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英台。”暮青雪淡淡笑开。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要知道,我帮你,也是想知道那件关于我的事情呢。”凤飞清甜甜一笑。
“我们回去吧。”
“好。”暮青雪看着凤飞清的侧脸,他又怪异地笑了笑。
夜风一起,身影沉没在黑暗之中。
一袭银色锦袍,翩翩落下。他的手中,寒玉笛,握得指节紧紧的。琥珀双瞳中,渐渐地蒙上一抹懊恼之色。
第60章 心,慌乱了(今日二更)
( 更新时间:2009-10-7 9:02:00 本章字数:1793 )
马文才回到房间,见凤飞清已安然沉睡。
月色下,她露在被子外的皓雪玉手,依然留有血色凝固的痕迹。
他轻巧地走过去,视线紧紧地落在她受伤的玉手上,琥珀眼瞳里,漾起圈圈涟漪。
“对不起,祝英台,对不起。”他握起她的手,怜惜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而后,他从衣袖内,取出一个白玉瓷瓶,轻轻地,将葯水涂抹上她的手心。
涂抹完毕后,他又用一块干净的白绸绢丝,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此刻他目光温柔,柔得似可以滴出水来。
“英台,你这样的女子,我平生从未见过。等到我探究你的时候,我…我就陷进去了。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我根本不想伤害你的。只是你,你对谁都可以和颜悦色,为何却独独将我拒之千里之外呢。”他低喃着。
睡梦中的凤飞清,微卷的睫毛,动了动。
“英台,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他们碰你,也不喜欢你对他们笑,对他们好。所以我才会…无意伤了你,对不起。”他的语气有些忧伤,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起身,他深深看了凤飞清一眼,而后推门,走了出去。
本在安睡中的凤飞清,倏然坐了起来。
她的脸,发烫着。
她的手,留有葯水的清香,还有,他的味道。
怎么会是这样呢?她自认为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她是女儿身。而他这段时日的阴阳怪气,原来只是一个原因。
那个症结在她身上!
现在回想起来,那暮青雪每次听到她提到马文才时,他都笑得那么怪异。原来他也知道…她是女子!
天啊,她这女扮男装,怎么扮演得如此不成功啊!凤飞清仰天长叹着,此刻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文才,他说,他喜欢她,他喜欢她啊!这种几乎是负数的机率,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的身上了。
他怎么会喜欢她呢?他应该是讨厌她才对啊。怎么会这样呢,乱了,真的乱了。
心,怦然乱跳着。
脑袋,成了浆糊,迷迷糊糊,交缠成乱丝,麻麻的,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这一夜,一向深睡的凤飞清,一夜未眠,她一直安坐到天亮。
马文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凤飞清,就是那样呆呆的,神色迷离,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他走到她的身侧,凤飞清还是没有察觉。
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别人入不了她的视线,她也无法走出那道门槛。
“英台,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马文才焦急地摇着凤飞清的双肩,他从来没见她这样出神的表情,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所以,他慌了,他害怕了。
身上传来的震动,那急切的呼叫声,惊醒了失神的凤飞清,她茫然的视线,迎上马文才琥珀眼瞳中那深切的关怀时。
她像是碰触到烫手山芋一样,蓦然推开了马文才。
“别碰我!”她怒吼着,声音里,透着慌乱。
“英台,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马文才察觉到凤飞清极度的不安,她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起,琥珀眼瞳深处,一抹杀气跃然而出。
凤飞清看着他为她焦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酸涩的感觉,涌动在她的心间。一下子,她好像有无数的委屈,无数的愤怒,无数的痛恨,都要发泄出来,发泄出来…
“马文才!在这个书院里,还会有谁欺负我,除了你,还会有谁,还会有谁,要那么花费心力地对付我,修理我!”
“英台…”马文才惊道。
“马文才,我讨厌你,讨厌你。我要换了房间,我这就跑去跟师母说,我不要再跟你呆在一个屋檐下。”凤飞清从地上跳了起来。
她一甩手,疯一样地冲了出去。
她无法面对马文才,真的无法面对,她此刻只能像个懦夫一样,逃避他,逃避他!
身后的马文才,他的指节发颤着。
受伤的眼神,深深地飘荡在他已经朦胧的琥珀眼瞳中。
祝英台,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第61章 道歉
( 更新时间:2009-10-7 9:02:00 本章字数:1869 )
“公子,你究竟想找什么啊?你都跑了一天一夜了。”马统担心地望着马文才。
马文才却道:“找琉璃,彩虹琉璃。”
“公子,可是那工匠师傅说了啊,这种彩虹琉璃很难找到的。”马统不得不提醒他。
“只是难找而已,又不是没有。”马文才琥珀双瞳灼灼闪光,神色坚定。
“公子…”马统还想说什么,马文才已经截了他的话。“马统,什么都不用说了,跟着找寻就是了,若是你累了,可以先行回去,我一个人也行。”
“不…公子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马统铿锵有力道。
“那行,继续找吧。”
轰隆隆…
哐…
雷电交织,大雨磅礴。
豆大的雨滴,迷离了他的视线。那琥珀色的眼瞳里,琉璃的光泽,氤氲着迷离、伤感、懊悔,还有无限的痛苦。
“公子,雨那么大,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停了,再赶路吧。”马统不忍心自家主子这么折磨自己。
“不行,这彩虹琉璃非常短缺,我们若不赶在挖出来之前买下,就很难得到了。”马文才继续攀登着云峰山。
“公子,可是…”他看着身心疲倦的少爷,他心疼啊。
“没有可是,快走!”马文才一心想着彩虹琉璃,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得到彩虹琉璃,一定要将它带回去给祝英台。
马统见自家少爷心意已决,他知道很难改变了,只得在旁小心地护着马文才。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攀登上了云峰山。
云峰山上,那开山的工匠们,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大块彩虹琉璃挖采出来。
马文才琥珀眼瞳,徒然发亮,他飞跑过去,指着他们手中的彩虹琉璃道:“师傅们,这块彩虹琉璃可以卖给我吗?五千两纹银够不够?”五张千两的银票,塞到了工匠的手中。
堡匠师父呆了。
这足够买下一百块彩虹琉璃了。
“还不够吗?那再加五千两,够不够?”马文才担心工匠反悔,他又加了五张银票。
“够了,够了,少爷,这块彩虹琉璃就给你了。”工匠喜出意外,他们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出价一万两买下一块彩虹琉璃。
然工匠正因为太激动了,他在交彩虹琉璃时,手一颤,那彩虹琉璃飞了出去。
“彩虹琉璃!”马文才飞身扑了过去。
他接住了下坠的彩虹琉璃,手臂却因为撞击上岩石而受伤了。血色,印染而出,红了他银色的锦衫。
然他却只顾盯着手中的彩虹琉璃,琥珀双瞳,熠熠生辉。
“还好,彩虹琉璃没有破碎。”他舒心地笑了笑。
旁侧的马统,眼眶有些红了。“公子…”
“马统,这是彩虹琉璃,彩虹琉璃,我得到了,得到了。呵呵…”他像个孩童得到梦寐以求的糖果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公子,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马统,我们回去吧,赶紧回去,我都等不及要将它送给祝英台了。”马文才笑着起身,他小心翼翼地攒好彩虹琉璃,急奔下山。
那边,凤飞清因为跟师娘交涉失败,师娘不同意她更换房间正耿耿于怀的时候,房门被一道强劲的风给踢开了。
凤飞清回头,视线落在门外的马文才身上,神色愕然。
此刻的马文才,浑身湿透,他衣衫不整,青丝散发,脸上≈上,全是污泥点点。唯有那双琥珀眼瞳,闪得清亮,亮得有些灼人。
他傻笑地朝她靠近。
“马文才,你又在搞什么把戏?”凤飞清后退了一步。
“这个,英台,这个…”一抹受伤划过他的眼,但很快,他欣喜地从怀中掏出那彩虹琉璃,递送到凤飞清的面前来。“彩虹琉璃,给你!”
凤飞清这才注意到他右臂上印染的血痕,他…
这个傻瓜,难道他去了云峰山,他…
盯着他手上的彩虹琉璃,凤飞清鼻子一酸,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给你。”马文才将彩虹琉璃放在凤飞清的手中,他眸光莹润,笑得很满足。“还有,对不起!”他淡色唇瓣上的笑光还来不及敛去,他的身体便软软地瘫倒了下来。
“马文才!”
凤飞清惊叫着抱着他发烫的身体。
第62章 心疼的感觉
( 更新时间:2009-10-7 9:02:00 本章字数:2425 )
唤了马统,替马文才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凤飞清着手替马文才更换额头上的热巾,旁侧的马统,欲言又止地凝视着凤飞清。
凤飞清知道自己若不开口,这种怪异的氛围就会一直僵持下去。
于是…
“马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马统看着昏睡中紧皱着眉峰的少爷,他道:“有些话,我知道不该我这个做手下的人来说。但是我还是想告诉祝公子,我想说的是,我家公子虽然任性、顽劣,有时候还很骄横,那是跟他从小的成长环境有关系的。其实少爷他,他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我希望祝公子能够原谅我家少爷,他是无心的。还有,希望祝公子能够跟我家少爷做朋友,他其实一直是一个人,很孤单的。”马统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这是第一次,他说得有些结巴,但还是将意思表达清楚了。
凤飞清看着马统轻声地走了出去,那道背影,倔强的背影,让她莫名地想到了马文才的背影。他的背影同样倔强,还有落寞、感伤…
看了看案台上那光滑剔透的彩虹琉璃,再看了看狼狈不堪的马文才,凤飞清看着看着,忍不住眼睛红了起来。
一层朦朦的水光,漂浮清波之上。
“马文才,你好傻啊,其实你只要跟我当面道歉,我就会原谅你了。”骄傲如他,自负又自恋的家伙,能够当面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已是难得。
想不到,他为了道歉,还在大雨之夜攀登云峰山,替她带回彩虹琉璃。他,他还…受了伤…
轻轻咬了咬下唇瓣,凤飞清皱着淡眉扯开他的衣袖,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立即一抹酸楚直冲她的胸口。
她小心地拿起棉花团,沾着葯水,替他涂抹上去。
昏睡中的马文才,因为伤口疼痛,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
凤飞清一边放轻了劲道,一边观察着马文才的神情。
丙然,在轻手涂抹下,马文才面上的神情渐渐地恢复了平和。
她暗暗舒了一口长气,拿起长绢丝,一圈一圈地将他的手臂捆绑好。做完这一切,她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打算收拾一下。
昏睡中的马文才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娘,你醒一醒啊,你别走,别走…”他昏昏沉沉地说着呓语。
凤飞清想要将手挣脱出来,却反被马文才拽得更紧。
他将她的手,拉到他的面颊下,不断地摩挲着。“英台,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我,不要!”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痛苦,很痛苦。
凤飞清酸涩地蹲下身来,她自由的左手,伸出抚上他冷峻的面容,清亮的眼瞳,水光连连而起。“马文才,我不讨厌你,真的,一点也不讨厌你。对不起,我不该那样伤你的,我只是,没有办法面对你。”
昏睡中的马文才因为凤飞清的不断安抚,他的神情柔软了下来。淡紫色的唇瓣,缓缓地,一抹舒心的流光绽开着,绽开着…
凤飞清柔和地凝视着他,她笑光浮动。手儿绘画过他的眉峰,他的眼睛,还有他高挺的鼻梁,再到他性感的薄唇。
指腹传来的温润感觉,让她快速地缩回了手。
她这个笨蛋,她在干什么啊?
她脸蛋微红,摇头失笑着,想要起身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在他的脸颊下压制着,当下她轻轻动了动,想要将他脸颊下的手挣脱出来。
却没想到,惊动了昏睡中的马文才。
一道劲风,凤飞清连手带人被马文才拉了过去,她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抱中。
“别走,英台,别走,我喜欢你。”低喃的声音,如迷梦一样,传入凤飞清的耳际之中。
他温热的气息,浮动在她的脸颊边上。
凤飞清想要强行推开他,却怕伤到他。
不过眼下这种暧昧的姿态,这种怪异的氛围,真的让她尴尬万分。凤飞清暗叹了一声。她盯着马文才熟睡的安心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忍心推开他。
算了!
就当是被人当玩偶娃娃抱一夜吧。
凤飞清瞪大眼睛,想着保持清醒的状态。
然…
静夜如此熏迷,雨滴敲击窗棂,如弹奏催眠曲调一样。
疲倦的凤飞清,实在忍不住,她的眼皮不断地开始打架,最后,她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拂晓之际,马文才清醒了。
当他看到自己抱着凤飞清入睡时,他琥珀眼瞳,一抹复杂的神色晃动开来。有惊喜,愕然,还有无言的震撼…
她怎么会?
记忆似在倒放一样,马文才好像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被自己抱在怀中。只是,英台她为何没有拒绝他呢?
难道她…
她原谅自己了!马文才琥珀双瞳,莹莹发亮。
他看着她眼睛下黑黑的一圈,那安睡中甜美的笑容,不由地,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英台,你好好睡吧,昨晚辛苦你照顾我一夜了。”他谨慎地起身,避免吵到凤飞清。
轻轻地替她盖好了被子,他连鞋子都没穿,悄悄地推门而出,在房门外穿好鞋子。
※※※※
“今天祝英台怎么没来上课?”课堂上,谢道韫诧异地问道。
“夫子,英台她病了。”马文才站起来淡应道。
梁山伯跟苟巨伯俱一震。
他们惊讶祝英台生病没错,但是更吃惊马文才的态度。
暮青雪听着,还是那样,怪怪地笑了笑。
“病了?”谢道韫似笑非笑地望了马文才一眼。“知道了,马文才,你坐下吧。其他的学子们,都打开论语第一百零三页,今天我们讲的课是…”
第63章 探病
( 更新时间:2009-10-7 9:02:00 本章字数:1711 )
日头渐渐逼近正午的时候,床榻上的娇俏美人抬腿踢了踢被子。当她视线感应到强光之时,蓦然想起什么,一个惊栗,她突然坐了起来。
淡淡的光色,在房间四周搜寻了一遍。
没在!
幸好马文才不在,要不她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马文才呢。凤飞清伸了伸懒腰,正巧银心带着王兰走进来。
“王姑娘,快,快,快过来给我们家公子看病啊。”银心急着拉王兰过来,一脸忧色地看着凤飞清。
凤飞清淡眉微挑,惊诧道:“谁告诉你,我生病了?”
“马文才马公子啊,他告诉谢夫子,说你生病了。银心这不立即找王姑娘给公子看病来了吗?”话到这里,她语气一顿,似有所悟。“难道,难道这又是马文才出的新花样,他又想戏耍公子你?”
凤飞清灵眸微动,她淡淡笑开。“这一次倒不是。你家公子我贪睡成性,他大概见我不醒,以为我生病了。”
银心虚惊一场,微翘起唇角不满道:“公子,下次你可不要这样了,你不知道,刚才一路上银心都担心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小书童。”凤飞清笑着敲了敲银心的额头。转而她视线落在旁侧的王兰身上。
“王姑娘,真是抱歉了。我家书童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如此鲁莽,还望姑娘不要介意。”她起身,彬彬有礼道。
王兰人如其名,淡雅如兰。
她眸光盈润,笑意温和。“没关系的。只要祝公子没事,王兰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她淡衫飘去,步履轻灵。
“跟山伯的气质真的很相衬啊。”凤飞清唇瓣玩转一抹笑光。如果有机会,她定然帮着牵牵红线。
“公子,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银心不解地望着凤飞清。
“我的小书童,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一些吧。”
“什么意思?”银心打破沙锅问到底。
“就是说,你操心过多,担心过滤,小心白发早生。我看到时候谁还敢娶你这个丫头。”凤飞清打趣道。
“什么娶啊,嫁的,英台,你们主仆在聊些什么呢?”苟巨伯跟梁山伯笑着踏门而入。
凤飞清一惊,忽而笑着扯开话题。
“还不是七夕到了,小书童春心动也。”凤飞清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公子你…”银心气得嘴角鼓鼓的。“银心不理你了。”银心跺脚离去。
倍巨伯跟梁山伯相视一笑。
“对了,现在书院应该还有课啊,你们两个,怎么会过来的?”凤飞清暗暗舒了一口气,好在他们听得不够真切。
“马公子在课堂上说英台你生病了,我们过来看看。英台,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紧?要不,去医庐找王姑娘看一看吧。”梁山伯温润眼瞳中,一抹担忧自然流露着。
“山伯,我没生病。只是昨晚睡得太晚,今天早上睡过头了。何况我家书童早就请王姑娘来过一趟了,我真的没事。”凤飞清解释道。
“我就说了吗,英台肯定没有生病,你还不信?这下过来瞧仔细了,该放心了吧。”苟巨伯调侃着梁山伯。
梁山伯脸色微红,他面上略带羞涩道:“英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你身子骨本来就单薄,要好好修养才行。我们还有课要上,这就回去了,等下了课,我们再来找探望你。”他微微一笑,跟着苟巨伯并肩而去。
凤飞清看着梁山伯的背影,她漂亮的眼睛里,水波微微起伏。
谢谢你,山伯,你一直都那么地关照我。若我真的是祝英台的话,我…
可惜,我不是…
所以,梁祝不该由她凤飞清来承担,她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英台,你怎么不多休息,你怎么起来了?”低沉磁性的嗓音,漂浮在她的身后。
转身,迎上一双琥珀眼瞳,那里,琉璃一样绚烂的光泽,不断地晃悠着,晃悠着。
“马文才!”突然看到态度大转变的他,她还真有点不习惯啊。何况他那天晚上说了那些话,她…
第64章 就当不知道
( 更新时间:2009-10-7 9:02:00 本章字数:2184 )
转身,迎上一双琥珀眼瞳,那里,琉璃一样绚烂的光泽,不断地晃悠着,晃悠着。
“马文才!”突然看到态度大转变的他,她还真有点不习惯啊。何况他那天晚上说了那些话,她…
“怎么了?英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生病了吗?我去叫王姑娘替你来看看吧。”马文才看着视线游离、神色恍惚的凤飞清,他直觉地认定凤飞清身体出状况了。
凤飞清却讪讪地笑了笑,她微窘道:“我没事,我很好。倒是你,你不是上课去了吗?这会儿怎么回来了?”
“我担心你!英台。”马文才几乎是脱口而出。当他发觉之时,他脸上红晕漾开,别扭地移开视线,不敢对上凤飞清愕然的神情。
凤飞清没料到马文才这么直率,她微愣了一下。而后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你!”她转移话题道:“那个彩虹琉璃,谢谢你!”
哦…
“那个啊,反正,反正是我弄坏了你的琉璃鹊桥,我现在,嗯…,赔给你一座彩虹琉璃,也是应该的。你,你不用那么客气的。”马文才言辞磕磕巴巴的,神情异常紧张。
凤飞清看着他俊脸上的红晕渐渐地蔓延到耳根后,几乎红了整个脖颈。不知道为何,她忍不住唇瓣含笑,清眸闪光。
这个马文才,别扭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呢?
呵呵…
止不住的笑光,从她娇嫩如花的唇瓣流淌而出。
不由地,她突然伸手拍上他的肩膀道:“马文才,看在你如此真诚的份上,看在彩虹琉璃的份上,我祝英台决定了,决定与你的过去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以后,你就跟山伯、巨伯、青雪一样,会是我祝英台的好朋友,好哥么。”就当她从来都没有听见过他的那段对白好了,这样,对她,对马文才都好,他们不会因此而感到尴尬,感到难堪。
马文才听到凤飞清的这番话之后,他琥珀眼瞳微闪了闪,有些愕然,有些喜悦,还有一些莫名的失落。
“怎么了?难道你马文才不愿意跟我祝英台和解吗?”凤飞清直直地盯着他漂亮的琉璃眼珠,一眨都不眨。
“不是的,我愿意。”马文才很快定了定心神,恢复了常态。
“那就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你就不能再欺负我了,知道了吗?”凤飞清握手成拳,放在马文才的面前。
马文才不解凤飞清的举动。
凤飞清伸手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握紧成拳。而后自己的拳头从下往上,朝马文才的拳头撞击了一下。
“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否则的话,你就违背誓言,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凤飞清得意一笑。
马文才摊开手掌,回味着手心上凤飞清留下的味道。
房门外,暮青雪翩然而至。
他白衫蓝巾,伶仃独步,款款笑着向凤飞清走来。
“英台,你好些了吗?”音色清越,动人心扉。
凤飞清笑望着他,清亮的眸中,划过一道流星的光芒。“是你啊,青雪。我根本没有生病,所以谈不上好些不好些,只是你们今日轮流着来看望我,倒叫我真是三生有幸了。”
“我只是顺路而已。你没事,我也安心了。”他温和淡笑,飘过一旁的马文才,桃花眼中萤光流转。“不过恭喜你了,英台。”
“我有什么喜事?”凤飞清一脸茫然,不明白喜从何来啊。
暮青雪却淡雅轻笑,他眼中,一道顽劣的光芒一闪而过。“看这情形,你跟文才兄定然是和解了,我来得适时,焉能不恭喜英台呢?”
凤飞清眉眼一舒,她笑了笑。“我还以为什么喜事呢,原来你指的是这件事情啊。确实,被你猜测对了。我跟马文才刚刚和解了,以后,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了,可不许出现谁欺负谁的情景了。”
暮青雪朗朗一笑道:“英台,这个…只要文才兄不欺负我们,我们可不会欺负文才兄的。你说呢?文才兄。”他视线落在马文才冷峻的侧脸上。
马文才淡漠道:“我马文才只承认祝英台是朋友,可没想过要牵扯上其他人。所以,兄弟二字免了,我们可不是很熟悉。还有,看在英台的面上,我以后不为难你们便是了。”他拿起墙壁上的弓弩,大步而出。
走了几步,又停步转身。
“还有,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你就算隐着、瞒着,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与其将来后悔,我劝暮公子最好现在就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他琥珀双瞳一闪,视线紧紧地落在凤飞清的脸上。
“还有你,不要太笨了,有时候,这里也要学会思考才行。”马文才伸手朝着凤飞清的脑袋瓜子敲了一记。转而邪笑着离开。
凤飞清一愣,而后朝着马文才的背影恼道:“这个马文才,在说些什么呢。我刚跟他和解,他就开始自大起来了。真是本性难移,哼…”她侧头,看向暮青雪,弩了弩嘴角。“青雪,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