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什么时候心思那么敏锐了,你这么聪明,让我这个做表哥的就觉得太没有成就感了。”玉楼歌瞥着赵瑞云道。
而赵瑞云呢,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玉楼歌的懊恼,她关注的是,她果然还是猜测对了,她爹提出的要求还果真跟隔壁的那位容少主有关联。
“看来你刚才是故意那么大声的,是想要引起隔壁那位的注意,是不是?”
“表妹就是聪明,一点就通。没错,就是这样的,表哥如此行事,确实就是为了能够引起隔壁那位的注意。”玉楼歌扬唇笑道,赵瑞云却困惑地看着他。“你这么说,倒是将我说得有些糊涂了,怎么这件事情跟表哥也有关系吗?”
“当然。姨夫提出的要求就是,让我这个害表妹吃苦的人,得亲自陪着表妹去烈焰门习武,外加在烈焰门好好地照顾好表妹。”
“这么说来,我爹的意思,若是你去不了烈焰门的话,我便也去不成了,是这个意思吗?”赵瑞云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没错,姨夫的条件就是这样的。若是表哥我没办法留在烈焰门的话,那么姨夫也就不同意表妹一人前往烈焰门去习武。”
“所以,所以表哥的意思,你也想要通过容少主的关系,让容少主也能让你拜入烈焰门下,是这个目的,对吧?”赵瑞云总算将所有事情给扯清楚了。
“是这样,没错。所以呢,表妹得帮表哥一把,毕竟那位可是亲点了表妹留在他身边照料他的起居生活,可见呢,那位容少主对表妹还是有所不同的,如此,只要表妹在那位容少主面前说上那么几句好话,表哥这事呢,自然就成了。而表哥这事成了呢,同时表妹的心愿也就能够达到了,这可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局面,为此,表妹你得好好加把劲,在那位容少主面前好好地表现吧。”这玉楼歌敢情将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的关键全部都压在赵瑞云身上了,这让赵瑞云莫名地抽了抽嘴角。
他以为那位容少主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啊,她说几句好话,隔壁那位就会笑呵呵地答应了吗?若是这样的话,她何必那么辛苦地去闯天机阁不说,还得忍着性子让那个家伙指使她这,指使她那的,还不是生怕那个家伙反悔,不给她弄进那个烈焰门去吗?
虽说她担心那个家伙点破她昨晚在慈宁宫的那番做戏,才会屈服于他,任他差遣,但实际上,能不能进烈焰门那个才是最关键的,因为这位容少主还没有将她这件事情办妥当,所以她才会那般忍让着他,若不然的话,哪怕他要点破昨晚慈宁宫之事,她也不必如此委屈她自个儿,她大可想其他法子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然,在她这里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却被玉楼歌看成是几句好话就能成功的好事,这让赵瑞云看着玉楼歌,怎么不摇头呢?
而玉楼歌呢,眼见得赵瑞云对他连连摇头,他这才收起笑嘻嘻的摸样,一脸正色道:“表妹,别摇头,表哥刚才是见气氛太过紧张,特意那么一说,用来缓解缓解气氛,纯粹是开玩笑的,表妹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若是表哥有哪里说得不对的,表哥在此向表妹赔礼道歉了,还望表妹能够原谅表哥。”
这个玉楼歌啊,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这种乐观的态度,虽说是好的,可是有时候会让人很无语的,他究竟是知道不知道啊。
赵瑞云想着,莫名地扯了扯嘴角,无奈道:“行了,不要再贫嘴了,言归正传,这次的事情,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顺其自然呗。那烈焰门,在江湖上神出鬼没的,连个踪影都没有,表哥我这次恐怕就算动用底下所有能动的人,单单去追查这个门派究竟在什么地方,恐怕都不一定能够追查得到,何况是拜到烈焰门之下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了。”听玉楼歌这么说,他显然对于拜入烈焰门之事不抱什么希望,那样一来,她去烈焰门岂非要被她爹赵铁柱阻拦了吗?
赵瑞云如是想着,那玉楼歌却笑了笑道:“表妹是不是在担心去不了烈焰门了?放心了,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见招拆招的,凭你表哥我这颗聪明的脑袋瓜子,表妹你就放一百个心到肚子里去好了,就算表哥去不了烈焰门,表妹你还是同样去得了烈焰门的。”
“这么说来,表哥你是早就计划好了怎么应付我爹了,是不是?”敢情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在耍着她玩,是不是?
“没有,没有,倒也不是。只是刚才念头那么一转,忽然想到的。先前表哥的想法很简单,本来想要借助表妹跟隔壁的那位容少主套好关系,然后也能跟表妹一样去烈焰门了。不过看表妹刚才的样子,表哥也明白,这个计策是行不通了。”赵瑞云刚才那副表情,他自然什么都看在眼里了,此事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何况,烈焰门又不是容少主家开的,他也许有办法将表妹送进去,但恐怕也没有办法再送一个人进去吧。
想来,表妹刚才的表情,也恰好说明了这一点,因而此路是不通了,他就只能折返原点,转而去想着如何应付姨夫的策略上去了。
而那赵瑞云呢,听了玉楼歌的解释后,也算明白了他今晚到访的原因了,他原本是怀着这个希望而来的,但是现在似觉得此路不通了,他便想着去如何应对她爹爹赵铁柱了。
只是——
“如此行事,若是事后被我爹爹知晓你哄骗了他的话,那么你——”单单玉楼歌带她去闯天机阁,她爹赵铁柱就可以将玉楼歌揍成这个样子了,她不知道若是她爹知道玉楼歌欺骗了他,到时候等待玉楼歌的不知道会承受她爹怎样的怒火。
第54章
想着如此,她摇了摇头,她总不好为了去烈焰门就让玉楼歌承担这些后果的。
“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好了,也许,也许还有一个办法,说不定是可行的。”
“表妹这么说,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莫非他还有希望?玉楼歌蓦然双眸一亮,老实说,他也不想事后承受赵铁柱的怒火啊。
“让我好好想一想,我记得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一些事情的。”她记得原著中,烈焰门里有一个老顽童般的长老,年年都会出外一次,若是运气好的话,玉楼歌入了那个老顽童的眼缘,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成了。
虽说此事有点大海捞针的意味,可是好歹是个线索,仔细想了想,那位老顽童也是有特别之处的,她记得,记得这位老顽童身上有一杆金烟斗的,那是从不离身的。
想着,她朝着玉楼歌招了招手。“靠过来。”毕竟隔墙有耳,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隔壁那位容少主听见了为好。
这玉楼歌见赵瑞云这般,倒也什么疑虑,想来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线索要告诉他,因而他乖乖地凑了过去。
如此,赵瑞云便凑在他耳边上,将她所知道的线索悄悄地告诉了他。“你记得,你要找到一位老者,那位老者大概五十光景,发须雪白,喜欢穿得破破烂烂的,身边带着一杆从不离身的金烟斗,那金烟斗上似还有什么特别的图案,可是那是个什么样的图案,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还有,你找到那位老者之后,究竟能不能让他对你另眼相看,能不能让他收你为徒,那么就全看你自个儿的能耐了。”
其实,若是没有抢了慕映雪去天机阁闯关的机会,若是没有得到容少主的承诺,本来这个消息,赵瑞云肯定是留着给她自个儿的,毕竟她是一定要进烈焰门去的,无论如何都得在女主慕映雪强大之前,先让她自个儿强大起来,所以这烈焰门,就算是不择手段,她也是一定要找到,并且拜在它门下的。
如今,她进烈焰门已是铁板钉钉之事了,那么这样的消息给玉楼歌那是最恰当不过了。毕竟有他一道儿去烈焰门,有个帮手,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两个人也可以有商有量。何况,她爹赵铁柱也开出了这样的条件来,如此,她就没有理由不帮玉楼歌了。
“怎样?我的话,你可全部听清楚,听明白了?若有什么没听清楚,没听明白的,我可再重复一次。”她担心她说话声音太轻,玉楼歌没有全部都听到,因而开口提了提。
那玉楼歌呢,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意外的惊喜等着他。
所以刚才赵瑞云一开口的时候,他就竖起耳朵,听得仔仔细细,可是一字不漏地将赵瑞云的话全部牢牢地记在心中了。
“表妹,不用再说一次了,表哥全部都听到了,也听清楚了,记下了。”虽说在金凤王朝茫茫人海中要找出这么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是现在他有了明确的目标,还有这样确切的线索,可比他盲目地派人到处去找根本没有踪迹的烈焰门却要不知道好上多少了。
这赵瑞云听得玉楼歌这么说,便点头道:“这样就好。等会你回去的时候,就赶紧吩咐底下的人行动起来吧,时间不等人,万一错过了,你可就要等明年了。”赵瑞云细心地提醒着玉楼歌。
“知道了,表哥心里有数的,表妹尽管放心好了,不会将事情给办砸了的。”说到这里,玉楼歌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这时候也不早了,表哥这个样子也不宜久待在这里,等会万一真的被皇宫的侍卫发现被当成刺客给杀了的话,那表哥我就死得太冤了点。”
“既然你知道后果严重,还敢这么胡来?”赵瑞云头疼地看着玉楼歌。
“那还不是姨夫交代的事情,表哥我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违逆了姨夫交代的事情,不是吗?”要不然,就不光是被揍成猪头那么便宜了。
赵瑞云看了连连摇头,决定不再跟他继续瞎扯下去了。“行行行,你说得都有道理,现在,你还是赶紧走吧,万一等会有人经过发现你的话,表妹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表哥我这就走,马上就走。”玉楼歌蒙好了黑巾,准备施展轻功飞出高高的宫墙,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忽然又折返转身了。
“你怎么还不走?”赵瑞云对玉楼歌真是有些无语了,他真当这里是他家后花园啊,可以随便进出的吗?
那玉楼歌不是没有看到赵瑞云那越发皱紧的眉头,而是他真的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表妹,刚才表哥只顾跟表妹说那件事情了,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表哥我差点就忘了。”
“还有什么事情?”赵瑞云眼神里分明带着困惑。
“也是姨夫交代的事情。喏,这是姨夫写给你的信,表哥我差点忘记给拿出来了,还有,这是我爹写给你的信,你可记得,看完了之后,全部都毁了,千万不要让第二个人看见了。”玉楼歌将他到皇宫所要办理的事情全部办妥当后,这才腾空一跃,飞上房顶,几个起落,很快他的身影便消融在了黑夜之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踪迹了。
赵瑞云眼见得玉楼歌安然离去,并未惊动到什么人,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准备回到她自个儿的居所去看一下,她爹赵铁柱还有她舅舅玉无痕究竟在信中给她传递了什么样的消息。
只是,还没等她到门口了,一道影子静静地停驻在她的身后,蓦然转身之际,她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赵姑娘。”
听到这个声音,赵瑞云的嘴角莫名地扯了扯。
“容少主。”这个家伙,怎么这个时辰还没有安歇呢?
“赵姑娘,本不该此时来打扰赵姑娘的,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本少主有些睡不着,正巧听到赵姑娘这边有动静,该是没有安歇,因而就过来瞧一瞧了。果然,赵姑娘确实没有睡下,看样子似乎还打算到外头走走的意思,如此,不妨就陪同本少主,一同到这外头四处走走吧。”这位容少主说得理所当然,赵瑞云却听得皱眉。
看来玉楼歌那个家伙还真的引来这位容少主出来探探究竟了,可惜他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容少主了,因为碰巧时间上没对上,因而二个人就此错过了。
可是,他错过了,她却碰上了,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刚才就差那么二步路,只要再快上二步路,她就不用跟这位讨人厌的容少主呆在一块儿了,还倒霉地陪着他一块儿欣赏这种没有月亮只有稀疏几个星星的夜空了。
“赵姑娘?”容少主在赵瑞云想着的时候,忽然唤了她一声。
“嗯?”赵瑞云显然不解他唤她何事?
“前面。”
“前面什么?”赵瑞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容少主此话何意,那容少主却提醒她道:“前面有故人来了。”
“故人?”莫非是玉楼歌那个家伙?他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事情没有办妥,所以折返回来了?想着,赵瑞云便有些担忧地望过去,却在视线碰触到那个人的容颜时,她瞬间就收回了目光。
是他,竟然会是他!
他所居住的流光殿跟这里的秋水殿,分别在一东一西,根本就不可能随意逛逛就逛到这边来的,想来他是特意而来的。
如此,也难怪这位容少主会说出故人来了。想必他早就看到贤王殿下了,所以这才故意提醒她的吧。
怎么?是想看她的笑话吗?
想着,赵瑞云淡道:“容少主应该是看错了吧,哪里是故人,那分明是贵人。”
“贵人吗?”
“自然是,贵不可及,不是你我二人可以高攀得起的。”赵瑞云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浮上一抹冷嘲。
“哦?这般说来,你我岂非要让道?”
“如果容少主这么想的话,那么也可以,我可以推容少主去另外一边看风景的,那里的夜空想必跟这边也不会有什么差别。”说着,赵瑞云便要推着容少主绕道而行,推往另外一处,那贤王殿下却温笑着,翩翩而至。
“赵姑娘,容少主,竟然是你们。没想到本殿下夜间睡不着,随处四下走走,竟然就碰到了二位,实在是有缘。”
“拜见贤王殿下。”凤飞萧都这样过来打招呼了,她见皇子不拜见那就是藐视皇权了,因而虽然不太情愿,赵瑞云还是依照规矩给凤飞萧行了礼。
“贤王殿下,安好。”至于容少主嘛,他就坐在轮椅上,向着凤飞萧点了点头,算是行过礼了。
毕竟他行动不便,自然就不用给凤飞萧行什么礼了,想来这也是行动不便之人的好处,至少不用看到任何权贵人物都得上前去拜上一拜,可少了不少磕头跪地的折腾方式了。
赵瑞云这般想着的时候,那容少主似有察觉,忽然莫名地侧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唇角微微扬起,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这赵瑞云呢,只知道这位容少主刚才似有看她一眼,但是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因而自然也就猜不透那位容少主此时会有怎样的心思,她眼下呢,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拜见也拜见过了,那就可以推着容少主走了。
“二位,等等。”凤飞萧碰到难得机会,怎会轻易放弃呢,他自然是不想赵瑞云推着容少主就这般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第55章
赵瑞云眼见得凤飞萧拦截在前,双眉自然而然地皱起。她已经打定主意跟他划清界限,从此江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各不相干。如此,相互安好,不好吗?他非得要将她牵扯入局,不带着她,不逼她走上那个炮灰女配角的命运,他是不罢休了,是不是?
想着,赵瑞云的口气顿时冷了三分,清冷的眸子也沉了沉。“贤王殿下,还有事?”他应该明白,他在她这里已经很讨嫌了,希望他能够有自知之明,不要送上门来让她厌恶为好。
只是这位贤王凤飞萧素来在外形象彬彬有礼,谦和温雅著称,因而面对赵瑞云的冷脸,他还是如沐春风一般地温笑着。
“赵姑娘,容少主,是这样的,本王在这里能够碰到二位,也算是一种缘分。这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了,大家又都喜欢欣赏夜景,倒不妨到前面的观星亭小坐一会儿,本王派人去取来美酒佳肴,我们三人还可把酒言欢一番,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素来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一位温文儒雅的王爷,虽是表面功夫,然他这般客气,他们二人若是当面拒绝的话,就有些失礼了。
因而容少主不等赵瑞云出言拒绝,他已经先开了口。“也好,反正在下现在也没什么睡意,如此,倒不如就听贤王殿下的,前往观星亭小坐一会儿好了。”
“既是这样,那么二位,请。”凤飞萧不会没眼色地去主动凑近赵瑞云,也不会故意讨好着要帮赵瑞云去推容少主,他倒是真的表现得就跟刚刚认识他们一般,只是萍水相逢的而已。
那赵瑞云见此,不但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反而更加提防了三分。她可没有忘记海嬷嬷的提醒,这位凤飞萧指不定抱着什么样的坏心眼来故意接近她的,因而到了观星亭,凤飞萧指派宫女送上美酒佳肴,邀请她跟容少主品尝的时候,赵瑞云就留了一个心眼。
“好,干!”举杯碰起,就在酒杯碰触到唇瓣的瞬间,她已用衣袖为遮掩,早就动作敏捷地将那酒水往地面上一撒,那是滴酒都没有沾上唇瓣,而后她又神情极为自然地将空了的酒杯放置到石桌上,装作饮下一杯酒水的样子。
那对面位置上的凤飞萧没有看出来赵瑞云刚才的小动作,那旁侧的容少主那么近的距离,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到赵瑞云刚才朝桌底下那么一泼酒水的动作呢,只不过他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点破什么的。
何况,没有喝下那杯酒的人不止赵瑞云一个人,他也没有喝,对面的凤飞萧更是滴酒未碰上,显然,赵瑞云这般小心行事,那是对的。
当然,这凤飞萧在酒中自然没做过什么手脚,他没有那般愚蠢,赶在他这个药王谷的少谷主面前动手脚。
因而不管是美酒,还是佳肴,那自然是没有任何毒药成分,也没有什么迷药成分的,只不过,这种酒,名叫醉红颜,极为名贵,一般的妃子都不一定能够喝得到这种酒,除非是皇上宠爱的妃子或者公主,才有分到醉红颜的资格。
而且,醉红颜这种酒,喝着的时候不觉得浓烈辣口,反而有一种清新甘甜的滋味,这是一种酿酒大师专门酿造出来适合姑娘家饮用的甜酒,因而非常受宫中娘娘跟公主的喜爱,当然,闺阁中的小姐们自然也是喜欢喝的,只是没有什么机会喝到而已。
这今晚,凤飞萧特意摆出这醉红颜,显然是有目的,他的目的不是他这个药王谷的少谷主,而是他身边的这位赵姑娘。
“赵姑娘,这酒味道不错的,很适合姑娘家饮用,本王特意叮嘱底下的人给姑娘准备的,还望赵姑娘能够喜欢。”说着,凤飞萧起身,极为有礼地给赵瑞云的酒杯再次斟满了一杯酒,还笑着示意赵瑞云品尝品尝。
赵瑞云对于酒,了解不深,以她的职业来看,酒更是大忌,因而任何时候,她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以免酒后误事,更甚至,以免酒后丧命。
所以这会儿她听得凤飞萧的邀请,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下酒杯,随后握着酒杯,轻轻地把玩道:“贤王殿下客气了,用这么好的酒来招待我们,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她虽不知道杯中之酒有什么名堂在,但是见凤飞萧一脸期待的摸样,显然这酒中还有她不知道的故事在,只是那个故事的人已经换了一个人,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赵瑞云了,而是她现代的堂堂金牌特工了,因而为了避免凤飞萧起疑,赵瑞云说话就有些虚虚实实,模模糊糊的,说得并不是很清楚。
这凤飞萧本来拿醉红颜出来特意招待赵瑞云,便是期望她能够想起他们二人过去的美好回忆,以此感化她的内心,让她回心转意的,但是很显然,这醉红颜似没有让她想起什么来,这倒是让他感到挫败的同时,还有一种无端的疑问。
看着对面那个神情清清冷冷的少女,他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错觉,觉得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这种感觉虽然连他自个儿都觉得有些荒唐,但是事实上,他真的一直有这种疑虑,从她落水之后那天碰面开始,这种疑虑就一直存在,到今晚,他更是加重了这种疑虑。
“赵姑娘,你其实应该认得这酒的,这酒你并不是第一次喝,所以对赵姑娘而言,本王只是碰巧知晓赵姑娘喜欢喝这种酒,这才派人给姑娘准备了这种酒,而非什么名贵之酒。”这凤飞萧此言一出,分明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那赵瑞云听他这般说,果如她先前所猜测的那般,这酒还真的有名堂,只是她又不知道凤飞萧跟原身赵瑞云在一块儿喝过什么酒,她记得剧情中没有提起这桩事情啊,莫非那原著剧情中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有她不太清楚的地方?
想着,赵瑞云凝了眉,思虑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避免让凤飞萧起疑,那旁侧的容少主却忽而捧起了桌上的空酒杯,对着凤飞萧举了举。
“贤王殿下,这醉红颜不愧是名贵之酒,味道确实不错,虽是姑娘家喜爱饮用之酒,但是你我男儿饮起来也别有几分滋味,如此,在下厚着脸皮说一句,在下今晚恐怕得多饮几杯了,希望贤王殿下莫要心疼才好。”
容少主的此番打岔,他口中所提的醉红颜,蓦然让赵瑞云想到,剧情中确实有那么一出,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娇俏入火的少女拉着温润如玉的少年,双双蹲在桃花树下,一人娇笑着,一个挖着坑将那坛醉红颜的美酒埋了下去。
那少女,自然是十岁的赵瑞云,那少年,当然是十二岁的贤王凤飞萧,那个时候,慕映雪还没有入京,那个时候,凤飞萧还没有遇到才华横溢的慕映雪,他跟赵瑞云之间两小无猜,自是感情很好的。
只是这种感情经不起推敲,或者说,那个热情如火的少女看不清楚形势,太过相信人心,她不知道,想要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心怀那种野心的人,本身给予的感情就不纯粹,因而赵瑞云注定就要落得悲剧的下场,就像桃花树下的那坛醉红颜,亲手埋下去的是她跟凤飞萧,但是拿出来品用的时候,却变成了慕映雪跟凤飞萧。
如今,这位贤王殿下竟然还敢当面试探当年之事,想必他认为她赵瑞云就只会记得那年桃花树下的美好,却忘记了最后残酷的事实了吗?
而他这样的试探,是不是太过愚笨了,或者说他是不是从中看出什么来了,因而不惜冒险如此一试?
想着如此,赵瑞云唇角浮动一抹冷意,也好,趁此机会,让你知晓知晓,试探是要支付代价的。
今晚之后,恐怕就算碰到了,她跟他之间就连点头之交的表面功夫都不用做了。
这赵瑞云想到如此可以跟凤飞萧撕破脸面,避了以后见面相互虚伪的场景,她便觉得如此行事,那是再好不过了。
“贤王殿下,看来你今晚不是邀请我来赏景饮酒的,而是来挖苦嘲讽本姑娘来的,是不是?过去那坛醉红颜,桃花树下,是你我二人亲手埋下的,可是事实上呢,取出来品用之人并非是我赵瑞云,而是慕三小姐慕映雪,如此,贤王殿下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来打本姑娘的脸吗?哼——既然如此,这酒不喝也罢,告辞了。”反正脑残的赵瑞云最爱发大小姐脾气了,她这个不发脾气,还等什么时候,因而赵瑞云拿起那杯斟满醉红颜的酒杯,狠狠地抬手摔落地面上。
碰——
酒杯落地,醉红颜飞溅四处。
赵瑞云恼怒异常,就连容少主也不顾了,挥袖离去。
留下凤飞萧暗自懊恼,他今晚怎么这般愚蠢,明明是要来讨好她回心转意的,最后怎么笨得提起那件事情去刺激她呢,这下好了,事情被他弄砸了。
此时的凤飞萧无比后悔,那坐在轮椅上的容少主却盯着地面上的醉红颜,却暗道。
想不到你记得那么多事情,为何独独就忘了那件事情呢?
第56章
这容少主想事情似想得有些入神,那凤飞萧却在懊恼之后,很快振作了起来,他坚信事在人为,哪怕这一次激怒了赵瑞云错失了机会,他还是相信下一次会有机会挽回的,因而他的懊恼也在一瞬间,很快他又是那个自信体贴的贤王凤飞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