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冉不在。
门口还放着一双摆得整整齐齐的粉色的大蜗牛棉拖鞋。
半倚在玄关那，叶泽给肖冉发了条微信。等了一分多钟，没人回他。
手指抚上被冷风吹的有些散乱的头发，叶泽脱了外套拎在手里，里面只着了件黑色的短袖。一手拎着外套一手拎着沉重的外设包，回了自己的卧室。
——————
肖冉裹着白色的长羽绒服进了班级群里约定好的地方——“夜色”，s市比较有名的酒吧，也是比较适合学生消费的酒吧。
跟在侍者后面，穿过灯光斑斓的狭长的走道，停在了包厢门口。
推开了包厢的门，巨大的音浪声让肖冉微微有些不适。偌大的包厢里，班上的同学三五成群的围在玻璃圆桌旁玩闹。
男女生混在一起，有玩七□□的，有玩真心话大冒险的…
班长第一个注意到肖冉来了，连忙招呼她坐他那儿。那正好有王唯一，肖冉也没拒绝，走过去和王唯一坐在了一起。
“班级第一次集体聚会，你就迟到，肯定要罚的！”
听到班长发话，下面一堆起哄要肖冉女神唱歌的。
大学做班长的都是猴精猴精的，班长摆了摆手说：“瞎起哄什么呢，唱歌跑不了的。来来，先喝一杯受罚，咱就不玩什么花样了。”
“果酒吗？”肖冉有些犹豫。
“nonono，那不够意思。”班长摇晃着食指，伸手取了一个倒扣在黑色玻璃圆桌上的干净的海波杯，给肖冉倒了满满一杯酒。
白酒。
肖冉眯着眼借着迷离的灯光努力地想看清酒瓶身上的字，好像是什么醉。上面的两个字被班长的手挡住了看不到。
仰着头，望着端着酒的班长，肖冉低声解释：“我不太会喝酒。”
“没事，多喝几次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接过海波杯，肖冉也没再犹豫，闭着眼微仰了头直接一口灌了。
周围还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肖冉是真的不会喝酒，哪有人直接灌的。
胃，灼烧的难受。
刚放下杯子，肖冉就有些晕乎乎地了，脸颊也浮现了淡淡的红晕，强撑着胃部的不适感说：“好了。”
酒，不好喝，她不喜欢，可是不得不喝。
辛辣的味道刺激地鼻腔和口腔黏膜有些痛。
迷离的双眼还带上了泪花。
王唯一歪到肖冉肩膀那，蹭了蹭，头埋在了肖冉的颈窝处，口齿不清地问：“还好吧？”
“还好啊，没事。”肖冉伸手摸了摸王唯一短短的头发。
刚开始有点晕，现在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口中还残留着酒味，肖冉给自己开了一瓶荔枝酒。磨砂的玻璃酒瓶握在手里很舒服，慢慢的抿了一口。
白酒的味道得到了缓冲，肖冉舔了一下嘴角的甜渍，安静地听着班上的一对小情侣唱着《说爱你》
我的世界
变得奇妙更难以言喻
还以为
是从天而降的梦境
直到确定
手的温度来自你心里
这一刻
我终于勇敢说爱你
一开始
我只顾着看你
装做不经意
心却飘过去
还窃喜
你没发现我
躲在角落
忙着快乐
忙着感动
从彼此陌生到熟
会是我们从没想过
真爱到现在
“一一，你有喜欢的人吗？”
王唯一已经彻底喝迷糊了，嘟嚷着：“喜欢的人？有啊，score算不算啊。我好喜欢他的。”
肖冉没再说话。
她对叶泽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不是王唯一对score的那种。
“你有喜欢的了啊？”王唯一冷不丁问了一句。
“嗯。”低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
“哦哦，加油哦，毕竟咱们冉冉长得那么好看。”王唯一是真的喝多了。要是换做以往肯定会八卦到底。
一瓶荔枝酒被抿了大半，肖冉觉得有些晚了，想起身告辞。
还没到门口，就又被班长拉了回来，“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地道！来得迟还想走的早，你想的挺美。唱首歌再走，压轴压轴！大家给点掌声。”班长说话已经颠三倒四了。
下面又是一阵起哄的，还有吹口哨喊女神来一个的。
肖冉有些无奈，移到前面的环形沙发那坐下，点了一首《优しさの理由》。
这首歌她听过很多次很多次，闭着眼睛都不会唱错。
昏暗迷醉的灯光下，原本吵闹的包厢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温吞的女声跟着舒缓的伴奏慢慢地哼着。
肖冉放在一旁的手机不知道响了多少次，也没人注意到。
这首歌说长也长，肖冉数着拍子唱完了。伴奏停了下来，肖冉拿过手机，拍了拍王唯一的烧的厉害的脸颊有些不放心，“一一，我先走了。你等会打车回去注意安全哦。”
王唯一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扶着额头说：“嗯，你先走吧，路上注意点，我等会和她们一起走。”
叶泽把手机扔回了床上，又抽了根烟点燃，卧室里已经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微信没回，电话不接，人也不在。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
手指抚上已经有些干燥的头发，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烦躁。
刚出“夜色”，肖冉就忍不住瑟缩了脖子，伸手将白色的围巾重新整理了一下，沿着马路边的石阶慢慢地晃着，嘴里还哼着刚刚别人唱的《说爱你》。
这一刻
我终于勇敢说爱你
一开始
我只顾着看你
装做不经意
心却飘过去
还窃喜
你没发现我
躲在角落
忙着快乐
忙着感动
从彼此陌生到熟
从8月末到11月末，短短三个月，从陌生到熟悉，最后到沉沦。
就是忍不住想他，对他好，没有任何道理。
不知不觉就晃到了天河水韵，拣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肖冉双手撑在木质的椅子上，伸长了自己有些酸酸的腿放松了一下。
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
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叶泽的。
喝了酒的肖冉，格外的大胆。
抱着膝盖坐在长椅上，仰着头看着头顶上方昏黄的路灯，肖冉拨通了叶泽的电话。
几乎是下一秒，就被接通了。
没人说话，周围只有寒风刮过颤着枯枝吱吱哑哑的声音。
叶泽沉默地抽着烟，耐心地等着肖冉的下文。
良久，肖冉终于开口，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荔枝酒的清甜。
“叶泽…”
“嗯。”
“你啊，你喜欢猫咪还是小狗狗啊。”
叶泽闭着眼靠在窗边，想了下说：“猫吧。”
“喵~”有着撩人的尾音。
下一秒电话就肖冉被挂断了。
摁灭了烟，叶泽微眯着眼看着屏幕已经黑了的手机，单手撑在眉骨处，闭了眼平复情绪。
操他妈
指间还残留着淡淡地烟草味，听到那声“喵”后是克制不住的烟瘾，喉咙紧的都在发涩。
21.再叫一声
chapter21懂我的意思吗，再叫一声
重新拨回了肖冉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叶泽的耐心也一点点告罄。
快到最后的时候，肖冉才慢吞吞地触了一下接听键，握着电话的手都在抖，整个人不知所措。
“在哪？”平稳的音调下是耐心的告罄。
“嗯？”肖冉还在状态外，慢了好几拍才想起来回答，“在天河水韵。”
“在那儿别动，我去接你。”
“还有，别挂电话。”
肖冉又听话的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现在整个人就是一种既清醒又迷茫的状态，清醒地知道自己给叶泽打了一个电话还莫名其妙问他喜欢猫咪还是狗狗最后给给他喵了一声。
自己对他的想法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了…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给叶泽打的电话。
手机开了扩音，放在一旁的长椅上，那边也没有声音，偶尔会有尖锐的车鸣声。
肖冉双手撑在木制的休闲长椅上，歪仰着头望着夜幕上闪烁着微弱寒芒的星星。
等会要怎么面对呢…
不知道啊。
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她都不敢想。
他，终究是她无法企及的光，就像天上遥不可及的星芒。
我能给你的只是掩藏在夜色里的安宁和不眠的静谧。
默念着泰戈尔的诗，肖冉低下头将整张脸都埋到了白色的毛绒线织围巾下面，汲取着那里细微的温暖。
接近十一点，路上的人渐行渐少，叶泽几乎是将油门踩到了底。
线条流畅的白色ferrari four几乎化为一道流光，划过沉寂的夜幕下无尽的黑暗。
ferrari four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天河水韵的入口处，入口处的休闲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瘦瘦小小的。
远远地望去，在昏黄的路灯下，像被人遗弃的小奶猫。
躁动的心渐趋平静，挂了电话，叶泽一步一步地向肖冉走去。
肖冉低着头盯着纹理粗糙的大理石砖块发呆，整个人都缩成一个小团，浑然不觉周围的环境。
“肖冉”叶泽出声喊了肖冉的名字，声音依旧像冰。快要融化的冰里还带着细碎的颗粒，摩擦着喉咙发出的声音。
肖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抬头望向声源处，叶泽在离她大概只有一米远处的地方站着。背后是暗沉的灯光，无尽的夜幕。
叶泽很好看。
黑色的圆领毛衣里面大概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只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拉链又没拉上。
穿着深色长裤的腿很长，腿型修长笔直。
总之，就是哪哪都好看。
“冷吗？”叶泽的指尖很冰。冰凉的指尖划过肖冉冻得有些麻木的脸，最后停留在她温热的耳侧。
“嘶”肖冉被他指尖的温度刺激得低低地抽了口气，有点恼，“冷啊。”
嘟囔完又垂下眼尽量不去看他的脸，只盯着叶泽的鞋子，纯黑色的nike zoom stefan janoski
“你怎么又不拉拉链啊？”声音闷闷的。
还是忍不住会关心他。
叶泽没回答，看着她微垂的睫毛，再往下是埋在白色围巾中的杏红的唇色。在她耳侧的指尖又划到她的下巴处，用了点力道捏着肖冉的下巴，问：“喝酒了？”
肖冉愣了愣，低头就是那双十指修长，骨节分明能做出漂亮操作的手，此时正捏着她的下巴。
“晚上，班级聚会，我迟到了。”
“被罚酒了。”
“我又不会喝酒。”
“可是又不能不喝。就喝了一点点白酒。”
其实…才不是一点点，是满满的一海波杯。
断断续续的述说带着委屈。
说完后几秒，肖冉感觉面上的阴影深了几分。
叶泽的脸压了下来，他的唇有些凉，不重的贴在了肖冉的嘴角，停顿了那么几秒。
肖冉瞬间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有着叶泽的倒影。看着近在咫尺的叶泽，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别说话。”叶泽的说话声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压抑。
肖冉立刻闭上嘴。
喝了酒的肖冉乖顺的不行。
大胆又乖顺。
就肖冉现在这个状态，叶泽一点也不想和她讨论有关“喵”的问题。继续下去，只会有一个结果，肖冉被他欺负。
“叶泽”
“嗯。”
“我想喝，热的奶茶。”肖冉拽着叶泽的风衣下摆，带着撒娇的口吻，“要加布丁。”
叶泽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地从鼻腔呼出，拉过肖冉冻得有些发凉的手塞进自己的风衣口袋中，沉声到：“嗯，走吧。”
叶泽喜欢开快车，以前在美国还会飙车。
但是今天在空无一人的路面上，原本想踩油门的脚，在顾及到副驾驶座上的人后又松开了。
凭着记忆摸索到了meiko喜欢喝的那家奶茶店。
还好，门还没关，奶黄的门面下还有灯光，浅茶色的玻璃门上还挂着正在营业中的深棕色小木牌。
只是还没打开车门，衣服下摆又被肖冉拽住。侧目，对上肖冉迷茫又透着期许的目光，听她用软趴趴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要记得加布丁哦。”
操
到底谁他妈给她灌酒的。
长指用了点力道摁压着太阳穴，叶泽别过脸，“你别下车。”
得到允诺，肖冉松开了叶泽的风衣下摆，轻快地嗯了一声。
握着温热的奶茶，肖冉不知不觉中就咕了大半杯，咬着嫩滑的布丁满足地眯着眼，就是有点困倦。
ferrari four内暖气十足，肖冉打了个呵欠，又低头咕着奶茶，咬着吸管问身边开车的人，“叶泽，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家？”
“快了。”叶泽不咸不淡地回了两个字。
已经到泰山路了。因为给肖冉买奶茶，又绕了点路，耽误了点时间。
——————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肖冉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大脑还处于放空的状态。
昨天，她喝酒了。
好像干了件大事…
脑仁还有些抽抽的疼。
断断续续的零星的记忆。
喵~
她记得她给叶泽喵了一声…
最后贴在她嘴角的冰凉，是他的唇上的温度。
是他主动的。
所以，昨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洗完澡的肖冉悄悄拉开了卧室的门，客厅里没人，叶泽卧室的门也是紧闭着的。
晨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客厅的米色地毯上，莫名地有点温暖。
肖冉趁着用冷水浸泡小米的功夫把自己的头发擦干了，擦干头发后冷水中的米粒已经膨胀开来了。
往电砂锅中倒入适量的开水，再把泡好的米倒进去，大火转小火细细地熬着。
慢慢地搅动着锅里的白粥，小米粒颗颗饱满，粒粒酥稠，空气中还弥散着清甜的米香。米粥已经呈酥稠状了，肖冉才放下勺子，重新盖上盖子，打算再煨一会。
“啊”尖叫声哽在喉口。
肖冉的腰间悄然环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那只手臂稍稍用力便将肖冉抱到了流理台上。
“你，醒了啊。”声音被吓得有些不稳。
肖冉右手紧紧地握拳放在胸口处，看着只穿了件宽松的白色棉质短袖的叶泽，更加不知所措。
叶泽倾身，脸庞凑到肖冉耳边，淡淡地嗯了一声，带着几分慵懒。
隔得很近很近，肖冉闻到了清凉的薄荷味，是牙膏的味道。
定了定心神，“你，要不要再继续睡一会啊？”肖冉很努力地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叶泽低眸，眼睑的弧度阴柔，唇角浅浅地勾起。慢慢的压下来 ，再快要碰到她鼻翼的时候偏过头，略微下移，直接吻上了肖冉的唇。
不同于昨晚稍纵即逝的吻。
没有进去，却是轻轻地吸吮着肖冉柔软的唇瓣。张嘴含住她的两片唇，肆意地吸吮吞吐。
肖冉被吓得直接闭上了眼，鼻息间的薄荷味更浓，腰上他手掌的温度和谐衣服都觉得烫人。
又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点，肖冉的睫毛都在轻颤，透过缝隙，看着半垂着眼的叶泽。
一直都觉得，他半垂着眼的那副清冷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像极了寒冬悬崖峭壁上的花。
是料峭，蚀骨的冷。
叶泽稍稍离了一点，眼尾上挑，侵略性十足地瞥了肖冉一眼，再次偏过头换了个方向，吻上去。
良久，才放开肖冉。
叶泽一只手扶着肖冉的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指尖点了几下，哑着嗓子问：“懂我的意思吗？”
肖冉咬着被吸吮的水润的下唇，瓮声说：“懂了。”
视线所及，他下巴到锁骨的曲线棱角分明。
叶泽抿唇，喉间的弧线滑动，揽着肖冉低声，“那，再叫一声。”
肖冉头埋在叶泽瘦削的肩上，酝酿了好久，终于“喵~”
放在肖冉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叶泽撩起姬发式的发脚，张口咬住她的小巧白嫩的耳垂。
22.开心
chapter22你开心吗
“嗯…“耳垂突然陷入一片温热之中, 那种突如其来的酥麻感使得肖冉的头埋得更深，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叶泽, 双手攀在他的肩头，隔着棉质短袖不自觉地捏紧, 瘦削的肩膀，都能感受到骨头。
顺着耳垂向下，是光滑细腻的脖颈。
刚洗完澡的肖冉，身上的奶味更浓，越贴近肌肤越撩人。
“别啊…”肖冉轻哼出声，带着哭腔。
她受不了。
受不了脖颈处的肌肤被啃舐**的那种酥麻感。
听到怀中肖冉腻人的鼻音，叶泽的手臂收的更紧, 舔舐的动作顿住了，但也仅仅是顿了那么一瞬，就改为用牙齿轻轻、慢慢的咬吮。
根本就是没听进去肖冉说的话。
齿尖磕着脖颈处的细肉小幅度的咬住再放开。
肖冉齿间溢出几声不满的哼唧。
“别动，也别说话。”
“我，有点受不了。”叶泽还贴在她脖颈那里, 鼻息间呼出的温热扑在肌肤上更加难受。
那一块的肌肤湿漉漉的，有些发丝也湿掉了黏在那里。
肖冉眨了一下湿润的眼睛，头埋得更深了，一动也不敢动, 就乖乖任由叶泽抱着，也不敢哼唧一声, 更不敢问他好了没…
“肖冉,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冷不丁的一个问题, 是喑哑的音调。
片刻的失神后，意识又在他齿间细细地咬吮下聚拢。
“嗯…2月…”
“25啊…”
“啧。”停下咬吮的动作，叶泽齿间细细的一声。单手揽过肖冉将她从流理台上抱了下来，然后关掉了还在熬粥的电砂锅。
“啊！”肖冉低呼一声，“粥啊。”急忙揭开盖子，里面的白米粥汤已经熬的差不多了，米粒快要化开来的样子，浓浓稠稠的。
放下汤勺，肖冉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叶泽刚才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嗳，你怎么突然问我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顺好肖冉耳侧被他弄得有些凌乱微湿的头发后，叶泽的指尖略过她的脸，最后点在鼻尖上，懒洋洋地说：“你未成年啊。”
“未成年…”肖冉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叶泽偏过头闭上眼，显然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吃饭啊。”没等到他的回答，肖冉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捏着他的手腕，食指摁在他的手腕靠外侧凸起的那块很小的骨头上。
垂下眼睑，看着捏在自己尺骨茎突上的纤细的手指，叶泽应了一声。
吃完饭，肖冉收拾好碗筷换好衣服准备去学校参加图书漂流的签到活动。
看到肖冉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样子，叶泽有些疑惑，“要上课？”
“不啊。”肖冉单手撑着鞋柜，换好一只鞋子后才继续说：“我中午有个活动。”
“送你。”
不等肖冉回答，叶泽继续说：“等一会，我去换个衣服。”
肖冉站在门外，看着在玄关处换鞋子的叶泽，有些犹豫。
等会，下楼的时候，想牵他的手…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
只是，叶泽的手还没还得及放下，肖冉就凑了上来，胳膊穿过他的手臂下面，再环住他的小臂。
行动快过思维，等肖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挽上了叶泽的手臂。
肖冉有些错愣，眨了眨眼睛等着叶泽的反应。
而叶泽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就闲闲的靠在门上将肖冉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被肖冉挽着的右手还插在裤子口袋里。
肖冉有些傲娇。
“你，开心吗？”
“嗯？”单音节反问的语气。
“我问你啊，我挽着你，你开不开心。”肖冉木着一张脸仰着头努力捕捉着叶泽的表情，手还搭在叶泽的胳膊上。
叶泽抿唇，没说话。
右手捏过肖冉的手腕，将它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
肖冉紧抿的唇微张着，表情愣怔。
牵过肖冉有些凉的手，改为五指相交握紧再塞到自己的风衣口袋中，叶泽反问：“现在开心吗？”
“啊…”
肖冉觉得自己的反应越来越慢了。早上熬粥也是，差点把粥烫熬干。
“还好。”
叶泽拿眼尾瞥了一眼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肖冉。
肖冉像是感受到叶泽的目光一样，停下了脚步，纤细的五指紧了紧与她五指交握的人的五指，温声说：“开心啊。”
ferrari four停在s大东门不远处的光秃秃的梧桐树下。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冬天不甚明朗的天空。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霭，铅灰的色彩有点压抑。
肖冉解开了安全带，推车门的手一顿，想起一个问题，“你午饭可以自己解决吧？”
叶泽皱眉，“如果，我说不能呢。”
肖冉忍住笑意，右手拿着手机伸到他眼皮子底下，很认真的说：“那我给你点外卖啊。”
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就被人捏住手腕关节，稍微用力一扯，肖冉就顺势倒到了叶泽怀里，左手还撑在他的大腿上。
怕肖冉磕到，叶泽一只手还撑着她的肩膀。
捏着肖冉小巧的下巴，有些不满：“肖冉，你很坏啊。”
还没来得及反驳，叶泽就松了力道，淡声道：“下车。要迟到了。”
看着肖冉的身影逐渐被高大遒劲的树木遮掩，直至看不见，叶泽才接通了电话。
“儿子。”夏茗的语气多少有点激动。
“…”
动了动嘴，叶泽喊了声“妈。”
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下一秒他妈会问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夏茗问：“儿子，你喜欢谁啊？”
沉默，叶泽继续保持沉默。
夏茗有些不放心，试探着问：“是女的吧？”
“嗯。”
“哦，还好。”夏茗宽慰了不少。虽然她是很开明，也能接受她儿子喜欢一个男的，但是就怕坐在帝都的那个老的接受不了。
随即，又开始下一轮的猜测，“是不是那个网红啊，就是那个美女主播kitty？”
沉默。
夏茗也不气馁，继续，“还是那个，那个dota女子战队的队长？”
叶泽有些头疼，手肘撑在车窗上，长指摁压着太阳穴。
“肖冉”
“嗯？你说什么？”夏茗似是没听清楚。
“我说，肖冉。”叶泽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轮到夏茗沉默了。
“你拿下了？”思量了好久，夏茗不确定地开口。
“嗯。”
“真的？”夏茗还是有些不信，毕竟肖冉她妈妈肖清那性子摆在那里呢。
而且，她真的只是出于好意，才会让肖冉住在沁园，只是…现在这事好像好过头了，他儿子一言不合就拱了人家的女儿。
“真的。”叶泽终于没再回单音节了，却还是一副不愿多开口的样子。
“妈”
“报到视频都不要发。”
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夏茗有些不理解。
叶泽半阖着眼解释到：“我不想她现在就面对这些舆论，这些事情等我以后退役再说。”
这个圈子到底有多乱，不管是电竞从业者还是职业选手，还是粉丝，都是一样的。有些粉丝就是冠军控，输了喷，赢了吹，输了之后上喷俱乐部，下喷职业选手。赢了就贬低对手，吹嘘自己喜欢的战队，给战队招黑给职业选手招黑。有些丧心病狂的还会带上职业选手的家人来找存在感。
更何况，肖冉还只是一个学生。
再退一万步讲，他的人，凭什么要给别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凭什么要受半点委屈。
夏茗揶揄，“心疼了？”
“…”
心疼，想想就心疼。
夏茗见好就收，“好了，我等会还有讲座。报到我会压下来的，还有，冉冉是个好孩子，你自己也注意点。”
“嗯。”
————————
“队长队长，这边啊喂。”meiko一只手端着自助烧烤盘，只空处另一只手高举过头顶挥着示意叶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