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听了钱海的这一番长篇大论,只觉得自己的一个头有两个大,她嘴角抽搐,半天没有言语,钱海问道:“怎么了朵朵?还想着去跟福晋说不要改姓氏吗?你听哥哥的一句话,改了姓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钱朵朵回味着钱海的一番话,觉得他还是很有见识的,至少对弘历的预见就很准,而钱朵朵自己觉得,既然在这大清朝不可能找到心上人,那么嫁给谁都差不多,有能力的男人都想着三妻四妾,就算是三百年后的现代男人,不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钱有势的人包养几个二奶三奶的都没有什么稀奇,再说了,这婚姻大事儿还早着呢!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就做决定,倒是哥哥的一番话疑点很多。
钱朵朵问道:“哥哥,你才来王府几天啊,府里的人怕是还没认识几个吧?你怎么就知道将来四少爷能有机会做世子?这样的话谁也不敢跟你说,是不是?这种事儿光靠分析是不行的。”
钱海心虚的笑笑,眼神有些躲闪的说道:“朵朵,你别看哥哥读书不行,可是哥哥比你大几岁,这人情世故上,哥哥比你通透…”
“哥哥!”钱朵朵一看哥哥那样就知道他瞒着自己什么,她打断钱海的话,严肃的说道:“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我的秘密都跟你分享了,你有事儿却还瞒着我?你还是不是我亲哥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钱海挠了挠头说道:“朵朵,我…我以前就经常能看透人的心思,要不然当初我怎么就知道用咱家的房子和地跟李五爷能换回你的性命?只不过…自从经常吃桃子,又能进你的随身庄园之后,我发现我看得越发精准了,不过王爷的心思我还是看不透,倒是福晋的心思我能看出来,好像他们夫妻商量过你的婚事儿…”
钱朵朵一听大吃一惊,哥哥这算是有特异功能?妹妹带着随身庄园,哥哥能看透人的心思,怎么样的父母才会生出这样的子女来?钱朵朵发了一阵子呆,连忙问道:“哥哥,你也能看透我的心思吗?”
钱海摇了摇头“除了你和王爷的心思我也看不透,还有就是王爷身边的那个护卫鄂泰,我也看不出来他想什么。”
“那…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是福晋心里想的?”
“那当然!福晋还想着你最好能做四少爷的嫡福晋呢!她倒是一心一意为你好,不过好像王爷反对,福晋也就熄了这心思,她打算在她的娘家再领一个女孩来抚养。”
钱朵朵顿时想起来她看过的清穿,好像乾隆帝有一个继皇后就是姓乌喇那拉氏的,难道那位继皇后就是乌喇那拉福晋的侄女?钱海见妹妹不再那么反对做乌喇那拉氏家的养女了,便也放了心,他看见长得郁郁葱葱的玉米,说道:“妹妹,咱们还是煮青玉米吃吧!你不是最喜欢吃吗?”

见了美人
这一夜,钱朵朵躺在庄园里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样才能打消王爷和福晋的想法呢?装傻充愣不让弘昼喜欢自己?不妥不妥,就算弘昼不喜欢自己,这位雍王爷也可以不管不顾的把自己配给他,尤其是他还有另外的两个儿子呢!想那弘时是个短命鬼,弘历是个花心大萝卜,若是把自己配了他们,那就更糟了!弘昼现在虽然淘气点,看着倒也不像历史上记载的那么荒唐,难道他早知道自己与皇位无缘,为了自保装的?如果那样,弘昼那可是有大智慧…
钱朵朵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不过一想到哥哥的本事,钱朵朵又高兴起来,能窥破人的心思,这个本领好啊,这就意味着哥哥纵然没有读书的头脑,将来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说不定将来能也能成为李卫那样的人物,只要对雍亲王忠心耿耿,光耀门楣应该不成问题…
钱朵朵一会儿忧虑,一会儿又兴奋,折腾了一夜,第二天给乌喇那拉氏请安的时候,她就有些打不起精神,不过当看到乌喇那拉氏下首坐着一个美人的时候,钱朵朵立刻就睁大了眼睛,乌喇那拉氏说道:“朵朵,还不快点来给年侧福晋见礼?”
原来她就是年羹尧的妹妹呀!只见她二十多岁的模样,眉目如画,眼眸含笑含俏,肤若凝脂,容色绝丽,让人不可逼视.真是一个绝色丽人!她身穿着一件玫瑰紫的缎子旗装,下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不过,在她罕有的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了,怪不得她那么得雍王爷的宠爱,可惜是个红颜薄命的…
钱朵朵赶紧上前给年侧福晋问安,她虽然心里很喜欢看美人,不过面上可不敢露出亲近的表情来,谁知道乌喇那拉氏是不是心中恨极了这位抢去她丈夫宠爱的女人?若想平平安安的不被卷进台风尾,那就得紧紧地靠近乌喇那拉氏这棵大树,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当然了,有空也得去那位钮钴禄格格处逛逛,至于这位年侧福晋,还是远离她比较好。
年侧福晋露出笑靥“哎呦,你就是朵朵?早就听说你了,快过来让我瞧瞧!”她拉过钱朵朵来,摸了摸她的脸蛋,笑呵呵的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姐姐真是目光如炬,这孩子不光长得好,就是这通身的气派,看着就是大家出身,依我看,她将来肯定是个有造化的。”
年侧福晋说着,摘下腕上的一个红翡镯子套在钱朵朵飞手上“这镯子,就权当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钱朵朵吃了一惊,这东西若是后世也值百八十万!清朝虽然没有那么值钱,却也价格不菲,钱朵朵这几天可没少收礼物,倒是这个镯子是最值钱的!年侧福晋出手可真够大方,钱朵朵不敢就收,她推辞不要,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乌喇那拉氏,希望她帮着说几句,乌喇那拉氏笑道:“侧福晋送你的,你就收下吧!她家可是豪门大户,好东西多着呢!”
乌喇那拉氏嘴上这么说,钱朵朵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一股子醋味,也是,年家父子三个都是朝廷大员,年羹尧现在已经是四川总督了,这样一个镯子实在不值什么。钱朵朵赶紧又规规矩矩的谢过了年侧福晋,这才在乌喇那拉氏的旁边站定了。
陆陆续续又有雍亲王的格格侍妾来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她们知道今天乌喇那拉氏要带着钱朵朵回娘家,少坐一会儿便都纷纷告辞。
乌喇那拉氏带着钱朵朵坐上了出门的马车,这才对她说道:“朵朵,今天除了要见你义父义母之外,还要到乌喇那拉家的祠堂去祭拜,再在族谱上添上你的名字,平时我让绿倚教会你的那些礼节,千万不能弄错了,知道吗?”
“是,放心吧福晋,我不会给您丢脸的。”钱朵朵嘴上答应着,心中着实吃惊,自从她昨天从钱海口中知道了王爷夫妇的意图,便仔细的问了坠儿满人的那些规矩,她这才知道,满人家的女儿,并不是每一个都能记入族谱的,要在她们长到十来岁,看着德貌容工出色,将来有望能嫁入好人家,只有这样会有“出息”的女儿,才有被记入族谱的资格,主要是现在的孩子成活率低,很多孩子没长大就夭折了,这样的也不能计入族谱,钱朵朵却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乌喇那拉氏家的义女,居然有被记入族谱的荣幸,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表现的受宠若惊点,雍亲王夫妇就这般看好她吗?
乌喇那拉氏知道钱朵朵未必懂这些,她接着说道:“王爷给你取了一个新名字,叫乌喇那拉·明珠,你要记着些,以后出门结交闺友,不要再告诉人家你叫钱朵朵,朵朵这名字,就当做小名让亲近的人来叫吧,好不好?”
钱朵朵的眼睛立马大了一圈,她深恨这雍亲王不务正业,居然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要管,要管也就罢了,怎么能偷懒呢!竟然取人家用过的名字…钱朵朵心中不满,脸上却不得不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叫明珠?王爷取的名字真好听…我怎么记着有人叫纳兰明珠的?”
乌喇那拉氏笑道:“以前是有…你怎么知道的?”
钱朵朵心中一惊,估计纳兰明珠的骨头都化作灰了,的确不应该是她一个小孩子家知道的,钱朵朵忙说道:“我哥哥经常听邬先生讲一些皇上当年的故事,回来就讲给我听,我就知道了。”
真是万言万挡不如一默呀!钱朵朵摸着鼻子,她决定还是少说话吧!明珠就明珠,总比那个短命的明月强…钱朵朵顺着车窗向外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都穿着棉敦敦的,还不时的遇到几个乞丐…
乌喇那拉氏又说道:“朵朵,过了年你就八岁了,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是大姑娘了,不能总跟哥哥住在一起,我已经命人把我那里间屋收拾好了,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
乌喇那拉氏说话的口气不容置喙,素素纵然不愿意,也不敢反驳,一天天长大了,她总有跟钱海分别的时候,此刻她只是小声说道:“可是福晋,我和哥哥相依为命,还从来也没有跟他分开过…”
乌喇那拉氏笑道:“白天无事等你哥哥下了学,你可以去看他!”
钱朵朵无奈,一想到以后要经常见到雍王爷,她就有些头皮发麻,骨子里她还是对历史上这位有名刻薄残酷的强势人物心存顾忌。
乌喇那拉氏接着说道:“咱们先消消停停的过个年,等过了年,你也得学学针线女红琴棋书画什么的,还有你那一手毛笔字,都得好好练一练,免得拿出去给人看丢了脸面。”
钱朵朵被说的一阵脸红,不过…琴棋书画?还是免了吧!她又不要考状元!上一辈子她已经学了二十多年,现在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这一辈子她才不要学,她是早就打算享福的!
乌喇那拉府的门楼虽然有些老旧,却不失恢宏,乌喇那拉氏一下马车,立刻被一群妇人围了上来,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把乌喇那拉氏迎进大堂,乌喇那拉氏这才给钱朵朵做了介绍,这些妇人中有乌喇那拉·星辉的嫡福晋、侧福晋,还有乌喇那拉·五格的嫡福晋、侧福晋,乌喇那拉氏重点介绍了一下乌喇那拉·富昌的嫡福晋、侧福晋,因为钱朵朵就是拜富昌的嫡福晋做干娘是,她恭恭敬敬的给富昌的嫡福晋叩了头,就算是她的义女了。
其实一下子认识一屋子花枝招展的女人,钱朵朵根本记不住谁是谁,她除了记住了富昌的嫡福晋之外,再就是认识了那个神经兮兮的拉着她哭的富昌的一个侍妾,因为她就是明月格格的亲额娘,钱朵朵面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安慰了她几句,显然引起了富昌嫡福晋的不满,这明月格格的亲额娘被几个婆子拉走了,而钱朵朵则被一群人带着去了祠堂…
钱朵朵昨夜没有睡好,今天有些迷迷瞪瞪的,在祠堂里,她像一个木偶似的被人指挥着应该这样那样,一番跪拜下来,新鲜出炉的乌喇那拉·明珠诞生了,钱朵朵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钱朵朵这一趟去乌喇那拉府,又收获了很多见面礼,不过朵朵坐在回程马车上,对那些东西却丝毫不感兴趣,她眯着眼睛疑似在打盹,小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乌喇那拉氏看着她又气又笑直摇头,绿倚也含笑喊道:“朵朵!”
钱朵朵扑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了怎么了?到家了吗?”
乌喇那拉氏“扑哧”一声笑“朵朵,你可不要睡着了!小心回头得了伤寒,赶紧清醒清醒,马上就要到家了。昨晚上干嘛去了?看你今天困成这样…”
钱朵朵心虚的笑了笑,真正的小孩子可没有失眠的,她忙说道:“五少爷喜欢看连环画,我昨晚上给他画画来着。”
乌喇那拉氏笑道:“以后不要叫他五少爷,他是你的表弟,以后就叫直接称呼他弘昼。”
钱朵朵疑惑的看了看乌喇那拉氏,这样也行?!

发财大计
当晚钱朵朵即被安排在乌喇那拉氏的里间屋睡下,原本她跟哥哥钱海一起住的时候,都是让小丫鬟坠儿自己睡一屋,也好方便钱朵朵偷溜到随身庄园里去睡觉,现在乌喇那拉氏严令不准,让坠儿贴身侍候,绿倚拿了一个矮榻让坠儿安置了,好在乌喇那拉氏的屋子成天点着炭火,倒也不觉得冷。
因为这屋子暖和,钱朵朵便没进庄园,主要是到了一个新地方,钱朵朵生怕有人半夜“查岗”,更重要的是钱朵朵困极了,她生怕在庄园里睡觉听不见有人进屋,被人发现就糟了,至于这个坠儿,钱朵朵倒是不怕,小孩子都觉多,不喊她是不会醒的。
这一夜钱朵朵果然睡得死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了,隔着门就听见外间屋有人说话,听声音好像是王爷。钱朵朵顿时间大喜,她正想找雍亲王有点事儿呢,可是自己这位便宜姑父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却不知道他今天怎么没上朝。
坠儿服侍钱朵朵梳洗了,她生怕雍亲王马上要走,等不及让坠儿给她梳头,便急急忙忙来到外间屋,听见乌喇那拉氏正跟雍亲王商量安排设粥棚施粥的事儿…
钱朵朵一进屋,二人便结束了谈话,钱朵朵笑着给便宜姑父姑母见了礼,乌喇那拉氏皱眉道:“朵朵,怎么头都没梳就出来了?”
钱朵朵看了看雍王爷说道:“因为想着有事儿跟王爷说,怕王爷急着走…”
雍王爷诧异的看了看钱朵朵,凡是小孩子就没有不怕他的,钱朵朵倒是个意外,他说道:“今天不用上朝,有什么事儿梳了头再来。”
钱朵朵答应着刚想回自己的屋子,却被瑶琴按在乌喇那拉氏梳妆台前的绣墩上坐下了,瑶琴给钱朵朵梳头,钱朵朵则支愣着耳朵专心的听着王爷夫妇说话,雍王爷说道:“设粥棚的事儿还是不要打着王府的旗号,免得被人说什么沽名钓誉、收买人心什么的…这一场大雪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钱朵朵心道,原来外面又下大雪了!怪不得王爷不用上朝呢!钱朵朵记得康熙朝有这样的规定…这位雍王爷还真是如历史上所说那样,是个真正一心为民的人,自己是不是应该帮着他点什么?
钱朵朵眼睛骨碌碌乱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低调做人稳当些,别给自己找麻烦了。瑶琴手脚麻利的帮着钱朵朵梳了一个旗头,笑着问道:“格格喜欢吗?”
“喜欢!”钱朵朵顽皮的对着铜镜做了个鬼脸,恰被雍王爷看到了,他的一张冷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明珠,你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呀?”
听见这称呼,钱朵朵强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赶忙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来一张纸“王爷,我想请你帮着打造点东西。”她的图纸上画着的一个高压锅的图形,还有外科手术用的各种刀,这些东西有备无患,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用的上呢。
雍王爷打开看了看,问道:“你这都是些什么?”
钱朵朵解释道:“这是老爷爷教会我做手术用的器材,这个高压锅是给这些刀具消毒的,不过若是想用它做饭也行,老爷爷说这锅做的饭又快又好吃,不过就是用的时候有点危险…”她说着说着,不由得想起前世的时候,老妈用高压锅煮面条,忘记了盖高压阀,结果面条一根一根的顺着那个眼喷射而出…
钱朵朵想起那一幕本来忍俊不禁想要笑,不过马上又想到与母亲已经天人永隔,钱朵朵便又想哭,因此她的表情此刻有些怪异,不过倒也没有人注意到她,雍王爷和乌喇那拉氏的眼睛都注意着钱朵朵画的那张纸呢!
雍亲王一挥手,对屋子里的那些丫鬟说道:“你们都出去!”
钱朵朵不知道雍王爷想说啥,干嘛又把人都撵出去了?幸好她现在年纪小,若是年纪再大些,都会怀疑雍亲王要对她图谋不轨了!钱朵朵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听雍亲王问道:“这个数字是谁教你的?”
钱朵朵看着纸上标注尺寸的阿拉伯数字,脑子“嗡”的一声,坏菜了!现在这数字,怕是只有康熙皇上和他的这些儿子们才认识!钱朵朵脑子一转圈,当即说道:“是老爷爷教我的呀,他说用这个数字简便。”
“那个老爷爷还教你什么了?”
钱朵朵看着此刻的雍王爷活像一只满肚子算计的老狐狸,钱朵朵笑道:“老爷爷还教我用这个高压锅蹦爆米花了。”
雍亲王眉头微皱,问道:“爆米花是什么东西?”
钱朵朵进雍王府这么些天,还从来没见过王府里吃过玉米制品,想来那东西虽然产量高,却也属于穷人才吃的粗鄙食物。钱朵朵笑道:“爆米花就是玉黍做成的呀!”幸好她记得钱海管玉米叫玉黍,只不过后来钱海见素素叫玉米,便也跟着叫玉米了。
雍亲王还是很关心民生的,玉黍自大明朝时传入,历经数十年传播,现在播种面积已经很广泛了,雍亲王自己虽然不吃玉黍这样的粗粮,却也知道玉黍是什么,他点点头,问道:“别的呢?还有吗?”
钱朵朵穿越到清朝最感到糟心的就是洗头发没有洗发水,脏了的衣裳又不用她洗,她不操心那个,她只关心她的头发。钱朵朵注意到坠儿洗头发的时候是到厨房要的渍酸菜水,这还是满人流传下来的法子,素素可用不惯,她只好用那皂角搓啊搓的,才会搓出来少许的泡沫,让钱朵朵很是不爽,她本来想着熬到哥哥有能力自立门户了,再把做肥皂、香皂的法子拿出来,也好让哥哥大发一笔,钱朵朵自己也可以攒下一份丰厚的嫁妆,可是现在她真有点坚持不住了,没有洗发水的日子不好过,要不就…跟雍亲王合作一把?
雍王爷看见钱朵朵迟疑,立刻就知道有戏,他忙问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事儿瞒着姑父的?”
钱朵朵咧了咧嘴,先前他还自称本王呢!这会儿变成姑父了,乌喇那拉氏在一旁听见也忍不住抿嘴而笑,她生怕丈夫发现了,赶紧端起茶杯饮茶来掩饰…
钱朵朵焉能因为“姑父”两个字而就范?她知道的赚钱法子寥寥可数,当然不能随便放弃这赚嫁妆钱的机会,虽然来到清朝的时日很短,钱朵朵却也知道清朝女子的嫁妆,丈夫是不能随便用的,就算这做妻子的因故被休离,嫁妆也是可以带走的,而嫁妆的多寡直接关系到这个女子在夫家的地位。
钱朵朵在这大清没有了亲生父母,自己的嫁妆当然要自己操心,虽然现在开始攒嫁妆早了点,可是手中有钱心中不慌不是?虽然将来乌喇那拉氏也许会帮着她添妆,那也是自己赚来的钱用着硬气,钱朵朵还是希望能自力更生,她一副心虚似地模样看了一眼雍王爷,忸怩的说道:“老爷爷说了,那是他送我的嫁妆,用了他的法子会赚好多好多钱,那样我将来结婚的时候才不会被夫家瞧不起,所以千万不能随便告诉人,要等到哥哥长大了再帮着我赚钱。”
乌喇那拉氏忍不住笑出声来,雍亲王听了却满脸兴致,他现在缺钱的很,手下的粘杆处就是一个烧钱的组织,如今明面上不敢有什么动作,暗地里的行事却少不得,小孩子当然不会撒谎的,这仙人想出来的赚钱的法子一定使得,雍王爷还不知道是做什么,心中已经认可了,他问道:“什么赚钱的法子你说来听听,若是可行,姑父可以跟你合伙来做,应该比你哥哥来做更赚钱,你看怎么样?”
钱朵朵心中一喜,雍王爷可真上道呀!简直是一点就通!就是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几成股份…
钱朵朵说道:“老爷爷教会了我做香皂和肥皂,是用来洗头发、洗脸、洗衣裳的,老爷爷说洗的又快又干净…姑父能给我几成股份?少了三成的干股我可不说。”钱朵朵也不敢多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她当然明白,她想着若是雍王爷把这香皂、肥皂的生意做强做大,就算是有这三成的股份也会有不少钱的,应该足够她的花销了。
雍亲王诧异的看了看钱朵朵,心道这孩子到底是仙人看好的苗子,还真是与众不同,这么点的年纪就学会了不少东西,弘昼跟她同龄,一天到晚除了淘气就不会干别的…他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做出几个样品给姑父瞧瞧,若是真的如你说的那么好,姑父就跟你签协议。”
钱朵朵连连点头,乌喇那拉氏一会儿看看丈夫,一会儿看看钱朵朵,感觉今天的事儿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一大一小竟然来真的!雍亲王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对乌喇那拉氏说道:“明珠需要什么,你就安排妥帖的人买去,可别把方子泄露出去。”

炮烙之刑
钱朵朵之所以会做香皂,还要感谢她的小外甥女,若不是那小丫头片子磨着她想要手工香皂,钱朵朵也不会想到动手做那个,不过亲自动手做出来的香皂,看着真的很有成就感,那时候钱朵朵特别喜欢逛超市的果冻区,看到哪个果冻的盒子好看,她就会买下来,果冻给了小丫头片子吃,盒子就留下来做香皂的模子。做出来的香皂送给朋友当做小礼物,显得礼轻情意重,不但特别,尤其节省开销。
钱朵朵把要采买的东西列了单子,她也不怕雍亲王赖账,古人讲究一诺千金,堂堂雍王爷,他既然答应了给自己三成股份,钱朵朵不相信他会不守信用。
乌喇那拉氏看着这单子有些疑惑,猪油、火碱、盐、糖、面粉、茉莉花粉…这些东西能制出香皂来?怎么看着像做好吃的?乌喇那拉氏虽然不信,却也并不多问,实在是钱朵朵单子上的这些东西都很便宜,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乌喇那拉氏打发人去买东西,看见钱朵朵还在纸上写写画画,便问道:“朵朵,你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钱朵朵忙说道:“福晋,还需要木匠制作一些模子,我画的这些图案,最好也让木匠刻出来,这样做出来的香皂会带着图案,比较好看。”她把画好的图拿给乌喇那拉氏看,上面都是简笔画画的各种小动物的图形。
琴棋书画,乌喇那拉氏都有涉猎,却从来没想到图画还可以这样画,她心里对钱朵朵嘴里的那个老爷爷越发好奇起来,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路神仙。
乌喇那拉氏来不及多想,每天上午她都会很忙,她拿了图案递给瑶琴,吩咐她亲自找人去做,然后乌喇那拉氏又安排人手去设立粥棚施粥,这边还没布置妥当,府里头回事儿来的管家婆子渐渐的多了起来…
钱朵朵一看乌喇那拉氏忙起来了,也没空理她,她赶紧穿了兔毛斗篷偷溜了出来,天空中鹅毛般的大雪还在下,到处迷蒙一片,后世可是很少看见这样的大雪,钱朵朵高兴的张开双臂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漪澜苑,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坠儿在身后紧紧跟随,嘴里喊道:“格格,你慢点,小心别摔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钱朵朵昨晚上没看见钱海,心里怕哥哥惦记着,所以想去看看他,虽然知道钱海正在上课,不过只要远远地让钱海看一眼,让他放心就好,哪知道刚出了漪澜苑,钱朵朵就听见有人喊道:“明珠格格,请你等一等。”
钱朵朵一看是一个十二三岁的丫鬟,她疑惑的看了看,不认得这个人啊,钱朵朵问道:“你是哪个屋里的?有事儿吗?”
“奴婢是五少爷屋里的月桐,”她边说着边给钱朵朵施了礼,“少爷托奴婢给明珠格格捎个话儿…”
“弘昼有什么话要说?”其实钱朵朵一想到弘昼就纠结,难道她长大了真要嫁给这个小屁孩?自从听了钱海的一席话,这两天钱朵朵都快中病了,一有闲暇她就不由自主的琢磨着这事儿…
月桐说道:“回格格的话,少爷说了,今天下午申时,他还要在钱海的住处听格格讲《射雕英雄传》,让你千万别忘了。”
钱朵朵咬了咬牙,她现在已经叫明珠格格,不叫钱朵朵了,难道还摆脱不了哄孩子的命运吗?弘昼你个小正太,想听故事就要付出点代价,以后在我面前最好乖乖的!现在我是你表姐了!虽然只比你大了一个多月,那也是表姐!
钱朵朵说道:“你告诉弘昼,就说福晋说了,不让我到处乱跑,他若是想听故事,让他到漪澜苑来好了。”她就知道这府里弘昼最怕的人就是王爷和福晋了,钱朵朵这么说,她是肯定借给弘昼两个胆子弘昼也不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