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弯弯吐气可爱地指着脸:“我才十七岁,他都二十五岁了。”骗人的凤御夜,不过,她说得有些气虚,十七岁是死了的连弯弯,她云弯弯是十八岁了,不能再说未成年不能成亲了。
凤御夜弯弯的手:“弯弯,你又吵架,我脑子好痛。”
汗,她又吵架:他比她还厉害好不好,不过这样有气无力的,让她也难受,捧着药吹了吹给他:“喝拉,我要回去了。”把他丢在这里就好了,反正有个鸡婆大夫,会将他的病治好。
他摇摇头:“那我不喝了,你不要离开我,我宁愿病死算了。”
“行啦,慢慢喝。”她软言轻哄,那些叫他喝,还不是一饮而尽,害她还以为药里加了蜜,现在闻一闻,又苦又酸,十足的良药苦口。她拿着小勺子,就当是喂狗吧,小口地给他喝着。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掌柜的马上跑出去:“三小姐来了。”
“这月的营收如何?”女子在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就直问。
汗,这不是王东城小姐的声音吗?还真是她啊,一脸是生意人的角色,凤御夜还羞辱过她,要是知道他们是来讨药的,会不会打他们啊,弯弯心一惊,背过身子,挡住凤御夜。
“小姐,这月的营收还不错,小姐稍等,老夫马上去拿帐薄。”掌柜马上进去,小二殷勤地送上了茶。他们似乎都很怕她一样,躲得远远的。
那个大夫拿着甘草梅出来:“少年啊,这可是老夫亲自做的,甘甜可口,剩下的你留着慢慢吃。”
“等等。”王东城发现了他们,黑着脸走过来。
“王东城小姐好。”弯弯有些害怕,赶紧扯开笑脸地问好。不是冤家真的不聚头啊。
王东城,这个名字在京城根本就是一个笑柄,她咬牙在心中,不是那个俊美无双的男人,这个人的夫君,也是羞辱她的人,她高高的抑着下巴:“马大夫,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唉,小姐原来认识他们啊,这个女的根本就没有把病人照顾好,已经病了好几天了,连银子都舍不得给人看病。”
弯弯摇摇头:“我,我不是舍不得,我是没有银子。我和他不太熟悉的。”赶紧撇清,再住个几天,只怕是连弯弯无人不知了,小气鬼,还是无良少女。
王东城一笑:“那你们是没有钱了。”闲闲的笑中,有着报复的得意。
可是,二个身上真是没有钱,幸好马大夫说话了:“小姐,这些药钱我帮他出了。”
“不是出不出的问题,而是,吃了我药铺的东西,竟然敢不付钱。”
“吐出来给你。” 凤御夜凉凉地说着。
怎么生病了还要骂人,吐出来的还能回收吗?和林若凤一样,吃进去了还叫人吐出来的。“王东城小姐啊,我们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带,马上回去给你拿。我朋友,很有钱的。”到时劝林若风把这里买下来,让王东城小姐气死。
“让你走,行啊,你走啊。”她笑了,双眼看着凤御夜,有些不怀好意。
弯弯的脚像是生根,凤御夜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也不要她走,她发誓,她走后,王东城小姐一定会下手,而凤御夜现在病得一塌糊涂,根本就没有能力抵抗,唉,是不是把她当成他娘了,像个猫咪一样磨磨蹭蹭的。
弯弯叹口气:“王东城小姐,我们可以帮药店做点事,当是药费,可以吗?”她还不是一般的牛,牛吧,王东城,到时凤御夜让你脱光了,绕城跑一圈,他的惩罚可以让人永远记住的。
“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煤场里,还缺人挖煤。”
汗,不会吧,挖煤,叫她去放炸药还差不多,叫她挖,能行吗?
她看到弯弯眼里的讶异,笑得更满意了:“对,就是挖煤,不然的话,你们就从我跨下钻过去。”她就是要报复,疯狂地报复,想她王家在京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二个人不知运用了什么关系,户部硬是要她改名,也没有说什么?她就恨在心中了,让他们羞辱了一顿。将她的自尊都狠狠地踩在地上,让人践踏,不是有缘人,还遇不到,不是吗?现在老天是给她报仇的机会,如果不是他们,她也不会无头无脸地四处巡视而不敢留在京中,让人笑柄,别说贵家子弟,就连是一般的贩夫走卒,都不会想要娶她。王东城,就代表着笑话,嫁不出去的笑话。
从她跨下钻过去,这也太大的污辱了吧,别说她不同意,凤御夜为九五之尊,更是不可以的,王东城真是不怕死啊。要是凤御夜没有病得要死不死的,她就死定了,这样子说话。
“二个饭桶。”不事生产,只会吃喝玩乐,所以会身无分文,她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饭桶。呜,不要啦,她吃饭真的吃不多,吃菜厉害而已,抱着凤御夜的头,让他好好地睡,也不让她想太多:“我们不是。”
粗鲁的王东城站起来,一脚放在凳子上:“那就钻过去了。”
泥人也有三种性子,弯弯咬咬牙:“我就是去挖煤,也不会任你这样污辱,王东城,你这个药铺有什么了不起,我叫我家林若风买下来,”她叫嚣着,反正林若风是有钱人,他不是也说过,要破了人家的药店吗?
“你家林若风?王东城是商场人,对林若风的大名是如雷贯耳,一个翩翩公公,能经商,而且文采非凡,她也很属意于他,可是林若风她高攀不起,她冷笑,“小小年纪一派胡言,林若风是状元,岂是你能乱说的。”
“你看。”弯弯拉了脖子上的狗牌,汗,不是,是传家玉佩:“这是他送给我的,我是你未过门的娘子。”这下她还拽吗?
那深深刻着林字女性知道,是林家的家徽,很特别,林家的商号也大多用这个:“黄先丫头也自称,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天啊,为什么她就碰不多尔雅斯文的人,总是这样的,会带坏她的,她想学好啊。
弯弯骨子里的恶性钻出来:“王东城小姐,你照给我看看。”随地大小便,不雅观又要罚款。“反正王东城在京里是出了名,在这里来点笑料也不错。”
王东城咬咬牙,硬是将一口气吞了下去说:“林状元是凤朝最有钱的人,也是最有文采的人,就凭你,你是那根葱,敢自称是人家未过门的娘子。”怎么看,就怎么不像,说假话也要说得让人相信,没有那个尊容,就少吹那个牛。
“我是连宰相的女儿,连弯弯也。”我得意地说着,这个爹爹的名牌不用白不用啊。
她没有看到王东城的眼里,闪着些幽光。然后笑了:“好啊,好啊,连府的千金,你当我是瞎子吗?贱人。”
弯弯一怔,怎么又有人叫她贱人,这个是不是京城的口关禅啊,连府叫不够,皇宫叫,皇宫出来,还王东城叫。
凤御夜难受睁开一只眼,慵懒地说:“不能叫弯弯贱人。”又继续埋头睡。
弯弯的心有些暖意,抚着他柔黑的发,他叫她贱人,让她难过,他又不许另人这样叫她,唉,凤御夜啊,总是轻意地扰乱她的心,让她头晕晕的,她就要成亲啊,不能再管他了。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是皇上,他有很多的妃子,纵使他眼底流露出的孤单和喜欢,她也不能动摇半分。
“大话连篇也不怕风吹走了舌头,林家的未来少奶奶,谁会相信你,这个呢?是你养的男人吗?”她不怀好意地说着。
“关你什么事?王东城,你嫁都嫁不出去,你管我们。”弯弯生气了。
王东城睨视她:“你说我嫁不出去。”双眼要冒火了。
“对,你那么凶,你花钱买男人,京城里都传得轰轰烈烈的了。”她不怕死的加油添醋。
“好,很好,非常好,来人,把这二个人都给我绑起来。”她狠狠地说着。
弯弯直视她:“王东城,你会死得很惨的,林若风会弄垮你家的生意,你也会无立足之地。”
“哼,你以为我怕你啊。”她冷哼。
“你就是怕我。”只会虚张声势,何况这门外是人来人往的,热辣辣的太阳照了进来,满室的光华眩人。
她大叫一起,想起了林若风:“不行了,我得回去了,林若风一定醒了,不跟你玩了,你要罚就罚他吧,不是我喝了你的药。”她赶紧跑回去,让洛将凤御夜救出王东城的魔掌,把将他丢弃就好了。
听她的语气,似有七分真,让王东城心里衡量着,最终还是不敢得罪林若风,又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好,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将林若风请来,不然,你就不用回来了。”
这漂亮的少年,就是她的了,如果她真的带了林若风来,那么林若风就欠她一个人情,这可是很贵的。
无论怎么想,于她都有好处,离开京城,未必就不是好事。
这个丫头说话颠三倒四的,那时和这少年说是夫妇,现在又说和林若风是订了亲的连家小姐,连家小姐教训岂会跟着男人跑,林若风是书香人家,他岂会要这么一个人做娘子,就怕是公主也难以配得上他。
如果真是连家小姐,又怎么会身无分文,连个丫头都没有在身边,还带着一个男人,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就不思,这个女人走后,她会将这个漂亮的男人留在身边。
弯弯将凤御夜的头抬起来:“别睡了,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要回去了。”
他咕哝一声让人听不清楚说什么?又扑在她腰间睡,怕她不见了一样,将她的腰围得紧紧的,弯弯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拉开,让他伏在桌边睡,失了温暖的依靠,凤御夜不高兴,用力想要睁开眼睛,又沉重得使不上力。
“好,我乖乖在这里,一会让林若风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官府就是他该去的地方。
他的手,又拉上了她的裙带。就是想阻止她走,那一双漂亮的眼,困难地眨动,似乎在祈求她不要走。
唉,让她心里又难过了,弯弯一抬手,拿着柜子上的剪刀将裙带剪下。
和他的关系也翦断,从此,二不相欠了,她也是仁知义尽了,现在只能跑着回去请林若风来救他。
可是这样行吗?王东城的眼里闪着贪心,她会怎么样呢?她会不会扒光凤御夜的衣服,还是将凤御夜毒哑了,谁叫他骂过她。又或是王东城会马上行动,将凤御夜大卸八块。
她一张小脸皱得像苦瓜一样,要不要回去救可怜的凤御夜啊,一刻钟的时间根本就跑不回去。
他病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只能任王东城宰割了。
思来想去,弯弯痛得大叫一声,咒骂着自己又如旋风一般地往药店跑回去。
才一入店门,就看见王东城将错睡的凤御夜中踢倒在地上,她气得大叫:“王东城,你好奸诈啊,我都还没有走远,你就开始不讲信用,幸好我又回来了。”她是不是要佩服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啊。如果没有回来,王东城一定会打死凤御夜的,天啊,她是不是女人啊,这样也下得了手,凤御夜那么漂亮,人家马大夫都没脸看了。
“你打算钻吗?”王东城一挑眉。
弯弯将凤御夜扶坐在地上,他舒服地看她一眼,笑了,然后又昏昏睡去。
“你怎么可以踢他,我都看见了。”她都舍不得打,也不敢打,现在的凤御夜太可怜了,让人下不了手啊。
王东城冷哼:“男人不打不听话。”
狂汗,王东城一定是玩女尊的,可是她不能这样丢下凤御夜,弯弯勇敢地看着她:“王东城,我和他去挖煤好了。”
不就是一碗药吗?要不要搞这么大件事,一铲煤都够顶数了。这王东城小姐就是变态,就是喜欢这样拿钱来玩弄人,怪不得嫁不出去了。
可是挖煤,弯弯一口答应,却不知把自己弄到什么样的境界。
第五十四章:困境中生情
要罚人,王东城的速度可是快得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像是挤猪仔一样,她和凤御夜以及一些去挖煤的人,都给推上了马车,一上车,她才觉得有些恐怖,王东城竟然用铁链锁住她和凤御夜的脚,人身自由啊,还没来得及反抗,她就说:“哼,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逃跑。”
她暗里交待几句,那马夫点点头,眼神有些阴狠地看她一眼。
同车的人,几乎都是饿得差不多面黄肌瘦的,当然了,要不然也不会去挖煤,挖煤多脏啊,手里也不干净,呼吸有问题,用水有问题,还有生命危险,饥饿让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她可以理解,她饿过。
这平板车上,连个挡太阳的都没有,凤御夜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上睡觉。
弯弯吞了吞口水,一车人的眼光都看着他们,听说煤窑里很缺女人的,她会不会有危险啊,等等,她不是要担心她,是要担心凤御夜,他们都是看着他绝色的脸,祸水啊,赶紧挪了挪,将他的脸转到肩窝。
男人的贞操也要她来保护,她压抑得想长吼,她也是水灵灵的美女啊,就没有吸引力啊?
“弯弯。”凤御夜呢喃着。
“嗯。”她不悦地冷哼:“叫魂啊。”生病就睡觉,还叫什么叫。
“弯弯,我好渴。”他难忍地说着。
“我也渴啊。”她也没有水喝啊,英雄啊,来救美啊,她幻想着,林若风或是洛,骑着高头大马,然后,笑着看她,伸出手将她拉上马,口含着水暖昧地送到她的唇中,汗,她是不是色女啊,摇摇头。
回到现实有些可怕,天还是那个天,蓝蓝的,叫人闷,越走越是荒凉,她有一种被拐卖的感觉。
眼前更是几只脏污的水筒,没有英雄的传说,虽然他们很脏,很可怜,可是很有良心。
弯弯感谢地接过一只水筒,她是没有胆子喝下去啦,刚才还看到有人就那样直接喝,如果喝了,那和他们不是间接接吻吗?汗,不要。扶着他的头,小心地凑到他的唇边,他却撇撇嘴:“我要喝茶。”
吼,什么时候了,还要嫌三嫌四,他眼看着那污水筒,就是不喝,弯弯岂会看不出:“马尿要不要,有水给你喝算是不错了,还喝茶,现在还欠着王东城的钱呢?既然他醒了,那就算了,你自个去还。”
他的脸色好多了,看来睡了大觉,似乎也有了些力气,唇色回复了些润红,人家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现在虚弱的样子,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想好好的疼怜他一下。
他的眼睛也有了些神采,靠在她肩上,“弯弯我要喝茶。”
“喝个屁,停车。”她大叫一声。
马车嘎滋一声停下来,一个大汉拿鞭子过来,凶恶地叫:“谁叫停车的,找死啊。”
汗,脾气不要那么暴啊,天气那么热,很吓人的,弯弯缩缩脖子:“那个,我有话要说。他醒了,不关我什么事了,你们带他去挖煤就好了,是他欠王东城的钱,不是我,我不过是陪客,我先回去了。”她推开他靠过来的头。
那大汉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姑娘,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嗄,什么脑子有问题啊:“不是啊,我是说真的,我是状元爷未过门的娘子啦,到时候我会叫他好好谢谢你的。”好好地虐一下凤御夜,让他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每每看到洛背上的鞭痕,她都内疚得要死,又气又恨又难过。
“你真是脑子有问题,到了黑煤窑的人,岂能再回去,你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人,不想死,就聪明一点。”
什么意思啊,她怎么理不清楚,看向那几个瘦小的男子,他们都低下头,眼里流露着悲伤。
“弯弯,就是你把我也卖了。” 凤御夜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会吧。”她大叫:“我都没有签什么的,别以为我不认识字,你们快放了我,不然的话,林若风会把你们扁成猪头。”怪不得越走越是恐怖,挖煤,不会是山西煤坑吧,呜,王东城把他们卖了。
“没签也得走,管你是什么身份的,到了我黑煤窑,没有干个十年,就休想再回去。你们都是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买来的,不好好地干活,就吃鞭子。”他凶恶地威胁着。
天啊,怪不得,要用铁链来锁住他们了,弯弯想哭啊:“我不要去,我家林若风很有钱的,而且还是当今的状元爷,叫他给你一万两银子也行。”她的小命重要啊,十年,十年生死两茫茫了,她到时都年近三十了。青春年华,不要埋在那里啊。
那人大笑:“你尽管把身份报得高一些,别说是什么?到了我的手中,你就只有认命的份,我告诉你,小美人,一邓哪里,你可有得乐,包括你的男人,这么美,怎么舍得让你们去挖煤呢?就算是皇上老子,我也不怕。”
为什么啊?连凤御夜也不怕,后台多硬啊。在他面前。
你话真多,如果在床上能那么多话,就不疼爱你了。他下流的看着她和凤御夜。“废话再多一些,我会割掉你的舌头,让你说不出声来,在煤窑,只需要做事,不需要说话。”他阴沉沉地又回到前面。
“那个,夜,你快点好起来吧,不然你就惨了。”他好起来,才能带着她逃走。
这是什么世态啊,全是怪他治理天下不好,才会弄成这样子,都是他的责任。
他失笑,眼里有说不出的愤怒,但是现在还不行,他还没有恢复,那天又遇到龙啸天了,和那二个人狠狠地打了场,然后又淋了雨,连夜的赶路,让他费尽了精力,一直身体不太好,他也没有理会。
“弯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得去看看,看看是谁那么胆大包天,毒瘤不除,留着还会害人。”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说实话,他有些高兴,可以和弯弯在一起。但是这也是他凤朝的藏污之处,他岂能容下。
弯弯看着这几个可怜的人小声地问:“你们怎么会卖身到煤窑呢?”
“弯弯,是我的错。” 凤御夜闷闷地说着。
一路上,越行越深,是山的小深处,然后是处处有人把守的地方。
吆喝的声音,和着沉重不好闻的煤味混在一起,真的不舒服。
凤御夜已将她的发弄乱,然后将她的脸弄得黑黑的,不让人肖想她的一根指头。
这分明是奴隶制度啊,还能听到鞭打声,和怒骂声,那些牢头,随意地挥着鞭子,催赶着人走快一些。
一张张脸,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哀苦,黑黑的脸,看不清颜色的手,王东城心真是够黑啊,把他们卖到这个地方来。
才一下马车,马上就有人过来,要他们排好队,一个人分到一块牌子。
凤御夜捏捏她的手,叫她不要怕。
等了一会儿,一个胖得像是怀胎十月一样的男人出来,色迷昏暗的眼看着他们转过来转过去:“妈的,竟然骗老子说有什么美人和美男子。全都脏死了,拉去做事,没捡完一百担矿石不给饭吃。”
有人站出来:“老板,说好是有得吃有得住的。”
“不饿饿不听话,马上就反抗了,这黑煤窑我说了算,进来了,你就别想着再出去,想反抗是不是,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鞭,扔到煤山上去晒个二天,让人看着我姓白还是姓黑的。”
弯弯看不下去,想要为他说话,凤御夜拉住了她,幽深的眼看着她,叫她不能任意行事。
“走走走,都去干活,一郡奴隶。”
由于凤御夜和弯弯的脚链连在一起的,二人,只能在一起做事。
“凤御夜,我好怕,我们快离开这儿吧!”她的衣服上,沾满了黑尘,她的脸上,发上都是灰。
尤其是听到不断的鞭打声和哭叫声,让她的心里难受极了。
凤御夜心痛地看着她:“弯弯,别急,明天等我好得差不多了,才能带你走。”现在还不行,而且,外面有太多的打手,他带着弯弯,未必能斗得过。
一百担,还得挑,她哪里挑得起啊。
呜,可怜啊,为什么她要来做这些粗活儿啊,林若风是把放在心里疼着,沾水都怕她冻着了。
她不该心软的,早就知道还是回去搬救兵啊,这样就不会让王东城卖了,也不会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凤御夜还在生病。
他没说什么?他恨自己现变得那么虚弱:“弯弯,你站着,我来就好。”
他还不是十指不沾阳水的人,他就能做这些粗活吗?可是他不叫累,也不叫苦。
有人说话了:“喂,你们二个,说什么?去那一边捡。”
天色都暗了,还不给饭吃啊,还要去捡,那个人是超白目的,晚上能看得见吗?
凤御夜无言,只是看了他一眼,举步往那边去。弯弯跟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直发酸,头也晕晕的,只有地上,那铁链拖动的声音响着,响到人的心底里去。
这真是赶剥削的人,是什么煤窑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给饭吃。
是不是把他们都忘了,四周寂静了下来,然后有人叫他们回去,又渴又饿,弯弯兴奋过头,差点没的载到地上。
凤御夜一手扶着她的腰,弯弯去拉他的手,却碰到湿湿的东西。
她咬着唇,心里好难过:“你流血了。”还有着血腥味。
“没事,小事一桩,这是对我的惩罚,那么多人,竟然在这里做苦力,我还不自知,你说,我该不该罚。”他自嘲,是他不好啊,没有管理好,才会有这些存在。
弯弯的脚踢在一块石头上,差点没有哭出来:“呜,好痛,我好想回去。”
他将她搂在怀里:“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除了林若风,我还可以救你。”
“我不知道,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她捶打着他。
他蹲下来:“我送你回去,先吃饭,吃了就有力气。”
“不要,你今天挑了好多石头,肩头一定都磨破了皮了,很痛的。”因为他不要他挑,他跟那守着的人说他会做完所有,有人乐得当是看马戏一样地看着,弯弯跟在子身后走着,一遍一遍地来回。
“弯弯,你还在关心我吗?我很高兴。”
凤御夜幽黑的眼睛直视着弯弯,月色下,闪闪发光,你是珠子一样美丽。
深深地说:“弯弯,怎么才可以让你再笑起来。”
“别说话了。”这样说,让她心里有些怪怪的,凤御夜变得太认真了,真是不好。
也让她不安,她祈求啊,最好马上林若风能出现在她面前,解救她于这水深火热中,天知道,她的手都磨破皮了。
王东城,等出去后,你就知道死了。
这里什么签下十年的,根本是有进没得出的吃人窑。
第五十五章:乌龟王八连弯弯
端在手中的是什么饭,能吃吗?
菜没二根,然后就是黄黑色的饭,她确定,她宁愿再饿一顿,也不要吃。
倒是凤御夜埋头就扒着饭,他一生尊贵,难道是饿极了,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他是硬吞下去的,他深深地自责啊。
她也是有那么难养吗?人家能吃得下,她就吃不下吗?弯弯虽然让人尊贵地养着,可也不能忘了本啊,吃吧,努力地吃吧,大家都是人,没有谁尊谁卑。
弯弯夹着菜,还真是分不出是什么?油水自然不用去想了,难吃得要死,弯弯还是用力地吞了下去。
几根菜夹到她的碗里,她一抬头,看到凤御夜快速地移开视线。
这人,真是的,二个字,闷骚。一股暖流在她的心底曼延着,王东城的药好贵啊,一碗退烧药居然要他们捡了那么多煤石,她的手也疼,凤御夜更是流血了,他没做过粗活,却要担啊,捡的。
她怎么心疼起他来了,原来最无辜的人是她才是,都是他连累到她了,不是吗?
弯弯抖着手,将碗里的饭扒到他那里:“我吃不下那么多,你要替我吃完。”病人不可以饿着,她一生病就是想吃这,想吃那的,反正口里淡得很。
凤御夜抬起眼看她:“弯弯,你得吃些,不然你会没有力气的。”靠近她的耳边,小声地说:“我今晚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
摸摸他的额,还热着呢?“你病还没有好。”要是出逃不成,会被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