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ia忍不住微微掀开眼皮,想要看一看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可惜礼堂里太黑了,她只能看到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

“许多,西弗勒斯,每一种都和底下的那种一样不可能。”

olivia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偷偷向他们站的地方看。现在她已经适应了礼堂里的光线,可以看清楚事物了:邓布利多背对着她,但她可以看到珀西的脸,只见他全神贯注,还可以看到斯内普教授的侧面,他…似乎在生气。

“你记得我们的谈话罢,校长,就在——哦——学期开始以前吧?”斯内普教授说,说话时嘴唇几乎没有张开,好像是不想让珀西参与他们的谈话似的。

“记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声音里含有类似警告的意味。

“好像—— 几乎不可能—— 布莱克没有内部的帮助是进不了这所学校的,我的确表示过关注,在你任命—— ”

“我不相信这座城堡里哪一个人会帮助布莱克进来。”邓布利多说,他的声调清楚地表明这件事就谈到这里为止,因此斯内普没有作答。

“我必须到那些摄魂怪那里去了,”邓布利多说,“我说过,我们搜查完毕就通知它们。”

“它们打算帮忙吗,先生?”斯内普教授说。

“哦,是的,”邓布利多冷淡地说,“但是恐怕只要我担任校长一天,就绝不许它们跨过学校的门槛。”

谈话结束了,邓布利多避开斯内普教授走了过去,铂西跟着他离开了。olivia支起胳膊,睁着湛蓝色的眼睛望着斯内普教授的侧面——他显得既疲惫又愤怒——好像很多时候他都是这副表情,她正想着,就看到斯内普教授冲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目光犀利。

olivia微微一笑,冲着斯内普教授伸出一只手来,悄声道:“先生,您过来。”

斯内普教授皱着眉头停在她睡袋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声道:“怎么还不睡?!”

olivia转转眼珠,眯眼笑着不说话,只是挥手示意他蹲下来,一副又悄悄话要说的模样。

斯内普教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他到底是蹲□子来,黑嗔嗔的瞳仁瞅着olivia,显得沉静谨慎。

olivia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一伸手环住斯内普教授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先生,我一个人睡不着!”

斯内普教授的身子一僵,同时感到olivia也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僵硬,他心中一动,将olivia拉开,盯着她的脸——却见她脸上满是震惊,湛蓝色的眼底仿佛有千千万万支火把在燃烧…

“olivia!”斯内普教授捏紧了她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让olivia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过来,她望着斯内普教授——又好像并没有在看他,她的脸上有一种古怪的笑意,她慢慢道:“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也算是我的至亲…如果…”

预言,玄妙在它的不清晰。

就如同,七月末出生的男孩,除了哈利还有一个隆巴顿一样;olivia的至亲,除了雷古勒斯,还有一个小天狼星。

76、olivia的至亲(二) ...
对,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也是她的至亲!

这个念头一窜入olivia脑海中,她就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只是因为这十四年来,她从来没有跟小天狼星有过任何接触,她竟然忽略了这一点——纵然她与小天狼星没有任何感情,他还是算作她的至亲的!

olivia并不知道,她其实根本就不是布莱克家族的人,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是她的至亲,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甚至在这个世界上,她就竟还有没有可以成为至亲的人都是未知的。

斯内普教授捏紧了olivia的肩膀,急切地低喊着她的名字,直到她的眼神恢复了焦距,“olivia,怎么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怎么了?!”

olivia望着斯内普教授少见的紧张模样,分不清楚这份紧张里是对她的突然失常的担心比较多,还是恐怕不能亲手杀死小天狼星·布莱克为莉莉报仇的担忧比较多,但是不管怎样,如果小天狼星流血而死——是不是,小哥哥就能逃脱预言?!

这样一想,雷古勒斯捏着报纸时几近透明的脸色又涌上了她的脑海,小哥哥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兄弟之情,如果她真的杀死了小天狼星,小哥哥知道了会怎么对她?想到此处,olivia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冷吗?”斯内普教授将睡袋往上拉了一下,想要覆住olivia露在外面的肩头。

“我不冷。”olivia望着斯内普教授,脸上显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先生,您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斯内普教授望着olivia湛蓝色的眼睛。

“如果,小天狼星·布莱克落到你手中,不要让他有说话的机会,直接杀死他!”语气中的狠辣让olivia自己也吃了一惊,原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蜕变了,不再是前一世那个心中柔软的女孩了吗?

斯内普教授皱起眉头打量着olivia,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你很不对劲。”

olivia一惊,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掩饰地远离了斯内普教授,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个人太危险了,如果您遇见了他,千万要直接下手,否则,他那么狡猾,说不定…”

“olivia,你在告诉我——要我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了你的亲哥哥?”斯内普教授的语调是显而易见的不相信。

“我的亲哥哥只有一个!”olivia突然拔高了声音,周围沉睡中的同学已经有人不安的翻转着身子。

她咽了一口唾沫,压低了声音,“我的哥哥只有一个,那就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其他的人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olivia倾身上前,攥紧了斯内普教授胸前的衣襟,哑着嗓子道:“别告诉我您不想杀了小天狼星——您想为莉莉报仇,我则是不愿意看到他出现再次伤害小哥哥——我只是提醒您,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面对像小天狼星这样的人,不立刻下手,您就等着被他杀死吧!”

斯内普教授低下头来,审视的望着目光灼热的女孩,像是第一次认识她——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狂热到近乎失去理智得维护一个人,甚至为此不惜杀死另一个人。认识她这么久,虽然她有时候会耍恶作剧,但是真正会伤害到别人的事情她却从来都不会做的——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令她如此失常。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先生,您答应我吗?如果见到小天狼星,”olivia想到原著里的情景,声音急迫地问道,“您能立刻将他杀死吗?让他流血而死!”

流血而死,这样残忍的死法。

斯内普教授抚摸着olivia金色的头发,轻声道:“不能——”他眯起了黑色的眼睛,望着olivia的目光犀利,“除非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olivia沉默了,过了片刻,她恢复了笑容,望着斯内普教授同样轻声道:“我不会说的。您不同意,我只好亲自下手。”

斯内普教授被她话语中的冷意惊了一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olivia已经躺回到睡袋中去,合目道:“您继续巡夜吧,我要睡了。”

静悄悄的,斯内普教授离开了,olivia睁开眼睛,望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泪水毫无预兆地奔流出来,她咬住睡袋口,压制着心中一波接一波的难过,为什么,她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和在意的人过完这一世都这么难呢?如果她要幸福,就一定要有别人的鲜血来祭奠——梅林在逼着她投向魔鬼那一边吗?!

以后几天,学校里大家谈的都是布莱克。关于他如何进入城堡的说法越传越玄:赫奇帕奇院一个叫汉娜艾博的学生听说布莱克能够化身为一丛开花的灌木,就在他们下一次的魔药课上花了很多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给每一个愿意听她说的人。

olivia每次听到这种消息心里都会烦躁的厉害,如果她想要杀死小天狼星,那么这段时间是她唯一的机会——一旦小天狼星恢复了清白,她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机会了。但是…她从来没有杀过人,甚至连动物都没有!

胖夫人那幅遭到破坏的肖像已经从墙上拿了下来,取代它的是卡多根爵士和他那匹肥胖的灰色矮种马的肖像。没有人对这件事很高兴。卡多根爵士把他的时间一半花在向人们发出挑战、要求人们和他决斗上。其余时间则用在琢磨复杂得可笑的口令上,一天之中,他至步要改两回口令。

“他真是疯了,”赫敏生气地对olivia说,“真是的,就不能换个人吗”
“别的画都不愿意干这份差事,”金妮接口说,“被胖夫人遇到的事吓坏了。卡多根爵士是惟一挺身而出的。”

olivia有些头疼得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她最近看的书越来越多了,包括各种预言的书籍,赫敏对此嗤之以鼻,她打心底里瞧不起特里劳妮的课程。

下午是黑魔法防御课,卢平教授病了,olivia从雷古勒斯那里知道了这一点,所以这一堂课由斯内普教授代课。这是吃午饭的时候,雷古勒斯告诉olivia,这样说的时候,雷古勒斯脸上有一种刻意隐藏起来的担忧。

“小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olivia眼神闪烁,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天狼星是清白的,那…你准备怎么办?”

“嗯?如果他是清白的…”雷古勒斯捏着报纸,微笑起来,眼神却没有焦距——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如果他愿意,我希望我们能一起生活。年少的时候,我们都是任性的人,不懂得兄弟情谊的可贵——这么多年了,我有时候会梦见小时候,他领着我,教我骑飞天扫帚,我闯了祸,他在父母面前替我顶罪,挨了打还笑着安慰我…”

olivia艰难得咽了口口水,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在你心里,我跟小天狼星,哪个更重要?”

“嗯?”雷古勒斯放下了报纸,望着olivia微笑着问道,“怎么这么问?”

“哎呀,你别管,”olivia坐到雷古勒斯身边,扯着他的衣袖撒娇,“比如说,我跟小天狼星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会选择让谁活下来?”

雷古勒斯微笑着摸摸olivia的脑袋,只当她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心怀忐忑,于是柔声道:“我会拼着自己的性命,保你们两个平安。”

olivia沉默着缩在雷古勒斯怀里,过了片刻,突然没头没脑得冒出一句,“小哥哥,我不配做你的妹妹。”

雷古勒斯待要问她此话从何说起,olivia已经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坐在黑魔法防御的教室里,olivia托着下巴坐在最后一排,她望着窗外的天空,她讨厌现在的自己——总是在心底盘算着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这令她变得害怕自己…又想到雷古勒斯的回答,心里的愧疚一波接着一波,简直要将她淹死…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我—— ” 哈利冲了进来。

但是,在讲台上看着他的不是卢平教授,是斯内普。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扣十分。坐下。”
但是哈利没有动。

“卢平教授哪里去了”

“他说他今天病得不能上课。”斯内普说,龇牙咧嘴地笑着,“我不是已经叫你坐下了吗”

但是哈利站在原地不动。

“他怎么不好啦”

斯内普的黑色眼睛发出光芒。

“没有生命危险。”他说,样子像是但愿如此,“再扣格兰芬多五分,要是我再次叫你坐下而你不坐下,那就扣五十分。”

哈利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斯内普环顾全班,“在波特打断我以前,我在说卢平教授没有留下能说明你们班进度的记录—— ”

“先生,我们已经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迅速地说,“我们刚要开始—— ”

“安静,”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我没有问你们。我只是对卢平教授的缺乏条理的教学发表评论。”

“他是我们有过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迪安托马斯大胆地说,班上其余学生都喃喃表示同意。斯内普比平时更加是一脸威胁的神态。

“你们是容易满足的。卢平几乎没有对你们提什么高要求—— 我认为一年级就应该能够对付红帽子和格林迪洛了。今天我们要讨论—— ”

哈利看着他迅速翻动教科书,一直翻到最后一章,他一定知道他们还没有学过。

“—— 狼人。”斯内普说。

“但是,先生,”赫敏说,似乎没法控制自己,“我们还不应该学狼人呢,我们应该开始学欣克庞克—— ”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说,声调是死一般的平静,“我觉得好像是我在教课,不是你。我告诉你们大家,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他再次四顾,“你们大家!现在!”

全班许多人痛苦地偷着交换眼色,有些人阴郁地叽咕着,大家打开了书本。

“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正的狼”

大家都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赫敏以外,她的手像往常一样笔直地举在空中。

“谁能回答”斯内普说,不理赫敏。他又龇牙咧嘴地笑了。“你们难道是在告诉我,卢平教授没有把这两者之间的基本区别教给你们—— ”

“我们告诉你,”帕瓦蒂突然说,“我们还没有学到狼人那一章呢,我们还在学—— ”

“安静!”斯内普咆哮道,“好,好,好,我从来没想到我居然会碰上三年级学生识别不出狼人。我要记下来,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你们是多么落后—— ”

“先生,”赫敏说,她的手仍然举着,“狼人和真正的狼有好几个地方不同。狼人的口鼻部—— ”

“这是你第二次抢先发言了,格兰杰,”斯内普冷淡地说,“为了一个叫人没法忍受的万事通,再扣格兰芬多五分。”

赫敏脸涨得通红,放下了手,瞪眼看着地,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全班都怒目注视着斯内普,这说明大家是多么嫌恶斯内普,因为班上每一个人都至少有一次曾把赫敏叫成万事通,而罗恩至少一星期两次对赫敏说她是万事通。罗恩大声说:“您问我们一个问题而她知道答案!要是您不想要答案,那您干吗要问”

全班马上意识到罗恩太过分了。斯内普慢慢地走向罗恩,全教室都屏住了呼吸。
“放学后留下,韦斯莱。”斯内普讨好似的说,他的脸和罗恩的靠得很近。“如果我再听到你批评我的教学方式,你会非常后悔的。”

此后的课堂上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家坐着,根据教科书做有关狼人的笔记,而斯内普在课桌之间来回走动着,检查他们在卢平教授教课期间所完成的学业。

“解释得很差劲…这说得不对,卡巴在蒙古更多…卢平教授说是十分之八我说十分之三都不到…”

olivia望着斯内普教授的一举一动,烦躁的心中升腾起一种说不清的厌倦,这个刁难学生的教授就是她一直爱着的人吗?将多年来郁积的愤怒发泄在什么都不了解的学生身上?!她沉默着望着斯内普教授,湛蓝色的眼睛里翻滚着暗色的波涛,这是第一次,她望着斯内普教授,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情谊。

直到斯内普教授敏锐地感知到olivia的视线,对上了她的目光,他的目光中有疑惑还有…若有似无的不安。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olivia会对着他露出这样的目光——在斯内普教授看来,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不接受他,但是至少,至少还有一位女孩不会在望着他时,目露厌倦——甚至是憎恶。

下课铃终于响了,斯内普教授没让他们走。

“你们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是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这个题目应该写两张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应该有人管管这个班了。韦斯莱,留下来别走,我们要安排关你晚学的事。”

罗恩留下了,olivia整理好自己的东西,随着同学们一起向外走,她的位置在最后面,所以她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但是,斯内普教授喊住了她。罗恩已经接到不用魔法擦夜壶的任务愤然离开了,教室里只剩了olivia与斯内普教授两人。

“olivia,你最近很不对劲。”斯内普教授目光犀利地盯着olivia。
“我很好。”olivia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不愿意告诉我?”斯内普教授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却表达着肯定的意思。

olivia抬起头来,盯着斯内普教授,突然嘲讽的一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有用吗?!

“olivia——”斯内普教授伸手想要将她拉到身边,却被olivia一拂手打了开来。

olivia偏过头去,吸了口气,尽量冷静道:“我心情不好,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们最好不要说话,否则——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

斯内普教授黑嗔嗔的瞳仁收紧了,他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上课的时候,你眼中的憎恶是针对你可怜的教授而来吧?”

olivia一直忍耐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猛地仰起头来,让斯内普教授看清楚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恶与厌倦,“对!就是针对你的!我厌倦了你这些把戏!你深爱莉莉也好,憎恶卢平也罢,你凭什么把这些发泄到学生身上?!你不开心就要大家都不开心吗?!我憎恶你!你让我恶心了!你以前不是告诉我对你并不是真正的感情吗?!你说对了!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绕路!一想到我曾经不要脸地缠着你亲吻就恶心得要吐出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眼睛因为激动充盈了泪水。

斯内普教授在这些利箭一般的话语中渐渐苍白了面色,他盯着olivia,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还有着微微的颤抖,“olivia,你真是这么想的?”

“是!”olivia毫不犹豫地仰头答道,声音里有着深深地厌恶。

斯内普教授一下子将olivia扯入怀中,低头咬住了她的唇,是的,不是吻,而是噬咬,像野兽那样毫不怜惜的,充斥着冰凉的怒气,娇嫩的唇瓣在冷硬的牙齿间渐渐充血红肿,斯内普教授黑沉的眼睛里有着不顾一切的偏执与悲凉,他用一种能折断olivia的力气勒紧了她柔软的腰肢,“你感到恶心吗?跟我这样卑鄙又丑陋的人接吻,让你感到恶心了吗?!”

“啪!”得一声,是手掌甩在脸上的声音。

olivia看着斯内普教授瞬间苍白的面色,和他左脸颊上迅速肿胀起来的手掌印,心里像有一把刀搅着那样痛,肚腹之间已是血肉模糊,那些伤人伤己的话语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争先恐后地射了出来,“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这么想已经很长时间了!我讨厌你!我恨你!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能活着!梅林是瞎了!梅林一定是瞎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斯内普教授猛地后退了一步,他的唇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已经紧握成拳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他硬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轻声道:“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在说胡话,对不对?对,应该去医疗翼…”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女孩,却又迟疑着不敢靠近…

“滚开!”olivia猛地爆出一声怒喊,一伸手打开了斯内普教授伸过来的手,她握着拳紧盯着斯内普教授,瞪着的眼睛里突然流出泪水来,泪水汩汩而出,她突然蹲□去,捂住了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她一面哭一面呜咽着喊着:“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为什么不去死?!”

想要杀死小天狼星的念头简直要将她逼疯掉,巨大的内疚与自我谴责令她喘不过起来,在她内心深处,最为亲密的斯内普教授首当其冲,成了她非正常心理状态下的第一个发泄口——然而这种发泄反过来又加重了那几乎将她逼疯的内疚感。

“梅林为什么不让我死掉?!”olivia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句令斯内普教授心惊肉跳的话,眼睛里的泪水不断地冲刷着脸庞,“为什么不让我死掉?!”

斯内普教授张了张已经变成青白色的嘴唇,声音干涩,“你…不要有这种念头…你憎恶我,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就是…我本来就惹人憎恶…你…不要这样想…”

olivia喊哑了嗓子,听到斯内普教授这么说,抽噎着站了起来,冲着斯内普教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抽着气道:“是你…是你该憎恶我才对…我这样心思恶毒…”她勉强站了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扎了下去,额头磕在讲台台阶上,鲜血一下子就喷涌出来…

77、olivia的至亲(三) ...
olivia再度有知觉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那声音明明离她很近,她却好像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olivia渐渐清醒起来,那声音也随着变得清晰。

“她每天睡很少…”是莉莉·米里艾的声音,带着不安,“整天看书,有时候我睡的时候她在看书,等我醒了她还在看书…我怀疑她一天睡不了三个小时,每天喝黑咖啡,简直是把咖啡当水喝…”

“她看的是什么书?”一个温和的女中音插了进来,听起来很熟悉。

“就是什么魔法书,我不知道…我不喜欢看这些…都是很厚的书,看上去旧极了,有一本还脱页了…”莉莉·米里艾似乎更加不安了,“olivia还会醒过来吗?她究竟怎么了?”

“你放心,她会没事的。除了睡觉很少之外,olivia最近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这个温和的女音,olivia想起来了,属于庞弗雷夫人。

“没有…没有反常的地方,就跟以前一样,每天晚上在寝室里聊天…”

“你们都聊些什么?”

“嗯,我跟她讲我喜欢塞德里克,就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她…她好像没有说过什么,就是听我说…”

“那她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呢?也是只听着别人说话,自己什么也不说吗?”

“我不是很清楚——她大部分时间都不跟同学们在一起,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然后到布莱克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那里去,有时候吃饭碰到一起,她也不喜欢说话的…不过我认识的几个女孩有心事都很喜欢跟她说,她总是听我们说…也不厌烦…女孩都喜欢这样的同伴…”

“那她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吗?”

“特别好的朋友?她没有跟我说过她朋友的事情——不过,她跟德拉科·马尔幅关系挺好的,我是说,她总是喜欢管着德拉科…我是把她当做很好的朋友的,但是她好像不喜欢别人太接近她,也不喜欢别人关心她的事情——我是说,她好像想把自己隐藏起来,让大家看不到她…”

外面的人沉默下来,olivia努力想睁开眼睛,或者发出声音,却发现这都很难,她好像是只剩了听觉还是正常的。她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中又昏睡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因为太早,外面还漆黑一片。olivia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甚至可以听到半空中隆隆的雷声、狂风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和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

要下暴雨了。

在滚滚雷声与树木折断的脆响呻吟声中,斯内普教授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她说她憎恶我。”olivia猛地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睁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无论怎么努力,那声音始终无法冲破喉咙,只能在心中呐喊:先生,我从来不曾憎恶你!我只是憎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