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苏安刷新了一下,她顺手关注的李木子转了最新一条微博。
【木木子:辟了个谣呀!不是那位的宝宝,大家别乱猜了。宝宝的妈妈是个大美人,其实就是我们家新房的设计师啦,很漂亮!顺便提一句,基因是真的好。】
第26章 哪个男人
苏安看了会评论后放下手机,和秦沁核对了一下最近的单子就去了顾承乾办公室。
苏安一走, 设计部的几个人纷纷聚到一块, 头挨着头一边刷照片一边讨论。
“博主说对了一条, 人家基因是真的好,不过我真的很好奇苏安她们家宝宝的爹是谁!”
“看的我也想生了,那么问题来了男朋友老公是国家发啊还是排队去领啊?”
“哟, 来来,我来看看。”小圆坐在椅子上, 伸手拍了拍说话人的脸:“您有那个金刚钻吗?您配吗?”
“哈哈哈。”
“去你的, 画你的图去。”
站在顾承乾办公室门口,苏安抬起想要敲门, 屈起的手指还没碰到门又放了下来。倒是门从里面开了。
顾承乾脸色不太好, 开了门,手臂撑在门上,瞥了眼苏安, 问:“站在门口不进来是准备给我当门神,辟邪的吗?”
“我怕招邪。”苏安回了一句,跟着顾承乾进去。
顾承乾:“…”
顾承乾倒了杯温水递给苏安,屈指揉着额角, 开门见山地问:“鹤园那单考虑的怎么样了?”
苏安放下水杯, 再次看向顾承乾,神情认真:“我能力有限, 暂时没考虑接那个单子。”
“能力有限?”顾承乾五指笼起, 指尖点在桌子上, 敲了敲,嗤了一声,反问:“哟,那你说说你能力有限在哪?An?”
An.
顾承乾叫的是An,而不是苏安。
苏安连眉头都没动,声音平静,说:“美则美矣,了则未了。”
顾承乾又嗤了一声,偏过头不愿意再和苏安多谈什么。
苏安现在从头到尾就踏马个混子。
苏安没再解释,对顾承乾点了点头,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叮的一声,微信进来了几条消息。
苏安将车缓缓停下,等红灯的间隙看了眼消息。原来是李木子把烟火大会的照片全部发给她了。想了想,在红灯变换前几秒,苏安敲了句谢谢发过去。
李木子回的很快,再一次问她介不介意把酥宝的照片发到微博上。
【李木子:苏安姐,我没想到那组照片转的人那么多,再一次问一遍,你要是介意我就直接删掉了。现在网上问酥宝事情的人太多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苏安:没事,只是普通人而已,过几天就没人记得了。】
流量爆炸的时代,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事,或许今天这件事在网络上掀起了滔天巨浪,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过不了几天就忘得都差不多了。
本身就是普通人,要扒也扒不出什么。
苏安看的很开,还回了李木子一个颜文字。
苏安到家的时候,酥宝还没醒,摊着四肢抱着自己的月亮枕头呼呼大睡。看了眼时间,等酥宝快醒的时候,苏安给他倒了杯热水凉着。
关了空调,苏安拿过卫生间放脏衣服的收纳篮准备去洗衣服。衣服刚用洗衣液泡下去,小尾巴酥宝醒了,身后还跟了那只刚打完疫苗的柯基。
酥宝微闭着眼睛哒哒哒着小短腿,柯基跟在酥宝身后同样哒哒哒着小短腿。
一样的腿短,一样的软乎乎。
苏安洗干净手,把酥宝抱了起来:“酥居居你醒啦?你看居居起得都比你早!”
酥宝的手勾着苏安的脖颈,头埋在苏安怀里,哼哼唧唧了几声。他额前的软毛被他蹭的翘起,露出白嫩光洁的额头。
苏安伸手,替他把翘起的软毛理顺,顺便喂他喝了点水,低头看着脚边的柯基又拿了营养膏喂柯基。
酥宝喝饱了水,抿紧了嘴巴,伸手推开唇边的水杯,手勾着苏安的脖颈,喊:“妈妈,居居在吃什么?”
“营养膏。”苏安笑了一声,逗他:“居居不是你吗?”
“不是哦,是它。”酥宝指了指蹲在苏安脚边舔营养膏的柯基。
“那你是什么?”
“是酥宝。”酥宝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咬字清晰:“我是酥宝啊。”
苏安点了点头:“嗯嗯,它是你的居居,你是妈妈的酥居居。”
酥宝扭头看着苏安,张了张嘴,搭在苏安肩膀上的五指松开又握紧,最终别开了脸,哼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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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季度开始,A股依旧呈下跌趋势,并且有加速下跌的趋势,之前被普遍好看的科技行业的成长股也因为估值较高而下跌,但是——”盛明智话没说完。
苏衍合上文件,淡淡地看了一眼盛明智说:“但是那边却选择加仓,由之前的1523股变成了1632股。”
盛明智点了点头,说:“看情况,第三季度壹基金还是会选择持续加仓。”
高林停下手,突然笑了一声,说:“秋天了啊,股市却道天凉好个秋。”
盛明智推了推眼镜,没说话,在等着苏衍的决定。
苏衍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说:“等会把资料打印好送过来,要不要投资等分析报告出来。”
高林和盛明智点了点头。
苏衍回去的时候,苏安在厨房给酥宝做芒果冰沙,酥宝在给自己收集的汽车模型摆造型,听到三叩一停顿的敲门声,立马放下手中的汽车模型去开门。
门开了,苏衍把酥宝从门口的小凳子上抱了下来,问:“安安呢?”
“衍衍,去看居居!”
“居居?”苏衍看到阳台上的柯基,了然,酥宝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居居这个名字甩给了柯基。
抱着酥宝去了阳台,苏衍放下酥宝,视线一转,落到阳台水池边的小盆里。
盆里泡了件白色的衬衫,男士的。
样式很眼熟。
“酥宝?”苏安做好芒果冰沙,拿了个小勺子出来。见到阳台的苏衍,苏安愣了一下。
酥宝肯定又去开门了,给自己亲爹开门开的比谁都积极。
苏安半蹲下来,和酥宝平视,一小勺一小勺地喂酥宝吃芒果冰沙。
苏衍垂着眼,眸色越来越深,逐渐深不见底。
喂了小半杯芒果沙冰,酥宝舔了舔嘴角,就不愿意再吃了,苏安也不强求,收了勺子准备去冲杯子。
苏衍跟着她进了厨房,酥宝没跟过来。
厨房水流细细的,水声淅沥。
苏安靠着大理石台子,苏衍靠在她身后,手臂搭在她腰的两边,离腰线还有一拳的距离。没有刻意相贴,苏安却有一种被禁锢的感觉。
苏衍的呼吸就拂落在她的耳后、颈处。
“丢了?”
“…”
苏安一下子明白了苏衍问的是什么。那件衬衫她不想给苏衍,就随口扯了句丢了,现在被当场抓到,不但没丢还好好地泡在水里。
“阳台那件是谁的?”苏衍极有耐心地问着,他微微俯下身,低下头,鼻翼下方就是苏安小巧的耳垂。
耳垂又白又嫩,上面有清晰的耳洞。
苏衍又低下了点头,鼻尖擦过苏安的耳垂。
太久没和苏衍亲昵,苏安颤了一下,手臂撑在台子上差点没撑稳滑到水池里。
她知道苏衍在某些事上耐心极好,是个调情的高手。
“哪个男人的?”苏衍又问了一句,声音懒懒的。
苏安一下子抿紧了唇,生怕从嘴里跑出什么音调。苏衍在她身后,她什么也看不清,正是因为看不清心底甚至升腾起了难以言喻的兴奋。
随后她的耳垂落入一处柔软,带着湿润。
苏衍含住苏安的耳垂,手绕到她前面,捏上了下巴,让苏安抬头正对着窗户。窗户干净,隐约映出两个正在亲昵的人影。
“哪个男人的?”苏衍在苏安耳边又问了一遍,语调轻缓。
苏安的视线落在苏衍精致的腕骨上,抬手覆上了苏衍捏着她下巴的手,低头咬住了他的中指,牙尖用力咬了一下。
苏安转过身,正对苏衍,他的腕骨还被她握着。
“我的。”苏安说的理直气壮,但心底还是默默把句子补充完整了,我男人的。
苏衍的手指刚才被苏安的牙尖磕到,此刻还有个浅浅个印子。看着苏安打算不承认的模样,苏衍唇掀了个弧度,问:“你的哪来的?”
苏安:“…”
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想听什么?”苏安不打算继续玩下去,直接问道。
“你男人是谁?”
“苏衍。”
“连起来再说一遍。”苏衍的手还搭在台子两边,苏安被他圈在怀里,被苏安含过的中指就停在苏安的唇边。
苏安:“…”
“说一遍,你想要我多少件衬衫都可以。”
“我要了去开店吗?”苏安回了一句,早知道她就应该把衬衫丢进垃圾桶,连垃圾打包一块扔了。
“店里买不到这些衬衫。”
苏安:“…”
苏衍说的是实话,他的衬衫都是定制的,翻领处有苏家的标志。
正要开口说话,手机铃声响了,苏安接了电话。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那边小圆的声音有些急。
“苏安姐!你看微博没啊?”小圆大喘气了一下,又说:“有人扒到了你和酥宝!烟火大会就在N市,再加上木木子也是N市人,范围一下子就缩了,然后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呢?”
“木木子不是说宝宝的妈妈是室内设计师吗,又在N市,N市好的家装总共没几家,细细扒下来一下子就确定了。”小圆说完,倒在了椅子上:“已经有不少人艾特我们官博了,老板让我们问问你打算怎么办?”
苏安拧了下眉。
现在什么行业都能和互联网扯上关系,就医有网上问诊。家装行业也不甘落后,为了扩大客户来源,不少室内设计公司利用网络接单,客户下单谈需求,设计师按需求画图,画完图交给工程队施工。
尚品为了规范业务,每位设计师的资料在网站里都能找到,她画出来的每一张图包括她的年龄、照片等等,全部都能找到。
最重要的是照片。
“要删除吗?”小圆又问。
“先等等吧,删了有些欲盖弥彰。”苏安蹙了下眉头,只是扒出她是尚品的设计师到没有什么。
“行的,这些人也真的是闲的,还真有闲心去扒。”小圆撇了撇嘴,说:“吃个鸡蛋还非得知道下蛋的母鸡是哪个!”
苏安:“…”
酥宝是鸡蛋,她是下蛋的母鸡。小圆说的好像也没错,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结果到晚上,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了苏安的想象。
第27章 妈过来了
夜晚,江北国际机场灯火通明, 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有气质的女人合上手边的杂志, 缓缓放下了翘着的腿, 高跟鞋落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高林和盛明智站在一旁,对女人微微弯了下腰,问好:“夫人好。”
芮如是懒懒地笑了一下, 直起身,说:“走吧。”
苏衍的两位助理连忙帮芮如是推着行李, 跟在芮如是身后出了江北国际机场。
机场外面路灯连绵, 头顶是黑得不见一丝星辰的夜。
“我来这里的事,苏衍知道吗?”
盛明智:“…”
“应该不晓得。”高林擦了擦汗, 心想我们也是今晚才知道, 你又没通知老板他要是知道就是先知,可以去摆地摊算卦了。
芮如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 仰头看了下天,轻缓地舒了口气。
N市,一座让人怀念的城市,时隔多年她又回来了。
父子两人真是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高林开车, 盛明智坐在副驾驶座正在和秘书沟通明天早上要上交的中国能源公司海外并购案的风险评估报告。
芮如是坐在车后座, 偶尔和高林聊两句。盛明智挂了电话和芮如是说了声抱歉,芮如是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理解。
到了沁园, 盛明智帮芮如是把行李箱从车上拎了下来, 芮如是接过, 说:“没什么事了,这么还要麻烦你们,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早点休息。”
芮如是说完,拉着轻巧的小行李箱进了电梯。
高林和盛明智对视一眼,高林松了一口气,开玩笑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夫人,没想到这么亲民。”
盛明智点了点头,就是做事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和老板的夫人十分像。
他和高林原本都在总部的投资银行部门,半年多前苏衍换了被誉为投行界第一秘书的那个人,他和高林才开始跟在苏衍后面做事,后来苏衍调任,他和高林又跟着回国。
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和高林并没有怎么接触过苏衍的家里人,结果今晚突然接到老板父亲助理的电话让来接机才见到大名鼎鼎的钢琴家芮如是,也就是苏衍的母亲。
芮如是根据苏衍助理给的消息,乘电梯到了自己儿媳妇住的那一层。站在门口,芮如是理了理被晚风吹得稍显凌乱的长发,摁响了门铃。
苏安刚洗完澡,正在哄酥宝睡觉,靠着床头给他念童话故事。
酥宝睁着眼睛看着歪靠在床头的大美人妈妈,没有半点睡意,嘴巴里嘟嘟嚷嚷地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一天,小松鼠跟着自己的妈妈去森林里采松果。路上遇见了它的好朋友,松鼠妈妈带着自己的小宝贝和小宝贝的朋友一起去森林里玩耍…”
苏安一句话还没说完,被十万个为什么酥宝打断。
酥宝往大美人妈妈的怀里缩了缩,爪子搭在苏安的小腹上,小声地问:“为森摸小松鼠要次松果啊?”
苏安:“…”
想了想,苏安开口,说:“为什么小松鼠要吃松果啊?因为这是自然界生物生存的法则和规律,就像猫咪喜欢吃鱼,酥宝喜欢吃布丁一样。”
苏安为自己的解释打了个满分。
“酥宝除了布丁,还喜欢小饼干!”酥宝不满,开始纠正苏安的说法。
门铃响了。
酥宝滚了一圈,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兔子爸爸和他约好了,如果安安不在家,摁门铃的不可以去开门,敲三声停顿一下的才可以去开门。
苏安放下手里的故事书,有些奇怪。苏衍不会摁门铃,而且他刚上去洗澡,算时间没那么快洗完。
“我去开门,你乖乖的。”苏安趿拉着拖鞋,准备去开门。
小尾巴酥宝从他的矮月亮床上爬了下来,找到自己的小拖鞋胡乱地穿好,哒哒哒着小短腿跟在苏安身后。
听到动静,趴在狗窝中的居居也醒了,从狗窝中爬出来,抖抖身子,哒哒哒着小短腿蹭到了酥宝腿边。
苏安一边开口,一边回头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只。
门开了。
苏安一只手撑在门边,抬眸看了眼门外的人。
女人妆容精致,眉细,如小远山,一双眼睛好似会说话,唇角的笑浅淡又慵懒。
苏安愣愣地看着门口的女人。
这是苏衍的亲妈,她的婆婆!
芮如是冲她笑了声,喊:“宝贝?”
“妈,你怎么过来了?”苏安侧开身子,让芮如是进来。
芮如是苏衍的母亲,她和苏衍确认关系要结婚后,芮如是就让她改口喊妈妈了。
在苏家,苏安最怕的人不是苏衍不苟言笑的父亲和爷爷,而是这位总是笑眯眯看着十分和善的芮如是。
不为别的,因为芮如是总是挖坑给她跳。
比方说芮如是约了她听音乐会,前几天每天打一个电话强调一定要来哦,然后她做了十足的准备,结果到了当天芮如是寻了个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个电话打给了苏衍,让苏衍陪她去音乐会,还和苏衍特意强调你家宝贝老婆啊提前好几天就说很想出去逛了逛听听音乐会了。
芮如是没提苏安和苏衍的事,对苏安伸出手,说:“过来,让妈妈抱抱。”
苏安靠过去,主动伸手抱住了芮如是。
虽然芮如是总是挖坑给她跳,但是不妨碍她喜欢芮如是。芮如是是真的想她和苏衍好,一直都是可爱的妈妈。
“乖乖,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芮如是的手掌顺着苏安的脊背抚下去,苏安后背肩胛骨的形状尤为明显,瘦的让人心疼。
“没有瘦啊,妈妈。”苏安抬手碰了下鼻子。她说的是实话,生完酥宝以后她还胖了不少,
酥宝仰头看着被抱着的大美人妈妈,揉了揉脸。他也想要大美人妈妈的抱抱。
“想宝贝了,就过来看看。”芮如是松开手,伸手将苏安滑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
她看着苏安,什么话也没说。
苏安鼻子一酸。
芮如是又抱了一下苏安,在苏安耳边轻声说:“乖宝贝,等会我帮你训苏衍!”
说完,芮如是看着身边和苏衍十分像的小男孩,用和刚才说要训苏衍时截然不同的语气说:“我来看看我的宝贝孙孙。”
“过来,奶奶抱抱。”
酥宝看了看芮如是,又看了看苏安,苏安点了点头,他才向芮如是走过去。
芮如是伸手将酥宝小小的身子揽入了怀里,眼睛里有泪光闪烁,怕苏安看到,悄悄擦了。
苏衍是个混蛋。
混蛋归混蛋,总归是自己儿子,她看的心急直接飞了过来。
酥宝在芮如是怀里动了动,引得芮如是轻声哄着。
苏安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和苏衍现在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睡到一张床上,总不能今晚当着芮如是的面再一个睡楼上一个睡楼下吧。
拿手机悄悄给苏衍发了条消息,苏安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芮如是越是不和她提苏衍的事,她越是忐忑,生怕一个不注意又被芮如是坑了。但是转念一想,芮如是顶多就是把自己往苏衍那边送,苏衍现在又不会拿她怎样。她又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苏衍洗完澡,只披了件黑色的浴袍,头发还是湿的,干毛巾搭在头上。出了卫生间,被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正好暗了下去。
拿过手机,刚解锁,苏安发的消息跳了进来。
【苏安:妈过来了。】
看到妈这个词,苏衍蹙了下眉头,苏安的父母早就不在了,这个妈只能是他亲妈芮如是了。
拿下搭在头顶的毛巾,苏衍解开浴袍的带子,换了件衬衫就下楼找苏安。
他妈和狐狸一样,苏安不是他妈的对手。
芮如是一句话也没提苏衍,陪酥宝一块逗着狗,神情悠闲。芮如是越是悠闲,苏安越是心惊。
“叩叩叩”三叩一顿,熟悉的敲门方式。
酥宝软绵绵的啊了一声,在芮如是怀里勾过头看向门口,嘴巴里嘟囔着:“爸爸!”
苏安如得了特赦令般去开门。
芮如是不慌不忙地抱起酥宝,唇边的笑更甚。
苏衍进来了,苏安乖乖站在苏衍身边,手被他握住。
苏衍看向芮如是喊了一声:“妈。”
酥宝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柯基居居在芮如是腿边和苏安腿边转悠了一圈,嗷呜了一声趴回了自己的窝里。
“乖乖,你也困啦?”芮如是没理会自己的儿子,倒是顺着酥宝的背,语气温柔。
酥宝点了点头,冲自己的妈妈伸出双手意思要自己的妈妈抱。
苏安接过了酥宝,抱着他进了卧室。
酥宝困了,睡得也快。等他睡着了,芮如是从酥宝的床边起身,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苏衍把酥宝的卧室门带上了,问:“妈,你怎么过来了?”
“爸呢?”
芮如是看了眼苏衍说:“我来看儿媳妇看我宝贝闺女看我宝贝孙子,难道还要向你报备?”
苏衍:“…”
“你爸最近出差了啊,叫什么峰会开着的。”芮如是回想着家里那位大人物临走前给她汇报的行程,奈何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对苏安眨了眨眼睛,芮如是诶了一声,说:“就是去参加一个峰会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和安安早点休息,我自己上楼了。”芮如是不给苏安开口的机会,直接把苏衍和苏安安排到了一块了。
意思简单又直白。
你俩一起睡,我自己解决。
苏安:“…”
姜还是老的辣,她忐忑了半天敌不过芮如是轻飘飘地一句话。
苏衍跟着芮如是上楼,苏安要跟上去的时候被芮如是拦了下来,说:“酥宝一个人在下面呢,你去陪酥宝,苏衍等会就下来了。”
苏衍上楼了,苏安在卧室里来来回回转悠了几圈,从衣柜中找出一个干净的枕头,放到了自己枕头的旁边。
做完一切,苏安拎着被角缩上了床,背抵着床,心跳越来越快。上次是她喝醉了酒才和苏衍睡在一张床上,这次她是清醒着的啊。
咬着指甲,苏安翻了本杂志,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指甲还被她咬断了。
苏衍上去的快,下来的也快,当然不是他想这么快下来,而是他直接被自己亲妈赶了出来。从自己的房子里被亲妈赶了出来的苏衍站在苏安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苏衍轻轻合上了门。
苏安这里只有两间卧室,他不可能和酥宝挤一张床。
苏衍垂下眼睑,推开了苏安卧室的门。
第28章 收声啊你
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壁灯,轻纱帘被拉上, 卧室其他的地方被黑暗吞噬, 只余了床角被熏黄的光线照亮。
苏安抱着被子靠在床头看似轻松地玩手机, 她的长发被挽起,用黑色的细带子在脖颈左侧挽了个松松垮垮的小丸子,还有一缕发丝垂下, 贴着脖颈散落。
卧室门被轻轻地带上了。
苏安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地收紧,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苏衍。
他的头发还湿着, 身上的衬衣被水渍大片大片地湿润, 表情寡淡。
“这个枕头是新的,你用这个。”苏安尽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伸手理了理一旁的枕头。
床尾还有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看样子也是苏安新拿出来的。
苏衍点了点头,眼睛微阖。
他本不想这么快的,苏安需要时间, 他也需要时间,结果被他妈这么一搅和。
啧。
直接给安排到一张床上去了。
苏安放下手机,下了床,去卫生间拿了个干毛巾出来, 递给苏衍。苏衍接过干毛巾, 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头发。
他的脸□□毛巾遮住,不看清表情。
苏安咬了下唇, 想了一瞬, 蹭到还在擦拭着头发的苏衍的身边, 伸手抱住了苏衍。
苏衍停下了擦拭头发的动作。
分开三年算孤男寡女,现在又共处一室,稍有不慎就是干柴烈火,他自认在苏安身上没什么自制力。
苏安在苏衍胸膛处抬头,看着停下擦拭头发的苏衍。他没带袖扣,衬衫袖口被随意地挽高,露出清致的腕骨。
手顺着苏衍的腰线攀升,滑过他因为擦拭头发的动作而深陷的锁骨,苏安缓缓地开口:“衍衍?”
“嗯?”苏衍丢了手里的毛巾,背抵着衣柜,揽过了苏安,眼底似乎没有一丝波澜,却在长睑垂下来的那一刻,风浪骤起。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苏安的指尖点苏衍的锁骨处,慢慢滑到颈后。
“…记得。”
想到自己不久前才说过的话,苏衍翻涌上来的欲望淡了不少,神情懒散,再看向苏安时,眼里的占有欲退却了几分。
“嗯嗯。”得到苏衍的保证,苏安松了手,点了点头,眉眼弯了下,好心情地加了一句:“早点儿睡呀。”
苏衍扯了下嘴角,审视着苏安一副得逞了表情。她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如秋水一样让人舒心。
松了手,苏衍长臂一伸,捡起被丢到地上的干毛巾去了卫生间,苏安替苏衍放好被子,以最快的速度缩上了床,卷了被子,试图把自己卷成毛巾卷。
苏衍擦干头发出来,关了壁灯,抬手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黑暗中,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尤为清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