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请梅大人在外等候,大人的伤势由寒烈一人来处理便可以了。”此时上官飞燕的性命更
为重要,寒烈也不想追问上官飞燕因何而受伤了。
当务之急,他要尽快用内力封住上官飞燕的血脉,替她运功疗伤。
“梅大人,麻烦你,请先出去一下。”寒烈急着要救上官飞燕,便顾不得对梅子枫失礼了。
一道困惑,不由地浮上梅子枫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中。奇怪?上官钦临昏迷前,嘱咐他一定
要等寒烈,只许他一人可以。
而寒烈,说了几乎同样的话。
不过,梅子枫因先前答应过上官钦,由寒烈来处理他的伤势,当下他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
么,便从内室退了出去。
他负手在外堂踱步来踱步去,有些心神不宁,又有一些困惑不解。好像这些谜团,都是来自
上官钦的身上。
他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古怪在哪里?
第62章 调侃寒烈(二更)
而寒烈呢,在梅子枫退出内室之后,他立即恭敬地朝上官飞燕拱手抱拳道。“失礼了,飞燕
姑娘。”
他快速跳上软榻,搀扶起上官飞燕,单手运功,以指力解开了上官飞燕右肩上封锁处的两处
穴位。
而后他掌心运功,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到她受伤的右肩处。
大概过了一盏茶水的时间,上官飞燕的脸上开始慢慢有了血色,唇色也渐渐恢复了原有的鲜
亮光泽。
而她受伤的右臂,那伤口似被冰霜凝结住了,逐渐地凝聚,凝聚——
忽而,冰冻裂开,伤口愈合,不曾留下一点的伤痕。
恢复意识的上官飞燕,她睁开眼眸,第一眼看见身边的人是寒烈,当下暗自松了一口长气,
而后当她看到右肩上的伤口处离奇地快速愈合,不由地,她惊呼道:“寒烈,这是什么厉害功夫
?”
“回大人,这是在下家传的寒冰掌,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冻结伤口,恢复正常。不过,寒冰
掌只对外伤有作用,如果是内伤,便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寒烈一说完,他立即跳下软榻,恭敬
地立在榻边。
他神情尴尬万分,低头不敢再看上官飞燕一眼。
上官飞燕正奇怪寒烈的反应,当她视线飘到外露的玉臂时,瞬间明白地笑了笑。
“寒烈,我向你讨教一件事情。”她眼中泛动调皮的光彩。这个寒烈老是一副酷酷的样子,
她看着有些不顺眼啊。
“大人请吩咐便是了。”寒烈的视线一直盯着双脚尖,不曾抬头,否则的话,就早该看出上
官飞燕此时狡诈若狐狸般的目光,正淡淡地扫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我要问的是——是这样的,听说在你们这里,是不是一旦男子有看到姑娘家的身体,就该
负责啊?”
寒烈神色一凛,他抬眸,目光愕然,随后慌乱地低下头去。
他单膝跪地,神色肃然道:“寒烈自知失礼了。如果,如果这是飞燕姑娘所希望的,寒烈一
定会负责的。不过,寒烈有个要求,请飞燕姑娘等西南的案子处理完结,完成了上官大人的遗愿
之后,飞燕姑娘随时可以摘取寒烈的项上人头。”
上官飞燕眼底的笑意瞬间消散了。
“寒烈,难道让你娶本姑娘,竟然比死还难受吗?唉——”她轻叹一口气,想不到她这么没
有魅力,虽说只是玩笑话,可是她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面皮很薄的。这个寒烈啊,为什么连一
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呢?
虽然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有些抑郁啊。
而寒烈明显地脸蛋涨红了,可怜的他,双手不知道放哪里才好,失去了一贯的冷漠,变得惊
慌失措起来。
“飞燕姑娘,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并没有嫌弃飞燕姑娘,而是,而是——”木讷的他,
真的不知道怎么向上官飞燕解释清楚,他急得额头冒出点点冷汗来了。
上官飞燕扑哧一声,轻笑出声。
原来冷酷小子遇见感情的事情,就是这副模样啊。逗逗他,就会有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表情
出现,有趣,真是有趣得很。
原谅她的小心眼,谁叫他连撒谎都不会,哪怕说上一句甜言蜜语也好。可惜,他太诚实,诚
实得太不可爱了。
所以,她吓吓他,也是应该的,上官飞燕一点也不觉得内心有愧。
“而是什么,是不是无法向翩翩交代啊?这个你放心,日后我会好好地跟翩翩解释的,相信
她也不会介意的。”她从第一眼看到寒烈跟云翩翩,就知道他们两个明明心中各自有对方,可是
碍于身份地位,不敢越雷池一步,迂腐啊。
寒烈听罢上官飞燕的言辞,他完全震住了。
飞燕姑娘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是谁在背后吐夫人的脏水不成?
“是谁?是谁告诉飞燕姑娘的,是谁在背后乱泼夫人脏水的?请飞燕姑娘不要相信,在下跟
夫人之间清清白白的,请姑娘不要信口开河,破坏夫人的声誉。”寒烈此刻看起来神情有些激动
,明显失去了往日冷漠的外衣。
上官飞燕知晓,玩笑到此该结束了,有些人是不适合开玩笑的,比如寒烈。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没有幽默细胞的人,最好不要跟他开玩笑。”她无聊地起身,走过
来拍了拍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寒烈。
“寒烈啊,你真是,真是,一点也不好玩。”她又是一叹,缓步出了内室。
跪在地上的寒烈,却松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冷硬的唇角扯了扯,有些哭笑不得。
第63章 回定王府的理由
上官飞燕伤口愈全之后,并未在学士府多呆一秒钟。她匆匆地向梅子枫告辞,与寒烈连夜出
了学士府,急急忙忙地赶赴定王府。
寒烈不解,九王爷东陵昭三番四次差点害死上官飞燕,此时她怎么还想着要回定王府呢。
“大人,寒烈有一事不解,还请大人赐教。”
上官飞燕淡淡而笑,她了然道:“寒烈,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不选择在安全的学士府呆
着,反而要去危险重重的定王府呆着,是吗?”
寒烈默然。
“其实道理很简单。我若呆在学士府,那九王爷做起事情起来会更加肆无忌惮,你相信不相
信,凭我对他那么一丁点的了解,我敢肯定,若是我今晚留在学士府的话,他必有后续动作。”
上官飞燕翘起小指头,她侧头笑看着寒烈。
寒烈似懂非懂地听着。
“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了。人家梅子枫冒着得罪九王爷的风险出手救助我,我没有道理给他惹来
血光之灾的。寒烈,你说对吗?何况刚才你也看到了,学士府上,那么多不会武功的无辜之人,
一旦九王爷有所行动的话,那些人肯定是首冲的受害者,所以,我不想牵连无辜之人白白地牺牲
性命。”上官飞燕接过寒烈的话解释道。
“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就算大人不想牵连梅大人,依属下看来,大人也没有必要一定
要回定王府的,其他地方也可以,比如找间客栈。”寒烈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非去那危险之地
呢。
上官飞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寒烈,今晚我们两个都不用休息了
。”
“大人这是何意?”
“因为我们整晚都得对付刺客,而且我估计,刺客还不止一批人。”上官飞燕挑了挑淡眉,
眸光含笑。
寒烈听到这里,就更为纳闷了。
上官飞燕也不打算跟他转弯了,她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费功夫点醒寒烈了。
“今晚宫宴上,我自知锋芒过盛,早就引来祸根了。第一,那些大臣之中,已有很多人对我
心存不满,巴不得我命丧在景阳公主的剑下。所以难保其中有几个,不会对我尽快地下毒手,所
谓官场就是战场,而且还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却比血淋淋的真刀真枪还要可怕上万倍。因此武将
不喜欢文臣,那是有道理的,因为文臣的花花肠子特别多,不像武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是条
铁铮铮的汉子。”
寒烈听到这里,莫名地看了上官飞燕一眼。
咳咳咳——
上官飞燕红着脸轻轻咳了几声。
“当然这文臣里头也有好人的了,比如我啊,呵呵。”上官飞燕接着分析道:“第二,今天
晚上皇上的表现,令我不敢放心,我不知道他对我是何用意。是敌?或是友?都不曾知晓。我总
觉得当今的皇上虽然年幼,但却颇有心机,城府很深,有时候,我都看不透那个拥有一双清透明
亮眼睛的孩子,究竟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还有那个不容小觑的太后,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看
她隐忍的功力,那份在柳贵妃面前谈笑风生的样子,就让我不得不戒备她。”
寒烈冰冷的眼眸微微抬起,又看了上官飞燕一眼。
姑娘好像比他们更厉害,可是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第64章 东陵昭等候已久(二更)
上官飞燕则继续在发表着她的看法。
“第三,那个号称雪狼国沙场战神的赫连擎苍,他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按道理说,能够坐
在南院大王位置上的人,不该像他那样不留余地,咄咄逼人,过于暴露自己的弱点给别人知道。
除非——除非是他自己想这样。可是我却猜不透他的用意,不明白他身为一国使臣,代表着整个
雪狼国的荣誉跟尊严,没道理就这样轻易地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的。”话到这里,上官飞燕一口
气说完,气息有些喘了,她皱了皱眉头。
“算了,算了,不去想他们那些人怎么想的了,想得我头都疼。反正到目前为止,只要我们
好好地呆在定王府里头就对了,我们暂时会很安全的。因为只要我们呆在定王府里头,只需要对
付的人只有一个九王爷,其他人会忌惮九王爷的势力,在不能肯定我们跟九王爷的关系如何之前
,是绝不会冒险走危棋来刺杀我们的。但倘若我们呆在别处,他们就会放手去做了,而我们要对
付的人立马就得翻上好几倍。你想一想,这样的选择题摆放在我们面前,我们自然是要选择对我
们最为有利的这面了。”上官飞燕话到这里,觉得寒烈应该明白了。
“属下愚钝,还是大人设想得周全。”而寒烈确实听明白了,不过他看上官飞燕的眼神里头
多了一些深沉的东西。
上官飞燕看着寒烈的眼神,她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寒烈,你是不是在想,本大人比他们更
恐怖啊。”
“寒烈没有。”他的目光在躲闪。
哼——
上官飞燕冷哼了一声。“走了。”
她耍那么多心机,究竟是为了谁啊?这个冷酷小子,哼哼——
他知道不知道,自古忠臣比奸臣更难做,因为忠臣要做得比奸臣更奸诈,更会玩耍手段,否
则的话,忠臣的日子也为期不远了。
亏她还传授那么多宝贵的经验给他,他却在探视她的内心,过分的家伙。
上官飞燕没好气地瞪了寒烈一眼,随后二人一路无话,直到他们踏进定王府,直到他们踏入
兰鸯阁。
“大人,寒烈并非有意冒犯大人,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意思。如果有什么地方让大人不高兴的
话,寒烈在此赔罪了。不过,寒烈还是要说上一句,这是寒烈的真心话。大人,有你这样的大人
存在,无论是对上官府而言,还是对百姓而言,都是一件庆幸的事情。寒烈觉得,过去的大人适
合当个书生,但是现在的大人,更适合当个谋臣。”寒烈躬身退离三步。在定王府里头,说话自
然要格外小心,寒烈不能直呼上官飞燕之名。
“天色已晚了,大人请早点安歇。寒烈就在旁边的房间,大人有事,随时吩咐便是,寒烈告
退。”寒烈挺直腰杆,淡漠地离开了兰鸯阁的门口,转身入了一道侧门。
上官飞燕笑了笑,这个冷酷的家伙,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了。她愉悦地踏步入了兰鸯阁的门
槛,双手去关闭大门。
转身,身后黑暗一片的房间,在瞬间亮堂了起来。
上官飞燕微微一愣,她视线游离,忽而眼眸停在某一个地方。那里,昏暗的角落里,黄花梨
精雕而成的靠背椅上,安坐着一位绝美异常的男子。
白得亮眼的银灰色锦袍,金灿灿炫人眼睛的紫金冠,明晃晃镶嵌蓝宝石的鹿皮朝靴,显露他
的尊贵跟高雅。
他莹莹剔透的手指,轻轻地划开落在鬓前的几缕随风散开的发丝,露出黑暗中震撼心魂的妖
魅单凤眼。
凤眸眼角微微上挑着,那莹莹泛动的光泽,在摇曳的灯火中,时沉时浮着。
“上官大人回来了。”低沉魅惑的嗓音,在静寂的夜里,听起来尤为动人心魂。“本王等你
多时了。”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优雅地朝她走过来。
第65章 暧昧的眼神
上官飞燕没想到九王爷东陵昭竟然如此放肆,深夜不打招呼,自行上门,等候在她的房间内
。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偷窥她内心最为珍视的深处一般,被人就这么明晃晃地看到了。
所以,她不悦,不悦他的胆大妄为。
不由地,她清亮眼眸中的光泽冷了三分,淡然的双眉,单挑一边,定定地凝视着东陵昭。
“九王爷,不知深夜造访下官,有何指教?”
东陵昭漂亮的单凤眼,一道快光一闪而逝,他桃红色的唇瓣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流光,缓步
贴近上官飞燕的身侧。
他干净修长的手指,挑起上官飞燕脸颊边上的一缕发丝,轻轻地绕在他的中指上。“指教嘛
,谈不上。不过,本王自认为从来没有错看过一个人。可是——”他突然单手扣出,紧紧地搂住
上官飞燕的腰身,贴近他修长完美的身躯。
“可是上官大人却是本王唯一错看的一个人。”他妖娆魅惑的魔光,流转在他的眼底,就这
么,直直地盯着她清澈透亮的眼眸,不容许她错开视线去。
“上官大人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什么时候大人习得这一身的好功夫了?”
“下官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学些功夫乃是为了身体康健才练习的。至于解释,王爷从来未曾
问起过,下官自然也就无需告知。何况,王爷是处理大事的人,对于这种小事情,下官认为王爷
不会在意的。”上官飞燕明显地察觉到他身上飞扑过来的危险气息。
因为过于靠近的距离,几乎是暧昧的姿态,那东陵昭身为男儿的阳刚气息,不断地侵袭着上
官飞燕的娇躯,令她莫名地涨红了脸。
不由地,她后退一步,不想被他看到她此刻的窘困。
可是东陵昭不但看见了,而且看得很仔细。
在摇曳的灯火中,她那张清丽的容颜上,那抹飞上她脸颊的胭脂粉红,平添了她几分娇媚之
美,颇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东陵昭静静地望着她脸颊上的那抹淡淡的粉红,他有一刹那的恍惚,很快,那恍惚消散得没
有痕迹,他又恢复了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
他的手指从她的发丝穿过,似爱不释手她的青丝一般,很喜欢玩耍她的发丝。时不时地,他
微微发烫的指腹,轻轻地摩擦过她升温的脸颊。
“上官大人,好像生病了?是不是伤口恶化了呢?这样——”他笑得有些危险,逼近一步,
光洁雪白的天庭,以俯视的姿态,抵触上她细腻光滑的额头。
“上官大人好像在发烧呢?那需不需要本王给大人降降温呢?”他笑得好邪恶,身体贴近得
过分,几乎要跟上官飞燕融和成连体婴儿一般。
他莹莹玉指,此时从她的发间离开,转而抚上她的脸。
抚着,抚着,像是怜惜珍贵的宝物一般,他眼底的波光,亮得逼人。
这光芒,若猎杀猎物之前的戏谑。
在温柔之中,让你含笑着死在他的怀抱之中。
第66章 他的目的(二更)
好熟悉的情景!
蓦然,若雷电霹中一般,上官飞燕脑海中警铃大震,她在一瞬间,恢复了冷静。
“王爷,请自重!劳烦王爷,请先放开下官。”
对于眼前的氛围,她有些担心,还有一丝丝的慌乱。
这个东陵昭从不按章出牌,表面上看来,总是随心所欲,但是他却能在谈笑风生之间,克敌
制胜,置敌于死地。
而且,很多人最后死在他的手中,却依旧不知是怎么死在他手上的。
此刻,他突然对她如此对待,定然是有什么目的,就像刚来兰鸯阁入住的那几日里,他就曾
用这种暧昧的眼神关注过她。
那么此时——
忽而,上官飞燕脸颊两侧传来一阵刺痛,她抬手一抹,莹润晶莹的指腹之上,妖娆的血色,
沾染其上,震开她眼中一池的清波。
“王爷,这是何意?”她皱眉盯着他冷道。
啊——
东陵昭惊呼着,他似诧异地凝望着上官飞燕。“对不起,对不起,是本王一时想其他的事情
想岔了,不曾想竟然伤了上官大人,实在是抱歉。”他口中虽然说着道歉,但是眼中分明没有道
歉的诚意。
他单凤眼中一掠而起的震惊,似困惑不解,又似不敢置信。不巧正被上官飞燕挑眉的瞬间捕
捉个正着。
上官飞燕心中一沉,她低垂眼帘的刹那,忽而想到了什么。
莫非这个东陵昭,他是——
“王爷,天色不早了,王爷若无重要的事情,明日再谈可以吗?”上官飞燕脸上表情忽而扭
曲了一下,她忍痛捂住受伤的右肩。“今晚下官实在,实在——”她先是右肩受伤,后是脸颊受
伤,都是拜这个东陵昭所赐。
他此时若不装糊涂的话,就该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果然——
东陵昭听到上官飞燕如此一说,他淡淡地笑了笑。“本王明白的。上官大人就好好休息吧,
明日还有得上官大人忙的。因为今晚上官大人为我朝可是立下大功了,相信明日早朝之上,皇上
定会传召上官大人给予赏赐的。另外身为同僚,本王相信,他们定然也会登门来嘘寒问暖一番的
,所以,上官大人真的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东陵昭离去的时候,落在上官飞燕脸上的那一眼
,意味深长。
莫名地,上官飞燕心中一凛。
“王爷自便,下官有伤在身,就不恭送王爷了。”她低头,心中大浪翻腾。
今晚东陵昭等候在兰鸯阁的目的,她终于明白了。
他是要验证她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所以才故意接近她,伺机扯下她的假面皮,好解开他心
中的困扰。
可惜——
可惜她这张脸是真实的,不掺杂任何人工合成的成分,所以,注定东陵昭要失望了。
不过,他既然想到了这一层,很显然,她身上的很多疑点触发他铤而走险,竟然用这种冲动
的方式来揭穿她,那么也就说明一件事情,东陵昭已经戒备她的存在了。
所以明日早朝之上所谓皇上的赏赐,同僚的慰问,都将成为她的麻烦。
她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以后她的日子,恐怕再也无法恢复平静了,她甚至可以预感到
暴风雨即将来到她的身边了。
第67章 变相的威胁
隔日清晨,上官飞燕走出定王府的大门,那东陵昭已经早早地等候在那里了。
这次,上官飞燕没有看到上次那顶豪华奢靡的黄顶金纬的轿子,而是符合东陵昭亲王身份的
银顶黄盖红帏的八人轿子。
“上官大人,这次可以上轿了吧。”他单凤眼中笑意绵绵,透着几分妖娆。“何况,这次梅
大人的轿子不会经过定王府了。因为本王已经派人过去通知梅大人,今日上官大人随同本王一同
上朝。”
上官飞燕听罢,心头莫名地涌动一股怒火。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东陵昭,他上次摆明了就是想要设她一局。而这次,他断了她的侥幸之心,分明就是想
要恶整与她,可恨,可恼!
“上官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莫非是昨晚伤势恶化了不成?”东陵昭似很
担心上官飞燕的伤势,他就近靠过来,想要伸手探上她光滑的额头,却被上官飞燕在中途拦截,
拉下他的手。
“多谢王爷的关心,下官并无大碍。倒是王爷,时辰不早了,王爷还是赶紧上朝去吧,免得
皇上找不到王爷商议大事而等得着急。至于下官嘛,下官随后便会赶到的。”她松开东陵昭的手
,退后一步,淡淡地笑了笑,就是不肯上东陵昭的轿子。
东陵昭盯着蟒袍衣袖下空落落的手,凤眸眼角微微挑起,一抹模糊的雾气氤氲而起。
“上官大人莫非还在为昨天之事而生本王的气吗?”他睁开眼眸,水波莹润。就这么带着孩
童憋屈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凝望着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蓦然大震,这个东陵昭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上官大人还在生气的话,那么本王道歉,本王道歉,可以吗?如果道歉还不足够的话
,那么上官大人请说,本王需要做什么才能让上官大人消气?只要上官大人提得出,本王一定去
做,这样可以了吗?”东陵昭连口吻都变得有些凄楚起来。
四周的侍卫、奴仆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上官飞燕,好像她十恶不赦一般,责怪她心胸狭隘
,不该让王爷在众人面前丢失颜面。
上官飞燕闭紧眼眸,拼命地摇头。
不能去看他的眼睛,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上官飞燕,东陵昭绝对不是诚心诚意地道歉,他肯定另有所图,他一定有算计的。上官飞燕
,你要冷静,冷静,不要动怒,千万不要动怒。
上官飞燕努力地呼吸了好几口长气,才慢慢地平缓了心中的抑郁之气。
睁开眼眸之时,她的脸上已经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王爷如此这般,真是折杀下官了。下官没有生气,真的,真的没有生王爷的气。只是地位
有别,下官是绝对不可以同尊贵的王爷同坐一轿的,那于理不合,下官诚惶诚恳。”上官飞燕连
连后退三步。
东陵昭却连连逼近三步,他的眼里,似有受伤的痕迹。
“本王自知昨日失礼了,若是上官大人坚持不肯上轿的话,那么就等同于不接受本王的道歉
。”他话到这里,话锋忽而一转,变得幽怨而悲伤。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向上官大人跪下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东陵昭作势要单膝跪地,上
官飞燕急忙架住他的双臂。
“王爷不可,你这不是存心要折杀下官吧。”四周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毒辣,每个人看着她上
官飞燕,都恨不得变成一把冰冷的寒剑,刺穿她的心窝。
若是她上官飞燕慢一步的话,若是九王爷东陵昭真的单膝跪在她脚下的话,她估计不出三日
,她的项上人头,定然悬挂午门之上了。
她轻叹一声,架住东陵昭,几乎是被迫地点了点头。“既然王爷盛情相邀,下官若是再推辞
,就有些过意不去了。王爷,请先上轿吧,下官会跟着王爷上轿的。”这个东陵昭,此举根本就
是变相的威胁。
逼得她不得不随了他的心愿。
她可没有错看刚才架起他双臂的一瞬间,他单凤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
那一抹笑,令她牙齿相磨,她恨不能一脚踹出,踢掉东陵昭脸上那可恶的笑容。
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没有愚蠢到不留任何面子给东陵昭,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