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哥,你为什么不买药,咱们是不是没钱了?”秋淑媛担心的低声问。
徐诚握了握秋淑媛的手背,“有钱,但我想攒攒把穆宏毅垫付的那些钱还给他。”
又是为了宓妃!
秋淑媛深吸一口气,强笑道:“…虽然我觉得不用还,但只要是徐诚哥你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徐诚有些感动,揉了揉秋淑媛的头,“傻丫头。走吧,回去。”
“哎。”秋淑媛立时高兴起来。
病房里,宓妃睡的并不安稳,天气炎热里过敏有些受罪。
穆宏毅回来,见宓妃热的自己扒开了病号服的领子,露出了若隐若现白乎乎的小馒头,仅看了三眼就撩开了,翻出早上买的一份报纸,靠墙躺到了另外一张病床上,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宓妃睡醒。
不知不觉,穆宏毅翻了页,宓妃迷迷糊糊开始咕哝话,穆宏毅顿住,静静听,就听见她仿佛咕哝的是“渴了,红什么。”
难不成是要喝红糖水?
这个馋猫肯定偷偷看过他放在柜子上那包吃的东西了。
穆宏毅放下报纸,冲了一杯放在柜子上,拎了拎宓妃的耳朵,“睁开眼自己喝。”
“喂。”
宓妃似醒非醒正犯懒,就等着人伺候她呢。
穆宏毅气笑了,抱臂在胸低睨着不愿睁眼的宓妃,“赛金花把你整进医院来了,你想不想报复回去?”
一听赛金花的名字,宓妃“噌”的一下彻底清醒了,一骨碌坐起,“想!”
“嗯。”穆宏毅重又躺到另一张病床上拿起报纸看起来。
“哎呀,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凭什么?”穆宏毅淡淡的道。
“别给我笑了,你的笑一点也不值钱,而且,你现在好丑。”
宓妃气的两腮鼓起,“你怎么那么多凭什么。”
“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白帮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帮的,之前看你卖笑给我还挺赏心悦目的,现在你那脸还没消肿呢。”
“你说我卖笑?”宓妃羞恼的瞪他。
“一笑千金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穆宏毅瞥一眼宓妃敞开的领口,摇摇头,“你也别想着卖身了,我对你那俩小馒头没性趣。”
“…?!”
宓妃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脸红如赤锦,“你流氓!”
第17章 交易
风扇呼哧呼哧的吹却没有吹散穆宏毅身上的燥热,他蓦地抖了一下报纸,抬眼睨着宓妃,看她双臂交叉护在自己的小馒头上,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宓妃又羞又恼又不服气,“你笑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肿的跟头小猪似的,徐诚还能向你表白,看来他是真爱你。”
“你才丑,你这个丑八怪。”宓妃双手捂着脸反驳,忽的灵机一动,稳稳的歪回了枕头上,得意洋洋的道:“穆宏毅,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这个大忙人,撇开村里那么多事儿不管专门照顾我,你敢说不喜欢我?”
“宓妃,要点脸吧,脸都肿了。”把报纸往上拿了拿穆宏毅干脆挡住了自己的脸。
“你再说我的脸肿我就、我就…”宓妃跪在床上在水果篮里扒拉出一个苹果蓦地砸想穆宏毅的报纸。
穆宏毅一抬手接住,看都不看宓妃“咔嚓”咬了一口,“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真不喜欢你,我喜欢徐诚。”
“…你逗我?!”
“不信拉倒。我看着你就是想把你和徐诚分开而已,我先拆散了你们俩,再拆散他和秋淑媛,然后我再去默默守护着他,时日一长,日久生情,我就能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宓妃小嘴微张,满脸震惊,磕磕巴巴道:“你喜欢男人啊。”
躲在报纸后头穆宏毅啃着苹果无声的大笑,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啊,我喜欢男人。”
“可是、可是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呢。”
“怎么就不可以?”
“那、那我没听过男人和男人成亲生孩子的啊。”
“谁说一定要生孩子,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生孩子吗?”
“啊?!”宓妃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奇怪的冲击,就好像又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样。
穆宏毅挑眼看着跪坐在对面床上,一脸懵圈的宓妃笑的两眼发亮,“所以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想让我帮你你拿出诚意来。”
宓妃忽的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穆宏毅的床上,一把扯开他挡住脸的报纸,一看他来不及收敛的笑恍然反应过来,掐腰大怒,“你果然又哄我!”
没了报纸遮挡,穆宏毅就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肃着脸看她,“你还想报仇吗?”
怒气一霎哽住,宓妃的气焰哗啦啦掉到最低点,她看着穆宏毅,黛眉纠结的快要揪到一起去了,她正在衡量。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肯帮我报仇,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对你我真一点提条件的欲|望都没有。”穆宏毅摇摇头,捡回报纸继续看时政,“你现在能拿什么跟我交易,也就只剩下你自己了。”
宓妃立时拒绝,黛眉倒竖,“你个臭流氓,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穆宏毅嗤笑,“早说对你没性趣了,你就算脱光光躺在我旁边我都懒得翻身。”
这侮辱,这侮辱…宓妃眼眶一红,无助又委屈,开始掉泪豆子,“那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这些庶民都能欺负我,哇——”
看着不顾形象大哭的宓妃,穆宏毅冷酷的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好好想想,你只是冲我撒赖不愿意付出而已。别哭了,你哭死我也不会心软,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帮你。”
哭声戛然而止,宓妃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仰着泪斑斑的小脸笑哈哈的看着穆宏毅,“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穆大哥,穆哥哥,咱们结拜成兄妹你看怎么样?”
“嗯,所以我就是为了想要一个你这样除了撒娇撒赖什么都不能干的哭包做妹妹?”穆宏毅反讽的看着宓妃。
宓妃生气了,“你又不喜欢我,又对我没兴趣,又不和我结拜,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知道,看你能给我什么,你说说自己能给的,能做的,都列出来我听听,有我感兴趣的话我就帮你。你要知道,赛金花家出了三个主任,是很不好对付的,我凭什么为你一个外地人得罪同村人呢,换做是你你也不会那么傻是不是?”
宓妃盘腿坐在穆宏毅身边,鼓嘟嘟着撅起嘴,“算了算了,本公主决定给你一个承诺,将来等本公主发达了无条件帮你一次,这总行了吧。”
穆宏毅看她一副“本宫一诺千金,轻易不许诺,许诺你就快接着,过了这村没这店的”样儿抽了抽嘴角,“我说,你的公主梦适可而止,我又不是你爸妈,我可不会把你宠的跟小公主似的。”
“还有,你一个喝杯红糖水都想让人喂,又娇气又懒惰的样儿,你将来能发达?我宁愿相信村尾四傻子有一天能成万元户。”
“你你你,你不要瞧不起人。”
穆宏毅把报纸搁柜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淡着脸看宓妃,“那你跟我说说,你都会什么?”
宓妃得意的道:“本宫会的可多了,琴棋书画诗酒茶都略精通,中馈女红管账也都会。”
穆宏毅微讶,“别吹牛,真会?”
“当然啊。”
眼见宓妃要翘尾巴,穆宏毅冷下脸呵斥,“你这都是封建糟粕,现在这时候你会的这些都是要命的,赶紧闭嘴。”
冷不丁被泼了一盆冷水,宓妃瘪了嘴,抽抽噎噎要哭,“这什么鬼地方,我要回家。”
“你上沪的家都被抄了吧,你与其回去还不如暂时呆在农村避风头。再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能交易给我的,实在没有,那这亏你就白吃了,回村后赛金花见你不敢闹以后肯定变本加厉的找你麻烦,拿你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什么时候要用你就拎出来用用。”
“我不要那样。”宓妃扭着十根指头,又道:“那、那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三天,三天内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个主意怎么样?”
穆宏毅微勾唇,得寸进尺,“主意不错,三天不够。”
宓妃委屈巴巴的低头玩手指,“人家从没这么干过,给你三天时间使唤我,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你就偷着乐吧,就三天,不行就算了,哼。”
宓妃一扭身下了床,跑回自己床上躺着去了。
穆宏毅见今天也只能逼到这了就坐起来道:“看你可怜的份上,三天就三天吧,我出去一下。”
听见穆宏毅答应了宓妃也没什么惊喜的,她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受了大委屈了,侧身躺在床上,抠弄着凉席默默伤心。
穆宏毅探过头来看她,大笑而去。
宓妃愣了一下,霍然坐起,冲着穆宏毅离开的背影大骂,“你这个王八蛋!”
第18章 败家娘们
宓妃尝了一口红糖水,滋味一般,却让她想喝杏仁酪了。
长长叹了口气,宓妃拿了个苹果在手里玩,想着付出去的三天,这三天还不知怎么被奴役呢,想她堂堂公主,为了处置一个乡野村妇竟到了要和坏蛋交易才能达成所愿的地步,宓妃抽抽鼻子好不怜惜自己。
穆宏毅这个男人看似严酷,实则她若哭一哭,求一求他会心软,然而他虽心软却又给她一种他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逼问她“凭什么”了,他究竟要做什么呢?想要什么呢?
难不成他果真闲得慌逗她玩?
穆宏毅还真不像个玩世不恭,调戏小女孩玩的男人。
“有病。”宓妃嘟囔了一句。
张开小嘴,在大苹果上找了个平滑红红的位置“啊呜”一口啃了下去。
今时不同往日了,没有丫头给她把苹果肉切成小丁盛放在玛瑙盘里,再用一整套的雀鸟白玉针插了给她吃,她只能自力更生用牙口。
唉,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落魄至此。
她更想不到,帝国制会被推翻变成了什么工人阶级领到的什么什么,富贵的出身反而成了罪。
然而在她看来,那些庶民就是嫉妒她才会那么糟践她。
哼,本公主记住你们了,等着吧,本公主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到时候就把你们全变成本公主的奴隶。
啃了半天才在苹果上啃出个小窝窝,还把嘴巴都弄脏了,宓妃破罐子破摔继续啃,一边啃一边想即将被奴役三天的事情,越想越不甘心,不经意瞥见自己胳膊上的红斑,宓妃咬住苹果顿住了,暗戳戳的计上心头。
县知|青办。
“这位同志你找谁?”
穆宏毅看着眼前这个谢顶圆肚的中年男人伸出了手,“你好同志,是这样的,你们主任在不在?”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儿吗?”
穆宏毅把自己的证件递了上去,男人接过一看忙尊敬的请穆宏毅在沙发上坐,“原来是首长,您快请坐。”
穆宏毅收起证件笑了一下,“已经退役了。您贵姓?”
“免贵姓刘。”刘主任有些可惜的道:“怎么就退役了,您这么年轻就成了大尉,以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是因为有伤病在身退的?”
穆宏毅没答话而是道:“我是来向您反映一个情况。”
“您请说。”见穆宏毅不想多谈退役的事情,刘主任顺势接话。
“太山镇上梨村妇女主任虐待了一个叫宓妃的知识女青年,把人家糟蹋进了医院,差点就没命了,我想‘宓妃’这个女青年刘主任一定知道。”
刘主任立即坐直了圆鼓的肚子,“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就是上梨村一生产队的队长兼支书,妇女主任糟蹋人的时候全村妇女都看见了。资本家的女儿的确需要好好教育,但教育归教育,糟践人,还把人差点糟践死了,这就过分了。刘主任你可以到上梨村调查一下,这个妇女主任是公用私心,她是怀着私心故意糟践人,只因为她儿子调戏人家不成,反被我撞见给打了,结果他们一家子不敢得罪我,就把气发在了她身上,然而这个女青年的背景却并不简单,她的档案应该都是特殊存放着的,刘主任应该很清楚。”
刘主任看穆宏毅的眼神都不对了,“您、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个女青年的出身后面有点复杂,她被分到我们这里,上头有交待,是真重不得轻不得。”
“现在她被差点糟践死了,若是以后她回去了…重又起来了,刘主任您自己掂量着来。好,就这样吧,我先走了。”穆宏毅起身,再次伸手。
刘主任忙握住穆宏毅的手,“真是太感谢您了。”
“不用谢,我也是有私心的,她现在住在县医院养病,您有空可以去看看。”
“好的,于情于理我这个主任都该去看看出事的知识分子,您放心,这事我会给她一个交待。”
“您看着办。”两人出了大门口,穆宏毅对刘主任说了声“留步”就走了。
刘主任回到办公室就开始拨电话。
上梨村大队部。
徐诚贴好邮票把信交给秋淑媛,“圆圆,你到镇上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
秋淑媛正在给他洗衣裳,闻言从小板凳上起来,在身上擦了擦湿手接了过去,“好的徐诚哥,我回头就寄。”
“你这就寄吧。”
“那也行。”
见秋淑媛听话的要出门,徐诚愧疚上涌,“圆圆,你一定听见我在医院的时候跟咪咪说的话了。”
扶着门框,秋淑媛顿住轻“嗯”了一声垂下了头。
看着秋淑媛的后背,徐诚有点难以启齿,“你也看到了咪咪的体质弱,她根本干不了农活,要是真有机会就先让她回城,徐诚哥陪你呆在村里,你别生徐诚哥的气。”
秋淑媛回过头来对徐诚笑了笑,“她回城了,能单独和你呆在一起我才高兴呢,我一点也不生气,更不可能生你的气,我这辈子都真生不了你的气,徐诚哥。”
“嗯?”
“其实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说完秋淑媛一扭身走了。
徐诚愧疚的笑了下,“这傻丫头。”
县医院。
穆宏毅推开门就听见宓妃痛苦的呻|吟声,他一惊,忙走了进去,见宓妃手抚着头一副病弱西子的作态立时淡定了。
“病重了?”
宓妃虚弱的“嗯”了一声,把挤挤挨挨都是红斑的胳膊故意露出来给穆宏毅看,“刚才医生来过了,说我过敏又重了,还发烧,我、我还肚子疼。”
穆宏毅摸了摸她的头,是有点发烧,但这烧是因为她过敏还没好,早上就这个温度。
“所以你的意思是?”
“人家都病了,答应你的三天,现在都过去半天了,还有两天半,我很想履行承诺的,可是真的病的起不来身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养病,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呢,还有一天半可以听你的话。”宓妃歉疚的看着穆宏毅。
穆宏毅拿起宓妃的胳膊看了看,用手指搓了一下,宓妃忙抽回了手,娇弱弱的叫疼。
“病重了就好好养着,咱们那三天的协议不急,可以等你病好了再履行,所以你不用歉疚,我不急。”
“什、什么意思?”宓妃瞪大了眼。
穆宏毅把指头上的红痕印在宓妃的额头上,低声冷笑,“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由我说了算。”
宓妃顿住,气的哇哇大叫,“你还有没有良心,人家都病的那么重了你还不放过人家。”
穆宏毅捉住宓妃的胳膊一揉,揉了一手红墨水,“这就是你说的病重了?”
宓妃小脸涨红,把胳膊抢回来抱住,“我不管,就从今天开始,已经过去半天了。”
“你确定要这么耍赖?”穆宏毅冷下脸。
看着穆宏毅冷酷的模样,宓妃抽噎了一下,“你讨厌,知道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抱歉,对着一头肿肿的小猪实在怜惜不起来。”
宓妃气的腮帮子鼓囔囔的,扭身躺下,“你走,你走,不想看见你,人家会再变漂亮的嘛,你这个只看脸的大坏蛋。”
穆宏毅不为所动,冷酷的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说了算,耍赖哭闹交易加倍,你自己掂量着。”
一点便宜没占着又被收拾了一顿,宓妃默默怜惜自己一会儿,决定有机会再报仇,一定是因为这次的破绽太明显的缘故,下次一定小心点。
“你哪儿弄的红墨水?”穆宏毅目光扫向空空的柜子,转过脸睨着背对着他的宓妃道:“你这个败家娘们。”
第19章 黔驴技穷
“那盒麦乳精你也给人了?”穆宏毅站在床边,双手插兜,脸沉如水。
“什么精不知道,一袋子都给那个护士了。不想跟你说话,正生气呢,走开。”宓妃没好气的赶人。
“你知道那一袋子东西花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宓妃语气冲冲的,“那点破东西本公主才看不上呢。”
见宓妃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儿,整个还是“不知民间疾苦”大小姐的做派,穆宏毅忽然觉得自己对她还是太好了,“你真是欠教训。”
话落穆宏毅把宓妃从病床上提溜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
穆宏毅让宓妃赤脚站地上,冷斥,“你给我站这儿不许动,动一下我揍你一下。”
“我就动,你管得着吗。”宓妃伸手推穆宏毅,“滚开。”
穆宏毅冷着脸,一手捉住宓妃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啪”的一下就扇宓妃屁股上,“你再动一下试试。”
宓妃又羞又恼捂住自己的屁股,“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知道错了吗?”
“你打我!”想着自从遇见他,他就一直在压制她,欺负她,宓妃羞极而愤,愤极而怒,忽的爆发,逼于无奈之下,撇开多年来受的淑女礼教,猛的化身小老虎扑到穆宏毅身上就是一通抓挠,“让你欺负本公主,本公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穆宏毅没有防备宓妃会这么疯,被猛的冲击倒退一步腿撞到床沿,他下意识的抱着宓妃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脖子被抓了一把火辣辣的疼,当宓妃要往他脸上招呼时,他神色一冷,利落的翻身将宓妃反压,一腿压制着宓妃的两条腿,两只手将宓妃的两只手反扣到头顶,轻而易举将宓妃压的死死的。
“就你这小体格也想扑我,找死。”
双手双脚被制动弹不得,宓妃有点慌,眼泪骨碌碌就下来了,不求饶不叫喊,她就那么泪盈盈的看着穆宏毅,那楚楚娇怜的模样让穆宏毅看的一梗,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他一个老大爷们,还是练家子,却动武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
穆宏毅猛的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宓妃,“往后几天你就吃咸菜吧,别想我再买好吃的给你吃,直到你认错为止,听见了没有。”
宓妃小声抽咽,娇弱弱的道:“知道错了。穆哥哥你坐下,我向你认错。”
宓妃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拉穆宏毅的手,轻摇轻晃,“穆哥哥你别生我的气,坐下。”
刚才还是发怒的小老虎“嗷呜”“嗷呜”的“袭击”人,这会儿又变红眼小兔子了,那么无害那么无辜那么可怜。
穆宏毅顺势坐下,却背对着宓妃,不看她那副可怜的模样,“我知道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你要认清现实。”
就在这时候宓妃忽的扑挂到穆宏毅背上,搂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穆宏毅“啊”的一声小叫,怒喝,“小混蛋,你给我松开嘴。”
宓妃才不,好不容易才小胜一局,她是下了狠劲咬的。
穆宏毅往自己背后伸手也不管摸到哪里就掐,却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宓妃忽的松嘴,对穆宏毅又踢又踹,“你流氓!”
穆宏毅站直一摸自己的耳朵摸出了血迹,他真忍无可忍,脸色又狠又冷,“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是吧。”
宓妃见状立马跳下床往门外跑,穆宏毅也不追就冷冷的道:“你有本事跑了就别回来,你那一身的红斑不打针不抹药,几天就溃烂了,还会往你脸上蔓延,到时候你真毁容了,你看我会不会再看你一眼,到时候你跪在我跟前求我我都当不认识你,像你这种没什么用的女人,只剩下脸能看了,你想好了再跑。”
本已经跑出门去的宓妃,扒着门框露出头来愤怒的看着穆宏毅,“你、你,你一点也比不上徐诚哥哥对我好,你就看上我的脸了是吧。”
“我倒是想看你的内在呢,你有什么内在有什么美好的品德,嗯?”穆宏毅冷笑连连。
“我、我,我美好着呢,只是你眼瞎看不见。”
“呵。”
见穆宏毅一副嘲讽的样子,仿佛她是多么坏的一个女人一样,宓妃气的跳脚从门外挪进来,“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说说,我怎么觉得在你心里我很坏一样,我到底做什么坏着你了。”
“不必说,我有眼睛看,你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穆宏毅转过身,觉得耳朵嘶嘶抽疼之外还湿漉漉的,想着方才耳朵上那温软的触感,他嫌弃的使劲擦。
宓妃见状彻底跑回来不服气的戳他后背,“我不是坏女人,虽然我的脾气有点坏,你不能冤枉我。”
就在这时,穆宏毅忽的转身将宓妃擒拿在手按在床上。
宓妃吓的大叫,“你骗我!”
穆宏毅俯身,在宓妃耳边阴冷的道:“我比不上你徐诚哥哥对你好,嗯?”
上梨村大队部。
赛金花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边收听国家新闻,一边磕瓜子,袁二牛坐在另一边抽烟,忽的把收音机按死了。
“你干什么弄死了?”
“你得买点东西去县医院看看。”
“我不去。我要是去看她,那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再说了,我可不花那冤枉钱。”
“那我问你,你整人家的时候用的是什么理由?”
赛金花一顿,“帮助同志克服身体困难的理由。”
“那就是了,你是为了‘帮助’她,不是为了整她,你原本也没想到她身体那么弱,过敏反应会那么严重,你是无心之失,你得去看她。”袁二牛把烟锅子在桌子上磕了磕看着赛金花。
赛金花吐出一口瓜子壳,“那也不急,等她从医院里回来我拿上两个鸡蛋去看看也就行了,她什么成分,不值当那么重视。”
“不行,马上去看。你看那天夜里穆宏毅那小子对她的重视关心,他是看上人家了,说不得以后就成老穆家的孙媳妇了,咱不能把人得罪死了,你得去回缓过来。”
“还回缓的过来吗?”赛金花有些犹豫。
“能,那姑娘看起来就像个好说话心软的,你去多说点好话,陪个不是。”
“我还是有点不服气,咱儿子那顿打就白挨了?”
袁二牛往烟锅里一点一点的塞烟丝,“我记得咱闺女当笑话讲给咱们听的时候说过一个成语叫黔驴技穷,咱得等着看看这头驴到底有多大本事,再想想后面怎么办,你说呢?”
“那行,听你的。”
就在这时候大队部的电话响了,赛金花赶紧接起来,“喂?”
“我是县妇联主任,请给我找上梨村妇女主任赛金花。”
一听是县妇联的,赛金花忙摆上一张笑脸,声调也变得谄媚,“领导你好,我就是赛金花啊。”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语气立即变得生硬冷漠,“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你被撤职了,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