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时浅点了下头。
小姐姐拿起托盘,顺带带走了空的西柚汁瓶,临走前冲时浅笑了一下,说:“宝宝,趁早吃。”
宝?
宝宝?
时浅囧了一下。
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小勺铺在沙冰上面的芒果,芒果是新鲜的,底下沾了点细沙冰,淋了牛奶,入口即化。
时浅一勺一勺的挖着,耳边是不断碰撞的台球声。
视线从横木吧台向内转,时浅突然停住了动作,咬着勺子,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宝宝?”被嘱咐照顾时浅的小姐姐急忙过来。
时浅摆摆手,“没事没事,刚才被呛了一下。”
时浅安抚好小姐姐,放下勺子,仔细的打量最里侧支着一根球杆,背抵着墙正在抽烟的男人。
不对,应该是男生。
时浅捏着小勺,转了一圈,重新又打量起来。
黑色短袖,扎眼的头发,高且瘦,皮肤很白。
只是没了平常她见到的那种不走心的笑。
晏辞拿着台球杆,背靠着墙,低着头,正在抽烟。
抽烟的动作十分熟练。
时浅觉得晏辞抽烟的动作的熟练程度丝毫不比徐杰差。
有一瞬间,时浅突然觉得自己闻不了烟味了。
很难受,会想吐。
似是有人喊,晏辞摁灭了烟,低垂着眼,一副冷漠生人勿近的模样。
“姐姐?”时浅小声问,“这个怎么玩?”
“台球吗?”
“嗯。”
“好像是用白球或者黄球连续击中两次红球?我也不太清楚,不喜欢玩。”
时浅不懂,搜了一下,也没弄明白,反而更糊涂。
开伦台球?
晏辞单手搭在桌球边,在听别人说话。
像是感觉到一道粘人的目光,晏辞抬了下眼皮,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时浅反应快,一个低头就趴在了桌子上。
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抱头趴桌子的动作了。
时浅:…
你丢不丢人…
小姐姐看得直乐,“宝宝你自己玩一会,我去忙了。”
“好,谢谢姐姐。”
直起身,晏辞已经在打台球了。
看得出,他执杆的动作也十分熟练,动作利落。
杆头刚抵上球,眼睛虚眯一下,在时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打了出去。
时浅愣愣的看着。
今天这一幕,超出了她的认知。
晏辞,完全不像一个学生。
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晏辞。
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和晏辞打球的那个人放下了球杆,搂过了跟着自己过来的女朋友。
女朋友腻歪在他怀里,目光却时不时觑向晏辞。
“这是?”
搂着女人的男人笑,“看上了?”
“讨厌呢你。”女生红唇分合,似引诱。
像说着他听,又像是说给另一个他听。
很快。
两人便靠在台球边亲上了。
男人禁锢着女人不断扭动的腰肢,手掌贴着女人的腰侧揉捏向上,放在女人背脊后的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向下攀去。
晏辞打完最后一球,连眉都没抬,根本不受那两个陌生人人的影响,放下球杆,径直向门口走去。
时浅看得愣愣的。
大家早就过了看见亲亲就大惊小叫、惊叫捂脸的年纪了。
就因为愣了一下,再想避就避不开了。
很明显,晏辞是向着她走过来的。
等走到时浅面前,晏辞站定。
两人都没说话。
都冷着脸,没什么表情。
不一样的是,晏辞是冷漠,时浅是呆愣。
过了好久,时浅找到自己的声音。
“晏辞?”
晏辞抬了下下巴,连眉毛也没抬。
时浅紧张,捏了捏手指,解释,“我帮邻居看店…”
晏辞这下连下巴也没抬,就居高临下的看着时浅。
眼眸漆黑深沉。
他的瞳色偏深,瞳仁大,单眼皮,不笑的时候让人心生退避。
时浅:…
晏辞转了下视线,目光顺着时浅的脸慢慢下移,从下颚到脖颈,滑过领口胸口,落到化学试卷上。
一声嗤笑。
很低,很短。
时浅炸了。
笑笑笑,笑屁啊。
“出去说。”时浅板起脸,仰起头说的认真。
晏辞跟着时浅出去。
时浅走在前面,带着晏辞绕了两个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角落里高大的香樟树直指参天,与深沉的夜空相对,而又默默无语。
晏辞停下,背靠着墙,“班长?”
语气很淡。
似嘲。
“老板?”晏辞换了个称呼,后面跟了声笑。
似嗤。
时浅真的恼了。
女生都很敏感。
尤其是她这种家庭的女生,敏感又胆小。
晏辞一会叫她班长一会叫她老板,落在她耳中,就像嘲。
在学校里班长是乖学生好学生,离了学校,你?
诚然她不是,她只是去帮忙看店。
她一直在努力做一个乖孩子,不让奶奶操心不让老师操心,不给他人添麻烦。
时浅转身,手速快过脑速,垫脚就要去捂晏辞的嘴,“你别喊了啊!”
晏辞不喜欢别人靠他,在时浅伸手的那一刻,他就低头躲了一下。
时浅伸出的胳膊落在了晏辞的肩膀上。
她还在垫脚,晏辞低头。
晏辞怕时浅跌倒,另只手虚靠在她身侧护着她。
一个低头躲让,一个垫脚横冲直撞。
最终,时浅的脸撞上了晏辞的脸。
湿热的唇相贴,唇瓣受冲击力大力挤压着。
一个微凉,一个湿热。
一个带着清凉的烟丝味,一个带着温甜的芒果味。
“哒叭”一声,时浅脑子里一根弦断了。
时浅躬着身子想退却被晏辞拦了回来。
晏辞收紧了虚放在时浅身边的胳膊,一直没有着力点的胳膊搭在了时浅腰上,腰窝上的软肉蹭过,起了一层火。
十七八岁的男生碰到,总会特别容易冲动。
晏辞也不例外。
他没有经历过,只小小的一下,就足够让他的自制力决堤崩溃。
晏辞把时浅压向自己,咬紧后槽牙。
时浅不老实,在他怀里唔唔唧唧,腰窝的软肉蹭着他手臂,一下又一下。
星星之火,起了燎原之势。
女生的唇,比他想的软的多,很软,比果冻还软。
带着丝丝入扣的甜味。
芒果味的。
晏辞咬了一下,越来越急躁,压着时浅的力度越来越大。
时浅背脊、腰窝被锢的疼,一直唔唔唧唧着。
时浅越是这样,晏辞就越是急躁,越来越难耐。
他根本不像吻,就是在咬舐。
沉溺于触感。
从唇角到唇心,用力的撕咬。
急于发泄。
时浅真的急了,眼尾通红,想哭又不准自己哭。
晏辞背抵着墙,她被晏辞压在怀里,一直搭在晏辞肩膀上的手艰难地移了下来。
移到了晏辞腰侧。
黑色的短袖下摆被撩起,细白的手贴着晏辞的腰线。
晏辞倒抽了一口凉气。
火越烧越旺。
十七八岁的年纪,越是懵懂,越是稚嫩,就越是能勾起最纯粹不知来源的欲.望。
时浅带着气,找到晏辞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地掐了下去。
晏辞倒抽凉气的音变了调,瞬间清醒了,松开了时浅。


第8章 第七天

Chapter.7冷战了
没了禁锢在腰上的力道,时浅一直紧绷着的胳膊耷拉了下来,向后退了小半步,再次抬头看向晏辞。
晏辞怔了怔,薄薄的眼皮略掀,女生细致且透腻的一张脸映入眼帘。
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像被蹂.躏过蘸着朝露的桃花。
她的眼尾泛着轻红,湿漉漉的,睫毛轻颤,像蝶翼。
冲动还没有完全褪去,欲.望还在蠢蠢欲.动。
她这副模样。
更想让人破坏,更想让人去蹂.躏。
时浅张了张嘴,呼吸声短粗且浅,看到微阖着眼的晏辞,又很快闭上嘴巴。
说什么?说屁。
小梨上月。
静谧如水的月下,晏辞的皮肤如附虚光。
再帅有屁用。
还不是狗比。
时浅压不下心底的委屈,胸脯起起伏伏,咬着牙压下了再掐晏辞的冲动。
晏辞微阖着眼,心底乱成一片。
没有头绪。
只知道,现在,他连时浅的呼吸声都听不得。
细碎又短促的呼吸,炸在他耳边,是摧毁人意志的药剂。
顷刻间,就能崩溃。
时浅转身,径直向着巷口走去,再也没看晏辞一眼。
走到巷口,时浅在脑子里把晏辞爆锤了一顿后,狠狠地说出:“他是坏人。”
“小姑奶奶,什么坏人?你吓我一跳,回来半天不见你人影!”徐杰见到时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去巷子里干什么?那边没灯,女孩子家家,大晚上别往里面瞎钻,保不准有什么神经病。”
时浅跟在徐杰后面,紧绷的情绪松懈了点,半低着头借头发掩饰着。
“我听见狗叫了,想去看看。”时浅声音仍旧有些不稳。
晏辞=狗。
是狗比。
“狗?”徐杰想到时浅打小就偏爱逗猫逗狗,看见大型犬就爱上去摸几下,“得嘞,你要是想我明个儿就去朋友家抱一只回来,正巧他家大金毛下崽崽了,阿拉斯加咱就不养了,养不起阿拉斯加。”
时浅打了招呼,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回到家,奶奶还在剥玉米。
古旧昏黄的灯光下,奶奶腿上置着木盆,正对着光慢吞吞的剥着。
瘦骨嶙峋的手上握着玉米棒子,见到时浅回来,奶奶放下东西,对时浅招了招手,“崽崽,回来啦。”
“回来了,奶奶,我去洗手,等会和你一起剥。”听到崽崽两个字,时浅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滚下来。
晏辞那样她的时候,她都能忍着不哭,一回家委屈感又蔓延了上来。
“你饿不饿,崽崽?等会陪奶奶说说好。”
“好的。”时浅拧开水龙头,将水开到最大,掩饰自己的哭腔。
洗完手,时浅又把脸仔细的洗了一遍,这才蹲到奶奶身边。
“作业写完啦?”
“嗯,写完了。”
“想吃什么?”
“我不饿奶奶。”
“等会早点睡,别再看书了,养养神。”
“嗯啊。”
……
小梨上月,却话茶盏。
温言回来的时候,晏辞刚洗完澡,穿了件纯色短袖,横躺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额头上。
头发湿的,水渍几乎把黑色短袖上半边都打湿了。
“怎么了?”温言开了灯。
“没什么。”晏辞拿下手臂,顺手抽.过茶几边的手机,“我去睡觉了。”
“嗯,睡觉前记得把头发擦干。”
晏辞回了卧室,划开手机锁屏,消息断断续续进来有十几条。
【koch:亲过。】
【koch:第一次会很激动,后面也有可能没感觉。】
【koch:晏,你很不正常。回来砸大几万洗了个废孔,你是狗吧?】
【koch:不对,你亲谁了?】
【koch:被拒绝了?以前在学校里你不是这样的啊,不是不喜欢吗?】
【koch:这不是你被拒绝,没处泄火砸钱去洗废孔的原因…】
【koch:我们要讲道理,不要乱来。冷静!】
扯下干毛巾,晏辞打字让他闭嘴。
他可能是失了智了才会去问koch和他女朋友的事。
从时浅那边回来,晏辞脑子还处于一个极度混乱的状态,所有的事情都找不到头绪。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亲时浅,末了时浅推她掐他,他还觉得不够。
受虐人格?
他什么时候有的受虐倾向?
带着这种情绪,晏辞脑子不清醒的又砸了一万五买了件废品装备,又花了小几万洗了个废孔出来。
一切做完,晏辞回过神来,连骂人的冲动都没有了。
关了电脑,他戳了koch问他和他女朋友的事。
第一次亲女孩子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被女孩子打也不会生气?是不是舍不得?
会不会冲动想要的更多更多…
擦干头发,关了灯,关了手机,晏辞缩回床上。
艰难地睡着以后,梦里的装备和废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女生的脸。
时浅的。
微蘸朝露,眼尾嫣红,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
没有平时的清冷,只有妩媚柔腻。
最要命的是,时浅穿着他的校服衬衫。
衬衫下摆只能遮到她大腿根,腿上腕骨处还带着淋浴后湿热的水汽。
水汽一点一点儿将衬衫打湿,白色的薄衬衫开始变的透明。
画面一转。
他被时浅推到了床上,黑色的床单使他的视线变得狭窄。
目力所极,穿着时浅身上他的校服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肩头滑落,扣子也松开了几颗。
时浅黑色的长发有一缕黏在她圆润小巧的肩头上,有一缕滑至胸前,遮着桃花半掩半开,还有一缕扫过他的胸膛。
晏辞滚了下喉结,只能见时浅当着他的面,一颗又一颗的解完所有的扣子。
衬衫落至后腰,松松垮垮的搭在那里。
他想动,却动不了,身体很重,重到他抬不起来。
思维很沉,想清醒也清醒不了。
理智告诉他,不能不可以。
却还是会有反应。
更可怕的是一直醒不来。
时浅直起腰,从他身上跨坐起,表情微微有些迷茫,唇分分合合。
薄腻的肌肤上有一层细细的汗。
衬衫彻底滑落。
画面再次一转。
这次,时浅在他身下,细长的腿盘在他的腰间。
声音比刚才他亲她的时候,还要短还要急促。
晏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突然从沉重感中被释放了出来。
惊醒,坐起,晏辞单手撑在床面上,另一只手手背搭上额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梦是可耻的,像真的一样。
羞耻感,愧疚感一齐涌上,像是要把他淹没。
垂下眼皮,目光落在黑色的床单上,梦里她陷入黑色床单中的白腻的肌肤再次闯入他的脑海。
逃不开,避不开,挥之不去。
掀开被子,晏辞跳下床,攥着短袖下摆把衣服脱了,随手把短袖甩回床上,进了淋浴间。
——————
隔了一天,周一。
时浅比平常来的略晚,几乎是踩着早读课开始的点进班级的。
进了班级,时浅拿出书,低着头背诵着早读任务,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晏辞,只给他一个侧脑勺。
晏辞也没去看时浅,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窗外的某一点。
前一天晚上的梦,让他没有办法去面对。
那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他的不对。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时浅。
剥开皮相,难掩他骨子里的堕落。
早读课下,耳边的声音停了。
时浅从第一排开始收作业,收到晏辞那儿的时候,晏辞的目光还落在窗外。
等了片刻,时浅抬手,屈起食指敲了敲晏辞的课桌桌面。
晏辞转过头,看向时浅。
两人皆是一愣,表情都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时浅:…
你在干什么?爱交不交,你又送上去送到他面前干嘛?
晏辞:?
不是在冷战吗?
Koch说女孩子被那样亲,第一次都很羞涩羞耻,事后挨打的可能性很高,然后会进去一段相当长的冷战期。
要是想进步不,就得去哄。
然而,他不是koch,他不会哄人。
最终,时浅清了清嗓,嘟囔了声,“晏辞…”
晏辞的晏这个字是吐字清晰,辞这个字像是被吞了。
时浅又接了两个字,“作业?”
晏辞抽.出课桌里的试卷,递给了时浅。
时浅接过,再去收下一组的作业。
在晏辞看不到的地方,时浅捏着晏辞的试卷,指甲掐着晏辞试卷的一角,不断地用力。
他染发,他抽烟,他亲她,他不学好,他很坏…
可是,她不讨厌他。
没有理由。


第9章 第八天

Chapter.8大佬带我冲分666
整整一周,时浅和晏辞都没有什么交流,除了收作业的时候。
时浅敲敲桌面:“作业。”
晏辞会淡淡地应一声:“嗯。”然后把作业抽出来,递给她。
时浅话少,大多数时候都在安静做自己的事。
晏辞话更少,很多时候都是漫不经心的笑一下。
那种礼貌的用来应付他人的笑,很淡。
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下午。
时浅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前桌孙菲菲趁还没上课,和时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浅浅,你满级了吗?”
“唔,满级了。”
“那我们晚上一起打22哇,我带你。”
孙菲菲话还没说完,她同桌转了过来,说:“班长,人生忠告,别和孙菲菲一起打勾勾西(jjc)。她是奶妈,你刚满级,不管是奶妈还是dps你俩都是赶着往上送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个字:“分。”
送分。
时浅揉了揉眼睛,“诶”了一声。
一班学生也并不是只晓得学习。
大概是刚分班的时候,还没开学,大家进了班群之后,虽然都不认识,有男生在群里喊有没有队友一起打jjc(勾勾西)的,次数多了,就算没玩剑三的男生也都下载了剑三,就打jjc。
久而久之,零星的几个女生看游戏人物又漂亮又帅,也跟着下载了。
连时浅也在孙菲菲的带领下,踏上了下载游戏的路。
“晚上再说吧。”
“行啊。”
“别啊,你带班长是稳稳的俯冲,到时候群里喊别人带班长,你可以歇歇了。”
上课铃响了。
时浅摊开书,看了一会,心不在焉。
一周了,她和晏辞好像没怎么说过话。
其实过了两个晚上以后,她就没什么气了,还觉得自己矫情。
明明那件事她也有不好的地方。
放学之后,时浅回家写了会作业,洗完澡以后就开了电脑,一边登陆游戏一边下载语音yy。
班群里的周末上分车一般是周五晚上九点以后开始。
时间还早,时浅又拿了本杂志翻着。
晏辞回家换了身衣服,打算吃去吃饭。他哥今晚加班,他又不想去大姨家,只能出去解决了。
N市有一家干锅很好吃,但是位置偏僻,周围环境不好,位于城西的老旧居民楼里。
晏辞打车过去。
下车,开了地图,没走几步接到了他妈的电话。
“喂?妈?”
“宝贝。”晏辞的妈妈很年轻,接电话的语调轻快,“宝贝儿子,想妈妈了没啊?还是说有小媳妇了,忘记了妈妈啊。”
“真是的,都不打个电话给妈妈。”
“…”晏辞半靠着路灯,说了一个字:“想。”
他妈在他爸和他面前像孩子一样,性格和大姨完全是相反的。
“那宝贝不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有小媳妇了吗?时间都用来陪老婆了?”晏辞的妈妈问。
“没。”晏辞唇间抿了根烟,擦打火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时浅。
委委屈屈的时浅。
点打火机的手一顿。
“真的没?”
“没。”晏辞点了烟,靠在路灯下,听他妈妈开始她的个人相声。
天际在一点一点暗下来,昏黄的路灯下,男生姿态慵懒的靠着路灯杆。
黑色的裤子在脚踝骨上方收紧,脚下是红色的滑板鞋,又瘦又高。
间或,有淡青色的烟雾吞吐着。
电话那边的妈妈话锋一转,问:“宝贝,你是不是又在抽烟?”
“嗯。”
“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老婆的!宝贝!”
晏辞唇抿了一下,笑了,喊:“妈,想多了。”
“您现在真没有儿媳妇。”
“真的吗?”
“真的。”
“哦…唉…你不能和你哥一样啊,宝贝,你看你哥都25了,连女朋友也没有。你大姨打电话和我抱怨,以前高中有女生追她怕他早恋,结果现在盼着他恋他不恋。”
“嗯?”
“所以啊,宝贝,我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妈妈不反对你早恋。”
晏辞哑然。
他妈思想真不是一般的开明。德国那边,男女生交往确实比国内要早很多。
可能在国内学生吭哧吭哧埋头苦读的时候,那边床单都滚过不知多少次,儿子女儿都有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宝贝你少抽点烟,乖一点啊。”
“嗯。”
挂了电话,晏辞找到了那家店吃完还打包了一份带给他哥,回家以后差不多快九点了。
洗完澡,电脑屏幕下方的群消息一直在闪个不停。
【杨怀宁:来来来,班长的车有没有人上,还剩一个位置,来个大腿,带班长上一波分。】
群里很快刷了一排:我我我我!
晏辞的游戏一直登着,因为时浅下午那会有说过会玩游戏。
他不知道时浅id没办法组队,但是前桌那个男生的id他知道,所以直接点了那个人的组队。
速度很快。
他进组了。
最后一个位置也没有了。
【团队频道:来来来,都上yy56652258。】
时浅进了yy,频道里挂着一个紫马一个皇马。
杨怀宁开麦,问:“班长,你听得到吗?”
时浅乖乖在团队频道扣了一个“1”。
杨怀宁查看了一眼进队的那个dps的装备,啧了一声,“双cw二少,666666,我们班还有这么肝的?老哥,你说句话啊。”
晏辞:“嗯?”
“哇哦。”杨怀宁听出了晏辞的声音,笑了两声,“班长切奶,别紧张,鱼塘局双cw二少带躺,无痛上分。”
时浅虽然上了yy,但是一直没说话,只在团队频道里敲了个字:好。
敲完,挠了挠微痒的耳朵尖。
时浅玩了个万花,是个成女。
她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门派,执笔的气质娴静淡然。
等满级以后才被人告知,这是个下水道门派,一门双t,在jjc里面都是挨打的那个。
时浅切了奶,想了想,又在团队频道打字,“我不会玩万花…”
“啊。”杨怀宁拿了队长,“没事没事,鱼塘局而已,我们有双cw二少,嘿嘿,随便奶奶。”
晏辞没说话。
杨怀宁看了眼配置,说:“剑藏还行,我打辅助洗脚,晏辞carry。”
第一局很快开始。
时浅甚至还没弄明白,在晏辞那声“站后面”之后,对面奶妈就死了。
开场晏辞直接玉泉鱼跃过去,控了对面奶花压着打了波伤害,对面奶花交了折页星楼以后,杨怀宁交了剑飞。
晏辞直接鹤归孤山带走了对面奶花,同时把对面花间的血也群了大半。
时浅点着晏辞的角色,看着那个手拿轻剑背上背着重剑的人物,不知道干什么。
她就开场刷了buff,傻傻地跟着晏辞后面跑了几步,什么技能也没交,对面奶妈就死了。
第一局,在时浅的懵逼中结束。
一个晚上下来,几乎没输过。
只要晏辞活着,对面dps基本没机会摸到时浅一下。
再加上有杨怀宁在保她,她没体验到把把挨打把把暴毙的经历。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杨怀宁伸了个懒腰,说:“明天再打?我去看会书就睡觉了,双cw二少就是舒服。”
“嗯。”
时浅团队频道打字:晚安。
“晚安各位,溜了溜了。”
杨怀宁走了,yy频道里就只剩下晏辞和她。
晏辞看着身边站着的穿着定国校服的花姐,说:“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时浅退游戏的手抖了一下,没退的掉。
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才想起来她没开麦,晏辞听不见。
yy里一时有些沉默。
其实时浅几天前就没气了,只是尴尬,不知道和晏辞说什么。
趴在桌子上,时浅小心翼翼地摁下F2,说:“给我唱首歌吧,唱了就原谅你。”
时浅声音偏冷,但是勾勾西打久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现在被一中和,听起来软软的。
晏辞一愣。
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问:“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