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恐怕也只有贤王凤飞萧一人入得了她的眼,入得了她的心。只是后来终究是贤王对不起她的一片痴心,让她狠下心来,果决地跟那个人一刀两断了。
不过今儿个见她那副强忍着悲伤,挺直腰杆装着坚强的摸样,可见心中一时间还是没有忘记凤飞萧的。
如此,她这会儿才会举止失常,才会眼神那般茫然迷惑吧。
想着这样的理由,误会着赵瑞云是为情所伤才会如此失态的玉楼歌,此时越发不好开口说她什么,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提醒她,唤醒她。
“表妹,表妹——”他压低嗓音地低唤着赵瑞云,提醒着她这等举止是不合适的。
可是显然这这会儿的赵瑞云完全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去注意旁的任何事情。
此时的她神色极为认真,像是在对待一件特别重要的证物一样,在慎重小心地探索完毕玉楼歌的脸颊后,确定这张脸是真实的,没有经过半分易容过的,这才缩回了手,对着玉楼歌纳闷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样?”这玉楼歌是玉楼歌没有错,原装的,根本没有被人更换过。然正因为他是她没有记错的男配角,赵瑞云这会儿才更加困惑不已。
既然男配角还是那个男配角,怎么跟剧情里头记录的不一样了呢?或者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
他从一开始说得就是胡话,可能是脑袋发烧了吧?
想着也只有这种理由可以说得通了,赵瑞云心中如此定论着,当她这般下了定论后,她的手难免又动了,极为快速地拉低了玉楼歌,抬起手背便搭上了玉楼歌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手背上探测到的温度,让赵瑞云纳闷地发出了疑问之声。而玉楼歌显然是不知道赵瑞云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再让她继续这般失态下去了,若不然的话,过了今日,就该传出他跟表妹之间的闲言碎语出来了。
想着,玉楼歌轻柔地拉下了赵瑞云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力道适度地握紧了她的手,像是生怕伤到她似的,连说话的口气也带着格外得小心。
“表妹,你这会儿真的不要紧吗?若是真的做不到面对贤王跟慕三小姐的话,那么就不要勉强自己,表哥这会儿就带表妹离去,如此可好?”
这赵瑞云再次听到这般的话语,心中的疑惑扩大得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表哥,你确定你还是我的表哥吗?”
“表妹怎么会这么问?”玉楼歌显然被赵瑞云这番问话问得有些愣住了。
“表哥你不是,不是一向对慕三小姐都很有好感的吗?若是表妹记得没错的话,表哥对慕三小姐是不一样的,上次的落水之事,很明显表哥就是为了慕三小姐才会隐瞒事端的真相的,不是吗?”
赵瑞云说到这里,口气顿了顿,继续道:“如此,今个儿表哥的言行举止都让表妹觉得很奇怪,表哥你怎么会对慕三小姐说出那般重话的,又怎么会这般关心表妹我的?明明以前表哥从来对表妹我不曾有这般重视过的,今个儿却会考虑表妹的心情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因而实在让表妹困惑不已。”
这玉楼歌听得赵瑞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讶然失笑道:“原来是这个,表妹刚才之所以为失态是因为这个,原来竟然是这个啊。”天晓得刚才他有多么小心翼翼,生怕让表妹触景伤情,没想到她想的竟然是另外一件事情,还是这么一件令他哭笑不得的事情。
“表妹,其实你是真的误会了。表哥先前确实对慕三小姐有过好感,觉得她是一位很有才气的女子,很是难得,不过也就只是那样,并没有表妹说得那般特别,好不好?何况,这次错的人是贤王跟慕三小姐,表妹一点错都没有,表哥我又岂会因为旁人而来伤表妹呢?或者,难道在表妹的心里,你表哥我就是一个为了美色就不分是非的那种浑人吗?”
“当然不是了。”她自然清楚玉楼歌的人品,虽说看着有些风流轻佻,颇有三分痞子的味道,可是她知道,她这个表哥是真君子,光明磊落的君子,是比凤飞萧那种伪君子要好上一百倍的好男人。
第20章 蝴蝶效应早就开始了
因而此时的赵瑞云虽然心中有困惑,但却依旧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玉楼歌的人品。
“瑞云自然清楚表哥绝非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可能关于这件事情,恐怕是瑞云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对不住了,表哥。”赵瑞云不但承认了玉楼歌的人品,还为她无意的冒犯给予了真诚的道歉。
而玉楼歌显然没有想到赵瑞云会这般郑重其事地向他致歉,那双如墨的眸子不免带出几分讶然来。
不过那讶然也只在一瞬间,很快他便释然了,眼底浮动隐隐流光。
“表哥倒是没有想到,原来在表妹心里,表哥是可以这般值得肯定的。如此,就算被表妹一时质疑了,表哥这心里也安慰得很。”玉楼歌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微微扬上,对着赵瑞云面上微微而笑着。
而赵瑞云听得玉楼歌这般说,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那嘴角却是浅浅地勾了勾,她点了点头,一双清亮的眸子微微地动了动。
她就知道,虽说剧情出现了令她困惑的地方,但是关于玉楼歌的人,却是若剧情中描绘的那般,他确实是一个值得肯定的人物。
这玉楼歌眼见得赵瑞云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还是从她那双微微泛着疑惑的眼眸中看得出来,她对他显而易见很有疑问。
因而不等赵瑞云那困惑的眼神再次扫到他的面容上,玉楼歌已然先行开口了。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表妹看表哥就一直有些不对,莫非表哥今个儿出门的时候,脸上挂了什么脏东西了吗?”此时的玉楼歌明明很想知道赵瑞云想从他身上探究什么,但他还是极为体贴地考虑了赵瑞云的感受,这般开着玩笑地逗着赵瑞云,免去她举止失礼的尴尬。
这赵瑞云并非愚笨之人,玉楼歌此言一出,她自然知晓他这番话中所包含的意思,只是她还真没有办法对玉楼歌直言这般悬乎的事情,难道要她告诉他,表哥,你是炮灰男配角,根据书中的设定,你将来会为了慕映雪那个女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她说了,表哥能信吗?他能相信世上有这般玄乎其乎的事情吗?
那恐怕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倒是很有可能她开口这么一说,表哥该认定她疯魔了才是。
想着,赵瑞云自动忽略了玉楼歌的话外之意,顺着他字面上的意思,摇了摇头,神情极为认真地对着他言道。“没,表哥的脸很干净,什么脏东西都没有。”这般纯净美好的少年郎啊,哪天真的应了劫数,为了慕映雪那个女人而舍弃了一切的话,赵瑞云真替他感到不值啊。
不过,像他这般的好男人,慕映雪最终没有选择上他,而选择了那个看似谪仙玉人实则城府极深的贤王凤飞萧,显而易见,那个女人也是跟原身赵瑞云差不多的,在看男人方面,那绝对是没有眼光的。
“表妹,表妹,你在想什么呢?”玉楼歌不太喜欢赵瑞云看他的目光,那目光有些复杂,有欣赏,有不解,还有一种深藏的怜悯。
而赵瑞云听得玉楼歌的低唤声,方知她刚才竟然走神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也会走神,当下她嘴角扯了扯,味道有些苦涩。
“走吧,表哥。”赵瑞云显然不愿意去触碰那么悲伤的话题,不去想,她就能暂时忘记了玉楼歌将来的结局。
呃——
这玉楼歌眼见得赵瑞云什么答复都没给,就这般施施然地从他面前走过去了,一时间,自是错愕地看着赵瑞云,倒是赵瑞云,见他这般摸样,眼底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表哥,别傻楞着了,快走吧,要知道,时机可不等人。”走动之间,赵瑞云还不忘记转身拍了拍玉楼歌的肩膀,定定地看了玉楼歌一眼,那一眼,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也许,今个儿就是绝佳的机会,也许,她能帮得上这个纯净明朗的少年,让他避开那个命定的劫数,也说不定。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在努力要改变她成为炮灰女配角,在努力要避开男女主角自创她自己天地的时候,玉楼歌的命运也早就跟上一世的轨道出现差异了。
这一世的玉楼歌,已经不可能会像上一世那般护着慕映雪那个女人了,而这一点,显然赵瑞云没有去想过。
正因为她没有想过,所以当下的她总是困惑玉楼歌的一举一动,困惑着为何男配角不同了。
其实,其实只要她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她就会想清楚了,为何男配角跟她了解的剧情出现偏差了。
那是因为,在她扼杀炮灰开端事件的时候,已经将玉楼歌也牵扯了进去。
关于慕映雪,没错,玉楼歌确实对她很有好感,但这个时候的他对慕映雪的感情还远没有达到要死命护着那个女人的地步,再加上最近贤王凤飞萧跟慕映雪出了这等事情,玉楼歌此时恐怕对慕映雪那初见之时的好感都消失殆尽了,别说还会傻得为那么一个女人来伤赵瑞云的心了。
因而赵瑞云的疑惑是在很远的将来,她认为男配角理所当然该坚定地站在女主角那边的想法,不过是因为她知道整个剧情。
然她却不知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那是一步一步加深过来的,而不是初见之时就已经那般深厚了,所以这会儿的玉楼歌没有护着慕映雪那是很正常的表现。
而且,恐怕赵瑞云自个儿都不知道,玉楼歌此时对慕映雪产生不好的态度完全是因为她设定的那一局。
当时赵瑞云为了急着摆脱男女主角,为了摘掉头顶上悬挂的炮灰女配头衔,不想跟凤飞萧跟慕映雪男女主角搅合在一起,因而根据知晓的剧情,她告诉兰花去明月楼盯着,只要凤飞萧跟慕映雪一出现在会面的地点,马上就派人暗地里传递消息给张御史家的母夜叉,说是他家老爷跟一个女人在明月楼天字一号房厮混,惹得那婆娘带着一干丫鬟去抓人,最后还无巧不成书,恰好还撞上了正在明月楼陪同僚喝酒的赵铁柱,真可谓是天助她赵瑞云,这一局设定得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这不成功都不行啊。
而也正是这么一局,在赵瑞云都无法预料的状况下,她已经发挥了蝴蝶效应了,她的这一局,竟是扼杀了玉楼歌对慕映雪的好感,无意之间造就了玉楼歌这一世命定的轨迹偏离。
第21章 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只是此时的赵瑞云显然不知道她的那一局,不单单是改变了原身赵瑞云的命定轨迹,也同时挥动翅膀改变了玉楼歌的命定轨迹,因而她每次看着玉楼歌的时候,连她自个儿都没有察觉到,那眼神总归是带着几分惋惜的。
而这样的眼神,玉楼歌自然是察觉到了。
也正因为他察觉到了,正因为他不解赵瑞云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他纳闷了。
而当他纳闷的时候,自然就失了神,一时间,他就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倒是赵瑞云见到玉楼歌这般摸样,微微地凝了眉头。
“怎么了?表哥?”赵瑞云的手肘轻轻地碰了碰玉楼歌,示意他该回神了,眼下可不是他想东想西的时候,该是他们二人努力改命之时。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有些事情想得入神罢了。怎么了?表妹,这会儿是不是该做什么了?”玉楼歌回神之际,便问了赵瑞云刚才可有发生什么他不清楚的状况。
赵瑞云听得玉楼歌这般问她,便道:“这会儿表哥快将那份礼物拿出来吧,可别让人等久了。”她示意玉楼歌此时该将他要赠予梅姑的礼物给拿出来,递送给站在他面前的那位清秀小童了。
这玉楼歌得了赵瑞云的提示,自然赶紧将赵瑞云从药铺里头强买过来的那株五百年的参宝连同珍藏参宝的古朴盒子一起交到了那位清秀小童的手上,完了,他还悄悄地塞给了那个小童一个荷包,里头装着五十两的银子。
“若是这位小童不为难的话,可否请小童给我们二人安排二个能够看得清楚比武场地的位置?而若是此事为难小童的话,那么就按照小童原先的安排来就行。无论怎样行事,在下都在此谢过小童了。”玉楼歌双手抱拳,他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自然而然地带上几分调皮,那份调皮入了旁人的眼中,便让人觉得有了几分莫名地亲切感。
这位清秀小童自然也不例外,他得了银子倒是常事,要知道那些向他家师父梅姑拜求神药的人多着呢,哪个人不上赶着巴结他,给他丰厚的赏赐,因而玉楼歌给的五十两银子根本不值得他看在眼里,倒是这位公子阳光般的笑容,春风般的言辞,令他看在了眼中,面上自是多了几分笑容。
“这位公子的要求倒也不难,这上面二楼的雅座,靠窗的位置恰好还有二个,那里从窗口望下来,倒是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比武场地的情景。请二位随我来吧。”小童想着眼前的这位公子倒是难能可贵,对他这么一位小童没有阿谀奉承的意思,也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然也没有明着奉承暗中轻视不屑他的意思,他看他的目光很祥和,也很宁静,那清澈的眸子中显露出来的意思足够真诚,让他愿意为这位公子破例一次。
至于这位公子旁边的清冷少女,他虽然谈不上欣赏,却也不讨厌,因而也就合了玉楼歌的心意,将他跟赵瑞云一道儿安排在了二楼雅座靠窗边的二个位置上。
那赵瑞云一入座,抬眸望了望底下比武场的情形,倒是嘴角微微地翘了翘。“看来还是表哥有办法,竟然能够让梅姑身边的得意大弟子破例为表哥安排位置。”更重要是,表哥入了梅姑得意大弟子的眼,这次获得神药的把握恐怕又多了几成。
想着如此,赵瑞云心情不错地抬了抬眉角。
而玉楼歌听到赵瑞云点名了那位小童的身份,倒是有些讶然。
“哦?那位小童竟然是梅姑身边的得意大弟子吗?这一点,表哥实在是没有看出来,毕竟往年都是由梅姑底下的侍童出来安排此事的。”玉楼歌没有想到这次梅姑竟然会派遣她的得意大弟子亲自来安排这等琐事之事,这实在是令他有些不解。
可是赵瑞云却相当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外头虽然传着梅姑炼制出了八颗逆天的神药,是专门为了找寻有缘之人赠予的,其实不然,梅姑不过是为了她的主子找寻珍稀药材而打得幌子罢了。
当然,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总不想让这些神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因而这才有先前的那么一出,派遣出她的得意大弟子来观察众人,考验众人的品行了。
只是关于这一点,赵瑞云显然是不想对玉楼歌解释什么的,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那个麻烦,却是她不愿意对上的,毕竟梅姑背后的那个主子,她可惹不起。
因而此时的她任凭玉楼歌不解着,绝不提及她是如何得知这类消息的,甚至她还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示意玉楼歌注意周边的那些人物,那些极有可能跟他们争夺神药的人物。
而这一注意,赵瑞云面上的神情虽然依旧淡然得很,心中却起了层层涟漪。
那些人物,没想到,一个个竟然会全部都涌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清荷小筑来了。
太子凤飞梧,安王凤飞渊,冷王凤飞辰,还有原先的贤王凤飞萧跟慕映雪,他们一个个,竟然同时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而原本她以为,以为这些人物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毕竟根据那原著书中的剧情来说,他们还不到出场的时候。
可是,不到他们出场的时候,他们却偏偏都出现了,不但一个个都出现了,而且出现得这么齐整,一个都没落下。
就连那个人,原著里头那个从头到尾只有寥寥几个画面的神秘少年竟然也出现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在悄悄地发生着吗?
第22章 他们到此的目的
若果真如此,真的有什么事情是在她无法预知的情况下发生的话,那么是否代表着原先的剧情已经开始偏离了,而这是否意味着她已经摆脱了炮灰王妃这个悲催的结局了?
不——
她不能想得这般乐观,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谁能走到最后,谁能笑到最后,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因而她还得按照原先定的目标走下去,让自身先行强大起来,方能为将来谋算后路。
毕竟这个世界是以习武为荣的,武功越高者得到的相应待遇也就越高,那些武者在世家大门里也好,还是在皇族王府门第里也罢,那都是根据武者的武功高低来给予相应的礼遇跟尊重的。
因而,一个人的武功高低,在这个世界里完全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个人的地位,哪怕你是皇族贵胄,哪怕你是平民百姓,只要入得了那些世外高人的亲睐,那么就足以改变你的一生。
所以这么说吧,以原身赵瑞云这样的家世,强悍的背景最后败在一个宰相府里出来的庶出慕映雪身上,那里头,武功就是二人命运转折的关键点。
那慕映雪一路走过来,最终能够赢了赵瑞云,夺走了赵瑞云手中的一切,说破了,不过是她很幸运,有着作者的金手指开动,作为女主角,她顺风顺水,很容易就得到各方高人的亲睐,什么武功秘籍,神药宝衣,甚至是宝藏,可谓是什么好处都往她身边靠拢而去了。
而留给赵瑞云的,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所以原身最后结局那么凄惨,除了她自个儿脑残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她是炮灰女配,没有被作者开过金手指,因而各种理由加起来,她那是败得理所当然,死得合情合理。
可是,既然现在她成了这个炮灰赵瑞云,那么她就不可能让自个儿再次陷入那种悲催的局面当中,因而无论如何,今天就算不择手段,她也要想方设法地得到梅姑手中的神药,那一颗足以改造她这等废材体质的神药。
只是,只是眼下这种状况,若说他们跟她的目的相同,她还是有些怀疑的。
“表哥,这太子表哥,安王,冷王跟贤王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的?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赵瑞云绝不相信这些人是奔着梅姑手中所谓的神药而来的,毕竟他们这些人物,个个练武的资质都是极好的,不需要靠那种神药来改造练武体质。
就算,就算那种神药也有益他们提升内力,却还不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让他们这些天潢贵胄这般大费周章地来夺取神药,所以说,他们来此的目的绝非如此而已。
赵瑞云这般猜测的时候,目光带着疑问地扫向旁侧的玉楼歌。
而那玉楼歌听得赵瑞云话中的疑问,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他清朗一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太后近来病重,皇上公告天下,让各地府衙将医术高明的大夫给送上京城来给太后瞧病。因而最近太子,安王,冷王,就连贤王都为太后的病体四处忙碌着,很显然,这次他们自然都是奔着药王谷的容少主来的。”玉楼歌说完,还顺手指点给赵瑞云瞧去,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被一位红衣少女推着的,戴着纱帽的少年。
这赵瑞云一听到玉楼歌的解释,当下倒是明白了他们所为何来,只是也不知道他们今日能不能请得动这位药王谷的容少主了。
要说起这位容少主,自然要说起他身边那位红衣少女了。
这红衣少女看着打扮得简简单单,只是一身红衣,梳着两条漆黑发亮的长辫子而已。可是她上上下下却透着一股子古灵精怪的味道。
那一双眸子慧黠灵透不说,脚上还扣着一对铃铛脚环,走动之间便发出清脆的铃铛声,让人见之便觉得她天真而俏丽,觉得她像是邻家小妹妹那般亲切可人。
可是,你若真的将她当成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惹怒了她,她那浑身上下可都是让人生死不能自主的毒药啊,若沾上那么一点点的话,就足够你牢记一辈子,再也不敢忘记这位小姑娘的面容。
而用毒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姑娘,自然不是旁人,她正是大名鼎鼎的梅姑。
当然,别觉得旁人唤她一声梅姑,就以为她年纪很大,那么你便又错了。
其实梅姑今年才到十六岁,只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而已,只是因为她排行很高,是谷主的亲传弟子,底下弟子自然都得尊称她为一声梅姑罢了。
至于这位容少主本人,他是一个比梅姑可怕百倍千倍的人物。
赵瑞云可是清楚得很,这位虽然现在只是药王谷区区一个少主身份,可是待等他真正的身世揭开,那么他就是权倾一方的定王长子,十年后名扬天下的摄政王西陵绝啊。
因而今日虽然天家之子聚集清荷小筑,奔着容少主之名而来,可是究竟能不能请到他去医治太后娘娘,那么就得看看他们有几分能耐了。
第23章 莫非是故人?
想着如此,赵瑞云竟有些期待这位未来的摄政王大人究竟会提出什么样的难题来,甚至有些期待这个原著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高人能跟这些天家之子有一番较量,如此,她倒是可以通过他们的这番较量,从中评估评估,瞧一瞧他们这些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从而也好衡量一下她跟他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少。
如此,这般谋算着的赵瑞云,望向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容少主,目光里就多了几分热切。
只是很可惜,因为这位神秘少年戴着纱帽的关系,赵瑞云怎么都无法看清楚少年的容颜,自然也就无法从对方的眼睛里探究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因而关于这一点,赵瑞云倒是隐隐期待着此时能够刮起一阵清风,拂去少年头顶那碍事的纱帽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倒是引来了那轮椅上的少年缓缓地转了一个方向,抬头迎向赵瑞云这边的位置。
“赵瑞云赵小姐。”少年的音色虽然低沉得很,却是很清晰地落入了众人的耳际内。
这赵瑞云听得容少主唤着她,莫名地眼睛闪了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位容少主打招呼的方式,颇有几分故人重逢的意思。
只是在她的记忆中,那原著当中,这位未来的摄政王不过是个路人甲罢了,也就在几个重要的场合里,从头到尾出现得次数仅仅才三次,而三次出现的时候,都是以纱帽遮面,没有露过真容一次。
因而关于这位人物,赵瑞云实在是知之甚少,甚至连想要从原著的文字中拼凑出这位人物的面容都极为困难,更别说是其他方面的事情了。
不过眼下却容不得她多想什么,那周围的目光因着容少主这么特意地一声叫唤,已经引得众人齐刷刷地望到她这边来了,那目光中自然有探索,有疑惑,有羡慕,然更多凝聚到她这里的目光还是嫉恨居多。
因而此时的她倒也爽快,没有犹豫什么,缓步朝着容少主走了过去,对着他淡淡一礼道:“小女正是赵瑞云,不知道容少主叫唤小女有何贵干?”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区区小事而已。”容少主的声音一如往常,听着似没什么异常起伏,可是耳朵敏锐的赵瑞云,还是精准地将少年那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分外清晰地听进了耳朵里。
这倒是引起了她的怀疑。
难道有什么地方是她记错了?
莫非这位原身赵瑞云跟这位未来的摄政王大人早些时候还有什么过往不成?
这般想着的时候,赵瑞云恨不能直接揭开了少年头上的纱帽,问一问他,是否以前就认识赵瑞云?
好在她的理智压过了冲动,并没有真的付诸行动,而是定了定心神,应着容少主的话题。
“那不知道容少主需要瑞云做些什么?”面对这位人物的时候,赵瑞云总会在不经意间多了几分紧张,也多了几分戒备的心理。
那容少主像是看出了这一点,可是他没有说破,继续着他的话题。
“是这样的,赵小姐。这几位王爷想请本少主去给太后娘娘瞧病却,本少主觉得有些为难,只是却也不好拂了这几位王爷孝顺祖母的心意,如此,倒是要麻烦赵小姐了。”赵瑞云听得此人这么一说,心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