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个时候，她对殷洛少将还挺有好感的，对于殷洛的死，她拍手称快，对于秋灵晶之后发表的声明，她直接翻了个白眼，之后就沉浸在自己的事业当中。
她的事业自然是鬼画符。
之后的机甲联赛团体赛能不能顺利举行还是个问题，联邦人民都去高呼“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了”凌思便觉得即便团体赛还要继续进行时间也得延后，因此，她开始按照云长渊的要求画那些符了。
现实里画累了，就跑到天网上去画。
接到华锦沙通话请求的时候，凌思手上的那张图正好画完，她揉着额头接通了联系，就听到华锦沙说“你好，我是华锦沙。”
“冒昧打扰，我想请您帮一个忙。”
凌思微微一愣，随后便道：“哦，你说。”
华锦沙深吸口气“我联系不上长渊了。她之前被联邦调查局的人带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凌思伸手拨了一下头发，将那缕碍事的发丝别到了耳后，她扯了扯嘴角道：“是吗？那联邦调查局的人肯定惨了。”
华锦沙：“…”
察觉到对面的沉默，凌思愣了一下“难道你不知道她…”
话没说完，凌思停住了。
难道你不知道云长渊就是苍穹吗？苍穹多逆天啊，被请进联邦调查局，倒霉的是那些人好吗？在凌思心目当中，苍穹无所不能啊，比机甲将皇都让人膜拜啊，机甲战皇也不敢不穿机甲在*级虫潮里溜达吧？
“我知道。”华锦沙瞬间明白了凌思想要说什么，原来凌思也知道长渊就是天网上的苍穹，只是即便知道她是苍穹，知道她很厉害，华锦沙仍旧担心得要命。她很神秘，具备很多让他无法理解的能力，但他同样不知道她现实里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哪怕是她被人遗忘了，关在了联邦调查局，没有生命危险，华锦沙也担心她会不会饿了肚子。
只要她没在他面前，那份牵挂和担心就会一直存在。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很担心她。”华锦沙缓缓道，声音有些苦涩“我现在没有办法出门。”
凌思觉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尤为的伤感，心情没来由的跟着也沉重了一些。她扬声道“好吧，我去那边看一看。”
“谢谢。”
凌思明白华锦沙说的没有办法出门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家终于忍不住出手干涉这一对小情侣了么？这到底叫什么事儿啊，她以后是不是也必须按照家里的安排结婚，想到这里，凌思就觉得格外的不舒服，她退出天网直接出了房门，驱车赶往联邦调查局的总部大楼。
在挂断了与凌思的通话之后，华锦沙收到了华家老爷子华沐的通话请求。
华沐：“想通了吗？”
华锦沙沉默不语。
华沐：“我并不是要拆散你们。”
华老爷子顿了一下“只是要你明白，你是华家的人，依附华家而生存，没有华家给你提供帮助，你将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也应该为华家付出。不仅是为华家，更是为了你自己。”
见到孙子仍旧低头不语，华沐叹了口气道：“她被联邦调查局的带走了。之后发生了段修竹的事，使得她被遗忘在了调查局，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刚刚听说你已经站起来了，还顺利撂倒了他们？”华沐话锋一转，眼睛望向了守在华锦沙周围的保镖身上。
“爷爷很高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华沐说到这里“我不再阻止你跟她在一起，但是，等到你毕业之后，必须遵守爷爷的安排。”
“按照你的安排娶一个资质相当的女人，把她藏起来么？”华锦沙抬起头，说话的时候嘴角上挂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两手一摊“爷爷，我跟您不一样。”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跟奶奶完全不一样。
爷孙俩再次不欢而散，不过好在几个保镖不再限制他出门，华锦沙一边继续尝试与云长渊联系，一边往联邦调查局的方向赶了过去。
而此时，云长渊已经走出了调查局的大门。
离开调查局之后，她的通讯总算可以顺利接通了，华锦沙的连接请求第一时间发了过来，云长渊一边与华锦沙通话，一边往外走去。她头顶上有一队磁悬浮车飞过，直接进入了联邦调查局的第二十二层。
其中一辆悬浮车里，赫然坐着段修竹。
云长渊瞬间抬起了头。头顶蓝天白云，阳光灿烂，磁悬浮战车一晃而过。她一直没注意，原来花钱买的男人已经回到了水蓝星，并且还离她这么近。
云长渊摸了摸下巴，什么时候找他把钱还回来？至少也得付十倍的利息吧？她当时给了钱，可是没收货的！
…
坐在车中的段修竹气定神闲地看着窗外，看着那无处不在的星河落日海报，看着海报上那个赏心悦目的冷面女人，他心情很不错，像是一匹狼，带着狩猎的目光，审视着那海报上的美女。
只是就在快要进入调查局的时候，段修竹忽然觉得心头一颤，他浑身汗毛根根竖起，这个时候，他不再是狩猎的狼，更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他的灵魂深处都在因此而颤栗。
段修竹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唰地一下站起，头直接撞上了车顶。
旁边可怜的女探员吓得身子一抖，结巴地道：“您，您怎么了？”
那种心悸感转瞬即逝，段修竹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了，他站在车内透过窗户看向地面，只觉得调查局总部大楼门口的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得很。
“停车！”
“现在？”
“现在！”段修竹冷冷道。
“可是现在…”
段修竹伸出手“我不会逃，只是看见了一个可能认识的人。你可以给我带上重力环和精神力抑制环。我就下去看看！”
女探员一脸抱歉地给他扣上了金属环，磁悬浮车随之降落在大门口，段修竹踢开车门跳了出去，然而，他没有发现那个让他觉得眼熟的身影。哪怕运用那股奇怪的力量，他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难道是看走了眼？
段修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结果就被热心的群众给发现了。当时炽焰机甲里段修竹赤luo上半身跳出来时的图像也传遍了联邦每一个角落，现在，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他的照片被瞬间传到了天网上。
“联邦真正的大英雄，他脸上的疤痕就是战斗的功勋！”
“谁让你们给他戴上重力环扣和精神力抑制环扣的，他是英雄不是罪犯！”
新一轮的抗议游行，再次拉开了序幕…
云长渊来的时候是被联邦调查局的带过来的，没有开自己的悬浮车，所以她现在回去也只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华锦沙说要来接她，云长渊也觉得麻烦，就让他在学校门口等着就好，说完之后，她挂断通话上了公共悬浮列车。
而挂断通话之后，她又接到了凌思的通讯请求。
凌思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下华锦沙对她的担心，她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最终被云长渊一句画得怎么样了给堵住了嘴。挂了通话之后，云长渊靠在座位上休息，下车的时候，已经到了离红叶学院只有两个路口的街道上。
这里原本是很安静的一条路，但此时此刻，路上的人并不少，那些激动的少男少女组成了游行的队伍，举着刀疤脸的画像，抗议他们给英雄带了重力扣。
那重力扣她也戴了啊…摸了摸手腕，云长渊表示有些无语。
她穿过人群通过第一个路口的时候，云长渊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向面瘫的脸上，嘴角竟然勾出了一个浅笑的弧度。
只是那笑容绝对说不上甜美，反倒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有杀气哟！”
在学校里一直没有机会解决那个潜在危险，现在，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是…
太高兴了喂！
第58章杀了人<三更啦>
秋灵晶一直觉得暗杀这么一个双C的废物完全是轻而易举。她是秋家长孙女，早已经培植了专属自己的势力。因此，在云长渊离开调查局总部大楼的时候，秋灵晶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去向。
云长渊登上了公共磁悬浮列车。
秋灵晶便埋伏在了车站到学校的必经之路上。
这个路口的巡逻机器人都去那边监督示威游行的队伍去了，使得这个路口处于监控之外，她要杀掉云长渊不费吹灰之力。
秋灵晶当然没有选择冷兵器去贴身战斗增加暴露的风险，而是隐藏在高楼里，拿着狙击枪瞄准了云长渊的头。
只一枪，便能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
秋灵晶瞄准了云长渊，就在她准备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眼前仿佛有了一层水雾，使得她视线变得极为模糊。
秋灵晶心头陡升警兆。她精神力水平很高，在那一刻，心跳骤然加速，浑身血液仿佛逆流一般。
秋灵晶咬牙扣动扳机，然而那一枪落了空，枪击在了路口的人形道石阶上，发出噗的一声响。
虽然这种狙击枪根本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但巡逻机器人对这些有其独特的感应方式，在枪打到台阶的那一刻，几个巡逻机器人就已经飞快地奔了过来。其中有几个机器人更是飞快地分析数据，将开枪之人锁定在了路边的那栋大楼之内。
巡逻机器人立刻向天网发出申请，调动大楼内的所有监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并锁定大楼内所有人的腕表智能系统进行精确定位。
申请发出到通过一般需要两分钟的时间，而秋灵晶就需要在这两分钟之内离开大楼，才不会被抓到。
她早就想好了退路，只不过此时就这么退了秋灵晶心有不甘。
她愤愤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路口，这才从事先安排好的路线快速离开，然而就在她要登上带有隐形装置的高级悬浮战车之时，她忽然感觉到耳后一阵劲风袭来。
秋灵晶头往旁边一侧，本以为绝对能够避开攻击，但耳朵的疼痛让她目眦欲裂。
秋灵晶下意识的伸手一摸，结果摸了一手的血迹。
她的耳朵，她竟然被削掉了半边耳朵！
“谁？”
眼前一个虚影晃动，秋灵晶只觉得遍体生寒。下一刻，她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在找我吗？”
“云长渊！”看到身形鬼魅的云长渊，秋灵晶眼睛瞪大，一脸难以置信。她完全低估了云长渊的实力。
秋灵晶反应极快，她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拿着光刃横在身前，“云长渊，没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
她只需要拖上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能够得救。
“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你，恨不得你死吗？”秋灵晶耳朵上的血迹顺着她的指缝渗出，那鲜艳的红与莹白如玉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血丝附着在白玉之上，倒成了货真价实的血丝玉了。
“不知道，没兴趣！”云长渊冷冷瞥她一眼，手腕扬起，一道灵气形成的水箭朝着秋灵晶眉心射去。
秋灵晶精神力水平很高，虽然她看不到那道水箭，也完全不知道云长渊的攻击手段，但是跟上一次一样，在水箭刺过去的时候，她的精神力瞬间感觉到了强大的危机，因此她后退半步，身子后仰随后一手撑地，做了一个后空翻来躲过了云长渊的攻击，与此同时，她手中光刃化作暗器飞刀一般朝着云长渊的咽喉直接射了出去！
“啪”的一声，光刃仿佛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直直坠落在地上。
那是云长渊的灵气屏障，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修士，自然看不到也感应不到。
001：“对方是秋家的秋灵晶！”
云长渊没有丝毫停顿，那把落地的光刃直接被她拿到手中，她往前一冲，与秋灵晶擦身而过的瞬间，光刃抹了对方的脖子。
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从秋灵晶后空翻躲避到扔出光刃，她腾空翻起刚刚站稳，就感觉一道黑影擦身而过，下一刻，那只捂着耳朵的手下意识地抹在了脖颈的位置。
她刚刚怎么了，为何身体仿佛迟钝了很多，连精神力都有些不受控制了。秋灵晶捂着脖子，脸上神情极为惊愕，她指缝里渗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将胸口的衣服都完全打湿了。
秋灵晶双膝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
云长渊打了个响指，一个金色的小点儿从秋灵晶耳朵处的伤口飘了出来，回到了云长渊体内。
秋灵晶的实力不错，如果不是小金蝉，她不可能赢得这么轻松。只不过那金蝉太弱了，这一次用了，又得养很久才能再次出来。
干掉了这个潜在对手，云长渊心情极为愉快。
001：“她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云长渊又不是这个世界的那个云长渊，姐姐这个词语，完全不会对她有任何触动。她的心情不会因为001的话受到任何影响，此时，云长渊还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有灵气和金蝉杀她比想象中还要容易一些，要不，回去了表扬一下华锦沙？下一次少吸一点儿他体内的灵气，让他早点儿站起来？”
呃→＿→
有点儿肉疼的感觉…
001：“…”
天网内，苍穹的权限等级是3S。不过这个等级是智脑001添加上去的，它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知识产权，维护社会和谐稳定，掌握苍穹身上的秘密促进人类社会大跃进！所以其目的在于保护苍穹，使得那些想要找她的人无法发现其真实身份，但并非为她杀人犯法开绿灯。
相比苍穹，2S权限的段修竹的实际权限更高一些。因为段修竹是“天网之父”的后代，已经具备人类情绪的天网智能将段修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它愿意为段修竹复仇提供帮助，它愿意为了联邦英雄洗刷冤屈，而这帮助也并没有违背天网设定之初的准则。
对待极恶之人，要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很显然，殷洛所犯的罪行，他手中的鲜血都称得上极恶。在天网建立之初，联邦是有死刑的，只不过后来才慢慢废除，所以段修竹将殷洛执行死刑，天网为他提供了帮助。当然，这也是因为2S权限和智能的私心。
但是秋灵晶不一样。她应该算做杀人未遂，云长渊可以将她制服，但直接将她击杀的话，001不会对她的违法行为提供任何帮助。
001：“秋灵晶正式死亡，在30秒之前她发射了一组信号，现在秋家老爷子已经收到了。”
它可以屏蔽这段信号，但001并没有这么做。当一个生命具有智慧，并且在向真正的人类不断靠拢的时候，他也会感染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正是因为之前的私心，所以在这个时候，001潜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做到刚正不阿。
001：“十七台机器人已经进入这栋大楼。”不过作为正常的高级智能腕表，这个时候，按照主人的要求提供全方位的敌情侦查倒无可厚非。
只不过具有神识感应能力的云长渊对此并不需要。
云长渊站在大楼的二十二层，她身边唯有一台秋灵晶的高级隐形磁悬浮战车。这样的战车需要多重身份验证，云长渊根本开不走。
不需要001提醒，她也知道那些机器人从哪些方向包抄过来，那是神识的感应。
被抓到了要被送进监狱？
这种认知让云长渊很不爽。她运转体内灵气，随后直接从房间的一角捡了几块塑料板。
手起刀落，塑料板被划成了一叠小方块。
云长渊从22搂纵身跃下，随着她跳跃的动作，那些小方块被她用灵气弹射到空中，而她的脚尖，就那么踩着一个又一个的方块，朝着地面落了下去。
在修真界，她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然而到了现在，连这么丁点儿的高度，还需要这么多的助力。
且消耗超出了她的预计。
在原来的苍穹界，空气中有灵气可以借用，这一点儿，她居然给忘记了。
因此，到了四层楼高的位置，云长渊体内的灵气消耗一空。
云长渊：“…”
华锦沙本来等在学校门口，他等着等着，不自觉地就朝着悬浮列车的站点过来了。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天空中飘起了白色的纸片一样的东西，紧接着出现的情景，把他吓得六神无主了。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识。
只不过他发现，长渊踩着那些塑料片飞下来的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就好像她背后生了双翼，能够在天空自由的飞翔。
然而到了后面，他也看出了不妥。
云长渊应该是后继无力了，她脚下踩了个空，随后直直地坠了下来。
华锦沙心都跳出了喉咙，他快速估算了云长渊落地的位置，伸出双臂，想要将她接住。
四楼并不算矮，哪怕云长渊在最后落地的瞬间强行提了口气减缓了冲击力，她仍旧像一个炮弹一样砸向了华锦沙。
这个激烈的爱的拥抱，让华锦沙的双臂骨折了…
“嘶”华锦沙闷哼了一声，见云长渊皱眉来看他的伤势，他还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疼。”
“喔。”
断手断脚，对于云长渊来说都是小伤而已，不疼才是正常的，所以她很平静的接受了华锦沙的回答。
华锦沙：“…”
华锦沙脸都已经扭曲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奈何双手不能动。片刻之后华锦沙才诺诺道：“长渊，有，有点儿疼。”
云长渊：“忍着，巡逻机器人追来了！”
第59章顶罪
巡逻机器人追上来了？
事实上，只要在那两分钟内离开那栋大楼，巡逻机器人的定位申请就无法追踪到云长渊。她身形鬼魅，在那栋大楼的监控器下都只留下几道残影，仅凭这些根本无法准确的确定凶手。
但秋灵晶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利用*级权限在天网上飞快地发了一道讯息，001没有拦截，这就使得云长渊的身份暴露。当然，目前也仅仅只有讯息接受者才知道真相。
不知道秋家到底会怎么做？
得知摆脱了巡逻机器人的追捕，云长渊放下心来，她并不觉得杀了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有何不可，所以此时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回到红叶学院之后，云长渊与华锦沙一起回了宿舍。刚刚进门，就见华锦沙一脸凝重地问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说巡逻机器人在追你？”
云长渊体内灵气耗尽，这个时候，她还眼睛发光地盯着华锦沙看。她伸出双手捧了华锦沙的脸，正要凑着他的嘴唇啾一口的时候，就见华锦沙异常坚决地扭过头，随后伸手用力地扳住了云长渊的身子，“长渊，发生了什么事？”
云长渊皱了下眉，随意道：“我杀了人。”
华锦沙听到这里，脑子里想到的是她是否处理干净，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如果这一次被发现，他只能求助于家族的力量将其压下，他要如何跟爷爷谈条件，交出那两张药方够不够？那是长渊的东西，不行。
华锦沙胡思乱想之际，云长渊人又凑了上去，她亲了亲他的脸颊，整个人都窝在了华锦沙的怀里。
要补灵气啊，她现在体内空荡荡的，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应，总觉得不可靠。或者说，面前的少年秀色可餐，她忍不住要将其扑倒。
相比起云长渊的不靠谱，华锦沙此时要严肃得多，他把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的云长渊扒拉开，很认真地问她，“你杀了谁？”
“秋灵晶！”云长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华锦沙的不配合让她眉头皱了起来，脑子里陡然冒出了另外那个人，只不过想到那人资质要差许多，加上战斗力比从前强悍了不少，要制服他恐怕还比压倒华锦沙更艰难，想到这里，云长渊伸手摸了摸华锦沙的头，哄灵兽一样地看着他道：“听话。”
华锦沙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长渊杀的是秋灵晶。
秋家的孙女秋灵晶！红叶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三极机甲战士秋灵晶。他相信云长渊的实力，不会怀疑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华锦沙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云长渊的手再次伸了过去，被华锦沙一巴掌拍掉了。
她眉头蹙起，面色也有些冷了，却没想到，华锦沙比她脸色更冷，只听他一字一顿地道：“听着，你离开联邦调查局之后就直接回了学校，你没有杀人什么都不知道，秋灵晶是我杀的。”
紧接着，华锦沙推开了身上的云长渊，他开始联系华家老爷子。
通话很久才被接起，华锦沙沉声道：“爷爷，我杀了秋灵晶！”
对面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华沐的声音响起，“我不相信。”
华锦沙激动之下站了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很抱歉，爷爷！”…，在那之前，云长渊有那么一点儿不高兴的。她现在体内灵气耗干了，所以想要补充灵气，但是华锦沙不配合她，还给了他脸色看。
但是她只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在意，并不代表她是蠢的，华锦沙想要替她承担一切。
华锦沙有些清瘦，但以往常年锻炼，个头其实很高的。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双腿没有像从前那样颤抖，他站得笔直犹如一棵挺拔苍翠的松柏。
“我会调查清楚。”说完之后，对面急匆匆地挂断了通话。
刚刚平静的华锦沙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他重重地坐回了轮椅上，双手紧紧地扣住了椅背。
华锦沙深吸口气，随后冲云长渊招了下手，他轻声道：“长渊，过来。”
这种语气从来都不属于他，从前，他一直是跟在云长渊的身边，每次都是长渊对他说，“你过来。”
云长渊也没有被除了师父以外的人这么招招手唤过，就好像唤灵兽一样的。只是这个时候，她竟然没有任何反感，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到了华锦沙的面前。
因为他是坐着的，云长渊下意识地蹲在了他面前。
刚刚云长渊才摸了华锦沙的头，而现在，她的头也被华锦沙以同样的方式给摸回来了。
华锦沙就那么轻轻地拍了两下她的头，随后让她站起来，将云长渊抱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脖颈，“长渊。”
“嗯。”
云长渊能够逃脱巡逻机器人的追捕，这表示她并没有被捕捉到真正的身份，这样的凶杀案一般来说很难破了，就好像如果段修竹不继续杀人，他的身份也不会暴露一样。
如果是个一般人，这个凶杀案可能就成了无头案了。
但死者不是一般人。
联邦秋家的怒火，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起。秋灵晶的身份，总的说起来，比段修竹所暗杀的那些人都高。
他们一定会追查下去，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凶手绳之于法。联合五名S级权限的公民，可以申请对水蓝星上所有的人进行地点定位。华锦沙相信，暴怒的秋家老爷子会这么做。
也就是说，那天那个时段出现在那栋大楼附近的人都会浮出水面，云长渊身上疑点太多，之前还被怀疑过是段修竹的同伙，她被调查的可能性很大。更何况，她当时从二十二楼下来的时候，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上街示威游行了，那个路口他并没有发现有别人，但没看见不代表没有，很有可能被找到目击者。
除非，有人能够在短时间内认罪。
而这个人的身份，还要能让秋家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子满意。秋家一直想插手机甲制造，华家对医药领域也颇有兴趣，两家人表面和气，暗地里是风起云涌，如果他去顶罪，秋家会停止追查吗？只是这样一来，华家会面临高额赔偿，更有可能被要求交出部分机甲的核心技术…
华锦沙心情难以平静，只是就在刚才，他已经那么跟自己爷爷说了。他不后悔，只是有些彷徨和紧张…
如果罪名落实，他肯定会被流放到边缘星球服役。他们会因此而分开…
“长渊…”华锦沙又喊了一声。
他本是将死之人，因为长渊才得已活了下来，所以他并不害怕去边缘星球服役，他只是害怕分开，害怕长渊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照顾，又干出一些不能挽回的事情。 譬如说，杀死秋灵晶这样的人。
他一手捏住了云长渊的下巴，使得她转过脸来看着自己，“如果我不在了，你要乖一点，听话一些，不要再这么胡来了，好吗？”不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