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的淡淡药味萦绕在鼻尖,我心跳得极快,和男子这般亲近,他算还是第一个吧。 
太子也曾揽过我的肩,可是,也带着一些距离的。
我紧握着手心,都有些微湿了:“怎么了?”我抬起头,关切地问。
“你可知道,我说的那些怪味会有什么后果?”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又不是学医的。”
“那怪味,会让人身子急病,不会伤到身子,可是,神色极是难看,御医一诊,大概是药效的问题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说把药坛子放好?”他担忧的神色直直地看着我。
我打了一个寒颤,摇摇头:“不会的。”
他无奈,他宠溺地揉着我的发:“你明明就猜到了,还不相信自己。”
“我不想,把人性猜得那么的不堪。”我咬着唇,心里好痛。
他拍着我的背:“你就是这样子,才会受伤,如果今天不是我等在那里,你只怕会自责极了,到时有什么事,你会自己扛起来。宁妃要的,就是这般。她要你全力地帮她出冷宫,明白吗?”
我吸吸鼻子,觉得胸口好闷。
“宁妃只是想让你帮她出冷宫,你认识林珣,你还认识我,你说,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会撒手不管不顾吗?我会任由你扛起吗?”
“我心里好难过。”我咬着唇。
是啊,如果不是他在那里,如果不是他对药极为敏感,我们怎么知道。
大多的时候煎药也是陈嬷嬷去煎的。她叫我去,我自是得去。
我这般的尊重她,这般地怜惜她,我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我能帮的,我都尽力的帮她。
为什么要这样子,是啊,林珣说得对,我是不能下感情。
后宫里,是不谈感情的,只要是机会,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我算是见识到了。
冷宫里,除了我们三人,就没有别的人。她可以说是后宫的人不放过她,这是强大的理由,也让人相信,可为什么就不直接一点下毒药呢?
上官雩揽着我的肩:“别难过,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看看,再说说我娘那边。”
“上官。”我抬起头中:“不要管我的,我只是难过一会,然后我会知道,我会了解,这事也会过去。不要太操心,有这么这一次,想必,以后也不会怎么来着,你越是担心,只怕,越多的事发生。相信我,我不是愚笨之人。”
我看着他的眼:“梨香或者会封妃,这些不一定。林珣想要让我去画院做才女,也不一定,太子会让我去东宫,也不一定。”
他脸黑黑的:“你在宫里,怎么就招了那么多的人,太子?倪初雪,你吃了什么狗胆啊?殷梨香的事,你还是别想得太好,总之,出宫是最好的。”
心里有些笑意:“梨香的事,我是不会想得太多。不过那二件事,可是真的,太子,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我看了他一眼,他脸还是黑着,轻轻朝他一笑:“当然,出宫是我最想的,上官雩的画,我欠得好多啊。”
他笑了:“自是出宫最好。”
放下手,从衣襟内拿出一个东西,执起我的手就戴在我的手腕上:“我没走,就是找机会要把这个送给你,你看,漂亮吗?”
那物体一入手腕,顿时觉得一串冰凉,透到心里。
如小截尾指般,长长扁扁的,光润透亮,泛着深红色的光泽,柔和而又内敛,好是漂亮啊。
“这是天珠王,也叫龙珠,我听说,它的功德利益:是一切快乐的泉源,所求皆如愿。我要倪初雪,永远都开开心心。”
他说得那般的诚挚,让我心里暖暖的,天珠,我曾说过,我喜欢天珠,他就给我弄来了这么一串天珠王,还是龙珠,这必这理很昂贵,很难寻。
他寻来了,也是他的一番心思。
如果是别人,我定是不收这么贵重的礼物的,可是,是上官雩。
我扬扬手腕:“我收下了,我很喜欢。”
他笑得开心:“连谢谢也不说一声。”
“我和你之间,就不必说谢谢了。”我任他拉着慢慢在林边的路上走。
和他之间,不必说谢谢,那就是,我把他当作是亲人一般的人了。
手腕间,那深红色的天珠,戴在腕间,印着白嫩的手腕,好看极了。
他希望,我能快乐。一串珠子带给我的,的确是快乐。
手指紧了紧,十指紧扣着,手心里的汗,连他的手出濡湿了,他却没有嘲笑我。
“下次来看成,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他叹着气。
“最好是来接我出宫的时候。我等着你啊,上官雩,你可不能失约了。”我玩笑着跟他说。
他直视我,眼神定定的:“不会失约的。”
我笑得更开心,把刚才的不快,都扔到九霄云上去:“失约了,让狗咬你。”
他弹弹我的脸:“总是不安好心,在宫里,冷静些。”
我点点头:“会的了。我得等着出宫呢?”他笑,放开我的手,举步走出那树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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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请行
我好喜欢啊,我将它们一个一个地细细抚摸着,沁凉到心间。
主旨就是开心,快乐的泉源,真是感谢上官,这就是我的快乐,我很快乐。
宁妃的小计谋,七皇子讨厌的脸,还有丽妃的莫名,都甩得老远。
我什么也不去想,我摸着天珠,我心里就舒服得很,安宁得很。
我傻得很,可是我愿意啊,真美啊。
帖在脸上还凉丝丝的,仔细地听,还有着远古的经文藏在里面一样,一遍遍洗刷着人的心。
是他第一次送我东西呢?有了它,我什么也不怕,再不开心,我抚摸着它,也会很开心。
带着写意的笑,惭惭地入梦,这大概就是我入宫以来,最甜最美的梦。
第二天,宁妃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怎么差我做事,只是让我砚墨练字。
眼里的失望,又更深了几份。
而林珣,并没有出现,我想,他在忙,我也担心他,是不是病加重了?
紧接而来的,就是秋雨,连着下了几天,下得人心里也跟着寒起来。
冷宫的冷秋,更显得萧条了,宁妃一天比一天要沉默,哀痛的眸子,有时总是不由自主地看着我,我总是闪了过去。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想,林珣也是尽了他的力了。
我们都是下人,只是上面的人,将我们分了阶级而已。他是如此说的,他和我的本质都几乎相同,我知道他的难做,他也知道我的难做。
他一定会尽力的,怎么样,就要看皇上的了。
下了好几天的雨,天气突然变得冷起来。
怕冷的宁妃,就紧关着门窗,不让风吹入了来。
凄凄怜怜的雨,打着那小白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让人觉得心酸。
我手指一缩,触到那天珠,又轻笑。
那么多天,林珣没有来,上官雩也没有来,七皇子也没有来。
一时之间,这后宫,仿佛因为秋雨而变得冷然起来了。
梨香,封了美人,赐住梨花宫,成了后宫最受宠爱的妃子。
她姿容绝色,极少人比得上,还真让上官雩给说对了,一个得道,鸡犬升天,我也沾上了梨香的光,被封为了正八品的采女,虽然只是比宫女好一点点。却可以到后宫中去。
我却是不喜欢的,除了冷宫,秋菊院,我那里也没有去过。
眼红的光,在日子静下来后,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总是各忙各的,各做各的。
梨香封为美人,也是寸步难行啊,身边没有一个心腹,一个人,没有关系,没有后台。她要面对多少的人啊?林静如,平贵妃,丽妃,还有,皇后,还有很多很多失宠的妃子。
当应是,一人受宠,就多少人失宠,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日子是她自己选择的,我只能看着她走,我不能代替她走。
幸得冷宫的风声,不甚灵通,我也没有透露这些事给宁妃知晓,不然,她不知怎么一个伤心法。
她身体是大好了,却总是叹气,总是无力。
我知道,她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治。就是上官雩,也没有办法做到的。
宁妃又在写字了,写到十月的时候,将手里的笔一扔。坐在那里,泪就流了下来。
陈嬷嬷心痛地说:“娘娘,会好起来的。”
“我都好了这么久了,我还在冷宫里,嬷嬷,我受够了。”她抬起头,一眼的痛苦和泪,看着陈嬷嬷。让她看了直叹气。
宁妃又继续说着:“那时的这个时候,我就会替皇上写贴子了,皇上是十月三十号过生辰,我永远都记得。我为他写诗,写贴子,写贺词。如今,我写了,也没有人会看得到。”
哀哀怨怨的,让人心里酸楚啊。
我将笔收拾好,也没敢搭话儿,怕是宁妃忽然来上一句:初雪,你帮我,我求你,你帮我。
那我怎么办呢?我可真的帮不了。
门响起,让人惊愕。
这小院的门,好几天,都不曾有人来敲了,七皇子来,都是不曾敲门的。
也只有他,偶尔来一下,坐一下就走了。
我踏着泥泞的小道去开门,那枝上的水滴,滴在我的头上,有些寒。
一开门,我睁大了眼,看到林珣站在门口。
“谁啊?初雪。”宁妃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转过头应声:“回宁妃娘娘,是林画师来了。”
小窗马上就吱的一声打开了,宁妃惊喜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抹起的泪珠。
我看着林珣,眼里透着一些信息。
他苦笑地耸耸肩,我便是知道,那事儿不成了。
迎了他进来,行礼过后。林珣就开口说话了:“宁妃娘娘,下官真是该死,这几天都忙着帮嫔妃们画画,送与皇上过寿辰,娘娘的画,只怕还要耽搁一些时日才送过来了。”
明明知道,这是失望,宁妃的眼里,还是怎么也掩不住。
就像是她的梦一样,明明一直在做着,想了很多很多,构造了很多很多,忽然就被中途打醒了。
浓浓的哀伤,让她脸色变得苍白,变得无力。
我有些不忍,可又想起林珣的话,不要下感情。
宁妃可以在伤心的时候,让人为她操心至极,可是,在要利用的时候,连亲近的人,也不惜去设计。打那天开始,我和她就开始慢慢地疏远了。
她的手段,我真的不喜欢,怎么想要再和从前一样,是不可能的了。隔着一层纱,终是无法再贴心。只有主仆之分,只有听命行事。
我对她是忠心至极,处处都想要照顾到她,怜惜她。可是,我还真做不到什么都能忘掉的份上。
我会做好人,但我不要做一个老好人。
“嗯。”宁妃长长的一声,拖着好多的心碎。
林珣看了一眼我,脸上有着一些笑意,然后腆腆地开口:“宁妃娘娘,明天下官会到黄山去画云海,以祝皇上大寿,是否能借宫女初雪同去,端得是砚墨,也是一门学问。有她帮忙,下官会画出更美,捕到更妙的黄山云海。届时,同送上皇上,必会有不同之效。”
他这话,可是说得有些玄机了。同送,是同送上宁妃娘娘的画相吧!
如果我所料没有错,画,早就画好了。
也送上去了,看了是看了,可是,皇上现在只宠爱着梨香,怎么会记得冷宫的宁妃呢?大概也是大手一挥,轻声一笑就走了。
去黄山啊,我可以吗?这也是我喜欢的事。
黄山归来不看山,黄山的云海,那可是仙境啊,什么样的一个妙景,我倒是不知道。
上官雩说过,我的视觉,我的世界,还是不够大,所以,我所画出来的,还是不够好。 
我也想云游天下啊,将世上的美景,都画了下来。
可是,我没有圆到我的梦,家就毁了。
我还可以出宫吗?还可以去黄山吗?我心都飞跃起来了。
我紧张地看着宁妃娘娘,她必定也是听得懂林珣这句话的。快答应吧,我心已经开始飞了,我想去黄山啊,去看云海啊,去画云海啊。
其实我的骨子里,根本就不曾放下过画,我想尽情地画。
摆脱皇宫这桎浩,我可以尽情地在画中,我还能找到我的开心,我狂热的梦。
宁妃看着林珣:“黄山,也好是远啊?”
“正是。”林珣不动声色地说:“皇上最是喜欢黄山的山,还有黄山的云海。”
“当真是喜欢吗?”宁妃静静地说着。
我有些焦急地看着林珣,快点把宁妃说服啊,我的心让他挑起来了,我平静不下来了。
如果不行,我但愿他从来不曾说过,这样,我就不会去想。
心一旦跳起,就狂烈地跳着。
林珣轻笑:“皇上是自是喜欢,还交行下官,多画一些回去,如不是皇上政事忙,想必皇上会亲自到黄山去一饱那气吞山河的壮丽之色了。”
宁妃轻声地笑:“那倒是好。黄山的美,奇,秀,壮,一直是天下人一睹为快的。去吧。”
轻轻地一声,我竟然听到翅膀飞起来的声音。
这一刻,我好想跳起来,好想大笑,好想跪着谢谢宁妃娘娘。
告诉她,我会好好地帮助她的,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可是,林珣轻眨眼的眼色,让我安静地站在那里,我笑着,就是忍不住唇角往上翘。
“初雪。”宁妃淡淡地叫。
“宁妃娘娘请说。”我心花朵朵开了,觉得在这冷秋中,特别的舒服。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会尽力地答应她。唉,倪初雪,你又不是没有出过门,怎么这样呢?我暗暗地骂着自己。怎么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小静都要安稳多了。不能乱答应啊,林珣说过的。
宁妃手指拢上发,眼神轻淡又带着一种深意地看着我:“你要好好的画,画最好的,一定要让皇上喜欢的画,好好的,听林画师的话,一定要让林画师出采了,明白吗?”
我点头:“明白,宁妃娘娘。”
呵呵,林珣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你来了,那你就是准备好了人情,我就替你送出去了。我可答应得爽快啊。
好好地画,我是宫女,而且林珣的要求,是要我砚墨。
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会让我画的,再一较高低。
宁妃安能不知呢?我看着林珣,眼里尽是笑意。
说不清是什么了?感激还是最多的,朋友啊,知己啊,人生难得一知己,真是好,真是妙。
出冷宫的时候,林珣摇头看着我笑:“你还是定不下性子。”
我笑得开怀:“是啊,我一听,我心里就乐开了,我想忍,也忍不住。”
他宠溺地看着我:“你很想去外面看看吧!”
我使劲地点着头:“是啊,好想好想,这宫墙太高了,怎么画,我也画不出这墙去。外面的世道,外面的风景,可要大多了。”
他笑着走在前面:“我就知道,倪初雪的心思,当是和我无异了,倪初雪,人生有你一知己,此生满足矣。”
我不满地叫:“林珣,你怎么就抢了我的话呢?”
“发乱了。”他轻声地说,手替我将那发拢到后面,看着我脸,摇头说:“还笑得脸红红的,我就知道,你会高兴的,你会去的。好好回去收拾,明儿个一早,就出宫。来回也得好些时间啊?”
“这简直是做梦,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出宫,还可以去黄山作画。”我是不是就开始踩在云海中了,我飘起来了。
他无奈地笑:“倪初雪,到时,得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瞧瞧。”
“有何不可。”我笑着。
扬起手,美丽的天珠让我更高兴,它真的是我快乐的泉源啊,戴上它,怎么就好运特多了呢?
感谢上官雩啊,他要是知道我可以出去走走,也会替我高兴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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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缘分相见
我兴奋的几乎是一夜难眠啊。辗来复去,都睡不着,眼前总是浮动着那山姿云彩。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我就起来了,收拾了二件衣服,就到小院那里等着林珣而来。
等了好大一会,他还没有来。倒是等到了林司记。
我轻轻地施礼问安,林司记有些奇怪地问我:“初雪,你不是到冷宫去了吗?”
我掩不住唇边的笑:“今儿个不必去了。”
正说着,林珣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初雪,准备好了没。”
我兴奋地应一声:“准备好了,我马上出来。”朝林司记点点头:“林姐姐,初雪有事先走了。”
我兴匆匆地进去抓了包袱就出去。
林珣和一个公公正站在那里,我朝他笑:“走吧。”
他拉过我手里的包袱给那公公拿着,和我并肩走出去。一辆马车已等候在那里了,这是我第一次出宫啊,心里多感叹。
四周都是薄薄的秋雾,萦绕着这里的景物,清新又微寒。
做梦也想不到啊,还能出宫,还能去看到梦里头的黄山云海。还没去,我怎么脑子就开始飘荡起来了。林珣叹着气,朝我轻摇头。
我就是忍不住想笑啊,我不像他,大风吹不动。
我一吹我就动,呵呵。爬上了马车,掀开了那小窗帘子看着宫里。
第一次,这么开心地看吧,第一次,看得那么多,红红的高墙,琉璃瓦,远远起伏的宫廷,假山。一切美得是梦,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假象,入了那梦,才知道,梦里并不是如外表一般美。
我们走的,也不是正门,从后门而走。
我还记得,不久之前,我从这里进来,我心里的傍惶和迷惘,对前路的害怕。
幸好我倪初雪运气还是不错的,还能认识那么多的人。
沉重的宫门,打开的时候就发出闷闷的声音,怪异得让人心里不舒服。
钟楼里的钟声,一声一声地响着,我已经习惯了它含着悲凉的声音。
我心里有些颤抖,就要出去了啊,看一眼也好,我多想在这天空里,自由的飞啊。我不能想太多啊,不然,我怎么受得了宫里,我无时无刻我就想着出来。
上官雩的话,太美太引诱了。我选择是失望,不要带希望,这样子,我不会那么痛。这样子,失望不会带给我太多痛苦。我就当他说的,只是话而已,我听着他说话,我就高兴。
此行,只有我,还有林珣,还有一个公公,还有一个赶车之人。都是便装出行,反正我一身宫女的衣服,倒是不好。
林珣看了看说:“一会到了街上,给你换二套,冷秋天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满怀感激:“林珣,唉,我都不知要说什么好,我从昨天就一直盼着了。”
“行了,别的你也不必多说,我们不是来玩的,可要画最好的。”他看着我笑,眼里,淡淡的宠溺,深深的笑,让人想要陷进入,唉,林珣,怎生就那么好的一个人呢。如果不是我心里头住进一个上官雩,我必定又会做梦了。
我轻捶他一拳,笑着说:“知己啊。”
他抓住我的拳头:“瞧你兴奋的,一看,就是没有出过远门的。”
我点点头:“是啊,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远门,再入了宫,就更是没有了指望。”
他有些好奇地问:“你在秦淮,也不曾出门吗?这我倒是不太相信了,看你的性子,不像是养得住的。”他脸上带着戏谑地笑。
我脸一红:“倒也是的,我喜欢四处去转悠着,也不是养不养得住,我倪初雪多好养啊,粗茶淡饭是一餐,大鱼大肉也是一餐,有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也吃不到,一碗就足够了。”
他轻笑,看一眼窗外说:“经过街了,看看吧,看看京城的繁华,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我掀开小布帘看着街上,好一幅繁华安世之图啊。
最入眼的,就是满街都是高耸的楼阁,就是早上,也是热闹得不得了,人来人往的,挨挨挤挤,走的,骑马的,坐车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满街上,卖什么都有,香粉,灯笼,包子,古董,人来人往,那么的繁华不息。叫卖声,谈话声,都连成一片。
我眼却往二边的店铺看起,上官雩的药铺在那里呢?
听他吹嘘,他在京城多的是药铺。
是很多,我倒是不知道那个才是他的,我盼望着,看能不能看到那高傲的身子。
也许我大喊一声,把上官雩给吓着。
我心里低低地笑着,这千千万万的人中,我怎么会那么巧就遇到了他呢?还把他吓着,是我会震惊才是。
林珣看到我笑:“你看这些,倒也是高兴吗?”
我轻轻地摇头:“不是的,我在想,一个朋友。”
“朋友?”他看着我:“你在京城也有朋友。”
“当然有了,是开药铺的,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看到。是不是很傻,可是心里就是这么想。”
“倒是有些傻,可是,很直接。”
我不舍的眼,又看着,看到那上写着上官药铺的几个大字,我心都要停了,就是这里吧,一定就是这里,上官药铺,上官雩怎么就这么狂傲,怎么不直接用他的名字算了。
我转过头,祈求地看着林珣。
他无奈地笑:“去吧,只有一点时间,小木子,你去买些衣服回来。”
“是,林大人。”那小公公马上就下车。
我感激地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的。”
一下马车,我几乎连走路都不会了。路边的行人看着我,似乎对我身上的宫女之衣很是奇,看看,倒又是走了,这毕竟是京城,有宫女,不出奇。
我轻快地跑过去,才开门不久,清淡的药香味,扑面而来。
一个小二在扫地,看到我,客气地说:“这位姑娘,想买些什么药?”
我定定气,眼珠子四处看看,没有看到上官雩。有些失望,不过也是,他说他有很多店铺,那必然不会天天守着一家的。
我轻声地问:“上官雩大夫在吗?”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找我们家少爷吗?”
唉,上官雩,有没有搞错,他都年纪二十六了,还自称是少爷,是公子还差不多,大夫也可以啊。
心里硬是哝出一种快意,我轻笑地点头:“是啊,我找上官大夫。”
他打量着我摇头:“我们少爷不在这里。”
这小二,我耸耸肩,也是的,我一身宫女的衣服,一出声就是找他们少爷。多少达官贵人来请他,都未必请得动。
我抓抓发:“我是他的朋友,他是上官雩。”
这话说得真是怪啊,连我也觉得好笑,别说那小二一楞一楞的脸了。
“不在。”他绷着一张脸,有些生气了吧。
我也看到不在啊:“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告诉他一声,说倪初雪去黄山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说,是告诉他我的行踪,免得他进了宫找不到我,还是我心里想着,他也能去黄山,这样我和他,就能见面多一些了。
清爽的声音传来:“倪初雪要去黄山?”
我笑着转身,这声音,多熟,就是他,上官雩,怎么会说没有缘份呢?不然不会认识,不然不会总是遇到。
他就站在门边,阳光在他的身后,让我只看到他高大的身躯,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我知道,他必然是惊愕,不敢相信的。别说他,我也还是云里雾里飘着呢。
我笑得开心,心里轻轻地颤抖着:“是啊,倪初雪要去黄山了,一次连想都不敢的机会。我去黄山画画儿,经过这里,我就想着,来告诉你一声。”
“和林珣?”他轻淡地问着,走了进来。
我点头:“是啊。”上官怎么越看,越是看不够,我又不好意思总是盯着他的脸看。
他见状,眼里含着一些笑意,摇着着,一手将我脸颊边的发轻柔地拢到耳后,手在脸上的感觉,火热热的。
“怎么脸那么红呢?是不是得风寒了?”他轻声地说。
我一抬头就看到他脸上的轻笑,我就知道他又是嘲笑我,揉揉鼻子,拉下他的手:“才不是呢?唉,不跟你说了,我要出去了,林珣在等着。我一个宫女走得太久,不太好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呢?”他晶亮的眼眸看着我,里头幽幽深深的,让我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