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更是愤怒:“向晚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吗?”她的反应不惊慌,难道她觉得这是应该的吗?他不要她冷静,也不要她不在乎,像是受尽流言蜚语一样。
“皇上要臣妾说什么?皇上都已经定了臣妾的罪了,也已要对臣妾下定语了,臣妾要争吗?”为什么是凌然,为什么是她,凌然持才傲物,是她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胆量,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者不善,她可以忍受,可以推他去看耍脾气的安雪儿,那是她有很大的把握,皇上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会把她记在心上,而这个凌然从进宫到现在,一直是让人不容轻视,在皇上的心目中,在大臣的心目中,甚至凌然的地位比皇后还要叫,何况是她呢?她什么靠山什么姐妹也没有。
他像是困住的老虎,急燥着要撕扯开这些无形的困笼:“晚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她摸摸脸,依旧还是那样的光滑:“有变吗?皇上,人的相貌是不可能变的, 变的是心态,从我的心态或是你的心态来看,一个人总会改变的,端看看人的角度如何?”人变了相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别给我说这些?你明白是什么?为什么他每次一回来,你就变了,告诉朕,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将他扫地出她的心里,永远的不会再有担心。
“不是我变了。”她看着他的俊脸:“什么都在改变,难道没有发觉,变的岂止是我,连皇上,连所以一切包括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会改变。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他烦躁地看着她:“朕不喜欢听你说这些,你只要告诉朕,如何才能将四弟赶出你的心里?”
她看着俊朗的脸认真地说:“皇上是想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朕当然要听真话?你说。”二人在马上纠缠,拥吻,如何让他消得了这口气,可是对她,他下不了手,他硬不了心,更不会伤害她,每一次的斗气,他都是输的一方,让意气行事牵着走,受苦的终究是他。他厌倦了这一切,为什么有的人那么爱他,什么也不顾一切,而他用心来呵护来爱的她,却这般的三心二意,纠缠不休,要如何伤他,她才会满意,如果这样来试探他的爱,真的很累。
“皇上,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来驱赶,都无法将他从臣妾的心里赶出去,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他不怕死,他的气概还时常感动着臣妾,无论是谁,都不会忘了他的,这与皇上心中的爱与不爱也无关。”
他闭上眼,满是心痛,将桌上的茶杯之类扫在地上:“好一个英雄气概啊,那么如果朕放你走,你会跟随他吗?看着朕的眼睛,你告诉朕?”
满眼都是痛,她答应过楚观云,如果皇上不爱她,她可以死了心跟他走,但是这伤痛的眼,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往日的恩爱,犹记在心头,让她暖意点点。
“你说啊,你说不出口吗?”他摇着她:“很难吗?你只要告诉朕会不会。”
看着他,晚歌的眼也有些迷惘:“皇上,你会放手吗?晚歌说什么,皇上会放手吗?”
“朕当然不会。”他暴怒地说着。
摇头苦笑:“臣妾没有后路,你说,你叫臣妾如何选择,假使有的话,皇上,臣妾可以告诉你,枯木尚可逢春,何况人呢?恋爱一次不算什么?爱皇上,臣妾早就有了要心痛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自己终究不如想像的那般潇洒自如,还是这样心痛,爱的魔圈,无论是谁,也无法撑控。“人可以有性,可以爱,可以有很多的东西纠缠着,并不一定就要一路跟随下去,至死方休。”难道孽缘一直痛苦着,也不放手吗?不,女人要爱自己多一些。
他有惊叹,她的思想竟然会这样,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她的眸子还是那般的清澈动人,还是那么的灵美,正因为她有这些独立而清傲的美,才会吸引他,后宫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美并不只是指容貌上。“晚歌,我不了解你,朕的真不了解你,你这样的意思,是你会吗?”
她轻淡地笑笑,如三月里的春风柳烟:“皇上,晚歌也许会心痛,但晚歌不会困住自己一辈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臣妾也许没有什么三纲九烈的性子,我的命运,虽说是天注定,那也不过是三分,三分注定,七分靠自己,再痛苦,春天过去,冬天来了,当燕子来的时候,伤口也就好了。”
拉过她的头,狠狠地吻她。“朕不是你,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你负我。”他要用他的吻来洗净她身上,他的气息,晚歌是她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皇上。”她推开他,擦擦唇角吮破的伤口,些许的痛疼让她皱起眉:“臣妾不喜欢皇上亲过别的女人后,又来亲臣妾,会让臣妾觉得很脏。”
“你真的不怕死,竟然这样是说朕。”他瞪着她,她这是污辱他。
擦着唇,她冷冷地说:“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皇上不爱听就罢了。”
他眼尖地看到她颈侧的吻痕,用指尖挑开,阴冷地看着:“这是你们做的好事。”狠狠地咬了上去,吮出更大的青紫,盖过那些,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他的话,句句都带着刺,晚歌闭上眼:“够了,皇上,这样下去无休无止的纠缠,臣妾累了。”是心累啊,每次都是这样,他累,她也累了,可是至今为止,还没有解决的方案,这种累还要持续多久。
他指控地看着她,怒吼着:“那是你三心二意,不守妇道,累的人,忍让的人是朕才对。你告诉朕,你还要朕忍多久,你要朕杀了朕的四弟才甘心吗?”
“不守妇道?”真是好笑,她堂堂一个现代人的思想,皇上三宫六院,更别来得说是什么洁身自好,她和另一个男人仅吻而已,就是不守妇道。“皇上你的思想,恕臣妾无法认同,你是皇上,我是妃,我们之中,我们的思想终不是一样,矛盾迟早会发生,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你说的,朕都不清楚,你说,你究竟想要什么?”他恨她的风轻云淡,对他不上心。
“我要的,皇上给不起,我的人生观里,夫妻是一对一的,我的世界观里,不只是囚在这个皇宫里。”
他是厌倦了吧,这一天还来得真早,凌然打破了他心里的平衡感,晚歌一笑:“皇上,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臣妾去骑马。”走近马,不用人扶着,一踏就翻身上去。
他讶然,却还是记得某些事一样拉住也缰线:“向晚歌,你给朕下来,你有孩子了,不能骑马?”
晚歌俯视着他的眼睛:“没有?”
“为什么?”他竟然问出声,让晚歌苦笑不得,这种事有为什么的吗?而他的下一句更是让她苦笑变成冷笑。
“你是不屑吗?还是你一直不敢怀朕的骨肉,你在想着,怕孩子牵绊住你吗,你为什么就是这么自私?”硬是将她扯了下来,不让她逃避,要她承担着他的怒火。
晚歌拿出帕子放在他的手心:“皇上,你的耳边,还有口红印子,我想,她更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她转过身,踏着夕阳的轻光,头也不回地往宫里走去。
她和他,当爱褪去后,各自的思想都显露出来,就会有说不完的争吵,思想不同,想法和生活都不同,当爱不多,还剩下什么呢?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没完没了争吵的人,这样倒不如忍痛放手。凌然的到来,加速了这些事态的发展,她并不怨她,每个女人都可以做梦,她可以爱皇上,她的手段是高,只是皇上,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夕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这里再美,也像是不属于她的地方,一个匆匆的人影在前面走着。她定眼一看,这匆匆之人交然是安惠妃,她从一边的假山那边走来,又惊又匆忙。原来没多远处,有几个宫女端着东西走来,她怕什么啊?她是正妃,她们是宫女呢?一抹好奇,她停了下来,走近那假山那边。
这些山石并不好奇,她看过更过更美更怪更奇异的石子。
“晚妃娘娘吉祥。”几个宫女笑盈盈地施礼。
晚歌点点头,趁着还有些阳光,她细看了下这些假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独特,只是安惠妃他紧张了,紧张得还有一些纸屑露在那大石的外面,她推了推,并不重,看来这里传递一些消息由来已久了。
她展开那些纸条,上面只写着娟秀的几个小字:“速攻定都,城内空虚。”
她不动声色地放回去,倒是想看看是谁会来拿,好一个安惠妃,教唆安雪儿和她反目,竟也做起这奸细的行为来了,还真想不到会是她呢?定都现在是空虚,新兵换老兵,正视交接之时,而且南方这时候起了水灾,也派了不少的人去南方抗洪救灾。
只是等于月亮高升的时候,她依然没有看到接头人,也许别人早就看到她了,也不显身。
那安雪儿进宫就只是一个幌子,让她有更多的理由四处走走,打探一切,也可以借着为安雪儿安胎之事,暗中打探不少朝政之事,她就说那么奇怪,安雪儿在紫云寺出事,她身为正妃,却没有显身为她说一句公道话,而是怕让人盯上成不了事了。
第二卷 第十章
在宫女的簇拥下,皇后娘娘扶着秋嬷嬷的手进了建章宫,这个时候是皇上上朝的辰,她也不避不低调,光明正大地去看凌然的伤势,这是正常的,她是为皇上受伤,她是皇后,理当是要来看她的。
她知道凌然想要的,绝非是物质上的,所以她空手而来。
光洁不染一尘的建章宫华丽而又雄伟,这里大得非凡,却没有后宫的女人入住这里,主要用来设宴之类,而凌然是每一个,她是特别的,朝里的呼声一声大过于一声,几欲要盖过她杨皇后,要不是她杨家还算占了一席之地,她看有些作乱的粗人,就会上书,让皇上立凌然为后了。
“皇后娘娘驾到。”宽旷的地方,公公的声音特别的清亮,惊醒那采花的蝶儿。
凌然在侍女的搀扶下,盈盈一拜垂眉敛目地施礼:“民女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的声音纤灵而清亮,讨人喜欢,并不似一般的女子不是娇滴滴就是谄媚。
杨皇后看着她,脸上是和春风一般的笑容,腆着大肚子在秋嬷嬷的搀扶下,亲自扶她起来:“凌然何须多礼,本宫和凌然又不是没有见过。”
“谢娘娘还记得凌然。”她抬起头,看着皇后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在皇上面前她都自称是凌然,对皇后,她更是不看在眼里,这个下毒的歹女人,她迟些必会哭着来求,她现在让她威风一下无所谓。
皇后似乎觉察到了那抹笑意混着恨意,宽大的衣袖不安地遮着肚子:“一别数年,凌然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比当年的月妃娘娘更要漂亮上三分,凌家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啊。”
“谢娘娘夸奖,凌然愧不敢当。”她的神色里,却没有什么惭愧之类的。
皇后牵着她的手,往软椅上走去:“凌然舍身救皇上,身负重伤,这种精神,真是让人震惊和佩服,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本宫早就想过来看看凌然伤势了,无奈宫中烦俗事务多,耽误了些。”
待皇后坐下后,凌然才坐在她的侧边淡淡地说:“凌然谢谢皇后娘娘的关心,在百忙中还抽出空来看凌然,实在是恩重如山,凌然能救皇上是凌然的福分。”淡疏有礼的态度,她和皇后一直打着迂回的战术,谁也不肯先开口打破一些看似平和的东西,当然,她是猫,皇后才是老鼠,在吃掉老鼠之前猫通常都会先玩到它筋疲力尽。
“秋嬷嬷,本宫让你准备的补品呢?”
秋嬷嬷走上二步,提着盒子,摆了开心,是炖得透彻而清香的补品,看得出一盅盅都是相当的名贵,不是轻易能喝到的,秋嬷嬷恭敬地说:“凌小姐,皇后娘娘一早就吩咐奴婢让御厨炖的疗伤上品,请凌小姐慢用。”
凌然看到秋嬷嬷眼中的笑意,点点头说:“谢谢皇后娘娘的赏赐,凌然真是有口福。皇后身边的这位嬷嬷似乎不是经常跟在娘娘身边的嬷嬷?”她挑挑眉似是无关重要地说着。
皇后一怔,端起茶笑着说:“凌然真是一个用心之人,连本宫身边跟着那位嬷嬷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有心了。”
秋嬷嬷接口说:“凌小姐,春嬷嬷头几天不太舒服,身子越发的不好,皇后娘娘身怀龙胎,半点不能马虎,当是小心侍候着,奴婢也会像春嬷嬷一样好好侍候皇后娘娘的。”
“皇后娘娘真是调教有方,连嬷嬷都那么会说话,让凌然佩服。”
皇后看看秋嬷嬷,她机灵地领着宫女们都出去外面候着。
“凌妹妹。”皇后和蔼可亲地叫着:“这七年来受了不少苦吧!当日本宫想留你在宫中,而凌妹妹却喜欢云游天下,一转眼就七年了,变化可真大啊,想想,真的不得不认老,你都长大了,吃吧!趁热吃,这血官燕冷了味道就硬是差了几分。”七年前她留不住她,七年后,她又回来了,带着风雨的气息而回。向晚歌她倒是不怕,向晚歌的性格不喜与人相争,不惹到她,她也不会去招事的,而这凌然,和向晚歌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凌然小口地吃着补品,赞叹地说:“真是香啊,隔了七年,凌然又吃到了宫里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当年姐姐没有死的话,凌然想必是吃的胖乎乎的,皇后娘娘,你说是吗?”
皇后一怔,笑意有些挂不住:“怎么会呢?凌妹妹天生丽质,怎么吃都不会胖。”
“很难说,姐姐那么受宠,要什么就有什么,连我也受尽了皇上的恩惠,皇后娘娘,你说,要是我姐姐没死多好啊,现在说不定早就立了太子了,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东宫寂空。”
越来越尖刺的话让皇后皱紧了眉头,一手摸着肚子不悦地说:“凌然你说什么话呢?”
“哎呀,我真的忘了皇后娘娘也要生了,如果皇后娘娘生下是皇子,那么机会可大的很,毕竟皇上膝下犹虚,不是吗?不过依凌然看来,皇后娘娘所生的皇子要想成为太子,还有点玄。”
皇后气得脸色发青:“凌然,你够了没有,本宫才是皇后。”
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凌然脸无惧色:“皇后娘娘,我们不必假装很好,凌然喜欢看真面目。”
明知道凌然的一些目的,她还是有些惊惧,怕当年的事捅了出来,更不喜欢凌然对她的无礼。皇后闭上眼,几次深深的吸气呼气才说:“凌然,你说,你想要的是什么?”
凌然眼中有些迷惘:“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刚才我欣赏四王爷,欣赏他的傲节英雄,精明果断。特别是单枪匹马从契丹人的手中,将向晚歌救出来的时候,我想,那很美让我很羡慕。”
“本宫可以让皇上指婚,让你做观王妃。”这个倒是容易,皇后松了一口气。
凌然摇摇头:“可是我又发现,我好像比较喜欢皇上,喜欢他的爱,他对姐姐的爱,狂烈而又执着,虽然明知姐姐不爱他,他还是爱姐姐,我那时侯想,要是我是姐姐,我不会爱上谁,我就爱皇上一个。然后现在的向晚歌,她的出现,让皇上觉得对姐姐的爱是不堪一提的,甚至他会忘了姐姐,我是来续爱的,你知道吗?我要来延续姐姐的爱,我答应过姐姐,我要爱皇上,而现在,我似乎有些爱上了,而皇上却还不愿立我为妃。”皇上本就是一个让天下男子相形失色的人,更是一个多情种子,能得到他的爱何止的幸福。
皇后揉着脑袋:“你这个理由真可笑,本宫还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糊涂的人。”
“我不是糊涂,七年前我没有留下,我知道我无法替代姐姐,我配不上皇上,无法和他并肩齐行,可是七年后的我,可以我年纪也不小了,试试爱,也未尝不可以?”一身的自信,支起头看着皇后,竟是那般的可爱。
当时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子,一晃眼就十九岁了,皇后轻笑:“为妃夺爱,只怕也是本宫力所不能及之束,为妃,主决权是皇上,夺爱,你以为皇上还是以前的皇上吗?他的心里,他的眼里都只有一个女人,不是你死去的姐姐,而是向晚歌,你想,你能夺得过她吗?”皇后轻笑着,这倒是好,让她们去斗个你死我活的,两个女人,无论消失哪一个,对她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都少了一个劲敌,凌然的出现,也让她满满的自信熄了下去。
凌然一笑:“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永存的,我相信付出的够多,皇上自然就会爱我。”
果然还是一个不识情滋味的丫头片子,这样就那么自信,爱情,付出的多,不等于就会收获得多,凌然那么的高贵自信,终和上官婉儿一样,败得一塌糊涂,要怪,只怪爱像风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皇后娘娘今天来,难道不是来还情给凌然吗?凌然可是保住了皇后呢?不过这也是一时的,皇后当年在姐姐的汤里下药,凌然可知道的清楚,你说,皇上会放过娘娘吗?”
“镗”的一声,皇后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抖着声音破败地叫:“你胡说什么?别太过分了。”
“娘娘,凌然怎么是过分啊,难道不是吗?凌然当时就在宫中看着这一切,不是不出手阻止,而是姐姐一心求死,所以我放过了娘娘,世人皆以为姐姐是皇上所杀的,可你们都心知肚明。”她不怕和皇后对着来,皇后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皇后要听她的。“这个也许不算什么?皇后娘娘上官婉儿死了,也不代表着死无对证,凌然这里还有娘娘让人筑密道的信呢!我想皇上对这个一定很感兴趣的,皇后娘娘把那些工匠能杀都杀了,真是可惜啊,看来凌然想要盖一座更好的宫殿也难找那些大师。”
皇后的心一紧,脸色如死灰:“你想要做什么?”
好一个凌然,这些年来,竟然不动声色地将她在后宫的事都收集起来,还有多少,她知道的。
凌然如少女一样轻轻一笑,婉转动听:“幸好皇后娘娘来找我了,今天我高兴,不然我去找皇后娘娘的话,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这一次,我只要景妃好看,我不想在宫里看到景妃如花孔雀一样的身影,看了恶心,原本也只不过一个宫女,凭她多了份心计,就能升到景妃,这种人,活着只是蛀虫。”
皇后咬着牙:“如你所愿,过几天,本宫自会把景妃弄到冷宫,毁了她的脸。”
凌然拍手叫着:“哎呀,皇后娘娘原来对景妃的脸那么在意啊,这倒也是,谁喜欢看比自己喜欢的脸,不是吗?”
这分明是讽刺她长得不如景妃,她可以为凌然做这件事,但是凌然不要太小看她了,她不喜欢让人牵着走,压下怒气,她清淡地说:“凌然,不要凡事太逼人了,难道你以为,你安排的两个刺客本宫也瞧不清吗?死两个人是小事,而凌然却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用得好啊,连兵书所学也用到后宫来了。”
“呵呵,皇后娘娘尽管去查,这不过是一桩无头之事,娘娘,纳妃之事,凌然在下个月就想听到答案。”
皇后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本宫可不是晚妃,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皇上纳妃,还得亲征晚妃的意思。”
凌然也站起来:“那也不难,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那么皇后娘娘你慢走了。”
“来人,起驾回宫。”皇后大声叫着。这种把柄在她人手上的事,不会太久的,凌然走着瞧吧!要和向晚歌争爱,你会输得一败涂地,不是向晚歌厉害,而是皇上的心执着。
送走了皇后娘娘,凌然的心情甚是愉悦,她的青鸾鸟又在建章宫上空飞着,她知道,皇上下朝了。
“来人,去请皇上过来,说凌然想和皇上商讨赈灾一事。”
要想拆散他们,就让他们没多少时间相处,现在不是吵架吗?就算是四王爷不甘于做这些事,她一个人应付绰绰有余,误会只是一个开端,当然更多关于向晚歌的纠纷更会有利于她,契丹很快就会攻下定都了吧!皇上能不急吗?
第二卷 第十一章
说不清多少天了,晚歌没有见到楚天,有时还能听到碎嘴的宫女喳喳地说着,皇上和凌然在建章宫里亲密地依着,原来,男人变心真的很快,那么现在是不爱她了吗?唉,她还没有失恋的知觉啊。
捏捏自己的脸颊,忍不住自言自语:“我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能吃得下,睡得着的,难道我真的不爱他吗?还是我早就知道他会不专一,脑中,早就想开了。”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感觉中,他不会变的。
“你们在说什么?还不快去做事?”湖青捧着她爱吃的莲子冰进来:“娘娘,别听她们胡说八道。”
“呵呵,她们还以为我睡着了,湖青不必那么生气。”她喝着莲子冰,湖青似乎比她还要生气一样。
湖青气乎乎地说:“娘娘,我真是替娘娘不值啊,凭什么那凌然为皇上挡了几剑,就可以任意地使唤人,还把皇上迷得团团转,我看她八成有妖术,皇上都好几天没有来看娘娘了。”
晚歌笑笑,并不生气:“湖青,你是不是希望我杀上门去,捉奸在床啊,你忘了,他是皇上啊,他有很多的女人,后宫三千,我能得到他些许的眷宠也算是我的幸吧!一天拉长了脸,让人看了就知道是个弃妇,我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点,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如果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会更好,光为男人而活,围着团团转,就会迷失了自己,把可爱之处,也变得凡俗不堪,明白吗?”
湖青摇摇头:“不明白,娘娘说的话,都很沉奥,奴婢怎么思量也是想不明白了,女人不依男人,这怎么行呢?”
“这不是沉奥的问题,这是想法,看法和认知上的问题。这里的人总是说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再没什么的话,就来个夫死从子,这样女人活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像一个木偶,总是让人摆弄着。”
湖青一笑,递上巾子,让她轻拭着唇:“娘娘说的,湖青有点明白了,是啊,这是我们的命,不过娘娘是天之命格,怎么会想到这些不讨人喜欢的事去呢?”
“你这丫头。”她笑嗔着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啊,岂有一辈子是高兴的时候,人的命运啊,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学着独立,这样就不会在孤单的时候六魂无主了。”
“哦,湖青明白了,娘娘说的真有理啊,娘娘你说我们这里的人,呵呵,娘娘不是这里的人吗?”
“我当然是了,湖青,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寻思着,不如替你打一个对男人嫁了过去,现在还能风光些,等到我更失势之时,恐怕也不能帮你做些什么了?”跟在她的身边,湖青本来可以出宫的,也没有出,而是跪在她的脚边说,出宫也是孤单一人,让她在身边侍候着。只是这宫里,太多的勾心斗角,不想让她死于非命。
湖青摇摇头,一张脸羞得通红:“娘娘,湖青不嫁,湖青一辈子侍候你,娘娘不要说这个了,听起来倒是有些冷清,倒不如湖青陪娘娘出去走走,或者是骑马。”晚妃娘娘是一个很特别的娘娘,并不像别人那样,总是和下人宫女保持着距离,只在宫里刺绣赏花观鸟之类,她平和近人,而且从不把宫女当奴婢看,没有大声呼喝过一声,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一生之幸。
晚歌摇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人都是平等的,学着独立,对自己有好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的缘分也说不上能走得上多远。”
“娘娘说的有些冷清了,呵呵,是不是莲子冰太冰了,娘娘还是笑起来她,美得像是天上最绚丽的云彩,又像晶莹剔透的冰珠。”湖青逗着她开心。
晚歌如她愿地一笑:“好了,我并不是无聊,心里胡想的,好久没有下厨了,不如中午我露一手,做个八宝鸭给你们也尝尝,还炖个冬瓜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