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向来镇定自若的面上显出一分紧张,这紧张仿佛渗透到他的声音中去了,让听得人也忍不住心头微颤,“嫁给我。”

任盈盈忽得想起那日她喝醉了,差点强了东方不败还逼婚的彪悍事件来,一瞬间有种想要以手遮面狂奔而去的冲动…她看了一眼东方不败,心中知道他身体无恙,天性中不安分的鬼主意又要冒出来…

可是…看着他定定地望着她,屏息凝神等待回答的模样,她便是有百般计谋也不忍心折腾在这个男人身上…

任盈盈将手放在东方不败肩膀上,迎着他的目光,让他透过她明澈的双眸看到内心的情感,她的声音轻柔而甜蜜,“你是傻了么,我们都这样那样了…你是要不负责任吗?”她明亮的双眸瞪了起来,却没有半分气恼的样子,全是怜惜深情。

东方不败将她一把搂在怀中,胸腔里一颗心砰砰跳动,他深深嗅着女孩颈边发香,安稳得闭了闭眼睛。

在等待她回答的那一刻,他真的害怕…怕她的归来只是因为怜悯…

执子之手,此生无别离。

 

 


铺十里红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大红底的烫金喜帖遍发天下,日月教教主东方不败将于三月三日大婚的消息举世皆知。此人独身三十又五载,江湖中人都纷纷猜测这东方不败只怕是终生不娶了——他独自一人已然站在万人仰视的巅峰,成就了一柄光华无限的宝剑。世人再想不出什么样的女子能令傲气高权如东方不败者折腰,更甚至让他愿意将余生与之羁绊缠绵如一体。

东方不败要娶亲的消息带给世人的震撼不下于少林寺方丈大师要还俗…

人们好奇着,议论着,猜测着…那即将被迎娶成为日月教教主夫人的新娘子会是何方神圣。但是他们心底都有朦胧的答案了,如果说真的有这样一位可堪比肩东方不败的女子,那必然是日月教三年来遍寻天下的画中女孩…然而,以日月教之力,三年寻无所得之人,当真还存活于世间吗?闲人的八卦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只是那田塍巷陌的桃花渐渐开了,一枝嫩红隔新绿,带着春天的妩媚在日光下迎风摇曳着…

自黑木崖西去十里的林木被夷为平地,不过数日功夫拔地而起一座别院,黄瓦粉墙,分外雅致。院内的观赏湖是自山间引来的活水,玲珑的假山是自苏园千里移来的嶙峋怪石,内中可谓一步一景,足见设计之人的用心。自这别院上黑木崖的山路上铺就了大红色的锦缎,一金一匹的蜀锦点缀着铺地红缎的边缘。沿着锦缎上崖,只见素日庄重肃穆的黑木崖如今目光所及之处俱是喜庆的红色,连汉白玉的巨大牌楼上也裹上了红色的丝绸,阳光照射下,玉的光泽透过丝绸更显华贵…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越接近三月三日,平定州客栈住的人就越多。

日月教遍及全国的各分堂教众都千里奔驰而来,与日月教有交情的帮派也都派了人来。黑木崖附近的几家大客栈早已经客满,如今连伙计的房间都腾出来住客了,伙计只好去睡马厩…各大门派还残存的势力也蠢蠢欲动,因此黑木崖周围的戒备也越发森严起来。凡是壮年男子身带兵器又非日月教中人士的都被驱逐出城去,察觉不对的当场就扣押下来,在黑木崖这一带,日月教就是王法!

成千上万的人在为这场轰动江湖的婚礼筹备着,数以千万计的人们在谈论着这桩突如其来的喜事。

而事件的女主角却对这些一无所知。

自那日明确答应了嫁给东方不败之后,她就将这桩事情抛到脑后去了。或者说在她的意识里,嫁给这个男人只是差一纸婚书而已。在这个时空,她亲密的人并不多,谷中数人、小白莲小青莲、绿竹翁…还有那个跟着翻版小龙女消失了多年的便宜老爹…真正的十个手指就能数过来。

任盈盈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宴请宾客之类的事情;既然两个人都约定好了,那么何时何地举办婚礼都不需要烦恼。与东方不败在一起的日子里,任盈盈很习惯得不去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而东方不败也很乐意女孩不去理会这些事情,从而把全部的注意力都倾注在他一个人身上。

只有二月二十日,任盈盈在东方不败陪同下量体裁衣,准备结婚时的凤冠霞披,此后她便没有关注婚礼事宜了。三月二日中午,从河南往河北的官道上,缓缓驶来一辆三驾马车。

宽敞的马车内正是任盈盈与东方不败。任盈盈掀开车帘瞅了一眼迎风而坐的侍卫某,窃笑着缩回温暖的车厢内,忽得想到那日在少室山下初次看到东方不败时——那会儿的车夫可是林平之啊。她歪着脑袋打量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正在发呆!最近几天,东方不败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发呆的时候还总是一副挺欢喜的模样…要不是两人几乎天天在一块,任盈盈真怀疑这厮有了个什么甜蜜的外遇…

东方不败虽然在发呆中,但是对任盈盈的目光却很敏感,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伸臂将女孩抱在怀中,道:“在想什么呢,怎么盯着我看?”

任盈盈乖乖地窝在男子怀中,轻微晃动的马车里只这一处是稳定的,她掰着东方不败的大掌玩,随口道:“我在想你那个林总管怎么不见啦?”说完又想起当初因为林平之被东方不败打屁屁的往事来,忙撇清道:“我是见他原本在意你得很…”她皱皱鼻子止住话头,这话说起来怎么怪怪的?

东方不败微微皱眉,沉声道:“我不喜欢这人,你回来之后就让他去了南边分堂。”

任盈盈吐吐舌头,东方蜀黍不喜欢的人一般都死翘翘了,让林平之活得好好的已经算是额外宽厚了…

东方不败看着任盈盈神情惬意得向后仰倒在自己怀中,心生满足;可是感到女孩如此自在,又有些说不清的不安,忍了片刻终究还是问道:“你…还记得明日是成婚之时吧?”

任盈盈闭着眼睛反手向后摸索到东方不败脸上,一下子捏住他英挺的鼻子,嗔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东方不败舒了口气,用新冒出来的胡茬去蹭女孩光洁的侧脸,逗得她咯咯笑着松开了为非作歹的手。

任盈盈睁开眼来,侧身望着东方不败,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的下巴,柔声道:“你的胡子生命力真旺盛。”

东方不败有些得意的挑眉。

任盈盈瞅了他一眼,笑眯眯道:“等回去我给你刮刮净,不然明日成亲这幅样子可不太好看。”

然而等马车停在新建好的别院前时,日已黄昏。东方不败一掌蒙着任盈盈双眼,一手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绕过回廊,走过院落,一路直入卧房。

任盈盈由他引着,吃吃笑道:“这是要做什么?神秘兮兮的。”

东方不败望着女孩的笑脸,不自觉地也柔和了面色,他牵着任盈盈的手坐在卧房的床边,这才放下了蒙着她双眼的手。

任盈盈打量着房间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窗边花瓶里插着的一枝半开桃花,她有些惊叹,“这里…好熟悉…”是的,这间卧房既像是她小时候在黑木崖上的房间,又像是后来在绿竹巷时住的竹舍,还带了一点华山别院的痕迹——仿佛她这十几年的成长经历都在这一间屋子里陈列出来了…

东方不败一直在屏息观察着女孩的反应,此刻见她露出了隐约的欢喜,不觉松了一口气,只是面上却不显。他凝视着任盈盈,拇指抚过她的娥眉,柔声道:“以后,这里就算是你的娘家,好不好?”

任盈盈微微一愣,疑惑道:“我的娘家?”

东方不败点头,握着她的手收紧,眸色转深,声音降低,“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伤心生气想要离开了——你就回到这里来。这一处别院,若是你不许我进来,我便只会守在外面——这里完全是属于你的。盈盈,你…懂我的意思吗?”

任盈盈定定地望着他,望着他小心翼翼允诺的模样,想到这背后他付出的心血,泪水潸然而下。

如此深情,她怎么舍得不懂?!

她双臂环住东方不败的脖颈,在他耳边啜泣着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么,怎么可能不懂呢…”

东方不败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抱住怀中女孩,感觉到肩头被女孩的泪水打湿,却觉得幸福无比。

两人相拥无言,窗外日光渐沉。

终于,东方不败低低咳嗽一声,轻声道:“天快黑了,我要上黑木崖去了…”

任盈盈在东方不败身边时,两人向来是同食同寝,此刻听东方不败话中意思,竟是他要独自离去,任盈盈心中微慌,不自觉问道:“那我呢?”

东方不败又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据说,成亲前夜新娘与新郎是不能见面的。这样才能白头偕老…”

任盈盈噗嗤一笑,“你还信这个呀?”

东方不败将手指从她发间穿过,认真道:“我信。”他敛眉道:“凡与你有关的,我都信。”声音沉郁有力。

任盈盈仰脸望着男子站起身来,她弯弯的双眸中含着甜蜜的泪光,轻声道:“记得回去刮胡子哦。”

任盈盈在院中丫鬟服侍下用了晚膳,又有喜娘来为她来做婚前的各项准备,一直忙到戌正十分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任盈盈独自走回卧房,一盏红烛明亮了整间屋子,她痴痴得望着那盏红烛,直到“噼啪”一声爆了的灯花将她惊醒过来。她长长舒了口气,摸摸自己烫烫的面颊,吹灭了灯烛,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只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任盈盈又翻了个身,望着窗子发呆,却见那窗上映着花木摇曳的影子…还有半个人影!

她猛地坐了起来,还未开口就见窗户被轻轻推开了…

却见那半开的窗户外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那人半脸的络腮胡子除了她的便宜老爹任我行还会是哪个?!

任盈盈当真吃了一惊,起身往窗边走了一步又停下,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在梅庄美人师父被任我行一掌重伤,倚在树上对她说的话,“…你日后还要多多小心任我行,他虽说与阿素回了古墓,不过几年,等阿素与他相处性子活了过来,他只怕还是要出来报仇的…”想到此处,任盈盈全身绷紧,沉默得盯着任我行,暗自忖度他此来为何。

春夜的天上挂着小小一弯月牙,散着一点清冷的光。院落中不知是什么花在夜间绽放了,风中涌动着花草的馨香。

任我行手撑在窗框上,身子前倾似乎是想要跃进房中来,看到任盈盈往前一步又停下来,他苦笑一声,手放开退后一步,含混不清得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盈盈…”

任盈盈神色微微一动,这一声呼喊里绝对不含杀气,倒有几分不自在的羞赧与怅惘。

任我行抬起头来,望着任盈盈,低声道:“盈盈乖女儿…”仿佛他面前站着的并不是芳华正茂的年轻女子,而是当初那个只能抱着他大腿的小女娃。

任盈盈不由自主得答应了一声。

任我行沉默了片刻,见任盈盈只是远远地站着发呆,不觉神色黯然,自嘲的笑了一声道:“你要嫁人啦,我…我只是来说声恭喜。”他说完也不见任盈盈回应,便觉得心中酸涩,心道:是啦,当初在梅庄的事情,纵然我是她老子,她却也是不肯原谅了…她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想着,任我行迟疑道:“你早些睡了吧,明日还要早起…”说着,举步欲走。

任盈盈终于从乍然见到任我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快步走到窗前,喊了一声,“爹!”

任我行猛地僵住,缓缓转过身来,有些不敢置信地惊喜与激动,“盈盈,你…还肯认我这个爹?”声音粗噶中带了明显的哽咽。

任盈盈心头一热,望着他发间隐约的花白与面上浅浅的皱纹,恍惚间想到当初在黑木崖上任老爹举着她大笑的场景,她清晰地又喊了一声:“爹!”

任我行哽咽着答应了,他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拍拍女孩的脑袋,却猛然间发现女儿已经长高了,只比他矮着小半头,那伸出去的手就拍不下去了。

任盈盈见状,将脑袋一歪,蹭了蹭任我行的手,轻声问道:“爹爹,你这几年过得好么?”

任我行笑了起来,“爹爹过得好——和你娘亲一起隐于山林。”他看了任盈盈一眼,长叹一声悔悟道:“当初我被关在西湖黑牢中多年,心中执念成狂,一出来便是伤人伤己。这几年与你娘亲在一起,初时想到这权势江湖心中还自煎熬。去年生了一场大病,病中却渐渐地将这些都看淡了…想着就此与阿素不问世事,却到底放心不下你。”

他凝视着任盈盈,语气恳切,“爹这一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小的时候爹没能好好照看着你,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要嫁人了…”说到这里,昔日的草莽英雄竟也满眼泪花,从权势地位的乱花中收回目光,掩不住的是一腔慈父心肠…

任盈盈上辈子的父亲为了个小三抛妻弃女,年纪稍长之后就再没有见过父亲的面,两世加起来唯一的一点父女情也都在这个便宜老爹这儿。此刻见任我行如此说,任盈盈忍不住鼻子一酸低下头去。

任我行擦了擦泪,颤声道:“去年我从山中出来,见江湖中都是你的画像,又有人说你在华山别院被烧死了…”他面露自责悔恨,“我既要躲着日月教中的人,又想着我的女儿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从塞外找到海边,上个月在蜀中听说东方不败要大婚。我就想着,那是我女儿看中了的人,他要是敢娶别人——我就是豁出去性命不要,也不能让这事成了!”这话说起来,依稀看见任我行当初的霸气狠辣,只是这当中却满是对女儿的维护爱意。

任盈盈忍不住噗嗤一笑。

任我行看任盈盈笑了,也觉得在女儿面前落泪有些不好意思,粗声粗气道:“过来一看原来娶得就是我女儿。”他哼了一声,对任盈盈道:“不是我说他,你说说这世上有要娶别人女儿却不告诉老丈人一声的吗?!太也不像话了一些!”

任盈盈含笑听任我行数落着东方不败。

任我行扬着下巴倨傲道:“要不是看在他这三年寻你尽心尽力,如今这场婚事又办得似模似样的份上,我这里肯定第一个不同意!”顿了一顿,他看了任盈盈一眼,犹豫片刻道:“好啦,我也见着你了,你早点睡了吧。”说着就要走。

任盈盈道:“爹爹,我明日成亲,你不来了吗?”

任我行朝后摆摆手,道:“我见了那个小贼肯定手痒,还是不见为妙!”他顿了一顿,低声道:“我出来久了,你娘肯定担心——既然见你安好,我也该回去了。”

任盈盈望着任我行大步走到墙边,轻飘飘翻了过去。他武功原就极高,这几年和阿素一起定然更是精进不少,是以进出之间,守院竟是谁都没有察觉。任盈盈经了这番父女相见,倒觉得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躺回床上不一会就睡熟了。

却说任我行翻出墙去,一路向北,终于停在猩猩滩旁边,对着滔滔逝水,无声掩面,老泪纵横…

那泪中不知是痛是喜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把蜀黍年龄搞错了,一直记得蜀黍与盈盈的年龄差是十八岁,然后码字的时候想着盈盈十七了,年龄差是十八岁,所以蜀黍今年四十三岁…完了检查一遍也没觉出不对来。
后来有读者指出来,我还回复说,对呀,年龄差18岁,就是四十三岁…
最后今天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泥煤啊!十七加十八什么时候等于四十三了啊!!自戳双目!!!
T-T我的小学数学老师,我对不起您!!!

 


结发为夫妻


次日天还未亮,喜娘就唤了任盈盈起来,为她绞面盘发,梳妆打扮。

房间里红烛烈烈得燃烧着,任盈盈端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觉得陌生又熟悉。丝绸制的盖头轻轻覆在面上,世界一瞬间变作了红色而模糊的光影。她由人扶着静静地坐到床边去,慢慢等待吉时到来。

身边的人都是陌生的,有经验的喜娘在欢快得说着吉祥话,远处似乎传来了鞭炮炸开的噼啪声…这些声音交织在耳边,成就一片她读不懂的网,心里渐渐慌乱起来,这样空茫的等待令人心生不安…

“新娘子,等下您只管跟着我走,出了门上了轿,到了黑木崖下边就是新郎倌来接了…”

喜娘在说婚礼流程,任盈盈听在耳中,似乎明白又似乎没有懂…

就这样,由一个她并不认识的喜娘牵引着,出了房门向院门走去…听到喜娘的指引,“左转…抬高,过门槛…”

任盈盈在一片红模糊中,心里的慌乱越发浓重起来,仿佛她在这世上就如一叶孤舟在浩瀚的大海上——没有人认识她,而她也不认识任何人…她曾来过,她要走了,都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到院门了…”猛地响起了激烈的鞭炮声。

任盈盈吃了一惊,手伸向前,不知道在一片空茫中想抓住什么依持…

她伸出去的手被握住了。

她几乎立刻就知道了那人是谁,大红盖头下她睫毛微颤,梨涡浅现,低低道:“你来啦。”

握着她的大掌灼烫有力,东方不败穿了一身红色新郎服,眉梢眼角俱是喜意,声音中含了几许欣然几许深情,“我来了。”

任盈盈向他走近一步,心安稳下来。

他来了,她便不再是一个人了。

喜娘笑道:“哎呀,新郎倌儿,您怎么迎到这里来了?这还有十里路要坐轿呢,您该在黑木崖下等的…”

任盈盈在盖头下轻笑,东方不败伸臂将任盈盈横抱在怀中,不去理会喜娘的聒噪,沉声在她耳边道:“我等不及了。”

任盈盈面色晕红,白嫩的小手攥紧了他胸前衣襟,抿嘴不语。

东方不败抱着将她放入轿中。

一个在轿内,一个在马上…

喜娘说着不重样的吉祥话,无数的鞭炮沿路点燃,大红的锦缎铺地而去绵延出无尽的喜庆…

任盈盈昨晚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几乎没怎么睡。此刻坐在轿子里,心中安稳,晃晃悠悠间竟睡着了。

等到了黑木崖下,东方不败下马将她抱出来,发觉她睡着了,不由得失笑又有些怜惜,想必她昨夜也没睡好。一路到了喜堂,任盈盈微微醒了过来,听着主婚人指令做完了动作。

在喜娘“一阳初动,二姓和谐,庆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凤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羡鸾和”的唱词中,任盈盈被东方不败抱着进入了洞房。

没人敢来闹东方不败的洞房,因此挑了盖头之后,闲杂人等就迅速退出了房间。

到处都是红色的喜房内只剩了刚刚结为夫妻的两人。外面连绵不绝的鞭炮声还没有止歇…

与别的夫妻不同,他们二人早已经熟悉彼此。

此刻,任盈盈仰脸望着东方不败,笑问道:“你可是刮胡子啦?”

东方不败坐在任盈盈身边,将她搂在怀中,用下巴去磨蹭她光洁柔腻的脸颊,戏谑道:“你说呢?”

任盈盈痒得直躲,人在东方不败怀中蹭来蹭去,感受到他身体的某一部分火热坚硬起来。她有些羞窘得垂着头坐在东方不败怀中不动了。

东方不败压抑得吸了口气,过了片刻望着窗外大亮的天光,恨恨道:“别人洞房都是晚上,咱们怎么一个早上就成了呢?”

任盈盈吃吃笑,柔软的食指刮着他脸颊道:“也不知道是谁说等不及了,把大家都吓得放下贺礼就逃走了。”

东方不败无奈一笑,拧眉望着任盈盈问道:“我当真这样可怕吗?”

任盈盈看着他认真的苦恼模样,犹如受了蛊惑般向他贴近过去,声音又轻又柔,“不,你不可怕…”她将唇附在他耳际,唇瓣一张一合间磨蹭着他耳根后的那一小块肌肤,“只要你在身边,这世间就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东方不败被她勾得心尖发痒,却牢记着喜娘的话,不敢在今天白日将她全部拥有,要忍到太阳落下去…天!他现在真觉得这么快结束婚礼流程,不去参加喜宴直接在这里守着新娘子是种多么残忍的考验…

东方不败感受着女孩身上的馨香与唇上的温度,只觉得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逐渐崩溃…

任盈盈看他极力忍耐的模样,估计是在避忌什么传统说法,便不再继续,转了话头道:“昨夜,我爹来看我啦。”

东方不败微微一愣,摸了摸任盈盈的脑袋,柔声道:“我知道。”

任盈盈奇怪得瞅了他一眼,“你知道?”

东方不败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低声道:“昨晚我也在。”

任盈盈瞪大了眼睛,“你在哪?”

东方不败眨眨眼睛,“我在房顶。”

任盈盈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半响反应过来这背后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昨夜东方不败留了任盈盈一人在别院,到底不放心,上了黑木崖纠结片刻竟又独自回去了。只想着别见面就是无碍的,因此上了屋顶,竟是守了一夜。任盈盈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东方不败就在她上方对月…傻笑。包括后来任我行出现,与任盈盈的对话——东方不败也全部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此刻见任盈盈大笑,东方不败竟有些羞赧,耳根微红,却也任她笑去,并不阻拦。

任盈盈笑了片刻,仔细去看东方不败的面色,见他虽是满面喜色,双眸却微带疲乏之色,不由得心中暗叹,拉着东方不败的手,娇声道:“我昨晚都没睡好,你陪我躺一会…休息一下好不好?”

东方不败知其心意,心中温热,点点头,搂着任盈盈躺倒在床上,和衣闭目,不一会儿鼻息沉沉,似是睡去了。

任盈盈听得他呼吸平稳悠长,心中安稳,歪着脑袋望着他熟睡的侧脸片刻,伸手打散了发髻,将自己与他的发分了一股缠绕在一起,完了满意一笑,不一会也睡熟了。

两人昨晚都没怎么睡,一早又经历了各种折腾,睡得都有些沉;教中众人都道是教主与夫人在洞房,也没有人敢来打扰。

是以,等东方不败最先醒来时,竟见已是夜晚。他望着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头发,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女孩睡梦中微撅的红唇。任盈盈被他亲吻,嘤咛一声,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尚未睁开眼睛已经回吻过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揪头发!揪头发!
啊啊啊!!!这章写得好废!!!不要理我!!!我有完结焦躁症!!!
下一章就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三”,预计会是一个七八千字的大肉章!!!
蜀黍与姑娘达到完美的灵肉结合!!!于是本文完结!!!
【T-T
关于定制:如果定制里面放了剧情番外的话,这里肯定也会有的,这个不用担心;
如果定制里面放了不和谐滴东东,这里会酌情放一点,这个是大势所趋…
【揪头发,继续暴躁着去码最后一章…

 


交颈鸳鸯欢(三)

交颈鸳鸯欢 (三)

春天的星子闪在夜空中,那清亮的光芒仿佛是流转在湖泊中一般。长窗半开着,有不知名的昆虫鸣唱声送了阵阵花香而来…

屋内红烛高照,大红的喜床上,一对新人紧紧拥着彼此,唇齿缠绵,不时发出让人脸红耳热的声响。

东方不败低头吻着女孩,见她半眯着眼睛哼哼的模样,又娇又媚,忍不住吻得更深了。两人吻在一处,脸颊挨蹭着,东方不败只觉得任盈盈的脸蛋柔腻光滑,不由得转移阵地,用唇瓣磨蹭着女孩的面颊,眼看着那白嫩渐渐晕染红透,像是能掐出汁来的玫瑰花瓣,在夜月下舒展着身姿。

一股燥热从胸口迸发出来,极致的渴望瞬间掌控了东方不败的全身。他大掌一挥,隔着艳红色的嫁衣笼罩在女孩胸前的柔软上。

任盈盈感受到那掌心的灼热,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着要跃出喉咙,化作夜莺到广阔的天地间婉转高歌;那大掌握住了她的柔软,揉弄两下,轻而挑逗得捏住了顶端的突起——一瞬间,那想要放歌的夜莺便折了翅膀,她捂住自己要烧起来的俏脸,仿佛交换了声音的小人鱼,走在甜蜜折磨的尖刀上,却咬紧了唇耻于发出任何的音符…

东方不败眯眼望着女孩怕羞忍耐的勾人模样,手中动作越发肆意起来,唇从女孩的面颊一路迤逦至敏感的耳后,伸舌尖在那敏感处轻舔逗弄。任盈盈捂着脸别过头去,绷紧了脚尖…东方不败看着她面上情潮,更觉胸腔中的欲望在体内左冲右突,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他横臂压着任盈盈柔软的腰肢,右手灵活而迅速得将那一袭红色嫁衣解了开来随手一抛…

那嫁衣便犹如一团红云,悠悠荡荡落在了床柱旁,一侧燃烧的红烛滴下串串烛泪,偶有几滴落在那嫁衣上,像是美人额间一滴朱砂。

娇柔的女孩身上很快只剩了肚兜亵裤,嫩黄色绣着鸳鸯的肚兜几乎拢不住那饱满的两团。东方不败压在女孩身上,大掌揉捏·着左侧的柔软,感受着身·下女孩不安的扭动,他双眼微眯,吻从女孩耳后一路下行,经过玲珑精致的锁骨,直到右侧顶端的突起…微微张口,隔着肚兜将那颤巍巍的一点含入口中,用舌尖去撩拨、用牙齿去轻咬…直到女孩受不住,伸手去推那埋在胸前的男子——却哪里推得动?

东方不败空着的一手攥紧了女孩捣乱的双手,将她双臂举高压在头顶,越发显得她胸前的浑圆挺拔高耸…这几年,女孩发育的很好…东方不败眸色转深,盯着女孩红霞遍布的俏脸,贪婪地汲取着她青涩的妩媚与妖娆…他俯□来,再度含住女孩胸前X·圆的顶·X突起,微微用力咬了一下…

大掌从X圆向下游走,滑下纤细的腰肢,隔着亵裤摩挲着女孩细嫩的大腿内侧…然后沿着大腿内侧缓缓向上…像是机灵的小兽本能得知道危险,任盈盈双手动弹不得,只能夹紧了双腿,阻止那大掌继续向上侵扰…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合身覆在女孩上方,将那处火·热·JIAN·硬顶在女孩腿窝处的柔软甜美,让她感受着他叫嚣的渴望狂热。

任盈盈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热得冒起蒸汽来,酸软的感觉从被顶着的那处扩散开来,蔓延成无法控制的情潮…然而女子天性中的矜持依旧存在,修长的美腿紧紧闭合着,腰肢不安地扭动…

东方不败一手将女孩双臂高高举起压在头顶,身子隔着衣料,将HUO·热的JIAN·硬重重一下撞击在女孩柔软的秘处,那舒爽又刺激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任盈盈吃了这一下,更加受不住,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含了泪光,朦胧间雾煞煞得勾人,随着东方不败的动作低低呻吟着…那声音甜腻撩人,她的脸越发滚烫起来,不由得咬紧了下唇…原本夹紧的双腿也无力得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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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见她情动,眸色越发沉沉,XIA·身顶弄着她的柔软,大掌有力得分开她的双腿,隔着衣料摩挲着那处凹·陷…修长灵活的食指顺着那缝·隙上下滑动着,最终停在DING·端的小珍珠处,他快速摩擦揉·捏数下,又重重按压下去!

任盈盈浑身一麻,身子不由自主得抽·搐起来,若不是双腿被东方不败压住,只怕要绷着脚尖翘起来,她死死咬住下唇,一阵勾人心魄的呜咽声从喉咙中飘了出来…有羞人的YE·体迅速涌出MI·处,打湿了那里的布料,浸润了东方不败还停在那里的食指…

东方不败不怀好意得一笑,将指尖微微下移,微微向内用力,将布料顶入那濡·湿之处,让女孩发出抑制不住的媚叫…他停了身子的DING·弄,只是连连抽·动手指,待到任盈盈吃不住颤声求饶,“不要了…别这样…”东方不败哑着嗓子,心里烫到冒烟,手上动作却越发凶狠起来,“不要什么?别这样——这样是怎样?”

任盈盈羞得几乎要哭出来,她感受到东方不败灼热的视线,不由得侧过脸去闭上眼睛。

东方不败看在眼中,忽得伸掌托高了女孩柔软的腰肢,单手强势得解了她的亵`裤,随手抛在地上。

任盈盈只觉得下·身一凉,接着便觉得一根微凉的手指试探着按在了那柔软的入·口,而后一点一点探了进来…她慌乱地摇头,声音又娇又媚,与其说是求饶,不如说是求·欢,“那里不行…东方…啊!”一整个指节都探了进来!

东方不败忍得辛苦,额上渗出了大颗的汗水,此刻听到女孩类似SHEN·吟的求饶声,只觉得那处憋得痛了起来,手下动作越发激烈起来。缓慢而坚定得将食指全部没入了YOU·径,异样的紧致湿热让他差一点就忍不住了——只是一根手指已经这幅样子,若是他的JIAN·挺捅·进来,该是怎样销·魂滋味?!

经了一次□,HUA·径里蜜汁汩汩而出,将那MI·处弄得湿滑一片,泥泞不堪,东方不败缓缓将中指试探着挤了进去…

任盈盈身子不由自主得往上窜去。

东方不败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肢,不让她动弹。

任盈盈感受着XIA·身被一点一点撑开,异·物入·侵的感觉令她觉得慌乱不安,那不受控制的汁液让她觉得羞于见人…唇齿间守不住的缠绵呻吟丝丝缕缕溢了出来…

东方不败狠一狠心,尝试着将三根手指一起放入,任盈盈却受不住了,嚷着疼,扭动着腰肢怎么都不让他深入…他望着女孩眼中水蒙蒙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只是若不这样,等下只怕是要伤了她…

思量着,东方不败吻着她,从平坦的小腹渐渐到了大腿。任盈盈的大腿内侧的肌肤白皙柔嫩,当中还隐约透出粉红的血色。东方不败用鼻尖轻轻处碰大腿的内侧,一边感受柔嫩光滑的触感,一边磨蹭着任盈盈引得她越发动·情。东方不败从女孩LUO·露的大腿根处一寸一寸地吻著,不放过任何一处,他甚至在一些小小的涡儿那儿轻·咬著。隐约知道东方不败想要做什么,任盈盈浑身的肌肤都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来。

东方不败双唇重重吻向那柔嫩儿敏·感的HUA、瓣,任盈盈浑身一抖,无力掩面,红亮的烛光下,只见床上的男子衣冠整齐,被压在身下的女孩却只戴着一件小小的肚·兜——那纤细的腰身到了臀·部突然开展成挺俏的玉·股,秀气的肚·脐就这么躺在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方,而再往下甜美的HUA·径因为紧张刺·激而缓缓收·缩着,一丝丝黏·稠透明的液·体正缓缓流出…这景象靡·乱妖娆到令人难以想象…

东方不败勾了一抹汁·液,挑到任盈盈面前,哑着嗓子道:“都SHI了…”

任盈盈不敢看,低声求肯道:“别说…”

东方不败笑了一声,将沾满她汁液的手指磨·蹭着她半开的红唇,饱含情·欲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含进去。”

任盈盈竟然不由自主得用粉色的唇瓣含住了东方不败的食指,柔软湿·滑的丁香肖舌躲避着那手指的挑·弄,有津·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东方不败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头一热,微微用力,将右手两根手指挤·入了她下方的HUA·径,沉声道:“乖女孩,腿张大些。”

任盈盈摇头,羞得语带哭腔,“你饶了我好不好…”东方不败不为所动,手上动作越发激烈,任盈盈除了呻·吟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须臾,大量的蜜·汁自东方不败的手指缝隙流出,顺著任盈盈的股·间流至身下的锦被…

东方不败挑挑眉毛,道:“第二次了…”

连续的高·潮令任盈盈有些失神,她拉着东方不败的袖口,含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得望着他,声音娇嫩得能掐出水来,“饶了我好不好…你…”她感到那邪·恶的手指还在身·体里,不由得不安羞窘,“你…出·来好不好…”说着便要伸手去拨他的手腕…

东方不败一掌握紧了任盈盈的双手,柔声道:“好,我这就出来。”但他并没有依言将自己的两指抽·出,反而在她无法反抗的时候再插·入一根手指,将她的YONG·道再度撑大,用力的分开她的双腿,滚烫的XX立刻迫不及待的抵向前,充血的暗红色圆端在柔软的XUE口磨CENG了一下。

任盈盈只觉得一缕酸·麻从那一点氤氲开来,散布到全身每一个毛细孔里面去了,被按住的手臂有些无力得酸软下来。

东方不败满意地感受着女孩身体的反应,咬牙忍着自己的紧绷XX,这是盈盈的第一夜,他要慢慢来…

任盈盈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东方不败吸一口气,俯身轻轻吻在她唇上,这个吻似乎并不含□,倒是安抚的意味居多。他极有耐心得用唇瓣磨·蹭着女孩,用舌尖缓慢而有力得叩·击开女孩的齿·关,温柔地游走在女孩湿·热的肖嘴中,贪婪的探索着她的每一个角落,汲取她口中甜蜜的津·液,狂肆的逗·弄着、追索着她想避开、躲闪的舌·尖儿,逼得她无暇顾及花·径入口处的坚·挺。这个吻传递着他的爱意…这样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直让任盈盈几乎要溺毙在这个吻中…

东方不败的硬挺趁机挺入了女孩柔软紧·致的花·径…

任盈盈想要出声,却被这个吻封缄了所有话语。

在那层象征着贞洁的屏障前,东方不败停了下来,亲吻着任盈盈,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给她适应的时间…男子劲瘦的脊背上都开始渗出汗水了,只是为了心爱的女孩少疼一分,再痛苦的煎熬都能忍下去的吧…

当东方不败完全贯·穿的那一刻,任盈盈觉得一阵微微的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忍受。东方不败见她没有哭喊,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憋了这样久,一旦进入,那样紧·致销魂的地方…便再也忍不住了!

就这样抽·插片刻,东方不败将女孩抱在怀中,让她背对着自己,两只铁臂从任盈盈腋下穿过,一下扯去肚兜,一对白皙的RU·房弹跳而出,粉红色的小小蓓·蕾更是迷人。他粗糙的手掌就这么由下向上包覆住女孩柔软滑腻的双·RU。任盈盈的RU型很美,尖·挺有弹·性,已经挺·立许久的粉红R·U尖在雪白双R`U的衬托下,更是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随着东方不败用力地揉``捏,任盈盈原本骄傲挺立的RU,不断在他手掌里变形着,原本豆大的R·U尖也在东方不败缝揉捻后变得像豌豆般大小。

任盈盈瘫软如泥,偎在东方不败怀中,任他施为。

又过了一炷香时分,任盈盈细细地呻吟起来,“东方…疼起来了…你,轻点好不好…”

东方不败被她勾得越发情热,却也知道她初初破身,经不起折腾,便将她推倒在床上,想要快些泄了出来。却见女孩白皙的颈子因喘息而脉动,上面还有点点的草莓红,圆润的肩头有著诱人的曲线,一双绵乳白玉团一样的可爱,诱人抚弄,顶端两个粉色小尖因他的爱抚而绽放,颤巍巍的立在湿凉的空气里,诱人采撷。而那紧绷的小腹上隐约都可以看到他自己的形状,简直令人血脉都要爆掉!

东方不败喘息重了几分,将女孩翻身趴在床上,拖着她的双腿拉高了她的娇臀,大掌却将那柔软的腰肢按着塌了下去。他从背后覆在女孩身上,猛地顶弄进去!大力□起来!

这一番施为,直到天色将明才算完结,在任盈盈半睡半醒之间,东方不败低吼一声,下·身连连挺动,将一股白浊的液体尽数抛洒在了女孩体内…

第二日直到日过半响,任盈盈才醒来,只觉得腰身酸软,下面也很不舒适,想到昨晚狂热的情事,不由得晕红了脸。东方不败就躺在她身侧,见她醒来,长臂一伸将她捞在怀中,含笑吻了她额头一下,望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不由得心火又起,却也知道自己昨晚要得狠了,再来怕盈盈吃不住。

东方不败为女孩揉按着腰际,柔声问道:“娘子,你可还好?”

任盈盈面上做烧,口中却不肯吃亏,也伸小手去在他腰上摸摸按按,俏皮道:“夫君,你可还好?”

东方不败听得这声“夫君”只觉得胸腔中满满的,又听了任盈盈的问话,挑眉一笑,将女孩半压在身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温柔道:“为夫好不好,要不要亲自证明一番?”身子厮磨,语带暗示。

任盈盈忙推他,小声道:“我不跟你闹,你厚脸皮!”说着伸指刮刮他的脸颊。

东方不败望着她那又乖又爱娇的小模样,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躺了回去,强自镇定,意图用理智控制欲望。

任盈盈犹豫片刻,挨到东方不败身边去,小小声道:“那个…帕子…有没有啊?”

东方不败微一拧眉,抚摸着她柔滑的长发,问道:“什么帕子?”

任盈盈粉涨着小脸,咬着嘴唇哼唧道:“就是那个洞房…有血迹的帕子…”

“哦…”东方不败在床边扫了一眼,从那嫩黄色的肚兜中捡出来一方白色的帕子,笑道:“你看这个做什么,并没有落红…”

任盈盈拧着眉头打量着那干干净净的帕子,认真问道:“是落红不在帕子上,还是我没有那啥啥呀?”

东方不败随手将那帕子又抛在地上,笑着学着她的用词道:“是你没那啥啥。”

任盈盈这次货真价实的困惑了,她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明明是第一次的呀…”她怀疑得瞅了东方不败一眼,难不成这厮之前与她“不进入式爱爱”次数多了,昨晚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结果还没成事?!

东方不败感受着任盈盈怀疑的视线,看着她脸上写得满满的“你不行”,不由恍然大悟,敲敲她的脑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丫头,乱想什么呢!”

任盈盈见他这幅“心虚”的模样越发肯定了起来,她上辈子理论知识丰富,奈何从来没有实战经验,知识再是力量,没有实践也是个圈。

东方不败长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个丫头向来如此不靠谱,不要跟她生气——但是!他昨晚忍得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啊?!忍得差点憋死过去,就换来这丫头一个“你不行”的怀疑眼神!他再长吸一口气,将任盈盈抱到怀中来,尽量温和道:“盈盈,这件事情吧…”他对上任盈盈那“看你怎么掰扯”的小眼神,只觉得比窦娥还冤,却还是得硬着头皮解释,“若是行事急了那你只怕就要疼得厉害,流血自然不可避免;只是…”

怀抱着女孩香软的身子,东方不败觉得身上又燥热起来,他轻轻咬着女孩小巧的耳垂,目中含情,“…我可舍不得盈盈受疼,忍了那么久,能让你少疼一分也是好的…”说着,将怀中女孩越发搂紧了,几乎忍不住又要动起来。

任盈盈这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捂着脸由他搂着,又被上下摸摸捏捏,直将她揉搓得面泛红潮,东方不败这才喘息着停了手。

连着近两日没有吃东西,两人都饿了,于是起来洗漱穿衣,准备吃饭。任盈盈与东方不败两人窝在房中吃饭,也没有打扮,随意挽着头发,初经人事,越显媚色,勾得东方不败一顿饭只盯着她看。任盈盈虽有些羞赧,却比在床上时要放得开许多,一时饭毕,她胳膊撑在桌上,双手搭在一起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东方不败,调侃道:“虽然我一向知道自己秀色可餐——你也不必如此给面子,当真不吃饭只瞅着我吧?”

东方不败哑然失笑,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俯□来,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为夫为你簪发可好?”

任盈盈歪着脑袋瞅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东方不败还会为女子簪发,想着笑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了他伸过来的掌心之上。

东方不败五指收拢,将那只主动安顿在此的柔荑牢牢握住,牵着女孩缓缓走到梳妆台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镜子前面。

一缕顺滑的发丝挑在掌心,东方不败只觉得那一丝凉意沁到心底去了,整个人都沉静安稳下来,他握着犀角梳子轻轻为任盈盈梳发,回忆道:“你的头发自幼就生得极好,只是你总是懒散,有时候湿着头发就睡了…”

任盈盈感受着东方不败的大掌在她脑袋上抚来抚去,舒服得眯起眼睛,果然是一副懒散小猫的样子,她声音慵懒,带点撒娇,“有你在,我才不担心的。我若是湿着头发睡了,你在自然会为我擦干的…”

“…你倒是知道。”东方不败笑着看了她一眼,手中动作不停。

任盈盈得意地点点头,脆生生道:“那是自然!谁对我好,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对我最好,我当然记得最清楚啦!”说着,将眼睛弯成了甜蜜的月牙,哄得人心里又软又暖。

东方不败手势轻柔得为她将鬓边的发拢到耳后来,含笑挑眉道:“哦?怎么个最清楚法?”

任盈盈掰着手指一件一件得数着,“怕我头疼帮我擦干头发,还不把我弄醒,这是一件。知道我肚子疼的时候,整宿整宿得抱着我给我暖手暖脚,又是一件。吃饭的时候我喜欢的都挑出来给我吃,我不喜欢的都帮我吃掉,再算一件。啊,试吃水果甜不甜也算在上一件里面吧。有危险的地方从来不许我去,虽然这事有时候挺烦的,但也是对我好。我生病了你比谁都着急,盯着我吃药,嗯,药是苦了点但也算一件吧。”她口中不停,吧唧吧唧得继续往下数,满了五件换了个手掰指头,“我当初那么任性骗了你又逃跑,你也不计较,这必须算一件。我说要《易筋经》,你立马就给了我,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婚礼这些布置,就是我自个儿来弄,也绝对不会这样好,又是一件。昨晚,昨晚…你体贴我忍着,也算一件…”她面上微红,声音却没有闪躲,“喏,你现在帮我簪发,岂不又是一件?”

十个手指都满了,任盈盈有些怔忪得呆了片刻,叹道:“你对我这样好,可数不过来啦…”

东方不败已经为她将发拧成一股,此刻见她出神,摸摸她脑袋,笑道:“傻丫头,换做是你,难道不会为我这样做吗?”

任盈盈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我可想不出对你好的事情来啦…对你不好得倒是不少…”她有些沮丧得低下头,小声道:“前面这些事,可不都是你对我好,我却对你不好么…”这么想着,连肩膀都耷拉下来。

东方不败凝望着女孩苦恼的模样,从袖中抽出一支白玉簪子,为她将发簪好;又取出一支碧玉簪子,举到任盈盈面前,笑问道:“你看这簪子,可还眼熟?”

通体无暇的碧玉簪子,闪着温润的光,只是簪子上缠绕了极细的银线,似乎是点缀,又似乎是…任盈盈倏忽睁大了双眼,惊讶道:“这簪子当初不是给你摔碎了么?”

风雪骤停的夜晚,也是在这黑木崖上,曾经有只小傻妞送给过东方不败两枚簪子。一枚深锁匣中,一枚当场摔碎。

那时,她是日月教教主的独生爱女,想的是混日子保命阻止不败姐姐的出现;而他是蛰伏已久的副教主,想的是教中大权要不要让傻妞多活几日…

恍然间,十三载春秋已过,谁能想到他与她竟然结为了恩爱夫妻。

东方不败含笑将那碧玉簪子递到任盈盈手中,俯身道:“娘子为我簪上可好?”

任盈盈亦含笑接过簪子,动作轻柔得为他将发簪起。

东方不败手扶着任盈盈的肩头,任盈盈偎在东方不败怀中,两人在镜中对视一眼,俱是眉眼含笑,均觉得得此良人,实是缘借前生、情续来世。

江湖虽大,有人相伴,便可一笑共游;纵然去到天之涯、海之角,亦不觉孤单,唯有安稳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