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自己妄自腹诽实在是小人行径,既然易泽说今晚有事相商,还是好好谈谈吧。君子坦荡荡,这等事有何说不得。若是易泽真是这般,自己想尽办法让他回归正途便是。
这节课易泽也是心不在焉,当年发生了那件事,董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董翩然这个女儿,董老爷子又是怎么想的?他曾经是憎恨着董家的,冷眼旁观,任由他们发生那件事。但母亲从未怪过董家,在消失还叮嘱易泽,千万不要憎恨董家,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易泽看了眼董全,心里有了想法。
不过,董家是董家,他和董家是有点关系,但与青扬无关。
伸过手去握住青扬的手,将那只包在手心,不肯放开,握了整整一节课,把董全那张脸都给气青了。
青扬当然不会拒绝易泽的碰触,他和易泽在最开始的时候,可是整天趴在易泽胸口睡觉的,整日被易泽抱在怀里的,这点接触又算什么。
所以说青扬这个人吧,实在是有点没自觉,这抱一只奶豹和抱一个活生生的人能一样吗?
这节课青扬、易泽、董全都有点烦躁,其他机甲系的学生却是饱了眼福。见过带猫耳的,他们也知道猫耳是个萌物,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两只仿真度极高的耳朵在青扬头上立着,时不时弹两下,真是可爱到极点。
可惜,有主了。
对于敢于与易泽对抗的董全,真是各种默哀。
下课时董全看了易泽一眼,一把拽过青扬,大声说:“回寝室!”
看看看,看什么看?就算青扬对你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吧,也扛不住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和他一个寝室吗?你能每天晚上看见他的睡脸吗?你能看着他换衣服时露出白嫩的皮肤吗?你能看见他洗过澡后被蒸汽蒸得粉红脸色吗?你能…
“擦鼻子。”易泽冷冷地丢出一句。
“哈?”董全还没挑衅完呢。
易泽一把将青扬拽离董全的身边:“把你的鼻血擦干净,别滴到他身上。”
“…”
董全捂着鼻子跑到洗手间去了。
易泽则趁机带着青扬往楼外走,顺便把人拐到去新生部的路上。董全鼻血止住跑出教学楼时,青扬已经迷迷糊糊地跟着易泽走到新生部与自由区的交界处了。
“记得晚上,十二点。”易泽离去前在青扬低声说,顺便把课前没做完的事情办完——在青扬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青扬摸着脸点点头,内心更悲哀了。果然,在奶豹的时候易泽没事就会亲他,现在他有豹耳了易泽又是牵手又是亲脸的…
恋兽是病,得治!
青扬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目送着易泽消失在转弯处,青扬才走回寝室,董全正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直到青扬进来才放下一颗心。
“青扬!”他一见青扬就快步走上前,却在青扬前半米处停下脚步。
青扬关切地看了看他鼻子,同时伸出手搭在董全的腕间。他还是懂一点点医理的,顺手帮董全看看他的鼻子吧。
“火气有点重,最近多喝水,多吃些青菜,否则还会流鼻血。”
董全根本没听见青扬在说什么,目光放在青扬搭在自己腕间的手上,心跳如鼓。
“你和易泽…”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问出口。
之前董全就听说过艺术系的青扬在疯狂追求易泽,没认识青扬之前他对陌生人的事情不感兴趣,而认识青扬他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为什么系草的名头这么大却没见有人来向青扬搭讪?一来他们才开学,大家都在观望;二来董全知道,青扬看起来随和可亲,别人有什么问题他也能耐心地帮助别人,但他却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董全靠自己那足以媲美野兽的直觉感觉到,青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他周围存在着一层很薄但却很结实的屏蔽,将世界隔绝在外。屏蔽内,只有青扬一个人。
但今天,他分明感觉到,易泽轻易地进入那个屏蔽,毫无阻碍地融入了青扬的小世界中。
“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发声器只能发出平板的机械声,但青扬的眼中却满是坚定。
不管将来他会结交多少人,他心中永远有那么一个位置是属于易泽的,与大道门那片青山绿水一起,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易泽内心排山倒海波澜壮阔,面上却只是眯了眯眼:“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青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自己摸与易泽摸那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易泽的手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一碰上他的耳朵青扬就觉得全身发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扁了扁嘴:“我没耳朵和尾巴之前你都不理我。”
他还想说你对豹子比对人好,好在及时想起易泽与小豹子在一起的事情只有华家的人才知道,没有说出来。
青扬说着,耳朵还一边乱动,弹来弹去的。易泽眯着眼,盯着他漂亮的白耳朵,突然问:“你这些东西在哪儿买的?仿真度不错,居然还能这样动。”
青扬瞪圆了眼睛,他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与易泽分别那一个月时曾买过一些人造食物,哪里还买过东西,他怎么知道这耳朵在哪里买的?况且他也不会去说谎。思绪太过混乱,发声器发出结结巴巴的声音:“自己…呃…自己…”
自己做的?自己带的?都是谎言吧?
“自己长的?”易泽替青扬说出他没能说出口的话,同时将手放在青扬颈间的动脉上。
青扬的心先是噗通一跳,随后急促又小幅度地跳了起来,他的心跳频率通过脉搏及时地传递给了易泽。
易泽感受着他的心跳,观察着他不断乱动的耳朵和卷在腰间上下蹭动的尾巴,微微一笑:“在想借口?想着怎么骗我?”
咚咚咚咚咚!
心脏敲击着胸膛,易泽已经确定了自己所想:“我说中了,青扬。”
青扬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挣扎了半天,最后底下了头,小耳朵微微向下扁了扁,十分不甘愿地默认了。
易泽满意地收回青扬颈间的手,低下头在他的兽耳边上轻轻说:“机会只有一次,我只听真话。”
青扬牙齿紧紧咬住唇,最后终于艰难地说:“换…没人的地方。”
易泽也听见不远处那对打野战的声音,估计是快到顶了,声音已经压抑不住了。他点点头,一把搂住青扬的腰,同时胸前的空间链一闪,取出了黑色机甲——噬天。
青扬只觉得一晃身就进入了机甲中,他坐在副座上,看着易泽手掌飞快地动着,速度快得让普通人只能看见一片光影,青扬却不一样,他已经修成了妖丹,尽管只是半成型的,但他的眼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他清楚地看见易泽手掌附近环绕的黑色光芒,一点点渗入机甲中,噬天在易泽能量的催动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远距离瞬移,这是超出机甲机能的功能,目前有记录的机甲中,没有任何一架能够做到这点。这种能力,是星联二十年前“噬天计划”中的一个设想,那一年,易泽刚刚出生。
其他机甲只要能量属性相适应就可以驾驶,但这架噬天不能,它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易泽一人能够驾驶的机甲,即使当年“噬天计划”的幼体还有与易泽一样存活下来的孩子,拥有与易泽相同的能量,也无法驾驶噬天。
易泽就这样让青扬进入了噬天之中,连犹豫的想法都没有过。他不是不去思考青扬会看破的可能性,而是内心深处对这个人一点防备都没有。即使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相信别人,心却早已背叛了自己。
易泽看了看身旁的青扬,怕他因为这剧烈的瞬移而受伤。青扬没有受伤,只是伸手抓着易泽的衣角,脸上全是毫无保留的依恋。
这样的表情…
一个被遗忘的记忆画面突然闪过,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终于破土而出。
因为这个想法,他直接带青扬回到家,机甲在窗前停下,易泽抱着青扬出了机甲,通过虹膜扫描开了窗,连停顿都没有直接从空中跃入房内。
进入房间后,他将青扬放在沙发上,自己则收回机甲看着他。
青扬对这本应该陌生的环境一点也不好奇,而是随手抓起沙发上的线团两只手来回拨动着玩。
这动作绝对没经过大脑,而是在紧张之下为了缓解情绪而做出的无意识的小动作。动作太过熟练,易泽微微笑了一下,紧贴着坐在青扬身边,一把将人抱起,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
像以前一样一点也不沉,易泽满意地想着。
可惜青扬已经不是以前的体型,他有些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
易泽搂着他的腰,十分亲昵地问:“怎么了,以前不是经常这么趴在我腿上,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就不习惯了。”
青扬身子一僵,脑袋一点点地扭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易泽。
猜对了。易泽心里一松,一把将人横抱起来,直接带进主卧,将像只毛毛虫一样在他怀里乱蹭的青扬放在床上,自己则压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机械声响起,易泽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手指轻轻摩挲着青扬的脖子,指尖停在声带的位置。
下一秒,带着冰冷温度的唇吻上青扬的脖子,异样的轻柔,仿佛在呵护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宝物,终于回来了。
易泽是个冷静又务实的人,他对那些怪力乱神的故事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但这一次,他却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去妄想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只因为这是他的小奶豹。
月夜那一晚奶豹的出现太过梦幻,仿佛一只小精灵从天而降,又突然消失,这让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将过去二十年的常识全部摒弃,重新去思考这个问题。那样通人性的烈豹,向他求爱,理智告诉他一人一豹绝对没有未来可言,但心中却在偷偷地想,他要是人该多好,他如果可以变成人该多好。明明知道不可能,脑袋却无法停止对未来的畅想,如果有这样一只奶豹陪伴该多好。
最初是妄想,接下来是怀疑,对自己感情的怀疑。
都已经去思考与小奶豹的未来了,为什么在见到青扬后却又忍不住做出那样异常的举动?他原本对青扬是没有兴趣的,他不介意有这么个人喜欢自己,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回应他的感情。明明已经决定划清界限的,却在听到董全的消息后怒不可遏。在见到青扬身后跟着那么个东西后,他更是难以压抑胸腔中无名的怒火,忍不住在众人面前宣告主权。
他就是在挑衅,在告诉董全,这是他的人!
然而,最初的冲动过后,剩下的却是无尽的厌恶,厌恶自己三心两意的举动,这并非他的本意。他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豹也好人也好,都只要那么一个,却又为什么会对这两个产生相同的感情?
易泽不相信自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心,于是一个超出常理的想法出现他脑海中。他想要确认,希望确认,渴望这几乎不可能的想法成为现实,于是他约了青扬。
原本是打算让青扬说出他是如何喜欢上自己,什么时候见到自己的,青扬却问出了那样一句话,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不过,只是耳朵和尾巴就确定他是恋兽癖?不可能吧。他活到现在也不过养了那么一只奶豹,会觉得他对动物比对人好的,只有见过他和奶豹的人,青扬是什么时候见到的?
于是,有了那样的试探。
真正坐实这个想法的,是青扬方才拽着他衣角时露出的表情,与那日在B-17行星上连续抱住他两次又被他踹飞的少年一模一样,也与小奶豹平日里巴着他不放时的神情一样。
一直以来断开的思路被续上了,一切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释。他从来就只有那么一个奶豹,也只有他才会对他不离不弃。
B-17行星上的拥抱,入学考试时的“泽”字,公共课时毫不避讳的视线,急切想要结交的心情,小奶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无论他怎样对待他。
“你为什么…”易泽哑着嗓子开口,却问不下去。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小奶豹?答案太明显了。
重逢的拥抱换来了他无情的排斥,要怎么告诉他?要怎么相信他?为什么初次见到青扬人形时他不说?怎么说?连声音都发不出的他如何告诉他真相?
从豹变人,这样的事情,要如何让对人说?更何况他一开始对他那般冷漠,那般残酷,让他以后如何去说?
然而,无论他怎么对待他,小奶豹却丝毫没有放弃过他,甚至追他追到了这个学校。一个完全没有读过书,在他的帮助下只有小学一年级知识水平的对人类社会毫无认知的奶豹,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会去考圣特雷斯大学?
真好,这是他的奶豹,从来不肯放弃过他。
冰冷的唇渐渐变得火热,当唇向下移至青扬的胸前时,已经炙热得烫人。这把火为他而烧,这热情因他而起。
伸手扯开衣服,唇贴着心口肌肤,感受着那剧烈的心跳。
“青扬,是你真正的名字吗?”易泽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青扬的眼问道。
青扬点点头,同时发声器出声:“易泽,我叫青扬。”
青扬,青扬,青扬…
一笔一划,反复默念,在心中镌刻下这个名字。
他的青扬。
第31章 单恋
易泽的内心是澎湃的,喜悦、自责、柔情、怜惜、埋怨、患得患失的感情溢满内心,早已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限度。他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的感情,从有记忆开始就是机器、机械和一次次反复的实验,他也曾哭过笑过,但无论哭笑都得不到任何一个关注的眼神,渐渐地,他忘记了怎么哭,忘记了怎么笑。唯一的温情是十五年前那个夜晚,双月相会,又同时陨落,如果温柔背后是残酷的现实,那么他宁愿不要这种昙花一现的温情。
重获自由后,他想要重新找回自己的感情,想要体会父母的感情,想要更加接近这两个只见过一面却教会他感情的人,想要找回自己属于人类的证明。然而,二十年情感的缺失,让他再也无法拥有温情。所以他捡回了勾起他内心唯一一丝温情的奶豹,他需要对他好,需要找回失落的情感。
不过,貌似有点过头了,溢满的感情用另外一种方式洋溢了出来。
欲望如决堤的洪水,让他想要将这个唤醒他一切感情的人完全拥有,将自己的感情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注入他的体内,从肉体上侵蚀他的内心。的确有很多事情还没弄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将心中所想立刻付诸现实,反正他们以后还有时间。易泽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实用,先挖个坑占上地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易泽扯下青扬已经脱得差不多的上衣,伸手抚摸着他的肌肤,细腻顺滑,如奶豹的皮毛一般让人爱不释手。夜色正浓,气氛正佳。
十分可惜的是,青扬从来也不是一个会看气氛的人。
易泽已经认出他了,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有些话当奶豹的时候说不出,是青扬时不敢说,而作为奶豹的青扬却是可以说的。
“你果然是恋兽癖。”易泽摸上青扬尾巴时他这么说着。
易泽身体一僵,近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磨出声音:“我一直想问,谁教你这东西的?”
“万度兄告诉我的论坛,很多人都这么说。”青扬趁着易泽停下动作的时候坐起身,将脱掉的衣服摸回来,想穿在身上。
“以后少上网,容易学坏。”易泽眼明手快地抢过衣服,将人再度锁在怀中。
“可是那上面说的都是真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青扬挣扎不开,索性老实地呆在易泽怀中,反正他做奶豹的时候就很习惯。很显然,他还没把图片中的内容与现实联系在一起,压根没意识到易泽恋上的那个兽就是他。易泽不是对那只肥猫笑过么,也就是说他是兽就可以吧,而现在对自己摸来摸去亲来亲去一定是因为耳朵和尾巴。
易泽磨牙磨得更厉害:“你哪里眼见为实了?”
青扬摸出易泽卧室里的网络连接器,戴在头上:“你等一下。”
说完没等易泽回应就直接上了网,将那边欲望急待解决的易泽丢在一旁暴躁。
他居然敢!他不是喜欢他喜欢到不行吗?他不是还是豹子的时候就跑过来求欢吗?那现在这豹在做什么?好不容易他肯碰他了,还不赶快乖乖爬过来接受他的爱抚?
易泽没暴躁几分钟青扬就下线了,他将网络连接器戴在易泽头上,说:“我把‘眼见为实’发给豹子了。”
易泽的网络连接器并没有绑定用户,哪个账号都能登录。青扬当初在震惊之余不忘将万度给的图片存在个人文件夹中,现在正好给易泽看。个人文件夹并不是绑定网络连接器的光脑系统的,而是绑定账号,并由精神力强度决定个人文件夹储存空间。
易泽戴上网络连接器不到十秒钟就强行下机,一把将连接器拽下摔在地上,狠狠地将青扬压在床上,贴在他的身上压抑着怒火说:“我不在时你都看这些东西?”
青扬一点也不害怕易泽生气,明明易泽只要微微带起一点怒气就能让华天齐等一众人风狐等一众兽瑟瑟发抖到巴不得自我了断免得受活罪,他却从来没怕过易泽的怒气。理智上不明白,脑中不清楚,但心中却完全地笃定,相信着这个人,无论何时,他都不会伤害他。
说白了,就是我吃准了你舍不得欺负我,爱咋咋地!
他非常坦然地点点头:“我觉得挺对的。你看,我是豹子的时候,你对我好到不行,刚变成人你就踹我一脚,不对,是两脚。我跑过去找你你都不看我一眼,却对那只大肥猫笑!”
那只大肥猫!青扬心中暗暗愤恨了一下,继续说:“我变成豹子去找你你还是对我那般好,还会亲吻我,后来我耳朵和尾巴消不下去,你就又对我好了。”
他一脸控诉地看着易泽,一副铁证如山你还怎么狡辩的样子。
易泽皱紧了眉头,他伸手捏住青扬的下巴,却舍不得用力,只能故意带着恶气说:“你那天晚上那样是为了确定我是不是恋兽癖?”
青扬点头:“对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没像现在一样有反应,难道型号不对?”
“型号?谁教你的!”居然还敢点头!
“万度…”给的论坛。
青扬后半句没说下去,因为易泽一把压了下去,狠狠地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其实,作为依靠发声器说话的人,堵嘴什么的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但青扬还是住嘴了,因为他太吃惊了,易泽竟然将舌头伸进他口中纠缠。
滚烫的指尖伸进裤子中揉着青扬的屁股,舌尖探入口中疯狂掠夺着他的气息。易泽决定不再听青扬说什么,先把豹办了再说,他隐约察觉到,青扬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更气人。
他潜意识里其实已经明白,自己认定的所谓奶豹在向自己求欢的行为,根本是他在自作多情。最可悲的是,因为这一豹一人两重折腾,成功地勾引了他,当他高高在上地决定勉为其难地接受这只傻豹的感情时,却发现自己其实是单恋!
人会黏着他是因为豹,豹会挑逗他是为了确定他是个变态!
易泽狂热地索求着,火热的唇在青扬身上留下一连串的灼烧感,他的唇凑到青扬耳边,沙哑却无比性感的声音在青扬耳边低喃:“你要知道,眼见其实也是虚的,我是不是恋兽癖,你自己亲身体验一下吧。”
易泽认了,他就是恋兽癖,只恋着那一只奶豹的癖好。
体验?体验什么?青扬僵了身子,那一个个图片上的场景在脑海中淌过,于此同时,易泽的手已经分开了他的两瓣臀,指尖在入口处轻轻揉着。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自己点的火,要自己负责。”霸道的声音在耳边带起一阵酥麻,青扬整个身子仿佛过电一般,心被紧紧揪起来,到底是疼痛还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一根手指微微探入体内,青扬眼前一片白芒,易泽这是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是豹子的时候易泽还没这般啊!青扬焦急得不行,脑子乱哄哄的像一团乱麻,抓不出个头绪。
论坛上怎么说来着?型…对!之所以不会对小的下手是因为型号不匹配!
青扬的脑子终于灵光了一下。
瞬间易泽怀中一空,原本正在探索的手指突然失去了目标,而自己身下则压着一只小小的奶豹,团在肚子旁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地看着他。
他发誓那瞬间他是真想吃碳烤乳豹,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怀里的人嗖的一下变成一个让人提不起一丝欲望的奶豹!
但在看见那双委屈的眼睛时,易泽满心的怒火全部熄灭了。
这只是一只出生才不过三个多月的奶豹,他懂什么?是他太心急了。
易泽摸了摸奶豹的头,丢下一句“等我”后走进了浴室。青扬松了口气,满眼迷茫地看着易泽离开的背影。他的确是安全了,易泽也放了手,不会做图片上那些让他心里难受恶心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并不开心?心里空空的,曾经溢满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小奶豹将头靠在易泽留下的衣物上,不停抽着鼻子,拼命汲取着他的气味,那让他安心让他眷恋气味。
其实,在发生了这件事后,他应该尽快逃的,逃离易泽,否则这样的事情早晚会再次发生。可是他不愿,不想,也不能。易泽的气味就像传说中在西域盛开的曼陀罗花一般,带着刻骨的诱惑和蚀骨之毒。明明知道是陷阱,却毫不犹豫地踩进去,只为那短暂的快乐。
逃不开了。
小奶豹认命地将脑袋拱进易泽的衣服中,乖乖地等着易泽回来。
而在浴室中草草发泄过的易泽,完事后立刻接通了通讯器,空中的光屏上出现一个头发乱糟糟,一脸颓废,却出奇性感的人,他身材既不瘦弱也不高大,见到易泽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司耀前,不管多少钱,把万度给我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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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程启亚欣喜地接回了从军部回来的程康。
“爸,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看着程康带着些风霜的脸,心中有些疼,巴不得自己受罪。
然而他的热情,却只换来程康无情的回应:“与你无关。”
第32章 父子
程康冷漠,程启亚却毫不在意,他还是那副痞痞的样子,笑得慵懒,让人看得心头发痒。
程康皱眉:“没个正形!歪歪扭扭的,难怪没考上机甲系,没能被军部内定下来。”
程启亚一边引着程康走进他匆忙准备好的餐厅,一边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我就这样,改不了了。装我不是不能装,但我以后是想要和你一辈子的,总不能一直装下去,而且我也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你…”程康怒气还没来得及吼出来,就被程启亚一把按在椅子上,僵硬的肩膀落入有力的手中,程启亚熟练地为程康按摩着。
“爸,起码让我给你揉揉肩,我看不得你累。”他说的坦然,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程康看着肩膀上有力的大手,心中感慨万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只手已经变得这么有力,而这孩子的性格也变得一塌糊涂。他还记得十五年前抱回程启亚时,他才八岁,小包子故作大人地板着脸,什么事都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做事一板一眼,非常像那个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启亚开始变了呢?死板的小孩突然有那么一天变得叛逆起来,打架斗殴惹事酗酒抽烟飙车去各种娱乐场所厮混,只要是坏孩子做的,他都去做,只要他不许的,他偏要做。
异能觉醒后,他要他选择机甲系,他去了机甲制造系;他帮他安排一份军部的工作,只要做得好就会被留到军部,他没去;他要他学着有规矩一些,他把自己弄进少管所。
程启亚这个孩子让程康操碎了心,有一段时间他害怕通讯器,生怕一有通讯就是谁谁谁找他去某某地接回程启亚,而且还要带上足够的赔偿金。
八年前那个夏夜,十五岁的程启亚在醉酒后被程康领回家,那天他跑到一家私人会所,程康领他回来时,程启亚正被一个MB做口活。程康气得狠狠就是一巴掌,一掌打醒了程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