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妃走近她:“你又何出此言,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岂知你哥哥不是心甘情愿的,不然再次到了皇宫。还不能看清楚吗?在向府,未进宫之前,我们就是青梅竹马的情,感情之事,我想你比我更明白,没有勉强的。更没有谁欠谁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皇上知道了,后果是无法想象的。”她叹着气。
“皇上是不会知道的,除非你说出去,否则这事只有我们二个人知道,连你哥哥也尚不得知我有了。”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姬妃带着湖的冰冷之气离开。
那背影,将她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无论什么事,都可以拿情爱来做借口的吗?
一颗脑子晕热起来,要她将日夜伴在身边的皇上,推到姬妃的温柔乡里去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一直都没有露过面,她倒是先要烦将起这些头痛的事。
“哎呀,这么冷的天,晚妃怎么出来了,正好我这有个小暖炉,晚妃可以暖暖手。”景妃人没到,声先到,清脆的声音打断晚歌的沉思,打破碧心湖的冰冷。
一身艳红色的景妃,身上穿的是最豪华的红狐轻裘,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火焰一样,后面还跟着几个主事的杂嬷嬷。一脸是讨好之色,将捂在心中的暖炉递上给晚歌。
晚歌摇摇头:“谢谢景妃的好意,我不过是出来采采花,透透气,一天窝在宫里,太闷了,让冷风吹一吹倒也好。”
景妃手又缩了回去,笑着说:“那倒也是,一天在宫里,就是烦闷着,最近我在那景阁中养了一只鹦鹉,过几天教会它说话了,送来给晚妃解解闷儿。”
“不必麻烦了,景妃姐姐打理宫里的事多,不必为我操劳。”
她一笑:“不会麻烦,难得晚妃会喜欢,晚妃叫我姐姐,这二字我可担当不起,对了晚妃娘娘,来采花是吧,我特地让人种了不少新鲜少见的花,现在桂花,百合,芙蓉花还有茶梅,月季,兰花都开了,我正要叫人采了送去让晚妃观赏呢?现在还有一串红,彩叶草。”
景妃做事还真是细心,在宫里做事,她岂有不捞的道理,宫里的进出帐目,进是都由景妃管,出则是皇后,往往这中间,关于到皇上和她的进中,是皇后无法能管的,借着她的名义,景妃也不知道占了多少的便宜。所以处处迎合她,知道她喜欢花,让人大手笔地种了不少花,进了不少的花,也安插了不少娘家的人去占油水。
“景妃有心了。”她淡淡地说着。似温不经心地提起:“三天之后的鞠球赛。”
景妃点点头:“晚妃娘娘尽管放心好了,我在马上可从来没有输过,这几天也一直在练,晚妃就放心好了,我不会输给姬妃的。”她自然知道,这也是皇上所希望的,不会转弯的姬妃,拿什么来和她争,讨好向晚歌,是能得到不少的好处,连皇上也夸赞她做事细心,周到。
“不是,鞠球比赛,景妃是代表我,我希望的是景妃输。”
“为什么?”景妃惊叫出声,可是看到晚歌不想说的样子,也聪明地没有问下去,而是说:“晚妃的话,我记住了,输也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她为难地说,皇上那边如何的交待。
晚歌将腕上晶莹的珠链褪了下来,放在她的手心:“皇上那里,我自会解释。”
她松了一口气:“我会照着晚歌的意思去办。”
晚歌笑笑:“我去采花了。”
景妃看着她远去的影子,有些不解所以,但是,她还是会去做,这当中,是有什么事吗?手心里晶莹圆润珍珠,她收了起来,哼,她要的,岂是这些身外之物。向晚歌这样做,选她跟姬妃比赛,不就是想赢吗?有违当初的意思,刚才姬妃和她在这聊天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必是讲了什么有趣的事吧!真奈人寻味啊。她想这件事,皇后会很想知道的,和皇后交恶,那不过是演戏而已,为的不就是一个信任吗?呵呵,皇后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每一步都算得清楚。
皇后的肚子越发的大了,盖着薄毯,轻轻地喝着补身子的热汤,景妃一进去,春嬷嬷立即让宫女都出去待着。
“皇后娘娘。”她脸如春风地笑着,把向晚歌的反常都说了一遍。
最后还问上一句:“不如让臣妾去宣玉姬阁的宫女来问个究竟。”
皇后轻轻一笑,眼里闪着柔和的光芒:“现在想必玉姬阁中会防得甚严,想要知道什么,就难了。”
“难道不查吗?”景妃挑起眉。
“为什么不?清傲高气的向晚歌也会向姬妃折腰,你不感兴趣吗?这里面必有什么能让她退步的事,不是大事,她是不会放在身上的,向晚歌这一个女子,聪明的很,不易抓到她的尾巴,可是她身边的人就难说了,就像是沙场上的将军,多少是死在沙场上的,更多的是死于官场上,姬妃和向晚歌的亲哥哥三年前不是有过传言吗?只是当时皇上宠爱她,这一事就没再提起来,我看,是该查查的时候了。这一次,可以帮我们消除去二个女人。”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不过不叫宫女太监文化,如何得查?”景妃不解地问着。
“这我自有办法,你大可按向晚歌的意思,输给姬妃,我倒是想要看看,姬妃要的是什么目的,无非是皇上的恩宠,何不先让她们二个去争个你死我活先,藏爱宫也该修好了,向晚歌搬到藏爱宫去住,和皇上的接触少起来,自然就会吃醋了,和皇上一吵,依她的性子,不会低头,那更好,藏爱,本宫还想把那里更名为冷宫呢?”
“皇后娘娘所想周到啊。”她媚笑地奉承着。
“你下去做你的事吧!你们相见,只能是宫事,在人前,依然是敌对一方。”她淡淡地说着,这样让她更能了解宫中的一举一动。
景妃退了出去,一会,皇后才宣来春嬷嬷:“让姬妃意想不到的人打探这些来龙去脉。”
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将修建好的月季花放在鼻尖闻闻,花的馨香味便溢满了鼻尖,真是香啊,她闭起眼,花的香味能赶走她的不快一般,那么的洁净,没有染上尘世的俗味。
温暖的手从后面捂着她的眼睛,愉悦地说:“猜猜我是谁?”
还用猜吗?除了他,还有谁那么大胆地敢捂着她的眼睛,那熟悉的温香,是属于他的。晚歌调皮地说:“我知道了,是周公公,还是杨公公。”杨公公是她差遣的公公。
他不悦起来:“朕有那么老吗?他敢动你一下,朕废了他。”
一串轻笑逸出唇间:“快到三十的皇上了,还玩这样的游戏,看这花,好看吗?”
她握住她冰冷的手,就着手凑近闻了闻:“好香,朕倒是分不出是什么花,你摆的就是好看,下次让宫女去做就好了,瞧你手冰的,朕可舍不得冻坏了你。”为了她,未央宫处处点着暖炉,一进来,就暖气袭人。
将花轻插了进去:“我看皇上,是喜欢臣妾整天捂着被子吃了睡,睡了吃就好,那不成了米虫。”
他紧拥着她,深吸一口气还带着此许花香的黑发:“什么是米虫,晚儿最会创造新词了。”
双手让他暖着,真是舒服:“顾名思义,就是一天不做事,专蛀米的虫,不愁吃不是吗?”
“这倒是好,朕喜欢,你就做朕的小米虫,最好是不穿衣服的米虫。”
“你啊,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色皇上。”她幸福得太懒慵了,真怕习惯啊,习惯是一件坏事,她怎么能够习惯呢?如果他不在身边,那不是心荒荒,姬妃的事还立在心头上呢。他是皇上,这种幸福不能习惯。
低下头,偷了个吻,惩罚地咬咬她的耳垂:“你不是说朕不老吗?朕才二十八而已。”他叹气:“过几天,藏爱宫就修筑好了,朕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建什么宫的。”
“皇上。”她轻叫:“你这样爱晚儿,晚儿已经很高兴了,不过这对晚儿始终来说是不好的,晚儿已经明白皇上的心意,皇上不想皇上难做,也不想在后宫引起怨气。”
“倒是大方起来了。”他轻叫,心里怪不是味道的。
“皇上要多多去看看皇后和安昭仪。”她小心地说着。
“你还安排了什么?”他才不信她只会这样。
“没有了。皇上,听晚歌吧,这才是为了晚歌好。”
他一手轻揉着她的肚子,柔声地问:“肚子还会痛吗?”
“不痛了。”真有点脸红,从那一次痛过后,这二个月,他比她对她的生理还要了解,总叫人备好热水,为她减轻痛楚,吃的更是甜甜热热的东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会问御医关于这些方面的事,真是让她感动。
他依言,只是去看了皇后和安雪儿一会,连晚膳也没有用,又回到了未央宫。
唉,真难开口啊,她知道,一开口,就会打破现在的宁静,她并不想太多的是非,既然无法改变这些事实,就留在皇上的身边安然过下去,但是她不想他恨她,他对她很好,如果把他推开,会觉得伤害他,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总是会选择去伤害他。
十一月十五,闹得轰轰烈烈的马上鞠球在他的一声令下开始了,皇后也出息了,大红的宫服让她看起来多了份尊贵,肚子一大,连身子也变得壮实起来,比以前更要有风采。坐在皇上的左手边,她现在虽是一个妃子,可是礼遇和皇后,竟也没什么大异,连坐的软椅也是薰香的棉布,椅下面一样是暖炉薰着,不会觉得冷,厚厚的暖袭白的像是雪,又暖又软。
几匹马威风凛凛地出来了,着紫衣的是景妃,从另一边,又是几匹马,着蓝衣的是姬妃为首的人,都戴着护脸的面具,手上还持着一种杆,用来鞠球用的。
十多个女子盈盈地一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公公又念了些什么规则之类的事,她没有听在耳中,皇上亲自将一个鞠球一甩,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姬妃和景妃都非常的厉害,一个接一个进球,相对来说,别的几个,要显弱的多,都看得很紧张,很入迷,可是她却百无兴趣,四处转动着眼珠子,在人群的当中,向晚清站在后面观看着,视线一眨不眨地追寻一个身影,那就是蓝衣的姬妃。
她小心地看看皇上,他看得甚是入迷,也没有惊扰他,悄悄地起身往后面去,站在她身后的宫女也识趣地跟了上去,皇上有令,万不可让她离开视线之内。
“哥哥。”她走到向晚清的背后,轻轻地拍拍他的肩,小声地叫着。
向晚清一回头,见是晚歌,忙想行礼,让晚歌快手地阻止:“我们是兄妹,不是外人,何必来宫里的那一套。”
他搔搔头一笑,俊秀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关切地看着她:“冷吗?不穿多一些。”
“不冷。哥哥,我们走走吧!”她挽起他的手,她喜欢这样,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哥哥对她无尽的呵护,让她感动着。
他留恋的眼光再看看比赛场:“晚儿不看吗?倒是精彩来着呢?”
有些埃罗袭上她的眉心,哥哥不就是关心姬妃会不会如愿地赢吗?她隐住心里的痛说:“不用看了,我知道结果,姬妃娘娘会赢的,哥哥陪晚儿走一走可好。”
心思让妹妹看穿,他有些微窘,扶着她:“嗯,哥哥没别的意思,晚儿起色真好,看来,皇上对晚儿真的很好,莫要持宠而骄,负了皇恩。”皇上对她的宠,在后宫中无人不知,就连他也巴结了,企图让他在晚歌的面前美言几句,好图个什么好差事的,他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官场腐败吗?
向晚清那么单纯,怎么会看不透呢?她不知道自己执着什么?就是不肯将心安然地交出,可是她知道哥哥执着什么?明知不可能,明知是大错,他还是那样痴迷,持宠而骄,皇上就是想要她骄,想要她习惯啊。冬日的阳光,是冰冷的,慢慢走着,没有了赛马场上的热闹和喧哗,这里很安静,皇上并不是严苛的人,大多闲来无事的宫女太监都去看了。御花园中,显得静悄悄的。
“哥哥,晚儿很担心你。”在他的面前,不用掩饰自己,她眼里是赤裸裸的担心和忧虑。“你这样下去真的是太危险了,哥哥,悬崖勒马,回头还来得及。”
向晚清讶眼地看着她:“晚儿,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垂下眼眸,不敢直视晚歌。
“你明白的,哥哥。”她小声地说:“我能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二次,晚儿也知道,哥哥因为晚儿的事,三番二次的受了些的委屈,但是晚儿不想哥哥出什么事。”
他摇头:“哥哥虽然不知道晚儿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晚儿想要做的事,必有晚儿的道理,我们是兄妹,哥哥何怕晚儿有牵连之理,你不想说为什么?哥哥也不会怪你的。”
还是那个胸怀若谷的哥哥,总是无条件地包容她,她有时是自私,是任性,她不是完人,她是有缺点:“那哥哥离开宫里这个染缸吧!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哥哥要是想为国出力,晚儿还是可以修书一封,让四王爷为你作个安排,别的,不属于哥哥的,哥哥还是不要再沉迷下去了。”
向晚清脸色一惊,拉起她走快几步,沉声说:“晚儿,你怎么还提四王爷,京城都说他谋反,要联合外蒙契丹来对抗我大月,都道是因为一女子,晚歌你叫哥哥不要沉迷。我看沉迷的才是你,醒醒吧!你是皇上的妃子。”
她苦笑,为什么棋外人看棋,都是这般:“哥哥,四王爷岂有那么大的本事,外蒙岂会听他的,现在外蒙还得仰看大月,岂会自毁了前路。况且这些事皇上会处理,皇上没说什么?还是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的话。”私心里,她为他平反着。
他似乎有些不悦了:“我不会连累晚儿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们是兄妹,岂会怕连累之理,我是担心哥哥,让人利用了也不知道啊。”会说她是皇上的妃子,为什么就不会想一想姬妃也是皇上的妃子,天真的以为,皇上会放手,姬妃会甘心吗?
向晚清变得尖锐起来:“你看错了,不要把什么人都看作敌人,晚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尖锋相对。”
敌人,她有点想笑,却没有指责他,而是淡淡地苦笑:“我是怕哥哥你受伤害啊。”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要我离开,离开一次,我就心碎一次,除非你用晚妃娘娘的命令,让我离开。”
她闭上眼,抚住心口,那里有些许的微痛,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向晚清吐了口气:“对不起,晚儿。”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哥哥,我永远不会以什么身份来下命令让你做不想做的事,但是当中的利害关系,你可要想清楚。”如果当初没有心软,留在契丹,也许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也不会二难,与其在宫里,心分二处,不知无心地在契丹过日子。
他叹了口气:“这些,哥哥都知道,只是情会不自禁。”
是啊,她知道,她明白,哥哥用的是真情,姬妃用的是假义,但是爱上了,他岂能看得清楚。
这时候,林间的小路上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二个小宫女兴致勃勃地说:“姬妃娘娘赢得可真是精彩啊。”
另一个接着说:“我看来,倒是景妃娘娘打得更厉害,可是最后却连失了几个球,不然景妃一定会赢的。”
“是啊。”轻笑的声音:“听说景妃娘娘是替晚妃娘娘打的,可是这一输,会不会惹晚妃娘娘不高兴啊。”
“这上面的事,我们就不用理那么多了,也许是景妃娘娘故意输给姬妃娘娘的。”
“嗯,不过姬妃娘娘说完愿望的时候,我看见啊,皇上的脸色也变黑了,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你啊,知道那么多干嘛,还是老老实实去做我们的事,呵呵。”
向晚清用力地握着拳头,压住些情感说:“什么愿望?”
“向皇上要一个皇子。”皇上的血脉,若非他愿意,也不会乱让人怀上的,行事之后,公公会问留还是不留,不留则会喝上由宫里熬上的药草,让人盯着喝下去才行,可她每一次,都没有喝过,只能自己多加小心,然后在吃食方面留意,也许是天聪人意吧!到现在她还没有消息。看到安雪儿,她就害怕,每天都是神经兮兮的,生怕有人再来陷害,一步也不踏出去,就连吃的也用尽方法去验一验,每天惊东怕西的,这样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想,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也许她还不够爱皇上。
“哥哥,你回去吧,有些事你是想不通的,就不用想了,现在也结束了,我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被利用了。”她轻轻地说着,也要回宫听听那暴火龙的意见了,他必又会训她的。
鞠球输了,聪明如他,如何会看不出来是怎么回来,估计景妃也不会一肩担下,知道是她的意思,他还能不生气吗?而且姬妃要的是皇子,这个比赛是由他发动的,他说过的话就是圣旨,君无戏言,就算他给予的不多,姬妃还一样会如她所愿地有孕,虽然是假龙胎。
果然,才走没多久,就看见周公公急匆匆地来:“晚妃娘娘,皇上宣晚妃娘娘去未央宫叩见。”
“知道了。”她淡淡地说,这回必是气坏了吧,连礼仪也用上了。
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他就站在书房里,周身还散发着怒火,那火焰将宫女吓得抱头鼠窜,看来,他一回到宫里就发火了。
晚歌的心里充满着抱歉和无奈,轻轻一施礼:“臣妾叩见皇上万岁。”
他转身,满眼都是怒火,是失望是自嘲。直直地逼视着她:“为什么?”
“皇上,没有为什么?皇上想要更多的血脉,不是吗?臣妾身子不争气,姬妃娘娘美艳无双,和景妃娘娘也曾是皇上的宠妃,愿意为皇上生儿育女,皇上不高兴吗?”
“朕该死的高兴,向晚歌,你在搞什么鬼主意,朕告诉你,朕不喜欢让人算计,更不喜欢让你推出去。”他愤怒地吼着,将他的火气吼出来,日夜宠爱的枕边人竟然算计着他,如何让他不震怒。
晚歌心疼以垂下眸子,她也不想这样让他难过,但是她宁愿他难过,他是强势的,所以他受伤害,好过于让哥哥丢了性命,咬着牙说:“臣妾不可以独占皇上的,臣妾能得到皇上的如此的宠爱已经心满意足了,臣妾也明白,皇上不止臣妾一个女人,臣妾赢了也只是锦上添花之事,至于正不正妃之事,又何妨呢?皇上的宠爱就够了,名份上的事,臣妾并不计较。倒是姬妃很爱皇上,让臣妾感动了所以臣妾成全她。”
“告诉朕,你有什么难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你告诉朕没有朕解决不了的事。”他放柔了声音说着。
纵使有,也不能告诉他啊,宁愿他将火气发在她的身上:“皇上,臣妾怎么会有解决不了的事呢?”
他危险地一手制住她的下巴:“那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感受到朕爱你的心吗?是朕不够宠你,还是不够爱你,还是你一直想着出宫,想着观王,想着你们在湖泊边的喜乐。”
终于,像瓷瓶一样裂碎了,他终还是说出声了,如湖里的冰那样,看似坚硬,却不堪一击,说出来,二个都震惊了,那么久以来,都是二个努力地迁就着。他心里,一直还是这样想着,她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他放开了她,心情更是烦乱:“你爱朕都是假的,朕真是可怜啊。连一个女人的心也抓不住,就全心的沉陷进去了,如你所愿,我是皇上,为何不可以有三宫六院,你太让我失望了。”狠狠一扫地,将那仍带着香味的花连瓶扫在地上,碎例如一地的瓷片,水也流出来,就像是眼泪一样,缓慢地往四周流着,花朵沾上了水,那么美,但是不会再有人来欣赏她的美。
“你是朕的,你心里只能想着朕。”他摇着她的肩:“朕一心一意的爱着你,你也要一心一意的爱着朕。”
一心一意,世上的爱,并没有这样的逻辑之事,她摇摇头:“皇上并不爱臣妾。”
“胡说,朕是爱你的,谁都不能否认。”他大声地打断她。
她看着他受伤的眼,淡淡地说:“皇上,那月妃娘娘呢?”
他闪躲了,他用怒火来掩饰着慌张:“谁跟你提起的,不要命了。”
“谁跟我提起的并不重要,皇上可以对着月妃说,臣妾是你最爱的人吗?”
他冒火的眸子一瞪她:“为什么不能,她怎么比得上你,朕恨她,一个死去的人,何须再拿出来说。”
她叹口气,淡淡地说:“皇上,没有爱,如何有恨。”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他疯狂的爱,她了解,太烈了,烈得让人窒息,烧得那般的不真实,如果他不是帝王,这份爱,她真的会完全接受,完全感动,她并不是木头人,她会看,会感受,会同化,可是他身边的美人太多太多了,青出于蓝,谁也没有自信,能红颜永驻,说来说去,其实她就是太自私也太贪心,她不想以后会太受伤,她不喜欢后宫这是非之地。
他摇头大笑着:“何须拿这个来说朕,你不过是想要朕放了你,成全你的自由,成全你的快乐,朕告诉你,朕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就算是摆在后宫,朕也不会把你让给谁。哼。”他冷冷的拂袖而去。
爱之深责之切,对不起。她心里深深抱歉地说着,偌大的书房,却只有孤伶伶的她,似乎还有声音在叫:“晚儿,晚儿。”然后是她浅浅的应声。就无了声息,这种无声胜有声的相处,彼此都喜欢。
“晚妃娘娘,皇后娘娘让奴才禀告娘娘,藏爱宫已经布饰好了。”杨公公恭敬地说着。
她笑笑:“倒是及时,湖青,收拾一下,今晚得搬地方了。”
若是他没有生气时,会如何的热闹,这里必是宫灯四挂,丝竹争响。众人欢呼吧!真的很美,藏爱宫依着御花园而建,自成一局,立于花间,无论是雕工还是手工,都相当的巧夺天工,一柱一廊都让她惊叹着,如梦如幻的楼上,更是四处都是纱飘着,甚至还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毯长长的毛让她舒服的脱了鞋子,舒展着脚丫子。粉蓝的色彩很舒服,像家里一样,是特意染成这样的,她曾经说过,她喜欢粉蓝色彩的帘子,地毯,他也一一记在心里了,只是把他气成那样,他必是不会再理会她了。
唉,既然会惹他生气,她也想过后果,他的爱太偏执了,让她害怕,离远一点,对大家都好。唉后宫的是非,她都染上身了,估计是耶律烈吩咐了,不然,那暗处的奸细,岂会留她那么长久,什么也不想,就躺在这里吹着风,闻着薰衣草的香味,就满足了。
该死的,楚天竟然软禁了她,不许她踏出一步藏爱宫,她早上要出去采花,藏爱宫的门前已站着几个侍卫恭敬地说没有皇上的命令,她不能踏出一步,真是该死啊,这般小气的男人,吃醋吃到这个份上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她在藏爱宫就如没有思想的米虫过一日算是一日,真是藏爱啊,倒像是藏恨呢?
“姐姐,这个好漂亮啊,琳儿看是白金之类做成的把!闪闪发亮,真的很合适姐,配得上姐姐尊贵的气息。”向琳艳羡慕地看着闪着银光的钗子,轻轻插进了姬妃的秀发中。“姐姐真的好漂亮啊,怪不得皇上现在每天都到姐姐这儿来,这回可要把那景妃气死,把那向晚歌气死才好。”
姬妃挑眉笑笑:“她们二个何足为惧,只是刷刷小手段,就可以达到目的了,我说过,景妃只是一个无能之人,风光是一去不回头。”
“那倒是,后宫三千,有谁比得上姐姐的。”向琳如蜜地夸赞着。
“你说话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喜欢这珠钗是吧?送给你,反正皇上赐的东西可多了,让我都没有地方放。”大方的拔下刚才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