花开赌气说道:“若是不丑,妾身又何必练?”
四阿哥看了看花开桌案上那竹子雕刻的笔筒,里面各色各样的毛笔插了好多,他不由得又说道:“字写得那么丑,架势倒挺足的,如此多的好毛笔到了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书法大家的…”
花开听了气鼓鼓的,她的字虽不是特别好的,想当年也是跟老古董练了好几年,还得了那老古董褒奖的,哪知道到了四阿哥嘴里,竟然如此不堪!花开生气,放下毛笔便说道:“我累了,想歇着。”她站起来就要走。
四阿哥却一把抱住了她“行了,别生气,爷教你写簪花小楷。”他把花开按到椅子上,在笔筒里挑了一支褐色笔杆的毛笔,饱蘸了浓墨,递到花开手里,他这是干什么?
花开愣神之际,四阿哥的手便握住了她拿着毛笔的手,耳际处传来四阿哥那熟悉的呼吸声,阵阵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腮边。花开有些有些恍惚。
四阿哥握着花开的芊芊玉指,怀里是软绵绵带着淡淡清香的女子,他心中不由有了些旖念,还记得就在这间屋子,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才过去未久,此刻笼罩着银红色窗围,气氛倒是和那天相仿…
刚写了几个字,四阿哥便放弃了教花开毛笔字的想法,他提笔在纸上写了龙飞凤舞的一行字“亮丽华堂飞彩凤,温馨锦帐舞蛟龙。”
软玉在怀,四阿哥索性拦腰抱起怀里地花开,一直把她抱到了拔步床上,花开听着他粗重的呼吸,早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由得暗自笑了。
卧室里不时闪烁地烛光,银红色的纱帐,慵懒的躺在床上的美人,这一切都那么绮丽,四阿哥眼睛一眯,低头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下,随即叼住她的耳朵,嘴里低声笑道:“刚才笑话爷是不是?觉得你有孕了,爷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
“没…哪有…”花开还没等说完,嘴已经被四阿哥吻住了。
二人拥吻良久,花开才从那个吻中挣扎出来,侧脸在他耳畔,微微地喘气。
四阿哥听着花开的低喘之声,心里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解开她的长旗袍,扯开她的亵衣,重重在她如白玉般的颈侧、肩头、一寸寸亲吻,留下淡淡的浅红烙印,花开留意到四阿哥那墨黑的眼里已是隐约可见血丝,他像是兴奋,又像是克制,又仿佛在欣赏她胸前那饱满、挺翘、圆润的丰·乳,那小小的两点粉·蕊,此刻已经挺·立而起,欲说还休…
花开哀求道:“王爷,快别闹了,你压着我肚子了。”
四阿哥低声笑了起来“你倒是会找借口。”
花开又羞又气,闭着眼睛伸手胡乱打了他几下,四阿哥拉住她的手伸向自己胯·下的怒·龙,笑道:“你今儿让它驯服了,爷便饶了你。”
花开气道:“爷明儿就要洞房了,还胡闹,也不怕到时候不举!”花开再也想不到,她胡乱说的一句话,竟然差点一语成谶…
43
一大早,四阿哥便去了书房,苏培盛早就候在了门口,四阿哥在书案后坐定,便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苏培盛自然知道四阿哥想知道什么,他忙说道:“禀主子,厨房的人说是春暖阁的丫鬟要的膳食,奴才带人指认,却是春暖阁一个洒扫上的粗使丫鬟,她一见去人找,还没等问她什么,就一头撞到了柱子上,这会儿还昏迷着…”
四阿哥冷哼了一声,苏培盛忙说道:“主子,这个丫鬟原先是李侧福晋院里的,犯了错被撵出来的。”
四阿哥怒道:“既然是犯了错的,就应该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怎么又送到春暖阁去了!”
苏培盛脑门子开始冒汗,难道他说这不关他的事儿,是福晋安排的?再多一个脑袋他也不敢说。
恰巧乌喇那拉氏身边的大丫鬟翠玉来了,算是给苏大总管解了围,翠玉看出来四阿哥正在发火,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福晋为您准备的新服都准备好了,还有十三爷和十七爷,现在已经来了…”
四阿哥对苏培盛说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给爷仔细的查查!”
“喳。”苏培盛答应着,赶忙拿了雨伞陪着四阿哥出了书房,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四阿哥不免心烦,怎么偏偏纳年氏进门,这天就不好呢!
年氏虽然位份只是个格格,却因有一个好娘家,雍王府还是准备大操大办一回,宴客的规模比花开进门时候还要大,此时吹吹打打,乐声在王府的上空回荡。花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她身上穿了一件高领旗袍,正好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一大早当她对着梳妆镜看见种满“草莓”的脖子,身边是天晴和九月的窃笑,花开心里把四阿哥骂得狗血喷头,一直在诅咒他今晚上阳·痿。
九月怕花开难过,故意找出来一块布给花开看道:“侧福晋,您看用这块布给小少爷做衣裳怎么样?现在天凉了,能拿住针了,该给小少爷准备东西了。”
花开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少爷?说不定是女孩呢!”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拿了九月准备的细布来了“倒也不错,这布越洗越软乎,给小孩子穿正合适。不如你教我做针线吧。”
九月自然满口答应,花开想到后世小孩子的衣裳样子,便讲给九月听,九月拿了剪子,比照着重阳小时候的衣裳,就打算裁剪,正在这时候,天晴进来了,花开便问道:“怎么样?可查到了什么?”
天晴说道:“奴婢查着她应该是李侧福晋的人。”
花开不由暗恼,竟然是她!难道她担心自己的孩子抢了她孩子的风头?花开问道:“她还有什么后招?不会只有这蟹黄吧?那东西吃个一次两次的,可没什么事儿。”
天晴说道:“那丫鬟交代说,还会设法让侧福晋摔一跤,若是动了胎气,再因为吃了这个,那就危险了。不过那丫鬟交代完这句话就死了,她们到底打算怎么让侧福晋摔倒,由谁来办,奴婢还不知道。”
“让我摔一跤?她倒是打得好算牌!”想了想,花开问道:“王爷可知道了?”
“王爷这会儿正在招待客人,还不知道…”
“哼”!花开忍不住说道:“外人看着光鲜,其实哪能当真开心舒坦?每日里各种应酬不断,勾心斗角,既要防着人的暗算,又要揣测人的心思,还得能稳住自己的心思,真是不如我的娘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九月忙喊道:“侧福晋!说这个干什么?”她说着,看了看天晴。
天晴垂着头不说话,仿佛没听见一般。
花开笑道:“我就是想让天晴跟王爷说说呢!”
天晴笑道:“侧福晋可饶了奴婢吧,这话侧福晋说得,奴婢却说不得,若是真的跟王爷学舌,王爷不会把侧福晋怎么样,他的怒气没处发泄,说不定先打奴婢一顿板子出气。”
九月闻言不由笑了,天晴说的倒是实情,王爷就是爱迁怒人的性子。
花开笑道:“既然她诚心想让我摔跟头,那今天就试试看吧。看看她到底想怎么办?”
九月一听就慌了“侧福晋,这样不行!万一有了危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开笑道:“这不是有天晴陪着我嘛!会出什么事儿?”
天晴说道:“奴婢一天陪着侧福晋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也许这事儿早走漏了风声,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花开心道,若是真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李侧福晋可就躲过了一劫,不过就算是抓了个正着,四阿哥又会怎么处置她?毕竟是多年的夫妻,难道会为了一个没成型的孩子跟她翻脸吗?
花开脸上不由现出一丝带着嘲讽的笑。
四阿哥大喜的日子,花开少不得也要出去帮着乌喇那拉氏招待一下客人,好在下午的时候,雨停了,尽管天色依然阴沉沉的,赶来的客人倒是不少。
天晴寸步不离的跟着花开,生怕真的出现什么意外,花开对这些贵妇人根本不熟,这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些人显然都多多少少听说过花开的名讳,看花开的眼神便跟看别人不同,花开估计,这些人在人前不说什么,背后肯定没有什么好话,既然如此,花开也懒得和她们应酬,按着四阿哥的要求,她在人前露露脸就算完成了任务,花开便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到了春暖阁。
花开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天晴松了一口气,九月也异常高兴,倒是花开有些失望,不过却什么也没说,专心跟着九月学着做小孩子的衣裳。
因为得了四阿哥的吩咐,今天春暖阁就自己开火了,晚膳做的还不错,花开刚吃完饭,外面的雨又下了起来,这样淅淅沥沥的雨天,最适合睡觉了。
花开早早地安歇下了,不知睡了多久,怎么醒了,就听见窗外风雨交加雷声大作,花开独自躺在床上便睡不着了,想着昨晚上还有四阿哥这个人形暖炉在,今天缺了他,这个风雨夜居然有些冷了,她忙喊了九月帮她添一个薄被,九月嘴里嘀咕着:“这位年格格定是个厉害的主,要不然她成亲怎么就遇到这样的天气…”
“行了,背地里议论主子,这话让别人听了去少不得要惹麻烦。”
九月笑道:“奴婢也就是跟主子说说,就是在玉兔、刘嬷嬷跟前,也不敢说这话。”
花开跟九月说了会儿话,这才沉沉睡去。
却说四阿哥,他这会儿刚入洞房,挑开年氏的盖头,看见这样的美人,他不由得怦然心动,抛却年羹尧的因素,单单只是年氏这相貌,是个男人想不心动也难。
四阿哥和年氏刚躺下,就听见外面雷电交加,四阿哥对这事儿还是有些介意的,不过既然洞房花烛夜,冲着年家的面子,也不能让年氏委屈,还没等他提枪上马,四阿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本有些微醺,一般男人喝了酒,都会性·趣儿大涨,今天却是很奇怪,下·身的家伙怎么还是软趴趴的?
直到扒·光了年氏的衣裳,看着白花花的娇·嫩·身·子,四阿哥依然没有什么性·趣,好在年氏不懂年女之事,即便是春·宫·图上,也只是画了男·女·交·缠的小像,年氏根本不晓得男人那东西是个什么样,四阿哥胡乱的应付了过去,心里却是中了病,怎么就会这样了呢!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不由想起花开昨晚那句玩笑话,怎么真的就应验了呢!
第二天早上,花开赖在床上不爱起来,正朦胧间,九月悄悄的走进来,花开睁了睁眼睛,有些言词不清的呢喃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九月笑道:“已经辰时了,王爷早上还来了一趟,好像不太高兴…”
“什么?”花开一下子就精神了几分“他一大清早上跑到这儿来了?”
“是啊,王爷那样子不太高兴。”
玉兔打了水来,九月一边扶着花开坐起身,一边笑道:“侧福晋,听天晴说,花园里那棵大槐树,昨晚上被雷劈了,树下面一层的死麻雀…”
这可不是什么吉兆,花开虽然不信这个,但是这个时代的人都信啊!花开诧异道:“王爷不高兴,难道是为了这个?他怎么又走了?”
九月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说了要叫醒侧福晋,王爷说不必了,闷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花开不由纳闷,昨晚上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吗?年氏不是很得宠了一阵子吗?最起码四阿哥还得用年羹尧,那年氏就背靠大树有阴凉…
九月给花开梳完头,天晴进来说道:“侧福晋,刚才小禄子公公在院外传来话了,说爷今晚歇在主子这,还说爷的晚饭也在主子这用。”
花开可不希望四阿哥来,年氏刚刚进门,他往自己这里跑,这不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花开吃了早饭,就奔着乌喇那拉氏的院子去了,没想到李氏已经到了,只见她梳着如意头,鬓上插着金步摇,还有金嵌珠宝钿花,中间戴着一朵桃红色大绢花,身穿桃红旗袍,底下是暗红洋绉旗裙,打扮的粉光脂艳,看着倒不像三十多岁的人,难道这是想跟年氏斗艳来了?
花开给乌喇那拉氏见了礼,又跟李氏打了招呼,便坐了下来,没一会儿,武氏、耿氏、宋氏和舒雅也陆陆续续都来了,李氏喝完了一杯茶,嘴里嘀咕道:“年妹妹怎么还不没来啊?头两个月钮钴禄妹妹进门,可没让咱们这么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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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的确很美,虽然看起来还有些青涩,却不能否认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她头上梳著短短的两把头儿,别著一枝白玉质的扁方儿,旁边是一朵银红色绒花,一枝上好质的白玉点翠小耳挖子,点翠如意簪的簪头缀着两窜白色东珠,斜斜的插在头上,身穿月白撒花琵琶襟的连裳旗袍,外面套着银红洋缎马甲。
年氏缓缓走进门,可谓美姿美仪,花开都觉得惊艳,年氏语带歉意,缓缓道:“妹妹晚来了,还请福晋和众位姐姐莫怪。”花开心道,就是冲着年羹尧的面子,这府里也不敢有人怪罪啊。
乌喇那拉氏笑道:“早就知道妹妹身子弱,不过是来晚了些,何来怪罪。”说完,眼睛似有深意的看了李氏一眼,又把屋子里的几个女人都介绍给了年氏,年氏一一敬茶。
等她敬到李氏跟前的时候,李氏喝了茶,娇笑道:“年妹妹确实跟我们姐妹不一样,刚进门就是一场风雨雷鸣,听说昨晚上花园里,被雷劈死了不少麻雀呢!真不是个什么好兆头,妹妹以后还是小心些。”
花开真是搞不懂这个李氏,她都已经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刚刚对付完自己,这又对上年氏了!她这是向大家显示她的权威?
年氏一听李氏这话,顿时脸就白了,咬了咬嘴唇,终于什么也没说。
乌喇那拉氏皱眉道:“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刮风下雨正常的很,以前裕亲王府的槐树,还被雷劈断了呢,也没见怎么着。”
年氏得了乌喇那拉氏的维护,心情好了些,接着把茶敬完了,这才在一旁坐下,问道:“怎么没见两位少爷?”她可是准备了礼物的。
李氏有些不以为然,笑道:“弘昀要去上书房读书,弘时不太舒服,刚吃了药。”
乌喇那拉氏问道:“弘时的病还没有起色吗?不如再让章太医来看看。”
李氏说道:“病已经见好了,只是弘时吃了药就犯困。”
花开也不言语,看来自己进门的时候,李氏带了两个孩子来,还算是给自己面子,她就把屋里的几个女人偷偷打量一遍。屋里其他几个格格正说着悄悄话,耿氏侧过身子小声问舒雅:“好几日不见了,你最近忙什么?我见你总关着院门。”
舒雅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也是个不爱出门的,我几次想要去找你说话,见你关着门我也不好意思去。”耿氏闻言便笑了。
宋氏和武氏坐的距离远了些,花开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她正觉得无聊,没想到乌喇那拉氏转过头关切的对她说道:“妹妹刚有了身子,可得注意些,前三个月胎不怎么稳,要好好调养。”
乌喇那拉氏这话一出,屋里的其他女人,注意力全都放到了花开身上,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不一而足,花开忙说道:“谢谢姐姐提点,我会注意的。”
李氏呵呵笑道:“是啊,还没有恭喜钮钴禄妹妹呢,真是太好了,爷又要有一位小阿哥了,昀儿、时儿又要多个弟弟了。”说着话锋一转“年妹妹如今刚进门,或许不知道,钮钴禄妹妹可是进门就怀上了,下一个能怀上的,说不定就是年妹妹了。”说完,李氏抿着嘴笑。
李氏如此一说,花开能感觉的到,屋里各种打量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她不由暗恼,这个李氏太嚣张了,这是在影射自己提前怀孕了?还是怀疑自己孩子的父亲?花开跟每个母亲一样,别人伤害她,她可以谅解,但是若想伤害她的孩子,那绝对不行!看来自己的宽容,让她觉得自己好欺负!
花开佯装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垂下头,掩藏住自己的情绪,琢磨着应该怎么教训她一回才好!她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可惜自己这双手只能治病,没有别的用处,不知怎么,她脑海里忽的有了一个念头,都说医毒不分家,自己也算是半个医者吧?那么毒呢?可不可以试一试?
花开明知道这不是个好想法,可是这个念头就像是野草,在她心里迅速生长起来,花开自己对自己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招惹了自己,反击一下只是正常防卫…
花开心里正谋算着,没想到李氏对乌喇那拉氏笑道:“姐姐,听说钮钴禄妹妹院子里的花草是一绝,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资格去欣赏一下啊?听说王爷爱极了那里的草木,今晚还打算在春暖阁过夜呢。”
乌喇那拉氏笑道:“你问我这个可是问错了人,那是钮钴禄妹妹的院子,你问她才对。”
花开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这可怨不得我!花开笑道:“姐妹们若是能来,那我春暖阁可是蓬荜生辉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吧,我先准备一下,明天请各位去春暖阁用午膳,如何?”
屋里各怀心思的几个人都答应了,花开也携着九月、天晴慢慢走回自己地院子,她一边走,脸上不由露出微笑,看来今天除了自己,大家都不怎么愉快啊!年氏失望的眼神,李氏故意挑起大家的嫉妒,乌喇那拉氏不动声色的纵容…
回到春暖阁,九月说道:“李侧福晋分明没安好心。”
天晴也说道:“按理说她的计划已经落空了,难道她想亲自对主子动手?她不会这么蠢的。”
花开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总应该告诉王爷一声吧?”
天晴不迭的答应,花开心道,四阿哥在自己身边安放了眼线,总是也有些好处的,免得有什么事儿自己亲口对他说,他未必信。
吃过午饭,花开和九月说了会话,又做做针线活计,小睡了一会,花开便遣散了身边跟着的人,自己在院子里逛起来。
看着院子里的各种各样花卉,花开不由动开了心思,夜来香夜间停止光合作用时,排出大量废气,这个虽然对人的健康不利,当毒药却见效慢;含羞草内含羞草碱,接触过多会引起眉毛稀疏,毛发变黄,严重的会引起毛发脱落。夹竹桃的茎、叶、花朵都有毒,这个毒性有些大;水仙花能导致皮肤红肿,汁液不小心弄到眼睛里去,会弄瞎眼睛;虞美人全株有毒,果实的毒性最大,可导致生命危险…
花开不停地走着看着,刚过酉时,九月找来了“侧福晋,今晚上王爷要来呢!您总得稍微梳洗打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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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梳洗打扮完,舒雅穿的花枝招展的来了,她的小心思花开当然懂,无非就是冲着四阿哥来的,她若是能把四阿哥带走,也是她的能耐。
舒雅来了,便拉着花开下棋,花开无可无不可,舒雅自幼被额娘按大家闺秀的规矩教养,琴棋书画虽算不上样样精通,却都拿得出手,花开可不敢跟她比,也就是围棋,能跟她走几盘。
舒雅摆开棋局,两人坐在暖阁的炕上,跟花开你一步我一步地下了起来,但是明显的,舒雅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想着怎么能吸引四阿哥的目光吧?她连着被花开吃了几条大龙,最后还是花开觉得实在无趣,叫人撤下棋盘。
花开笑问道:“妹妹身体不适?为何这般没精神?”
舒雅摇了摇头:“没事,或许是昨儿睡得晚些,身子有些乏!昨晚的雷声真是凶,就连三伏天也没有这样的大雨。姐姐,你说年氏是不是很厉害?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就敢最后一个到,偏偏福晋还帮着她说话。”
花开笑道:“她这是试探大家的底线呢。”她说着叫小丫鬟送来两个靠枕:“既然身子乏,咱们就倒着说话,这样侧身坐着实在累得慌!”
等到两人躺好,舒雅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会不怕王爷?”
花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怕他?”想当初,花开还是很怕四阿哥的。
舒雅笑道:“前晚上王爷发怒,我吓得手都打颤了,唯有你还敢劝着王爷别发火!”
想起前晚的事儿,花开笑了笑,不管是真大度还是假大度,该装样子的时候总得装一装样子。
舒雅喃喃道:“自古以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寻常人家嫡妻欺凌妾室,寻个由头打死了也是有的;妾室得了宠,谋害嫡妻的也常见。现在仔细想想,嫁人真真是要不得的,像咱们这样不幸做了侧室的,要看正室夫人的脸色,虽然不至于有打骂,勾心斗角是难免的;若是做了正室,不过是个体面的摆设,天天应付丈夫的妾室,明明心里不高兴还要装大度,真是苦死了。”
花开听着不像话,忙从炕上坐起,见门口没人,才放下心来,嗔怪道:“你怎么今天忽然说这话?以后不准再说了!明知道一会儿王爷要来,若是被他听了去,非得罚你禁足半年不可!”
舒雅笑道:“有时候我觉得禁足其实就是变相的奖赏,你想啊,不用早早起来给福晋请安,也不用跟别人打交道,听那些暗藏机锋的话…”
花开听了深以为然,却不知道舒雅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今天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难道想要博得她的同情?让她在四阿哥面前说点好话?
舒雅又说道:“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愿望,只求老天能给我一个孩子…”
花开笑了笑安慰道:“你总会有的。”姊妹二人在屋里叙话,猛然就听见四阿哥在门口咳嗽了一声,二人都吃了一惊,不过是真吃惊还是假吃惊,就不好说了,花开心道,舒雅大概是知道四阿哥来了,才故意说了这句话吧?不知道四阿哥到底听没听见。
姊妹俩把四阿哥请进屋,四阿哥满脸面无表情,冷冷的对舒雅说道:“回你的院子去!以后不准总来春暖阁。”
舒雅有些惊惶,心道不过是一句心里话,没犯什么大忌讳,就算是冲着堂姐的面子,王爷也不应该生气吧?怎么跟自己料想的不一样?她虽然心有不甘,面对冷面王也唯有诺诺的答应着退下。
花开看到面色阴沉的四阿哥,还真有些打怵,她现在所依仗的,仔细想一想,不过是肚子里的孩子,花开小心翼翼的问道:“爷一大早来了春暖阁,又急急忙忙走了,是找妾身有什么事儿吗?怎么不准九月喊妾身起床?”
四阿哥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得花开心里发毛,“王爷,出了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这么看着妾身?”
四阿哥说道:“爷脖子疼。”
“那妾身给你揉揉吧?”花开忙走到四阿哥身后,没有他那阴鸷的目光注视,花开轻松多了,心里却有些不明白,自己可没得罪他呀?怎么跟年氏住了一晚上回来就这样了?难道年氏在他面前说了自己坏话?可是自己跟年氏根本不认识啊!她怎么说坏话?
花开百思不得其解,她给四阿哥按摩了半天,手都有些软了,四阿哥觉得脖子非常舒服,他也琢磨着时间不短了,怕花开累着,便伸手拉住花开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坐下了。
花开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冷脸上亲了亲,说道:“王爷,昨晚上的雷好响啊,妾身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
四阿哥被花开这么一亲吻,只觉得浑身舒泰,忽然觉得下·身似乎有了些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没得病?怪不得今天他微服找了京城里好几个郎中看,都说他没什么毛病。
四阿哥一愣神便笑道:“前晚上你还说手累的酸了,爷听你这意思,怎么手不怕酸了?”
花开见他脸上有了笑模样,终于舒了一口气,笑道:“只要爷喜欢,妾身手酸也不怕…”心说难道昨晚上年氏把他踹下床了?不可能啊,就年氏那娇弱弱的模样,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那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