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下那么大的牺牲啊,京城可是她念念不忘的地方。
“娘啊,再看看吧,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坏得一塌涂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着乐观的思想。
忐忑不安的等到了夜幕黑透了天际,连宰相也回来了,可是,他却没有来发火,没有来骂人。
她是不是有受虐的心理啊,老是想着他们要怎么样虐待她一样,不来还觉得是怪怪的呢。
丫头一样照常来侍奉着她,听见满姑小声地问:“昨天晚上,老爷在前院可有说什么?”
那丫头说:“没有听说过,老爷回来脸色不太好,独自一个人去了书房,今早上一早就上朝了。”
她放下心来,必定,又是凤御夜警告了他吧,为什么凤御夜那么了解她呢?如果从连府出去,她就连个安身地方都没有,回邺城吗?她还没有想要回去的冲动。
弯弯在家里呆了几天,乖乖地听话没有惹是生非,闷得要发霉了,这种日子过得实在是压抑啊,天天闷头大睡也要睡得下去才是啊。天天吃,她都觉得自己要变猪了。
连老头没有骂她,可是从伙食中可以看出,一天不如一天了,哼,他是期在心里,小气巴拉的连老头。
“小姐,林公子来了。”
连夫人放下了手中的刺绣,满姑也放下了她的抹布,二个女人四只眼亮亮地瞪着她看。
弯弯坐起身:“娘啊,你们不会吧。”
连夫人笑了:“当然要,要打扮得漂亮些,我们的弯弯是最漂亮的弯弯。”难得,林若风还上门来呢。
“娘啊,不要吧,好重的。”那些玩意儿戴在头上,脖子有危险啊。
呜,她只能任她们摆弄,她们一定认为,这是连弯弯最后的春天了。
不知道怎么和他打招呼好,弯弯只能假装很轻松地说:“嗨,林若风,你好啊。”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傻瓜一样。
林若风回过头来,清俊的脸上,瘦了一些,不变的是那如墨黑一般的星子。
“弯弯。”他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进宫了呢。”
少装了,要是不知道她没有进宫,他还会来这里找她吗?弯弯吐了口气:“没有,弄砸了,我把我当成妓女了,你说好不好笑。”他可以笑她不要脸,说她贱人,反正不是他一个人这样说过,她无所谓的。
但是林若风没有,他只是朝她一笑,灼热的阳光穿过单薄的树叶,照得他头上一点白一点阴的。“弯弯,我很高兴,你没有进宫,真的,弯弯,你不要那么说,只是,把你看低了。”
弯弯不懂了:“林若风,你是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啊,我爹都指着我的鼻子要打要骂了。”林若风还真是怪胎啊。
他坐在草地上,不介意那不干净的草会将他一般的白衣染脏:“弯弯,我很喜欢你。”
他忽如其来的说,让弯弯有些发呆。
看她一眼,他笑了:“我不介意,爱你,并不会只在乎这些对吗?”
“对是对,不过我也有我的感受啊,林若风说实在吧,我觉得我配不起你。而且很重要的是,我的心里,还住着一个恶魔,到现在,我还没有把他赶出去。”他会知道她说的这恶魔是谁的。
他看着她美丽的侧影:“弯弯,我会等你,等你忘了他以后,还能想起我。”
弯弯回以他一笑,长长地叹气:“不知是你傻还是我傻。”
“都是笨蛋。”他笑了:“这几天,闷坏了吧!”
她直点头:“是啊,闷得我要生疮了,老头想必是恨我到骨子里了,连骂也省了,不然会给我气死的。”
林若风站起身:“那还等什么呢?听说,北国的公主今天会在街上经过,要不要去瞧瞧热闹。”
“好啊,美人儿哦,我想看看,还有谁比我连弯弯更美的。”她臭屁地说着。
北国的公主,还没有来京城里,早就把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人人一欲争睹她的花容月貌,她到京城的消息一传开,人挨人地把那宽敞的街挤了个水泄不通。
弯弯的位置才叫好,全是林若风花钱买的,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了。有钱就是痛快,何必跟人挤呢?在这里可是茶楼最好的位置,一位值千金。不幸的是,林若风才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找他去进宫商谈事情了。
她痛快地喝着茶,吃着满旧的小点,偷眼瞧瞧四周,怎么有点像是武林客栈一样,个个把头压得低低的,还穿着黑衣服,不会她不小心又踏入了江湖吧,她不想啊,她现在没有绝世武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北国公主来了,好漂亮啊。”街上的人乱七八糟地叫着。
她伸长脖子一看,那里有啊,不过是那华丽的车辇,粉色才纱飘着,还是模糊的一个点呢,怎么就说漂亮,通天眼不成啊。
“皇上驾到。”肥肥胖胖的福公公说着,那些挤成一团的人潮都跪了下去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批的御林军,挡住了人潮,让皇上的车辇华丽的驾过去。
弯弯心里冷哼,说什么只爱她一个,现在呢?传说听美得乱七八糟的北国公主一来,他就亲自出城迎接了,好一个狼心如铁,还没有进宫呢,就巴不得早点看到美人儿了,北国公主是来和亲的,他赚到了。
她心里怪不是滋味,酸酸的,眼神恨不得能把他的车辇出一个洞来,烧死他。
车辇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想看到他,终于靠近了,洛在骑着马在前头护驾,轻纱中,还能看到明黄色的龙袍。
弯弯还没来得及多看他一眼,茶楼里的几个黑衣人就飞身出去,直杀向凤御夜。
天啊,还真是江湖啊,暗杀啊,汗,她好怕啊,赶紧躲在桌子下面,刀剑无眼啊,要是伤了她的脸,她就不要活了。
“有刺客,杀啊。”杀声震天,徐天洛一马当先凌厉的招式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一个黑脸的将军来了:“全部抓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过,把茶楼围起来。”
打伤的人,都躲了进来,痛苦地叫着,吓得弯弯直叫娘,连看也不敢看了,看来,最安全的还是家里了,这些人简直是找死,居然敢去刺杀皇上,也不想想,皇上可是练家子。
咦,外面没有声音了,大批的御林军涌了进来,是自己人,不用害怕了,她站起来,拍拍手,再看看窗外,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车辇也远去了。
弯弯脖子一寒,明亮亮冷冰冰的刀剑也架在她的脖子上:“全部都抓走。”
“等等,我不是刺客啊,我是小老百姓,我是喝茶的。”不会吧,打死她也不敢刺杀皇上啊。可是,那些人怎么会听她说呢?“废话少说,到了刑部,吃上几鞭子,你就说得出来了,胆大包天,你这个女刺客,想找死,敢刺杀皇上。”
呜,她不是啊,女刺客,她是那个样子吗?救命啊,听说刑部的人超黑的,有进没出啊。
二根绳子硬是套在她身上,将她绑了个结结实实的。
“老板,你也在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你还收了我们不少银子,原来他们是刺客。”
那茶楼老板也一脸哀叹:“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怀好意呢?”
“怎么办,谁去通知我家里人来赎我啊,不啊,我家老头必然不会赎我的了,林若风啊,谁帮我通知、、、”她还没说完,一团布就塞在她的嘴里。
黑脸将军叫着:“全部押到刑部,大刑伺候着。”
呜,娘啊,快来啊,不然弯弯真的会变成弯的了。
第七十二章:选择进宫
阴黑的刑部大牢里,处处是人的哀叫声,以及更多的是求饶声,血腥味,臭味,什么都混杂在一块了。
弯弯可怜的让人丢在那里直发抖,一个一个穿黑衣的抓出去,又拖着回来,是拖着,因为不知是不是脚打断了,走不动,她好怕啊,可是没多久,就马上有人来抓她了。
二个人押着她,到问审的地方。
还有人脱了上衣架在木子上,被鞭打得鲜血淋淋的,还是和连续剧一样的剧情就是少不了哀哀叫的那种,火盆什么的一应俱全,黑脸将军端正威严的坐在那里,阴沉沉地看着人,不怒而威的气息把人吓得直发抖。
“叫什么名字?”他冷冷地问了。
弯弯缩了缩:“我叫连弯弯。”
“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你们有何目的。”
汗,还没有问清楚,就说她是刺杀皇上,她有必要这样不要命地刺杀吗?要杀,也是在床上掐死他算了,他那么讨厌。
不过,想归想,还是不能这样和黑脸将军说的,又不是想死。
她看那持着鞭子的人,害怕地吞吞口水:“我没有目的,我只是喝茶看热闹的。”
“你家在何方,家有何人?快快从实招来?若有半句是假,让你上老虎凳。”
她一缩:“不要用刑啊,你要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我爹爹是凤朝的宰相,就是连宰相,我大娘是凤朝的婉晴郡主,还有啊,我在那里喝茶,是林若风带我去的,你认识吗?就是文状元林若风,如果不认识的话,我还认识那个徐天洛,你也是将军吧,都是习武的,应该会更多的交流是吧,还有一个就是徐天洛,徐将军,武状元。”
呼呼,她认识的都是有来头的。
那黑脸将军细细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边毛细孔也看透一样,然后一拍惊堂木:“大胆,连弯弯,竟然污蔑文武状元,还冒充连府的三小姐,该当何罪。”
吼:“你为什么不相信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不然的话,你可以叫他们过来赎人好了。”呜呜,竟然不相信她,她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啊,她的样子那里像是刺客了,身上漂漂亮亮的,本就一个小姐人家啊。
黑脸将军冷笑着说:“你是连府的三小姐,我还是皇上呢?就你这样子,也让文武状元天天登门求亲。让皇上也去求亲,你也不先去照照镜子,人家连府三小姐可是天仙绝色。”
呜受盛名所累啊,她本就是啊,就此一家,如假包换:“我发誓。”她现在也不会很差吧,最多是头发乱了一些,然后是脸上有些脏污而已,也是小美人一个啊,至于他,要想变成绝色的凤御夜,还真的有点难了。
“你发誓,鬼才相信,等等,我想想,你像谁来着?”黑脸将军敲敲脑门。
然后猛地一个灵光:“本将军想起来了,以前皇上下令捉拿的连常在,放火烧宫的,你还真有点像她。”
“我就是啊,我就是啊。”兴奋啊,终于记起来了。
“混帐东西,你哪里有一点像常在,你说,为什么要刺杀皇上,有何目的,还想陷害文武状元和连宰相,好大的狗胆,看来不给你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本将军最讨厌誻假话连篇的人了。”
“我真的是连弯弯,连府的三小姐,我告诉你,我要见皇上,皇上知道你绑着我,会罢了你的官的。我爹是连宰相,我和林若风是订过亲的,这事,你知道吗?”不管什么逻辑了,她有什么就说什么?鞭子,呼呼,打起来可是会死人的。
那黑脸将军沉思了一会:“把她的手脚都绑起来,架到一边去,重打三十大板。”
弯弯直呼直叫地让人又塞住了嘴巴,被绑到了一边,动弹不得,哀啊,她似乎听到了鞭子划破风的声音。
一边的文官皱着眉:“黑将军啊,我看,这女人说的有点实在,要是真是,罚错人,可就真是我们惨了。”
“依你之见呢?我看啊,打死了她也没有人知道,敢在我的管辖的地方刺杀皇上,一个都不能留。”
弯弯真是有口不能言,听着人家要她的命,真的是好痛苦啊,折磨啊。
“要是真的呢?皇上一查起来就完了,无风不起浪,我看,还是先问个清楚再说。”
那文绉绉的文官就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来问弯弯关于连府还有林若风还有徐天洛还有一些皇上的情况。
她累得只有眼睛可以随意转动了,林若风啊,为什么你还不来救我啊。
“似乎说的有些真的。”到了最后,终于问到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文官才下了一个决定。
弯弯无力:“不是似乎,而是真到黄金都没有那么真,我要见皇上啦。”她好想哭啊,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啊。
那黑脸将军大笑:“皇上岂是你想邮包就能见到的,连弯弯,你要是有一点骗人,就把你的头扭下来。”
呜,已经很多人威胁欺负她了,这个黑脸将军也要恐吓她,算了,吓多了不值钱的。
“我一点也没有骗人,我发誓你又不信,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呢?我说了,你叫林若风来领人就好了。”
抓到一些重点一样,那个将军说:“为什么不是叫你爹呢?”
为什么?她爹一定想她早死早超生了,弯弯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和我爹吵架了。”
“吵什么了?不至于连自己的女儿要死了都不来吧?”他看起来很有兴致,想知道父女为何反目。
是谁说做男人就不喜欢八卦的,这个人,还喜欢得不得了呢?人家吵架也要告诉他啊,不过,没有办法,她只能告诉他,小命还捏在人家的手里呢。“唉,说了你们不要同情我啊,我爹要我嫁给皇上,我不肯啊,他很生气啊,所以,我们就吵起来了,这是卖女求荣啊,你们说,对不对。”敢情,她还想拉个同情票。
几个人一起问她:“为什么不嫁啊?”这女人有神经病,皇上不嫁,要嫁给谁。嫁,皇上对她真是太尊重了,也不知是不是她胡说一通的,皇上的妃子都是进贡的,都是纳的,几何时听说过嫁这个字。
弯弯无力地叹息着:“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吧,不选最贵的,只选对自己最好的。”她偷窃人家的广告名词,凤御夜是人人争相想要攀上的龙,难道不想变凤凰也有错吗?米虫有米虫的志愿啊。
“皇上驾到。”宏亮的声音由远而近。大大小小的官兵都跪了满满一地,都呼万岁。
弯弯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声可以那么好听,呜,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太好了。
凤御夜身着明黄色的龙袍,俊美的脸比天神还要好看上几分,威风又神气,他看向跪了一地的人,淡淡地说:“平身。”
黑将军没有想到皇上会来,有些不知所措:“皇上,区区几个小贼,末将亲自审就好了。”
“凤…皇上。”弯弯还是改了口,那么多人,当然不好叫他的名字了,双眼睁大了看着他。
天神啊真的可以来救她了,好感动啊。快把她救出去吧,在这里觉得阴气沉沉的。
凤御夜看了眼,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一样,很快就移开了。
弯弯看着他,他没有看到她还绑在架子上啊?他无动于衷,连看也不多看几眼,心里,难过极了,她想把他叫醒:“皇上,我是弯弯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凤御夜的眼光,让她有些怕,他似乎没有了热情,冷淡的不似是她喜欢的那个凤御夜了,一国之君,八面威风,可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冷淡。
凤御夜看看她:“如今,你是刺客的同党,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你是潜逃出宫的连常在。”
嘎:“那件事,不是过去了吗?”现在还要追究啊,真是床头好,床尾打啊。
“启禀皇上,末将一定给你一个结果,如果是刺客,就杀一儆百,如果是潜伏的连常在,就交由宫中的嬷嬷亲自处理。”
这个黑将军倒是会做事:“这些事,都有立案,即交由你审办,朕就不会插手。”
汗,那就是他不会理了。弯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是弯弯啊。”
他走近她,深深地看着她,眼里的伤痛,还存在着,让弯弯咬了咬唇:“对不起,你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啊,我怎么可能会刺杀你呢?你叫他们放了我好不好,我爹是不会管我的了,求求你了,好不好。”
“你何须刺杀朕。”他伸出温暖的手,轻轻地扫过她的脸:“你的一言一语,都可以将我由天堂,一脚踢到地狱去。”
“对不起啦,我们也算是朋友啊,你就是讲一句话也不会怎么样的吧,你说啦,好不好。”她承认,那时真的很过份,因为她太生气了,可是,现在她急欲他的帮助,那些人只听他的命令。
凤御夜定定地看着她:“朕无法帮你,一个是交由黑将军你审到底,事关朕的安危问题,连朕也不能作主,朕希望你会明白。朕是不会插手他们的决定。当然,你还有一个决定,就是背上你以前的罪名,潜逃的常在,到冷宫去做个宫女。”
汗,二个都不好选择啊,他就是不帮她就是了,真是的,亏还曾经那么亲密过呢?这叫什么?翻脸不认人吗?
她重重地叹气:“让我想想。”做宫女应该不错吧,据说三年后可以出宫的,但是,要做让人鞭个十下八下,她不死也是半残了,看什么美人啊,屁都没有看到一个,反而招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什么刺客,如果不是那些人被打得挨挨叫,挑断了手脚筋让人丢进来,她还会以为是凤御夜玩的游戏呢。
无非,又是想要逼她进宫的游戏,可是,不可能的,连茶楼老板也正在受审得要死要活的。
“摆驾回宫。”凤御夜转过身,冷冷地说着。
汗,他要走啊,那就是任由这般如狼似虎的人来处理她了,弯弯急急地叫:“等等,我承认,我是潜逃没有归案的连常在。”呜,这样对吗?可是,她真的很怕死啊,旁边那个,还在挨鞭子呢?血肉横飞可不是假的。
这里真的是不公平啊,不能上诉,不能合法,甚至不求证,女权啊,人权啊,为什么这个朝代还没有人来改革啊。
凤御夜发现,紧绷的心轻了,舒畅地,他呼出了一口气:“好,跟朕回宫。”
小狐狸连弯弯,连天都帮他,她岂有不输的时候,这叫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明明可以养尊处优不要,要人逼着进去做宫女才愿意,那就不要太怪他有脾气了,男人也有自尊的,那么爱她,她不屑一顾不说,还要那样的伤害他。
进宫后,她就知道,什么是斗急,谁才是她要讨好的天。
几个人赶紧松了绑,弯弯几乎要无力了,拖着身子紧紧地跟在凤御夜的身后,就怕迟了一分,到时,凤御夜就会把她甩下了。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她都有些害怕。
进宫啊,惨兮兮的宫女生涯就要展开了。
第七十三章 弯弯的宫女生涯
一出天牢门,那霞光万丈的夕阳让人舒服的不得了,自由真好啊,连空气也是清新的。
弯弯大口地呼吸着,吐着气,原来不要怪在家里闷着,到牢里来绑一绑就知道什么叫做自由了。
就连风也舒服得不得了,好想娘啊,如果是梦一场就好了,如果可以赖账就好了,可是皇上的账,谁敢赖啊,刚才还按了手印呢?写的什么鬼字,一团糟的,又是老写的字儿,让她怎么看得清啊。估计那黑将军想要露一手,而且有没有什么文化才写的,算了算了,反正,凤御夜不会诓她还是卖了她的。
“弯弯。”是林若风惊喜的声音。
她高兴地扑上去:“差点我就见不到你了,林若风,吓死我了。”
凤御夜没有出声,冷冷的眼神就那样看着,为什么,林若风你是个打不死的蟑螂呢?怎么又跟着来了。
林若风心疼地看着她:“弯弯,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走开了,让你受惊了。”
“还好,那黑脸将军还没有来得及鞭打我,他们私设私刑,想要屈打成招。”她一定要跟他杠上了,姓黑是吗?怪不得那么黑呢!她看来,不仅是人黑,脸黑,就连心肠也保准是黑的,可怜啊,差点就让人打死。
他细细地看弯弯,除了有些脏污外,也没有什么皮外伤,才放下一颗心来:“弯弯,我也急死了,我在天牢外面叫了很久,他们不让我进去,然后,我就到皇宫里去了。”为了弯弯,要他怎么求凤御夜他都愿意。
“我再也不是什么美人了。”看戏没有看成,看进了牢里,什么朝啊,昏君,明明知道她不是,也不吭一声,有句老话怎么说呢?法律不在乎人情啊,情理法,情还占上风呢?反正是郎心如铁,就是想要折磨她。她的心理准备,已经开始建设了。
“不看了,以后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也不会再让你去看什么了!肚子饿了没,我们去醉仙楼吃一桌好菜,让你定定惊。”林若风的心魂走算是定下来了,又开始了无边无际的宠溺。
弯弯叹口气:“我是很想,可是不能了,皇上就要走了,我要跟着他进宫了,我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让人逼审,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一条就是这样子,我是个潜逃的连常在,让他打到冷宫去做宫女,要赎罪。”
林若风刚放下的心又跳了起来:“弯弯,你不能进宫,侯门一入深似海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不想挨鞭子,上次洛身上的鞭子印,让我都还害怕,没事,不就是宫女吗?不过是没有周休年假吗?放心吧,不用多久,赎罪完了,我就可以出宫啊,不过是个宫女。”她想的可是乐观。
林若风还是不放心,紧张得很:“弯弯,这不可以,你不可以进宫啊。”进了宫里,那就是他触手不到的后宫了。
弯弯扁扁嘴:“我已经答应了,林若风啊,你快回去吧。”他上了车辇了,我得跟着走了,做宫女,就要做个称职的宫女。
她挥挥手,又急匆匆地跟在凤御夜的车驾后面。
多惨啊,做人的奴才就是命苦,没有马骑,没有车坐,车多快,还得跑多快。她一向没有什么体育精神啊,她是懒人,叫她伸伸腰都不喜欢,还要跑,算了,吃了那么多东西,是要减减肥了。
连弯弯惨兮兮的宫女生活就要展开了。
管事的嬷嬷姓莫,肥肥胖胖的,一看就是吃油水不少的主儿,一张嘴巴一合一嗑的,说个没完没了,说些什么宫规的,和她一起接受培训的一共有五个女孩子。好想睡啊,为什么还不开饭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天都黑了,还要说啊,她饿不饿啊,唉,她不是关心那个莫嬷嬷啦,而是,她不停下来,就意味着饭还得不知多久才能有得吃。
她支着下巴,就不知道她说那么多累不累,宫规嘛,那是死的,人是活的,久了就知道了,何必说得那么冗长又繁复呢,她就不明白,莫嬷嬷做一个领班的,有什么好神奇的呢?是不是最近宫女很缺啊,让她培训授艺得不过瘾。
她的伙食一定很好,不然怎么会那么胖呢?就连福公公也是,活像是怀胎了一样。可是凤御夜有得吃,还是吃不胖,不知是什么养出来的,他骨骼结构特好,全身上下积满了称之为精品的结构。
“连弯弯。”不悦的火眼金睛看着她。
弯弯可爱地看着她:“嬷嬷有什么吩咐?”人家说,阎王好打发,不过小鬼难缠。对老师要尊敬点,才不会死当没有人情可说,不然的话,以后的日子恐怕过的不会很如意了。
“专心一点,虽然说你以前是个常在,可是你现在既然是个宫女了,你就得守着宫女的规矩,老身说了那么多,你倒是说说,你身为一个宫女,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一点也不专心,在她的眼皮子下还敢不受礼教。
弯弯傻眼:“天,不就是头上的天吗?地,就是脚踩的地啊,嬷嬷啊,可不可以中堂休息啊,让我们上个茅坑也可以吧!”
那莫嬷嬷气得一脸黑黑的:“连弯弯,你是不是把我说的都当成废话了,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吃饭了,把这宫规,给我抄十篇,什么时候抄完了,你就什么时候有饭吃。”
不会吧,十遍,有没有说错啊,那么小的字简直是伤眼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一页一个字,而是满满的,密密麻麻的像是苍蝇打架一样的,量量,几乎有她的拇指那么厚了,要抄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