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萧翊大叫,急忙跑过去,叶溪已经被那些男人扶起来了,萧翊忙将他抱到一边去查看,“溪儿,摔到哪里了?哪里痛?”
叶溪吸吸鼻子摸摸身上,“好像,不痛。”
“溪儿?”
“真的不痛,妻主,我穿了厚厚的衣服,没摔倒,只是,弄翻了那么多东西。”萧翊随着叶溪的眼神看过去,地上撒了一大堆调料,还有一盆被踢翻了的肉,那些男子正在收拾。
萧翊拨拨他沾满调料的发丝,“没事,没摔痛就好。”
“可是,衣服脏了。”叶溪扯扯身上的衣服,上面沾了许多调料,还湿了一大块,染上了泥。
“没事,我带你去买一套新的。”
“街上许多铺子还未营业,买新的也不定合穿,就现在这个换上一套吧。”彭当家说完,又对彭淑燕道:“燕儿,你带萧夫郎去洗洗,换身衣服。”
彭淑燕点点头上前去拉叶溪:“萧夫郎,我带你去梳洗下。”
叶溪看看彭淑燕,看看萧翊,萧翊温和道:“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虽然不愿意离开,但叶溪也知道自己这身确实不能再穿了,还有头发上的调料也得洗洗,只好点头道:“那妻主等我,我很快就来了。”
“嗯,我等你。”
正文 应招
叶溪提着脏脏的裙摆跟着彭淑燕去了一个房间,热水很快送来了,两个小厮上前来替他解发,叶溪吓得连连后退,“我、我自己可以….”叶溪的反应反倒是吓了那两个小厮一跳,两个小厮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得去看彭淑燕。
彭淑燕挥挥手让两个小厮退下,自己上前道:“我帮你可好?你看,你头发也粘上了许多调料,你看不见,我来帮你弄,可好?”
叶溪看看他,小声道:“我自己就可以了。”
彭淑燕指指热水,“那你快洗吧,等下水凉了。”
叶溪试了试水温,然后弯着腰洗自己的头发,彭淑燕站在一旁,等他洗好了就给他递块布巾。
“谢谢。”叶溪小声道谢。
彭淑燕笑笑,“不需客气。”
叶溪没再答话,屋里又静了下来,彭淑燕看他擦了一阵头发,无话找话地与他讲,“萧夫郎,你是怎么想起要做腌肉的?”
似是没料到他会跟自己说话,叶溪先抬眼看他,然后才慢慢答道:“是妻主教我做的。”
彭淑燕有些惊讶,“萧小姐?她会做这厨房里的事?”
叶溪点点头,妻主可厉害了,会许多别人不会的东西。
彭淑燕又笑了笑,“也是,她连男人家的手链都会编,会厨房里的事也不奇怪。萧夫郎,嗯,我叫你叶弟弟可以吗?”
叶溪又看了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自己弟弟,他们又不是兄弟。彭淑燕却已经自个叫起来了,“叶弟弟,萧小姐是个有本事的人,端看她能做出这弓箭还敢上山打猎就知道了。”
说到萧翊的本事,叶溪倒是很自豪,“妻主很厉害。”
彭淑燕脸上也有些柔和,“有本事的女人,且她又长得俊朗,就会被许多男人惦记,你知道吗?”
叶溪小小的考虑了几秒,点头道:“我知道。村里有好多男子喜欢她。”叶溪顿了顿,又道:“但是妻主不喜欢他们。”
彭淑燕笑笑,道:“这世上的女人,没有谁不是三夫四侍的,你的性子这么好,日后她再纳了别人,你一定会被欺负。”
叶溪愣愣地看他,声音稍稍拨高了点:“妻主说了,她不喜欢他们,也不会娶他们。”
“那是她不喜欢,若是遇到她喜欢的呢?她还会不娶吗?若是娶来的人欺负你,你怎么办?”彭淑燕让他想了两秒,又道:“叶弟弟,你看,我不会欺负你,我陪着你怎么样?”
叶溪眨巴眨巴眼,“你陪着我?”
“是啊,我陪着你。”
叶溪挠挠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嫁人了吗?”
呃….彭淑燕抿了抿嘴,只好再说明白些,“我嫁给你妻主,就可以陪着你了。”
“不行!”叶溪想也不想话就已经冲出口,还愤愤地加了一句:“原来你也惦记着我妻主。”
彭淑燕有些尴尬,可现在不是尴尬的时候,彭淑燕依然好声好气道:“叶弟弟,你看,她不娶我,以后也会娶别人,不如娶了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顿了顿,又道:“她娶了我,就不用再辛苦地去挣钱,你看,她上山去打猎多危险,难道你不担心吗?”
“我….”叶溪抿了抿嘴,有些赌气道:“以后妻主不去打猎了,她要去教人家做弓箭。”
彭淑燕又笑,“官府的人叫她去教人家做弓箭,说不定也会叫她去教那些买弓箭的人怎么打猎啊,对不对?”
“那…”这个确实很有可能,像以前村里的人来学打猎,妻主都会带着她们去山上转悠几天指点一下才让她们自个去打的。
“还有啊,你想想,你妻主最先去打猎为的是什么?”
叶溪老老实实地回想,“是要让我吃肉。”抿了抿嘴又道:“妻主说我身体不好,要吃肉。”
有些惊讶得到这样的回答,彭淑燕眼神闪了闪,他知道那时的萧小姐是贫穷的,但也没有穷到要到山上去冒险,他一直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打猎,以为她左右也不过是为了钱,没想到却是为了让叶溪养身。不过他的重点不在于叶溪的回答,而是要利用他的回答。彭淑燕接着便道:“你看,街上都有卖肉的,她为什么要上山去打猎呢?山上那么危险她还去,就是因为她没有钱买肉,对吗?”
叶溪捏着自己的衣角,吸了口气反驳道:“现在我们家有钱了,还有许多肉,不用去买。”
彭淑燕状似无奈地叹气,“叶弟弟,你想想,若是她不去打猎,你们就没有猎物拿去卖,就挣不到钱,家里的肉也会有吃完的一天,所以说,她还是得去打猎,不管是她自己上山去打,还是去教别人打,都是危险的,难道你愿意她为了你去犯险?她是你妻主啊,她对你这么好,你也要为她想想对不对?”
叶溪抿着嘴不说话,彭公子说的,好像是对的。
彭淑燕继续:“你看,我有很多钱,如果她娶了我,我的钱也是她的,她不用去犯险就有钱给你买吃的,肉,零食,都可以。我家还有许多商铺,她可以来管理商铺,一样可以挣钱,而且一点危险都没有。还有,我猜,平日里她大约没太多时间陪你吧?她娶了我,就不用再辛苦地为生计奔波,她就可以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你,她没空的时候,我也会陪着你,带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给你买许多男儿家喜欢的东西,给你做许多漂亮的衣服,还给你许多钱,这样不好吗?”
叶溪拧着自己的衣角,这个彭公子有那么多东西,妻主会不会喜欢他?叶溪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要相信妻主…想是这么想,心里还是有担忧,叶溪看他的眼里就带着些惊慌,“我、我不要你陪,我也不要你买东西给我,妻主、妻主也不会、不会要你的钱…”
“那你不想要她天天陪着你吗?那你愿意她去做危险的事吗?山里那么危险,如果她受伤了,或者说…”彭淑燕顿了顿,似乎不愿说接下去的话,但还是接了下去:“如果他死了,为了你去做危险的事而死了,你怎么办?你不会内疚吗?”
叶溪睁大了的眼里满是无措,他不要妻主死…
彭淑燕轻声道:“叶弟弟,你去跟她说,让她娶我,好不好?娶了我她就不用去山上打猎,我们一起开开心心活一辈子,好不好?”
叶溪抿紧了唇,使劲儿拧着自己的衣角,彭淑燕拿过一旁早先准备好的衣服,“你看,这衣服这么漂亮,衣料也是最好的,只要你愿意,以后你都可以穿这样漂亮…”
“我不要穿你的衣服。”
彭淑燕一愣,听见他像是鼓起勇气的声音:“彭公子,你那么有钱,肯定有许多喜欢你的钱的女子喜欢你,你可以去嫁她们,我不要你的钱,我妻主也不会要你的钱的,我们可以自己挣钱,我也会帮着妻主挣钱。妻主会给我买漂亮衣服,我不要穿你的。妻主不会死,我会叫她不要去打猎。我有小兔子陪我,我不要你陪。我、我…反正妻主不会娶你的,她说她只要我一个夫郎,你想嫁她,她也不会娶。”
语无伦次地说完,叶溪便打开门跑出去,外面的小厮也不敢拦他,叶溪提着裙摆一直跑,幸好地上的冰渣和雪都被扫到了两旁不会滑。叶溪跑到了隔壁做腌肉的院子,萧翊和彭当家还坐在那儿饮茶,见他远远地跑过来吓了一跳,“溪儿?怎么了?”
“妻主。”叶溪有些喘,身上穿的太多,且外面的棉袄绵裙先前摔跤时粘到了水还显得有些重。
“溪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萧翊心急地问着,见他衣服没换也顾不得许多,径直将他湿了的棉袄解了脱下自己的让他穿上,反正里面也穿有衣服,别人也看不见什么,顶多口头上不好听罢了,都比不得人重要:万一生病了可不好。
叶溪却舞着手不肯穿,“妻主,不要,你冷。”
“我不冷,里面这件也很厚,溪儿乖,穿上。”
彭当家转头吩咐小厮:“取一件我的外衣来。”那小厮应声去了,与抓着衣服赶来的彭淑燕擦身而过,彭淑燕咬了咬唇,轻轻叫了一声:“娘。”
“燕儿,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带萧夫郎去换衣服?怎么衣服也没换?”
萧翊也看看他,然后用眼神询问叶溪,叶溪双手环住萧翊的腰贴在她怀里,闷声道:“我不要穿他的。”
“好,那先穿我的,等会儿我们就回去。”萧翊安抚了叶溪,抬头道:“不知道彭公子可否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彭淑燕努了努嘴,“没什么。”
叶溪抬起头,“妻主,你告诉他,我们自己会挣钱,我们不要他的钱,你不要娶他。”
萧翊皱眉,又舒了眉头笑道:“溪儿放心,我不会娶别人。”
叶溪安心地笑了,彭家母子脸色皆变,彭家主责怪地看了彭淑燕一眼,彭淑燕也咬着唇脸色发青,萧翊可不管她们怎样,只冷了声道:“彭公子好手段,用在溪儿身上未免太大材小用了,还是去富家大院里才能尽情施展。彭家主,今日夫郎不便,就先告辞了。”
“天气寒冷,萧小姐先加件外衣…”
“不必。”
彭当家叹气,看那女子揽着自己的夫郎出了小院的门才微微沉下了脸,“燕儿,你做事一向有分寸,但今日,你不但把你的脸丢了,也把我的脸丢了。”
正文 惊喜
“妻主,我会努力帮你挣钱,你别要他的钱好不好?你别娶他。”一出真味楼的大门,叶溪就急急地向萧翊寻求保证。
萧翊一愣,继而道:“我不会娶他,也不会要他的钱。溪儿,彭公子跟你说了什么?”
叶溪老老实实将两人在屋里说的话都告诉萧翊,然后央求道:“妻主,你别去打猎了好不好?溪儿不想你出事。”
萧翊笑,“我没去打猎了呀,溪儿不是知道的吗?”
“那你以后也不要去打,也不要去教别人打。”
萧翊揽着他,“溪儿你不相信我吗?我很厉害的,我会功夫,又有弓箭,你看,我打了那么久的猎了,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叶溪咬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萧翊又道:“溪儿放心,我以后要教人做弓箭了,有工钱拿,也没空再去打猎了。”
叶溪想想也对,才点头道:“我不要妻主为了我去冒险。”
萧翊心里一暖,“傻瓜,我还要溪儿陪我一辈子呢,怎么会去冒险。”想了想又郑重保证道:“溪儿放心,遇到危险我会很快躲起来,我,舍不得丢下溪儿。”
既然妻主做了承诺,叶溪便不再杞人忧天,只是真味楼的腌肉指导工作还没结束,便是心里不乐意,叶溪也还是得再去真味楼。叶溪有点不乐意去,但是让他的妻主一个人去他就更不乐意了,不知道那个彭公子会使出什么法子去哄骗妻主呢,所以他必须得一旁盯着才行。于是第二天,叶溪又跟着萧翊到了真味楼。
彭家主与萧翊寒暄了几句,便借故离开了,萧翊没见到彭淑燕的身影,便与叶溪道:“溪儿,你在这儿教他们,我去找找彭公子。”
“妻主。”叶溪拉着她,满眼惊慌。
萧翊温柔地拍拍他的脸,“溪儿乖,我昨天以为彭公子对你做了不好的事,误会了他,所以去跟他道个歉,顺便告诉他我不会娶他,。”
叶溪嘟着嘴,老半天才闷闷道:“那他想抢我妻主,这还不算不好的事吗?”
萧翊一怔,继而含笑点头,“确实是不好的事,不过,我昨天说的话也很伤人,大家有生意往来,不好闹得太僵。溪儿放心,我不会跟他纠缠不清的,很快回来,好不好?”
叶溪嘟着嘴点点头,萧翊淡淡一笑,招来一个小厮问道:“请问彭公子在哪里?”
“公子大概是在后院的屋里吧。”
萧翊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可以帮我请彭公子来了一下吗?我有事想跟他说。”
她,要找他?彭淑燕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小院,只是看见坐在桌边的那个人时,鼻尖有点发酸。
“彭公子,坐。”萧翊给他满上一杯茶,开口就直奔主题:“昨日,很抱歉,我以为公子对溪儿做了什么,后来溪儿跟我说你们只是说了些话。虽然你对溪儿说的话也让我心存介意,但我的反应也过激了,不应该说什么手段厉害的话。”萧翊知道,这种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都不会是简单的,如果他要来阴招,叶溪少不得要吃一番苦头,且可能是吃了苦头都不知道原由的那种。
彭淑燕眼眶有些湿润,“我,没有对他做什么。”他没有其他办法,也做不来暗中损人的事,想要争取,只能用金钱诱惑叶溪。
“我知道,所以才来道歉。”萧翊顿了顿,又道:“其实,萧翊只是一介凡妇,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入了公子的眼,公子看看身边的人,优秀的人肯定很多,我算不得什么的,不值得公子费神。”
彭淑燕眨眨眼,将眼眶里的泪逼回去才抬眼看她,“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哪里不好?”
“作为一个大富人家的公子,你不娇蛮任性,待人温和有礼,没有哪里不好。”
“那,为什么?”
“我已经许了溪儿一生。”
彭淑燕抿了抿嘴,“你爱他吗?你许他一生,是因为娶了他做夫郎,还是因为爱他?”
“有区别吗?”
“有,是责任,还是爱?”
“因为爱,所以有责任。爱他,护他,不做让他伤心的事。”
彭淑燕又抿了抿嘴,“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会不会也会、许我一生?”
萧翊叹气,“彭公子,遇到一个适合的人,跟时间的先后没有关系,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不想参合大家族的事。”
彭淑燕看向叶溪,“可是,叶弟弟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事事要你操持,难道你不会觉得累?宁愿就这样过一辈子?如今你贵为皇商,你的主夫也免不了要接人待物,难道你就让这样的他站到众人面前去?”
萧翊也看向叶溪,眼神温柔,“我就是喜欢他的单纯,我宁愿他就这样一辈子。”至于接人待物的事,相信她那个泼辣性子的姐夫安雾就可以做得很好了,不需要小溪儿再去费什么力,而所谓的皇商,不过要帮谭章月争取一个优胜的身份,便于她以后在商界发展罢了。
于她,于溪儿,关系不大。
弓箭厂很快就要完工,稍有点权势的人家都欲将家族里的女子送到厂里,意图不言而喻。萧翊既然敢保证制作方法不会外传,自然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早在这些大富人家行动之前就请了赵阿力几个去了不同的地方招了工人回来,然后让她们分别制作弓箭的各个部位,最后再由一些人来将各个部件合订起来。而这些人所在的厂房和住宿区也不相通,不用担心她们会互相告知制作步骤。
虽然这样的预防措施算不上最好,但目前也算是比较有用的了,钦差大臣并几个大人看了都颇为满意,于是弓箭厂便运作起来,一时间萧翊和谭章月都忙着去指导工人们做弓箭,那么多的工人做那么多不同的部件,都需要她们两人指导,萧翊和谭章月是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一来,最郁闷的就是叶溪了,因为工厂离家挺远的,萧翊和谭章月便都住到了厂里,至于家里,县令大人到是派了人过来保护两家人的安全,但是哪有自家妻主在身边来的安心?谭家倒还好,安家父子两个在家好歹有个伴,萧家就只有叶溪一个人,每天除了喂鸡和做饭给自己吃外,就只有看看插图书或者做做衣服加上跟小兔子玩玩打发时间,虽然偶尔也有村里的男子来同他聊聊天,安家父子也对他颇多照顾,但夜晚一个人睡在大床上也是想念妻主得紧。
于是,叶溪在想念了妻主大半月后,终于有一天不知是何原因华丽丽地晕倒了。
这可吓坏了来保护他的衙差们,当即又是请大夫又是往工厂送信,等萧翊从工厂赶回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早已醒过来的叶溪正靠在房间里那个妻主取名为沙发的软软的长椅上喝鸡汤,安大叔正在对他细细嘱咐些什么,大肚子的安雾坐在一旁也是嘴角带笑。
萧翊都来不及洗洗满脸的灰尘就直直冲到房里,“溪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妻主?”叶溪的小嘴马上咧到了耳朵根,接着又嘤嘤地哭泣起来,“妻主,呜呜,我好想你。”
“我也想溪儿。”萧翊将他抱在怀里,嘴唇在他眉宇唇角轻碰亲吻,安家父子见状便默默出去了,将房间留给这对小夫妻。萧翊轻吻着他,顺着他的背脊哄道:“溪儿,不哭了,告诉我,怎么了?怎么会晕过去?是不是在家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没有没有,我很照顾自己的身体呢。”叶溪脸上还挂着泪,眼里的水流也还没断线,嘴角却是笑了起来,“妻主,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萧翊一手替他擦着脸上的泪,“你别惊吓我就行了。”
“真的是惊喜。”叶溪揽上她的脖子,“真的,妻主,我有宝宝了,溪儿有宝宝了。”
萧翊一愣,眨了好几下眼,叶溪呵呵地笑,“溪儿有宝宝了,有妻主的宝宝了,妻主,我好高兴。”
萧翊又眨了好几下眼才回过神来,脸上也是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表情,“溪儿、有宝宝了?”
叶溪很肯定地点头,“嗯,大夫说的,安大叔还煮了鸡汤给我喝。”
萧翊不自觉地傻笑了会,又紧张起来,“那怎么会晕倒?大夫有没有说为什么?”
“大夫说是因为溪儿太想念妻主了,加上又有了宝宝才晕倒的,只要多吃些东西,开开心心的就不会晕倒了。”
萧翊呵呵地笑起来,然后紧紧地抱了抱叶溪,“溪儿,谢谢你。”谢谢他毫无杂质地爱她,一心一意地陪着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现在,他还要替她生儿育女,让她的家更加完整。
只是被抱着的叶溪不明白,“妻主为什么要说谢谢?夫郎给妻主生宝宝,不是正常的吗?”
萧翊爱怜地亲亲他的脸颊,“谢谢你陪着我,谢谢你给我一个家。我很爱溪儿,很爱,很爱。”
叶溪回亲她,“我也爱妻主,很爱很爱。”
萧翊含笑与他额头相抵,“溪儿,我以后会抽许多时间陪着你。”
“那你不去工厂了吗?”
“不去了。”
“啊?那些大人能同意吗?”
“不管她们,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溪儿,我要陪着你。”
正文 暂时分开
萧翊不可能真的不去工厂,毕竟工厂刚刚开始运作,能回来这一趟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她不放心叶溪一个人在家,可也不可能带着他去工厂,先不说那工厂地处偏僻都是女人,单说她在那忙的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叶溪跟着她去她也照顾不了他。思量再三,萧翊只得拜托安大叔分些心照顾着叶溪,想着自己和谭章月再拼死拼活半个月把那些杂事都理理顺了让工厂走上轨道,她们两人也好换着回来陪陪自己的夫郎,安雾的肚子也大了,谭章月也念叨他得紧。
到是叶溪懂事地安慰她:“妻主放心去吧,溪儿会乖乖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的。”
萧翊拥了他在怀里,愧疚道:“溪儿对不起,本该是要陪着你的。”
叶溪抬头笑,“没关系哦,我知道妻主很忙。”摸摸肚子,“宝宝也知道。”
“如果有空,我就回来,实在没空了,过半个月我也会回来,溪儿在家里不可再做重活了,我已经知会过外面的衙差,有什么事你就找她们帮忙,白天没事了可以去找你安哥哥玩,有什么不懂就问安大叔,不舒服了就叫衙差给你请大夫,让她们给我送信…”
“我知道了妻主,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萧翊笑笑,又不舍地往他眉角亲亲,“那我走了。”
“嗯。”叶溪送着她出门,门外马车旁安家父子已经等着了,安雾见她出来便迎上问道:“萧小姐,我妻主她,可一切都好?”
萧翊点头,“放心,她很好,过些日子不再这么忙就回来看你了。”顿了顿又道:“哦,对了,她让我带话给你,让你不要担心,好生养着身子。”
安雾抿唇笑了,道:“你也帮我带句话给她。”
等这边交代完,萧翊上了马车,叶溪又叮嘱她道:“妻主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还有,不要忘了安哥哥让你带的话。”
萧翊又笑,满眼柔情,“我知道,溪儿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回去吧。”
叶溪退到门后边大叔身旁,看萧翊的马车走远才嘟了嘴,真是的,才回来一个晚上就走了,好讨厌那些让妻主去工厂的大人们,害他都不能跟妻主在一起。
萧翊回到工厂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了,一下马车就忙问一旁候着的女子,“谭当家哪里?我走的这段时间是否一切正常?”
女子跟在她后面往里走,一边报说:“没听说出什么事,谭当家说您一回来就请您去找她,她在火房,或者在箭房,或者在弦房,要不就在总房。”
“行了,你去吧。”就那么几个厂房,她全部说完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女子应声退下了,萧翊进入工厂区,问一旁守门的:“知道谭当家在哪吗?”
“回萧当家,刚才谭当家派人来交代了,她这会儿在箭房。”
萧翊也不耽搁,直直就往箭房去。箭房又分两个小厂区,一边是打制铁箭头的工匠,敲得当当当响;另一边是削木箭头的工人,也都在埋头苦干。萧翊在铁箭头那边找到了谭章月,谭章月一见她来便急问道:“你见着小雾了吗?他还好吗?”
“见着了,他让我跟你说他很好,孩子也很好,让你好好干活,不要担心他。”
谭章月安心地笑了笑,又道:“可惜你昨天走得急,我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让你带句话给他。”
萧翊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帮你带了,说你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养身子。”
“真的?那就好。啊,对了,听说小妹夫晕倒了,可有请了大夫来看?不要紧吧?”
说到叶溪,萧翊笑得柔和满足,“没事,只是怀孕了。”
“怀孕了?”谭章月往她肩上捶了一下,“嘿,你终于要当娘了,恭喜你。”谭章月盯着她看了看,又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