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从有希家的车里走出来,脚步轻软,满脸菜色。缓步进入豪华的大厅,眼睛如雷达一般搜索食物ing。“你来了啊,我的礼物呢?”今天的有希精致的像人偶娃娃。“喏,给你。”将手上拎着的巨大包裹递给她。“这是什么?好重。”“是大礼啊,卿颜。”麻衣一身淡蓝色的礼服,很好地勾勒出她性感的身材。
“我妈妈,夜风聆女士,亲笔签名的全套少女小说。”不怀好意地看着有希微变的脸色。“好棒啊!有希你太幸福了!太幸福了!”麻衣羡慕地大叫。“真是谢谢了。”寿星一字一句地说到。“不用太感动,对了。好好拜读我妈妈的大作,不要大意地将追男招数全用在向日君身上吧。”坏心地看着有希瞬间变红的俏脸。
“呀嘞,呀嘞,真是赏心悦目啊。”穿着白色西装的忍足靠在门边,目光停留在三人组的身上。
白色的棉制罗马式小礼服,淡蓝色的宽边丝带在胸部以下轻轻地缠绕,一阵清风淡淡地勾勒出纤细的身形。两条银线在发丝中若隐若现,绕到脑后松松地编起一圈花环似的发辫,一个蓝色的蝴蝶结随她的摆动轻轻起舞,散下的金棕色长卷发,娇柔地贴在背部。“呵呵。”迹部用手指摸了摸插在紫色西装上的玫瑰花。不管是和服,还是小礼服,穿在她身上还真是华丽。
“感谢大家光临敝舍,今天是我的女儿松本有希16岁的生日,希望她能得到大家的祝福。”怪不得有希长得那么迷你,原来她爸爸是“浓缩的精华”啊。“下面,有希将弹奏一曲‘少女的祈祷’作为谢礼,献给大家。”
嗯,不错,不错,有希的琴声将众人吸引。我靠着墙,挪啊挪,终于潜伏到餐桌前。感激地看向小寿星,真是精彩的掩护。操起一个空盘子,打量着桌上各式各样美丽的食物,快速下手。到底是大富豪家啊,一个清水蛋糕都这么美味。还有这个青梅布丁,爽滑的口感,真是太棒了!钢琴声渐渐停止,周围响起一片掌声。我放下盘子,也跟风叫好。
突然,一根纤长的手指在我的嘴角轻轻划过。一抬头,是女王放大了的俊脸。慌忙向后跳了两小步。“你干嘛啊,吓死人了。”“真是不华丽的女人,蛋糕都能吃到脸上。”水仙讪讪地收回手。我用手摸了摸嘴巴,咿?没有啊。
“哼,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吃?”迹部嘲讽地看着我。“我晚上还没吃饭呢!”回瞪他一眼,重新拿起盘子。“kabaji,把这个女人的盘子给本大爷拿走!”“ushi”有没有搞错,我吃东西又碍着你了!“唉?你干什么啊。”迹部一个反手,将我拉到舞池中。
抬起撞疼的脸,凶恶地瞪着迹部。这朵水仙花完全无视我的怒火,右手环在我的腰上,左手牵起我的右手。“呵呵,有趣的表情。”又是那种大海似的清新气味。“先提醒大少爷一句,本天才不会跳舞。”冷冷地说到。“没关系,由本大爷来教你,很快就能学会。”嚣张的口气。
“对不起。”一脚踩在了迹部白色的皮鞋上。“没关系。”不在意地回答。
“对不起。”“没关系…”
“对不起!”“没――关系。”
“对不起啊,真是抱歉。”“真是不华丽的女人!”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两曲过后,我大概可以掌握基本舞步了,没想到水仙还是个有耐心的老师呢。看看迹部被我踩的惨不忍睹的皮鞋,心里奸笑一下。回头,看到有希羞涩地在和向日交谈,随后两人双双进入舞池。“迹部君,我们再跳一曲吧。”“怎么?迷上和本大爷跳舞的感觉了?”迹部眼中闪现着一丝惊喜。
“嗯,嗯,迷上了。迹部君往那边,往那边!”伸伸下巴,示意迹部朝向日靠拢。在有希周围转圈,够着头伸长耳朵。“你这女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迹部不满地紧了紧环在我腰上的手。
“吵什么啊!都听不见了!”

对战的火花 复仇之剑

周六,市中心的武藏剑道馆。我轻松地坐在场边,和同年级的队友讨论新出的漫画。突然,一个阴影笼罩过来。“你就是中紫卿颜?”抬眼看去,一名中等身材的女孩,目光尖锐地盯着我。“我就是,请问你是?”慢慢地站起身来,微笑面对。
“我是九牧山学园的入江百合子。”她脸上的雀斑还挺可爱的。“你好,认识你很高兴。”主动伸出手。“今天,决赛见!”说完便转身离开。
咿?我哪里得罪她了吗?不解地摸摸头。
“冰帝呢!”“走在最前面的是凤真夜吧,真是漂亮!”“到场的男生不都是为了看她才来的嘛。”“看来今年她们又是冠军了。”几乎是刀不血刃地杀进决赛,根本不给我出场的机会啊。“后面那个卷发女生也很漂亮呢。”剑道比赛不是选美大会!“是菜鸟啊,去年可没有她。”
决赛对手果然是九牧山,沉思着看向入江。感受到我的注视,她也向我这里回望。目光里是倾泻而出的杀气,真的是得罪她了吧。“刚才和部长看了她们的比赛。”菊代姐难得严肃地说,“她们很强!去年在四强赛里以1-3输给给我们,如今已不可同日而语了。特别是那个一年生,去年初中女子剑道个人第一名,今年高等部最受关注的新人王。”“刚才她还来向我挑衅。”与学姐并肩而站。“她姐姐是上次被你击败的入江千百惠。”怪不得…
“不过,说来我很好奇啊。”“嗯?”“你这么强,怎么没有参加初等部的比赛,我和部长也是在一般的段位比赛中才碰巧看到你的。”菊代姐偏着头看着我。“圣马利诺学园没有剑道部。”很简单的原因。
田忌赛马的战术,九牧山中学把原本很有实力的三席最前面,很轻易地解决了我们五席。而随后,两个四席之间的较量拼的很惨烈。在经过两个加时赛后,对方四席率先获得两个一本。就是说,冰帝现在以0-2落后。接下来,她们去年的主将,今年的二席大岛枝子在第三轮比赛中出战。
“菊代姐加油!”向学姐挥了挥千本樱。“千万小心!”凤学姐叮嘱到,“大岛是剑道场上的黑手。”
“铃木学姐!”冰帝的座位上,大家纷纷站起。“大岛,犯规!”裁判判罚。真是卑鄙!闪过菊代姐的瞬间,用脚将学姐绊倒。“对不起啊。”无所谓的道歉。“没关系。”重新恢复比赛。
“不对,菊代姐的移动变慢了。”我紧皱双眉。“嗯,应该是刚才大岛那个犯规,让她扭着脚了。”凤学姐担忧地望着场中。现在只有信任铃木前辈了,她是不会放弃的!
“加时赛结束,铃木菊代以两个一本获胜。九牧山2-1领先。”
铃木菊代拖着左腿,挪下了场,一头冷汗。“学姐,快坐下来。”我跪在她身前,小心地褪下她白色的棉袜。“肿得好厉害!”旁边的队友心疼地大叫。“还好,赢了。”菊代姐气喘吁吁地低下头。“菊代,我上了!”凤学姐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花。
狂风扫落叶一般的气势,这就是我们冰帝女剑部部长,不仅仅是美貌,还有实力!仅仅两分钟,比赛就结束了。凤真夜走过我身边,轻轻地说:“不要忘记一席战后我说的话。”拿起千本樱,与她擦肩而过,“时刻谨记。”
“下面开始东京地区赛决赛,冰帝对九牧山的一席赛。请双方队员行礼。”
不管你姐姐是谁,现在我只想把你击倒!轻哼一声,杀气全开。入江百合子试探性地向我跨出一步。我丝毫不为所动,仍站在原处,双手自然前曲,标准姿势站立。紧接着她将竹剑压向千本樱,和我对峙。不错的臂力,我左脚脚跟抬起,双手前臂发力。有一个加力,她身体前倾,向我施压。我一个卸力,向左边瞬移两步。入江反应不急,来不及收力,向前栽去。千本樱轻轻地在她的右手上一击,“中紫,一本!”
站起来的入江紧了紧手中的竹剑,快速向我冲来。想钻空子吗?偏头、转身,让开这直取面门的一击。入江仍紧紧跟随,步步紧逼。立起千本樱,挡下她的右横斩。用力压下对方的竹剑,贴近她的身体,耳语到:“不要太冲动了,新人王。”随后,向后跳步,撤剑。“哈!”她怒吼一声,再次冲来。真是急躁的人,立定、弓步、弯腰,一个干净利落的直面刺击,千本樱抵在她的腹部。
“中紫,一本!”裁判举手示意。“中紫以两个一本获胜!冰帝以3-2战胜九牧山,获得东京地区赛冠军!”全场一片喝彩声。
拿下护具,直视沮丧的入江百合子。“复仇之剑,注定败北!”

武道大会 美丽的误会

今天,他已经是第七次望着前排空着的座位了。那天,与她共舞的一幕还如在眼前,怀中似乎还残留着隐隐的馨香。哼,那个不华丽的女人竟然请了三天假!想到这里,迹部心中不禁闷闷。
京都,是那一阵飘散在箱根夜空中的樱花雨,是那一本泛着淡黄色光晕的《源氏物语》,是那一座闪着绚丽光辉的金阁寺,是风情万种的艺妓那一声软声侬语,是那一个曾经极尽繁华、薰香弥漫的平安京。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坐在我身边的真是那个真田成太郎啊!!握紧了手边的千本樱景严,轻倚着竹剑千本樱,我愤恨地向车窗外望去。侦探小说作家真是天才,新干线果然是最能勾起杀人欲望的事故频发地!
站在古色古香的温泉旅馆前,身体仍然紧绷,心中像是猫爪子挠似的,很想将千本樱景严卍解。(妃:你个bt!)可是,一看到威严的真田家老头,我的气势就瞬间跌落。
“正雄,这次是你先到了。”真田老头又开始和手冢boss比了。“嗯,我们也是才进门。”手冢正雄淡淡地回答。“手冢爷爷,见到您十分荣幸。”真田黄鼠狼上前鞠躬。“成太郎啊,听说你要订婚了。”“是!中紫是我的妻妹。”真田黄鼠狼微笑着回答。妻你个头!叫那么亲热做什么!本姑娘和你不熟!本姑娘还没有决定把久樱姐姐让给你呢!气得颤抖地握着千本樱景严,眼见就要爆灵压了。
“中紫!”真田老头不满的轻呼。啊,啊,行礼行礼。“手冢藩士,能再次见到您,感到万分荣幸。”“嗯。听国光说,你已经拿下高中女子剑道都大会的冠军了。”“是,上周末已经获得了东京地区赛的冠军。”礼貌地弓身。“不错,不错。”boss点头赞赏。“这次就认真观摩武道大会吧。”“hi!”
每年5月举行的武道大会,是全日本剑道流派的大聚会,今年便是在京都举行。作为真田家和手冢家的继承人,真田成太郎和手冢国光都随行同来。冰山就算了,那只黄鼠狼剑道马马虎虎还来装大爷,真让人不爽。切,到时候上场给老头争脸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弟子。(妃: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针对人家?颜:山无棱,天地合。妃:…)
跪坐在老头的下手位置,看着广场中各个流派的表演。不同于平时的剑道比赛,各位选手用的是木刀,而且只着武士服不戴护具。这一刀劈下去,虽不至于皮开肉绽,也会青紫上一个礼拜吧。呃~好可怕。还好这次我只是过来观摩的,倒霉的是身为高级警司的三师兄。
“中紫,看到那位二刀流选手了吗?”老头突然发话。“是,看到了。”“她是九州出云家的继承人,二天一流的嫡传弟子,去年女子剑道高中联赛的全国冠军。”微微惊讶地看向正使用长短刀进攻的少女。好利落的身手,右手持大刀,左手持小刀,属于正二刀。高手啊,很兴奋,很想打败她!真田忠藏深深地看着我,半晌说道:“下去比试一下。”“hi!”
“你好,我是中紫卿颜。可以和你切磋一下吗?”武道大会采取自由比赛的方式。那位留着齐耳黑发的女孩子静静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睛望不到底。“当然可以。你好,我是出云辉夜姬。”竹取物语里的辉夜姬,美丽的公主啊。
“二天一流的出云对新阴流的中紫,请点到为止。”
双手握住手中扁扁的木刀,挺直腰,目光与对方相交。来了!一个反手挡住从左侧砍来的长刀,还没待我定神,一把短刀向我的肩部劈来。右腿向后退一步,以左脚为轴转动身体。突然出云撤下长刀,一个跨步闪到我的身后。感觉到背后温热的身躯,一把短刀眼见就要横在我的颈间。
真笨啊,这是武道大会,不是剑道比赛!剑道场上的规矩已经不适用了,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左手准确地将木刀插在自己和对方短刀的空隙中,挡下出云的必杀。另一只手抓住辉夜姬顺势挥动长刀的右腕,拇指和中指食指按住对方腕上的麻穴,闪身而过。
出云转动了一下右手,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快速向我冲来。不再拘泥于剑道姿势,实战比试,尽情地厮杀吧!我偏身躲过短刀的突刺,挡住长刀的连击,又弯腰闪过间或捅来的短刀攻势。左手撑地,一个漂亮的侧空翻,站定在出云的右侧。一个重击打下她的长刀,左脚踩在刀背上,右手撇住她的左腕。一个挺身,左手立刀顶住她的下颚。
四下悄然,座上的真田忠藏和手冢正雄率先打破了寂静,鼓起掌来。撤下木刀,收起左脚,放下出云的左腕。后退两步,鞠了个躬,轻轻道:“多谢指教。”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声和掌声。出云辉夜姬收起双刀,安静地凝视我,“你是高中生吗?”“是。”“那,全国大赛上见吧。”出云眼中闪现兴奋之意。“好。”嘴角微微上扬,毫不退却地对望。
晚上,旅馆的露天温泉里。春夜的微凉让我不禁收起摊放在池边的手臂,将全身浸泡在暖暖的池水中。突然,听到隔壁的男汤传来哗哗的下水声。呵呵,一位不明身份的同好。风雅的夜啊,静静的仿佛触到了时间的衣角。
穿上水红色的浴衣,放下包裹好的长发,懒懒地推开女汤的浴门,左转朝寝室走去。突然,旁边的男汤门也打开了。脚下一滑,向前扑倒。
“哎唷。”闷哼一声,闻到浴后的清爽气息。摸着鼻子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身下的人。手冢国光?!没有戴着眼睛的冰山殿,用他美丽的凤眸也同样惊讶地看着我。微湿的头发,若隐若现的胸膛,性感的造型。我停住呼吸,头脑一热,瞬间短路,晕了过去。
相伴前来泡温泉的两位老人,吃惊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水红色的少女趴在身著蓝色浴衣的美少年身上,长长的卷发散落,勾住的不仅是少年的短发,还勾住了…

醍醐寺 平安京物语

一夜好眠,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慢慢坐起。低下头,发现浴衣的衣襟上黏着一根金棕色的直短发。咿?不是我的头发啊。突然间睁大双眼,原来那不是梦啊,我真的扑倒冰山殿了!“不是吧。”我抱着脑袋,又重新倒了下去。
低着头,轻轻地打开房门,左右张望,快速溜出。径直来到旅馆的茶室,在门口跪坐。“早上好,老师。”“嗯,有什么事吗?”里间传来威严的声音。“今天我想去观光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还没有建设好心理面对冰山,先出去躲一天吧。“去吧,早点回来。”
正待起身。“中紫,请等一下。”手冢boss叫住我。和室门缓缓打开,两位老师的身边,各坐着他们的长孙。抬头看到tezuka的注视,轰得脸色通红。“让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出行未免不妥帖,国光。”“是,爷爷。”“今天你就陪中紫一起去逛逛。”不是吧,我这样的人出门谁敢惹啊,手冢boss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啊。(妃:这个笨蛋还不知道她晕倒后发生的事情,真悲哀。)好了,冰山殿快用你华丽的声音拒绝吧,拒绝吧。“是。”我呆住。
茶室中,两个老人静静地下着围棋。“正雄,不要太得意了。”真田忠藏放下一粒黑子。“我是在为你高兴,收到那么好的一个学生。”手冢boss语气轻快。“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啪,很响的落子。“哦,中国的谚语啊。”手冢正雄端起茶碗。“我们家国光向来优秀。”
看着身前那俊秀的男生,咖啡色的圆领线衣衬托出他优美的颈部,米色的长裤显得他格外挺拔。要是没有昨天的乌龙事件,想必我会很开心地与冰殿同游。但是…啊!怎么会这样!揉了揉脑袋,不行,还是先道歉吧。不然今天就成史上最压抑、最沉默的出游了。
“昨…”“你…”手冢转身,与我同时开口。“你先说吧。”冰殿静静地看着我,晨光在他的侧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十分俊美。“那个,昨天是我太不小心了。对不起,手冢君,请原谅我。”弯腰道歉,发丝从我的两颊划过。“不必道歉,昨天是我失礼了。”呃?冰山殿也太客气了。(妃:笨蛋!昨天,你以为是谁把你这头蠢猪抱回去的啊!手冢散发冷气ing…妃:自动消音,自动消音。)抬起头,与冰山的目光相接。京都的暖阳好像融化了他眼中的冷冰,目光格外柔和。“那,今天让我们快乐地出游。手冢君,请不要大意地上吧!”调皮地看着他。“嗯。”轻轻地低语。
醍醐寺,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千年古刹,经历过平安时代的繁华,曾饱受桃山时代战火的洗礼,如今成为这个城市的标志之一。与手冢并肩走进已经褪色的仁王门,满怀崇敬地步入庄严的寺庙。
“tezuka,来过醍醐寺吗?”偏头笑问。“嗯,小学的时候曾来过。”手冢用平平的语调答道,“当时太年幼,还没有体味到这里的风味。”“确实呢,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才能感受到佛的指引。”
已经是花期的末尾,两边的樱树只剩下零星残花,伸长的树梢上隐隐发出绿芽。手冢主动绕到我的左边,时不时用手抚开一些过长的枝杈,默默地前行。Tezuka,还真是温柔呢,心中不禁感叹。
走进下醍醐的三宝院,让人不禁膜拜这动人心魄的自然美。庭中造型别致的枯山水,横横斜斜,袅娜多姿的各色樱树。向里走去,只见一池清水,一架飞虹似的的小桥,一座古色古香的四角小亭,四周郁郁葱葱的灌木。“真美啊。”我不禁感叹。“秋天的时候,枫树红了,更美。”手冢补充道。“那有机会秋天再来欣赏。”眼睛弯弯地看着他。“好。”
“真是金碧辉煌呢!”趴在栏杆上,仔细地打量具有鎌仓风格的金堂。“丰臣秀吉喜欢华丽的装饰。”手冢面无表情地说。“这点倒很像某人啊!”坏坏地眨眨眼睛。冰山殿的眼眸里流出一丝笑意。
缓步游览三宝院里的葵之院、表书院、纯净观、护摩堂,观赏着江户时代名家石田幽汀和狩野山乐的彩色障壁画,细数着时代的背影。看看身旁默默相伴的少年,一种静谧的幸福充溢胸间。
站在有名的五重塔下,抬头仰望。“真是古老的建筑啊,好想把它搬回我家的院子里呢。”开玩笑地说。“怎么不带相机出来留影?”手冢望着我,很疑惑。“我不喜欢照相,相机能留住美景,却留不住赏景的心情。现在,仔仔细细地将所有景色牢牢记进心中,夜里辗转难眠的时候,偷偷回味。下一次再看到同样的景色,却有着不同的心情,这才是多彩的自然,不是吗?”温柔地回望手冢。他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无语。
来到上醍醐的药师堂,这里不同于三宝院活泼华美,古老的门柱,暗色的石阶,处处透露着庄严肃穆。从药师如来像前,向后走了十步。转身望着冰山殿,“呐,tezuka。听说如果能够在这么远的地方,将钱一下子扔进供箱,什么样的心愿都可以达成哦。”我掏出一枚硬币,放在手心里攥了攥,向空中一抛。“咚。”硬币紧贴着供箱的斜壁滑入那道缝隙。“yeah!”开心地跳起来,随后双手击掌、合十,默默许愿:请让我们获得全国冠军吧!抬起头,向他挥挥手。“手冢君,也来试试啊!”鼓动道。
冰山殿轻步走到我的身边,拿出硬币,左手向上一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咚!”准确入箱,安静地许愿。“手冢君,这里很灵的哦,加油加油!”双手在胸前交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嗯,希望能实现。”冰山殿直直与我对视。
回程的时候,恰逢下班高峰。车上很挤,我却安全舒适地站在一个角落,身后是手冢高大的身躯。他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为我挡去一阵阵人浪。手冢君,真是有着一颗温柔的心。
我的胸中暖暖地升腾起一股热流。
插花:写在卿颜晕倒之后
“中紫,这是怎么回事?”真田忠藏威严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快,而一旁的手冢正雄愉快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真田爷爷,中紫她好像晕倒了。”手冢国光撑起双手,柔柔地看着胸前滑落的娇躯。“忠藏,快点进去吧。早点泡完,明天还有武道交流。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手冢boss轻轻打开男汤的浴门。真田老头愤愤地瞪了老友一眼,一转身走了进去。
“爷爷,这真的是误会。”小冰山扶起中紫软软的身体,急忙解释道。
“误会,是不需要解释的。”手冢正雄锐利地看了孙子一眼,关上浴门。
手冢国光在温泉门口愣愣地站了半晌,突然舒开紧皱的双眉,弯腰抱起水红色的少女,向寝室走去。
轻轻地将怀中的女孩放在榻榻米上,不经意地看到松松的浴衣下光滑白皙的嫩肩,一股热血冲上脑际。撇过头,手指轻颤地帮她拢了拢衣襟,小心地拉上薄被。窗外的微光悄悄地撒落一地,手冢安静地坐在中紫的床头,若有所思。几分钟后,他悄然起身,拉开和室的门,回头望了沉睡的卿颜,嘴巴张了又闭,欲言又止,随后转身离开。

姐妹情深 诡异的订婚宴

厨房里,姐姐将洗好的盘子递过来,我默契地接过,用干净的抹布将水滴擦干。“卿卿。”久樱姐姐轻启红唇。“什么事啊,姐姐。”我撇过头望着她。姐姐关上哗哗流水的龙头,静静地转过身来,眼眉含怨地看着我。“卿卿,真的很不喜欢成太郎吗?”
微微一怔,低下头。“姐姐为什么这么说。”“每次你见着成太郎,脸色总是不好。还有爸爸也是,完全不像平时的你们。”久樱垂下双手,语带悲伤。“可是,成太郎真的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我们非常想得到你和爸爸的祝福,卿卿。”望着她湿润的妙目,听着凄凄的低语。心头一酸,我实在是太任性了,只会抱怨、摆脸,竟然忘记了姐姐的心情。“久樱姐姐,对不起。”扑进姐姐温暖的怀抱,眼泪喷涌而出。“是我不对,让你伤心了,对不起。”贪恋她的温暖,从小就是姐姐带着我、宠着我、呵护着我,不同于妈妈甜腻腻的爱,是一种清甜的关怀。温柔的双手轻轻地环在腰后,姐姐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我。“不用道歉,我的妹妹。”
半晌,我抬起布满泪水的小脸,用手背抹了抹,嘟着嘴轻抽一声:“不过,在你们结婚前,姐姐还是我的!”“呵呵,当然了,我永远是卿卿的姐姐。”
景山饭店的大厅里,忍足坐在真皮沙发上,望着远处身著和服,正装打扮的中紫卿颜,低沉一声。随后惊讶地看着推门进来的同样盛装打扮的真田弦一郎,以及互相行礼的双方家长,心中的好奇感更加浓重。巡视了一圈,看到饭店门口巨大的红色喜帖:恭贺 真田先生和中紫小姐订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