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姜妈妈喊她,她自己就坐了上去,拿起筷子就先吃了一口青椒炒肉片,咸辣适宜,口舌生津,她从来不知道青椒炒肉片是这么好吃的。
“你慢点吃。”姜妈妈看着眼前人这吃相就大皱眉头。
“你竟然要求一个饿极了的人注意形象吗,这也太惨无人道了,你等等,先让我吃饱了,我再优雅给你看。”
饿死鬼投胎似得,一顿狼吞虎咽,惹得伺候在一旁的丫头都开始嘲笑她。
稍稍解饿之后,虞美人顿了顿,淡淡道:“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你们伺候,都下去吧。”就着别人的嘲笑下饭,她还没练就那种脸皮。
“呦,小东西没等我便先吃上了?”门外大红灯笼下转出来一个身姿修长,眼角带笑的男子,通身的气派,贵、润、奸。
被忽然一吓,一口鸡肉没咀嚼便被她吞了下去,登时便堵住了嗓子眼,面红耳赤,咳嗽不断。
凤移花快走几步坐到她身边,伸手便自然的去拍打她的背脊,嘴上还温柔的道:“我知你见了爷高兴,可高兴是高兴,这饭还是要一小口一小口吃的,可怜见的,脸都憋红了,来,我看看咽下去没有。”
不由分说拉起她,捧起她的脸,撬开唇齿便往里面看,虞美人怕死了,心里惶惶不安,一点也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就这样的男人,她心里就是有一百条计谋也不够用的,更何况,她的脑袋不够聪明,十条也是七拼八凑出来的。
“嗯,下去了。啧,瞧这小嘴油的,弄了爷一手。”马上便有漂亮丫头羞答答的捧了一盆清水上来,跪请他洗。
“大爷、大爷您怎么来了。”虞美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明知故问,昨夜那么热情,大爷这不是被你勾来的吗。再去拿副碗筷来,爷还没吃呢,小没良心的也不等等我。”就着清水洗了个手,马上便有另外一个美婢呈上一块白绸帕子,他擦了擦扔回去,长臂一伸便把虞美人抱进怀里,望着她吃了半只鸡的小油嘴又是啧了一声,“这么爱吃鸡?这好办,往后一个月顿顿有鸡吃。”
虞美人连忙摇头,“不用一个月都吃鸡,我…”
“三个月,桌面上必须有鸡,就这么定了。”他在虞美人脸上捏了一把,“小乖乖,还想吃什么,爷伺候你吃,这青椒如何?”
他哪里是询问她的意见,话还没落,那青椒便入了她的嘴。
“辣,好辣。”虞美人捂住嘴再也不肯吃。
“这盘红烧肉也不错,吃吧。”
当那滴着油水的酱红色肥肉再度不经过她同意的塞入她的嘴,虞美人挥手拍开,猛的从他膝上跳开,那张艳若桃妖的脸忽然便生动起来,是被羞辱之后的青白,是怒极惧极之后疯狂的涨红。虞美人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如此强硬的对待,就好像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他的布偶、奴隶,可以任意被摆弄!
凤移花微诧,狭长而危险的眸子微微眯起。看来他此番试探没错,此女果真不同以往了。若是依着玉娇娘以前,自己这般喂她,她只会受宠若惊。尤其是给她吃她最爱的红烧肉时,只会吃的欢而不是愤怒拒绝。
然,他不得不承认,他被眼前这恍如重生,盛开若带刺玫瑰的女子晃住了眼睛。
这是他见过的,最生动,最令他深记的面容。
悲、伤、羞,还有藏在骨子里那不服于男人的倔强。
这妖,真让人大开眼界。
“我受够了!”虞美人大喊一声,“你当我是什么呢?你的玩物?随你给吃便吃,随你想上便上,随你想抛便抛,我是人,我是人啊,我有思想,我有拒绝的权利!我什么都不管了,若让我这么羞耻的活在你的淫威之下,倒还不如一死干净!但是,在那之前,我要报仇!”
虞美人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迅速捡起一块握在手里便冲了上去。
“大爷!”姜妈妈捂嘴惊叫。
“大爷!”金宝银宝随即扑上来。
“你们都滚出去!”凤移花面上表情几度闪烁之后,身躯闪电般移动,那一刻虞美人只觉得自己花了眼,待她再看见凤移花时,她整个人已被他抱进了怀里,一条铁壁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腕脉搏,猛一用力,她一疼,那割伤了她手掌的碎瓷片便掉落在地。
丫头们吓的三三两两相抱,哭哭啼啼,姜妈妈也是一脸菜色,而金宝银宝则是满面寒霜。
“大爷?”询问该如何处置这个敢刺杀他们主子的大胆女子。
“都滚出去,当爷的话放屁吗?”
“可是…”银宝犹豫。
“滚。”凤移花语气淡淡,却让所有人都慑服,打千作揖迅速退了出去。
虞美人泪流满面,已吓的浑身发抖,她不知道身后这个胸膛灼热的男人将会怎样处置她。
会有十大酷刑吗?
刚才是她冲动了,后悔也晚了,她只咬着唇,等待死亡的来临。
明明已经想好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是在他那样的对待下,忍耐不住,孤注一掷。
“这会儿哑巴了?嗯?呦,哭了。”凤移花点了点她脸上的泪珠,放在嘴里尝了尝,“还是咸涩的,没什么不同。”
“要杀要剐随你便!”一口气憋在心里,虞美人脱口而出。
凤移花低笑出声,猛的将虞美人转过身来,“敢在我面前发火的女人下场都不大好,而你,且让我扒了你的皮,割了你的肉,剔除骨头,我要看看剩下的究竟还剩下个什么妖什么鬼!爷便是那法海,便是那燕赤霞,便是那降妖除魔的佛!”
虞美人脸白如雪,惨然大叫:“不要——”
“由不得你!小乖乖,咱们走!”凤移花笑靥灿烂,抱起她便往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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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蛇妖?
月下西楼,夜色深沉,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寒风凛冽,上夜的婆子缩在门两旁的耳房里垂着头打瞌睡,因着晚膳时有虞美人闹的那一出,金宝不敢掉以轻心,躺在床上睁着眼翻来覆去,耳朵还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
坐在另一张床上,就着灯光看账的银宝瞥了自家同胞哥哥一眼,淡淡道:“你要睡便睡,怎还晒咸鱼似得,弄那么大动静。”
“我说,谁给那女人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对咱们大爷动手,咱们大爷也真是的,还真想做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痴情种不成,那女人都那样了,大爷还疼的什么似得,以前也没见大爷这般上心。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那女人真个把爷伤着了。”
银宝剪了剪烛花,不以为意,淡淡道:“你见过哪个逗猫儿的反倒被猫儿抓伤了的,咱们大爷什么人,一个小女子罢了。”
金宝想了想也是,就安心躺着,笑着道:“也是,也就是图个新鲜,等过两天这股子新鲜劲过去,还不知转头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呢。”
银宝盯着烛火看了一会儿,沉思半响才说了句,“这一个,我倒是有点看不透了,跟换了个魂儿似得。哥哥,你且记着,大爷的女人咱都敬着便是,便是个通房丫头,这世事难料,将来的事儿也说不准。”
“嗯。”金宝囫囵应了一声,翻个身睡了。
主卧里,灯火通明,层层纱帐已由奴婢们放了下来,凤移花把虞美人扔到桃红色的锦褥上,随即弯身从黑底云纹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这匕首,鞘看起来朴素黑沉,看起来像地摊上卖的便宜货,可当凤移花ba出来时,虞美人便见乌金色的寒芒一闪,随即,那把刀便被插入了离她眼角三寸处,这可吓坏了她,一时之间她的脑袋里想起了许多以前在网络上看的杀人分尸案,登时情绪崩溃便哭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听话便是,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凤移花噗嗤一声就乐了,三两下踢掉了靴子爬上床,便如泰山压顶一般罩在了她的身体上方,“小妖精,方才胆子可真是肥,不是要杀我吗,我现在就来成全你。”凤移花一使劲拔出从不离身的匕首硬塞进虞美人手里,“来,你往这里插,直接捅心窝子才过瘾。”
把着虞美人的手腕子便往自己的胸膛上比量,虞美人哭的更惨了,她真真没遇上过这等无赖,口里只能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求大爷行行好,饶了我吧,呜呜,饶了妾吧。”
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便是连自称都变了,可见是把骨气扔了不少了。
凤移花哼笑,“怎么?不跟我造反了?那也行。”
轻而易举夺下了匕首握在自己手里,拿那沁凉的刀背拍了拍虞美人的脸,“你若不杀爷,那可就轮到爷来审问你了,唔,待我把你的衣裳拨了看个究竟。”
他脸上挂着极为兴奋的坏笑,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个便将她身上的襦裙割成碎片露出又白又滑的肉肉,这会儿虞美人也顾不上害羞了,她现在只求能保命变行,一边哭一边道:“您究竟要做什么,妾再也不敢放肆了还不行。”她现在满心里都想着要怎么才能把这变态安抚住。
“嘘”凤移花在她光溜溜的屁股后头摸了一把,“唔,没有尾巴。”
虞美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会有尾巴呢,这男人不会有精神病吧,口里只一个劲的顺着他,“大爷明鉴,妾的确没尾巴。”
“不不。”凤移花盯着虞美人看了好半响,凤眸一亮,忽然扬声道:“来人啊,去给爷弄一壶雄黄酒来。”
姜妈妈是一直守在门口没走的,这会儿听着吩咐便急忙去办,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就怕这玉娇娘真被邪祟附了身,她死是小,弄坏了自家主子可就坏事了。
虞美人只当趴在自己身上的这男人有精神病外加有S,M的癖好,一颗心高高的吊起,浑身紧绷,笑的比哭还难看,颤抖着身子可怜巴巴道:“爷,大爷,妾受不得那样重,咱们换别人可好?”
凤移花又把眼睛眯起,在那对颤巍巍耸立着的玉兔儿上揉搓了几把,轻佻道:“竟会勾引爷,别以为有这对兔儿在爷跟前晃悠着爷就不揭你的底,等我弄清楚了你是个什么精怪,爷再宠幸你不迟。”
听听这话,他倒真是个荤素不忌的。
虞美人神经紧绷着,还是没把他这话往深处想,依旧认为这男人有病,且病的不轻。
不一会儿姜妈妈把雄黄酒送了进来,隔着半透明的床帐往里面偷瞧了一眼,见大爷正覆在那妖精身上,老脸一红又是一白,心想:莫不是这妖精法力高强把大爷给迷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她急匆匆便去找金宝银宝兄弟。
咦?虞美人奇怪了,据她所知,S,M什么的道具一般不都是蜡烛油皮鞭子什么的吗,怎么会是一壶酒?
“我前儿个在鲁国公的寿宴上听了一折子戏,戏名好像叫做什么白娘子,正好演的是白蛇因误饮雄黄酒现行吓死许仙的故事,我素日也不大喜欢听这些老掉牙的戏曲,不过那日给人过寿不好太早离席就听了那么几耳朵,没成想今儿个便用上了。”
这会儿虞美人要是还没听出这弦外之音,那她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蠢货,原来是自己漏了陷了引起了这男人的怀疑。
到了这会儿了虞美人倒是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去,有那么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起来,不就是喝这雄黄酒吗,谁怕谁,我喝便是,说不得我这一醉就变成一条又粗又长的大白蛇呢。”
凤移花越发觉得这女人有意思,笑道:“呦,还真是蛇仙姑呢。我倒要看看是你吓死我,还是我收服了你。”说罢自己吃了口酒,捏住虞美人的下颌便渡了进去。
之前虞美人可还是个男人小手都没摸过的雏儿呢,像嘴对嘴喂酒这种暧昧又有些淫靡的事儿真个让她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之后,她便涨红着一张小脸磕磕巴巴道:“我、我自己喝。”反正她是活生生的人,真个不怕现原形的。
她现在倒是怕自己被人当成怪物烧死。
凤移花砸吧了一下嘴,又在虞美人唇上摩挲了几下,道:“又滑又香,给爷再亲亲。”
仰脖喝了一大口,捏着虞美人的下巴就又亲了上去,这回儿不是浅尝辄止了,酒水灌进去之后,他抬手摔碎了酒壶,双手找着虞美人的手扣到头顶,腾出一只手往下又揉又摸,嘴也不闲着,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咂吮的啧啧有声,只苦了虞美人,舌吻不懂换气差点被憋死。
“味道不错。”离开时勾缠出一条银丝,他满意的点点头,手在她身上摸了好一会儿,便笑着道:“看来你是个法力高深的,雄黄酒也奈何不得你,看来就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法子了。”
虞美人一惊,不会是真要烧死她吧。
不过她这担心是多余的,凤移花可不是那等迂腐胆小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怀疑了虞美人之后还是一副爷是如来佛,爷能降妖除魔的模样。
勾着手指在那桃源蜜xue里抠挖了半响,他便提枪上阵,大动干戈起来,虞美人闷哼一声赶紧咬住了手指,就怕发出奇怪的音儿。
昨夜那一场qing事令她难堪,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发出那么娇嗲的呻yin声。
“别咬,爷就喜欢听你那声儿,乖,松开嘴。”
连根没入给了重重一击,这一下只怕是捅到了花心了,酥麻感立即袭遍全身,眼前白光一闪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交欢的连接处便水漫金山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只图自己快活去了,倒把爷扔下了。”他笑的恶劣至极,彷佛爱上了逗弄她的感觉,腰上力道不减反重,让她攀着那股子欢愉又达到了几次高chao。
这会儿,便只见承欢在他身下的女子,眼睛里彷佛蒙上了一层春雾,妖妖娇娇,眼角还有两滴泪,彷佛一朵被重重蹂躏过的牡丹花,眼眶红红的,嘴唇也肿肿的,谁个看见不知她刚才被疼爱狠了。
凤移花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虽是把身下的女人整治的体软身娇,一点力气也无了,可他自己却还硬着,没有爆发的痕迹。
那东西如何粗硬,虞美人是最清楚的,可她真个承受不住了,哭着道:“你怎还不完?我真要死了。”
刚才那一阵子似是狂风暴雨,她不仅丢盔卸甲而且整个身子都软塌塌成了肉坨,她现在累极了,就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只希望这祖宗能赶紧完事。
凤移花把那嫩臀肉揉搓了一会儿,又伴着水声倒腾了一会儿,渐渐的呼吸也重了,只觉得里面像是有千万张小嘴在吸他似得,脸埋在虞美人脖颈里低声道:“叫我。”
“凤移花。”在虞美人心里是没有丈夫的名字不能叫,要敬如天这种枷锁的,所以她叫的毫无压力,凤移花却怔了怔,心里滋味千种,又道:“再叫甜点。”
“花花。”虞美人快哭了,只觉得自己那处火辣辣的疼,还不知破皮了没。
“…”凤移花噗嗤一声乐了,这股子劲一松,他身下那千千万万的子孙就直接涌了进去,把个虞美人浇灌的一个机灵。
临迷睡过去之前,她安慰自己的想,这男人似乎不是太可怕,也许她可以试图小小的反抗和跟他讲理。那战战兢兢的心,稍有安稳,不再惊惶失措。
作者有话要说:( ^_^ )
大爷你妹
上半夜折腾的有些厉害,守夜的姜妈妈听房听的面红耳赤,可她心里还悬着事儿,方才她去找了金宝银宝把自己的猜想跟他们说了,可那两个小子压根不信她。
姜妈妈哼了一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那玉娇娘从被大爷收了房之后便是她伺候的,什么脾性她早摸得一清二楚,那就是个着五不着六的憨货,白瞎了一张迷惑男人的皮子,如此美艳的皮子配上那么一副又傻又憨又自以为是的性情,顶天就是个男人的玩物。
可转眼间,这性子就沉静下来了,突突的往外冒小聪明,把她吓个半死,不是邪祟附身是什么。
想到此,姜妈妈走到外面,就着廊庑上的灯光看了会儿鹅毛似得的大雪,一紧身上穿的红花缎子袄顶着大雪就走了出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她要去何处。
因是大爷来了,上夜的不止姜妈妈这老货一个,剩下的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这会儿正窝在大厅的榻上打瞌睡,上半夜屋里那对主子折腾的够呛,玉姑娘哭着呻yin着求饶,大爷却笑的一阵一阵的,听起来心情不错,她们是新买来的,并不知以前大爷对玉姑娘如何,只是今儿个晚上之后她们知道,玉姑娘在这府里是头一份的,往后要好生伺候着。
屋里温暖如春,灯火明黄透亮,东边一张楠木海棠花围拔步床上,金花绣帐,层层垂挂,床廊上,左右各放置着两盏落地圆灯,灯面上画着一丛兰花,几只飞蝶,床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床里侧还有两床叠在一起没用上的大团花牡丹香被,而虞美人身上则堪堪盖着锦被一脚,上头露着半个酥乳,下头半曲着一双细长美腿,灯光下看上去白皙如玉,一个毛孔也无。
而她累极了,晕头转向便睡了过去,反正她是不知道那男人又在她身上耕耘了多久的,只觉得自己做了许久的船,水声潺潺,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鸡鸣三声,红日东升,一丝天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虞美人乏懒的厉害,睫毛颤了颤想转过头去继续睡,可她一个机灵蓦地睁开了眼,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蓦地扯住了褥子,嗯了一声便微抬头去看,便见自己双腿间正趴着一颗头,虞美人瘪了瘪嘴,破罐子破摔的想,爱咋地咋滴吧,反正这身子也不是我的,可魂儿是她的,感觉也是她的,思想更是她的,禁不住便羞窘的把脸埋入了被子里。
那沁着香蜜的花缝冷不丁一收缩,裹吮着他的手指便吸了进去,正给虞美人上药的凤移花微愣,转头便乐的眉开眼笑,在里头轻轻捣鼓了一会儿,扯出银丝少许,颇为流氓道:“大早上的便饿成这样了?看来是爷昨晚上没满足你呀,要不爷这便脱了衣裳再伺候伺候你?”
虞美人不吭声,反正她是受到教训了,这男人说一不二,任性霸道,从来只有他说了算,别人说的等同于放屁,不过身子的反映是最真实的,那吓的瑟缩的小模样可心疼坏了他,笑呵呵的道:“行了,行了,看你胆小的,爷这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啧,昨夜太过奋力耕耘了些,爷这腰都疼了,都怪你这小妖精,采爷的阳气补你的阴气。”
虞美人这才放松下身子,心里哼了一声,活该你腰疼,最好肾亏,最好你一辈子不举,可这话她也只敢腹诽罢了,她实在怕了他的喜怒无常,深沉可怖,大魔王只怕也比他好伺候。
“小样儿的,别以为你心里怎么想的爷不知道。”沁凉的药膏往那红肿上匀抹了一会儿,拽过被子便将虞美人包裹住,笑嘻嘻戳着她鼓起的包子脸便道:“不过,爷允许你在心里骂爷,爷心情好的时候你当面骂爷也行,唉,谁叫爷被你这妖精控制住了心魂呢,一副心肠全在你身上,法力高强的小妖精呦,真个把爷迷死了。”
你才妖精呢,你全家妖精。
虞美人敢怒不敢言,不过转过头来又想,这人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的,至少胆子大,没把她真个架上火堆烧死,如此想来,就目前为止还是跟着这男人日子才好过些。
玉娇娘是外室,目前为止这三进三出的院子里就她一个陪他大爷睡觉的,那么,如果这尊大佛不在,她岂不是就是这院子的老大?
虞美人打起了小算盘,以前累死累活也买不着一室一厅,这会儿她什么努力没付出便有了这么大一座院子,真个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反正她这会儿也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心气低迷,那便不如先在他大爷的羽翼下休整些日子,待她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再另行想出路。
虞美人别扭的想,反正这具身子也不是她的,反正他大爷的早把这具身子吃干抹净了,那也不在乎继续给他多吃几口。
就这般自欺欺人的想着,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又睡了过去。
凤移花上身歪歪斜斜挂着一件白绫衫子,下身穿着一条红绫裤子,那眼睛盯着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的小女人看了半响,面上不显,心里却纳闷的紧。
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药膏,随意扔在螺钿雕花小桌上,拨开青纱帐便走了出去,在外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有丫头捧着金盆并洗牙用的青盐、手巾等前来伺候,那金宝银宝早早便醒了,收拾停当等在门外,耳朵尖的跟狗儿似得,听见屋里有动静便都问了一声走了进来。
金宝性子活泼,见他家主子一夜过后安然无恙,还精神矍铄的,便暧昧笑道:“爷,昨夜春宵苦短呐。”
凤移花哼笑一声,坐在椅子上,仰着脸让丫头给他擦,道:“你小子怀春了还是怎的,说吧,看上谁,爷就把谁指给你。”
金宝连连摆手,“爷饶了奴吧,爷可不想要什么婆娘,没得给自己找罪受。”
他是见识过侯府里大奶奶的威力的,恨不得他们爷能跟条忠狗似得唯她命是从,仗着娘家得势,张狂的恨不得在大爷头顶上撒尿。
见天的不是哭就是闹,自从大爷娶了她,她好似纡尊降贵的公主郡主,委委屈屈嫁了过来,便要大爷哄着她供着她,这样的女人,连他金宝都想一脚踹过去,难为他家大爷,还能笑着跟那女人周旋。
金宝心里同情他家大爷,那眼睛里便不自觉带出了些怜惜,银宝顿觉头疼,一脚踹了过去,金宝哎呦一声,怒道:“臭小子,你踢我作甚?”
银宝双手交叠垂在腹下,眼睛望天,唔了一声道:“看见只蚊子。”
“哦。”金宝不疑有他。
凤移花哈哈大笑,指着这两兄弟好一顿乐呵,便道:“金宝你这辈子是别想逃出你弟弟的五指山了。”
金宝愣了半响,猛地反应过来更怒了,“好你个银宝,这大冷天的,蚊子他老母都冻死了,哪里还有蚊子,你尽诓我。”
“真个有蚊子,唔,大爷,奴去备马,是时候出门了。”
“今儿个不出门,爷要偷懒。”凤移花说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嘴角一弯,讽道:“爷累死累活弄那些作甚,到了到了没爷一根毛。”
金宝银宝顿时不说话了,心里也为自家主子鸣不平,想他家主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手段有手段,做什么成什么,总之这天底下就是再也找不到比他们家主子更好的完美男人了,却输在了出身上。
一个“庶”字整整压在他家主子头顶二十五年,为府里那位堪堪十五岁的嫡子经营着所有庶务,累心劳力不说,一旦有个问题便被叫到侯夫人屋里可着劲的数落,大爷那心里只怕要气炸了,可一个“孝”字压下来,大爷便是那太子爷,也得跟条狗似得老老实实站着任凭嫡母指桑骂槐。
金宝气的脸红,满心里憋屈,可当着主子的面他还得忍着,他一个小厮都这般觉得老爷不公平,更何况主子自己了,当下便硬着声气道:“爷不去正好,那点子产业,咱们不稀罕。”
银宝偷觑凤移花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服又能如何呢,说一千道一万,大爷就是姨娘养的,这一辈子也变不了,但凡府里那位小爷活着一天,大爷便没有出头之日。
斟酌片刻,银宝便笑道:“爷,你也累了一年了,临到年根上,您多休息几日谁也说不出什么。”
凤移花笑的好不灿烂,可他的眼睛却蒙着一层冰,“爷不止休息几天,爷是撂挑子不干了,她儿子的东西我一根毛不沾,爱谁干谁干,真当爷稀罕呢。嘶…”头发猛的被丫头梳掉了数根,他登时便翻了脸,“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饶你奶奶个腿儿,大爷还没怎么你呢,乱叫唤什么,爷是鬼夜叉还是怎的,烦人,赶紧的,拉出去卖了,别让我再看见。”
“是。”金宝一把捂住了那丫头的嘴,拉扯着便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