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入上官飞燕的耳膜之内。
上官飞燕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扬上,淡淡地笑了笑。“是翩翩吗,你来了正好,那锦绢被我
失手掉落地面了,还是照样劳烦你替我擦洗后背了。”她并未转身,放下左脚,继续双手玩耍着
水流,飞溅起点点甘露般的珍珠,滴落飞雨,撒在水面之上,激起一圈圈潋滟的光泽。
屏风下,一双鹿皮精致的小朝靴子立在那里,靴子头部微微翘起,边缘乃是金丝黑色条纹镶
嵌,靴子后跟处嵌着一块鹅软石大小的碧玉,随着踏步而来,光泽熠熠。
一只散发着月华清光的修长玉手,弯弯探手过去,轻柔地捡拾起地面之上那块微亮的白色锦
绢。
上官飞燕闻听到身后的动静,她顽劣地笑了笑。“翩翩,你在弄什么呢?这么小心翼翼,走
路都不发出声音,想吓我吗?”她微微侧头,人影闪过,似有绵软之物带着热量,轻轻地在她的
后背上刷过,有些痒痒的感觉。
“翩翩啊,我不是易碎的陶瓷娃娃,你别像挥飞尘一样地给我擦洗行不行啊,好痒的。”上
官飞燕顺手抓住在她后背之上到处乱摸的手。
手心之上虽然有热水的温度,但上官飞燕还是明显地感应到手心之处传来的冰寒气息。奇怪

“翩翩,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啊?”上官飞燕握住对方的手,想要瞧上一瞧。
对方的双手已经轻柔地按在她的双肩之上,替她揉着酸麻的肩膀。
这力道刚刚好,不重不轻,速度也好,不慢不快。真的捏起来挺舒服的,上官飞燕眉眼展开
,舒朗地笑道:“翩翩,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还挺像模像样的。”她许是太过
疲倦,此时在水中放松心情,嘴角含笑地闭上眼眸,顺着感觉而行。
轻柔地按在她双肩上的一双修长莹玉般的手,不知道何时正在慢慢地下滑之中,那双手慢慢
地脱离了原先的位置,来至上官飞燕的锁骨之处。
忽而似失手一般,双手下滑,直达上官飞燕浸泡在水中的两处圆弧勾勒而成的柔软之处。
那指尖还挺邪恶地弹了弹她柔软上方的顶端,惊了沉浸在放松心情的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顺着清透的水流,她注视着身前的那双白玉之手,竟然胆大放肆到包裹了她的柔软
,并且邪恶地揉了起来。
她浑身一颤,一道电流从她的身体穿透过去。
此人不是云翩翩,此人是谁!
竟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不用猜测,上官飞燕似已知晓此人是谁。
她心下微沉,忽而一缩身子,趁着对方还在爱不释手地松开她的柔软之际,她转身飞旋水花
而开,身手利落地跃出浴桶,探手屏风之上,席卷了一件水印梅花长衫,披盖在身上,快速地在
腰间打了一个蝴蝶结。
转身抬眸,她一双美眸盈盈,淡淡地迎上来人邪恶魅惑的眼神。
“想不到九王爷竟然有此癖好,倒让下官意外了。”她唇角扬起一抹冷嘲,目光冷冷地注视
着东陵昭。
东陵昭一身锦衣玉袍,站在那里,翩然而动。
他,容颜绝美,笑容放浪不羁。
“上官大人误会本王了。”东陵昭笑意飞动凤尾,他身影飘然,缓步来至上官飞燕的身前,
抬手拂了拂上官飞燕被水珠沾湿的青丝。“上次上官大人伺候本王沐浴更衣,本王这次未曾惊动
任何人,只不过是想还上官大人一个人情罢了。”
“那么倒真是要多谢王爷的好意了。”上官飞燕眼神不屑地抬了抬眉,她戒备地望着东陵昭
,压根不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要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刚才为何要那样,那样地对待她——
想到刚才她的身体被他掌心包裹的感觉,莫名地,两道飞霞印红了她的双颊。
东陵昭妖娆的凤眸微微一扫她双颊上的胭脂红晕,桃红色的唇瓣不由地扯开明亮的弧度,他
手指一动,轻轻地抚上她微微发烫的双颊,眼角流光飞泻。
“上官大人的脸好烫,也好红,是因为沐浴的关系呢,还是因为发烧了呢?”他抬手,微凉
的手背搁在上官飞燕的额头上。
上官飞燕蓦然一惊,她后退三步,避开东陵昭的碰触。
“当然,当然是因为沐浴的关系,天气太热了,真的太热了。”上官飞燕说起此话来,言辞
闪烁,目光不定,分明是有些心虚。
“果真如此吗?”东陵昭步步紧逼,眼中玩味的光泽,熠熠而动。--
第145章
上官飞燕逼得再退三步,她拉拢身上的水色梅花长袍。--此时她虽然双
瞳冒火,恨不得剜了东陵昭邪恶的一对眼珠子,但是理智却让她选择冷静下来。
跟东陵昭硬碰硬,那绝对是最不理智的一件事情,她的脑壳还没有坏掉,绝对不会做出这种
于她百害而无一利的选择来。
当下她美眸流转,光泽闪动,她唇瓣扬笑,语调柔缓地对着东陵昭。“可否请九王爷移步外
堂,稍等片刻,待等下官衣衫穿戴整齐了,便出来款待王爷,如何?”
东陵昭桃红色的唇瓣轻轻一勾,他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那单凤眼中炽烈的目光落在上官飞
燕的身上毫不掩饰。
上官飞燕心中暗自一惊,面上却依然镇定如常。“王爷,请——”她做了一个请东陵昭出屏
风的手势。
那东陵昭却翩翩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但没有转身出去,反倒一步一步地逼近上官飞燕的身侧
,将她牢牢地困在墙角之处。
“可是本王不喜欢出去,也不喜欢等人。上官大人若是要更换衣衫的话,就在本王的面前更
换好了。反正上官大人身上的一切,本王都已经领略过了,也已经品尝过了,上官大人还有什么
好遮遮掩掩的呢?”他莹润修长的手指邪恶地点在上官飞燕娇嫩如花的红唇之上,激了她一池的
水波飞扬开来。
“你——”上官飞燕听到东陵昭大言不惭地在那里说着此等事,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怎么
大方,都没办法真正做到心中无痕,此时她不知道是恼怒,还是羞涩,脸颊之上的红晕逐渐蔓延
开来,直达她的脖颈之后。
“怎么了?”东陵昭凤尾扬起,他身体往前轻轻一偏移,胸膛紧贴着上官飞燕姣好的身姿,
他邪魅的魔光流转眼底,眼波之上隐隐有烈火腾腾之势,桃红色的唇瓣顽劣扯动,浮动的笑容之
中包含着某种令人心惊的东西。--“莫非你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上官飞燕又是一惊,这个人怎么可以——
“放心。”东陵昭手指轻轻一弹上官飞燕光滑细腻的脸蛋,温热的气息浮动在上官飞燕的耳
际处。“在你更衣之际,本王保证不会对上官大人怎么样的,大人尽可以放一百个心。”他手指
划动,忽而低眉,桃红色的薄唇一勾,蜻蜓点水般地掠过上官飞燕的红唇。
呃——
上官飞燕眼中大浪翻起,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东陵昭,他怎么可以这样。当初在阿里大草原的
清溪泉中明明谈好的,以后她跟他路归路,桥归桥,井水不犯河水,不许再对她有妄念。
可是眼下东陵昭明明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当下她羞恼地瞪着东陵昭。“容下官提醒王爷一句,王爷可不要忘记当初你我交易的条件。

东陵昭凤眸妖妖,他眼波迷人,深邃魅惑。
他桃红色的唇瓣凑近上官飞燕的耳根处,伸出舌尖勾勒她耳环的轮廓,而后惩罚似地轻轻地
咬了咬她的耳垂。
“容本王也提醒上官大人一句,本王先前就是这么对待上官大人的。所以本王并没有违反诺
言,本王跟大人之间的关系回到未曾揭穿大人身份之前,本王跟大人也是如此亲密无间,同塌而
眠的。”
上官飞燕愕然地望着东陵昭,原来他早就打算好的用这个来堵塞她的嘴巴,他根本就无心跟
她各归其位,互不干涉。
他根本就是还想继续抓着她将这场狩猎的游戏继续玩下去,而她竟然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他的
局中还尚不自知,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么凄惨了?
这个东陵昭,玩耍人也不是这么玩耍的,他简直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无赖,是个耍赖的混蛋
了。--
“你,你,你——”她气结在身,手指微颤地指着东陵昭,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东陵昭却笑意绵绵地拉下上官飞燕的手,桃红色的唇瓣轻轻地落在她的掌心里,而后将她白
玉一样温软的手指轻轻地含进唇瓣内,像婴儿进食般地吸取着她手指上的热量。
上官飞燕手指似触碰到火炉一般,她惊吓到似地从东陵昭的唇瓣内缩回她的手指,一脸愤然
地瞪着东陵昭。
“东陵昭!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气到极点的上官飞燕脱口而出,怒斥着东陵昭。
那东陵昭却单手搂上她的腰身,将他困在他的胸膛之上,掌心轻柔地拍在她的后背之上。“
上官大人,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本王还得费力给你调养呢?”
“东陵昭,你少假惺惺的。”怒意冲天的上官飞燕一把推开了东陵昭,忽略了他凤眸一闪而
逝的温柔。
“你还是开门见山地说明你的来意比较好。”上官飞燕颓然地落坐塌边,生着闷气。不知道
此时的她是在生气东陵昭的言而无信,还是在气她自己愚笨,被他耍得团团转。
东陵昭望着一脸暗沉的上官飞燕,他凤尾一挑,缓步并列坐在她的身侧,轻轻一揽,从身后
将她有力地抱紧了。
“飞燕,本王想你了。”他音色若风,梦呓般似的,随风一吹便散在空气中。
他懒懒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睫毛微微下垂而颤动,他放松心情,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空间。她
的气息真的很安心,很好闻,每次拥抱着他,他的心再乱,心情再烦躁,只要拥着她,闻着她身
上淡若莲花的清香,他就心旷神怡,浑身舒畅。
上官飞燕身体却在徒然间僵住,她吃惊地侧目,定定地望进东陵昭一双水波莹莹的单凤眼中
。她并不吃惊东陵昭的甜言蜜语,她吃惊的是东陵昭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你——”她言辞结巴,似在震惊中。
“很奇怪本王知道你的名字,是吗?”东陵昭从她的肩膀上笑着抬眸,双手环绕着她的腰身
,将她包裹在他的怀抱中。
他气息浮动,轻轻地朝着她的耳根之处吹着热气。“那是因为本王调查了你,发现上官钦竟
然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名唤上官飞燕。看你刚才的反应,看来真相是**不离十了。上次在清溪泉
的时候,你曾对本王说过,你是上官钦的妹妹,本王倒不相信,没想到那个时候你已经对本王坦
言相告了,倒是本王多疑了。”
上官飞燕心中一震,她仰头凝视着东陵昭,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消息。她当时只是为了瞒住
东陵昭而随意编造了这么一个谎言,想不到事实成真,上官钦不但有一个孪生妹妹,而且他那个
孪生妹妹的姓名还跟她一模一样。
这个世上的巧合之事,虽说荒谬无比,但是她本身穿越在这里就是最大的一个荒诞之事了,
所以,她现在就算想不相信东陵昭的话,也不得不信了。
不过——
为何寒烈跟云翩翩都不知道上官钦有个孪生妹妹呢?难道又是他们二人疏忽了?
还是——
“飞燕,你三岁看花灯走失,二年前在你哥哥的灵堂之前出现,你冒名顶替,如此不顾一切
,可是为了要替你哥哥报仇雪恨?”东陵昭轻描淡写地一问。
上官飞燕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而后她尴尬地笑了笑。“原来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下
官倒枉费心力隐瞒了。”眼下她只能将计就计,让东陵昭误以为她是上官钦的孪生妹妹吧。这总
比要揭穿她本身的身份要好多了,她的身世在这个地方必定会惊骇世俗的,必定会不容于世的,
到时候说不定人人会将她当成妖魔鬼怪,搞不好还会被抓起来焚烧祭坛呢。
上官飞燕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何,她心虚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东陵昭的眼眸。
那东陵昭却靠在她的肩膀上,低柔地言道:“等你这次南巡回来,本王会给你报仇的机会,
满足你的愿望。”
上官飞燕不解地望着东陵昭,他真的肯牺牲柳家吗?柳家可是掌控着银鹰王朝的经济命脉,
他们可是财力雄厚的有力后盾,东陵昭会轻而易举地拿出柳家来牺牲掉吗?
东陵昭看出她的疑虑,他顽劣的笑了笑。
“当然,这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平衡了各方的财力。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么本王先将话撂
在这里,这辈子你若想替你哥哥报仇雪恨,必须先玩得过本王这一关才行。”
果然——
上官飞燕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东陵昭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落在她的头上,她还是需要靠
自己努力才行。
不过他的智力果然不容小觑,她要除掉柳家,唯一的办法想得确实也是此法。那就是先找到
替代柳家财权的各方势力,一一击破柳家的各处生意,动摇了柳家的根基。
这样的话,到时候柳家就是一枚无用的棋子,不但九王爷东陵昭不会过问此事,就连慈宁宫
皇太后那里,也不会眨一眨眼睛的,而她到时候要替上官钦翻案,处理起柳家来就易如反掌,如
捏一只蚂蚁般地捏死柳家。
东陵昭低眉望着她眉眼盈盈的样子,他桃红色的薄唇扬起,轻柔一笑。
“看起来你也是这么打算的。”他轻柔地拥着她,凤眸之中浮沉复杂的光彩。“飞燕,有时
候你要是不那么聪明,该多好。”
第146章
她的光芒在人前是越来越无法遮盖住了。--
当年他暗中布局,令煜儿将她流放关外,就是为了掩去她身上越发绚烂的光芒。
但是一年过去,她的光芒不但没有沉寂,反而在阿里大草原上大放异彩,这一点,煜儿恐怕
也已经察觉到了。所以,他现在就算有心想掩藏起她的光芒,将她困住在他的掌心之内,恐怕也
无济于事了。
上官飞燕抬眸,微微皱眉地望着东陵昭,他此话是何意?讽刺她吗?听起来口气不像,那为
何要这么说呢?
她如果愚笨不知的话,岂非早就丧命在他们这对狡诈的叔侄之手了吗?上官飞燕微微拧紧了
双眉,淡漠地注视着东陵昭。
“从此之后,任何的人话,你都不要相信,连同本王在内,也一样。”东陵昭忽而扯开他的
衣领,从脖颈之上取下一块碧玉清透的白玉环佩,轻轻地带在上官飞燕的脖颈之上。“这个,算
是给你南巡之路的送行之礼,等你回京,另外一份厚礼就得凭你的本事来取了。”他桃红色的唇
瓣轻轻一落,吻在白玉环佩之上,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口之处。
随后一阵清风晃过上官飞燕的眼帘,在她来不及看清楚怎么一回事的瞬间,东陵昭的身影已
经消失在了房间内。
上官飞燕握着心口之上的白玉环佩,那里依旧留存着东陵昭的温暖气息,她心中感觉奇怪,
今日的东陵昭跟往常不同,他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感觉上他好像是在关心她,但是事实上,他嬗变的做法又无法让她确定他是否是善意的。这
个东陵昭,行事作风真的令她琢磨不透,诡异透顶。
身后轻柔的步伐,逐渐地朝上官飞燕靠近。
“大人,你已经洗好了吗?”云翩翩端着一套叠得整齐的衣衫,款步踏入,却见上官飞燕凝
思发愣,不由地有些困惑。--
“大人,你怎么了?”云翩翩轻柔地放下衣衫,温婉地坐在上官飞燕的身侧,她视线轻轻一
瞥,似看到上官飞燕脖颈之上挂着的白玉环佩。
她眼波一震,微微一蹙眉,刚想伸手去触碰,上官飞燕却已经拉紧了水色梅花长袍,对着云
翩翩微微一笑。“我没什么,挺好的。只是在想明日跟随少年帝君东陵煜南巡之事,想着寒烈迟
迟未归之事,有些担心罢了。”
云翩翩温柔地笑了笑。
“放心,以大人的聪明才智,以寒烈的武功,翩翩相信你们都可以迎刃而解,没有什么可以
难倒你们的。”
上官飞燕听罢,扬唇一笑。“希望吧,希望一切都顺利。”
“一定会顺利的,翩翩相信,大人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云翩翩起身将整齐的衣衫放到上官
飞燕的身侧,她温柔地叮嘱道:“这换洗的官袍衣衫我已经替大人准备妥当了,大人还是赶紧更
衣吧,等会万一有人进来找大人处理公务,大人的处境就尴尬了。”
上官飞燕喜色盈盈地凝望着云翩翩,她微微点了点头。“还是你细心,我马上就更换衣衫,
翩翩,你可不可以先——”她视线飘了飘屏风外。
云翩翩立即了然地笑了笑,她赶紧快步出了屏风之外,静静地等候在外堂,顺便替上官飞燕
把守看着门外的动静。
也不知道云翩翩是不是乌鸦嘴,这边刚说万一来人,那边果真少年帝君东陵煜派人过来了。
当然也幸好上官飞燕穿戴速度极快,没等刘公公到了门口,她已经一身朱红色的朝服,穿戴整齐
地出了屏风。
她经过沐浴,神清气爽,身上漂浮着淡淡的清香味道,漂浮在空气中,不由地令人眉眼一亮
。--
那刘公公踏步进来,见到沐浴之后的上官飞燕,一身清朗,眉目之间隐隐带起一股英气,又
有一种介于男女之间的邪魅之气,令她光彩夺目,视线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刘公公。”上官飞燕明亮的眼眸冷冷清清,她淡看刘公公一眼,微微不满他的关注。
那刘公公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不由地微微一躬身,有礼道:“上官大人,皇上请大人即刻
启程,随同皇上一同出京南巡,请大人赶紧收拾收拾,马车已经在外备妥了,希望大人不要让皇
上久等在上官府门外,咱家在门外等候大人。”刘公公转身要走,上官飞燕皱眉拦截了他。
“等一下,刘公公。”她喊住他。
“上官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咱家的吗?”刘公公回头,拱手一问。
上官飞燕微微惊诧道:“公公,不是明日才是皇上出京南巡之日吗?怎么提前了一日?”她
连准备都没有准备好,少年帝君东陵煜却要出发了,她觉得行程之日改变得太过仓促了,当下费
解得很。
刘公公却笑呵呵道:“咱家只对上官大人说一句话。皇上的事情,作为臣下的没有必要问,
皇上想要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上官大人只要遵从便可以了。其他的,恕咱家无礼一句
,大人逾越了。”刘公公转身离去,他抬高下巴,眼中带着微微的不屑。
若不是皇上还用得着你,就凭你一个女子,易钗而弁,官袍之下顶着女儿身,大乱朝纲之法
,足以欺君论罪,株连九族。
哼——
刘公公冷哼挥袖地站在上官府邸的大门处,目光傲然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
上官飞燕深觉此事不简单,但是少年帝君东陵煜这会就等在上官府门之外,她没有时间多加
思考,只能吩咐云翩翩,替她赶紧几套换洗的衣衫官袍,还有一些银票及细碎的银两,当然她将
上次那两瓶药效神奇的青白两玉瓶全随身携带了。
“大人,可还需要其他的?”云翩翩整理完毕,问着上官飞燕的意见。
上官飞燕摇摇头,她一把提起行李包裹,斜挂在肩膀之上,淡淡而笑地对着云翩翩挥手告别
道:“这些就足够了。等寒烈回归京都,你将这封书信给他,让他马上赶赴青州来跟我会合。”
“大人,我记下了,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通知寒烈的。”云翩翩神情幽幽,她接过上官飞
燕的书信,抬手朝着她轻轻地挥手着。
“大人,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行事,珍重!”
上官飞燕眼波一动,她抿唇笑了笑。“我知道,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里的一切就拜
托给你打理了。”她抬腿跨步,飞速出了二重门,来至上官府邸的大门处,抬头望了望那飘逸刚
劲的四个大字,眉眼微微一动。
东陵昭,谢谢你!
虽然很多时候,你对我而言,都是意味着危险,意味着风雨,但是很多时候,你对我而言,
同样意味着智慧,意味着进步。
她眉眼盈盈,手心不由地移动到心口的位置上,那里是东陵昭送她的白玉环佩,不由地唇角
微微扬起,弧度越扯越大,眼波明亮如辰。
“起身吧,刘公公。”她飞身一跃上马车,淡然地飘了刘公公一眼。
马车缓缓地碾过青石板路,轱辘轱辘地运转而行。
大队人马集结,马蹄催催,飞尘扬起,迷离了两旁百姓的视线。
旁道高楼的阑干之处,斜斜地倚靠着一道风姿绰约的绝美男子,他凤眸闪闪,静静地注视着
楼下街道上井然有序行进着的大队人马。
“王爷,是在担心上官大人吗?”身侧的玄夜,淡漠的瞳仁一震。
东陵昭桃红色的薄唇忽而扬起,他回眸,凤眸妖娆地望着玄夜。“青州那边的事情安排得如
何了?”他没有回答玄夜的问题,神情自然地提及另外一件事情。
玄夜知道小主人不愿意在上官飞燕的问题上多讲什么,当下他淡然地回禀道:“请王爷放心
,等皇上一入青州境内,八王爷那边立即会有所行动。”
“很好。”东陵昭好看的双眉一扬,顽劣地笑了笑。“不过本王若想要知道青州那边的一举
一动,恐怕还得派一个本王完全信得过的属下前去青州关注事情的发展动向,这样青州一旦出了
什么问题,本王便可以第一获知消息。”话到这里,东陵昭视线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玄夜。
玄夜当下上前拱手道:“既然如此,就让属下去青州吧,属下一定不负王爷所托,将青州的
一切随时禀告给王爷。”他话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另外属下还可以关注上官大人的一举一动
,万一她做出任何不利于王爷的事情来,属下也好第一时间让王爷知晓。”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
字眼。
东陵昭凤眸一闪,他忽而扬唇而笑道:“那就有劳玄夜了,去吧。”
“是,属下这就动身,马上启程去青州。”玄夜躬身退出了雅室,他转身之际,冰冷的眸子
裂开一道光线。
小主人明着让他去青州关注动静,恐怕实际上是让他去保护那个上官飞燕,听他的口气,自
小跟随身侧的玄夜当然听得出来,看起来,这次小主人是对上官飞燕认真了。想到此,玄夜神情
蓦然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上官飞燕,不知道会不会成为日后阻碍小主人的软肋?他恐怕得好好地盯着点,免得小
主人日后因为这个女子而落得跟王妃夫人一样悲惨的下场。
第147章
玄夜领了东陵昭的命令,连夜出京都,三日之后抵达青州境内。--此时
青州境内,东南西北四大城门侍卫把守严密,街道之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卫队。
玄夜因为手持东陵昭的密令腰牌,过关不受阻挡,任何侍卫见到他手中的腰牌便给予通行,
连问都不问一句。
而其他任何进出城门之人,无论是达官显贵也好,还是平民百姓也罢,皆被严密搜身,一旦
发现可疑人物,立即被两旁侍卫拿下,关押地牢,倘若还有顽固抵抗者,当下血溅当场,毫不留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