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绕弯子我不会，意图对我们不轨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否则，董明海就是你的下场。”穆玄毫不客气地说道，他没有什么耐心与袁成润纠缠。
很显然，袁成润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面子的，不过他城府很深，表面上并没表现出来，而是依旧如和蔼叔叔般说道：“你不要着急，我前来，只是想弄个明白。你也知道，当年去徐福墓地的人都死了，活着回来的只有我们四个。”袁成润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怅然，“而就是这四个人，十三年前失踪了两个，十三年后除了我以外的三个人都死了。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能不着急吗？”
“当初长生鼎拓文其实我也看懂了一些，内心深处更是有个声音在一直催促着我从董鸿海那里抢回长生鼎。我差一点就这么做了，但是后来猛然清醒过来，我从来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屑一顾，怎么会只是因为一个拓文上的莫须有的东西，就想与董鸿海撕破脸皮呢？太得不偿失了。就因为这一刹那间的清醒，我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打长生鼎的主意。现在来看…我清醒是对的吧？”
穆玄本不耐烦听他说话，不过袁成润果然深谙人心，寥寥几句话便抓住了重点，让穆玄认真听他的话，并突然有了一个猜想：“我将事情真相告诉你，毕竟你也有知情权。但相对的，你必须先告诉我，在你正打算不顾一切地抢夺长生鼎之时，为什么突然清醒过来没有出手？究竟是什么事…或是什么物让你清醒过来的？”
听袁成润一说，穆玄才想清楚，徐福墓中必定陷阱重重，四人能活着出来，真的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吗？而其余三人都为长生鼎如痴如狂，穆惜晨这种可以为国捐躯的英雄，竟然也抵不住诱惑，这一切真的只是人的贪欲吗？上古魔器的悍心诱惑，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的，即便袁成润再能忍，没有外力帮助，只怕也难以克制内心的冲动。
那么为什么他还能活到现在，而不是与董明海相互争斗而后死在长生鼎中？穆玄只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在袁成润被诱惑时，他身边有能够凝神静气的宝物。
袁成润此次前来一是打探长生鼎和穆惜晨的事情，二来也的确是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听穆玄这么一说，倒真想起当年的事情来，自己的冲动来得匪夷所思消失得也是莫可名状，当时究竟是什么消去了他心中的欲念呢？时间太久，要回忆起来很困难，袁成润思索许久，久到包小明做好了饭，穆玄穆白都已经吃过饭，还在想。当然，穆玄根本没想过留两人吃饭，如果交饭费还可以考虑一下，余下免谈，省得浪费他家粮食。
思索良久后，袁成润方才迟疑道：“想来也应该是一些古物，只是时间实在太久，而我那时也好，现在也罢，都是整日在研究古物，十几年前究竟都碰过什么东西，实在是想不起来。不若小兄弟和我走一遭，去我家中瞧瞧，说不定那物还在我家中镇宅。”
程云逸与穆玄恍然，也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袁成润此来不是为了结仇，而是拉拢。不管穆玄出身如何，他对古物时代的辨认以及那不似少年的可怕身手与心性，都注定了他是一个不应该与之为敌的人类。董明海虽然是个草包，但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也实在有些可怕，与其树敌，倒不如趁他尚在落魄时稍稍予以些恩惠，日后当真有什么利益纠葛，也好坐下来慢慢和平谈判。
果然，是只老狐狸。
不过穆玄艺高人胆大，又确实对那极有可能克制了长生鼎的东西感兴趣，于是便答应与袁成润去府上拜访。不过袁成润对穆白的邀请被穆玄拒绝了，他可不希望穆白被这老狐狸盯上。穆白纯白若白纸，外人稍稍对他好些，他便全然相信，一如自己般。看来日后要给穆白灌输一些观念了，至少是要以穆玄的意愿为首位，绝对不能因为对别人有好感而忘记了穆玄的嘱咐。
临走前包小明终于忍不住了，撞了撞他穆哥的胳膊，低声问：“他们，怎么回事？到底来干嘛的？看起来像老乞丐的朋友？可是老乞丐要是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就算只是找个工作，也不至于穷成那个样子吧？”
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包小明还是懂得不少人情世故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袁成润笑眯眯的眼睛就不舒服。少年人的喜恶相当直接，也都以直觉为准，自然能察觉到袁成润对穆玄那一丝试探和利用。穆玄点了点头道：“所以，算不得朋友，就是见人死了猫哭耗子假慈悲来着，你们俩谁也不用给他好脸色看，别管他，我去他们家砸场子去。你，写作业；你，把今天教的那几个字都学会。”
包小明：“…”
智商被偶像无视的痛，凡人永远不懂。还能哄他玩，想必穆哥心里有数。已经几乎将穆玄当成无所不能的男神的小胖子，带着一颗被鄙视的玻璃心回去写作业了。看着对面一脸认真写字的穆白，包小明不由悲从中来。尼玛要是穆哥把他和穆白放在同一个位置，就算被当成傻子他也忍了。可是眼下穆哥妥妥的把穆白放在比自己高的地位上，各种照顾帮助亲昵简直是云泥之别，连个傻子都比不上深深地打击着包小明，但是和傻子去比关怀的他真心觉得自己很脑残。
倒是穆白，察觉到包小明灼热、敌意（？）的视线，不由得抬起头，板着脸对他说：“写、写作业！不、写、不给、吃、吃饭！”
尼玛还被傻子鄙视管教了！包小明顿时胸口一股怒气，敢不让我吃饭？等我把作业写完了用满本的汉字鄙视你，汉字不够我上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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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随着袁成润去了他家，同董家老宅一样，是个旧宅，但质量很好，久经岁月风霜，却没有丝毫老旧，留下的只有时光沉积下来的古韵。袁成润一进入家门脚步就好似轻松了不少，之前身上刻意装出来的一团和气也变得随意起来。看来这家中的确有能让他放缓心情的东西，估计是好东西。
本着好东西都是我的的想法，穆玄进门后眼神也不一样了。来这世界后的几桶金都是抢来的，小孩养家不易，更何况家里还有两个糟心的孩子。坑蒙拐骗已经快成了穆玄的本能，前生那个孤傲冷漠的魔宗战神，已经被现在的穆玄给踢角落里委屈地蹲着去了。
穆玄本以为这等能克制长生鼎并且能够凝神的东西应该会让自己也很舒服，在袁府转了一圈无感觉，走到袁成润卧室门前倒是有了点感应，可是不是舒服，而是一种厌恶排斥从心底散发出来，并且十分的难受。
偏偏，这又是一股莫名圣洁又慈善博爱的气息，缚灵诀虽吸收的“气”可正可邪，但修炼出来的真元却是堂堂正正的道家真气，用起来也是凛然不可侵犯的，与这股气息颇有些雷同，但穆玄就是觉得不舒服。
“既然大厅和书房里没有，看来只能去藏宝阁了，可是那里…咦？穆小兄弟，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莫非在这里？你的脸色…”见穆玄脸色不对，袁成润有些疑惑，“莫非此物也不是什么好物？”
穆玄摇了摇头，没经过袁成润同意，便直接推门而入，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落在被袁成润挂在床头的一物上。那物正散发着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圣洁白光，有这白光护持，袁府内估计是任何魍魉之辈都不敢轻易觊觎。此物的力量虽然不强，与长生鼎的力量根本毫无可比性，遇上了那点圣洁之光估计立马被血煞之气吞噬，不过要是守住袁成润一个人内心的清明，却还是容易的。
力量不大，东西也一般，只是…
见穆玄盯着那物，袁成润不由得走上前将它拿起说道：“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这是二十年前得到的东西了。那会儿正是改革开放，国家大力发展经济，许多外资企业入驻我国，当时我为了赚老外的钱，特意找了个家教学英语。谁知道弄来的是个洋和尚，信得不干不净的，吃肉还不喝血，不知道这是戒的哪门子荤。他除了教英语，还整天给我将什么上帝造人，其子化人救赎世人。我那段时间听他说也有点感悟，就给孤儿院捐了点钱，他就给了我这个东西。”
穆玄接过那物，正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
第35章 悄然成长（五）
袁成润也不是真如他所说那般对基督教一无所知，更不是他表现出来对十字架那么不屑一顾，真要是没当回事，还会挂在卧室床头那么重要的地方吗？事实上他也是隐约感觉到了十字架的神奇之处，每当他心绪不宁时，只要将十字架放在心口，心情就真的能平复下来。说实话，要不是当真下过徐福墓见识过道家的神奇，自己也是钻研中国古文化的，就凭这一个神奇的十字架，他早就跑去信基督教了。
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看出穆玄脸色不好，肯定不喜欢这东西，就故意说得不屑一点。
“不过它毕竟算是某个宗教的圣物，就像佛教的佛像一样，别人送了，是不能随便扔的。左右也是个心意，我就一直留着了。穆小兄弟觉得这东西有问题？”袁成润口是心非地问道。
穆玄被那上面圣洁的气息弄得想吐，随手把东西直接丢到床上，无视袁成润心疼的神色说：“就是这东西帮你的，没坏处，喜欢就留着吧，不用一脸心疼地说着不喜欢的话。我真要给你扔了你怎么办，到垃圾桶里翻吗？”
袁成润：“…”
卧槽现在的小朋友真是太不懂礼貌了，不知道什么叫含蓄什么叫给人留面子吗？你眼力好看出来也就算了，用不着这么揭人短吧？你这样我们以后还怎么一起玩耍，真是太糟心了！
没错，袁成润就是这么一个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疯狂吐槽的人。说来也是，这么多年面对董明海那傻x的叫嚣和挑衅，还必须保持风度摆出一副我不和你小孩子家家计较的模样，袁成润要不是靠着这种办法来给自己减压，估计早就被气出脑溢血来了。
随手拿起人家白白的毛巾把手擦了又擦，确定那圣洁的气息没再留在自己身上后穆玄才把人家的毛巾给丢一边去，对袁成润道：“好了，你想让我看的我也看到了，放心吧，此后再也没有长生鼎肆虐人间，你也不必担心自己像那三人般死于非命。”
袁成润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不知为何，穆玄明明是个孩子，而且直白且无礼，却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或许正是穆玄这种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毫不作伪的态度，年轻稚气的脸庞，才让袁成润这种喜欢揣测别人的老狐狸能够放下心来。不管他态度如何，袁成润看得出，这孩子将来绝非池中之物，趁着他现在未得势，还是拉拢着好。
于是就是一通让穆玄不耐烦地留下来吃饭，又是寒暄又是拉关系的，要不是有程云逸帮着打太极，穆玄这种情商低能又惦记家里两个孩子的人，估计早就掀桌了。
末了袁成润在饭桌上提出了让穆玄重回裕芳斋的事情，不过这次的工资可不比之前那两三百块的了，后面直接多了两个零，几乎就是高薪养了个祖宗回来。
由于穆惜晨的资产都在b市，买了新房子手头眼看就没有余钱的穆玄正为这五斗米犯愁呢，袁成润就来雪中送炭了。穆玄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但还是谨慎地说道：“我虽然是穆惜晨名义上的弟子，但识古的本事却没学多少。我的专长是古文字和识别年代，但真要让我对某物说出个典故来，我做不到。”
“哈哈哈，穆小兄弟过谦了。”袁成润一听穆玄的本事，顿时真心地笑了起来，本想请尊佛像回来摆着，没想到佛像挺有用处。袁成润手下可不缺会赏古的人，他自己就是个中高手。可有些东西不是说你会了就能辨别出来的，天朝的赝品，有时可是专坑行家的。如果穆玄真如他所说以及之前三彩马时所展露出那样能够精准地辨别古物的年代，那么他请这尊佛回来，绝对不亏。
趁着酒桌上两人便敲定下了日后合作的细节，穆玄由于要上学所以不能常驻裕芳斋。袁成润只在遇到说不准的东西需要他的时候联系他就可以，毕竟出手古物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敲定的事情，遇上事再联系穆玄也来得及。
于是穆玄除了得到一份高薪到让人眼红的工作后，又得到了一款当时最流行的诺基亚手机，彩屏的，还有贪吃蛇游戏！
满载而归的穆玄靠在副驾上，对公然酒后驾车的程云逸道：“你之前怎么对袁成润说的，他居然把我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实话实说就行，”程云逸喝了不少酒，依旧十分清醒，“只要亲眼见过或听过那晚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轻看你。我对你的了解虽然不多，可是我清楚，你和我们不一样，和顾远廖不一样，甚至和穆惜晨也不一样。长生鼎那种东西，一看就不是人间该有的，更不是人类能解决掉的。你究竟为什么会是穆玄，会是一个被酒鬼和赌徒抛弃的孩子我不清楚，可你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或许…根本不是人。当然，我没和袁成润说得这么多，我只是把你的本事美化了一下而已。”
夜晚的灯光打在程云逸身上，衬得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嗯？是这样吗？那如果是这样，你不应该想办法和我这种…怪物虚以委蛇，并联合袁成润对我阳奉阴违，再想办法除掉我吗？世界之大，就算我再有力量，也总会有办法除掉的。”穆玄试探道。
“如果真心照顾萍水相逢的两个孩子也算怪物的话，那我希望世界上多一些像你这样的怪物。”程云逸突然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一直看你对包小明和穆玄的照顾，突然觉得，他们真的很幸福。”
“哼，你想多了，我只不过养两个将来会有用的手下而已。”穆玄一边下车一边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话中的真实性，又有谁会信呢。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墓前强大如山的坚定守护，平日普通生活中的点滴照顾，人前故作不在意的淡然态度，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穆玄对这两个孩子的重视以及关心。
程云逸开车离开，穆玄则是站在家门前，门外和卧室的灯都亮着，已经十一点了，早就过了青少年该入睡的时间。推开门，包小明和穆白都抱着被子睁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等着他。
“穆哥，你回来了？”包小明眼睛一亮，刚要扑过去，就见穆白已经蹿到穆玄面前，一把抱住了比他矮上二十厘米的少年，还特撒娇地用脸蹭蹭脸，卧槽你一个成年人了这么对个小孩子撒娇真的大丈夫吗？放开那个穆哥，我也要蹭！
一边一个，怀抱住他的两个家人。
程云逸说是他让这两个孩子幸福，可穆玄又何尝不是从这两个孩子身上，得到他前世从未得到过的，属于平凡人的快乐和温情。
人类体温的温暖，并不是一个人能够给予的，而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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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穆玄终于迎来了他在新世界的第一个新年。
过去一年的成果是喜人的，必须一件件一桩桩的提出来，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在穆白总结不明白，穆玄懒得陪他玩的情况下，包小明作为全家唯一一个感性分子以及让所有人吃上年夜饭（主厨）的功臣，作为代表在年夜饭上总结这一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当然，差的咱就不提了，主要是功绩功绩。
第一，当然就是他包小明包大人，天啊，居然考出了班级前十年纪前二百的成绩，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好吧！成绩单直接拿到墓前烧了，燃烧得那个快啊，包小明坚持认为是爹娘在迫不及待地看他的成绩单。穆玄虽然很想告诉他，他爹娘现在估计已经投胎转世，放过他们吧，他们真的是孩子啊！但是看到包小明不过是考出了个好成绩就一脸中举般光宗耀祖的表情，实在懒得打击他，就跟着他一起烧纸了。
顺便一提，穆玄年终期末考试成绩，班级第三，年纪前五十，虽然不是顶尖，但是那坐了火箭一样的进步速度，已经让老师和同学惊掉大牙了。几个月前那个打架的小混混早就不知道去了哪个次元，现在的穆玄，那是老师眼中的宝贝，上重点高中的种子选手。当年和穆玄一起玩（打）耍（架）过的差生小伙伴们表示很伤心，要是穆玄还像以前一样又烂又臭他们还可以教训他一顿，可是人家用闪着金光的成绩摧残你，艾玛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们绝交。
于是穆玄正式进入尖子生行列，彻底洗白自己当初小混混学生的黑底，翻身成功，成为新世纪的四好青年，差生的楷模榜样，家长会时被老师点名表扬，回家后家长揍孩子时口中那个让所有差生恨之入骨的“你看那谁家谁谁，怎么就能一下子成绩那么好，你怎么就不行！”别人家孩子。
第二，当然还是他包小明包大人，减肥成功并且长个了！有了160cm，50kg的完美身材，坚持锻炼让他之前的小肥肉都变成了肌肉，身材很好的说。再加上他努力喝牛奶练跳高，将来一定比穆白高！当然，脸还是那么圆，绰号依旧是胖子、小胖、大饼脸，绰号的专用者是穆玄，最近又增添了个穆白。
顺便一提，穆玄半年蹿了10cm，一米五几变成了165，挺拔的身姿和略长开的面容能看出他母亲杨佳的美貌轮廓，将来定是个迷死小女生嫉妒死小男生的帅哥一只。身材更是不用说，内外功夫都超越了人间极限的穆玄，将来彻底成长后，绝对是那种0.618的黄金比例，宽肩窄腰长腿八块腹肌的极品身材，包小明拍马都赶不上。
第三，当然还是他包小明包大人，不仅自强自立学习成绩和身高一样进步飞速，连人缘都变好，还收到了人生第一封情书，约他晚上操场见！虽然主要内容是苦于学习成绩的女同学向他询问成绩提高的秘诀，但是包小明坚信，等他将来长成一米九的大个后，一定会有好多女生倒追的。
顺便一提，由于穆玄外表愈发帅气，又属于冰山帅哥型，加上成绩秒杀人，是以虽然个子还不算高，就有了x中流川枫的外号，并受到情书十几封。不过他一封没看，都直接丢垃圾箱了，让包小明咬着被子羡慕嫉妒恨了好几天。
第四，当然还是他包小明——
“行了，别自吹自擂了。”穆玄淡淡道，“穆白说话不结巴了，很好，吃饭吧，都快守岁了。”
穆白嘿嘿一笑，给穆玄夹一块包小明辛苦做出来的红烧排骨，憨厚地说：“穆哥，吃。”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穆白也跟着包小明一起叫穆玄“穆哥”，虽然三人中要是论年纪，穆玄这货生日还比包小明小上两个月，但谁也不敢叫他穆小弟。可以叫一个试试，后果自负。
一见自己辛苦翻菜谱用圆脸卖萌拼命从邻居大婶那里学会的菜都下去了一半，包小明也不顾着吹嘘自己这一年的功绩了，立马开始扒饭。在还没有禁烟花爆竹的l市，他们放了无数的炮仗，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虽然我们都失去了家人，虽然我们在l市只是无根的浮萍，虽然我们都是年幼无助的孩子，但我们彼此扶持，彼此照顾，彼此爱护，我们依旧可以过一个比任何人都幸福温暖的团圆年。
第二年夏季，包大叔大娘的忌日那一天，包小明和穆玄同时收到了l市重点高中l中的通知书。此时，穆玄包小明十五岁，穆白十九岁。
同年，鸿海会藏毒运毒被警方破获，数十名犯罪分子落网，曾经l市黑道的魁首，开始没落。董鸿海董明海先后失踪后，鸿海会一盘散沙，再无翻盘的可能性。
程云逸独善其身，开的房地产公司大赚了一笔，并将个人财产全部捐给一家孤儿院。他没有找媒体大肆宣扬自己的善行，而是派了手下过去盯着院长把钱落到实处，让这些钱全部用到孩子身上。
曾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最清楚这世界不是没有人给他们捐钱，而是十之八九全部落入了别人的腰包，他们能够得到的，只有勉强的温饱。
穆玄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十分满意，引人向善也是善行。虽然自己用血腥手段杀了鸿海会那些人，但由于他们身上都背了人命官司，估计天道也不会算给他多少罪恶。而制服长生鼎和引导程云逸向善，鸿海会伏诛的功绩估计也能算在他头上，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加上他养那条备用粮的十二红龙睛最近越发的有灵性了，穆玄一想到它就开心。
说起来也是有缘，袁成润自从请了穆玄这个客卿一样的人后，还真被穆玄几次破译古文字，并且避免了几次赝品的损失。几次下来，徐常辉也不敢小瞧穆玄了，加之袁成润对他十分器重的样子，穆玄在裕芳斋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和徐常辉不相上下了。
于是那条十二红龙睛，又落入了穆玄的魔掌。
重返裕芳斋那天，鱼红红用它为数不多的脑子和有点毛病的眼睛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给了它希望又夺走了它希望的人，当即自残一样地撞鱼缸，誓要和穆玄拼个鱼死人活。徐常辉当时就崩溃了，他就莫名了，鱼的脑子足以让一条观赏鱼记住一个人这么长时间，并且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激动成这样吗？这是金鱼可不是海豚啊！
好在穆玄不仅不与鱼红红计较，还顺手把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佩丢进鱼缸了，说这条十二红龙睛和自己的眼缘，送它了。
徐常辉：“…”
几个月前还一副穷苦大众住阁楼的穷小子模样，怎么转个身就变成纨绔子弟似的呢？不是那起码价值六位数的东西，就这么送一条鱼了，就算他是鱼痴他也看不过去啊！
好在裕芳斋的伙计都训练有素，店内的防盗措施也好，否则就冲鱼缸里那条被十二红龙睛护在肚皮底下的血佩，就能引发一场血案。
当有客人进客厅谈生意，不经意看见鱼缸里那块晶莹剔透价值不菲的血佩，总会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继续揉揉眼睛，咦，虽然隔着玻璃，但怎么看怎么像真货啊！艾玛贵店真气派，鱼缸里摆的都是红玉！
虽然血煞凝元阵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血佩却是块不错的灵器。血佩本身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它只是一块蕴藏灵气的玉佩，被如同灵石一般布阵用了。它除了蕴藏灵气还有嗜血锁魂的功能，是以能够成为血煞凝元阵的最佳载体。其内涵的灵气其实比孕天石要浑厚，不过穆玄并不喜欢这块玉佩，在l市目前灵气充足的情况下，也没打算利用它修炼。
重遇鱼红红，穆玄一眼便看出这鱼竟然在灵气布满l市之后开始无师自通地修炼起来。见到它时竟是更加通灵，修炼起来的速度居然比其他妖物快上百倍。才不过几年的鱼有此灵性倒是让穆玄很是好奇，究竟十二红龙睛为何如此通灵，真叫人好奇。
于是穆玄便将自己不屑于使用的血佩丢给了鱼红红，里面蕴藏的可怕灵气足够这条鱼修炼的。等它彻底修成小妖后，穆玄倒是要把它拿来研究研究，看看这玩意到底为什么如此有修妖的天分。
等研究差不多了…当然是当成储备粮了。这玩意傻缺傻缺的，吃了没多少肉，脑子还有问题，之前还仇视他呢，自从给了它血佩后，立马又把穆玄当成再世恩人了，认贼作父得完全没有节操。谁给它吃的跟谁跑，完全没有收为手下的价值，呃…吸收功力后给包小明加餐吧，如果它的肉好吃的话。
可怜的鱼红红不知道自己又一次变成了穆玄的储备粮，还傻乎乎的又一次原谅了穆玄，又一次认“好人”当主人，见到穆玄连徐常辉都顾不上了，摇头摆尾得比狗还会玩谄媚，果断汉奸的好苗子。
这是包小明最开心的一个暑假，穆玄破天荒地放了他大假，除了每天例行的运动量不变，英语单词要预习高中内容外（为将来去美国研究导弹做准备），其余随便他玩，爱怎么玩怎么玩。包小明虽然自学习好后很多小伙伴们都不和他玩了，但是小胖本质上还是个讲义气的孩子，就算成绩好也不忘当初的好朋友，经常考试给他们传纸条，已经和他们重新建立起深厚的友情，假期玩得是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