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经过那一晚,孟凡已经深深意识到陆露不待见他,他没那么不要脸,一个女的都这么明白地拒绝他了,他也不好赖着不放。既然陆露说放他自由,那他就真自由!
所以本来以肖倩儿她们公司的规模,是没有权利见孟凡本人的,随便哪个助理就可以打发走了。可是这次孟凡一看来的是个漂亮姑娘,就决定见见看看,万一这女的跟他存的是同样的心思呢,到嘴的肉为什么不吃。
那天肖倩儿略施淡妆,很有古典美人的气质,既诱人又禁欲,既高雅又妩媚,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尤物。
她见了孟凡,并没有心急地扑上来,而是若有若无的接近着孟凡,时不时“不小心”碰下孟凡的手指,然后脸一红,迅速低下头,又飞快地看一眼孟凡,然后再低头。一般这种情况下,是个男的都得上钩,伍扬不也是这么就没坚守住战线么。可她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是人称孟大傻的孟凡。
孟少看了她一会儿后,非常非常直白的说:“别装了,明明是个妓女就不要再装处女了。”
孟凡直白啊,太直白了!说得肖倩儿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面子上说是什么也挂不上去了。就算谁都知道这就算一场肉体交易,可哪怕去找小姐还得先念首诗培养感情呢,孟凡却直接就把内裤摔对方脸上了。
见肖倩儿不语,他也知道这女的的心思,直接丢过去一张房卡说:“今天晚上九点,如果我对你很满意,可以考虑你们公司。当然,就算不考虑你们公司,你那份儿也不会少了。”
孟凡虽然有些守不住裤腰带,但是项目关卡这块,他绝对受得住。肖倩儿能争取来的也只是一个竞标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公司本身的实力。而且就算没有选他们公司,孟凡也是很大方的,绝对不会亏待肖倩儿。
于是当天晚上肖倩儿去了酒店,进了屋子洗过澡等着孟凡。大约九点半时孟凡到了,他一进门才刚刚坐到床上,就看见肖倩儿提前准备好的杜蕾斯。
那一瞬间,孟少表情狰狞了。
他想起了自家别墅仓库里堆着那一仓库避孕套,其中好像就有这么一个牌子。
然后他一脸火地盯着肖倩儿,面对着这个尤物的百般勾引,他就是没反应!
靠啊!一想到做这事儿还得用套,他就郁闷。有一种用着陆露跟肖倩儿那啥啥的感觉。(我去!在你心里陆露就等于避孕套是吧?)
然后他就直接问了:“能不用这个吗?”
这回轮到肖倩儿狰狞了,她是卖身,可没打算卖孩子。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怀了孟凡的孩子,结果肯定是孩子被抢走自己被赶走,最后弄得一场空。
最后就演变成两个狰狞的人同时走出酒店,那销魂的一幕就刚刚工作完成的周琛用手机给捕捉到了。
孟凡回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拿出了手机。
“邵阳啊,帮哥找个不用套的女人行不?”
“…”
“苏竟啊,问你手下的姑娘哪个不用套还不会怀孕?”
“…”
“小河啊,…”
“姓贾的?”
“致轩啊,你以前那些女的里,有不用套的吗?”
“…”
于是,这其实是一个被避孕套逼上绝路的男人顺便把自己的狐朋狗友逼疯的故事。
第32章 合体
就在孟凡满脑子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找到一个不需要带套的女人时,陆露拎着行李回来了。她可以接受孟凡与任何女人上床,唯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肖倩儿占了上风。
把行李交给佣人,陆露直接上了二楼,进了孟凡的房间,看见他躺在床上,正要将洗好的照片丢到他身上提出离婚时,孟凡却抢先一步上前搂住她,仿佛几天前那次事件不存在一般。
“你…”
陆露还未开口,就被一脸狰狞的孟凡把话头截了过去:“你把仓库里那堆套子给少爷我扔了!”
听着孟凡咬牙切齿的话,陆露直接顶了回去:“你自己不会扔?”
是啊,不就是点东西,孟凡就算不想自己动手,随便找个人也能帮忙,可他为什么要陆露去扔?可是,现实中的套子丢掉了,心里的套套能那么容易就取下吗?
孟凡一脸火地瞪着陆露,猛然想到,这个女人是他老婆,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他可以合理合法地拥抱的女人。柔软的身躯在他掌下,孟少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
见他不说话,陆露也想起自己今天来是干什么了。
“我们离婚。”
“凭什么!”孟凡开始吼了,离婚?离婚他还找谁上床去?由此可见,我们的孟少由于太长时间没有正常的性生活,脑子基本短路了,除了上床没别的东西了。
陆露在他怀里挣扎,想要取出文件袋里的照片,可孟凡就是不放手。
“放开!”
“不放!”
“放开我拿证据!”
“什么证据?”
“你和女人开房的证据。婚后才两个月你就出轨,我要求离婚是正常的!”
“那结婚两个月的夫妻没上床,一个男人泻火很正常吧!”
孟凡理智气壮,丝毫没有半点羞愧,更没有对不起陆露的感觉。他本来就没和那个什么什么女人上床,凭什么要羞愧。
陆露被他“正气凛然”的话给气懵了:“不管,我要离婚。”
“不管,我要上床。”
“找你那个肖倩儿去!”
“那谁啊?”
“今天跟你上床那个!”
“爷他妈快三个月没碰女人了,找谁上去。”
“就装去吧,有人拍到你和肖倩儿昨天在酒店开房,要不要我给你照片看?”
“你说那女的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陆露终于火了,用小拳头锤着孟凡的胸口:“你还赖跟我算账!”
孟凡也不觉得疼,只觉得那小小的拳头一拳一拳砸在自己的胸膛上,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猛地抓住陆露的手,将它放在唇边轻吻,弄得陆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恶心死了,放手!”她愤怒地抬头,却正对上孟凡深邃的眼。
陆露很久以前就在琢磨,这么傻这么二的孟凡,为什么能把孟氏弄得风生水起更胜从前,莫非他运气好?可现在见到这个眼神,她才明白,孟凡不是傻,而是不想在一些琐事上浪费自己的精力。
商场就已经如战场了,要是连与朋友与家人接触还那么谨慎那么防备那么耍心计,孟凡怕自己会因为用脑过多而未老先衰。事实证明,这样一张一弛的生活的确挺养人的,至少已经三十岁的他,出门还是可以勾搭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的。
他不顾陆露的挣扎,细细吻着那只白嫩的小手,将老婆紧紧搂在怀里。
“陆露,我没和那女人上床,事实上,我连她的名字都没记清楚。”他松开陆露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像是情人之间在喃呢。
“都跑到酒店去了还把人放了,我才不信?”
“这还不都是你的错。”孟凡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关我什么事?”
“你那堆避孕套,弄得我一看见它们就觉得你在旁边盯着。”
“意思是你看见套子就不行了?”
“对,就是这样,你怎么赔我?”孟凡开始施展无赖攻势。
“…我帮你把仓库里那堆套子扔了。然后你去医院看看吧,别真得病了。”陆露有些不好意思,她玩归玩,还真没试过把人玩得硬不起来,这可以算是罪过了。
“陆露,我有三个月没碰女人了。”孟凡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抚摸,专门挑那些比较容易走火的地方。
“自己用手撸!”某人立场坚定,毫不动摇。
“少爷我有老婆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偷偷解开一个衣扣,再解开一个。
“放手,你老婆要跟你离婚!”
“我不同意。”
“那你就守活寡!”
“我不同意。”
“你…放手!”
“我不同意。”
…
这个晚上孟凡使尽了浑身解数攻陷陆露,他是不会用鲜花珠宝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可是他手法好啊,他经验丰富啊,他技术高超啊!
陆露以前和伍扬也偷尝过禁果,但是一来两人都是生手,二来伍扬那个人吧,还有点中国传统文人的迂腐,认为不结婚就上床是对自己对女朋友的不尊重。所以虽然偶有克制不住的时候,但是次数并不多,所以陆露在这方面跟生手也差不多,哪里扛得住孟凡的猛烈攻势。
尤其是孟凡不停在她耳边说:“你害得我碰不了别的女人了,怎么赔我?”
怎么赔,用女人赔喽。
就在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某狼男把某小白兔压倒在床上,吃了个遍。
-
第二天中午,请大家注意是中午啊!
被折腾到几乎天明的陆露终于睁开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就让这个混蛋得逞了呢?
最荒唐的是,这个男人前一天晚上刚和另外一个女人上了床,第二天就把她给压倒了。到底是孟凡一直扮猪吃老虎,还是她自己一听说肖倩儿这次没得逞,就革命立场不坚定了呢?
总之是莫名其妙,还不怎么后悔!
陆露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坏掉了。
偏偏这个时候,某个耕耘了一晚的男人睁开了眼,对着陆露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阳光照在孟凡的脸上,加之那个英俊到不行的笑,陆露恍惚间以为自己的看到了天使,恍惚间觉得自己嫁得也不算亏,恍惚间觉得未来每天醒来时都能看见这样的笑容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可惜这些错觉都只是在恍惚间,孟凡一开口,幻觉就消失了。
他说:“不戴套,真爽。”
于是某母老虎发威,某男被人推倒床下,还在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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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陆露跑到公司,纪依然看了她一眼。
“打算离婚了?”
“…再等等吧,有些事情还没查清楚呢。”陆露难得地脸红了下。
这微妙的表情自然逃不过纪依然那双利眼:“出什么事了?被吃了?”
陆露连更红了,微微低头,简直就是默认了。
“他没和肖倩儿上床?”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孟凡真敢做出这些事情,你一定会闹得整个孟家鸡飞狗跳。”
“他说…由于我送那些东西,弄得他碰不了别的女人,所以才没和肖倩儿…”
“然后你就没坚定住立场?”
“这个…”
纪依然用手指点住陆露的额头:“别傻了,你喜欢上他了。”
旁观者清,陆露的一些表现或许可以骗过自己,可是又怎么能骗过一向最了解她的纪依然。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你的错觉。”
“是吗?我记得你在喜欢上伍扬的时候,半夜就在宿舍里笑得跟鬼哭似的,前几天晚上你在我家就是那么笑的。”
“我那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纪依然完全不揭穿,她只是用那双向来冷静的眼看着陆露。
“喜欢不喜欢什么的,反正你也嫁了,他也娶了,凑活凑活过一辈子吧。多少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先婚后恋这事儿也不是没有。”
“…好吧,我招,我今天早上也有这么个想法。可惜,他太二了,将来生出个傻孩子怎么办?”
“放心吧,有你呢,绝对傻不了,肯定一肚子坏水。”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她斗嘴永远比不上纪依然。
“好吧,换个话题。就算退一万步,你完全不打算和孟凡有什么结局,肖倩儿怎么办?”
“凉拌!”
“还打算放过她?以前我就奇怪,以你的性格,怎么会让她和伍扬就那样完好无损地在你面前玩亲密情侣,自己跑去买醉。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一定会甩了伍扬?”
陆露沉默了下,这才点点头:“她的事情,确实有点复杂,我喝酒也不只是为了伍扬。”
她想了想,接着又说:“不过这次,我不打算就这么她了。第一次还可以说她是有情可原,第二次就明显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明知道孟凡是我老公她也敢下手,就算没成功,这女的也算是欺到我头上来了。”
纪依然看见陆露朝气蓬勃的样子,完全不像以前一提到肖倩儿就一脸阴霾,果然走出一段恋情的阴影还是要靠另外一段恋情。不过…
“小心点,你家孟凡属于钻石级别的人物,就算明知道他有老婆还扑上来的人有很多。”
“放心,这次连肖倩儿的事情一起解决了。我要让孟凡知道,碰了我,他这辈子都没自由了,除非我踹了他。”
陆露笑了笑,正埋头在文件中的孟凡打了个冷战。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人说我在拖剧情,我想了一下,可能一来是大家都期待着看陆露怎么收拾孟凡或者两位的感情进展,认为我不应该在肖倩儿这个炮灰身上用太多笔墨。
可是,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因为肖倩儿之前和伍扬那点事,不是劈腿那么简单,以后会交代。
第33章 教训
陆露要找肖倩儿并不需要什么技巧什么打探,她只是随便查了一下肖倩儿公司总经理的电话,随手播了过去,对话内容如下:“我是陆露,找肖倩儿,今天晚上。”
也不需要对方答应就放下电话,她没心思与这人多说一句话。肖倩儿能明目张胆地来找孟凡求合体求签约,除了她自己本身不将陆露放在眼里外,背后也一定有人撑腰,所以她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对方既然明知道她是孟凡的新婚不到三个月的妻子,就敢这么直接来,要么是不想混了,要么是觉得是这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要肖倩儿勾得孟凡神魂颠倒,自然不需要在乎陆露。
可惜肖倩儿没有成功,反倒促进了这二位的感情发展。而那位公司的负责人也没想到,陆露不直接去找肖倩儿,反倒打到公司来要人。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他偏偏不敢不听命行事。陆家与孟家一样的强势,得罪哪个都不好受。计划没有得到实施反而招来厄运,他们只能逼着肖倩儿去见陆露。
晚上肖倩儿走进一家乱糟糟的酒吧,她不明白陆露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谈事情。好在酒吧还有一些专门用来调情的包间,隔音质量非常棒,保证你叫破嗓子也没人听见。
肖倩儿走进包间时,陆露和纪依然坐在沙发上,拿着茶杯当酒杯撞呢。在酒吧这么个地方点了两杯上好的西湖龙井,在喧闹的场所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在灯红酒绿下弄出茶馆喝茶的悠闲气氛,这就是陆露。
其实这次陆露并没有缠着纪依然要她陪,她觉得对付肖倩儿这样的人,没有必要这么隆重。可纪依然就是来了,不动声色地坐在她身旁,就像当初尽管满心不愿,还是陪着她面对李冬秀的威压。
陆露微微一笑,她知道纪依然并不是来帮她在肖倩儿脸上扇巴掌的,她只是坐在那里,陪她喝两口茶而已。可是这样才叫朋友,以前穆以方告诉她,那样欺负你或者坐视你被欺负而不管不顾的人,才不是朋友。那时候陆露不算太懂,直到遇到那样一个倔强坚强又正义感十足的纪依然她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朋友。
她不会陪你狂欢,但你开心时绝对会在你身旁淡淡地笑;她不会帮你哭泣,但你沮丧时她一定帮着你喝掉杯中的酒;她不会帮你揍人,可在面对敌人时,她一定坐在你身旁,赶都赶不走。
也正是因为有纪依然陪在身边,面对肖倩儿时,陆露才能露出优雅的微笑,客客气气地对肖倩儿说:“请坐。”
对面的女人端坐在沙发上,陆露上下打量她一番,这么多年两人针锋相对,却从来没有正视过对方。看了一会儿发现,肖倩儿确实漂亮,精致的脸庞让人移不开眼睛,娇柔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作为一个对手而言,长相上是够格了。
不过孟凡对着这样的美人居然扑上去一逞兽欲,也不是道貌岸然坐怀不乱,而是对着避孕套研究该怎么把另外一个女人弄到手,到底是他大脑缺弦还是审美有问题还是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真的可以让人无视面前这朵娇柔的花。不管怎样,陆露没有预期中面对肖倩儿的愤怒和不安,她只是在想一个叫孟凡的傻男人,抛下这样一个美人不管,反倒去找她这个让他空窗了三个月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一脸甜蜜,甜蜜得让了解她的纪依然瞠目结舌,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肖倩儿满脸戒备。她现在的想法真的很单纯,只是单纯地在想那个不知道是精明还是傻的男人。
爱情这东西,没意识到的时候是真意识不到,可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它就拼命往人的心里钻,很快就把那小小的洞口变大,使得感情快速地流入心田。
可惜现在对面有个碍眼的家伙,还是赶快解决了回去收拾孟凡比较有趣些。
于是陆露慢悠悠地开口:“我活到现在总共就找了两个男人,就都被你给盯上了,到底是我太倒霉还是你上辈子跟我有仇?”
肖倩儿冷冷地看着陆露,她不是那些需要讨好的男人,不必戴面具绕弯子:“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要做什么?我就是和孟凡开房了,我还和伍扬睡了,你是想给我一张支票叫我滚得远远的,还是通过公司将我解雇让我失业?我告诉你,就算你是陆家大小姐,我也不怕!就算那个公司的人怕你把我开除了,我肖倩儿一样可以出人头地,一样可以藐视你!”
纪依然面色有些冷,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陆露暗暗掐了一下,她抬眼,看见陆露那张含笑的脸没有一丝怒气,肖倩儿的话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打击。
“瞧,你说的多有骨气,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可实际上呢,我的男朋友被你抢了,我的老公跟你开房了,而我却只能在这里听着你说‘你要藐视’我,看看到底谁欺负谁呢。以前看电视都是贫穷女主爱上有钱有婚约的男人,然后被恶毒的有钱小姐欺负,最后男主角来救驾,有钱小姐炮灰,女主和男主双宿双栖。可是现在,我这个有钱小姐被你这个灰姑娘欺负得快变成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了。”陆露说得怪委屈,其实面上还是笑吟吟的。
肖倩儿看着陆露,有恃无恐地说:“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就说!”
真是一脸正气凛然啊,丝毫也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这份脸皮陆露还是敬佩的。于是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下,一派李冬秀的作风。
“你也确实不容易,上一次我知道你有苦衷,就没理会你和伍扬。这一次我查了查,没想到居然还有苦衷,肖倩儿你混到今天也真是不容易。”
肖倩儿从来没有看得起陆露过,她的男人都被她睡了,而这个女人一点表示都没有,傻乎乎地就把男朋友让了出来,这让肖倩儿完全没把陆露放在眼里。只是现在她有些慌乱了,陆露那云淡风轻的样子,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她无所遁形。
果然有钱有势就是好,想要查的东西很快就能查到。肖倩儿嫉恨地瞪着陆露:“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刚好有个朋友在医学方面很有权威,刚好他知道有个女人的妹妹要做手术,可是手术费用加上术后的治疗对她姐姐来说实在是一笔天文数字,所以这个姐姐只好铤而走险,赌那么一丁点的机会,期望就算公司没有招标成功得不到应得的奖金,她也可以傍上一位多金的帅哥,帮她付钱。”
陆露转头对纪依然说:“瞧,多想肥皂剧里的苦情女主啊!”
心中最痛楚的地方被陆露刺激到,肖倩儿维持不住冰冷的面具,有些发急地说:“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陆露笑得很阴险,“我只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打算给你张支票,足够支付你妹妹的一切费用。”
“然后让我带着妹妹离开这里,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见孟凡?”肖倩儿冷笑,原来陆露就这么点手段,孟凡也没告诉她那晚发生的事情。如果这就能骗来钱,她当然不会客气。事实上她现在也有些捉襟见肘,孟凡那边没戏了,公司因为她得罪了陆露也快呆不下去了,而妹妹躺在医院里等待着做手术,如果此时傻乎乎的陆露能送她钱,要她离开这里又算什么。
可陆露却说:“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剥夺一个人选择她生存地点的权力呢?而且这种口头的约定也没有什么保障,你随时可以毁约不是吗?为什么我要做这么赔本的生意?”
“那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陆露故意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上一小口,吊足了肖倩儿的胃口后才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选这么个地方见面吗?”
明明是初秋的暖和天气,肖倩儿却隐隐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可她只能听着陆露说下去。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这里每到晚上十一点都会有人来跳一段钢管舞,今天我让那个人不要来,换成你来表演。”
“你说什么!”肖倩儿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像被踩到脚的猫。
“我不会再说一遍,相信你听的很清楚。对了,本来这家酒吧是没什么特殊服务的,钢管舞也最多就是脱到三点式就停止,可我要你全脱光。”
“我不会这么做的!”即使气得浑身发抖,肖倩儿还是挺直背脊,不让人看低一分一毫。
“是么?”陆露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将一张支票轻轻地撕碎,一脸轻蔑地将那碎片扔进肖倩儿面前丝毫没有动过的鸡尾酒杯里。
“只有今晚,过了今晚你就再没有机会了。而且我保证,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拍照摄像,也不会有人对你怎样,更不会有人将消息传出去。很简单,跳个舞,也不会掉块肉。看见那张支票上的数字了吗?只要跳个舞,那就全是你的了。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价码,这是我给你开的价。”
肖倩儿脸色苍白地看着那支票,记忆中那个人也是这样给了她一张支票,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而今天的陆露,跟那个人做了同样的事情,说了同样的话,只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倒霉了。
22:30分,肖倩儿还低着头看酒杯中已经浸满水的纸片,一言不发。
陆露也不多说,带着纪依然站起身便走,快到门口时,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慢着。”
这就是肖倩儿的悲哀,她没有钱,没有有钱的家人,只有一群张着嘴等她送钱的吸血鬼。
可她必须屈服,她必须对着这个她一向瞧不起的女人低头。
陆露淡淡笑了下,一切尽在掌握中。
舞台上肖倩儿卖力地跳着,舞台下的男人疯狂地叫着,今天的女人比以前的要漂亮太多,身材要好太多了。
纪依然并不开心,她有些不满地看着陆露:“过了。”
陆露笑:“没有,过会儿还有好戏看。”
那一天在肖倩儿的记忆里完全是个噩梦,她跑到舞台上,在一群男人中间狂跳热舞。上衣褪下时,她有想哭的冲动。陆露说不会有人做些什么,可这些人都看到了,都瞧见了,以后他们如果找上她,威胁她,那…
可惜她还没想到更悲惨的事情,就被一声“例行检查”给震住了。
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然后把上身只穿胸罩的肖倩儿给抓了起来。
“我们怀疑这里有色情交易,请小姐跟我走一趟警局。”
临走前肖倩儿一双眼睛冒火地瞪着陆露,而另一边某人则是嘿嘿直笑。
“你想干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完全没办法关她,只是问几句话就会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