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妹妹,你快点下来了,你大哥今个儿去考场,现在肯定很累了,你可别累着你大哥了。”唐元祺见沈立冬整个人都挂在沈文轩身上,赶紧跑过来,拉扯着沈立冬的胳膊。
“哦。”沈立冬听唐元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小脸蛋。“小哥哥,你说得对哦,大哥应该很累了,我这一高兴都忘记了。”说着,沈立冬赶紧从沈文轩的身上爬下来。
沈文轩嘴角轻轻扬了扬,笑着望了唐元祺一眼。
唐元祺被沈文轩那一眼看得有些发虚,他觉得自个儿的小心思被这位看似温和实则狡诈的书生给看穿了。
好在沈文轩没有对沈立冬说些什么,唐元祺也就镇定地拉着沈立冬在饭桌边上,并着坐在了一块儿。
今晚的饭菜,因着晌午谢朝云送过来的那一篮子海味还有些余下,晚上的菜肴,自然还有红烧鱼,油炸大虾,大闸蟹这三道菜,除了这三道菜,还有荠菜豆腐羹,韭菜炒肉片,蛋丝春卷儿,小炒芹菜肉丝,还有一海碗的丝瓜春笋汤。
当然,晌午沈立冬吃的那糖醋小排骨没有了,想起那酸溜溜,甜滋滋的,酥软软的味道,别说,沈立冬还挺想吃的。
沈立夏坐在沈立冬对面,看她那双眼睛飘啊飘的,哪有不清楚沈立冬在想什么的。
“冬儿若是喜欢吃那糖醋小排骨,姐姐明儿个再去买些来,做了给冬儿吃就是了,眼下可是没有排骨了,冬儿就忍忍吧。”
“姐姐,冬儿哪有那么贪嘴的,冬儿只是想着晌午的饭菜,觉得晚上的饭菜里头唯独少了那盘糖醋小排骨,有些奇怪,就多瞧了几眼,可不是因为贪吃才这样的。”说着,沈立冬还瞥了身边的沈文海一眼。
一家人顺着沈立冬的眼神望向沈文海,发现他正大口大口地咬着油炸大虾,满手满嘴吃得都是油,便心有领会地一道儿笑了起来。
沈文海被一家人这莫名其妙的笑声笑得一头雾水,抬起头来,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终是没想问什么,他生怕这一问,这问题就绕到他头上来了。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直觉,一家人这么笑得突然,肯定跟他有啥关系,因而聪明的沈文海,只是埋头苦吃着,其他的,一概不理会。
过了这个小插曲,一家人愉悦地用过了晚饭,因着谢朝云跟唐元祺今晚就要离开沈家庄,回了京城。
晚饭后,一家人开始忙忙碌碌地为着送行的礼物而准备着。
陈氏给唐元祺早就做了两身新衣裳,那料子还是沈立冬上次带着唐元祺一块儿挑选的,料子的颜色是活泼明快的,很适合小孩子穿的。
且唐元祺这小正太穿大红色的袍子明显地很映衬肤色,因而陈氏给唐元祺做的两身新衣裳都是大红色云纹的夏衫。
至于给谢朝云的,陈氏是不能做衣裳给他的,自是送了沈家的一些小玩意给谢朝云,就是编织的中国结,绢花还有几把拖把,说是让谢朝云留着或者送家人朋友都行,就是一点点心意。
当然,这些小玩意,唐元祺也是有一份的。
本来陈氏还想着送言老什么礼物啊,哪里想着言老竟是不离开沈家庄,他继续留在沈家庄教孩子们读书。
沈立冬听到这个消息,本要鄙视谢朝云这厮的,哪料到对方跟她说,言老跟他有约定,现在约定的时间到了,言老就自由了。
还说,若是他身边还一直跟着言老的话,反而会惹人怀疑,引起旁人猜测的,毕竟言老跟着他是为了报当年的救命之恩的,有个期限也就差不多了,哪能一辈子跟在他身边,那不是存心要惹来有心人的注意嘛。
沈立冬见谢朝云这厮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就相信了谢朝云,没再对言老留在沈家庄而不高兴了。
毕竟言老留在沈家庄的好处也是多多的,她大哥能够受到更好的指导,沈家庄的那些孩子们也能够学到不少知识,如此,既是没有什么危险,沈立冬自然也是愿意言老留在沈家庄的。
临别的时候,沈立冬让她爹沈博远搬了两大箩筐的萝卜青菜给唐元祺跟谢朝云,一人一筐路上吃。
当然,她还特意说明了哪一筐是给唐元祺的,哪一筐是给谢朝云的。
谢朝云跟唐元祺又是个聪明的,自然明白这两大箩筐的果蔬是特别的礼物。
走时,唐元祺将他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那璎珞玉锁解了下来,戴到了沈立冬的脖子上,说是留个念想。
“冬儿妹妹,记得哦,要给我写信,一定要记得哦,千万不要忘记了。”
谢朝云也是,顺手就将腰间佩戴的那枚鸳鸯佩给了沈立冬,同样理由,说是留个念想。
“没什么好送的,这个算是大哥哥喜欢的物件,就送给小妹妹了。”
沈立冬本不想接谢朝云的礼,因为鸳鸯佩看着就让人觉得想入非非啊,但是沈立冬不会觉得谢朝云这厮是个恋童癖的,她只是觉得这厮会有目的啊。
不过对方如此有诚意,非让她收下礼物,而她收了唐元祺的礼物,却不收谢朝云的礼物,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因而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收下了这枚看着烫手的鸳鸯佩。
第2卷 第七十九章
谢朝云带着唐元祺连夜启程离开了沈家庄后,沈家二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只是看似平静下的沈家,底下却是波涛汹涌。
花婆子碍着唐元祺的关系,这段日子以来一直被沈大年耳提面命地警告着过日子,都已经憋了好长时间的怨气了,这会儿知晓唐元祺已然离开沈家庄,自是恢复了以往那嘴脸,对着沈家二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尤其在她最疼爱的孙子沈文吉事情上,虽然沈家庄的家家户户都知晓了沈文吉为何会一条胳膊被废,浑身长满红斑脓包,但花婆子可不管,先前是因为唐元祺在,她不能将对沈立冬的怨恨给表露出来,可现在没有唐元祺这道护身符了,花婆子自然见了沈立冬就两眼跟刀子一样,嗖嗖地刮着沈立冬。
倒是沈大年,明面上对着沈家大房,二房,三房都是一视同仁,处事上看着很是公正,至于私底下的偏颇,沈家二房并不在意,这二老偏心大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何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沈大年也绝无可能忽然之间对着沈家二房热情起来,至多也就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全然地忽视了沈家二房。
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物件,沈家二房也有一份,只是那一份总是被大房三房挑剩下的,对于花婆子对待沈家二房那苛刻的态度,沈大年也会提醒着花婆子收敛点,毕竟二房还有一个沈文轩在,那轩哥儿指不定这次就考中了呢。
花婆子这个眼皮浅的,压根就不在意,别说考上考不上有两说,就是考上了,通天了也就是个秀才。
要知道,这沈家庄里还有一个考了三十年的老秀才呢,年纪都跟她一样了,一家子的家当都被这老秀才给考得精光了,如今就剩下那两间茅草屋了,穷得叮当响,一家人跟着挖野菜吃,三餐都吃不饱,有什么好稀罕的。
沈大年见跟花婆子压根就说不通,也就懒得理会花婆子了,只是一旦花婆子对沈家二房过分了,沈大年立即就会跳出来阻止花婆子。
当然,在沈家,跟花婆子一样态度的还有大房的朱氏,她已经被打击得颓靡了好久,如今知晓了那个让她恨不得扒其皮饮其血的小畜生唐元祺离开了沈家庄,自是将所有的恨意都加诸到了沈家二房身上去。
她谋算着让沈立春回家一趟来,如今沈立春身份不同了,她已经是镇上首富钱家大少爷的平妻了,现在还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在,在钱家那是过得如鱼得水,从上到下都对着沈立春厚爱有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宝贝得很。
朱氏想着怎么说她都是沈立春的亲娘,沈文吉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弟弟,朱家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外祖家,没得朱家如今如此落魄,作为沈立春这个做外孙女的不帮衬一把的。
想着,朱氏就打起了如意算盘,吩咐沈立秋买了些补品去镇上钱家探望沈立春,顺便嘱咐沈立秋,让她姐姐沈立春回娘家一趟。
不过说到沈立秋,沈立秋这个人还真是比她娘朱氏都要极品的人物,这前脚谢朝云跟唐元祺离开了,这后脚沈立秋就没再来沈家二房一次。
先前她想着接近沈家二房从唐元祺身上沾点好处来,只是唐元祺对着沈立秋压根儿就是无视,无论她堵在哪条道上,哪怕眼睛都快眨得抽风了,唐元祺都是直接耍了耍腰间的火鳞鞭,大有你敢靠近一步小爷就打杀了你的凶狠,如此几回,倒是逼得沈立秋不敢在他面前出现了。
后来谢朝云来了,沈立秋变得就更为积极了,厚着脸皮巴着沈立夏做荷包,也不顾手指头上刺满了孔,荷包上沾染点点血腥,坚持着做出了一个看不出是鸳鸯还是水鸭子的荷包,并精心地打扮了一个早上,凑巧得不能凑巧,准时地在谢朝云出现的地方恰好地遇见,递送上她那心血凝成的荷包绣品,那时辰,地点估算得丝毫不差,都快赶得上跟踪高手了。
她本以为谢朝云会为了她这番诚意而感动,哪里料到这谢朝云比唐元祺那小子更狠,更毒,
直接从沈立秋身边走过去,还叫了沈立秋一声。
“这位大婶,这袋子上的水鸭子绣得有点像,你本来倒是可以戴着用用的,只是这上面一点点的红色,有点脏了,在下建议大婶还是用来当抹布用用比较恰当的。”你说沈立秋年纪明明比谢朝云小,她绣得明明是鸳鸯,被谢朝云这么一打击,沈立秋都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本来第一次她以为是傍晚,天色有些暗,那谢朝云没有看清楚,因而沈立秋再接再厉,送了一次又一次,哪里想到谢朝云那是一次又一次地打击她,一次比一次更毒,更狠,如此几次,沈立秋明白了,人家那是压根儿不待见她。
于是,她迁怒了。
为啥?
因为无论是唐元祺也好,谢朝云也罢,他们对沈家二房的两姐妹态度好啊,和善得很,有说有笑的,你说沈立秋能不嫉恨吗?
因而沈立秋的变脸速度是最快的,从冷眼瞧着沈立冬沈立夏两姐妹到笑眯眯地讨好她们两个,转而又到斜眼用刀子目光看着她们两姐妹,就跟昆剧里头那变脸戏法一样,实在是令沈立冬见识了一番。
不过对于沈立秋这样的极品人物,沈立冬还是觉得互相看着讨厌比较好,因为哪一天她要是笑咪咪地来讨好你来了,指不定她哪一天背后戳你一刀子更狠辣呢。
比起朱氏她娘那个被驴踢了没脑子的,沈立秋可是一个有脑子的极品人物,她可比她娘朱氏有心计多了,也能屈能伸得很,如今沈家二房可是被她给惦记上了,这让沈立冬不得不时刻地盯着沈立秋的一举一动,防着沈立秋算计二房的人。
第2卷 第八十章
不过,在面临纠纷多多的沈家,沈立冬最近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为什么呢?
因为谢朝云那厮虽然危险归危险,办起事情来还是妥妥当当的。
沈立冬压根没向他开口求过什么事情,那谢朝云倒是早早地买好了马车,离开没几天就送到了沈家,说是留着给沈立冬当脚力用的,毕竟沈立冬去保和堂当药童,没有马车代步,倒是挺不方便的。
谢朝云这件事情倒是办得很称沈立冬的心意啊,谁叫她正好就需要这么一辆马车呢。
其实本来呢,沈立冬空间里还有唐元祺给的那一万两银票呢,别说是想买辆马车了,就是买座大宅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这笔钱沈立冬不知道怎么跟家人说,因而就作罢了。
当然,以沈家二房最近做的生意,卖了那么多的水田衣,拖把,绢花,还有前段日子的中国结,可是赚了不少的银子,一个月最起码也赚了个千两银子,这样的收入自然也是自个儿买得起一辆马车的。
只是这赚来的钱还是不能动的,因为沈家还没有分家呢?
面对精明的沈大年和贪心的花婆子,还有大房三房的虎视眈眈,他们沈家二房要是拿这笔钱出来盖新房子或者购买什么大件的物件,这当回可就太招人眼红了。
所以,谢朝云这人太能看菜下碟了,这马车虽然比起唐元祺派人送过来的那一箱子的珠宝首饰还有二大箱子的名贵料子要便宜得多,不起眼得多,但这事儿办得,沈立冬不佩服都不行。
因这辆马车,沈家人虽然眼红得不行,可那是人家指名道姓地送给沈立冬的礼物,你作为长辈的,就算再不要脸面,也不能去抢一个小孩子的礼物啊,更何况这个礼物虽然有些打眼,但是沈家也是有能力买得起这么一辆马车的,自是不会想着被人戳着脊梁骨去抢沈立冬的礼物。
如此,谢朝云这份礼物到沈立冬手里的时候,沈立冬还笑眯眯地说了一个好字。
“大哥,你这位同窗倒是个有心的,特别用心的。”
然唐元祺派人送来得礼物就实打实地惹眼了,他送得礼物可是能够引来土匪盗贼觊觎的贵重物品啊,要是让沈家人知道唐元祺送给沈立冬这么一箱子的珠宝首饰还有二大箱子的名贵料子,那可就不一样了,以花婆子那贪心,还有大房跟三房的嫉妒,绝对会引来天大的祸根。
因此唐元祺送的那些,沈立冬都只能扔在空间里,一点都没办法用出来穿出来,而且她还得为唐元祺送得礼物打掩护,毕竟三大箱子抬进了沈家二房,那沈大年跟花婆子,大房还有三房都死命盯着呢,自是箱子还是唐元祺送得箱子,里面的物件却全部被沈立冬换了,只是一些小孩子玩的小物件,糕点糖果什么的一大堆。
好在这些小玩意,小物件,糖果点心什么的,沈立冬平日里跟唐元祺出去逛街的时候有收着,加上沈立冬还放了一箱家里在制作的各式绢花,那绢花在清平县城可是卖五两银子一朵的,自然在沈家人的眼中看着是值钱的物件,那可是整整一大箱子呢。
陈氏倒也大方,为了耳根清净可以安稳过日子,加上知晓唐元祺送来的礼物太惹事了,自是将一箱子的绢花,每种样式都挑了一份给沈家二老,大房,三房,留着自个儿戴还是送给亲朋好友都是使的,还有糖果糕点也是各人一份,如此,总算是打发了这些贪婪的吸血虫。
“娘,这小子送礼给咱们究竟是喜欢咱们家还是打算害咱们家来着,就这么一回就够折腾的了。”沈立冬对着唐元祺送的礼物还抱怨来着。
“下次,他可别再送这么惹眼的礼物过来了,要不,不单单是沈家,他自个儿家的父母肯定也会有不好的想法。冬儿不可想小哥哥的家人心里头骂着咱们家的人。”
陈氏倒是并不担心。
“冬儿啊,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元祺那个孩子哪会想到送这些给你的,定然是他家的父母给准备的厚礼。娘想着,估摸着你是不是元祺离开那会儿,送了什么稀罕的礼物给他了吧,所以他们家见了你送的礼物,这才准备了这么贵重的物品送过来。”
沈立冬一听陈氏说起这个,倒是明白了几分。
敢情还真的出在那份临别礼物上。
话说,沈立冬在知晓唐元祺还有谢朝云要离开沈家庄的打算后就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临别礼物,那礼物前面也提到过了,两个大包袱,里头装满了各种空间药房里头的有用药物。
给唐元祺的礼物中,沈立冬还放进了一个装着三片冰魄雪莲花瓣的木盒子,一株千年份的化形人参,给谢朝云的礼物中,沈立冬放进了一株千年的紫灵芝,因着已经送过谢朝云一株五百年的人参还有三片冰魄雪莲的花瓣,所以沈立冬就没再送人参跟冰魄雪莲的花瓣了。
另外,为了避免遭人怀疑,沈立冬还特意去找了两个大箩筐,将两个大包袱放在箩筐里,上面装满了空间出产的萝卜青菜。
因沈立冬临别时,明确告诉谢朝云还有唐元祺,哪个箩筐是给谁的,所以唐元祺跟谢朝云自是没有拿错沈立冬分配好给他们的那份礼物。
自然,沈立冬送给唐元祺还有谢朝云的礼物,等到他们二人回了京城,立即就一人一箩筐,小心翼翼地搬回忠亲王府和谢国公府去了。
唐元祺知晓沈立冬送的萝卜青菜与别人家种植出来的不同,倒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公开那一箩筐的萝卜青菜。
也幸好他看重沈立冬的心意,将那箩筐的萝卜青菜看得死死的,要不忠王妃见了,还不得随意地给拉到厨房里去做菜了。
好在他让母妃身边的老嬷嬷支开了所有的下人,自个儿亲自收拾这萝卜青菜,还悄悄地告诉了父王母妃这萝卜青菜是何等的贵重。
那忠王爷跟忠王妃自是从谢朝云口中听说过沈家那个小女娃,也听起小舅子对那小女娃背后的师父相当推崇,因而这筐的萝卜青菜就放在忠王妃单独的小厨房里,由着忠王妃信任的心腹嬷嬷亲自动手做了萝卜青菜汤。
也正因为如此,那位心腹嬷嬷在箩筐里收拾萝卜青菜出来的时候,发现了沈立冬放在箩筐底的大包袱。
这包袱看着灰灰的,麻布包裹的,一眼看着就是穷人家用的物件,若是换成其他没眼力的下人,早就将沈立冬这个包袱给扔出王府大门去了。
幸好啊,幸好这包袱是被这位有眼力的老嬷嬷发现了,这老嬷嬷不敢停留,马上就将包袱送到了忠王妃那里。
那忠王妃看着这么一个包袱,皱了皱眉头,倒是唐元祺,他没有想到沈立冬还给他留了另外一份礼物,当时就高兴坏了。
“我就知道冬儿妹妹最好了,想着我,还另外给了礼物。”唐元祺伸手去解开那包袱,里头是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瓶子,每个药瓶子上头都有标签贴着,沈立冬还另外明确地写了药物的各种用途。
忠王爷跟忠王妃看着沈立冬的药物说明书,又看了看那些药瓶子,俱是一惊。
他们一打开那些药瓶子,取出药粉或者药丸子看上一看,闻上一闻,自然就知晓这些药物究竟有多珍贵了。
这还不够,等到唐元祺打开那个破旧的大纸包,里头那放着的千年化形人参,夫妇二人面上难掩震惊之色。
“有这样年份的人参,就连皇宫里头都没有啊。”
好像还不够吓到他们夫妇似的,待等唐元祺打开那个不起眼的木盒子,夫妇二人盯着里头那冰透晶莹的三片雪莲花瓣,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也太…传说中的冰魄雪莲。”他们家儿子究竟是得了什么好运气,竟离家出走一趟,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师父强大的小女娃。
夫妇二人惊叹过后,立即就将这些无价之宝给小心地打包好了,珍藏到忠王爷的密室中去了。
而且因着沈立冬送的不过是一箩筐的萝卜青菜,送进来的时候根本不打眼,没有几个下人看见,就算看见了,那也不过是庄稼人送的一点点心意,不会引来任何人的注意。
至于那位老嬷嬷,那是忠王妃的贴身心腹,自是看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如此,忠王爷夫妇二人只是嘱咐了唐元祺,关于沈立冬送的这些礼物不要往外说出去。
唐元祺又不傻,自是不会吐露出去半个字的。
而因为此事,夫妇二人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小女孩沈立冬这么安排礼物,心里就有了一个聪慧而不张扬的好印象。
所以当唐元祺要派人去给沈立冬送礼物的时候,忠王妃就亲自安排了一份厚礼,到了沈立冬的手里,自然就变成了惊人的贵重物品了。
第2卷 第八十一章
唐元祺这边得到沈立冬的离别大礼是如此一曲三折,到了谢朝云这边,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谢朝云自将沈立冬送的那一箩筐的萝卜青菜搬到自个儿院子的小厨房后,让心腹侍卫支开了院中的所有下人,自个儿将那一箩筐的萝卜青菜给全部翻倒了出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除了青菜萝卜,沈立冬另外送了厚礼。
打开灰灰的包袱,谢朝云看着那一堆的瓶瓶罐罐,又拿起沈立冬的药物说明书看了一遍,点了点头,伸手去拆那个破旧的大纸包。
对于沈立冬包裹的大纸包,谢朝云是有所领悟的,上次从这种大纸包中取出来的是一株五百年化形人参,也不知道这次沈立冬将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打开一看,竟是一株千年的紫灵芝!
谢朝云看着,嘴角微微扬起,他猜得一点也没错,沈立冬送的礼物所带来的果真是大惊喜。只是给他的这份礼物是这些,不知道她给外甥唐元祺准备得是怎样一份惊喜呢?
谢朝云想着,竟是有点羡慕自己那个小外甥啊,要知道沈立冬对唐元祺跟对他谢朝云的态度那可是全然不同啊。
那个小女娃时刻防备着他,却并不防着唐元祺那小子啊。
看来,他要得到那个小女娃的认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谢朝云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重一下轻一下地敲着,桃花面容,笑意隐隐。
“小妹妹,要还清大哥哥的人情哪有那么容易的?还了就能两不相欠了吗?你可知道,还了大哥哥的人情,大哥哥还是有办法让你再欠上一个人情的。”谢朝云笑着站起身来,将沈立冬给他的离别礼物还有连同之前的一株五百年的人参,二片剩下的冰魄雪莲花瓣,一同小心谨慎地珍藏到了书房暗格中。
隔天早上,谢朝云就去了祖父谢国公的院子,祖孙两个在书房里密谈了二个多时辰,随后谢朝云出去了,谢国公立马就派人给吏部尚书送了一张邀请帖。
半个月后,沈家庄上,沈立冬跟着二姐沈立夏去河边洗衣裳的时候,听那些大婶大娘们正在八卦着。
原来,清平县来了一个新的县令,姓范,人称范倔头,为官清廉,他上任过的那些县城,政绩都非常不错,但就是为人不懂得圆滑,刚直不屈,惹得上头的那些官吏对着范倔头就犯头疼病,若非当今皇上是明君,留着范倔头干实事,这范倔头早就被赶出官场了。
不过范倔头这样的父母官,对当官的来说是个恨不得赶得远远的瘟神,但是对于百姓来说,范倔头就是个福星,他所治理下的县城,百姓安居乐业,无不赞颂他是一个好官,是一个清官。
听说他是从贫瘠的山羊县调过来的,短短三年,那贫苦不堪的山羊县,竟在范倔头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百姓们开荒种粮,自给自足,倒是从三餐吃不饱要卖儿卖女过日子,到现在家家户户都过上了三餐温饱的日子。
从这些得来的消息上分析,沈立冬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毕竟普通百姓总是盼着上头的父母官是个好官的。
至于清平县原来的县令大人,被调离去了苏州那边,品级没变,还是一个正七品的县令,但是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去苏州那边最富饶的县城当县令,那可比在清平县上头的青州府当知府都要来得有钱啊。
一开始,沈立冬压根没有想到清平县令的调遣会跟她扯上什么关系,直到那位即将离开的县令大人收拾行李打包离开清平县的时候,派人给沈家二房送了一份礼。
而且那人还话里话外带着意思,那就是县令大人是不会计较莲姨娘那回事情的,请沈家二房的一家人放心,县令大人以后也不会来为难他们之类的,让他们一家人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也要常来常往,总之一句话,就是那县令大人登门来拜访沈家二房,其实就是想通过沈家二房巴上谢朝云那厮。
到此时,沈立冬方明白,为何清平县的县令好端端地突然被调遣,毕竟这县令的任期还没满三年呢,现在一跟谢朝云这厮扯上了关系,沈立冬还有啥不明白的。
她相当明白,谢朝云这厮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沈家二房欠他人情,日后他谢朝云若是有啥事的话,她沈家二房因这人情,也不得不帮谢朝云一把。
那厮,打得倒是好算盘,人情就这么被上赶着欠上了,上次的事情,沈立冬好不容易让双方扯平了,本想着日后权当见面不相识,当个过路人一般过去了。
但谢朝云这么一来,沈立冬以后还能将谢朝云当陌生人看待吗?她家一向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这谢朝云给沈家二房完全收拾了掉了后患,让沈家大房的朱氏刚起了一个念想就被切断得干干净净。
这样一来,前脚有谢朝云跟唐元祺来送礼,后脚有县令大人派人来送礼,态度还是那样恭恭敬敬的,花婆子跟大房的朱氏要想起点风浪,全给沈大年跟沈搏明给压制了。
就连朱氏吩咐沈立秋去叫沈立春回娘家一趟的事情,沈大年都让沈博明亲自去了镇上钱家一趟,让沈立春安心养胎,不用回娘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