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姑娘的好意，只是眼下就算我肯，我相公也是不肯的，你不知道我相公的脾气，他既然开口了，我怎么可能否定他的决定。”
在外头，男人的面子是很重要的，作为她的男人，她自然得爱惜他的面子，怎么可以落了他的面子，自是听他的，一切由他定便是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往后要小心点了，她们母女二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谢谢姑娘的提醒，我领了姑娘的好意了，不过，你还是赶紧到你亲人那边去吧，你看看你这一过来，那位老人家都有些急了。”想来也是生怕这位姑娘惹怒了鲁阳王妃跟长平郡主吧。
“嗯，那我过去了，夫人保重。”
这位姑娘皱皱眉，看着祖母这般担心她的样子，她多看了萧七七一眼，轻叹一声，终究是回到祖母那里去了。
而这个时候，夙璟冷冷的音色再次响起。
“这么说，你是觉得这事不公平了？那好，我们来开价吧，价高者得，如何？”
“行，我出双倍的价钱。”长平郡主立刻跳了出来。
“掌柜的，先将这枚蝴蝶钗的价钱报出来，我担心等会有人身上根本没带那么多银子就胡乱将价格喊上去，总得让对方清楚清楚首饰的价钱才行。”夙璟再次道。
“是，这位公子，这枚蝴蝶钗是由一流的大师巧手娘子亲手制成，价值白银一千两。”掌柜的如实相报。
“好，我出一万两，十倍价钱。这位呢，还要出多少？”夙璟直接开了十倍价钱。
“我出一万一千两。”长平郡主咬牙道，没想到头一次碰到这么一块冷面硬石头。
“二万两。”夙璟随后就报出价钱来。
“你——”长平郡主恨声道：“你这是故意抬价。”
“不是你们说要求公平吗？如今按着你们的想法来，价高者得，怎么又成了我抬价了。难道我家有银子，我乐意这么花钱，你还想管一管，真是管得未免太宽了点吧，我家夫人在边上都未曾开口一句，你算什么。”
“还有，你还加不加钱，不加的话，那你可以走了。”夙璟冷声道。
“我出二万一千两。”
“三万两。”夙璟继续报着数目，就跟毛毛雨一样，根本不在意，那鲁阳王妃跟长平郡主却是脸色变了。
第257章 颠倒黑白
长平郡主刚想开口往上加银子，鲁阳王妃却还有理智，死死地拉住了长平郡主。
“我们走！”
“娘，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加银子？”
“娘总共才带了二万两银子出来，刚才你开口二万一千两的时候，娘已经觉得要丢脸了，这会儿再不走的话，难道要继续丢脸下去吗？”鲁阳王妃也没想到会碰到这么一对不畏惧鲁阳王府的夫妇。
“娘，我不甘心啊，我就喜欢那枚蝴蝶钗，我就要得到，娘，你要帮我得到那枚蝴蝶钗。”长平郡主跺脚，不愿意离开。
“现在不甘心有什么用，你没看到，那个男的武功有多么高，几招就将我们带来的人给打趴下了，我们再留在这里，也只会吃亏了。”鲁阳王妃恨声道。
“娘，我不管了，你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们二个，为女儿我出气，今个儿女儿可是被他们弄得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怎么说，我都要拿到蝴蝶钗，这样女儿才能甘心。”长平郡主还是念念不忘那枚蝴蝶钗，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还是第一次没得到她想要的，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放心吧，娘一定会帮你得到的，不过，你要听娘的话，现在跟娘回去。”得罪了鲁阳王府，鲁阳王妃觉得那对夫妇真是活腻了。
长平郡主听到娘这话，就知道娘肯定会帮她得到的，想着如此，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鲁阳王妃登上马车回了鲁阳王府。
而此刻珠宝阁里最后得到蝴蝶钗的夙璟，心道刚才那对母女离去之时怨毒的眼神，明白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所以他招过来一个底下的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侍卫得了命令，立刻出门去办了。
回头，萧七七看见了，心神不宁地望向夙璟。
“相公，会不会有麻烦？”早知道事情会闹腾到这样，萧七七觉得先前还不如开口，干脆让夙璟将这蝴蝶钗让给长平郡主好了。
“别担心，一切有我呢。”夙璟轻轻地拍着萧七七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便是，一切交给他来处理，她只管继续逛街就好。
“来，再来看看其他的，我看这对翡翠镯子不错，还有这梅花耳坠，碧色透玉扁步摇，云鬓花颜金钗，都挺不错的，你看看，若是喜欢的话，都打包带走。”
“相公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这些物件都挺好的，我听相公的，都买了。”
跟夙璟相处久了，她也了解他的脾性，有时候得顺着他的心意走才行，要不然，夙璟会不高兴的，而她不愿意在这些琐碎的小事上跟他争论什么，他既然愿意如此宠着她，她就享受着他这份心意便好了。
而果然，夙璟得了萧七七的肯定，心情愉悦，又挑了一件金凤头步摇，一枚金丝镶嵌红宝石的簪子加了进去。
萧七七也随他高兴，自个儿又挑了三块和田玉玉佩，三个项圈璎珞，还有二个翡翠金兔挂件，一个翡翠金龙挂件，还有一个翡翠白菜，看着雕工跟颜色，萧七七看着欢喜，也一并买了。
“相公，这些我都全要了。”
“好。掌柜的，全都包起来，算算银子，总共是多少？”
“好勒。”掌柜的喜逐颜开，就知道他没看错，是个手笔大的，他可是很有眼力的，在刚才大伙儿都为这对夫妇得罪鲁阳王府而担心的时候，掌柜却是看得很清楚，这对夫妇并非普通人，听到鲁阳王府的名头，竟然脸色未曾变过一下，可见他们也是大有来头的。
如此，掌柜的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更不能得罪这对夫妇了。
他仔细地算了算他们买的首饰，不但先前那枚蝴蝶钗根据一千两的价格卖给他们，而且其他首饰还全都打了折扣。
“这位公子，还有夫人，你们买的物件全都打包好了，这是你们的，总共银子是二千七百两。”掌柜的将萧七七跟夙璟所挑选的首饰都妥善地放置在一个匣子里，递送了过去。
“这个——掌柜的，你是不是算错银子了？单单那枚蝴蝶钗，我家相公就开价叫了三万两，你是不是忘记这枚蝴蝶钗的价钱了？”
虽说买下蝴蝶钗的价钱高得离谱，可是既然夙璟已经开口，那就是他的心意，那么无论这么蝴蝶钗原先值多少银子，萧七七都不会觉得买来吃亏了。
那掌柜的倒是没想到这位夫人竟然还会开口问这个，这越发让他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
“这位夫人，那枚蝴蝶钗的价格是一千两银子，并不是三万两银子，因为这蝴蝶钗本就是夫人先看中的，若非有人非要抢，这位公子也不用出此下策了，说来是我们珠宝阁做得不好，让二位受惊了。当然了，我们珠宝阁的规矩素来都是有个先来后到的，虽说后来叫价上去了，可那银子不该是我们收的，我们该收的就是原来的银子。”说到这儿，掌柜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夫人后来挑选的那些首饰，珠宝阁一律给夫人打了贵宾折扣，希望两位不要介意，下次还来我们珠宝阁光临。”
有这样的态度，有这样的掌柜，这珠宝阁的老板还真是个能人，萧七七越发欣赏了。
“那么就谢谢掌柜了，往后我们若是有需要的话，还来你们这里买首饰。”
“好的，好的，那就谢谢夫人肯照顾我们珠宝阁的生意了。”掌柜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说什么，目送萧七七跟夙璟下了二楼。
只是没想到，他们夫妇二人还没出珠宝阁的大门呢，就见外头吵吵嚷嚷的，有官兵团团围住了珠宝阁。
“刚才是谁，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之下做出此等巧取豪夺之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领头而来的正是京都衙门的知府刘德元，随后跟来的正是夺钗不成的长平郡主跟鲁阳王妃。
“刘大人，就是这对夫妇，先是无礼在前，抢了我女儿想买的蝴蝶钗不说，本王妃跟他们讲道理不成，他们竟然出狠手，打伤了鲁阳王府的侍卫，实在是欺人太甚。刘大人，赶紧的，让你的人将他们二人抓回衙门，好好地惩戒惩戒他们二人。”这个世上，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还能说得这般不要脸的，萧七七还真是头一次开了眼界了。
“刘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听鲁阳王妃的一面之词，明明刚才是这对夫妇二人先看中的蝴蝶钗，长平郡主非要抢那枚蝴蝶钗，开口双倍价钱买下，这位公子不忍自家夫人难过，出了三万两银子与长平郡主竞价买下，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事，是公平之事，并非鲁阳王妃所言这般，这珍宝阁刚才知情的人并不在少数，刘大人问问便知，问问珠宝阁的掌柜也可了解实情，可莫要因此冤枉了好人。”
若是进了知府衙门，哪还有什么好的，出来不是伤了便是残了，刚才那位提醒过萧七七的姑娘实在看不过眼，出来打抱不平道。
“灵儿，是非曲直，自有刘大人判断，你一个姑娘家的跳出来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到祖母这里过来。”自家孙女心地良善，作为祖母确实欣慰，可是这样的场景，这个孩子也不瞧瞧，得罪了鲁阳王府，得罪了这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长平郡主，往后麻烦可大了。
“祖母——”这位姑娘急了。
“灵儿，听祖母的话，刘大人会秉公处理的。”听到祖母这么说，这位姑娘只好站到了祖母那里去。
这长平郡主原本想要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姑娘，可却被娘亲的眼神给制住了，既然那位小姑娘的祖母是个识趣的，她们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何况，一个小姑娘跳出来说得话，有什么关系，只要刘德元明白怎么做就好，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她们母女二人得好好地出了刚才那口气，一定要让这对夫妇后悔当时不肯相让的下场。
只是这位刘德元好像并没有快速行动，这让长平郡主很是不满。
“刘大人，赶紧的，让你的人将他们二人给抓了啊。”长平郡主忍不住催着刘德元。
按理说，刘德元是鲁阳王妃叫过来的，应该会直接对付夙璟跟萧七七的，可偏偏这位刘德元是见过夙璟一面的，那是在考中榜眼后，头一次在宫廷宴会上见到了传闻中的战王夙璟，也就这么一面，却也足够让他记住了战王是何等摸样。
“刘大人。”看来这刘德元是认出他是谁了。
“下，下官在。”不过这位刘德元刚在门口的时候还挺嚣张的，听了鲁阳王妃这般颠倒黑白之事，众人以为他会直接将这对夫妇抓回去了，可是奇怪的，现在的他，整个人在发抖。
“刘大人，你不好好地呆在你的衙门里做事，怎么跑这地方来了。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最近京城不怎么太平啊，刚出了天香阁那么大的一桩血案，刘大人不去查案，却有心思跑这里来耍威风，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夙璟轻描淡写地说着。
第258章 缘分很奇妙
“下官，下官这就去查案，去查案。”
刘德元额头上满是冷汗，他这是倒霉透顶了，本以为帮了鲁阳王妃这个忙，鲁阳王到时候在皇上那里可以帮着他求情求情，他那里的这件案子便就可以宽限宽限时日，没想到却差点得罪了战王，他这会儿真恨不得甩自己二巴掌，这下恐怕别说宽限时日了，不缩短时日就不错了。
想着如此，他快速地招手。
“所有人听着，随本官去天香阁查案，都给本官撤出珠宝阁。”
那长平郡主眼见得刘德元不管这事了，忙扯住他。“刘德元，你别走，你还没将他们二人抓了，还没将那枚蝴蝶钗给本郡主拿过来呢。”
“哦？刘大人来这里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要不，我随大人走一趟衙门？”夙璟挑了挑眉。
“不不不，下官是来查案的，以为到这里会有线索，谁知道长平郡主是骗了下官，下官这就走，这就去查案，保证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努力在时限内破案，破案。”这个时候，刘德元哪里还管得长平郡主，他自身泥菩萨过江都难保了，这案子要是破不了的话，丢了乌纱帽还是小事，丢了性命才是大事。
“刘德元，你站住！”长平郡主跺脚地喊着，可惜，刘德元带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压根没理会她的叫嚣了。
而这会儿，鲁阳王妃像是明白过来了，她死死地拉住长平郡主。
“够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今日这件事情，都怪你事先没有跟为娘说清楚，如今倒是让娘误会人家了，说来，都是娘不好，一直宠着你，你想要什么都给什么，却是害了你，将你宠出是非不分来了。”说到这儿的时候，鲁阳王妃拉过长平郡主到了夙璟跟萧七七跟前。
“对不住啊，二位，我家女儿被我从小宠坏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这事说来也怪我，怪我信了这孩子的一面之词，倒是冤枉二位了，希望你们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鲁阳王妃果然是鲁阳王妃，没像长平郡主这么愚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有脑子的也该看出什么道道来了，偏偏这位长平郡主还想闹腾，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勇敢，还是说她脑残。
“娘，你说什么呢，为什么要向他们二个道歉，明明先前不是说好的吗，娘，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对女儿说的，娘——”
长平郡主还想说出什么来的时候，鲁阳王妃已经让底下的嬷嬷将长平郡主给拉了下去，不许她再开口惹出大祸来。
“对不起啊，二位，我这个女儿，实在是被我惯得不成样子了，回去之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家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说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亲自登门道歉，我这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鲁阳王妃没办法表明歉意后，带着长平郡主，一脸黑沉地朝鲁阳王府而去。
一路上，长平郡主还在嚷嚷着。
“闭嘴，你今日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若是让你爹爹知道的话，你我母女二人都得遭殃。”鲁阳王心里最重要的是权势地位，好听点，她是鲁阳王妃，女儿是长平郡主，那不过是看在女儿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一旦他知道这个女儿没有价值了，还阻碍了他的前途，恐怕他这个做爹的比谁都能狠心下手。
她都担心死了，这个不懂事的女儿还在闹腾，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要知道，这件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以刘德元那性子，对那个男的如此惊恐，可见那人身份绝不简单，少不得比她家王爷还要厉害一些。
而这京城中，能够比她家王爷还要厉害一些的，敢这么不给她鲁阳王妃面子的，恐怕只有一位。
那位冷面阎罗王，战王夙璟。
如果真是他的话，这次可是将他得罪狠了，怎么办，怎么办？
原本皇上还有意将她女儿长平郡主赐婚给战王的，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战王怎么可能还瞧得上她的女儿。
不不不——
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是她自己吓到自己了，也许，可能那位不是什么战王，而是其他的贵人。
当然了，只要不是战王，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希望，希望不是战王，如今鲁阳王妃心里也只能这么祈祷着了。
这边惊慌离去的鲁阳王妃跟长平郡主，总算是知道怕了，而那边夙璟跟萧七七，显然没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会儿的萧七七，心情颇好地将手上戴着的梅花镂空镶嵌蓝宝石的金镯套进了刚才仗义直言的这位姑娘的手腕上。
“这个，夫人，太过贵重了，灵儿不能，不能收的。”一瞧这梅花金镯的款式，尤其是那蓝宝石的个头那么大，顾灵儿便知道价钱不低，她可不能收下。“再说了，灵儿刚才说得不过是事实而已，夫人本来就是被冤枉的。”
“可是很多人就没有这个勇气说出事实，不是吗？所以你应该收的，理当收下，就为了你刚才那番话，你也得收下，谢谢你了，灵儿是吧，你是一位好姑娘，我看着你挺喜欢的，这镯子就送给你了。”
萧七七笑着握着灵儿的手，道：“今日你我也是有缘，难得碰到你这样的姑娘，我很欢喜，往后我们可以多多来往，若是不介意的话，姑娘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儿的，将来我也好认认门。”
顾灵儿朝着祖母那里看了看，见祖母没什么意见，她便收下了萧七七给的这个镯子。“那灵儿就谢谢夫人了，这镯子我便收下了。还有，灵儿也很喜欢夫人，灵儿性顾，全名顾灵儿，家住永宁侯府，那位是灵儿的祖母。”
“老人家好。”萧七七朝着灵儿的祖母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像想起了什么来。
“永宁侯府？灵儿也是永宁侯府的？那灵儿知不知道有一位叫顾昭的小公子？”
“那是灵儿的哥哥，夫人莫非认识我哥哥？”顾灵儿惊道。
“算是认识，我们夫妇好像跟你们永宁侯府的人挺有缘分的，转我一句话给你哥哥，就说，他有一个好妹妹。”萧七七笑着说完这句话，就随着夙璟一道儿离开了珠宝阁，留下顾灵儿有些不解地看着祖母。
“祖母，你说他们是怎么认识哥哥的呢？”哥哥昨日才回了永宁侯府，根本没见过什么外人啊。
“难道他们跟哥哥是在外面认识的？”
“灵儿，这事回去问问你哥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顾老太太老实说，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挺担心的，不知道对永宁侯府来说，是福还是祸啊。
“祖母，祖母？”顾灵儿看祖母失神，便轻轻地唤了二声。
“哦，走吧，灵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顾老太太吩咐底下的人将刚才买的首饰都包好了，随后带着顾灵儿回了永宁侯府。
一进了永宁侯府的大门，顾老太太看着冯氏带着她的女儿顾娇娇站在那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不就是想瞧一瞧她给灵儿买了什么首饰了吗，小门小户出来的，果然眼皮子浅，她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让这么一个女人进了门，不但心肠狠毒，而且见不得好东西，什么都想往自个儿腰包里塞，这不，就连她教养出来的女儿也是一样，看不得灵儿有什么好东西，瞧见灵儿手上那梅花镯子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恨不能从灵儿手中夺了过去。
“娘，祖母给灵儿姐姐买的镯子真好看，女儿的首饰里就从来没有一件这么像样的首饰过。”这梅花镯子自然是好物件，能不好吗？夙璟给置办的首饰，自然是好看又贵重的，那颗蓝宝石那么大，就知道价钱极高了。
顾娇娇虽然才十岁，别的不懂，可看好物件，还是跟冯氏学了很多的，这不，她这一开口，又这么眼巴巴地望着，自然是想要让顾灵儿将这梅花镯子送给她了。
当然，若是平常的话，顾灵儿不想争什么，给了顾娇娇，也就给了顾娇娇了，可这梅花镯子不一样，那是那位夫人送的，她可不能给她，万一哪天夫人跟她碰面，知道这镯子被她送了人，她可不知道怎么面对萧七七。
所以，这次顾灵儿无视了顾娇娇那盯着的眼神，将衣袖拉了拉，遮盖了那梅花镯子。
可那顾娇娇一向从顾灵儿这里得东西得习惯了，这次见顾灵儿竟然无视她，她心中恼了，直奔到顾灵儿这里，拉过顾灵儿的手，便道：“姐姐，这么好看的镯子别藏起来呗，让妹妹我见识见识啊，妹妹可真是羡慕得很呢，就让妹妹我借戴个几天，可好？”
“闭嘴！什么东西都想从你姐姐这里拿，永宁侯府怎么就养成你这么一个眼皮子浅的东西来，你说说看，往常缺你什么了，少你什么了，要你这么费尽心思地从你姐姐这里抢夺东西。别当我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老婆子我眼睛亮着呢，往常灵儿让给你也就算了，今个儿这镯子可不是祖母给她的，是一个贵人看着灵儿喜欢送给她的，人家贵人送的礼物，是心意，往后还要来往的，你若拿了去，往后灵儿怎么面对贵人。”顾老太太怒了，直接砸了一个茶杯下去，惊得冯氏跟顾娇娇吓了一大跳。
“冯氏，你带着娇娇下去，别堵在这儿，回去之后，好好地教养好娇娇。”
第259章 灌汤蟹黄小笼包
永宁侯府发生的插曲，此刻的萧七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跟夙璟出了珠宝阁，又被夙璟带着进了状元楼。
这状元楼是京城百年老字号了，其中最有名的招牌菜有酱汁肘子、山药羊肉、辣子鸡等等，当然了，状元楼的面食也很出色，其中最有名的是灌汤蟹黄小笼包，整个京城里找不出第二家比状元楼做得更好了。
夙璟带萧七七来状元楼，自然是将状元楼最好的全都点上了。
酱汁肘子，山药羊肉，辣子鸡，当然还有一笼刚出炉的灌汤蟹黄小笼包。
“七七，你先尝尝这酱汁肘子。”等小二搬上第一道酱汁肘子菜式的时候，夙璟先行将这道菜放在了萧七七面前。
萧七七先看了看外观色泽，点了一下头。
“这道菜首先卖相不错，我再尝尝看，味道如何？”萧七七戳了一块咬进嘴里，小口地吃着，转而放下筷子道：“这道猪肘子经过酱汁烧制，做到了不肥不腻，用了八角，香叶，桂皮等材料，使得肘子香味浓郁，确实做得很不错了，只是若是能够再添加几粒丁香，加点海鲜酱跟黄豆酱，味道就会更美。”
夙璟吃着倒没觉得差什么，“那你再尝尝这道山药羊肉。”
“山药羊肉，本身就可以说是一道独具特色的菜，一般酒楼会烧山药排骨，很少有厨子将山药跟羊肉放在一起烧，而这样的搭配很好，很适宜季节，如今是入秋之季，刚好是我们补身体的最好时机，而山药益气补血，羊肉更加滋补，两者结合在一起，更补身。可以说，状元楼的老板很聪明，懂得顺应四季变化之道而做出适应的菜谱来。我若猜测不错的话，想来夙璟你点的这几道招牌菜，是这个季节会有的，等到冬天，估计招牌菜又变了，是不是？”萧七七笑着缓缓道来，就那般静静地看着夙璟。
夙璟听到这番话，扬了扬唇，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以前我倒是没发现有这个规律，七七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
“这就说明开这家状元楼的老板不但聪明，而且用心，一个肯用心的老板，时常感受吃客的喜好，那么生意不好也难。”
难怪状元楼百年老字号，屹立不倒，虽然菜式做得并不完美，可是普通人是品尝不出什么来的，想着，萧七七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又再吃了一块山药。
“七七，这道山药羊肉，你吃出什么不一样来了吗？”夙璟看向萧七七，很想知道一下，七七会如何评论这道菜式。
“材料方面备足了，植物油，盐，老抽，姜，花椒粒，小茴香这些都用上了，烧煮的时候，火候掌控方面也做到了，总体来说，很不错。但若是要说缺点的话，也是有的，这道山药羊肉一开始的时候，凉水下锅大火烧开后，得停顿一会儿再捞起，再用辣皮子用热水浸泡一会儿。如此，味道会更好。”
“七七，你连这个都尝得出来？”夙璟有些佩服地看着萧七七。
“你忘记了，我也是会做菜的，当然这些最基本的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也瞒不过我这张嘴了。想当初，师父刚刚指点我厨艺的时候，我可是不知道重复做了多少回的一道菜式，每次不是师父开口说这个不对，就是那个不对，久而久之，我自个儿尝一下，自然就知道这里头的道道了。说来，也没什么技巧，不过是做菜做多了而已。”
“也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七七在厨艺一道上的看法总归是比我这个门外汉要强得多了。”夙璟吃着这道山药羊肉就绝对品尝不出七七所说的那个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