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仰:“不必了。”
“淋上雨不好。”抓着我的肩头,硬是给我戴上。
欲出门的时候,冲进一个湿漉漉的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孟情。
松下心一笑:“下大雨,你怎么来了。”没想到,还等着我。
“回家给你熬了点汤,快些喝,渣都不许给我剩下。”他把怀里捂着的一个汤盅塞给我。
狂傲得不把冷夜非看在眼里,不过也是,我也不放在眼里的。
他对我的好,不过是想要把我踩落得更低的。
轻松地一笑,揭开了汤盖,鸡汤浓郁的味道就扑鼻而来,我把盖子给他拿着,勺子搅搅就喝。
想秘是他特别吩咐的吧,里面还加了党参还有杞子,红黑枣之类补血的。
年纪是小,可是还是很有心的。
热热的鸡汤炖得很入味,他一身还是湿淋淋的。
我扫他一眼,嗔怪地说:“怎么不打把伞。”
“有,破了。”他看着天空,跟空气说话。
居然能把伞打破,我唇角止不住的笑,捧着还剩下一半的汤还给他:“我吃不了那么多,谢谢了。”
“鸟,是我弄伤你的脚的。”
他终于承认了啊,代价有点惨,不过后果有点甜。
冷夜非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我似乎闻到了火药味,越发笑得甜:“没事的,这么大的雨,不如就避上一会儿吧。”
“回去了。”冷夜非就非要和我作对,我说一,他就偏不。
扯上我的手,拉着往外走。
我回过头叮嘱孟情:“你要等雨停了才能回去,知道吗?不能淋雨,不然的话会着凉的。”没兽医啊,呵呵。
他还以为我关心他呢?粉嫩的脸上,浮起了一些绯红。
还粗鲁地说:“多管闲事。”
是谁多管闲事啊,明明是他送汤来给我喝的。
冷夜非扯着我的手往外走,走得很快,我脚痛,还是咬牙忍住了。
一声不吭的,雨越发的大。
看着表弟没有跟上来,才有些放下心来。喝了他半盅鸡汤,觉得精神特好。
走着,他就慢下来迁就我的步子了。
“秦米米。”他忽然叫。
“嗯。”我轻应。
“不要跟他太熟。”他命令地说着。
我一笑:“这关你什么事,我与他,本来就是亲戚。”
“你难道没有看出,他眼中的不同吗?”他冷哼地说着,抓着我的肩,越发的紧。
“有什么不同,你多想了,他对我,本来就是好的。”
我走得快了一些,他停下。
雨浇在我的脸上,有些睁不开眼,也愈发的冷。
才走得几步,手让他猛力地一扯,然后腰让他抱住,冰冷的唇,就袭上了我的唇瓣。
他用力地吻着,我咬着就是不给他闯进来。
一手箍着我的下巴,他恼怒地叫:“张嘴。”
我也瞪着他,打死也不张。
唇瓣与唇瓣的相擦,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分不清楚的东西在弥散着。
眼神的对战,谁也不敢让上一分。
他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而一只手抱着腰,忽然不出意外地往我胳膊窝里一揉,身体的构造让我还是卟地笑出来了。
他舌强悍地袭入了我的口里,满满都是他的味道刺激着我。
我看着他,笑出来,也是带着恨的。
吻得好用力,似乎要把我的灵魂,把我藏着的懦弱和恨,也给吻光。
我几乎站不住的,他扶着我的腰,在雨中尽情地吻着。
雨水夹着泪水,带着一种悲哀的味道,尽情地燃烧吧。
相互间都带着无尽的恨,可是,也有一种吸引。
吻得我脚都软了,吻得我心都哭了,吻得我什么也不顾了。
他停了下来,看着我一脸雨和泪的脸,紧紧地抱着。
挣,挣不脱,打,手痛。
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想和你们玩下去,也不想这样软弱,我不是这样的。”
可是,受伤的,总是我。
算我不想往前走了,我停步了,我懦弱了,可以吗?
“秦米米,你总在迷惑着我。”他抚着我的唇,我张开嘴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
血腥味让我咬不下去了,才松开,他轻抚着我的唇,迷惑地问着:“我怎么办?”
为什么要问我呢?我冷笑:“你可以爱我,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你要记住,我是恨你的。你把我当成秦语爱,你把我整得够惨,我会记在心里,记在脑里的。”我不会客气的,欠我的,我慢慢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知道,要玩爱情游戏,终会有死有伤。
我不怕,我跟他玩下去,即是我死,我也要他伤得惨重。
抓着他的衣服,无情地咬吻着他的下巴:“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他一笑,眸子中的黑暗与迷惑尽散去,大手摸上我的脸,低哑地嗓音在我的耳际响:“怎么会放手呢?我是要玩不起,会把你毁了。”
“男人哦。”我鄙视地说着。
玩不起就毁了,那怎么说,我是进退也不得了。
“我要站着任你挨打吗?我都认输了,还不行吗?”为什么要这么霸道呢?
他摇头,残忍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你退后的地方,只有我放不放手的理由,不用怀疑,否则你付出的代价,一定也会惨痛的,其实我不想看到你一身的伤痕。”
我笑,笑出了泪。
别开头看着远处飘泼的大雨,难道就真的没有我秦米米解脱的一片天吗?
看不清楚的方向,下不完的大雨。
雷电轰然作响,欲把天地都劈开一个洞来。
我闭上眼睛,来道雷电把我劈了吧。
他拢着我的肩头慢慢地走,落在雨中的伞,雨柄朝上,伞里装满了雨水,那是苍天落下的泪,它盛了起来。
移回头,脚越发的痛,身子越发的寒冷。
冷府这里,还很远。
我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衣服全湿透了,又湿又重地拖在身上,脚越发的痛。
视线有些迷惘着,我靠在他的身上,努力地张开眸子。
“让我背你。”他说。
我不答话,从此我不会在他的面前示弱的。
他说,不是他放手,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只会很败。
那么,现在为什么要用温情来引诱我呢?
他知不知道,如果依恋上了,那种由身心灵魂透出的痛,会比我现在更惨上百倍呢?
让他靠近我,让他扶着我站起来,让他给我温暖。
我不如不要,从魔鬼的手里抢饭吃,你终是要想到,这些是要付出代价的。
越走越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到这里了,是不是我前世做了太多坏事了,所以报应呢?
眼前迷糊一片,连脑子也迷糊起来了。
是他那该死的一个吻,深得差点要让我窒息,让我总是不平静。不该有的,这吻,不好。
我要忘记,一定要,我要无情,绝对要。但是我总是想着,他的吻,他的味道,他的温暖。
一头重重在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但愿不要醒来面对了。
懦就懦好了,现在已不是最初那样,只是仇恨。
之中,还夹着不同的感觉。
“米米。”他抚着我的脸轻叫着。
脑子很热很热,有些胀胀的感觉。
他焦急的眼神看着我,我迷惘地一笑:“恶人。”
一只大手盖在我的额上,不悦地叫着:“热得烫手。”
也不管什么了,抱了我就往冷府里快跑着过去。
一摇一晃的,我舒着气,秦语爱这破身体。
为什么总是老是病呢?果然,我真的不是秦语爱,明明不是一个人的。
现在要混在一起,思想不合,什么也不合。
导致现在这样了,那好吧,干脆就病重一些。让我去见小鬼,吼死他们,打死我也不想面对这些凶神恶煞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变成什么样,也好过于现在的状态。
我无力也无法改变。父母的指责,众叛亲离,惹来一身的祸。
一入冷府,他马上大声地叫着:“马上叫大夫来。”
抱了我直往厢房,经过那廊柱,迎上的秋月,他一眼也没有看。
她欲语又止,死死地瞪着我看,啐了毒的眼光,哀沉得让天气更冷上三分。
*收藏收藏了,呵呵。
咱不虐米米了,根据木子的请求,要虐她。
MM,大家谁还想看哪个作者,想写什么样的,我去情商下出演,哈哈。
第三十五章:半夜打架
发烧来得很快又很重,我烧得迷迷糊糊的。
他还在一边一直讨厌地抚着我的额头,换布换得我头痛。
最后还硬是扶我起来,一手端着药要我喝。
我恨恨地看他一眼,又闭上发眼睛。捏着我的下巴,再生痛,我也不喝。
“最好不要跟我作对,没你着数的。”他低哑地在我的耳边说着。
生病还要这么凶,我闭着眼不理会他,想甩来痛疼的头。
他仰起脖子将药喝了进去,然后抓着我的头,硬是吻了下来。
苦涩的药,混着他的味道,尽数地灌了进来,也让我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怨恨地看着他,他却唇上挂上淡笑,道:“我说过的话,不是儿戏。”
又端来一碗粥,吹了吹说:“喝点东西。”
送到我唇边,让我不得不吃。我绝对相信,如果我不吃,他会喂到我吃。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明明他说,不管如何,他会毁了我。可是他还是要这样来接近,要我爱他。
长叹一声,吃什么都是苦的。
吃完之后,拉起被子蒙头就睡。
外面的雨没完没了地下,睡一觉醒来,忽然坐起身。
黑暗中,他也醒了,坐起来问我:“怎么了?难受吗?”
“兰花会让雨水淋坏的。”一急我就想下床。
他拦住我,将我压回床上:“睡你的。”
“花很重要。”我很固执。
他压着我的脖子不让我起来,淡淡地说:“你也很重要。”
“关你屁事,我是我。”
“病糊涂了,要喝药吗?”他嗓音中带着一种警告之意。
“滚。”一脚踢向他。
他抓住我的脚,挑挑眉:“想打架?”
“打就打,谁怕谁。”我拿着枕头压了过去,扑着他直打:“叫你混帐,叫你凶,叫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秦语爱,还要虐待我,叫你王八蛋。”
清醒的我,或许会知道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糊涂的我,什么也不顾,看到讨厌的他,要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
不知是我打他,还是他动手打我,反正好像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一样。
将彼此心的哪恨都发泄了出来,躺在床上喘着气。
痛得我咧开了嘴吸气:“混蛋。”
“泼妇。”他摸着脸,我闻到了黑暗中的血腥味。
指甲长有好处的,呵呵,女人打架打不过,就抓发他的脸。
我看他怎么出去风流呢,活该,明明我打不过他的,也不让让我。
他的发丝有些落在我的脸侧,又刺激了我,扬起头就抓他的头发:“还我头发来,你是恶魔,你不是人。”
“放手。”他扬声叫着,但是并不狠。
“不放,还我的头发来,凭什么你就有,我的头发就要让你一句话剃得光光的。”气狠啊用力一扯,还真的扯掉不少。
我很潇洒地一吹,让他扯得倒在他的身上。
黑暗中,他炯炯有神的眼看着我:“泼妇。”
“再叫。”我凶恶地扬扬拳气。
他的热气吐在我的脸上,微微地麻痒着,我无力地喘气。
他抱紧我的腰,脸与脸麻着,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秦米米,你为什么这么特别啊?你知道吗?乱了,乱了。”
“冷夜非,你怎么这么可恶啊,你不是人。我是你的后娘啊,你还抱着我,乱来。”
“我说一句,你非得跟我应对上吗?”他无奈地说着。
“我想回家。”我委屈地说着:“我不要在你们这鬼地方了。”
“你家就是在这里。”
我冷哼:“才不是,我家可好了,我爸我妈都疼我,我只是上班,做做自已的工作就好了。我们那里都是讲究礼仪的,我们那里,男女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有公平的竞争和机会,没有这样乱来的关系。”
他越发抱得紧,拉起被子盖着我说:“你病得糊涂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去。现在睡觉,不然我亲你了。”
我闭上嘴巴,将他挤出一些,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早上醒来,头已经轻了许多。
想起夜里的事,吓得我睁开眼睛,冷汗涔涔而下。
我居然打他,我居然,抬眼过去,他似乎还在熟睡着。
五官没有平时的冷厉淡漠,他就连睡着,也是紧紧地拧着眉的,暖热的手,还搭在我的腰下。
我还管他睡相睡得如何呢?我得快快地离开啊,小心地抽出他的手。
狼狈地从一侧滑下床,我真的是向天借胆了,居然胆打他。
他一脸是伤,我自已脸上也怪痛的,鞋也不穿了,提了就一拐一拐快些出去。
外面的太阳灿烂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急速速地边跳边跑到了我住的地方。
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甩甩头,不,昨天晚上一定是做梦了。
照着镜子,才知道他手下多不留情,那痛也知道,不是做梦。
推开后面的窗,看到那迎着阳光无精打采的兰花。一夜的雨水肆虐,现在还得暴阳,这样子真的能活吗?
也不知道自已昨天晚上要坚持什么,管我什么事,他有钱想买兰花种就买啊。自已不过是种下去了而已,还是想着自已如那兰花一样,看看能不能活出自已的一片秀丽风景。
为什么他要吻我啊,昨天在雨中,昨天晚上,唉,不要乱了心啊。
傻子一样地想了大半天,丫头敲门,送上了饭菜还有汤药之类的。
我想问冷夜非去哪里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乖乖地喝下药吃了饭又换脚上的药,消了一些肿痛了,不过还是得要多休息。
连着三天,天气晴来偶多雨,他没有让人来打忧我。他也没有为难我,叫我去做些什么的。
身体很快就好了,脚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却更加的困忧,连我自已也不知道我困忧什么呢?
是不是三天没有见到他,我猜不出他的下一步,所以,我不知要怎么对应了。
“姐姐,姐姐。”窗外娇嫩的女声在叫着。
我探头出去看,是青青在叫着我。
朝她招招手就下去,薄腻的阳光中,她一脸的红艳,还微微地喘着气。
满脸都是笑地捧着一束花:“姐姐,给你。”
雪白的花儿夹着三二的紫红罗兰,娇嫩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浅浅一闻,就尽是馥郁的香气。
她眉眼弯弯地笑着说:“姐姐喜不喜欢啊。”
“很漂亮,这么早就去采,青青的爹不是很喜欢花吗?青青给爹拿去看。”
“有了。”她笑得开心:“送给姐姐的,嬷嬷说姐姐病了,吃药好苦的。”她皱皱小眉头。
我倒是很赞同:“是啊,好苦好苦呢?青青你不要乱跑啊,你不怕再掉水里去吗?”她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为了她的爹的喜欢,到处跑着去采花。
摸摸她的头,甜甜一笑:“谢谢了,好漂亮。”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笑,又抬起了眸子看着我:“姐姐,你会长起头发的。”
“呵呵,没关系,这些没有了还会再有。”看着一边半残的花,有些心有所想。小声地问她:“青青,你知道你二叔去哪里了吗?”
“知道,在你后面呢?”她笑得更甜,说得可大声了。
跑过去,甜甜地说:“二叔好。”
“嗯,真乖。”低哑的嗓音在我的后面响起,让我头皮发麻。
早就道就不要问了,现在不知道他会得意成什么样了。
“没吃早饭吧,快些回去吃,别饿着了。”
青青点点头,像只小燕子一样,又往一侧跑了走。
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就在后面一样。我装作看手中的花,他若有若无的气息,呼在我的后颈,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怎么,没胆子看我了。”带着一些嘲弄的声音响起。
我一低头往一侧后退:“我先回去了。”
衣服让他抓住,他手搭上了我的肩头:“病好些了吧。”
“没死。”甩开他的手,反而让他一手抱着我的腰,让我掰也掰不开的。
看东看西就是不看他:“冷二少不怕我的霉气染上你的身上吗?”
“还介意那人说的话啊,走,带你去看看。”
“不去。”
他一低头,将我的脸扳向他,笑得温和,却淡定地说:“没有你说不的权利,米米,虽然我现在迷惑于你,可是,你还是要记住你的身份。迷糊只能限于一时,清醒,也会知道自已在做些什么,最好你要记明白了。”
是啊,我嘲弄地看着手中的花。
本来就没有爱,他不过是,越看越入迷了。
然后他还会冷静地记得,我与他之间,带着很多不可能的因素。
恨我,总是得有个理由吧。
没有人告诉我,他只说我残忍,我怎么残忍,他不说。
他现在知道我不是秦语爱,但是,他不放开我。
证明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对我的迷糊想知道得清楚。
那就清楚吧,清楚过后,更会是放不开手。
二相互斗,非死即伤,各损八百。
我愿拿这八百来折损他的一千,抬眸一笑,头靠在他的肩上:“有何不可呢?无非你是把那店买下来,让那人,给我道歉什么的。又或者,老把戏一样,你是玩弄感情的浪子,你知道怎么讨得一个女人的欢心。只可惜,这一套,我看得多了。”买下来送给我,我也不屑于要。
他笑容更是灿烂:“小妾不要做得太聪明了,通常,都不长命。”
“反正我也呆不久的。”我淡然地看着远方。
果然,他紧张了,紧抓着我的腰说:“什么意思?”
“命运的安排。不走吗?冷二少,我倒是看看,亲临其境做女主演,看看浪子怎么泡我呢?”
“不喜欢你这般说话。”
是吗?我很喜欢这样跟他说话。
他越是不喜欢的,我越会说。包括他说不准的事,我越是会做。
他以为,孟情是喜欢我的,不要我靠近他,我还偏就要呢。
第三十六章:出口鸟气
外面的太阳有些热烈,才一早上的,就冒出毒辣的头儿。幸得有些风,沁凉地吹着这些燥热。
秦淮的二边,尽是荷香水榭,美不胜收,一处一停顿看,都会是一个好风景。
他带着我在外面走,后面跟着几个跟班的,一路上好是威风啊。人家又说他是带着小妾出巡了,如果有报纸,一准儿是个头条。
好多人看着,我视之为无物,他人心里想什么,我也挡不住。只有我成功了,别人的眼光,才会扭转过来。
跟着冷夜非走,他脸上挂上笑,似乎心情很好一样。
我走得慢些,落在他的后面,他还刻意地放慢了脚步,让我跟上。
到最后并肩而行,二只手,晃动着,有意无意地撞到。他手指温热,碰到我肌肤的时候,让我心里有一种电流窜过一样,总是吊得高高的。
他想握着我的手,我抬了起来,双手交握着,淡定地看着前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似有些意味地笑,他眸子一眨,又如平常一般的冷淡锐利。
进了一家看上去很是高级的茶楼,装潢得相当的好,里面茶烟萦绕着,尽是淡香之气。
好些人已在喝着早茶了,都是有些身份吧,没有刚才在街上的人那般,尽是嘲笑之气。满目中,带着一种高贵与自傲,对我,只是有些看不眼而已。
能进这里来的,尽是有些身份的,个个身上穿的尽是绸缎的上好料子。
他带着我坐下,小二训练有素马上到桌上抹得干净,热络地问:“二少爷,还是铁观音茶吗?”
“一杯铁观音,一杯八宝茶。”他含笑着说。
看着一边的熟客,他抬起眼,满眼是笑:“王员外,倒是早,今年的雨露茶,特别好吧,大家赏个脸,今儿个的茶钱,都算我的。”
“冷二少爷还是这么大方,一杯茶,可是几十两银子,谢过了。”那些人目光中,也不卑不亢的。
八宝茶,我淡笑,看着那红枣在漾着圈圈儿。香香甜甜的热气在鼻尖下滚动着,带着白烟儿,有些嘲弄啊。
这八宝茶,可是补血养气的。里面还有些杞子,玫瑰花之类的,瓷盖扫着那烟,轻喝上一口,尽是甘甜又美妙的滋味在唇颊间散发着。
不愧是大茶楼,我估计这一杯,也是所价不菲的。
他喝口茶,优雅地擦着嘴,笑道:“这对大家来说,算是什么啊?”
我看到他眼中的笑,只是淡淡的,他就是很淡,浮在表面上的。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冷的人。
他跟他们说话,眼中的自信与笑容,让人觉得他是足以信任的。
他游刃有余,我觉得这是一个成功人该具备的。别看这闲云意志的随谈,谈笑风生中,一样可以得到不少的信息,还能做成很多的买卖。
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这些。
我静静地听着,听他们在议着今年要做什么大事。
那一做,可不是一般般的小打小闹,几十万出入的。
其中一个把玩着手中的黄玉说:“今夏的莲,也快到丰收之时了,局时,几十车的莲藕粉运到京城,也能大赚一笔。不知冷兄,是否有这个兴趣凑这个热闹,咱们这秦淮,可是莲藕之乡啊。这莲藕粉还没到京城,就让人高价订购一空,京城的人,就爱这秦淮的一味,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冷夜非低头一笑,忽然看着我说:“这倒是笔买卖,不过我玉铺里的生意,最近也繁忙,这买卖,就由秦米米来决定好了。”
“她?”众人呼叫出声,不敢相信是他说出的话。
他玩味的眼神很复杂,我暗里吃惊着,看他一会,就低下头思索着他又想打什么主义了。
那男的也倒吸了一口气:“冷兄,这可是上百万的生意啊,让一个…。”
他淡笑又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垂下眸子:“其实嘛,秦米米入了我冷家的门,就算是我冷家的人,如今冷家家大业大,多一个人分着,生意也是好。我一个我,也忙不了什么,亏了,也就当她是玩玩,赢了,证明我眼光不错。”
抬眸看我,满满是笑意。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了?他想要人人都知道,他有狎玩我,是吗?我是他爹的三小妾啊。
这样明目张胆地把事交给我,要是我做败了,那人人还是会骂我。要是成功了呢?他是不是看出,我身上对一些事的敏感性,还是想发掘我成为一个生意人呢?
生意人,最怕是生意失败了,那会让自已连头都抬不起来。
冷夜非,你究竟想干什么啊?这个世道,还没有多少会让女人做生意掌权财的思想。
我扬起眸子,笑了:“难得我继子这么看重我,我就不推辞了。”
他脸色一黑,冷谲地看着我。
为的是我那二个字,继子。刺痛了他的心了吧。
“好。”他冷淡地从唇间吐出一个字。
没有再笑了,那冷厉的气息,大家都想能感触得到。
气氛冷了下来,我倒也是不怕的,继续喝着微凉的茶。小二送上了一盘盘精致的茶点,他却不动手。
我以为等他喝完杯中的茶,就会离开的,没想到小二殷勤地叫着:“孟二小姐,这边请,冷少爷正在喝早茶,小姐是不是秋枫白雾茶。”
“没错啦,天天来都是喝这个的,不过今天真好啊,表小姐你真的等到冷少爷了。”这声音,就会揭底儿,除了清风,还有谁呢?
我笑出声,为她的笨与直。
那秋月,还真是受得了她啊,带在身边。
轻笑地吹着气,吹散那在杯中打转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