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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
夜风霁不解，看着秦兮有些焦急的眼神，旋即明白了，笑容扩大。
“你想自己吃？”
秦兮叼着勺子点头，夜风霁好笑的将碗放到一边，将秦兮扶起，身后塞进去一个大靠枕，秦兮坐到床上，伸手去抓碗，被夜风霁抢了先，秦兮叼着勺子瞪他，夜风霁摇摇头。
“如果有一天没的吃，看你怎么办？”
秦兮笑着翻眼睛，将夜风霁手里的碗抢过来，也不用勺子了，直接对着嘴灌，夜风霁伸手拍着她的后背。
“这么吃行吗？”
秦兮点头，腾不出嘴说话，让他饿几天试试，这么稀溜的一碗粥还不够填牙缝的呢，喝完了粥，感觉空了几天的胃有些满，这要是平日秦兮的饭量一定不够，可是几天不吃不喝，只靠药物顶着，她的胃口也小了，这样一碗粥已经让她饱腹了。
将碗递给夜风霁，夜风霁接过又转递给夜习，夜习端着碗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俩个人，秦兮看着夜风霁，夜风霁看着她，空气中流动着温暖温馨的气息，俩个人看着看着，相视一笑，夜风霁上前，秦兮将头埋到他的怀里，俩个人静静的相拥到一处。
“我以为这样便是结束。”
秦兮有些凄凉的笑，毒发的那一刻，她以为师傅骗自己，不必等到洞房花烛夜，只要他爱上自己，她的任务就算完，她就要被师傅带走，以为一切已经结束。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30章 吃的真相
夜风霁摇摇头：“有我在，不会让这一切结束。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
他指的是银琪，就算现在被困贺郡，他依然无悔，没有人能够分开他们。
秦兮鼻子一酸，抬起小脸看他。
“如果，不是人，是天呢？天意呢？”
夜风霁延揽秦兮入怀，紧紧的箍住她又瘦了一圈的身体，有些心疼。
“不论是谁，老天也无法分开我们，我不管什么天意不天意，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永远在我的身边，你没有离开的机会。”
秦兮咬住下唇，控制自己不让那份哽咽出声，没有离开机会吗？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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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兮的身体恢复的极快，雪莲配合乔颇那些天下难寻其二的圣药，再加上每日里乔颇的行针走穴，她已经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曾经毒发过的痕迹了，如果说有，那就是她脸上的癞疮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来的容貌。
每日里夜风霁命人变着花样给她弄吃的，瘦削的脸盘也渐渐圆润了些，只是秦兮发现夜风霁从来不跟自己一起吃饭，不论是早午晚哪一餐，她用饭的时候，夜风霁不是在忙，就是下去巡视城里了。
秦兮心里犯嘀咕，她知道夜风霁为了自己一脚踏入银琪的陷阱，如今大军被困贺郡，面上没有人说自己的不是，可是夜风霁还是会两难。
一面不想让自己知道难过，一面要顾忌手下们的心情，想想也就理解了，算了，不一起吃饭就不一起吃饭吧，他忙的一天到晚几乎见不到人影，自己又挑拣那些不必要的做什么呢？
只是看不到他，会想。
这天清晨，闲来无事的秦兮信步走出忠王府，乔颇背着药箱子在后面追了出来，秦兮回头看他，乔颇一嗤牙。
“不是给你看病，你早好了，是想去转转，抓些草药，顺便去助人为乐。”
秦兮撇嘴，这些日子早就跟乔颇混熟了，起初乔颇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别别扭扭的，有次背着夜风霁不知道，乔颇在一次对她使脸色的时候，被秦兮毫不客气的从房间里过肩摔到院子里后，乔颇对自己一改常态，又积极，又热情，唬的秦兮一愣一愣的，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受虐体质？
相处下来后，发现乔颇本就是一个性子开朗，没有任何芥蒂的人，秦兮本就性子大大咧咧，俩个人相交下来竟然相见恨晚。
嗤了声：“别说的那么好听，还助人为乐，你不就是想去百姓中转转，看看有什么人那么得你心意的生了什么疑难病，好给你当免费的小白鬼吗？”
乔颇一脸谄媚的笑：
“知道就好，说那么直白做什么？嘘，小点声，让人家听到还以为我医术不正呢。”
“切，是医德不正，学东西学个半拉卡机的，真不知道你的医术怎么学到手的。”
这些日子秦兮没少了跟乔颇灌输现代的医学理论，当然都是一些西医的，中医的她一窍不通，这下反过来了，唬的乔颇一愣一愣的，把秦兮当仙女一样崇拜着。
当然秦兮说的那些理论，不外是网络上看的，新闻上听的，加上自己得病积累的，什么抗生素，消炎药啥米小儿科的东，实在被逼问的急了，还说些拿剪子动手术之类的，对于乔颇来讲，那绝对是天方夜谭，神圣，神秘。
几次问到秦兮为什么会知道那些，秦兮都含含糊糊的一带而过，幸好乔颇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也不往心里去，就挑拣自己感兴趣的问，秦兮就挑拣着说，一来二去，俩个人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只除了秦兮的来历。
秦兮说的时候，难免说到一些现代社会的医德现象，乔颇听的津津有味，偶尔冒出一句两句现代话来，不伦不类。
俩个人一边走，一边斗嘴，大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城外被困，城内虽不是人心惶惶，可是随处可见战争带来的萧条，萧索现象。
秦兮心里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自己，贺郡现在不会是这样的，这些无辜百姓也不会如此。
乔颇看出秦兮心思，停下脚步，回头看四处乱看的秦兮，秦兮不知道乔颇停住，险些撞到他身上，好在她的反应够灵敏，一下子跃到一旁，捂着鼻子瞪乔颇。
“做什么？停下也不吱个声。”
“我又不是耗子，我吱什么声。”
秦兮不理他，绕过他往前走，来到一家药铺前，秦兮停下，看着已经钉了板子的药铺，心里戚戚然。
乔颇跟过来，也看着那封了的药铺。
“估计是早先躲战争去了。”
秦兮点头，看向左手边，一家，两家的商业店铺都钉着宽宽的板子，封死了店铺的门窗，看上去萧条，凄凉。
“战争，永远都是那么让人讨厌。”
乔颇看着秦兮的背影，“也许战不了多久了。”
秦兮没有出声，过了很久，仿佛才恍悟乔颇说了什么，扭头，脸上有些捉摸不定的神色。
“你，什么意思？”
乔颇晃晃头，“这些本不该我说，你等着你家那个告诉你吧。”
说完转身朝一边走去，秦兮看着乔颇的背影，乔颇向来乐观向上，可是他此刻的背影竟然如此消极，落寞，难道夜风霁有事瞒着自己？大军不利？
心里一急，秦兮脚下加紧，追上前面的乔颇，一把抓住他宽大的袖子。
“喂，说说，到底怎样了？”
乔颇抖抖袖子，“男女授受不亲，别让你家那位看到，不然又喝醋了。”
秦兮没有心思笑，凝视乔颇故作轻松的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乔颇不乐了，缓缓转身，看着秦兮，秦兮眼神诚挚的看着乔颇，许久，俩个人就那么对视着，终于乔颇败下阵来，伸出双手一摊。
“被你打败了，虽然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不过我想你现在的身体，应该可以挺住每日里只喝些稀粥了，那些上好的吃食省下来，够几十人吃一顿饱的了。”
秦兮脸色一白，直觉乔颇接下来要说的，跟夜风霁一直不跟自己一起用餐有关，抓着乔颇袖子的手有些抖。
“什么，意思？”
乔颇低头看看秦兮有些抖的小手，心里不忍，可是每日看着秦兮吃的那些饭食，实在是浪费，而他也知道，如果她知道后，一定会自责不已，这些天他喜欢上秦兮大大咧咧的性子，直率，开朗，没有女人的小心眼，也渐渐明白了溪铭跟风霁那样俩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为何会同时喜欢上她了。
叹了口气，抓住秦兮的手：
“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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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兮回到王府时，已经脚步虚浮，后背靠在身后回廓的廊柱上，心里翻江倒海…
刚刚他们一路看了几处军事重地，正值用饭时分，所有人都在用餐，秦兮看到了他们吃的是什么，每个人的碗里不过是稀稀的捞不上几粒米的水粥，所有人都是如此。
连跟乔颇相熟的那些将军，也吃相同的水粥，当时由于震惊，落在后面的秦兮听到他们跟乔颇有说有笑，听到他们说这点苦不算什么，王爷都能吃水粥，他们有什么不能的，跟着王爷迟早会杀出贺郡，胜利早晚属于他们…
秦兮的手有些抖，身子也有些抖，刚刚她没有等乔颇，自己一个人一路跑了回来，胸口有种窒息的痛。
恰逢此时，那些下人从秦兮身边经过，手里捧着精致的饭食盒子，里面小吃，点心，佳肴，美食应有尽有，可谓花样翻新，每一顿都是不同的。
秦兮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滚落，看着那些人鱼贯而入，将那些精致的饭食一一摆到巨大的桌子上，那些餐盘碟碗摆完后，巨大的桌子也显得渺小不够用了。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31章 深重的爱
秦兮不知道自己迈的哪只脚进的房间，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那巨大的餐桌旁坐下的，只是傻呆呆的注视着桌上精致可口的饭食，一点食欲都无。
在今天之前，她吃的心安理得，在今天之后，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耻，硕鼠，一只又肥又大的硕鼠在脑海里渐渐成形，老鼠尖嘴猴腮的脸被自己的脸所取代。
秦兮颤抖着手抓住自己的胸口，前方的战士们吃的是水粥，自己在这里讲究着吃食，风霁在前面跟战士们同甘共苦，自己在这里享受着美食美味。
秦兮的心被愧疚塞的满满，既理解风霁对自己的心，却又气愤着他瞒着自己，即气愤又心疼，沉着声音对着一旁伺候的人说：
“去请王爷回来，告诉王爷，今天他不来，我不吃。”
说完秦兮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眼睛盯着一处，脸沉的似水。
旁边的人见王妃情形不对，管事立即差了人去军营请王爷。
秦兮一直坐在那，想着，琢磨着，如今贺郡城内已经没有多少粮草可以维系下去，如果不是夜风霁的威望在那，恐怕士兵们早就已经人心惶惶了。
刚刚秦兮虽然看到士兵们都喝着水粥，可是没有见士兵们怎样的抱怨，反倒是跟那些将军一样对他们的王爷抱着绝大的信心，看来风霁在士兵心中的威望极高。
可是单凭着那份威望不顶饭吃，如果真到了绝粮的一刻，士兵们再无一滴米粮入腹，那威望又能支撑多久？
刚刚她询问那些火头军，却没人敢跟她说实话，她不知道城里还有多少粮草，不过直觉应该是不多，可是看自己吃的这些，又感觉应该是还有一些能够度日，那么现在风霁就让士兵们喝水粥，看来是做了长期的打算，难道援军会来？
夜风云的名字跳入脑海，秦兮打了个冷战，怎么可能？风霁不会傻到仍然坚信夜风云这个时候还会派兵来救吧？
可是如果风霁指望的不是夜风云，那又是什么呢？
那样胡思乱想着，揣摩着夜风霁的心思，外面脚步声响起，听的出来人很是着急，脚步声紧凑，门应声而开，夜风霁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秦兮抬头看过去，夜风霁一脸关切，焦急之色，丝毫不加掩饰，看到秦兮无事的瞬间，眼里的焦急方略略淡去，冲秦兮露出暖暖的笑，大步迈了过来。
秦兮在见到夜风霁的瞬间，所有的气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心疼，这些日子他总是在夜半的时候才回，而她那个时候早已睡下，清晨的时候，她没醒，他已经离开。
今日见他，才发觉他瘦了，原本就有些尖的下巴更显尖细，虽看不出一丝疲态，却更让秦兮心疼，他到底扛了多少责任在肩头？
仰头望着他来到自己身边，没等夜风霁出声，秦兮站起身扑倒夜风霁的怀里，冲劲让夜风霁脚步往后退了几下，方稳住身体，秦兮的心更痛了，他的体力已经如此了吗？
抱着他腰的手微微发抖，秦兮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丝毫端倪。
“风霁，你回来了，我没事，别担心，这几天没见你，有些想，就差了人去找你回来，你还没吃吧？我们一起吃。”
夜风霁的脸上露出笑容，浓烈而甜蜜，大手覆上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怜爱的摩挲着。
“没事就好，刚听人来报，以为你身体又…没事就好，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看着你吃好不好？”
秦兮在夜风霁怀里摇头。
“不，你不吃，我也不吃。”
她坚定的语气让夜风霁挑眉，看向一旁伺候的人，那些人皆低着头，管事朝夜风霁轻轻摇头，夜风霁眼里有些怀疑，看向满桌的餐点。
“好，我陪你吃。”
说着牵着秦兮的手坐下，秦兮扭头对那些下人：“你们都出去吧。”
那些人抬头看王爷，夜风霁微微点头，那些人呼噜噜的退了下去，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夜风霁跟秦兮两个人。
夜风霁叫不准秦兮的心，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你今天出去了？”
秦兮给夜风霁盛了满满的一碗饭递过去，眼睛看着夜风霁瘦削的下巴，咬住下唇嗯了声，操起筷子夹了平日夜风霁爱吃的菜放到他的碗里，夜风霁心里一下子没底了，看秦兮好像没怎样，可是为什么她今天偏要跟自己一起吃呢？
而且她只给自己盛饭，自己却没有盛。
“你不吃吗？”
秦兮摇头。
“我不饿。”
“我也不饿，我吃过…”
余下的话被秦兮凝视的眼神逼了回去，夜风霁笑笑。
“好像是有那么点点饿。”
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很欢喜的吃着秦兮夹给他的菜吃的津津有味，秦兮就那么看着夜风霁吃，眼眶红了，夜风霁一抬头正对上秦兮看他的眼，愣了下。
“怎么了？”
秦兮继续看着夜风霁。
“心里很难受吧？”
“什么？”
秦兮没再说下去，他那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她不该气他不告诉自己真实情况，难得两个人这样聚到一处，她不能任性破坏了好气氛。
摇摇头，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糕点，放到嘴里。
“没有，我是说自己不吃，看着别人吃我很难受。”
夜风霁笑，伸手宠溺的揉揉秦兮额头的发。
“你那么爱吃，自己不吃看着别人吃当然难受了，所以快吃吧，多吃些，最近身体怎么样？乔颇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你自己觉得怎样？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秦兮躲过夜风霁的大手，嗯了声，继续吃自己的糕点，夜风霁奇怪。
“你怎么不吃饭呢？平日里那些糕点也不见你怎样吃啊？不是说有的吃最幸福吗？”
秦兮看了看夜风霁，垂下眼眸，点头。
“今天才发觉这糕点做的真好吃。还有，就是有时候不是有的吃最幸福，是…”
她不想说，如果他不说，她要怎么说？那些省下来的饭拿回去能够士兵们吃许多顿的水粥吧？
夜风霁哦了声，直觉今天秦兮有些不对头，心虚的没敢往下接话，也没有询问秦兮什么是最幸福的。不再吭声，专心的吃着饭，尽管有些难以下咽，可是怕被秦兮看出端倪，也只能勉强往下压，他的士兵们正在前方吃水粥，他却在这里大吃特吃，带兵以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一直，他都是跟战士们有难同当，有苦同吃的。
可是顾忌秦兮的感受，他不敢不吃，怕秦兮知道后，也不肯再吃，那样她刚刚恢复的身体，怕会受不了，所以他一直瞒着她，一来怕她担忧，二来也怕她难过对身体恢复不利，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当自己踏入那个房间时，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现在想来仍觉后怕，每次一想到那个场面，心都会窒息一般的生生的疼着。
俩个人默默的一个吃饭，一个吃糕点，一顿饭过后，夜风霁站起身，尽管不舍，可是担心着前方，不得不离开，秦兮看着夜风霁，轻笑。
“快走吧，晚上早些回来，我等你吃饭。”
夜风霁一窒，立刻露出笑。
“不用，晚上要去视察城楼，就与那些战士一起吃了，回来的会晚，你身体才恢复，不用等我。”
秦兮摇头，固执的继续：
“我等你。”
夜风霁抱了抱秦兮。
“乖，好好休息，你没事，我才安心。”
秦兮没说话，夜风霁转身走了出去，秦兮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千头万绪，他还是不肯跟自己说，他的难处，他自己顶着，他的责任自己扛着，为什么不与自己说？怕自己担忧吗？可是他不说，她更担心。
叹了口气，看来从夜风霁嘴里是挖不出什么了，迈步朝外面走去，不怕，还有乔颇那个大嘴巴呢。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32章 决定
当秦兮坐到乔颇对面时，乔颇正在鼓捣着草药，从草药中抬起头。
“吃饱啦？”
秦兮被他刺的脸一红，以前每次见面前是这句话，可是今天这话在秦兮听来是分外的刺耳，刺心，原来以前乔颇是这个意思。
乔颇见秦兮脸红，撇撇嘴。
“我可没什么意思，还不是你说的你们从前打招呼的时候，都是这样说的。”
“我们是问‘吃了吗’，不是问吃饱了吗？”
秦兮瞪他，乔颇点头，继续鼓掏草药。
“我听多了一个字吗？别气，我总是这样的啊。”
秦兮叹了口气，乔颇从草药中抬头。
“哟，叹气啦？怎么了？说说。”
秦兮看着乔颇。
“有什么办法能帮助风霁渡过难关？”
“嗯，让老天下粮食。”
秦兮死死瞪乔颇，乔颇一吐舌头。
“嗯，不然就是让老天下援军。”
秦兮缓缓坐正身体，看着乔颇继续在草药中鼓捣，许久。
“你忙吧，我四处转转去。”
秦兮起身走了，在她走后，乔颇抬起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摇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给你出这个馊主意，只是没有粮草，没有援军，风霁这次是真的陷入困境了。”
被夜风霁知道是自己出的主意，恐怕他会杀了自己，可是…乔颇笑笑，秦兮不是一般人，她的身份成谜，她懂那么多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他相信凭她，一定能助风霁的。
秦兮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雕花，心里起伏难平，让老天下援军不可能，可是让夜风云出兵救援有可能。
在床上翻来覆去，夜风云怎么会同意出援兵？这是个除掉夜风霁的大好机会，夜风霁一除，天下就落到他手里，自己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换成她也不会傻到派出援兵来救援自己的敌人的。
对夜风云来讲，静国不是他的敌人，夜风霁才是。
这就是皇家的悲哀，秦兮捂住脸，她错看了夜风云了，曾经以为怎么他也算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然不是很熟悉，看是她看人一向很准的，直觉夜风云并不是那样一个卑鄙的小人，难道涉及自身利益，他变了吗？
眼前晃过跟夜风云接触的一幕幕，从第一次他抱着自己上轿，到最后那次在宫门口他交给自己药瓶还有玉佩。
玉佩？秦兮豁然坐起，心急急的跳动，玉佩，夜风云的玉佩，他送自己的东西，一定是有意义的，那么自己可以拿着那块玉佩去求他吗？
求他发兵，只要他能救风霁这一次，她…
秦兮的身体缓缓躺了回去，一个玉佩而已，会有用吗？夜风云会放弃这个除掉风霁的大好时机吗？
秦兮眉头拧到一处，怎样都想不出个办法来。想着想着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中贺郡城内白骨皑皑，到处是被饿死的士兵的惨状，银琪催动大军破城，城里城外静国士兵像切西瓜一样将芷离的士兵人头切下，到处悬挂，秦兮赤着脚在城里走，周围全是悬挂着的瞪着眼看她的芷离士兵的人头，那些人头的表请个个睚眦欲裂，满眼愤恨，仿佛在责骂都是秦兮害死了他们。
秦兮尖叫着抱着头往前跑，那些人头在周围尾随，突然，前面一道墙挡住去路，秦兮灵活的爬上墙头，刚想往下跳，就看到墙内银琪手里拿着长枪，对准饿到无力躺在地上的夜风霁的胸口，银琪笑着晃晃手里的银枪。
“夜风霁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银琪，动手吧，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秦兮想尖叫，却发觉怎样都叫不出声音，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眼睁睁的看着银琪长枪一点点刺入夜风霁的胸膛，夜风霁始终挂着那迷人的笑，嘴角的鲜血滴答滴答流淌下来，这一着急醒了过来。
满身冷汗的秦兮睁开眼的那一刻方知是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刻心里充满了感激，幸好是梦，幸好只是梦，幸好，幸好。
哭过之后，秦兮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就那么趴伏在床上，一动不动，风霁为了自己明知道有危险，明知道是陷阱，仍然义无反顾，他的爱让他可以不顾一切，她的爱也不比他少，她不会让风霁有事的，夜风云那里哪怕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不试试怎样都无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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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风霁视察了所有明哨暗哨，布置妥当后，这才回到忠王府。
忠王府里，秦兮房间里亮着灯光，夜风霁一愣，这才想起秦兮说过，晚上会等自己回来的话，心里愧疚，快步往房间走去。
刚到门外，门自里面开了，秦兮站在门口，巧笑嫣然。
“回来了？”
夜风霁尴尬一笑，挫着两只大手。
“夕媛，我…”
秦兮伸手将夜风霁拉进房间，关上房门。
“就等你回来了，还没吃吧，我们一起吃。”
夜风霁摇头。
“我…”刚想说吃完了，抬头看到一旁小桌上摆放的饭菜时，立刻冷了一张脸，英俊的脸上显出一丝怒气。
“来…”
人字未出口，秦兮的小手覆上他的唇。
“别喊了，今天我把人都潜走了。就只有我们两个。”
“怎会如此简单？”
夜风霁怒气不减，秦兮拉着他的手来到桌旁，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
“简单吗？可是费了我好些精力呢。”
“你做的？”夜风霁的怒气稍稍降了些，有些不敢置信，秦兮不依的瞪他。
“怎么了？我做的有那么不可思议吗？”
夜风霁被秦兮可爱的模样逗笑，摇头。
“不是，只是没想到。”
“不是就好，不然有你受的。快坐下，尝尝我的手艺，这可是我用一下午的时间找人教我的，尝尝味道怎样？”
说着夹了一口菜喂到夜风霁嘴里，期持着看着他咀嚼，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夜风霁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浮现痛苦神色，秦兮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夹了口菜放到自己嘴里。
“有那么难吃吗？”
嚼啊嚼，味道不错啊？自己虽不是厨艺高手，可是弄这几样简单的小菜，还跟厨房师傅学了半天，不至于让夜风霁露出那样的神色啊？
难道是吃惯了柳静柔的手艺，所以觉得自己做的太差，难以下咽？
小脸皱了起来，放下筷子，撅着嘴巴，如果夜风霁敢拿自己跟柳静柔比，他惨了。
猛抬头，对上夜风霁笑弯了的双眼，秦兮愣了下，旋即明白，他是在骗自己，不依的伸出小拳头捶打夜风霁的肩头。
“哦，你故意的，让你坏，让你坏，让你坏。”
夜风霁朗声大笑，伸手抓住秦兮的小拳头。
“哈哈哈，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也有怕的事情啊？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很好吃的，这是我从来没吃过的美味，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仅此一家。”
“真的？”秦兮心里甜滋滋的，尽管知道夜风霁说的是假话，可是仍然喜欢听。
夜风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