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原文的剧情,神秘人搅局是在试炼山上,那时候金丹期修士的对决。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试炼山,惨剧也是在那里发生的。若是他兄妹二人不去试炼山看比试,应该会安全许多吧。
“廖大哥要比试啊,自然是要去的。”小瑶急忙道,“苏姐姐不去看吗?”
“小瑶你还记得当初我们险些被金丹期修士杀掉么?那人将一座山都毁了。”苏寒锦沉吟了一下道:“金丹期修士之间的打斗声势浩大移山填海皆有可能,十分凶险,小瑶你的实力不足,恐被余威波及。”
苏寒锦说完之后,便见小瑶一脸担忧,“这样啊,那我不去了。”她拉了拉曲枫的袖子。“哥哥也不去了。”接着转头看向苏寒锦道:“苏姐姐也不去了。”
苏寒锦点了点头。“恩。”
小瑶倒是好哄,苏寒锦说完之后就听曲枫传音于她,“苏道友,不知此举为何?”
小瑶当初受过重创,行为举止其实与孩童无疑。然而他自然知道苏寒锦的话中含有深意,故而有此疑问,苏寒锦想了想,却是不知如何来说,若告知真相,曲枫信不信难说,她也无法解释自己怎么能提前预知,没准就以为自己和魔道一伙,可是如果让她什么都不说。不告诉这对兄妹,她良心也难安。况且在这之前,她曾猜测过曲枫会为金钟良而死,不知道会不会是在这次替金钟良挡了刀,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不要去试炼山好了。最好的情况是让他们离开浩气门,只是廖长青对小瑶的木系法术十分看重,恐怕不会放他们离开。
“我神识很强大。”苏寒锦顿了一下又道:“对危险也有预感,总觉得那天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不希望你们过去。”说到这里,苏寒锦望向曲枫,“当初我也算救过你,所以此时便要求你一件事,之后的比试,都不要带小瑶去试炼山,你能答应我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曲枫,表情极为认真。
曲枫也看着她,看着她如秋水般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形,一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头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曲枫觉得自己脸蛋都要烧起来了,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夜她的样子,媚眼如丝,黑发松垮垮地用一根木簪挽着,脸颊边垂下几缕,又因为脸上有些细汗,有几丝黑发粘在她脸上,那等妩媚的模样,像是有一把火在他心头点燃,当初的星星之火,如今在熊熊燃烧。此时,被她这么认真的看着,曲枫觉得自己耳朵尖都烧了起来,他一时手足无措,喃喃道:“好。”
“哥哥你在说什么?”
刚刚他们两人对话都是用的传音入秘,小瑶不过炼气期修为自然无法察觉,只是曲枫突然冒出个好字,自然引起了她的疑惑,是以她眨巴眼睛好奇地询问,结果让曲枫身子微微一抖,一张脸也跟着烧起来了,只想马上离开,回去念上一千遍门派清心咒。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不打搅苏道友修炼了。”他说完之后匆匆走了,小瑶虽是不舍,却也跟着离开了。
苏寒锦看着他们消失之后,这才摸着自己的鼻子道:“莫非曲枫是害羞了?”难道她刚刚的眼神如狼似虎了吗?把一个大老爷们都弄成了这样?还别说,刚刚有个男人处在同一室内,旁边又有张床,结果她体内的**心经又有些蠢蠢欲动了,所以看曲枫的眼神会让人误会吧?
苏寒锦有些头疼,暗暗叹息道:“也不知自己还能克制多久。”她盘腿坐到了床上,再次开始了每日的例行修炼。
三天转瞬即逝,苏寒锦再次出门之时,也就是凝神期修士的大比之日。反正长生子肯定知道她已经晓得了自己进入秘境是做炮灰的,所以苏寒锦也没出什么力,擂台比试之时直接划了水,顶着众人的目光很淡定地打了酱油。至此,凝神期修士的结果就出来了,第一第二皆为浩气门,第三名为浑元城。
隔天,筑基期修士便进行了比试,与凝神期一样,也是站在了玲珑棋盘之上,只是让苏寒锦好奇的是,金钟良竟然在筑基期修士一列,而玲珑棋盘居然没有将他弹下来!说什么一切隐藏修为的都会露陷,这金钟良不是好端端站着?作为主角,他肯定有超出众人想象的神秘法宝,不能以寻常眼光来看待。所以金钟良的东西不能随便接,谁晓得里面有没有什么认知以外的东西,毕竟这里是仙侠的世界,是想象的世界,一切都有可能。
现在金钟良表现出来的修为大概是筑基期大圆满,又称半步金丹。而此时,那棋盘之上竟然还有一个筑基期大圆满,看衣服颜色,是梵音阁的修士。苏寒锦因为好奇,便多看了两眼,没想到那人转过头来之后,竟让她微微一怔。
他竟是那啰里吧嗦爱占女修便宜的伍魏秉!上次见到之时那人不过筑基中期修为么,他的实力是如何短时间内提升到半步金丹的?莫非他一直也是在扮猪吃老虎?当时她觉得那伍魏秉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便没对其过多关注,只当是个筑基中期的猥琐修士,没想到现在对方摇身一变,修为筑基大圆满了?以她的神识强度,若有心探查没准还能发现他隐藏修为,或是说发觉点儿异样,然而就因为对方那性格,便让她少了探查的心思,如此说来,他那般行事,莫非也是一种伪装?
那边棋盘上的伍魏秉也看到了苏寒锦,对于自己能够从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佳人,伍魏秉显得十分高兴,只是此时站在棋盘之上,他又被自家师父寄予厚望,自然不敢再嘻嘻哈哈,勉强摆出个高人的样子,一手背在背后,一手握着把百折扇,就那么施施然地摇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神,隔了光,隔了雾,穿透一切,投到了她的身上。
然而看得久了,他藏于后背的那只右手手指不自觉地揉捏着,时不时地抠着掌心,让他心头生出一种奇痒无比的感觉。
是的,是痒。再次见她,他觉得自己心痒痒的,而等到他发现她神情专注地盯着别人的时候,伍魏秉又觉得自己心里的痒在不断加深。渐渐,他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本来吊儿郎当一幅风流公子模样,哪怕摇着扇子也从骨子里透着流氓气质的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他像是一柄剑,冰天雪地里埋藏着的一把剑,破除冰霜之后直指苍天,剑锋凌冽比周围的冰雪更冷。他懒散惯了,这一次,是修道三百多年来第一次全神戒备,如临大敌。而那个敌人,就是苏寒锦。他一直对那些修士或追名逐利或沉溺情爱之事嗤之以鼻,他看似风流,实则坚守道心,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只有无情无欲,才能在长生路上走得更远。
整整一千年,青莽山也没有出过元婴期以上的修士,这里的修士几乎都已经对修道对长生绝望了,然而他不,他始终相信自己不会止步于元婴,他会站在天道巅峰,俯瞰芸芸众生。而此时无端生出的痒,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这是不是求仙路上的考验?只要顺利渡过,便能蜕变重生?伍魏秉将这视为天道的考验,然而如今心里的痒却是最现实的考验。急需发泄的他手中折扇停止摇动,唰地一下收拢之后塞回袖中。接着他拂衣而坐,身前便凭空出现了一架凤首箜篌。其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而等这箜篌出现,苏寒锦听到有人惊呼。
074 第74章 蝴蝶
“灵器!”
“张恒,你那徒儿竟然有灵器。”说话的是一名梵音阁的金丹期强者,他目眦欲裂,眼珠通红,“灵器,竟然是灵器…”
“那是我徒儿的机缘,老匹夫,你要是敢动些歪念头,别怪我不顾及同门之情,屠你徽楼满门!”叫张恒的金丹修士哼一声道,旁边那人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张恒扯了下嘴角,随后将注意力再次投到棋盘之上,脸上虽挂着得意的笑容,心头却是十分担忧的。
这混小子,怎么把这架箜篌都用出来了,这不是没事找事么?虽然浩气门那小子实力也不错,但没到最后关头,怎么能暴露底牌?灵器也是能随便拿出来用的吗?混账!
此时的伍魏秉自然不知道自家师父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痒,若不宣泄,他害怕那痒深入骨髓,侵入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从未动摇的道心。摸着属于他的箜篌,轻轻拨弹琴弦,他将积攒在心头的痒通过音律传递到空中,化成了快意,化成了凌云壮志,也化成了无所不在的攻击。
箜篌之音,初时像昆仑美玉碰击声声清脆,像情人间的低语,像春风拂柳涟漪轻荡,像雨打了芭蕉风折了桃花,让人沉浸在清风细雨之中,任由那一丝一缕的灵器,无知无觉的侵入体内,直到声音骤变,如凤凰啼血,巨龙咆哮,眨眼之间,棋盘上的修士经脉俱损,更有甚至(者)爆体而亡。末了,那箜篌的弹奏又缓了下来,声音如泣如诉,像是对死者的哀悼。
一曲终结,棋盘上能够站立的,仅有金钟良一人,而台下,众人皆惊。苏寒锦心头的震惊比其他人恐怕还要大,因为她记得帖子里说金钟良在门派大比上大杀四方,独领风骚,引得无数人侧目,许多女修路人甲也对其芳心暗许。既然如此,为何会有一人能够表现出如此的实力,在一开始,便以这样的出场震撼人心。棋盘之上,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坐着的人此时脸上的表情又不似先前那般严肃,只是他眼神明亮,如皓月之光。
“梵音阁,伍魏秉。”他神态悠闲,十指紧紧按在一根弦上,笑容陈(诚)恳地道。
“浩气门,金钟良。”金钟良一直没有把筑基期比试看在眼里,而现在,他意识到,这里有一个对手,值得他重视。
他收起了轻视之心,微微一笑后道:“我们两个只能留一个在这棋盘之上。”
“恩,那就开始吧!”伍魏秉食指松开,箜篌发出“啪”的一声响,一道灵气从那弦上射出,以雷霆之势朝金钟良疾射过去,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啪啪啪”的声音在空中炸开,在场众修士的心头踩下一个又一个鼓点。万道灵气齐发,密密麻麻让人心惊肉跳。
金钟良他不能躲更不能退,他本身站在棋盘边缘,此时退后,便相当于输了。他也躲不了退不了,这一切不过是在瞬息之间。那是举世无双的灵器啊,它只存在于数万年前的传说中,斩杀金丹修士也是轻而易举,金钟良败局已定了。
在场的修士,除了苏寒锦,皆是如此想法,然而就在众人叹息之时,一个声音不急不缓地道:“灵器果然厉害。”一座金色小塔凭空出现挡在了金钟良面前,金钟良面沉如水,大喝了一声收!
伍魏秉的凤首箜篌是灵器,而金钟良的小塔看起来是高阶法宝,金钟良一大“神器”,成长型法宝,到后面能纳一方天地,吸收这些攻击,应该不是难事,只是看它现在吞噬箜篌的攻击似乎还有些吃力,应该是金钟良刚拿到法宝不久,成长还不够的原因。
众人都在惊疑,为何法宝能够对抗灵气,但苏寒锦没有从伍魏秉眼中看到一丝诧异,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的眼中只有那架箜篌。乐声本来只是单纯的单音,不知何时又连成了曲,如狂风骤雨,让苏寒锦想到了十面埋伏。那张玲珑棋盘应该是能阻隔攻击的,只是此时苏寒锦分明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光幕上出现了一些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裂开,引得浩气门那老者脸色突变。
“往鼎内继续加灵石!”他眼看情况不妙立即下达命令,旁边一直候着的修士立刻行动,将一块块中品灵石抛入大鼎中,那老者眼神一凛,从其中一名修士从(中)抢过簸箕,将里面的灵石一骨碌地倒了进去。这下,才稍微止住了裂缝的继续扩大。
灵石造成的伤害,他们这些金丹修士都不敢硬接,而他们那些仿佛(丰富?)的法宝,在灵器面前如婴儿一般不堪一击。若是放任玲珑棋盘结界继续破裂下去,在场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恐怕都难逃一死!想到这里,老者又朝梵音阁的张恒吼了一声,“张老儿,灵石通通给我丢进来,你那徒弟再这么下去,是要把我浩气门给掀了么?”
然而就在这时,棋盘上异变突生。金钟良那金色小塔陡然爆发出一道金光,直冲九天之上。也就是此时,场上形势陡转,小塔猛的(地)变大,盘旋于棋盘上空,将凤首箜篌的所有攻击尽数吞下。
吃了灵器的攻击,寂灭塔升级了…
苏寒锦:“…”
这等逆天的金手指她已经无力吐槽了。
“在这之前,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金钟良的声音从棋盘上传来,声音隐隐给人飘渺之感,又添了几分神秘。“我希望你以后还能成为我的对手。”
他话音落下,就见一头火红色巨龙从他身后出现,猛地冲上云霄,在蓝天上遨游片刻之后又俯冲下来,威风凛凛,磅礴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人心生怯意,然而就在巨龙快要撞到棋盘上时,它猛地停住,随后蜿蜒而上,发出一声愉悦的龙吟,接着便很亲昵地将小塔顶了起来。就在众人愣神之时,巨龙猛地睁开眼,霎时间,磅礴的灵器从四面八方涌来,在金钟良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巨龙盘旋于漩涡之上,周身火焰腾起,将那些涌来的灵气一一吸收炼化。
金钟良结丹了。
他本身就是金丹期,如今自己弄出这等异相(象),是要让所有人对其刮目相看吧。外人眼里,金钟良刚刚结丹便有了如此强大的修为,堪比金丹中期,而且那火龙之威无人(能敌)。苏寒锦看到浩气门掌门此时脸上笑开了花,而其他各派脸色则更加阴郁,而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梵音阁张恒,也就是伍魏秉的师父。
“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金钟良缓缓道,他身子浮空,白袍随风而动,脚踏流火,眼神平淡,并无任何骄傲自满,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坐着的伍魏秉,这份沉静中,依然蕴含了强大的自信。
“是嘛(吗)?”伍魏秉猛地抬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手指轻轻拂过一根根弦,身型(形)渐渐淡化,如水纹一般荡漾开,越来越浅,隐入云雾之中。而那架凤首箜篌,竟是起了变化,十六根弦合成一体,而箜篌本身,好似成了一张弓。
“混账!这混账东西!”他平日里不是自由散漫惯了,做事只出三分力吊儿郎当的,今天到底抽了什么疯?张恒失声叫骂,立时便要冲上棋盘。眼见无法突破玲珑棋盘的限制,他便要去毁掉青铜鼎,结果被浩气门金丹强者拦住,“比斗还没结束,张长老是要坏了规矩吗?”
“滚!谁敢拦我!”
然就在这时,棋盘之上出现了一道接一道的水纹,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像是轻风拂过江面,然而就是这等柔情,却让玲珑棋盘的结界以极快的速度破碎,几个金丹期强者大惊之下,联手控制了棋盘之上的威压外泄。此时,张恒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箜篌为弓,以身为箭。弦音如战鼓激荡,带着毁灭一切的怒涛,冲向了对面傲然站立的金钟良。这等不顾一切的攻击,就是伍魏秉的宣泄,让心中痒转化为战斗的快意,变成长生道上披荆斩棘浓墨重彩地(的)一笔!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金钟良。
盘旋于空中的火龙咆哮,在金钟良身前形成了一堵火焰墙,那一箭的力量被吞噬,被消耗,撞击到金钟良之时,已不足原来十分之一。只是即便这十分之一的威能,也让金钟良脸色一变,他蹬蹬蹬后退三步,险些落下棋盘,等站稳之后,苏寒锦清楚地看到,金钟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金钟良受伤了。这与吐槽贴里所说的内容完全不符。苏寒锦猛地意识到,她没有听到金钟良的心声,只是她唯一的作弊器,然而此时并没有,这足以证明原文之中并没有这一段。
小小蝴蝶煽动翅膀,那些细微的改变如涓涓细流汇入江河,总有一天能掀起滔天巨浪。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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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第75章 如画
“小混蛋!”张恒声嘶力竭地吼道。此时,战斗已经停止,玲珑棋盘完全被毁,金钟良从天空中缓缓降下,张恒则飞扑过去,将伍魏秉坠落的身躯接住,一双虎目里已经闪烁着泪光,“小混蛋!脑子进水了吗?”他一边骂一手撑着伍魏秉后背往他体内注入灵气,另一只手则是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丹药,不管不顾地往他嘴里塞。
“师父…”伍魏秉艰难地抬起眼皮,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你要噎死我么?”
“混账东西,谁叫你乱来的,现在好了吧?”吼完之后,张恒还是一脸关切,“感觉怎么样?还笑,你个小混蛋!”张恒是金丹期修士,自然能够看出伍魏秉此时的身体状况,他周身灵气枯竭,修为也跌到了筑基八层,气息紊乱,体内经脉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就像是摔了的花瓶将碎未碎,上面布满了惊心怵目的裂纹。
“感觉…”伍魏秉咳嗽一声,喘息着道:“哈,好爽…”他说完之后呕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迹衬着他惨白的脸,更显得触目惊心。
“你是一个值得我钦佩的对手。”金钟良走到伍魏秉跟前,微微弯腰,说道:“希望以后还能跟你做对手。”
伍魏秉脸上挤出个笑容,“小爷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心头的痒经过这惊天一战已经尽数宣泄,此时他觉得无比轻松,哪怕境界跌了,也没有丝毫气馁退缩,反倒生出一种勇往直前的狠劲和冲劲。
金钟良微微点头,随后一步一步往浩气门掌门所在位置过去。而等金钟良离开之后。张恒才极为认真的盯起了自己的徒弟。
张恒真的觉得自己的徒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忍不住捶了一下他的肩头。“你这混小子!”
结果一拳下去,伍魏秉连咳了几口血,将胸前的衣襟都润湿了,这下让张恒慌了神,“小子,你没事吧?”
“师父,我有个愿望…”他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似乎想要起身,却力不从心,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抬了下手。
“什么?”
伍魏秉勉强抬起手。朝着苏寒锦的方向遥遥一指。“把那穿丧服的女修请过来,让我拉拉小手。”
“哦哦…”张恒连连应道,刚要起身又猛地醒悟,“你这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而此时的张恒还没意识到,这平时吊儿郎当对女修没个正经的徒弟。用的竟是个请字。
…
因为苏寒锦一直关注着伍魏秉那边的动静,而且他们说话又毫无遮掩,张恒嗓门还特别洪亮,是以苏寒锦自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苏寒锦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身黑色,说是丧服也不为过。伍魏秉这一次爆发,让苏寒锦看到了希望,心头更是生出结交的意思。于是她没等那金丹期修士来抓,自己便过去了。
结果刚刚走拢,就见伍魏秉眼皮一翻昏死过去,他师父张恒瞪了苏寒锦一眼,“好端端的穿什么丧服,煞气这么重。一边去,别冲撞了我徒弟。”他生怕自己爱徒有什么三长两短,是以对苏寒锦格外不待见。苏寒锦无奈地说了声抱歉,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金钟良身上。
此时金钟良已经在众人或惊疑或崇拜或嫉妒的眼神冲朝试炼山高台上过去,底下的修士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路。他身上并无灵气波动,但每踏一步,脚下便有火焰生出,一路走来,踏出了数朵火焰红莲。待他走到台下,便朝台上坐着的浩气门掌门行了一礼。
那江掌门此时满面红光,看着金钟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皓月宗金蝉子门下弟子金钟良参见掌门!”
“好、好、好!”江掌门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便转头朝旁边那金丹强者道:“金老弟,你可是一直藏着宝啊!”
那金蝉子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一身白色道袍无风自动,手中亦拿着一柄拂尘,实在有仙家风范。他此时脸上并无异色,一捋胡子道:“好说,好说。”语气之中得意之色尽显,尾巴都翘上了天,引得周围其他宗的金丹强者又眼红又生气。
“金钟良,你替我浩气门争光,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江掌门呵呵笑道。
金钟良行了一礼,“掌门,如今我已是金丹期修为,后日的金丹期对战理应参加,为门派大比尽一份力。”
“这…”金丹期修士对战早已经安排好了,浩气门江云涯对浑元城廖长青,金丹期强者之间的对决很有可能造成极大的损伤,如今再多出一人,比斗上并不好安排,若是江云涯和金钟良对上,岂不是便宜了浑元城,但如果浑元城那廖长青对上了浩气门的人,若是败了还好,险胜的话就显得浩气门欺压于他,毕竟现在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给他养伤。江掌门犹豫之时,就听金钟良道:“弟子别无所求,只求一战!”
旁边苍华派雾远则道:“既然他现在是金丹期,要参加比试的要求十分合理嘛。”旁边几个门派的纷纷附和,反正他们没金丹期,让他们斗一斗损点儿元气是他们很乐意看到的。
“修为到了咱们这等境界,唯有与同等阶多多交流才能进步,想来浑元城也是不会介意的。”说话的是万兽门的金丹长老,他肩上停着一只雪白的怪鸟,此时也在一遍一遍地尖声重复:“不会介意,不会介意的。”
“你说是吧,长生子。”
此时浑元城长生子脸色极为难看,却也是骑虎难下,只得冷哼了一声,如此,这比斗就定了下来。因为三人比试,便采取了抽签的方式决定对战顺序,因为不过是筑基期的比试,浩气门江云涯和浑元城廖长青此时都未在场,这签便是金蝉子、江掌门和长生子来抽的。结果是江云涯轮了空签。廖长青对上了金钟良,而比试时间则提前到了次日。
此时浑元城长生子脸色极为难看,却也是骑虎难下,只得冷哼了一声,如此,这比斗就定了下来。因为三人比试,便采取了抽签的方式决定对战顺序,因为不过是筑基期的比试,浩气门江云涯和浑元城廖长青此时都未在场,这签便是金蝉子、江掌门和长生子来抽的。结果是江云涯轮了空签。廖长青对上了金钟良,而比试时间则提前到了次日。
第二日清早。长生子便潜人将浑元城所有修士都叫了出来,随他一起上试炼山,替廖长青助威呐喊,曲枫和小瑶也被喊了出来,在虹桥之上是还与苏寒锦遇上了,小瑶一脸紧张,十分自责自己没有听苏姐姐的话,苏寒锦好生安抚了一番,才让她放了心。不过曲枫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沉默着。苏寒锦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再说话,与小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虹桥的最前面是长生子,身后并行的是廖长青和段灵妙,苏寒锦眼睛四处打量之时,忽然感受到一点儿异样。有人在看她。
廖长青回过头来,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眸光深沉,其中蕴含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苏寒锦被他瞧得有些头皮发麻,便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结果就见他眉头一皱,接着嗖地一下将头转了回去,苏寒锦刚要松口气,就看到段灵妙突然回头。冲她盈盈一笑。只是那笑容颇冷,里面藏着尖刀。
这点儿插曲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通过虹桥到达试炼山,在试炼台下站好,等待着比斗的开场。
浑元城修士对廖长青自然格外信任,毕竟他突破了一段时间。而金钟良却是昨日才刚刚结丹的,这其中自然是有差距的,底下有人夸赞廖长青,旁边的人纷纷附和,那长生子听在耳朵里,一直板着的脸也稍微放松了些,旁边的段灵妙嘴角含笑,想来是十分满意廖长青的。只是这一切,注定被击碎。
虽然廖长青与金钟良同是金丹期,但两人的实力差距太大,在金钟良的攻击之下,廖长青没有撑过一炷香的时间。相比起来,他的表现还没有昨日的伍魏秉抢眼。
“承让了。”金钟良客气地道,说完之后他朝被击趴在地的廖长青伸出友好之手,而廖长青脸色铁青,眸中更是有火焰在燃烧。他的骄傲,他的脸面,在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里,被人重重地踩在了脚下。此时这人还伸出手,这是对他的嘲讽,像是在他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