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盗匪头子踉跄着步子提剑走来,染血的剑尖直指她的眉心。
吕姣抬头和这恶臭袭人的盗匪头子对视,慢慢站了起来,“我孤身一人,当无路可走时,便无从畏惧。你们,该死。”
她话一落,那盗匪头子轰然倒地,她抢过他手中长剑,起落如风间,她刺穿了他的心脏,血液溅起很高,她害怕极了,眼睛都没有焦距,但心里有个鬼在催促着她大开杀戒。
“贱人!”骂声越来越微弱,地上躺倒的盗匪,有的呕吐不止,有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不能呼吸,还有的已陷入了昏迷。
那草名叫钩吻,又名断肠,剧毒,尤以叶为最。她喜爱金庸的剧,对这大名鼎鼎的断肠草又岂会不认识。
她跪在地上,当刺穿最后一个盗匪的心脏,眼睛环视一周,遍是惨死的尸体,她内里的恐惧轰然爆发,一声嘶喊,奔跑而去。
她的惨叫惊飞鸟雀无数,此时公子重等人也已赶到了森林边缘,当发现撞在树干上的马车,惨死在车旁的武士,公子重脸沉似冰,有黑气在他眼中弥漫,心上丝丝揪痛,这痛竟是那般的让人难以忍受。
他不要她做女奴了,不要了,他只要她能平安。
彼时太阳已不见了踪影,风渐起,天空阴了一层灰暗的云彩。
“娇娇,娇娇——”静女白乙夫妻从森林里转了出来,当看见森林边缘有人影晃动时,她激动的大喊出声。
“吕姣何在?”公子重也看见了来人,忙迎上去喝问。
脸上被草叶子划的伤痕累累的静女一看不是吕姣,登时大哭起来,转头又往里头钻去。
公子重紧跟其后,一行上百武士分散开来去找。
当他们寻着升腾起来的烟气,找到惨死在铜鼎旁边的一窝盗匪,静女咋呼着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袭击我们的。”
公子重蹲下身一验伤口,悬着的心微松,“不是野人干的。”若是野人,这些人死的就不会如此“安详”,野人善用石器,贯会以大锤砸人的头颅。
卫苍看向这些人的脸,发现都极为扭曲,好像在临死之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心下起疑,公子重早已发现,捡起碎裂的碗片凑在鼻端闻了闻,只有肉腥味儿,往内壁细观他蓦地发现了几道暗绿的痕迹,他又让卫苍验看其余陶碗,皆或多或少的有这种痕迹。
卫苍便道:“咱晋国的盗匪何时学会了用草汁子划拉碗壁?”
公子重心中已有猜疑,忍下随之而来的狂喜,走至铜鼎旁边,一摸,他心中就凉了半截,铜鼎的温度已偏向冷温,这说明她人已不可能还停留在附近。
“总共有多少盗匪袭击你们?”
白乙一数死在这里的盗匪人数,当即禀报道:“臣在寻找娇娇的途中杀死两个,齐氏兄弟杀死三个,至今不见朔甲和乌,臣大略估算至少还有三两个盗匪会隐藏在这里。”
彼时,风乍起,阴云层逐渐增厚,公子重望着这层层叠叠的丛林,心下沉重。
卫苍道:“主母之入深林,犹如水滴落入山河,主,何从寻找?林中多毒蛇猛兽,入夜之后…”剩下的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夜过后吕姣存活的希望便不大了。
他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少顷有个人的相貌便强势占领了他的脑袋,娇、嗔、媚、笑,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他始终记得今儿个早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她坐在床沿,牵着他的战袍,忍着泪对他说:“你走了,我会想你,可能茶饭不思,你给我备车吧,我想带着人去兰皋椒丘之地散心,静心等你回来。”
他气极反笑,蓦地攥紧了双拳,忽觉手心里还捏着什么,他一看,这才发现,他始终没让她送予他的飞龙远离。
急速奔出森林,乘着风势将龙形纸鸢放飞,他握着剑柄,仰头观望,静心等待。
吕姣彻底迷了路,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所遇之兽影越来越大,她心中恐慌逐渐加剧,奔跑时左警右惕,一时不查绊在老树根上,把两个胳膊和膝盖摔的皮破血流,但与她的恐慌相比,这伤她竟一点也不觉的疼。
爬起来,四处一打量,她又在树根下发现了她用石头搭建起来的石头路标,这已是她第三次路过这个石头山。
独自一人,置身昏暗的山林,拼尽全力奔跑,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怎样也挣脱不出这个圈子,她往左一看,深处有黑影招摇,往右一看黑暗丛隙中仿佛有一双双闪着幽绿光泽的眼,前方没有路,后方是张牙舞爪的魔魅,她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后退着,再次被绊倒,仰天摔下,蓦地,她瞪大了眼,阴云之下那飞龙被风带着飘来,耀武扬威,雄霸天空,何等的熟悉!
“夫主,夫主…”她真的喜极而泣,提着裙子朝着飞龙狂奔,边跑边大声的喊,“夫主救我——夫主救我——”
森林浅处,武士们看法灌木,折下大芭蕉叶,正着手搭建临时避雨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正观风向的公子重蓦地抬头,看向森林深处某个方向,竖起了耳朵细细聆听。
“夫主——”
一声夫主,似是幻觉,但又是那么真实,紧握剑柄的手指攥出了苍白,他抬脚便奔着那个方向扑去。
卫苍,剑术大宗师,他比公子重的耳力更好些,他清晰的听见了那微弱的呼喊声,紧随公子重追去,倒不是他有多关心吕姣的安危,而是怕公子重遇险。
“夫主——”
“夫主——”
她喊的撕心裂肺,万鸟飞绝,同时也把藏匿在森林之中的盗匪、乌和朔甲引了过去,不幸的是,她没遇上乌和朔甲,而是遇上了一个盗匪。
公子重在林中狂奔,步伐变换如影如电如在草上飞,吕姣亦被盗匪追,但她却是狼狈不堪,连滚带爬。
便在此时,乌呼喊的声音传来,吕姣大喜,忙应道:“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奈何乌离她还远着。
彼时,狂风大作,天上掉下金豆子大的雨点,飞龙被吹的左摇右荡,很快便被打了下来,眼看飞龙的影子即将消失,吕姣急的哭喊出声,“夫主,别走,别走。”竟是把飞龙当做了那人。
“贱人,看你往哪儿跑!”盗匪大跨一步,从土丘上一跃而下直扑吕姣,她自知性命不保,惨叫一声捂住了头,千钧一发,她只觉眼前闪过一道寒光,遂即只听一声“噗”,身后之人惨叫倒地,胸口处直挺挺插了一把青铜长剑。
“吕姣!”公子重在她面前五步远处停下,但见她,衣襟被扯开,露着凝脂似的前胸,披头散发,衣裙脏污,小脸上伤痕累累,本是硬起心肠想大怒,却倏忽心疼如搅。
“夫主…夫主…”她回过神来,登时一头撞入他的怀抱,紧紧搂着他嚎哭出声,好似要把这半日所经之惧怕都哭出来一般。
“闭嘴!”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厉声喝骂,遂即将人打横抱起,快速奔出深林。直至此时将这小妇抱在怀里了,他躁动不安的心才总算安稳下来。
暴雨遂即倾盆,武士们在临时搭建的简陋棚子里避雨,他二人则上了那辆撞在树干上的安车,安车有顶,四周封闭,足够容纳三四人坐着。
旷野里闪电雷鸣,吕姣不敢再大声哭,只一刻不离的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死死咬着唇,一个劲的流泪。
“你还有脸哭?”坐在车上,他强行抬起她的下巴,恶狠狠的瞪她。
她抽噎不止,膏药一样贴着他,一边哭一边认错道:“夫主,我错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说罢,大颗大颗的眼泪又落个不停,那小模样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是真的吓坏了。
他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冷哼一声对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雨,淅淅沥沥的下,吕姣哭的眼睛酸疼,止住之后又打哭咯,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他被哭的心烦意乱,最终将人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一吼,“闭嘴,不准哭了。”
有人疼爱了,她又娇弱起来,靠着他的怀,坐着他的腿,委屈的抽抽搭搭,但其实她已把自己的恐惧哭没了,现在脑袋里是一片空白,口干舌燥的。
此时此境,她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剥开表层一观内里,她并非对做奴隶主念念不忘,而是逃避,逃避这个男人给她的心灵带来的冲击。
她不怕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她怕的是不能与他长久,她怕他对她只是一时情热。但她想要的是一个家,一个能牵着她的手与她共老的丈夫,她怕当自己对他爱重愈深,倾心相付时,而他却已移情别恋,她怕的太多太多,以至于节节败退想去逃避。
但现在,她舔了一下唇,抬起脸来与他对视,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便道:“夫主,我好渴。”
他一怔,倏然反应过来,双股之间硬挺发疼,他捧起她的脸,摩擦着她唇角被别的男人打出的伤口,只觉怒火欲|火交织交缠,难分难解。
她扯下自己的衣襟,落两行清泪,望着她,哽咽,“我还是干净的,我没有、没有…”蓦地啼哭,有些卑微,不敢面对,怕他会嫌弃。
他倾覆上来,咬着她的唇,勾着她的舌儿,一个失而复得的缠绵深吻。
她哽咽着,倾心于这一吻,拢在心头的雾缓缓飘散。
“一生”二字,太重,她不求了,她现在只想抓住眼前这个男人,继续这份心动,维持这段缘分,尽力去经营和爱护,哪怕将来缘尽,也没什么值得遗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一天你的缘分悄然到来,请你一定要紧紧抓住缘分的衣襟,不要等到缘分和自己擦肩而过,再去追忆,再去惋惜。——摘自《相思莫相负》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惜缘
——2014\06\14

 


第32章 美艳皮囊邪念生(一)

风亭雨歇,月上枝头,苍白朦胧。
浴殿里,白纱飘飘,雾气缭绕,水池的白玉石阶梯上,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膝盖,她手指微动,那被树枝锋叶划破的衣裙便抖抖索索落了下来,她将这身脏衣扔的远远的,像是扔掉拢在心头层层叠叠的犹豫。
一身肌肤,在辉煌的灯火映照下水嫩白皙,她一手遮在胸前,盖住两乳,一手覆在腰腹下,羞涩的微微垂下了头。他从石阶上慢慢走近她,战袍在身,铜甲的寒气逼近,使得她情不自禁的颤栗。
他望着她,心中冷冷的笑,若他的意志能轻易被美人所惑,那他便不配为一国公子。
“抬起头来。”这一声冷的人心寒,吕姣蓦地抬头,双眸有泪却情意坚定。
她知道自己需要给他一个解释,但…若他能懂,还需要解释什么呢,若不能…那便只当一切都付诸流水。
四目相望,他心头微动,惶然避开了眼眸,她眼睛里的情真意切灼的他心发烫,大掌缓缓摸向她破开了一条细口的的唇角,心疼来的莫名其妙。
就此,两人同时沉默。
他脱下战袍,抱起她入了水,避开伤口,细心的为她清洗,而她乖乖的任由他摆布,只是一双眼从始至终都不离开他,灼热的逼视让他丢盔弃甲。
喜欢他的女人,从女奴到贵妇,多如过江之鲫,但从没一个女人的眼睛会让他想要躲避,赤|裸相见,眸色里却干干净净,对他,似乎只求一个回应,而恰恰是那回应却是最难的。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她,她想要的感情,只能磕磕巴巴的说:“有我一日养你一日,安稳一日。”
他虎目铮铮看向墙壁上的画,假作欣赏,直到一滴泪落在手背上,烫的他蓦然回眸,见她又哭,他心烦的想揍人,粗鲁的为她抹去眼泪,咋呼道:“哭什么,有什么好苦的。”一举一动轻不得,重不得,捧着那泪痕斑驳的小脸,像是捧着绝世玉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碎了,就心疼了。
她却哭的越发凶狠,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的金豆子从她眼里滚落,他撑开蒲扇大的手掌来接,一颗一颗灼的他心慌意乱,突然的他滚动了一下喉结,抬起她精致的下巴便吻了上去,这会儿他倒还细心,侧着只吻她没有受伤的那一角,辗转离去,吻又落在她耳后,颈侧,紧紧勒着那细弱腰肢,贴合的天衣无缝。
她已哭的不能说话,只能密密实实的抱着他,紧一些再紧一些,融化在他的骨血里才好呢。
就在他吻出了邪火时,手指往下一伸,正要用力,耳边便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他一愣,转头一看,那磨人的妖精已枕在他的肩头安稳的睡去,脸颊上泪痕未干,可她的唇角却是翘起的,美美的模样做着一个谁也闯不进去的梦。
他愕然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何从解释?那一双眼眸已说明一切,遂即得意的想,管他什么游侠儿,什么美男子,这小妇最终不还是在他怀里,任他宠爱,对他毫无戒心吗。
正当他要破水而出,浴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眨眼师氏从红漆柱子后转了出来,走近,手中撑开一块雪白的绸巾,恭敬道:“主,奴来伺候您擦身。”
他望着不见老的师氏,微蹙眉站了起来,肌肉虬结的身躯整个暴露在师氏面前,师氏眉梢一跳,唇露笑痕,而公子重却一把扯过白绸裹在吕姣身上,道:“你退下吧,这里往后不用你伺候。”
师氏心一沉,脸上不动声色,“喏”一声后退着离开。
“来人。”跪在殿外走廊两侧的女奴应声进来两个,从长塌上捧来新的白绸巾撑开,目不斜视的将他腰身以下围拢上。
主寝殿外,乌和静女换上干爽的新衣跪在走廊上,静等处置。
见是主来,纷纷把头垂的低低的,几乎贴近地面。
公子重径自入殿,全然没把她们看在眼里,刚把吕姣放在榻上,她蓦地惊醒,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依依哀求。
半梦半醒之间,她双眼里还有没褪去的恐惧,他知道,今日之事着实给了她足够的教训。
翻身上塌,将她搂在怀里,温声道:“睡吧。”
她抿嘴一笑,紧紧搂着他的一条胳膊闭目睡去,不过片刻功夫,呼吸便均匀了,可见是真的累了。
他则枕着一条胳膊久久难眠,不知想到什么,竟独自一乐,悄悄的想要抽出手臂,方见她眉头一皱,眼珠滚动要惊醒,慌忙把手伸给她让她攥着,这才替换出了这条麻了的手臂,竟是一副深怕打扰了她睡觉的小心模样,转瞬又觉自己儿女情长太过温柔,瞪着她久久不能释怀。
又爱又恨莫过于此,他顿觉烦扰。但他又不是个擅于纠缠于此道的男人,胡乱一抹脸,重重在那张搅乱他心扉的小脸上一吻,以环抱的姿势搂着怀里人,呼噜睡去。
翌日清晨,当曦光透过窗,吕姣被院外的鸟鸣吵醒,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转目便看见身畔睡着的人,不知怎的,她心头一麻,唇畔便盛开一朵花,彼时公子重醒来,四目相对,他心头亦是一麻,双股之间那物悄然抬头。他刚要抬起手臂去抓她,便觉左手臂竟没了知觉,当即倒抽一口冷气。
吕姣跪坐起来,连忙把他的胳膊抱在手里,轻重适宜的揉捏,“你怎么也不知道动一动呢,麻了吧。”嘴上得了便宜卖乖,其实心里早甜如蜜糖。
并且,她不知道的是,昨夜沐浴之后,她身上可是只裹了一条白绸巾呢,这会儿被子滑落腰际,那鼓鼓囊囊的胸脯便如小白兔似的跳了出来,清晨本就是那物什最易苏醒的时候,彼时他看的邪火突突往外冒,左右稍稍有了知觉,他便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压在身下,惊的她轻“呼”一声,遂即霞染双颊,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昨日大雨在安车里她已准备好了把自己献给他,但他却没有,只是狠狠亲了半响儿,揉弄了一会儿,待雨停打道回府,原以为在浴殿里他会要了她,但她不争气的却睡着了,今日早上会…一定会了吧。
不想他把手放在她的那处用力揉弄了会儿,弄得满手潮乎乎的,又拉着她的小手包裹住那擎天一柱,搓弄了半响儿,直到那物软趴趴如一条虫儿了他竟“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她嘟着嘴看他,红着眼睛轻声道:“你、你竟不愿意要我了吗。”
他低吼一声又趴回她身上,紧紧贴合着她,用着胸膛挤压她鼓起的酥胸,粗嘎着嗓音在她耳边道:“小骚狐狸,竟这么迫不及待了,那我再疼疼你,再疼疼…”竟一个翻身让她骑在他身上,他则并拢了她的双腿,把那硬挺之物挤在她双股之间,重重的磨蹭。
她被那句“小骚狐狸”弄的脸烫的能摊鸡蛋,小拳头恨恨捶他几拳,羞红了双眼瞪他,他嘿嘿贼笑,一口叼住她的耳朵,又吃又咬,有丝丝的疼,她哎呦哎呦小声的叫唤,直把他叫的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刻办了她。但他侧耳细听了大殿一角放置的铜壶滴漏发出的声响,哀嚎一声,用着极大的意志才从她身上下来,用白绸巾一擦手扔到地上,扬声大喝道:“来人。”
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媚眼,正贼兮兮的笑,但等她上下一打量他此时的打扮,浑身上下竟连一块布都没有,她立即也跟着大喊一声,“不许进来。”
“噌”的一下坐起来,三两下把白绸巾系在胸部以上,掐腰站在床榻上凶巴巴的对他道:“公子重,我现在郑重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了,决定要跟着你一辈子,所以你现在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是属于我的!”
他正光着屁股蛋儿吹冷风,闻言就是一愣,傻乎乎的还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一咬唇,强迫自己理直气壮一点,小蛮腰掐的更狠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挑起他的下巴,还抹了一把他肌肉结实的胸膛,嘿嘿道:“所以,你这身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看,从今往后,你只能在我面前袒露身体,听见没有?!”
寝殿外的走廊上,女奴们听着里面女主子对男主子的吵嚷声个个惊的目瞪口呆,连乌那张趋近面瘫的脸也难得的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静女直接就张大了嘴,俩眼瞪的圆滚滚的。
所有女奴都跪着,连同犯了错的乌和静女,唯独师氏不跪,一个人杵在头前,昂首挺胸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她也听见了吕姣说的话,当即就是重重一声毫不遮掩的冷哼,擎等着公子重发怒。
不想,却从里面传来公子重哈哈大笑的声音,师氏错愕不已。
床榻上,他光着屁股压倒吕姣,对她又吃又啃,吕姣欢快的笑声撒的到处都是,抱着他的头就道:“我好快活,好快活,夫主,你呢,你快活吗?”
回答她的便是又一阵让她浑身酥软的感觉,胸前那俩兔子都要被玩坏了。
玩闹一阵,他收起笑容,变脸的速度之快让吕姣浑身发抖,他站着,她跪坐在床榻上又一本正经的对他道:“公子重,我已决定做好你的妻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脸上风云变幻,最后定格在冷若冰霜,对着吕姣便是一声吼,“你就是让你的夫主这样听你说话的?!”鸟儿冷飕飕的溜在外面,他的脸俏生生的红了两块。
“噗嗤”一声吕姣笑了,但见他的脸越发难看,忙一口咬住下唇忍住笑跳下床,“夫主你等着,我马上伺候你穿衣。”
背着吕姣,那冷冰冰的脸裂开一条缝,春意盎然。
之前不曾真心留下,就没特别留意有关他的衣食住行,这会儿既决定做好他的妻子,吕姣早已下定决定宠坏他,宠坏的程度一定要是,若有一天他不喜欢她了,驱逐了她,他一定要变成生活白痴,即便有女奴在也不行。
这个主意一来,她自己先偷偷的笑,直叹服自己的“大智慧”。
他的衣服多是玄色,花纹多是龙纹,这个时候龙纹还不是帝王的专属标志。
他要比她高一个头还多,她踮起脚尖来也才勉强到他的肩膀,撑开的大袍拖拉在地上,她连蹦带跳也没给他披上衣,他却不知道配合,抱臂站在那里,一副冷眼看笑话的模样。
她气的踢他一脚,他当即鼓着眼睛瞪她,一副他是夫主他是天,她怎能以下犯上,着实该打的怒模样,但她感觉的出来,他才没真的生气,说不准肚子里还憋了一肚子的坏笑。
正在此时,那师氏不“请”自来,笑着道:“主母,伺候主穿衣还是我来吧,您身份尊贵哪儿会伺候人。”
她忙挡在公子重身前,皮笑肉不笑道:“谁让你进来的,这便是你对主子们的礼仪,你在管理女奴时也是这样随性而为吗?”
师氏脸上的笑一霎僵住,当即叩拜道:“主,奴只是担心主母不懂伺候您,这才逾越了礼仪,请您责罚。”
对于师氏有些时候的自作主张,他也有所察觉,但师氏是看顾他长大的人,算是半个母亲,他也给予她半分尊重,便对吕姣道:“师氏伺候惯了我,让她在一旁指点你吧。”
说罢,张开双臂擎等着她来服侍,吕姣气鼓鼓瞪他一眼,在师氏跟前她不敢和他玩笑,遂即召来乌,让她站在一旁,若有不懂之处便询问她,把那师氏晾在一边。
一人退一步,这会儿公子重也不好说什么。
彼时天才蒙蒙亮,正是公子重锻炼身体的时候,遂只穿了胫衣和下裳,梳拢发髻便去了院子里,师氏规矩的给吕姣行了一礼,遂即跟了出去。
静女这才带着齐国之婢,捧着梳洗用具进来伺候吕姣。
妆镜台前,静女为吕姣挽发,乌袖手站在一旁,思虑再三才开口道:“娇娇,此番可是定下心来了?”
“乌,我喜欢他。”把玩着一支玉笄,吕姣看向乌承认了。
乌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在他身边,我心里是安稳的,吃得好,睡得着。”不必担心流离失所。想着昨夜他说过的话,她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弯月,里头是挡不住的星光璀璨。
乌和静女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一叹。
吕姣疑惑的看向她们。
“你的母亲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静女退让到一边,乌选了发饰给吕姣佩戴好,犹豫了会儿道:“娇娇,您的欢喜奴都感受的到,但能否克制一些呢,您该知道,像主那样的男人是不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我知道,从他找我回来,我已全都想好了。乌,人的一生究竟会走出怎样的结果无从预料,但我要走上一走,就像当初我闹着一定要离开他一样。这条路,我要走,不走我不甘心。”
“您比您的母亲勇敢。”怔然半响儿,乌如是道。
吕姣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有时候是很任性的,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但是在这里吃过一次亏了,往后她会更加谨慎。
“乌,静女,我们要在这里扎根了,你们准备好了吗?”转过身来,她和二女对视。
二女相视一眼,沉静自信,叩拜道:“静等夫人吩咐。”
吕姣一笑,扶她们起来,“我会重新得到夫主的认可,真正成为这里的主母,你们等着吧。”
院外,桃花瓣落了一地,经过昨夜的大雨都被击打入了泥土里更护花去了,公子重正在练剑,而那师氏却红着眼眶站在一旁,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
一个魁梧堂堂,一个美艳丰腴,若不知年纪的,还真以为那个师氏是公子重的什么亲密人呢,站在走廊上看着,吕姣便觉嗓子里哽了一根鱼刺似的,“是我多心了吗,乌,你可觉得那师氏待夫主太过好了些?”
“奴只知,在本家时,帮着主母喂养大子的下等贵族妇人们,在大子十几岁之后便会被遣送回去,没有一个像这位师氏一样,主已娶妻,她还在近身服侍。”想着师氏黏男主子的那番做派,一向严谨待人待己的乌皱紧了眉头。
本家指的便是齐国吕氏。
静女补充道:“大子和娇娇们是不同的,像我和乌从喂养您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成了您的臣下,一生都不会离开您,但服侍大子们的下等贵妇会被适时的遣送走的,主母们是不会让下等贵妇带坏大子们的。”
此处静女委婉的用了“带坏”二字,但这也足矣让吕姣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