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属下也就只能想到这么直的法子而已,若是想弯弯曲曲的,属下肯定就不行了。”冷四听着玉容歌的夸赞,木然的脸上有了一些的表变化,显然是他不太自在被玉容歌夸赞。
那玉容歌呢,却道:“不要谦虚了,冷四,这次你出的点子确实不错,往后啊,像这样的好点子你得多想想。好了,既然解决了问题,本世子也就有理由去见世子妃了,这府里的保卫工作,你跟凌五看着点啊,本世子走了。”说着,玉容歌趁着夜色,飞离开了镇南王府。
那冷四呢,追出来几步,还想问问玉容歌,这府里准备大婚用的用品是不是明天还要继续出去采买啊,毕竟,这段子采买来的东西都快填满另外一个库房了,可世子爷还是不太满意,天天挑挑拣拣的,那个挑剔,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非要什么特别的,什么物件都要最好最精致的。
如此,总算在挑拣过程中,那些大婚用的物件都让世子爷满意了。按理说,这接下来就不该出去采买什么物件了,可显然世子爷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还在采买,好像要搬空外头那些商铺里的好东西,什么都往镇南王府拉,再这么下去,第三个库房也不够用啊,冷四可发愁了啊。
本想今晚问问世子爷这事该怎么处理的,这下可好,刚才被世子爷的问题一打岔,他就忘记他的目的了。
现在可好,世子爷急着去见世子妃了,按照往常那算法,世子爷不赖在世子妃那里住个二三天的,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意思就是这三天内,他跟凌五还得继续去外头采买各种物件?!想到这儿,冷四的头开始隐隐作疼了。
当然,这冷四是在头疼那么多东西往哪里摆放的问题,而安宁呢,在头疼阎罗究竟是从哪儿角落里蹦出来的。
“小姐,你别再走来走去的了,你都快走了一个时辰了,我都看得眼花花的了。”青枝不明白为何小姐从飘香苑走一趟回来就开始发愁了呢?这可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事呢,这究竟是碰到什么样的难题了,竟然让小姐这般烦心。
“小姐,要不然你还是将事说一说吧,你看我们几个都在这儿,也许你说出来,我们几个再想一想,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呢?”五个人想总比小姐一个人闷着想要来得强吧,青枝建议道。
安宁呢,听了青枝这话,想想也是,便道:“其实也就是一个报组织的问题。最近阎罗的风头那是越来越盛了,如今竟然还敢抢了我们飘香苑的报,比我们还先行一步了,这往后那可就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小姐,你别急啊,不就是一个阎罗吗,我们飘香苑派人出去查就是了,总会查到的。”青枝劝着安宁宽心,边上的红乔也点头赞同道:“小姐,青枝说得对啊,往常也从未见你如此急躁过,不过是区区一个报组织而已,年年江湖上也不知道会冒出多少个来呢,就算这个阎罗强的,那小姐也无需这般烦心啊。”
“就是啊,小姐,你还是放宽心吧,这次不够是偶尔事件罢了,过去我们可从未听过阎罗有这般厉害的,可能这次是阎罗运气比较好吧,所以小姐你压根不用这般担心的。再说了,就算小姐你担心的话,那么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四个来办好了,我们一定会帮着小姐查到那个阎罗的,到时候小姐就知道了,其实最强的还是我们飘香苑。”秋水极为自信道,她可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阎罗会比她们的飘香苑更厉害。
就连一向寡言的踏雪也劝道:“小姐,青枝她们三个说得对,有些事还是别多想了,等我们查到了,那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听到青枝四个人说的话,安宁顿时皱眉了,她们四个竟是如此轻敌了吗?难道她们不知道,轻敌素来都是致命的弱点吗?
想着如此,安宁的言辞也犀利了起来。
“你们四个给我听好了,这次的报本来几乎可以确定的消息,可以到手了的消息,却被阎罗抢先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对方早就盯上了这个消息,所以他们出手才会比我们还快一步,如此说来,就压根不是什么靠运气,也不是一个偶尔事件,而是阎罗精心筹谋的,他们是有计划地跟进了这个事件,有目的地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消息,我这么说,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到这儿,安宁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就意味着往后有一家报组织的能力跟我们飘香苑不相上下,这就意味着往后我们得到的报说不定阎罗已经得手了,这么一来,我们就没办法占到任何优势了,所以,这绝不是我在危言耸听,而是问题很严重了。”
“最最关键的是,以往我们压根就没察觉到这个阎罗的存在,而是从三个月前对方主动冒出来之后,我们才关注上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那是有预谋的,搞不好,搞不好我们飘香苑早就已经被对方查得一清二楚了,这一点,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这历来做什么事都好,消息灵通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面对敌手的时候,双方谁先得到准确的消息,谁的胜算就大。
这可是事关生死的事,你说安宁能不急躁吗?她生怕她们已经落入了对方的视线范围里,已经被对方探查到了消息,如此,危险已经近,她能坐以待毙吗?
“小姐,也许事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吧。”听到安宁这么说,四大丫鬟也都开始担心了,不过她们还是怀抱着希望,认为事还没到那个地步。
可安宁却不这么认为。
“你们有这个想法就是大错特错了,你们是做什么的,难道还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吗?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你们以为对方还能留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吗?这猎手在闻到猎物的气味时,你们就该知道,那是猎物必须开始跑的时候,如果等到猎手知道了猎物的正确位置,那么到时候,我们就算想跑,也没有跑的机会了。”
“小姐,那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解散了飘香苑吧?”如果真要解散飘香苑,青枝,踏雪,秋水跟红乔四个人还真的无法接受。
“解散?怎么可能?我这么说,只是要你们不要有轻视之心,对于每件事都要保持足够的警戒。目前对于我们来说,时间紧迫,我需要你们高效的办事能力,记住,飘香苑接下来一个月内不接任何单子,我要让你们隐藏在暗处,给我专门盯紧了阎罗。只有完全了解对手,才能战胜对手,你们明白吗?”她急躁,她多想,不是因为她怕事,而是想着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青枝她们四个呢,听到安宁不是要解散飘香苑,那她们四个就安心了。
当下,她们一个个回应得干脆。“是,小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安宁呢,看到她们四个这态度,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接下来她还想叮嘱她们几句的时候,木香进来了。
“小姐,世子爷来了。”
这个时候,玉容歌那家伙怎么又来了呢?安宁这腹诽还没结束呢,就看到玉容歌一白衣,翩然而至。
其他人呢,一看玉容歌来看小姐了,自是一个个相当识趣地退了下去,就连上了茶点的红乔也是,一给玉容歌泡好了茶,上了几盘小点心后,她就直接闪人了。
安宁呢,眼见得她底下的丫鬟看到玉容歌,那是一个比一个闪得快,倒是怪异了。“玉容歌,你该不会吓到我的丫鬟了吧,怎么她们看见你就跟看见洪水猛兽似的,一个个都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了呢?”往常她们几个的步调没那么一致啊,好歹也会留一个下来陪在她边上伺候着的啊,怎么今个儿见玉容歌一来,她们就全跑光了呢。
她们这种举止,不得不让安宁怀疑地盯着玉容歌,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吓到她底下的丫鬟了。
而玉容歌呢,却笑道:“宁儿,你多想了,那是她们识趣,知道你我之间有事要谈,所以主动避开了。”
“哦?你跟她们暗示过,有要事跟我商量吗?”她没看到玉容歌打过什么暗号,也没看到他说过什么暗示的话啊。
玉容歌见安宁的心思压根不会在感线条上想的,所以他也懒得再暗示了,干脆开门见山地跟安宁说明了此来的目的。
“宁儿,我这次来呢,确实是有重要的事要来告诉你。也许你的丫头都很聪明,知道我此来有事,便干脆不来打扰了。”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么说,倒不再多想什么了,而是比较敢兴趣地问起。“玉容歌,那你说吧,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还非得选择在这个时辰,这会儿明明都是应该在梦乡里徜徉的时辰好不好。
他为何精神这么足,到了这个时辰不在镇南王府好好地睡觉,却夜半跑到她这儿来跟她商量什么要事,她倒是很想听一听,究竟是什么样的事非得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可千万不要是跟上次那样惊人的消息。
在听玉容歌开口之前,安宁在心里已经加了一道防御,她想着,等会无论玉容歌带来多么惊人的消息,她都得保持冷静,一定要淡定,再淡定。
可她还是没想到,玉容歌第一句话竟然就是告诉她。“宁儿,我向阎罗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你说什么?!你竟然向阎罗买消息?!”安宁腾地站了起来。
“宁儿,你怎么了?我向阎罗买消息你能震惊吗?”玉容歌当然知道安宁在想些什么,不过此刻的他,自然是明知故问了。
安宁呢,自然不好直说啊。
难道让她问他,问他这银子为什么不让飘香苑赚,选择什么阎罗啊,应该选择飘香苑才对啊,这些话能说吗?答案自然是不能呢,所以安宁也只能在心里腹诽着玉容歌,自是不会放在明面上说的。
不过,她刚才还在为这个阎罗头疼,这玉容歌向阎罗买过消息,那么从他那里,也许能够得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想着,安宁状似无意地道:“哦,我只是很奇怪,按理说,江湖上这几年最好的报组织应该是飘香苑才对,而你去找那个什么阎罗买消息,倒是让我感到很意外。说到这儿,对了,你买的那个消息花了你多少银子?”
“不多,这个数。”玉容歌立即向安宁伸出十个手指头。
“十两银子不可能,莫非你买个消息花了十万两银子?”安宁这回那是心疼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本来可以飘香苑入账的,竟然让阎罗赚去了,你说郁闷不郁闷,这白白让银子从她手心里溜出去,安宁的心怎么都不会好的。
更何况,玉容歌还添了一把火。
“宁儿,你猜错了,不是十万两银子,是十万两黄金。”
有种扼腕痛心的感觉了,安宁忽然拍案而起,怒瞪着玉容歌。“你是败家子吗?买什么消息要十万两黄金啊,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这么赔本的买卖你也做,你去买消息之前就不会告诉我一声啊,非得在事后才跟我说吗?”十万两黄金啊,是黄金啊,那么多银子,就全给那个她讨厌的阎罗,安宁恨不得上前掐死玉容歌这个添堵的,你说这家伙深更半夜地上门来,是不是专门让她不痛快的啊。
这玉容歌眼见得安宁神色越来越不善了,他赶紧加了一句。“宁儿,你先别急着发火,你喝杯水,消消气,消消气,你再听我说一句话就好了,一句话。”
“说。”安宁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字来。
“我其实是花了十万两黄金买下了阎罗。”玉容歌这话一出口,安宁楞住了。
“等会,玉容歌,你刚才说什么?”安宁赶紧掏了掏耳朵,她以为她出现幻听了,怎么可能她刚为阎罗发愁,这玉容歌就将事悄然无声息地解决了呢?
安宁那是极为不相信地盯着玉容歌,玉容歌呢,再次重复了一遍。“宁儿,我说,我用十万两黄金买下阎罗了。我来这里也就是为了告诉宁儿,想问问宁儿,我这个声音做赔本了没有,不过很显然,宁儿你这态度说明了一切,看来我是亏了,竟然买了一个不值钱的阎罗。”玉容歌佯装叹气着。
安宁呢,听到这个,赶紧改口道:“不不不,玉容歌,你不要沮丧,我觉得这个买卖你还是买对了。”
“真的吗?”玉容歌表示有些怀疑。“可你刚才明明对我发了好大的火,说我败家子,说我脑袋被驴给踢了。”
“那是说我自个儿呢,跟你没关系,没关系的。”确定了阎罗被玉容歌买下就行,那就不是她飘香苑的对手了,没有比这个感觉更好了。
当然,放心之余,安宁不忘记问了一下玉容歌关于这件事的始末,玉容歌呢,就跟事先写好剧本一样,照着剧本上的台词那是编得天衣无缝,完全是将安宁给忽悠过去了。
“玉容歌,听你这么说,你是去阎罗买消息顺手就买下阎罗了?那阎罗的主人那么好说话,你说买就给你买了?”安宁觉得既然阎罗有那样跟飘香苑抗衡的能力,作为阎罗的主子,没那么容易将自己的心血卖人吧,就好比有人向她飘香苑买消息的时候提出购买飘香苑一样,她是绝对不会割的。
可玉容歌既然买下了阎罗,那就意味着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吧,所以,她才开口问了玉容歌。
玉容歌呢,本来此来的目的就是绕着弯子让安宁知道阎罗就是他的消息,他怎么可能会瞒着安宁一丁半点呢,自然是能说的全都说了。
“宁儿,说实话吧,我就是使了点小手段,用上了攻心计才将阎罗给拿下的。”玉容歌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剧本出现漏洞呢,他来之前,那可是思前想后,想到完全没有漏洞之后才敢说出来的。
安宁呢,听玉容歌这么说,自是追问了。“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攻心计使阎罗的主人肯跟你做这笔生意的?”
“很简单啊。不知道宁儿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所以啊黑吃黑那是最好的攻心之策。你不知道啊,我一告诉阎罗的主人,说我就是飘香苑的主子,再来我又告诉对方我的真实份,那个人知晓不是我的对手,自然就乖乖地将阎罗卖给我了。”玉容歌这话一说完,安宁立即瞪着他。
“玉容歌,你怎么可以冒任是飘香苑的主子呢?万一那个阎罗的主人说出去了怎么办?你这不是自惹麻烦吗?”她真要被他气死了,他这不是给她飘香苑惹麻烦吗?
可玉容歌呢,却笑了笑道:“宁儿,你放心,我办事哪能那么不牢靠呢,我自然是有把握能让对方开不了口,我才会那般大方地告诉他,我的真实份啊。”
“你的意思,你已经将阎罗的主子给灭口了?”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安宁是这么想的。
玉容歌呢,自然也是跟安宁配合得相当好。“那是自然,我能让他活着知道我是谁吗?自然是暗算他成功之后,知道他要死了才好心地告诉他的。”可他这话一说完呢,立即引来安宁一记审视的目光。
这厮能用这个法子对付阎罗,将来该不会也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飘香苑吧。想到这儿,安宁那是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玉容歌,一眼也不曾错过。
玉容歌呢,素来以看穿人心为见长,他能不知道安宁这会儿在想些什么吗?如此,他自然开口说了。
“宁儿啊,其实本来啊,我也不想这么对付阎罗的,可谁叫阎罗想帮着我的敌人来对付我呢。我也是刚刚获得消息,知道对方将在我的大婚之动手,至于具体的况我不知道,可阎罗知道啊,如此,我才想着借向阎罗买消息的机会趁机就灭了阎罗。”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条来,递到安宁的眼前。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宁儿,你看,这就是他们阎罗接到的消息,那是准备在大婚之对付你我的啊,你说,我能饶了他的命吗,这样的人,自然结局只有一个死字。”这消息明明是玉容歌的阎罗探来的消息,如今在玉容歌的口中,倒是阎罗成了对方的帮凶了。
而他这么说,倒是消除了安宁的顾虑。
看来,不是玉容歌的对手,玉容歌是懒得花费力气去对付什么的,如此,她的飘香苑,倒是不用担心跟玉容歌的人对上了。
不过,往后玉容歌接手阎罗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对了,玉容歌,那你往后打算怎么管理阎罗啊?”
“暂时还没想好,这首先啊,光这内部清理清理人员估计就得花很长时间了,这里头很多人都不知道忠心不忠心,我怎么敢用他们的人。当然是等往后我自己培养好了人选,再慢慢地建好阎罗吧。”
“玉容歌,是这样的,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如果你压根没兴趣搞什么阎罗的话,干脆就解散算了,反正阎罗已经换个样,如此,你就干脆让它消失更好了。”虽说现在由玉容歌接手,阎罗对飘香苑没什么威胁了,可是就两个报组织这作为同行的,安宁还是觉得,阎罗消失了对她来说才是最为有利的,要不然,指不定玉容歌这厮就得跟她抢生意了。
这玉容歌哪里不知道安宁的想法,这丫头可真是对金子比较着迷啊。想着,他轻轻一笑道:“宁儿,老实说,你的这个提议也不错。不过如今是多事之秋,我既然花了那么多银子买下阎罗,自然要发挥阎罗的作用,要不然那不是白白当了傻子了吗?你说呢?宁儿,你总不会让我真的当个败家子,就这般白白浪费银子吧?”
“那是,不过——”这家伙用她先前的话来堵她,她倒是不好反驳了,可是她还是最希望他不要将阎罗开下去啊。
而玉容歌呢,显然是明白安宁的意思,他依旧笑道:“宁儿啊,你的意思呢,我明白,你是担心我做生意亏本了,是不是?这个你不用担心的,我压根没打算让阎罗接生意做,我只是让阎罗成为我本人专属的报组织而已,只是为了防备有些人使坏罢了。如果我有阎罗的报来源,那么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只要我先得了报,总能避免一些没必要的损失的,你说呢,宁儿,是不是这个理?”
“原来你是打算给你自个儿收集报用用的啊,那行,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毕竟暗中想要对付你的人不少,你留着阎罗收集报以便提前做好准备应付,那也算得上一种很好的防备措施。”此时的安宁那是完全赞同玉容歌继续开着阎罗了,这只要跟她飘香苑的生意不冲突,他的阎罗想要收集报就收集呗,更重要的是,她还可以趁机从他的阎罗得到一些消息,省了她不少时间跟精力,不是吗?
想着如此,安宁倒是看着和颜悦色多了。
“玉容歌啊,是这样的,既然你打算继续开着阎罗的话,那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宁儿尽管说便是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等,等等,没那么严重好不好。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你阎罗得到一些比如像你刚才得到的消息一样,有人不利于我的消息,那么,你得尽快告诉我,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做好一定得防备工作,你说呢,可不可以?”安宁这会儿倒也没有跟玉容歌客气,直接说出了她的想法来。
玉容歌呢,一听安宁说这个,那是连连点头啊。“那还用宁儿说啊,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宁儿啊,不但第一时间告诉宁儿,我还会第一时间来保护宁儿的,绝不会让那些坏人有机会伤害宁儿的,这一点,宁儿尽管放心。”
“行了,后头那些好听的话就算了,前面答应的能够做到就行,我的要求不高。还有,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既然都已经谈完事了,安宁想着,是不是玉容歌该走了。
可玉容歌呢,像是没眼色一样,照样坐在那里,还兴致冲冲地跟安宁谈论起了大婚之的用品。
“宁儿啊,前头那件事就说完了,接下来还得谈谈我们两个人的事了。”
“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事要说的?”安宁很奇怪地瞥了玉容歌一眼。
“当然有啊,比如大婚之,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你想要什么样的花轿,你还想我那天穿什么样的新郎服来迎亲,这些都得商量啊。”玉容歌极为认真地跟安宁说着。“还有,你打算穿什么样的嫁衣,戴什么样的花冠,需要什么样的裁缝给你来设计,还有你要给我做的绣品是不是该做了,另外,另外,就是——”玉容歌那是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数过来,安宁呢,听着这些,那就是完全一个头两个大,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玉容歌,这些随意就好,你看着办吧。”又不是真的,何必搞得这般隆重,完全没必要,走个形势就成了啊。
安宁是完全不理解玉容歌的想法,不明白他将一个假的婚礼办得这般风光华丽是干什么,难道他不觉得那是在浪费银子吗?
可这件事,在安宁看来可以随意的,玉容歌却办得极为严肃,极为认真,这是安宁从玉容歌脸上第一次看到那般郑重肃然的眼神。
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安宁有一种错觉,感觉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这明明她不觉得她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啊,可他的眼神却让她感到,她好像伤到他了,没错,这会儿安宁就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因为她的敷衍,玉容歌被她伤到了。
“那个,那个,玉容歌,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宁儿,我感觉有点累了,感到一个人快要撑不下去了,拜托你,给我点信心好不好,不要让我觉得是我一个人在努力,一个人在坚持。”玉容歌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眸忧郁得很,那种忧郁自他内心发出,慢慢地凝聚成了一股无言的哀伤,而这样悲凉的气息,安宁并不喜欢。
真的,她很不自在。
“玉容歌,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她本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她有一种惶惶然的不安,觉得问出了这个问题,她会后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那么自然而然地问出口了。
而玉容歌呢,坚持了那么久,他真的很想从安宁那里得到一些反应,哪怕只是小小的反应,都足够让他欣喜若狂。
可是每次在他看到了希望,觉得碰触到幸福的边角时,安宁那样子瞬间就又恢复到了过往,让他都有些迷茫了。
迷茫到最后,他若一直坚持下去,他真的能够得到安宁的心吗?
第一次,他对于素来坚持的想法有些怀疑了,毕竟这不是可以算计的事件,不是一件死物,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想法有感的人,她的感她的想法,能因为他的努力,能因为他的坚持就改变吗?
他真的没有这个信心,没错,玉容歌承认,他都快没有信心了。
于是,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了那样的冲动,想要告诉安宁,他的感,他的真心。
所以,他朝着安宁走过去了,打算不再隐瞒什么,也不再岔开话题什么的,他是真的想要完完全全地告诉安宁,他喜欢她。
可就在他双手按上安宁的肩膀,凝望着安宁眼睛的时候,准备告诉安宁一切的时候,安宁却退缩了。
没错,她看到这样的玉容歌,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了。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胆小也罢,她就是不想从玉容歌口中知道那个答案了,因为此时的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怕,没错,是怕。
怕这个字眼是从未在安宁的世界里出现过的,可是这会儿的安宁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一种猎手般的直觉,这种直觉告诉她,这个答案最好不要知道,最好不要让玉容歌开口。否则的话,她会混乱,她会不知所措的。
因而明明就在咫尺之间,明明马上就可以到手的答案,安宁却是从玉容歌边逃走了,没错,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逃开了。
“玉容歌,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风中传来安宁那清冷的声音,这个声音让玉容歌的脑袋立刻清醒了很多。
他一想到刚才差点控制不住而说了答案,他就觉得有些后怕。没错,他也怕。他怕他这一说,他跟安宁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但没有机会,他更怕连跟安宁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