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见小主子如此排斥他们二人呆在这里,邀月自然要找一个最好的理由反驳了小世子。
可偏偏这里有一个人是知道缘由的,那个人不是旁人,就是萧星辰的母亲萧七七,她先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明明他们二人前来的目的不是这个。
另外,眼下的萧七七很是惊怕龙九跟邀月盯着她儿子萧星辰的眼神,那眼神是敬畏,是熟悉,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那绝对不该是初次见面之人所该露出的表情,所以,所以,她儿子一定是长得很像他们认识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是——
不不不,一定不是的,天下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一定是她在胡思乱想,不会是这样的答案的,千万不要是。
此刻的萧七七内心自是惶恐不安着,她祈祷着她所猜测的答案是荒唐的,是虚假的。
可随着邀月跟龙九对她儿子那份尊重的态度,还有他们二个俨然一副将她儿子跟小羽小玉一视同仁地看成是小主子的样子,让萧七七心惊胆颤,心的位置,狂妄地乱跳着。
这样的不安,这样的惊怕,让萧七七这个时候根本是无法控制情绪了,她似忘记了她面对是二个什么样的人物,竟是朝着他们二个怒吼道:“你们二个骗子,我记得先前你们说过,你们是楚风辞派来给我当护院的,怎么这会儿又牵扯上这二个孩子了?你们二个老实说,来此,究竟是何目的?说,你们是不是想对我的孩子们不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萧七七的这声怒吼,刚好被扑了一个空归来的楚风辞听见了,他生怕萧七七吃亏,箭步如飞地闯了进来,一进来,就直接对着龙九跟邀月呵斥道:“就是,你们二个,赶紧说出你们的目的来,要不然小爷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二个的。说,小爷什么时候让你们主子派人过来给七七当什么护院了?明明小爷飞鸽传信回京城,是让我母亲从暗卫中调二个人出来的,绝不会是你们的。所以你们二个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你们家那个大冰山派你们二个来赵家村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那邀月觉得她那个理由虽然是跟萧夫人所言的有些对不上,可是这位萧夫人的反应也是太大了一些,她就算有疑问,不该是先开口问一问缘由的吗?怎么会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在事情未明之前就对他们二人大动肝火呢,这显然是反应过了啊。
而楚风辞他这番话倒是说得是实情,他确实被蒙在鼓里的,确实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有这样的猜测也是正常的,因而她先对楚风辞解释了一番。
“楚公子,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楚公子确实飞鸽传信给你母亲了,你母亲也答应派二个暗卫过来当你这位朋友的护院了,只是你母亲担心她底下的侍卫能力不足,无法达成你的标准,所以特意传信给了我们的主子,让我们主子挑选二个手下到赵家村来给萧夫人当护院的。关于这件事情,邀月绝无虚言,楚公子若是不信的话,大可问问你的母亲,问问是否事情正如邀月所言。”
“你最好现在就祈祷你说的都是真话,要不然,让小爷我查出来了,到时候绝对让你们二个吃不了兜着走。”楚风辞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几分,当然了,事情究竟如何,他还得问过母亲才能知晓。
只是萧七七显然不准备给楚风辞了解真相的时间了,她拒绝道:“楚风辞,既然是你安排过来的侍卫,那么你将他们二个带走吧,我们家已经有了赫老大他们那么多人保护了,不需要什么侍卫了,你还是赶紧让他们二个回去吧。”
萧七七一想到儿子的问题,就巴不得他们二个赶紧离开赵家村,可楚风辞这次偏偏想法跟她不同了。
“七七,如果邀月说得是真话的话,那还是留着他们二个好了。有他们二个留在你身边护着你们母子二人,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回京去给外祖母贺寿了。毕竟他们二个武功不弱,比起赫老大他们几个,那可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这样就算你们碰到了一流的高手,也不用惧怕什么了。”
第94章 人都只有一条命
“可是楚风辞,你不觉得留下他们二个,对于他们二个而已,有些大材小用了吧,何况,就我这穷山沟的地方,哪能就碰到什么一流的高手,最多也就是几个地痞无赖之类的,对付这些人,赫老大他们这群人应付起来绰绰有余了。所以啊,楚风辞,你不用担心我们母子二人的,你还是带他们二位回京吧,将他们二个带回给他们主子好了,我相信他们在他们自家主子那里才能发挥该有的作用,我这里,压根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完全没必要嘛。”萧七七本来就不太愿意留下龙九跟邀月二位,如今猜到某种可能,她更是坚定了不肯留下他们二位了。
那楚风辞呢,虽然不懂为何萧七七不愿意留下二个高手护着他们母子二人,可见她实在不情愿的样子,他也就答应了萧七七的要求。“那好吧,七七,既然你不喜欢他们二个留着,那就不留着他们二个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们二个,那就干脆让我将他们带回京城去,送到大冰山身边回去好了。”
那萧七七一听楚风辞同意了她的提议,便赶紧趁热打铁道:“行,就这么办吧。既然是你外祖母的六十大寿,事不宜迟,那你还是早点启程比较好一些,免得路上若是碰到有事耽搁了,到时候误了你外祖母的寿辰,那对你来说也好,对你外祖母来说也罢,总归是不太好的。这样吧,刚好这段指点你做蛋糕的时间里,我也做了一些点心出来,正好你路上可以带着吃,我去帮你收拾收拾。”
“等等,七七。”楚风辞看着萧七七那一副急不可耐,催着他回京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七七,你怎么那么急着催我回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素来都是二货吃货的楚风辞,单纯天真的他,这个时候不知道那根神经搭对了,竟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重点。
萧七七可郁闷了,当初让他心思可以细腻的时候他不细腻,这会儿不需要他这么敏锐,他却偏偏感觉这么敏锐,真把她给郁闷坏了,她却偏偏还得哄着他。
“楚风辞,我们两个是朋友吧?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情好瞒着你的啊?我这让你早点启程回京,不也是为了你考虑吗?你说这路上万一你碰到点什么事情耽搁了一下,若是时间不充裕的话,到时候赶不及去祝寿的话,我想你肯定会觉得万分懊恼,十分难受,不是吗?”萧七七此言一出,楚风辞仔细地想了想,确实是有点道理的,他算了算时间,的确是要赶紧启程了,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赶不及给外祖母贺寿了。
想着如此,楚风辞颇为愧疚地看着萧七七道:“七七啊,对不住啊,是我多想了,你确实是为我好,这样吧,你帮我去收拾点好吃的点心好了,我这就让阿然去准备准备,马上就回京。”
“好,我去帮你收拾点好吃的吃食出来,路上你跟阿然也好填填肚子。”萧七七一旦说服了楚风辞,那是拉着她儿子萧星辰,转身就去了厨房,避开了龙九邀月那二双死死盯着她儿子的眼睛。
当然了,这边萧七七去给楚风辞收拾点回京路上的吃食,那边楚风辞自然在办着萧七七交代的事情。
“龙九,邀月,你们二个也赶紧去收拾一下,马上跟我回京好了。”
“对不住了,楚公子,恕我们二人无法办到。”龙九跟邀月在没有看到小世子跟小郡主之前,可能会同意楚风辞的提议,可如今不单单见到了小世子跟小郡主,还意外地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他们二个怎么可能就此离开呢。
这个时候的他们,那是坚定着不走的,哪怕有人用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动摇半分的。
眼下就是如此,楚风辞恼怒地拔出佩剑,刷刷地逼近龙九的咽喉要害之处。“龙九,小爷我可没什么耐性,小爷再问你们一句,要不要随小爷回京?”
“不回。”回复楚风辞的是龙九口中吐出的二个冷冰冰的字,楚风辞呢,见龙九如此不给他面子,自是佩剑再逼近了一步,寒光闪闪的剑尖,已经碰触到了龙九的咽喉之地,只要楚风辞轻轻一推,龙九必定丧命。
可是就算这样,龙九丝毫未动,就那么漠然地看着楚风辞,好像他自个儿根本不关心他自个儿的生死问题,将他逼在死亡线上的冰冷剑锋,对他来说似毫无意义一般。
“你——龙九,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小爷就真的不敢杀你,你若是再冥顽不灵,非得小爷动真格的话,那小爷就动真格给你看。”如此不给他面子,杀了也是白杀,这一刻,楚风辞动了杀念。
“别动手,楚风辞!”这个时候收拾好吃食出来的萧七七一看楚风辞那样子,眼睛通红通红,手中的长剑马上就要一剑贯穿龙九的咽喉了,当下她吃惊地叫停了。
拜托,怎么可以如此草菅人命!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她可不想这里成为血色印染的地方,也不想三个孩子留下任何阴影。
这样的画面,怎么能够让那么小的三个孩子看到血淋淋的一幕呢?绝对是不可以的。
所以,这一刻的萧七七,惊叫着使楚风辞停止了杀念。
“七七,你干嘛阻止我?”楚风辞被萧七七那一声惊叫给吓到了,自然而然就将佩剑收了回去。
而萧七七呢,上前去毫不客气地踹了楚风辞一脚。
“七七,你干嘛踹我?我这不是在帮你办事吗?这龙九邀月二个人也太不识相了,小爷要带他们二个回京,他们死活不肯回去,小爷只好干脆动用武力解决问题了。”楚风辞觉得他好委屈的,明明是帮着萧七七办事,却被萧七七无情地踹了一角,实在是心里难受啊,难受。
那萧七七呢,知道楚风辞为何要这么做,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想杀人啊,这杀人是不对的。
“楚风辞,人这辈子最宝贵的就是命了,你这一剑出去,那就是一条人命啊,你都不想一想,考虑考虑一下旁人的感受吗?你今个儿杀了他们二个,那么他们的父母怎么办?留下的父母会很痛苦的,会很伤心的,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觉得这有些残忍吗?再说了,他们若是还有妻子夫君,若是还有子女的话,那么你让无辜的孩子没了父亲或者母亲,让他们无辜的妻子跟夫君没了另外一半,这对他们而言,就是天塌地陷了,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要知道,底下奴才的命从来都是主子的,主子要奴才的命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他还需要考虑奴才家人的感受吗?完全不需要啊。
“七七,你是不是说得太过了,这奴才的命本来就是主子的,奴才不听话的话,我要了奴才的命,有何不可。”楚风辞脱口而出的想法,让萧七七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楚风辞,你要知道一点,奴才也是人,奴才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他们也是血肉之躯,无论是主子也好,奴才也好,跟我们没什么不同,这辈子都只有一条命,只是不同的是位置,你出生投胎得好,是主子,他们出生投胎得不好,是属下而已。”
“当然了,还有一句话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他们面前,你楚风辞算是厉害的,可以随意处置他们二个,可是你想一想,若有一天出现一个比你楚风辞更厉害的人物,他要你楚风辞的脑袋,你父母拿那个人也办法,因为那个人权势实在太大了,如此你出了意外,这个时候,你父母不但要面对你离去的痛苦,还面临报仇无望的结果,那时,你觉得你父母能够承受得住吗?你觉得你父母往后的日子还能过得好吗?将心比心,你若觉得无法承受的话,那么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萧七七这番训话,让楚风辞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落了地。
他被萧七七这惊世憾俗的说法给震住了,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在他这样的位置上,他从来都觉得自个儿高高在上,是京城里可以横着走的小霸王,从来都是只有他欺负旁人的份,哪里轮得到旁人欺负他,这个问题,他可是想都没有想过。
可是现在,他还真得想一想了,七七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的,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就得好好地想一想,思一思。
而在楚风辞静下心来仔细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萧七七呢,转身迎上了龙九邀月二人,朝着他们二个怒道:“还有你们二个,刚才楚风辞逼近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闪躲,你们当真以为不怕死是很光荣很骄傲的事情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死了,那是愚蠢,是笨蛋,你们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因为你们不是死在值得死的地方,所以你们就算死了也没任何价值。”
“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们二个,你们死了是一了百了了,那么留下的亲人呢,怎么办?他们自然这辈子都得痛不欲生地过日子,这样,你们还觉得你们这么做,是对的吗?我告诉你,是错的,大错特错,是你们对不起你们父母,对不起你们妻儿的不负责任的表现。”
第95章 怀念的味道是无法复制的
萧七七的这番话,对于龙九跟邀月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独特的说法。
他们一直认为,身为主子的侍卫,随时都要具备不怕死的精神,任何时候该考虑的都是主子,哪怕只是主子随意的一句话,他们必须也要做到,就算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得受着,不能生出半点惜命的念头。
可如今,却有一个女人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他们得惜命,不值得死的时候绝对不能死,要珍惜自己,要爱自己,要考虑到家人的感受,如此,他们的内心自然被深深地震住了。
不止是楚风辞在思考,龙九跟邀月也开始思考,他们都在思考,是不是过去的那种想法是错误的,是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说法才是正确的。
而萧七七呢,在楚风辞愣愣发呆的时候,已经将替他准备好的点心塞到了阿然的手中。
“阿然,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虽然他有时候确实不太靠谱,也很霸道,脾气也坏,可在这片土地上,跟很多拥有权势之人比起来,他已经算是做得很不错了,也能听得进旁人的劝告,如此,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所以你得在边上偶尔提醒你主子,不要什么都惯着他,是他不对的时候就得提出来,千万别纵着他,如此,你才是真正地在帮着你主子,明白吗?”
“阿然记住了,萧夫人,我往后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萧夫人,你今日一席话,胜过阿然苦读十年,阿然永远会记得萧夫人今日的提醒。”
这是一个不管你位置高不高,有钱没有钱,始终用一个人的标准去看待一个人的女人,他得记住这位夫人,记住她说的话,奴才也是人,奴才也有生存的权利。
那萧七七呢,听到阿然这么说,宽慰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然,你能够这么说,我很高兴,去吧,带你主子回京吧,我想,你家主子这会儿还在云里雾里,估计一时半会也想不通这么一个问题,所以干脆让他在路上好好想清楚吧。”
“知道了,萧夫人,那阿然就此别过了,往后有机会,阿然一定再来登门拜会萧夫人,告辞!”阿然朝着萧七七双手一抱拳,转而拉着楚风辞出门,二人双双登上了马车,连夜直奔京城而去。
而这个时候,龙九跟邀月眼见得阿然跟楚风辞就这么走了,这位萧夫人也不曾提醒过楚风辞带他们二位离开此地,当下邀月困惑地问道:“萧夫人,你不是不喜欢我们留在这里吗?那刚才你让阿然走的时候,怎么没有提醒他,让楚公子将我们二个也一并带回京城去呢?”
邀月的这个问题,萧七七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道:“我来问你,如果我真这么说了,你跟龙九就会真的离开这里,就会真的跟楚风辞回京吗?”萧七七这般问着,那邀月虽然不明白萧夫人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诚实地回了她。
“萧夫人,说实话,如果你刚才真的提议楚公子带我们回京,我跟龙九也绝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
而对于邀月这样的答案,萧七七显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那就是她早就猜到的答案。
“那不就结了,你们根本不会因为我说什么而改变决定的话,那我还提议什么,根本没必要提议什么。”
就在刚才他们被楚风辞一剑差点杀了都不为所动的时候,萧七七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知道就算她怎么说,邀月跟龙九还是会如此坚定的,既然是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所改变,答案还是那个答案,那么她又何必多费唇舌,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而邀月呢,听到萧七七这么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因为她说得实在是有道理,有理到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她。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聪明的,甚至是睿智的,在她一旦知晓事实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学着勇敢地面对了。
比如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初见他们时候的那份惶恐不安了,她似已经让自己慢慢地冷静下来,调整好了她的情绪,让自己处于最佳的状态来迎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任何状况。
看着她从先前脸色微白到这会儿笑脸盈盈,邀月不佩服这个女人都不行,瞧她,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情问他们。
“二位,不知道晚饭你们二个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肴吗?若是有的话,最好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们,毕竟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错过了,说不定你们将来会有遗憾的。”萧七七提出这个,那龙九原本想说随意,能吃就行的。
可边上的邀月却忽然阻止了龙九,她这个时候极有兴趣地想要了解萧七七这个人,因而打算从萧七七最擅长的厨艺开始入手。
“萧夫人,不瞒你说,先前我跟龙九那是吃什么都觉得无所谓的,因为我们二个的身份特殊,很多时候能够吃得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奢侈,如此,我们才告诉自己,要习惯这样的吃食,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只是,今日被萧夫人一席话所点拨,我邀月忽然觉得,也许换个想法也不错,比如,从现在开始,如果有机会能够品尝到美食的话,我们也应该试着享受享受,而不是拒绝这样绝佳的机会。”
“邀月姑娘这想法不错,确实偶尔改变改变没什么不好的。这样吧,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爱吃的吃食吗?如果我能办到的话,我一定帮你办到,但若是我能力以外的,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萧七七在这一刻似觉得邀月这位姑娘也不是那么可怕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很率真,因而莫名地,她对邀月多了几分好感。
而邀月呢,一旦开口了,还真不客气地下菜单了。
“萧夫人,我记得我曾经出任务的时候,留宿一户人家的时候,有位夫人亲自下厨用她最拿手的点心招待了我,那味点心,我至今怀念着,是叫红枣糕,不是特别名贵的东西,但真的很好吃,吃着也觉得很温暖。”
回忆着红枣糕带给她温暖的邀月,提出了这个要求,本以为以萧七七这么高超的厨艺,定然是能够给她办到的,可却没想到是,萧七七拒绝了。
“抱歉,这道点心我做不出来。”
“萧夫人,这怎么可能呢?我见你连那么复杂的点心,那么难得一见的菜式都能够琢磨出来了,为何那么简单的一道红枣糕却做不出来呢?萧夫人,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邀月心头有些微微的恼意,这一刻,她觉得萧七七在耍她,可萧七七接下来的说法,让她不得不承认她这拒绝是有道理的。
“邀月姑娘,你先别急着生气,我说我做不出来红枣糕,不是指食物本身,可是我绝对做不出那位夫人的味道,那份让你怀念的温暖味道,那样的感觉,必须在那样的环境下,必须是合适的人恰好地打动了你心里的某一处,才有那样的味道出来。所以,那个地点,那个时间,那个人,错过了任何一点,都不会让你感觉到那份温暖的,我这么说,邀月姑娘那么聪慧的女子,应该不会不懂的。想来你也应该吃过各种红枣糕了,可是,你会觉得之后吃到的红枣糕有比那位夫人做得更合你心意的吗?想来定然是没有的,对你来说,那个时候的红枣糕是最好的,哪怕手艺不是最好的,但是那份感觉却永远停驻在你心里,是永远不会改变的,那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没错,萧夫人果真是厉害,说得竟然一点儿都没错。那之后,我确实品尝过许多地方的红枣糕,可再吃不出当时的那种味道了,我那个时候,一直以为是做红枣糕的人手艺不精,所以才会让我品尝不到那种感觉,却不知道,原来答案是这样的。原本不是做糕点的人手艺好不好,而是我自个儿的问题,是我在之后的红枣糕里感觉不到那么当初的温暖感觉,所以就再也吃不出那样的味道来了。”邀月似在那一刻释然了,因为心中有了答案,她似了结了一件事情似的,忽然心情变得很轻松了。
此刻的她,忽然抬头笑盈盈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当时的那份感觉永远留在我心里,我不再去刻意追求了。不过,就算感觉不到当初的那份感觉,老实说,我还是很想品尝品尝萧夫人做出来的红枣糕是什么味道的,不知道萧夫人能够为我做一次红枣糕吗?”她已经放下那份执念了,这个时候已经单纯以品尝一份美食为目的了,萧七七自然不会吝啬她的这份要求。
“可以,若是邀月姑娘真的很想品尝一下我做的红枣糕是什么味道的,那我一定会满足邀月姑娘的,你放心,今晚,我就能够让你品尝到专属于我萧七七的红枣糕。”
说起这话的时候,萧七七是极为自信的,整个人似发着光。
第96章 发挥他们的长处
这个夜晚,这顿晚饭,不知道是不是张翠花的错觉,她总觉得,坐在饭桌上前的龙九跟邀月似没有之前那种可怕的气息了,虽然人还是那个人,龙九还是冷冰冰的,邀月还是笑眯眯的,可是就是感觉不同了。
因着这份感觉不同,张翠花对于萧七七的决定并没有说什么。
这决定也就是萧七七决定让龙九跟邀月就留下来了,决定让他们负责三个孩子的安全问题,以后接送三个孩子的事情都由他们二个负责了。
当然了,萧七七不是一个事先不打招呼就擅自行动的人,在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可之前,她是不会直接宣布消息的。
只是,她在龙九跟邀月死都要留在这里的想法实在无可奈何,也只得跟张翠花还有三个孩子通气了,解释给他们几个人听,她做这个决定的理由是什么,告诉他们几个,她也是没有办法了,无法令他们二个离开,也就只能暂时留着他们了。
同时,萧七七在跟他们几个商议的时候,还特意告诉了张翠花,说明了龙九邀月的身份,说了他们是小羽小玉那二个孩子家中派来寻找他们,是主要来保护他们二个的,如今小羽小玉兄妹二人不想离开赵家村,作为他们侍卫的龙九邀月,自然也是不肯离去的。
如此,不知道是不是说了这层关系,萧七七发现张翠花在那一刻,提心吊胆的心却是回到了原位,并没有再反对萧七七的决定了,另外,加上今晚张翠花自个儿的感觉,她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
而三个孩子呢,对于萧七七的决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萧星辰没有意见,那是因为他觉得她娘亲做得决定是理智的,是正确的,既然没有办法改变,那也只能迎面而上了。
至于小羽小玉二人没意见,那是因为他们可以松一口气了,先前他们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龙九跟邀月一定要带他们回京的话,而他们又舍不得离开这里,到时候龙九跟邀月若是跟萧家人起了冲突的话,万一伤到了娘亲跟星辰哥哥,他们兄妹二人会很难过的。
如今,萧七七的这个决定,自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不用离开这里,不用离开娘亲跟星辰哥哥身边,可以继续过这样幸福的日子,又不用担心龙九跟邀月跟萧家人起什么冲突,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