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说对了,皇家人的感情并不能光看表面。
“额娘,我若是和弘昼一样,阿玛看到的可不是我了。”弘历脸上露出一丝愤慨,眼底也满是不满,说道:“阿玛看的最多的还是大哥,额娘,我就算在出色又有什么用?”
钮钴禄氏横了他一眼,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用必要这么早就开始操心这些吗?你阿玛还年轻,而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从今年开始你阿玛的脾气可不会太好,你若是不想要碰一鼻子灰,最好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要不然到时候额娘可不知道你阿玛会不会迁怒于你。”
弘历虽然不解,可也知道钮钴禄氏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得到一些消息,而且他的额娘不会伤害他,这么一想,弘历冷静下来,说道:“我知道啦,额娘。”
另一边耿氏也同样在劝说着弘昼,弘昼并不傻,而且他虽然嫉妒弘辉和弘瑞可以到书房去见胤禛,却也不会因此认为弘瑞就比自己高贵。
“你阿玛定是有事,至于为何喊了弘瑞,怕是要试探于他。”耿氏慢条斯理的分析着,说道:“这个府上额娘最看不懂的便是福晋了,福晋生的六阿哥弘瑞,说真的,我也看不透。不得不承认,福晋美貌无人能及,可她并不是没有头脑之人,钮钴禄氏,我,后来的年氏,我们可都是试探了她好几年的,可惜一无所获,背后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手段,可惜啊,她什么都没做,却也什么都伤不到她,这样的人,可比什么都更叫人心惊,想来也是因为如此,你阿玛才会避而远之吧?那么一个美人,有哪个男人见了能不爱的?至于弘瑞阿哥,弘昼,你觉得他如何呢?”
“额娘仔细观察过了,他不得你阿玛喜欢,可他却比谁都像你阿玛。不管你阿玛之前是因为什么不喜欢他,今后弘瑞,怕是会最得你阿玛喜欢了。没有谁会不喜欢跟自己相似的儿子,你阿玛也不会拒绝这门一个深不可测的儿子。特别是在你阿玛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之后,弘瑞阿哥,怕是就会一飞从天了。”
“当然,现在他的不受宠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不过是你阿玛用来保护他的一种幌子罢了。皇家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在。”
“不是谁都跟那谁一样,宠爱什么就得闹得天下皆知,最后落的一场空,何必呢?”
弘昼看着冷笑的耿氏,皱眉道:“额娘,若阿玛做的都是在保护弘瑞,那么我们做了多少也没有用的。身份地位上,我们都是及不上弘瑞的。”
“身份不是最重要的。”耿氏也知道在胤禛有这么多儿子,而且满族的儿子还也不少,将来肯定还会有,她看看弘昼,心里明白,若无意外,弘昼是没有机会的。
耿氏暗中咬牙,若是跟历史一般无二,想要将弘昼推上那个位子倒也不算太能,可问题是,她们这些蝴蝶的翅膀已经扇出了大风暴。
她喜欢胤禛,可现在她却不是那个最为特殊的人了。同样的人在四爷府上就有三个,哦,对了,那个乌雅氏也有些不对劲,福晋也看不透,所以说,四爷的府上,几乎都不是正常人啊。
“阿玛很注重身份的。”弘昼觉得无奈,他从来都不会他比不上府的哪位阿哥,可惜的是,他的出身却及不上太多的人。
弘辉,弘瑞是嫡子,地位超脱,弘盼是李侧福晋的儿子,弘宜,弘惠是年侧福晋的儿子,弘历是钮钴禄氏的儿子,弘沛是乌雅氏的儿子,这些人,哪一个身份出声不比他弘昼好的?
就算胤禛看重的不是弘辉,弘瑞,弘昼其实也没有什么机会的。
这一点,耿氏和弘昼都看的明白,所以他们比谁都痛苦。
钮钴禄氏一直将耿氏作为对手,她一直在忌惮着耿氏培养出来的弘昼,却忘记了弘昼有一个最大的致命伤,那便是他的出身。
没有哪一个阿哥是傻子,所以胤禛不会有非弘昼不可的时候。
耿氏自然知道胤禛重视出身,若非如此,历史上他就不一定选择弘历了。要知道弘昼也不算太差,可弘历的缺点却非常的明显。
“现在说这样也没有作用,弘昼,你只要好好的孝顺你阿玛,将来他也不会亏待你的。”耿氏只,能这般安慰弘昼了。
弘昼看着耿氏,问道:“就如同额娘一般吗?只求着阿玛能多看重你几分?额娘很聪明的,阿玛最喜欢的可不就是年额娘?嗯,对了,钮钴禄氏额娘也很受宠,乌雅氏额娘虽然比不上额娘受宠,可额娘娘娘最喜欢的便是她了。额娘在这个府上太过安静了,是不是只要阿玛多喜欢你一些,额娘便觉得足够了?”
额娘一直都想要他做的更好,不显山不露水的,如同额娘一般不被府上的人忌惮防备着,可钮钴禄氏还有年氏可不会因为额娘安安静静的就不会盯着这儿了。
耿氏眼睛酸楚,别开视线,轻声道:“额娘又不是永远都不会长大。现实很容易磨掉一切,额娘现在已经不做这样的奢求了。你阿玛若是来了,额娘自然欢喜,你阿玛若是不来,额娘也一样要生活的。当你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的时候······”
“我明白了,额娘。”就如同他一般,阿玛心里想要的是那个位子,额娘的表现让他明白,阿玛最终会成功的。他自己一直在努力,盼望有一天阿玛可以看出他比所有的人都出色,更值得信任,甚至······
“弘昼,你要知道,世界上总有些我们非常想要,却怎么也求不来的,或是人或是物或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只能认了。”
不认又能如何?求不得,求不得!
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总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叫人放不下。
得不到,已失去。
弘瑞和弘辉分别后绕到了优昙这儿来,虽然弘辉暗示他不要太依靠母亲,不要总是离不开母亲,不要放心不下母亲,可弘瑞心里明白,他绝对是放不下的。
走入院子后,丫环婆子太监看到他后纷纷行礼,严嬷嬷更是一脸的担忧,看到他来这才露出笑容来,弘瑞明白,严嬷嬷定是知道他被胤禛叫去了,担心他会出事。
“六阿哥快些进来,福晋一直都在等着呢。”严嬷嬷赶紧向内说了一句:“六阿哥来了。”便又回头冲着他慈爱的笑着。
弘瑞走了进去,优昙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冲着弘瑞招手,说道:“来额娘这儿,我得好好看看,你阿玛没有动手打你吧?”
弘瑞顺从的走到优昙跟前,任由她柔软的手指轻抚在他的脸上,板着的脸微微舒展开来,他笑着回答道:“额娘说什么?阿玛怎么可能动手打人?想来阿玛是太无聊了,喊我和大哥过去聊天呢。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寻常谈话,除了交流一下感情,别的可就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优昙捏着他的脸颊,鼓着腮帮子瞪着他,说道:“既然没事,怎么不给我个信儿?我还以为你阿玛真的要将你······他从昨天开始阴阳怪气的,偏偏这个时候他又喊了你过去,我怎么能放心?”
弘瑞失笑,心里却一片软乎,眉梢间也带了出来,整张脸显得柔和极了。
“弘辉也在,他能做什么?再说了,我也能自保,他伤不了我的。额娘,我是你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怎么,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对我也这么不自信?”
“而且,额娘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优昙放下手来,笑道:“是很容易,只是我已经很久不做这与的事情了。”
“为了我也不行啊。”弘瑞叹了口气,面露伤心道:“额娘还是担心我呢,根本就是哄人玩的。若是真的担心,你跟着我过去岂不是更好,可惜额娘连看一眼都不愿意,怎么可能愿意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呢?”
“你不是可以自保吗?”优昙伸手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你身上的好东西好少?额娘我虽然担心,可也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总要长大,得学会独自面对这些。”
“再说了,就在府上,真有什么事情,我也来得及救你的。”
“额娘之前不是说,生我下来就是为了陪你的吗?怎么现在又反口了?”弘瑞眉头轻皱,他可从来都没有打算离开的。
“而且,我可不认为我还需要什么长大,独自面对什么的,真要说,我可比你大,额娘。”
“弘瑞宝贝,你现在可是我儿子,你要是真的比我大了,额娘可没有这个本事将你生出来。”优昙掩嘴微笑,眼眸明亮动人,闪着温柔的光芒,“做人母亲的,总恨不得给孩子最好的。弘瑞,额娘可没有这么大方,不过呢,额娘却可以给你最大的自由,你想要做什么,额娘都由着你。”
弘瑞沉默。
“而且,过几年你长大了,总要娶媳妇的,娶了媳妇自然会有孩子,你的牵挂会越来越多。她们会陪伴你一生,你不会孤单。若是到了最后你厌倦了,额娘自然是欢迎你的。”
“既然如此,额娘想要到哪里去?”弘瑞皱着眉头问她,“我想要的是什么,额娘一直都知道的。红尘俗世,情爱纠缠,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说什么妻子什么孩子,那从来都不能羁绊住我的脚步,更加不可能影响我。额娘想要去哪里,我可以陪着你的。”
89第88章
胤禛一心想要做些什么,可他还没有等他想出法子来,他的府上出事了。
弘历得了天花。
钮钴禄氏几乎昏死过去,弘历若是出事,她还能有什么盼头?
天花,这只能依靠弘历自己熬过来了,死在天花之下的人,还少吗?
胤禛面色沉沉的盯着优昙,优昙皱着眉头,是弘历自己不小心,还是有人暗中做了什么,她还真的不知道,胤禛这样盯着她看,任谁都会以为是她做的。
“爷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我怎么了?不然爷怎么一个劲儿盯着我看?”
胤禛转头看向惴惴不安的众人,目光转到钮钴禄氏那悲伤惊慌的脸上,钮钴禄氏的身子轻微的瑟缩了下,她昂着头看着胤禛,泪流满面央求道:“爷,让我陪着弘历吧,他现在怎么了,我一点都不清楚,怎么坐的住?且让我进去看着他吧?”
“你得过天花吗?”优昙问她,钮钴禄氏迟疑了下,摇头道:“不曾。”
“胡闹!既然不曾得过,你进去要是被染上了,万一有个好歹,你让弘历怎么办?弘历那儿有太医时刻盯着,不会有事的。”优昙出于责任只能这样说,其实钮钴禄氏想要进去陪着也能理解,要明白那可是她的希望,她的命根子。要是出了意外,钮钴禄氏怕是要哭死了。
钮钴禄氏泪汪汪的看着胤禛,哭道:“爷,就让奴才进去吧,奴才实在没有办法这样干等啊。”
胤禛沉默着,钮钴禄氏又求了几次,这才点头,道:“你且小心些,别······”
会不会染上,并不是只要你小心了就可以的。
胤禛叹了一声,钮钴禄氏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满眼的情意和不舍,点头道:“奴才知道了。”
优昙冷眼看着,胤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钮钴禄氏脚步踉跄的进入已经被围住的院子,然后开口问道:“府上其他的阿哥呢?今儿可有谁同弘历一处?”
胤禛一听,登时也来了精神,沉声问道:“府上赶紧消毒,该怎么做,听太医的。今天和弘历接触过的,一并圈起来。”
“五阿哥,八阿哥都和七阿哥一处说话。”
“弘昼,弘瞻,先将两位阿哥送到另一个小院子,他们两人可有接触过谁?”胤禛看向耿氏和乌雅氏,耿氏和乌雅氏一听弘昼弘瞻和弘历相处过,脸色登时就白了。
“与奴才和五格格说过话,奴才恳请爷,让奴才也陪着弘昼和五格格吧?”耿氏跪了下来,她的儿女并不一定染上了,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关在房间里,弘昼还比较大,可五格格只是七岁的孩子啊。
“弘瞻和奴才说过话儿,奴才也想要陪着弘瞻,他还是个孩子啊。”乌雅氏也跪了下来,在钮钴禄氏和耿氏都愿意陪着孩子的时候,她就算在害怕也只能这么要求,不然胤禛该怎么看她了?
一听牵扯这么多人,胤禛的脸更黑了。
“爷,既然都接触了,两位格格也担忧着孩子,就应了她们吧。”优昙看着满脸泪水的两人,胤禛又阴沉的跟什么似得,只能她来做主了。
胤禛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了福晋的意思吧。”
他的语气充满了疲倦之意,优昙不管他,开始指挥下人消毒清理王府,原本来了两个太医,现在只能在去请了。毕竟可还有两位阿哥还没有确定呢。万一他们也染上了,没有太医怎么能行?
下人们匆匆忙忙的,胤禛和优昙便回了屋内。
“你怎么看?”胤禛盯着优昙,语气带着丝怀疑,问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优昙不解的看着胤禛,看不出他那僵硬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优昙摇头,道:“我不知道。”
“看不出来?你会看不出来?”胤禛的声音含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似乎有些怀疑似乎又带着一种讥讽,他摇头,否认了优昙的回答,说:“不,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优昙说的很慢,吐字清晰,她的眼睛并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坦然的迎视着他,说道:“我真不知道。”
胤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优昙,然后他说道:“是吗?”两个字拖长,带出一种不确定。不知道他是不确定优昙知道不知道,还是确定自己相信不相信。
“是的。”优昙一点都不含糊的回答。“我从不需要去伤害那些孩子,我的孩子从一开始便是最优秀的。他们活着还是······对我根本就没有影响。我不需要为了一些不重要没有什么价值的人特意去做些什么,自然也不会去注意他们。他们怎么了,我怎么会知道?你会知道府上那个看门的,今天怎么了吗?他若是出事了,自己弄出来的还是他人设计的?爷,你会关心吗?”
好似担心胤禛听不明白,优昙特意举了例子说明。从来都不在意的人,管他们做了什么?优昙现在对王府的一切,愈发的没了心思。
她是福晋,只要她好好的,其他人闹腾什么,关她什么事情?
胤禛的表情更僵冷了几分。
“弘瑞是最优秀的?”
胤禛嗤笑。
“自然。”优昙瞪着胤禛,冷笑道:“后院那么多的孩子,哪一个及得上弘瑞?”
对于母亲来说,自己生的孩子总是最好的。
“弘辉。”胤禛好像也来了兴趣,薄薄的嘴唇勾起,表情变得有些嘲讽,说道:“他可比弘瑞好多了。”
优昙轻哼一声,“弘辉是不错,可你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拿得出来,你的儿子可是不少了,就一个能看,你得意什么?我就生一个弘瑞,结果他一个就比你所有的儿子加起来还出色!”
这话幼稚的可笑,可惜当事人两人都好像没有发现,他们偏题了。
“弘瑞也是我的儿子。”胤禛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哼,鄙视的看着优昙,道:“别忘了,那是我的儿子。”
优昙暗中咬牙,你有将弘瑞当做是儿子吗?平日里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他,现在倒记得他也是你的儿子了!
“他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自然是我的儿子。至于你······”优昙面上升起一股怒气,“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将他当做是你儿子的!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要不是我教得好,儿子又聪明,性格沉稳,我都不知道他会成什么样子了。”
很多得不到父爱或是母爱的孩子,性格都比较容易出问题。优昙不由得庆幸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又庆幸自己够疼爱儿子,教的也好,瞧,弘瑞现在可比谁都出色。
“我是在磨砺他。”胤禛脸色不好看,他确实没有将弘瑞当做是他的儿子,又因为不想让弘瑞以为可以和弘辉争,弘辉和弘瑞两人都是嫡子,若是他的态度不明显,担心兄弟之间会出问题。再说了,弘辉是他的儿子,弘瑞那身体里住的是谁,他还不清楚呢。总归那不是他的儿子。
“而且,你可以弘瑞就真的将我当做是他的阿玛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看我的时候,那眼神可不怎么好!”胤禛也气啊,任谁被儿子各种隐讳的鄙视轻蔑不屑的,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混蛋,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儿子,不好好孝顺他准格尔父亲,既然敢鄙视看不起自己?他算什么玩意儿啊!
不要以为胤禛是笨蛋,虽然他有些事情确实不太靠谱,可若是永远不靠谱,他能和那么多的兄弟争到现在?
优昙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气呼呼的胤禛,心里不由得有些相信了。弘瑞确实不喜欢胤禛,鄙视什么的,应该也有的,只是他怎么那么糊涂啊,你要鄙视你阿玛,那就不要被发现啊。难怪胤禛一直都不喜欢弘瑞,合着并不是只是一个人的错啊。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爷说笑的吧?”优昙的语气软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带上了几分的温柔。
一看优昙这样子,胤禛心里更不舒服了!
又是这样!每次他一表示对弘瑞不高兴的时候,她要嘛生气愤怒与他对着来,要嘛柔软得跟水一样,想要用温柔来融化他的愤怒。
至于她的态度取决于弘瑞。一开始他对着弘瑞各种怀疑,她的表现很是让人受用,又温柔又乖巧又听话,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妻子。后来他放任了弘瑞,想着反正是她的儿子,瞧着那孩子对她也是一片真心,可谁知道他不在找弘瑞的麻烦,她的态度也随意起来了,渐渐地,她甚至连一点点心思都不愿意放在他身上了。
摆明了是在利用自己,有没有?
只要不起了杀意,任凭你怎么对待那个混蛋,她皆不在意!
久违的柔软让胤禛心里各种恨啊,那个小子,果真应该直接绑着烧死得了!肯定是妖孽,不然怎么会完全迷惑了她呢?
胤禛又不是瞎子,又不是什么深情不悔的男猪脚,只会钟情于一个女人,他最想要的便是那个位子,除此之外,他也喜欢美人啊。
优昙是一个美人,是他今生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不管胤禛有没有爱上优昙,这都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他得到了最美的女人,这还不够一个男人得意吗?
胤禛是得意的,他对优昙的感觉也是最为复杂的,可他的妻子最为关心的不是他,最在意的不是他,孩子一生出来,她甚至都看不到其他的人了。其他的人之中,当然也有胤禛。这个认知让胤禛非常的不爽。他就想要冷落一下优昙,在他的认识中,被丈夫冷落应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优昙一点都不介意。
胤禛对弘瑞自然是各种不顺眼了。特别是在他发现这个孩子非常不对劲后,更是想着该怎么揪出他的把柄,然后弄死他!
好吧,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弘瑞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胤禛那若隐若无的杀意?他杀过的人还少吗?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可他下令处死的人,多了去。
皇家的孩子不要说什么爱,别说什么父子之情,兄弟之情的,没有弄死你你就该偷笑了。谁让你阻碍了我的路呢?哈,你想要弄死我,抱歉,我一定先送你上路。
对于胤禛来说,或是对弘瑞来说,都是如此。敢拦着我,想要同我争。就算现在整不死你,我今后也一定会弄死你。
相看两相厌的两人,就这么过着你冷眼看我,我鄙视你的和谐小日子。
弘瑞鄙视胤禛没有脑子,尽做糊涂之事,简直不像是正常人。
胤禛也冷笑的看着弘瑞浑身冷冰冰模仿着自己的可笑途径,他以为装的跟自己一样,优昙就不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妖孽吗?
若要说,弘瑞最不喜欢看到人,那便是胤禛。特别是看到那个人来找优昙的时候,他躲在阴暗处恨不得弄几个诅咒咒死他。
同样的,胤禛最讨厌的人也是弘瑞,迷惑了他的妻子,上天怎么不将他收走呢?
“我是说笑的吗?”胤禛心里有气,说起话来,又冷又硬,“他哪天看我那眼睛是正常的?我是他阿玛,若是没有我,他能被你生出来吗?混账东西!”
优昙目瞪口呆,胤禛的反应太叫她意外了。
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胤禛轻咳了几声,沉声道:“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你说你并不清楚,府上的事情你不是一向都把握的很好的吗?我可不认为若是真有人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优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是真不知道!很久没有注意大家在做什么了,儿子也生了,他也长大了,我还理会这些做什么?你以为我天天闲着没事做就光盯着你后院的女人儿子看吗?那有意思吗?”
“这些年来,她们可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做过,你呢,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相信你吗?若是没有注意着,你怎么每次都能避开她们给你挖的陷阱?别跟说什么运气,我可不相信整个王府就你有这个运气!”
“因为我什么的人都很忠臣,想要绕过她们来陷害我可不容易。”而且弘瑞肯定也有帮忙的,有他在,那些人怎么能伤害得了她呢?
“天花并不简单,而且一个不好,可能会牵连更多的人。你就不担心弘瑞被染上了?”胤禛按住额头,颇有些头疼。府上的事情说真的,他还不敢说他完全掌控了,可他相信,优昙一定全部控制住了。
“弘瑞?怎么可能,天花弄不死他的。”优昙嗤笑,弘瑞的身体跟别人可不愿意,怎么可能被染上天花。
她看了胤禛一眼,察觉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怎么好,提醒道:“你身体可比不上弘瑞,还是自己小心些吧。别他人没事你自己却倒下了。”
胤禛一口气差点就没有上来,额头青筋浮现,几乎忍不住想要将她按倒了。
“我比不上他?”
胤禛咬牙,面色黑沉沉的。
优昙眨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爷虽然不能领兵打仗,骑射功夫还是不错的!又不是那么骑不得马,挽不了弓的文弱书生!比不上一个十岁的孩子,你在什么笑话!”
“我说的是身体素质,不是什么骑马挽弓射箭的事情,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优昙觉得他不可理喻,耐着性子解释道:“再说了,弘瑞现在还小,你都几岁了,跟一个孩子比,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再说了,真要比,你可不见得能赢他,弘瑞可是非常厉害的,有些时候我都恨不得掐死他算了,怎么能当着我的比做得比我还好呢?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我面子吗?你也别同他比,落面子的事情,谁都不会喜欢的。虽然我以他为傲,可我也不喜欢输的灰头土脸的,那多难看啊。好在他还是及不上我的,我的心境比他好多了。”
胤禛的脸红了,气的。哼了又哼,忍不住问道:“你的心境比他好,怎么说?”
“嗯,我觉得他太拘泥于某些事物了,有太多的东西他放不下,虽然他不说。这一点他就比不上我了,我觉得重要的东西也很多,时间总会带走一些你放不下的人或事,所以,走了也就走了,难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毕竟谁都没有办法永远陪着谁。人总要看的明白些。可惜他人是聪敏,可总是看不透。”
胤禛被气笑了。合着她的心境就是什么都可以放弃?可真够无情的啊!若是他一段时间不来,她是不是就直接将自己当作是陌生人了?
“弘瑞若是要娶了媳妇不要娘,你还会这么说吗?”胤禛目光深邃阴冷的盯着她,优昙微楞,随即点头,语气自然平和,回答:“男人娶了媳妇大多是偏向媳妇的,弘瑞若是如此,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太过生气,气个几天也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