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没有料到皇上会这样问,也不敢抬头:“禀皇上,向大人府里有三位小姐,其中一位就是姬妃娘娘,还有二位待字闺中。”
“好一个向青海。”他冷笑着,眼里一抹精光:“竟敢糊弄朕,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诗魁是由向仪所夺得。”这样是什么,竟敢胆大妄为,如此欺君。
“皇上说的是,诗魁正是向家二小姐向仪,三小姐向琳已参加了今年七月的选秀。”
他将那名册一扔:“你倒是看看,这向青海有多大的胆子,向仪,别号晚歌,向晚歌。”可真是妙啊,这向宰相是嫌官当得太平了。
他心里说不上来的是愤恨还是有些兴奋,那美人儿,向晚歌是吧,是有几分才华,歌也不错,在杏林里,悠悠扬扬地听了会,怪不得能引起十四的偏信了,不过,十四岂是她能配得上的。
一抹笑浮在他的唇角:“周公公,准备一份大礼,明儿个朕亲自起驾城门十里之外的皇亭,为这位‘郡主’和契丹王送行。”
这会是一份惊喜的大礼。
侧门边,美艳的姬妃娘娘听得心惊胆跳,这早来片刻前来请皇上移驾,竟然听到这样的事,她心下一乱,皇上是要向家好看了,爹爹真是糊涂了,好大的胆子啊,向家一倒,那她不是没有靠山了,不行,快步地走到暗林中,她慌乱地一回头:“玉茗,你马上出宫去转告爹爹,叫他千万不要虚凰假凤,大事不妙。”
那宫女也慌乱地摇着头:“娘娘,现在宫门已关,就是托尽关系也出不去啊,只能等明天早上了。”
“那可怎么办啊?爹爹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岂知这向晚歌是皇上睡梦中还在叫的人,什么人不好先,竟然会选了她。”侍寝之时,妃子是万万不能睡的,到了下半夜就得离开。除非是正宫和贵妃娘娘,就另当别议了,所以她听到的,是他心里头所牵挂的人,打听了几天宫也也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刚放下的心,现在又提了起来,这向晚歌是那一号一物,竟然让皇上也牵挂不已,若非是想了千百次,以他的冷然,怎么会在梦里叫了出来,最好是把她给丢得远远的,明天不仅不要向家的事爆了出来,还不要让皇上见到这梦中之人。
只希望明天早上,还能赶得及,要不然,一切都晚了,就连她也会受到牵连。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钦点
娥眉轻扫,朱唇轻点,白玉珠钗插在如云的秀发上,晚歌任人装扮着,没有半丝的不情愿。
向夫人抱胸冷瞧着:“你还很上道的。”
“当然了,与其让人硬着来,终是要上花轿的,为什么要让自已吃苦。”晚歌的眼里,深深的笑意,没有任何的不悦。
她认真地看着晚歌的神色:“你在得意什么呢?你真以为是契丹王妃吗?那也不过是个小妾而已,契丹女子个个高大凶猛,你就心里面半点不畏惧,包括契丹的人男人,也是个个如虎如狼,不要的女人,就赏给手下的作为奖励。”
晚歌瞥她一眼:“那向夫人以后可有得担心了。”一会她会更是惊得说不出话的。
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地跑了进来:“夫人,夫人,老爷请你去主厅,妆妥到门口迎接圣加驾。”
她手里的杯子,重重地碎在地上,那茶渍泼了满满一地,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你是说皇上,皇上驾到。”
“是的,皇上的圣驾会在皇亭。”
她错乱惊慌地叫:“皇上怎么也会来,把她给我藏起来,马上,马上装扮二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地往外走去。
事情并非意料中一样,晚歌也皱起了眉,皇上这一来,就将她们的计划全打乱了,即使那向青海和向夫人再向天借胆,也不敢欺骗皇上,以上犯上。
她又让侍女匆匆地推回那小屋里,也算那向夫人还有几分聪慧,知道不能让二个新娘子同时出现,她笑着,摸摸头上的珠钗:“倒是装得不错。”
窗口一阵的拍手声,她看见楚观云站在后院,眼里尽是欣赏的颜色:“你倒是不害怕?”
“当然不害怕,有你们在啊,我是一个嫁不出去的新娘子而已。”
他的眼里多了些尊贵的气息,一身的青衣有些冷肃,上下打量着她:“越看是越美,徒费了心机妆扮,不如随了我,也不枉这身行头。”
晚歌忍不住笑出声,走到窗前,支着额:“你倒是有时间开玩笑,听说你皇兄要送行,你还不快走,我看计划有变,上花轿的人不会是我的,而偷龙转凤呢?这就难说了。”等皇上一走,好戏还长着呢?
“当然。”他信心满满地说:“向晚歌。”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好奇怪,怎么这样叫我,你不是都叫我晚儿的吗?十四呢?”
他却是不回答她的话,而是兴味地看着她,一会有些试探地开口:“你是喜欢十四还是四。”
她无聊地呼呼气:“你又来了,我都说了很多次了,这样做朋友很好啊,硬是要我选择一个一样,弄得我和十四相处会越来越尴尬的,四王爷,下次你要说,我可是生气了。”
可怎么她没有生气,他倒是有点生气了,就说,这样高级人物,再如何降低身份也只是一时而已,她暗里叹叹气,他怎么也比不上十四那股子的单纯和没有阶级化啊!“四王爷,我哥哥可好,他的脚治得怎么样了,这个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冷笑地着着她,五月的阳光透过要荫,有些刺眼,让她看不是很清楚他的意图,他摇着头:“向晚歌,你不该挑惹起三个男人。”
她不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说过,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怪你,这只是你和十四的赌约,当然,你也尽可以强迫,你要的心甘情愿四个字,将会得不到。”楚观云怎么怪怪的,是玩久了这个游戏吗?还是他的真面目终究是摭不住,应该不会这样的,可是究竟那里出了错,她想不清楚,这笑,似乎在那里看过,杏园,那一巴掌。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远远地离开窗台,他是,他竟是——皇上。
他将门踢开,靠近她,一手制住她的下巴,有丝残忍,更有丝无情,用力地抬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他的眸子,在阳光的透视下,冷然的眸子近乎着透明,那股子压迫力和睿利还是如影随形:“向晚歌,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打了朕一巴掌。”
她身子抖着,无形的害怕压向她,扑天盖地而来,避了那么久,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一咬牙:“皇上请恕罪,全是晚歌一人所为,请皇上赐晚歌一人死罪,不,是罪女。”
“死罪?”他轻笑着,让她抖得更冷,似乎他很喜欢这样压迫她一样:“你以为你贱命一条,死了能顶什么?向晚歌,契丹王子求朕下旨赐你与他,而朕的十四,为你魂不守舍,朕的四弟,为你算计朕的臣子,你说,何是一个死了得。”
“我没有勾引谁。”她想大声地说出来,可是这声音竟像是风中的败柳,软弱得不让人放在在心上。
他一只手摸上她的脸,柔滑的脸上,是他冰凉的触摸,然后执起一缕柔黑的发,放在鼻尖轻轻一闻,如想像中的那般清香,让人心神放松的清淡香味,睁开眼直视着她:“向晚歌,你没有狐媚的姿色,可却让人一眼就记住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守妇道,还是她又挑起了他的好战心,她马上答道:“请皇上恕罪,晚歌知道该怎么做了,晚歌会自毁容颜。”打消了所有人的念头,包括自已的,美色是一种利哭,不仅能伤人,也能伤已。
她的话深深地震入他的心里,若是那个女子得他一夸,恐怕会终日揽镜自照,洋洋得意,岂会如此这般,自毁容颜,她以后,她毁了容颜就能解脱这一切吗?挑起的春水岂能再回复。
“向晚歌,你的小聪明最好不要在朕的面前耍,朕最讨厌别人来猜测朕的意思,而你,也甭想挑起十四和四王爷之间的战火,自古美人就是多事非。”
她有点心惊,怕他接下来说的话,是让她自行了断吗?不,她不敢猜测,皇上的圣意,不能猜测。
“七月大选,你就参加吧!如果我看不到你,那么,你哥哥,以及你九族之内,都给我陪葬。”他一低头,吻住她的嫣红,用力地吸吮着,然后咬破她的唇,让彼此都尝到了血腥味,才放开她,如神抵高大的身子跨出了门口。
“周公会,宣向宰相来见朕。”冷然的声音逐渐走远。
只剩下她一个缩在墙角,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七月大选,皇上是要她到后宫去,宁愿让她埋没在后宫的姻脂粉堆也不会她成为丑女地在宫外。
谁来告诉他,她身上发生的事,都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她的梦想,她的云游四海,她的抚琴逐马,谈诗论酒,巴山夜雨,她的原得一心人,相约到白头,离她越来越远。
向夫人用力地弊住哭意,想尽力法,最终还是得嫁掉自已的心头肉,向晚歌说得对,该担心的人是她了,这事,她们早就知道了,女儿再怎么比也比不上自个的性命和前程,无奈地挥挥手,送别泪眼汪汪的向仪。
心里已咬牙切齿,她必不会饶了向晚歌的,她的女儿,必要她来赔,都是她和四王爷合起来,设了这个局,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妖媚是不是,那么她就毁了她的脸。
周公公腆着肚子走了过来,老远就笑着:“向大人,向夫人,恭喜啊。”
再哭也要露出笑,这周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是不能得罪的,向夫人含笑地点点头:“谢谢周公公。”
周公公笑着:“皇上对向大人一家可真是礼遇有加啊,让四王爷亲自护送到契丹。”
“谢谢周公公的美意,老臣必当甘脑涂地,为皇上效忠,以报皇恩浩荡。”向宰相的腰侧让向夫人狠狠地一扭,疼得他差点儿呼叫了出来,他的恨意并不如向夫人来得深,虽然不舍,可这对他的大好前程更有帮助,皇上必会更加地重用他。一个女儿算什么?怎么比,也没有他的仕途来得重要。
周公公收回眼角的笑意,看看四周无人,才小声地说着:“向大人,贵府还有二位小姐七月大选,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了,尤其是向晚歌,皇上可指定要她,要有什么意外的话,皇上可会龙颜大怒的。”
“向晚歌?”二人同时叫了出声。
“是啊,皇上也知道了,向晚歌其实是向府的四小姐,不过是妾室所生,不过看皇上如此重视,千万别掉了根头发,到时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也是向大人的一大好事啊,她比任何秀女都来得有机会要入选了,我的话,向大人明白吗?”皇宫里要调查一个人,连她的十八代祖宗都可以调查出,向晚歌一事,皇上早就知道,只是不动声色,皇上贵为天子,自也不会去记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明明向晚歌的事才平息没一会,没想到这向大人还真是大胆,竟敢呈上向晚歌的名贴,不然,他们做奴才的可就大祸临头了,也幸好他们聪明,让真正的向二小姐,诗魁向仪上的花轿,不然的话,岂是搞了乌纱那么简单。
向宰相的脸色一阵难看:“下官知道,也请周公公替下官美言几句,下官不会亏待了晚歌的。”当初的丑事,全翻了出来,这下,在皇上的面前,他怎么抬得起头了。
“那好,告辞,皇上的意思,本公公带到,若有什么差错,你们自个担当。”周公公面带微微笑地一侧身,在众位太监的簇拥下,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向夫人恨得一脸张都变青了:“那贱人,还真大的本事,竟然连皇上也勾引了,假若是她进了宫,还有姬儿,琳儿的地方。”
向宰相瞥她一眼:“夫人,这节骨眼上,万不可生事端了,皇上已经注意起她了,要是再有什么事,我们一家就完了,这次幸好姬儿提早通知,要不然我们就完了,就是听你这妇人之,见,她去替身结果把我的旧账都翻了出来。”
“老爷,你这么说,明明是你做的丑事,倒是怪起我来了。”一脸花颜,硬是气煞了。扭曲的脸色,看不出是一个华贵而雍容的贵妇,而是一个泼辣的女人。
“哼。”向老爷冷冷地一哼,拂袖而去,对于他来说,女儿虽是心头肉,可是和前程仕途相比起来,那就相差太远了,女儿,就是生来扶助父母,光耀门楣的,这看上去明明是一件好事,这一棍子打下去,就连他的丑事也捅了出来。
“我不会这么放过她的,一个黄毛丫头,识几个字,岂能让那狐媚子如此的得意。”一张银牙,硬是咬了个寒光四射。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生病
她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心里是靠不到岸的惊怕,脑子里满满都是选秀二个字,这明明不关她的事,可是她却逃不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唇角痛不时地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是事实,心又紧缩着,一阵一阵的痛袭来,让她拢起了秀眉。
窗外的百花妩媚,彩蝶纷飞,似乎都在嘲笑着她,这一身的清高气傲很快就会变得俗媚,她不舍得,这是如花的容颜啊,进了宫,也只是普通的一个秀女,就算得他之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妾一样,现代教育的她,如何,如何能接受这和无数的女人同夫,而且他不爱她,他不过是想要让十四和四王爷,打消争她的念头而已,也是在折磨她,为报那一巴掌的怨恨,宫里看似是风光,锦衣玉食,身份尊贵,看多了后宫的戏也就知道,后宫的女人是那样的可怜可悲又无可奈何,美人穷出不层,君王爱的只怕也是一时的美貌和新鲜,有谁知道在后宫中,半夜里,多少幽怨悲哀的曲子。
一个丫头走了进来:“四小姐,老爷来看你了。”她如今的身份是四小姐,向府的四小姐,向老爷向天借胆也不敢拂逆了皇意,更不敢委屈了她,这向四小姐可来得忽然,也让人不得不嚼口根子,她宁愿还是那个下下人的向晚歌也来得自由来得轻松。
幽哀的眸子看着床前,这个称之为父亲的向大人,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关心,只有些怕,怕她有什么意外,皇上会怪罪于他,所以也诚惶诚恐地:“晚儿,没有吃药吗?爹爹马上让人去煎。”
她笑起来,三月桃花一般的艳笑:“向大人,不必麻烦了,请不要叫我晚儿,听起来我更恶心,更不舒服。”
“你。”他的脸色涨得黑黑的:“你是我的女儿,我知道过去十几年亏待你了,你放心,亏欠你的,我会还回来的,包括你哥哥,我也会重用。”
她冷笑地看着,怎么明明大家都一样的脸,他看起来那般的面目可憎,这样的父亲,他有什么资格叫她的名字:“那好,你欠我哥哥一条脚,我要求的不多,你把你的脚给废了。”
“晚儿。”他摇摇头:“不要这么任性子,我会把向府最好,最贵的东西都让给你,来补偿你这十几年所爱的委屈。”
他认为,钱可以弥补一切的吗?那么简单:“对不起,向大人,你的恩宠,向晚歌受不起,我的爹爹和娘已经死了,我怎么会认识你,不要叫我晚儿,你没有资格,你不配。”
她的牙尖嘴利,让向宰相倒退了二步,认真地审视着这个女儿,实在是陌生,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他一定不会知道自已还有个女儿,真的长大了:“你和青娘真的很像,可惜你却没有遗传到她的温柔知礼。”
她咆哮着坐起身,一手颤抖地指着他:“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小人,青娘的温柔知礼,向大人你的厚脸皮真的让人想朝你吐口水,听了都恶心,你凭什么说我娘,就是这般的温柔,所以才让你这个禽兽有机可趁,夺了身子,而今可以磊落大方的说,我没有娘的温柔知礼,向大人,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可恶可耻,给我滚出去。”她生气地将枕头什么的砸了过去。
向宰相一张老脸,又青又黑,沉着走出了门,正迎上向夫人的笑脸:“哟,当年的风流债,至今却不相认啊,我说向老爷,你是想讨好她,却不得其门而入,白费了一番心机,白白让人污辱了。”
那厢受了气,这边向夫人不知死活地又来挑畔,向宰相气得昏头昏脑了,抡起一巴掌,就往她的脸上挥了过去:“女人就格守妇规,如此多话。”
火辣辣的痛觉在她的脸上,在她的心头,向青海于她,一直都没有什么争吵过,有他也得让着她,这都是向晚歌那贱人,不是她,向府何来那么多的风波,竟然打她,一向在家里都是软弱般的男人,也威风得像神一样的打她,一双美眸里,浮上的是无尽的火气。
“向晚歌,这仇,我一并算在你的身上,不要以为皇上钦点进宫,本夫人就奈何不了你。”
丫头扶她站了起来。
这时,她又看见向宰相毕恭地随着一个俊朗少年的身后而来,这少年,正是十四。刚站好的身子又矮了下去,笑着施礼:“贱妾见过十四王爷,十四王爷安好。”
他摇摇手:“不必多礼,向夫人乃朝廷赐封的七品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十四此次是来探望向四小姐。”
又是来探看那个贱人,今天早上,四王爷的管家就来探望过了,而今又来个十四,这向晚歌还真是不安份啊,这也好,在向府她出了什么事,向府就得担当,倘若她勾人,或是失了清白,这就不关向府的事了,一个女人,最在意的是清白了,没有了清白,看她如何进宫,侍候她,她想都别想。
“十四王爷,小女染了风寒,病卧在床,不宜见客,十四王爷尊贵之躯万万不可传染上了。”实在是男女受受不亲,而向晚歌又是皇上亲点的,怎么可以见别的男人,可是他又是高高在上的十四王爷,皇上最宠爱的皇弟,他岂敢明着拒绝。
十四一脸的紧张:“向姐姐,嗯,晚儿病了,我更要去看望她了,向大人你的意思十四明白,十四只是想瞧瞧她好点没有,以及在向府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向宰相一听,低下头不语,十四王爷早就知道他们绑走的向晚歌。
向夫人浅浅一笑:“十四王爷和我家向小姐交情不是一天二天,当是无妨也,十四王爷,这边请。”殷勤的脸换下了刚才的闷气,何妨怕她守妇道呢?这不,男人就自动上门来了,要死还怕她不递绳子吗?
走到门口,她一和拉住向宰相,不让他跟着入屋:“向大人,难道你想让十四王爷再听到你的丑事吗?向晚歌骂起人来,可是实实在在的泼妇一个。”
他想了想,脚步停在门坎前,终是没有进去,头痛地离去。
“凤儿。”向夫人轻叫着。
一个丫头走了上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买点春药回来,切记,这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要快。”狗男女的下场,将会很惨的,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风拂过,依旧拂不去她脸上的阴冷。
“向姐姐。”十四半跪在她的床前,执着她的手,细密的汗珠在她白嫩的脸上冒了出来,她的神色似乎很痛苦:“向姐姐,你怎么了,我是十四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第一次,他很生气,这向府怎么可以这样对向姐姐,愤怒的火气延漫了开来:“这向府也太大胆了,向姐姐,你等会,我去找向青海,教训他一顿。”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惊胆跳:“向姐姐,你病得厉害。”细细地拭起她脸上的汗珠,很快又冒了出来。
“别,我不想见到他,看到他我心就痛。”握着他的手,那般的温暖,让她的气息渐渐地延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十四,十四。”一声声,叫出她的委屈和她的不甘。
“别哭。”他温柔地说着:“晚儿别怕,我会在这里。”这一刻,他觉得自已真正地长大了,他想把她永远的保护在怀里,不受任何的伤害,这柔弱的身子,迷乱和眸子,让他好想拥她入怀,让她不哭,告诉她,有他在,什么也不用怕,他会用生命来何护她,爱护她,守护她的笑颜。
丫头端来微凉的药:“十四王爷,请容奴婢为小姐吃药。”
他挥挥手:“你下去吧,这里有我。”
扶起晚儿,让她靠在床柱上,小心地端前去:“晚儿,来喝点药,病才会好。”
她摇摇头:“不要,好苦,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了。”又酸又苦的药味很恐怖,以前她就打针吃药,一直是她心头的阴影,太恐怖了,想想都想吐出来。
他一怔,原来向姐姐也有怕的东西,轻笑了出声:“你也怕啊,我告诉你,我也很怕的,以前十四生病了,母妃都是哄着让我喝药,我都怕苦,母妃就自个喝一口,让我喝一口,再赏我一个蜜枣儿吃,后来母妃不在了,没有人会哄我吃药了,十四就得学着自已坚强,因为我知道,母妃都会在天上看着我的,如果我不吃药,她会更不开心,更忧烦的。”
她如果这样死了,会有人怜惜吗?会有的,有哥哥,有真正关心她的十四,四王爷,吞吞口水:“我只能吃一半,太苦了,吃太多会吐出来的。”吃药,真的好害怕,以前药都能当饭吃一样,每天三餐都按时服下,而且老妈还在一边监视着,那大颗的药吞不下去,梗在喉间,酸苦的味道一上来,她连肺都想吐出来。
十四笑着,勺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晚儿好听话,呵呵,吃下去,十四赏你蜜枣儿。”
硬是将那药吞了下去,十四变法戏一样,从衣服取出纸袋儿,香甜的味道就溢了出来,一粒粒金黄的蜜枣儿就散在纸上。“幸好我今早上叫平嬷嬷装了点蜜枣儿。”
咬下那甜甜的枣儿,冲去口里的苦味,晚歌发觉这一刻自已倒像个小女孩一般,怪不得有人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都是很弱,一点点的关心,就很满足了,一抹笑浮上了她白嫩的脸上:“十四,你现在说话倒像个小大人一样了,还叫我晚儿,不叫我向姐姐了。”好奇怪的感觉啊,有些微微的心动,可是他明明就小她四岁啊,怎么可以心动呢?她的脸变得微红,心跳得厉害,不可以,不可以,她的命运已让人决定了,由不得她作主。
“对,我以后就不叫你向姐姐了,晚儿,你明明才十六岁,十一月二十出生的,我比姐姐都要大四岁,还说我比你小,硬要我叫你姐姐,这我可不依了,你倒是要叫我十四哥哥,叫回来才是。”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下药
十四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不过是向青海的私生女,在十四的思想观中,没有什么贫贵贱之分,这是他的可贵之处,这点也让晚歌由衰地佩服,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在这个男尊女卑又官权为上的封建社会。
这一呆间,竟让他趁机喂了不少的药进去,苦得她直皱眉,抓了一把蜜枣在嘴里解苦摇着头:“我喝不下了,不如你喝吧,要是没喝完,那丫头可会向上面汇报的。”
十四一仰头,竟听话地喝了下去,不在乎她是不是闹着玩,跟他开玩笑的。
想笑也笑不出来,十四真是她的一个软肋,让她感动,让她笑。
这时一丫头端了二杯茶进来:“十四王爷,四小姐请喝茶。”
香气萦绕的白瓷杯里,碧绿的茶叶尽情地舒展着枝叶,茶能清心去味,晚歌捧起茶正要喝,却让十四抢了过去,一瞪她:“晚儿,你不知道喝了茶不能喝茶吗?”
她叹口气:“唉,十四知道比我大,就开始教训起人来了,可是我想喝水啊。”
“这还不简单。”他起身在房里的茶壶里倒了杯温水:“喝这个就可以了,母妃说,吃了药不能喝茶,会解了药的功效,你就白白苦了。”
知道得倒是挺多的,捧着水小口地喝着,一边偷眼瞧他:“是不是当哥哥的滋味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