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沙发另一角的小女孩突然抬起头来,她长而弯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珠,仿佛滚动的月光,总是湛蓝如洗的眼睛此刻蒙上了厚厚的雾气。她猛地站在了沙发上,几乎是扑倒了在斯内普教授身上,斯内普教授被这状况完全搞迷糊了。

他拽住Olivia的胳膊,声音冷而硬:“布莱克小姐!下来 !”

“不!”Olivia把头埋在斯内普教授肩膀上,手臂将他搂得紧紧得,声音同样坚定有力:“绝不!”

斯内普教授在遇到Olivia之后第N次头疼起来,他能感觉得到那搂住自己的手臂绝对是支配了怀中的女孩最大的力气,他不能甩开她——除非伤害她。

“你最好有足够好的理由!”一分钟后,教授再度开口,声音已经尽量平稳了。

Olivia贴上脸去,偷偷蹭着教授的耳朵,觉得身下的人立马身体僵硬了,她开心得笑着将脸挪到可以与斯内普教授对视的远处,点点头道:“先生,这是皮肤饥渴症的治疗!”

什么?!斯内普教授第一次瞪大了眼睛…

在“皮肤饥渴症”中茁壮成长的Olivia 二

皮肤饥渴症?见鬼的这是什么东西?!斯内普教授黑曜石般的眼睛射出犀利的光,而完美的融合了小女孩外表与熟女心智的Olivia则无辜镇定得回望着,唇角的微笑一丝未变。

“先生,要知道在幼年时期,双亲的抚爱,对孩子身体的发育,皮肤的健康,感知能力的提升,都起着促进作用,而且,还有心理的健康发育。如果得不到足够的抚爱,孩子就会患有皮肤饥渴症,严重起来,不仅自身心理会产生严重的不安全感,变得自卑、怯懦、欺软怕硬,甚至会因嫉妒他人能以获得爱抚而发出不理智的报复行为。(感谢百度百科)。”

Olivia镇定自若得侃侃而谈,搂住教授脖子的双臂不曾丝毫放松,她在心底窃笑着继续道:“我从出生就没有了父母,唯一的亲人又离开了身边,”她盯着教授越来越不自然的面色,放软了语调,眨巴着眼睛恳求道:“先生,好吗?”

Olivia试探着将自己的身体拉回到教授怀中,凑到他耳边再次轻轻问道:“好吗?”

斯内普教授此刻满心想的都是梅林创造出来的生物里面,绝对没有比小女孩更最古怪最麻烦的了!

他撑着胳膊,尽量在不伤害到小女孩的前提下远离她,教授的声音不再是平时那种圆滑丝柔的强调,多了一点刻意的粗噶:“说到亲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德拉克的母亲就是出自布莱克家族的。”

Olivia立马再度攀爬到教授身上,完全无视了教授提出的合理建议,近似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先生,三次,一天只要给我抱三次就好…”这样的请求,这样的用词,大大超出了教授的的接受范围。

教授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恼怒的红色,他猛地推开了伏在自己身上的Olivia,低吼道:“想都别想!”

Olivia不妨这一下,整个人翻下沙发,后脑重重得摔在地上——幸好有厚厚的羊毛地毯,但是这一下着实不轻,Olivia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好半响既说不出话来也站不起来。

斯内普教授也被自己如此不受控制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看到Olivia此刻的惨状,不自觉得担忧起来,她撞到了头部,这是可以很严重的…他俯□去握住Olivia的肩膀想要将她拉起来,可是我们可怜的女主此刻正处于昏眩状态,整个人软的像一摊浆糊。

教授低咒一声,蹲□去,将小女孩揽到自己臂膀上推起来,他揉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问道:“还好吗?Olivia,还好吗?”

Olivia在教授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清醒过来,她微微掀开眼皮,很快了解到现在的状况,教授看到小女孩已经睁开眼睛本能的就要放手,可是手松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放开的后果就是小女孩可怜的后脑勺再度与地面亲密接触,于是近乎本能的,教授又将Olivia向怀内侧揽去,而奸诈狡猾的Olivia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她趁势滑入了教授怀中,再度环紧了教授的脖子。

大约是晕眩还没有停止,Olivia的声音有一点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弱:“一次,先生,一天一次好吗?”

斯内普教授望着怀中小小的女孩子,她金色的头发因为刚刚的碰撞有些蓬乱,长发末端微微打着的卷凌乱得拂在她小小的巴掌脸上,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耀着渴求的光,还有隐约的脆弱——仿佛承受不起任何可能的拒绝。

她的手紧紧得攥着他的领子,那么紧,令他有一点微微的窒息,斯内普教授坚冰一样的心上轻轻拂过一阵微风,他唇角的弧度——近似于直线的弧度——仿佛是恶意得一般,他直视着Olivia道:“一周,一周一次。”

“耶!”Olivia从心底迸发出一阵嘹亮的笑声,她再度紧紧拥住教授,恣意得表达着自己的欣喜,金色的发贴近黑色的发,她磨蹭着教授的脖颈宣泄着突如其来的狂喜。

说实话,Olivia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成功得——成功得骗到教授的怀抱。

一周一次,嘿,这已经大大超乎她的预期了。

“Olivia,”斯内普教授冷冷得注视着正在他怀中闹腾的小女孩,不紧不慢道:“你刚刚已经得到了三个月的提前治疗量,现在,下去。”

察觉到小女孩一瞬间的僵硬与那巴掌脸上的懊丧之情,不知怎的,教授唇角的弧度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味道。

嘿,Olivia,与斯内普教授过招,你的路还长呢。

不过,我们不着急,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纠缠呢…


对戒

Olivia的快乐生活没能延续多久,因为马上霍格沃茨就开学了,而斯内普教授当然就顺理成章得回了学校。离开前一天晚上,斯内普教授最后一次监督Olivia熬制魔力缓和剂,Olivia经过一个月的练习已经近乎炉火纯青了,当坩埚中呈现淡蓝色的液体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时,教授黑色的眼眸中极快的滑过一抹赞赏。

“先生,您要回学校了吗?”Olivia将药剂小心谨慎导入玻璃瓶中,湛蓝色的眼睛盯着淡蓝色的液体。

斯内普教授警觉得盯了Olivia一眼,这一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很清楚每次这个小丫头这么正常得询问之后通常都会有很让自己头疼的要求提出。

Olivia走到教授坐着的沙发旁挨着教授的腿做到了地毯上,她脸上的神情有一点超出年龄的恍惚,她虽然在仰望着斯内普教授,可是那目光却是虚的,仿佛在透过他望着别的什么。

斯内普教授不喜欢这种感觉,太古怪了,一个月来第一次,在两个人安静相处时,斯内普教授先开口了:“既然你已经能够熟练地熬制魔力缓和剂了,我认为没有任何必要再接触了。”他狭长的眼睛里是空洞的冷漠,Olivia将视线下移到教授舒展着的大手上,大脑封闭术吗?

“不,先生。”Olivia的声音清脆坚定。

“布莱克小姐有不同的意见?”斯内普教授慢慢低下头来对上Olivia的视线,那动作过于慢,仿佛并不是出自主人的意愿,而是因为什么别的不可抗力的牵引。

Olivia朝着教授绽开一个俏皮的笑容:“您忘了吗?您还要负责我的‘皮肤饥渴症’呢!”

斯内普教授的眼睛在接触到这个笑容的刹那眯了起来,他如同刚刚那样缓慢得挪开了视线,他的声音里有一点浅淡的疲倦,仿佛是柔软的夕阳:“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这样是不行的。”

olivia,当你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像这样子相信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是不行的——这样信任不得救赎的我是不行的…

Olivia眨眨眼睛,属于五岁孩子的面容上有几分懵懂的模样,可是她柔软温热的小手执拗得勾住教授僵硬微凉的大手,她湛蓝色的眼睛里流淌着大海般的信任:“可是,先生,我不是一个人。您在这呢。”

斯内普教授这次极快得对上了Olivia的眼睛,而她则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您也不是一个人。我在这呢。”

这种感觉对于教授来说是完全新奇的,在他这么久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样小而柔弱的孩子却这样近乎荒诞得愿意——甚至是渴求接近自己——就仿佛自己不是斯内普,而是什么别的讨人喜欢的玩意。

他在这一刹那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谁会想到要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冰封自己呢,他已经一个人那么久,在黑暗里独行,忍受着所有的痛苦。

他拒绝着靠近,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没有人期盼着他的靠近。他拒绝着温暖,因为他同样清楚地知道没有人原意给他温暖——就连母亲都不能,而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却被自己害死了…他是被诅咒的…

“Olivia,”教授粗糙的大掌轻轻得抚摸着小女孩柔软的头发,仿佛在借由这个动作平复内心的波澜。

“先生。”Olivia乖巧得伏在教授大腿侧,轻声应道,像一只无害的小猫。

她在等着教授继续说下去,可是我们向来善于封闭自己的教授却再次沉默了。

Olivia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

斯内普教授只觉得手心处温暖的触感消失了,就像是生命中曾经有过的那一点温暖一样,倏忽而逝。

“先生。”Olivia从颈间取下自幼带着的项链,银链串起了一对戒指,戒指上镶着的钻石闪烁着细碎的光,仿佛是少女干净明澈的目光。

她打开银链,取下其中的一枚戒指。

小小的戒指静静得躺在小女孩白嫩的手心,蓝水晶随着钻石的光芒一同欣然,像是美丽的极光。

斯内普教授看着小女孩为自己把戒指套在左手小指上,她闭上了眼睛微垂着睫毛默念着什么,片刻之后她脖间的项链和他手上的戒指同时发出相接的蓝光,一种奇异的灼热透过戒指传到了他心中,然后整个人都温暖了。

“这是什么?”教授问道,声音不辨喜怒。

Olivia吐吐舌头,笑道:“戒指啊,这个您都不知道吗?”

教授眉头一拧,山雨欲来。

Olivia忙收了笑容,正经道:“这其实是个传话器,有了这个我就能随时和先生您保持联系了。”

她停下来,微微笑着。斯内普教授感觉刚刚那股温暖的感觉再度传来,同时他听到Olivia的声音从他自己的心中传出来一般响起:先生,您的眉毛很好看啊。

察觉到教授扫来的恶狠狠的视线,Olivia嬉笑着跑开了,她心中却在悄悄说着:亲爱的西弗啊,这其实就是戒指啊。

对戒。爱人的誓约。

但是我们的斯内普教授是察觉不到小女孩这些心思的,他只是觉得这种温暖的感觉,不算坏。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界线——————————————

左手小指的戒指一直温温的妥贴的伏着,斯内普教授也就没有多花心神去在意,也许他一开始有过摘掉的想法,但是很快就在Olivia的泪眼攻势下丢开了。谁说教授不是个心软的人呢?

向来低调暗沉的斯内普教授突然戴上了璀璨明亮的尾戒,这个事实几乎在出现于霍格沃茨的第一刻就成为一个轰动的事件。

首先当然是对任何事物对体察入微的校长,阿布思·邓布利多首先在开学宴上发现了这枚尾戒——戴在斯内普教授左手小指上的尾戒。

“西弗勒斯,这枚尾戒真是漂亮,不是吗?”校长与年龄不符的明亮目光透过半圆形的镜片落在斯内普教授的尾戒上。

斯内普教授有些不自在得收回了放在餐桌上的左手,眼睛微微眯起没有回答。

麦格教授则迅速响应了邓布利多的发现:“真是漂亮,一向不曾见你戴饰物,这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斯内普教授看了麦格教授一眼,略一点头算作回答,接着放下刀叉,大步走出了大厅,径直回到了他阴冷的地下室。

接下里的一天里,几乎每个学生都在讨论着斯内普教授的尾戒,甚至有大胆的孩子冒着被严厉冷酷的蛇院老大扣分的危险接近斯内普教授以一窥究竟。

斯内普教授对这一切保持着沉默,他讨厌被围观,可是更受不来某个小女孩的泪眼…

于是直到三天之后,斯内普教授才知道他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回到霍格沃茨之后的第三天,斯内普教授正在一个秋雨淅沥的上午给斯莱特林学院和格来芬多的学生上魔药课,学生笨拙的操作看得他眉头紧皱,突然之间,左手小指上的尾戒灼烫起来,接着Olivia柔柔的声音在教授耳边响起:先生 ,我好想您。

这样出乎预料的事情令教授大大一震,近乎仓皇得结束了这堂课,而Olivia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绵绵不绝的响起:先生,我一直想要和您保持交谈,可是又担心会打扰到您。但是我真的很想您…BLABLA

斯内普教授几乎是仓皇得逃回了地下室,他修长的右手食指,紧紧地按着左手的尾戒,感受着由那一点灼热渐渐扩散到全身的温暖。教授的薄唇抿得紧紧的,长长的身子隐在阴影里,Olivia的声音还没有停止,而教授仿佛渐渐习惯了那层裹着自己的温暖。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惯性说出让小女孩远离的话,可是他那习惯了严苛的舌头也讲不出温柔的话。

…纳西莎给我买了一身漂亮的湛蓝色袍子,我真喜欢这个颜色;德拉克昨天又被我欺负了,可是他现在不会去告状了;卢修斯叔叔带给了我一根真正的魔杖,挥动它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涌动的气流…一切都棒极了,先生。先生,一切都棒极了,只除了您不在我身边…

斯内普教授慢慢滑坐到书桌背后的靠椅上,他渐渐感觉许久未被滋润的内心化开了,心底最柔弱的一小块被触动了,然后这种感触在体内无限扩散开来。这样的感觉已经不见很多年了,温温的怦然心动汇成一股暖流在冰封了许多年的心里悄然蔓延。

他听着小女孩有些絮絮叨叨的讲述,注视着魔药升腾起的雾气,觉得心里安稳而安慰,斯内普教授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天就这样在Olivia声音的陪伴下度过了,并且最终在小女孩清甜的晚安声中安静得睡着了。

 

小哥哥强势归来

olivia在马尔福庄园已经呆了近四个月啦,日子一点点溜走,一切并没有大的变化,无非是每天起床吃饭看书,独自望着窗外的蓝天发呆,每晚对着颈间的戒指链喃喃而语,诉说着对斯内普教授的思念。

这一天,天一样的蓝,olivia陷在宽大松软的沙发里,仰望着窗外的蓝天,天空蓝得很纯粹,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住在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晶球里一样,美丽而不真实。她是故事里的人,而在这个玩具水晶球外有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真正属于她的世界。

白色的雪花一点点飘零,从九万英尺的高空不顾一切得投向大地,那么急切得消亡了自己,olivia近乎贪恋得盯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雪花,纳西莎不允许她在这样寒冷的清晨出现在房间之外的地方。她轻轻晃动手中的玩具魔杖,一片洁白的雪花沾惹在她睫毛上,慢慢消融成为水滴,仿佛是前世她眼中的一滴泪,穿越了时空寻到了她,再次投身到她的眼睛里,再次化作泪水…

雪越下越大,却没有风。

世界很安静,环绕着olivia的小王国很安静。安静的仿佛世界消失了声音。

飘飘扬扬的雪花很快染白了整个庄园,通往庄园外的唯一的道路被茫茫白雪覆盖着,路尽头处的天空显得越发高远明澈。慢慢的,雪花间夹杂了丝丝雨线,悲伤的雨,可是天空依然那么晴朗,而olivia的脸颊上却流淌着泪水。

她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只露出半张脸遥遥的望着那被大雪裹的世界,湛蓝色的眼睛里涌动着落寞的泪水,因为想念,所以落寞。也许我们会认为她想着的是霍格沃茨里正拧着眉头给小蛇们上课的斯内普教授,可是她淡粉色的嘴唇微微翕动,念出的名字却分明是:小哥哥…

一句称呼仿佛打开了一扇闸门,泪水争先恐后得流出来,olivia甚至无法想明白自己究竟在感伤什么,似乎是为小哥哥担心,又似乎是思念这个世界上唯一曾在一起过的亲人,可是却又似乎都不是。

也许,是为了那份温暖的宠溺。她向着从天而降的雪花伸出手去,却只触到被施了保温咒的玻璃窗,她抽回手指,揩去脸上的泪水,唇角微勾定格成一个苦笑,与此同时,她正抬起的头却僵住了。

雪路的远方,晴空的尽头,那正一步步走近的深蓝色的身影…

有那么一刹那,olivia觉得仿佛是上一世的心脏又开始疼痛了,耳边仿佛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在她回过神来之前,一个带着微凉薄荷香的怀抱已经给了她温暖。

死死盯着眼前这张略显疲态的英俊男子的脸,olivia除了哽咽一时之间再说不出别的什么话。

“我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晴天落白雨,我就知道是我的小公主流泪了…”那么熟悉的宠溺的语气,拂在脸上的温暖的触感,拭去泪水的修长干净的手指——小女孩湛蓝色的眸子对上男子湛蓝色的眼睛,olivia低呼一声“小哥哥”猛地扑入了布莱克·雷古勒斯的怀中。

“嘘,嘘,”雷古勒斯轻轻拍着怀中啜泣的小女孩,湛蓝色的眼睛望着那金色的长发流露出温和的喜悦,他温柔地哄劝着,向来温和的声线中有一点点连他自己都没能发觉的颤抖。只有梅林知道,他能够活着回来再见到他的小公主,是多么大的奇迹。就像这样,真切的感受着怀中生气盎然的小女孩,差一点就成为他临死前最后的奢望。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手指骨节叩击楠木的声音静静地传来,只有两下就停止了,然后卢修斯·马尔福独有的贵族腔调从门外传来:“可以进来吗,我亲爱的朋友,布莱克先生?”

雷古勒斯与olivia额头相抵,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可以吗?我的小公主,或者你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抒发感情 ?”olivia在小哥哥戏谑的笑容中不好意思得收住了泪水。

“请进吧,”雷古勒斯的视线挪到应声而入的卢修斯身上,他微笑着继续道,“卢修斯,我想你可以称呼我雷古勒斯 。”

卢修斯的手捏在他的肩膀上,很用力,而olivia吃惊的发现这位铂金色的贵族眼中竟含着闪烁的泪水。

“是的,”卢修斯的表情第一次有了不够优雅的激动,“雷古勒斯,我们自由了。”

而与此同时olivia却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小哥哥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已经完全变成了焦黑色,几乎不假思索的,她叫道:“你去破坏了伏地魔的魂器!”甚至在话还没有出口之前,olivia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可是极度心痛下的惊讶迫使她无法停止话语。

她捂住嘴,湛蓝色的眸子再次对上那从来温和的眼睛。卢修斯冰冷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布莱克小姐,可以解释一下您怎么知道吗?”

怎么知道的?思路乱成一团,再见小哥哥的惊喜,目睹那焦黑色的左手的惊痛,失言带来的怀疑…olivia只能定定的望着雷古勒斯温和的眼睛,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只是下一秒,olivia望见雷古勒斯对着她缓缓绽开一个温情的微笑——令olivia和卢修斯都困惑难解。

在olivia与卢修斯或困惑或心虚的目光下,雷古勒斯的手温柔得放在了olivia金色的头发上,他缓缓抚摸着olivia柔
顺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睛里迸射出骄傲宠溺的光泽。

“我的小公主啊,你和你的曾曾祖母一样是个了不起的预言家呢!”

什么!olivia听到预言家这个词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总是预言哈利波特会死于非命让同学们看茶叶末说未来的特劳妮教授,甚至在某些同人文中,特劳妮教授是作为暗恋斯内普教授的角色来设定的——你很难让olivia在这种情况下对预言家有好感。

这样惊讶的反应不只是olivia一个人,卢修斯也很惊讶,只不过他惊讶的是另外一方面:“雷古勒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布莱克家族中有任何人是有预言能力的——甚至纳西莎也从来没有提到过!”

“哦,”雷古勒斯唇角的微笑波澜不兴,仿佛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卢修斯,这件事情就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呢,要知道,在我们刚刚经历过的那段日子里,一个预言家的身份可不是什么梅林的恩赐…”

卢修斯浅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陷入了沉思,他那突起的颧骨仿佛召回了因为一个预言而引发的阴霾日子。

olivia眨眨眼睛,大概明白了小哥哥的意思,她微微垂下睫毛,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打从心底里感激哪位自己素未谋面的曾曾祖母…

“我的小公主,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呢?”雷古勒斯弯下腰来,直视着olivia的眼睛:“在庄园的外面都能够感受到你那悲伤的气息呢。”

olivia微微一愣,望着眼前的人纵容的眼神,突然觉得满腹委屈,忍不住撇下嘴角,声音也变得颤颤的:“还不是因为某个不声不响把亲妹妹丢下的人…”

雷古勒斯听着只是勾起了唇角,那一抹温柔的笑意简直能让窗外被大雪覆盖的柳枝绿了,他似乎是想要抱起olivia,可是伸出的右手却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olivia原本强忍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夺眶而出,她轻轻捧起雷古勒斯焦黑色的右手——这曾经是那么的灵秀修长,仰起脸来望着雷古勒斯,一声声问道:“小哥哥,疼吗?还疼吗?”

雷古勒斯微微用力试图收回自己的右手,但是olivia毫不放松,他只好松弛下手臂上的力量,有些无奈得哄劝着:“好啦,我的小公主,已经没有知觉了,不会疼的。”

谁料此言一出,olivia由默默掉泪变作嚎啕大哭。连疼痛的感觉都成为一种奢望,这该是怎样的苍白!

她抱着雷古勒斯的右臂,希望借此给予他自己最大的温暖,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仍在一侧呆立的卢修斯,olivia只觉得心底的痛惜都化作了怨恨:“怎么?马尔福先生,难道您在等着看我的手也变成这样吗?!”

卢修斯苦笑了一声,微微欠身抱歉,退出了房门。

雷古勒斯轻轻吻着olivia头顶心的金发,喃喃道:“好啦,好啦,小哥哥已经活着回来啦,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olivia也便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点酸涩又有些惶惶然的欢喜,只能将怀中的手臂越抱越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点安稳的保障。她想到了伏地魔的魂器,马尔福庄园的大雪,远远走回来的小哥哥,越来越遥远的前世,突然地预言家身份,还有那个也该对小哥哥受伤负责的严厉的教授…

…想着想着,olivia在雷古勒斯的怀中睡着了,这是这个世界里对她而言如同母亲的怀抱一般安稳的地方…

于是,生平第一次,我们严厉的教授在冰冷的地窖里失眠了,因为那个诡异得纠缠了他数月的小丫头今晚没有对他说点什么…甚至连一声晚安也没有,而我们可怜的教授却已经习惯了在小女孩清澈的声音里静静睡去。他有些烦躁地撑着额头,猜测着小丫头是不是病了…这样的假设令他觉得相当不爽,他有些咬牙切齿地掀开薄薄的被子,低咒道:她最好不要!

 

离开马尔福庄园

天空阴沉沉的,冬天的云又厚又重,如同olivia厚厚重重的记忆。

最后一次掐掐德拉克肉嘟嘟的腮肉,olivia握着雷古勒斯温暖的手,做了一个丑丑的鬼脸。

“布莱克小姐,这可不是淑女该有的举止…”一如往日,纳西莎不赞成的皱起了眉头,唇角下撇表达着不满意。

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olivia没有听从劝告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她冲着纳西莎皱起鼻子,语音轻快:“好啦,美丽的阿姨,我可从来不是什么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