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ia有些负气地重复着,“知道了知道了,你就会拿这个搪塞我!一转身肯定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雷古勒斯淡红色的唇微微翘了起来,他握着Olivia手指的手张开又合拢,将她整只小手都握了起来,他歪着脑袋望着Olivia,温声道:“那你监督我好不好?”
Olivia哼哼道:“依我看也是得监督你才行!”她顿了顿,看了一眼雷古勒斯焦黑色的右手,轻声问道:“还疼吗?”
雷古勒斯笑了起来,胸腔里都是闷闷的回声,他瞅着Olivia,眼睛湿润,“小笨蛋,都没有知觉了怎么会疼呢?”
Olivia瞪起眼睛,“那你以前说手疼要我治疗——都是骗人的?!”
雷古勒斯将她拉到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像一声叹息,“你真是个小笨蛋啊…”Olivia扭动着身子气哼哼的,并没有察觉那声叹息背后的悲哀…
67、I wish I could tell you how lonely I am ...
在恐慌的氛围中,学期结束了,像地上的积雪那样厚重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城堡。
Olivia不觉的沉闷,反而觉得很宁静,一想到小哥哥同意留在霍格沃茨而不是到那四面是水的孤岛上去,她就感到很开心——然后美中不足的是斯内普教授圣诞节期间不会在霍格沃茨度过。圣诞节之前的第三天,当Olivia一如往日吃完晚餐来到地窖的时候,却发现斯内普教授正在整理书籍——他要带回蜘蛛尾巷渡过这个不算短暂的假期。
Olivia略微有些遗憾,按照斯内普教授的个性来看,放到现代比较适合坐在实验室里做个心思纯净的研究人员,科学家什么的——讨厌吵闹,讨厌交际,魔药就是他的爱人…她微带酸涩地想着,不过还是笑眯眯地凑上前去,热心地问道:“先生,您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啊?”
“礼物?”斯内普教授下意识地嗤之以鼻,“礼物就是基于对等的物品价值以及关系程度的一种等量交换而已,送出一份礼物的同时也附加给对方一份责任…”他扫了一眼Olivia消失了笑容的脸庞,抿紧了嘴唇,低着头继续整理书籍。
Olivia腹诽着教授该不会是Sheldon在这一刻附身了吧,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挑选出厚厚的一大摞书籍摆放在一边,过了片刻有些闷闷道:“先生,过完圣诞节早点回来呀。”
斯内普教授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可以称为肯定的音调,Olivia歪着头微微一笑,轻声道:“既然你不喜欢礼物,那今年就算了吧。”她等了片刻,既没有拥抱也没有临别的话语——她攥着自己的衣角,告诉自己斯内普教授的个性就是这样的——你不能因为爱一个人就要求他变得不是自己了,不是吗?
斯内普教授薄唇微微一动,却什么也没有说。Olivia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圣诞节的黎明到来了,天气寒冷,四下里白皑皑的。莉莉·米里艾圣诞节已经回家了,宿舍里只有Olivia一个人,她索性搬回了雷古勒斯为她准备的小房间里去。
Olivia坐起身来,迷糊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放的那只崭新的长袜,果然摸到里面多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她微微睁开眼睛,唇角已经展开了笑容,摸索着将那个小盒子捏在手心,有一点冰凉,她也不甚在意,索性披上衣服走下床来拉开了窗帘,站在窗边微笑着看着手中粉蓝色的小盒子。
轻轻拉开漂亮精致的蝴蝶结,一张蓝色的信笺飘了出来,Olivia伸手取出来,映着窗外的日光看去。
亲爱的livy:
圣诞快乐!祝愿我的小公主在新的一年健康平安,幸福快乐。礼物是自动发型设计梳子一把,可以解决某位姑娘赖床后因为梳头发迟到的疑难杂症。
你的
雷古勒斯
Olivia看着忍不住轻轻笑起来,朝着盒子里看去,黑色天鹅绒底上果真静静地躺着一把精致的玉梳,握在手中却有淡淡的温暖,手心划过细密的梳子齿,有微微的痒意,她缩了缩手指,那弯月形的玉梳突然抖了抖,发出低低的“咯咯”声。
Olivia微微一愣,轻声道:“你会梳什么发型呀?”
梳子细声细气道:“ 什么都会。”
Olivia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小小的梳子还真不客气,她想了想,握着梳子坐到了梳妆镜前,低声道:“那你开动吧。”
梳子脱离了她的手,在她金色的发间来回飞舞着,偶尔会冒出一根变长变软了的梳子齿勾着一缕头发,不到片刻,一个随意又不失体面的发型诞生了,小巧的玉梳恢复了安静,静静地插在挽起的发间,一点绿意也不惹眼。
Olivia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她打开行李箱里一个光滑的四方盒子,将今天早上收到的小盒子放了进去,让它和另外十二只兄弟姐妹做伴——这都是历年来Olivia收到的来自雷古勒斯的礼物盒子以及盒子里的信笺。
她走出卧室正看到雷古勒斯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他只穿了湛蓝色的巫师袍,因为在室内并没有披斗篷,倒显得越发瘦削起来,他对上Olivia打量的目光,展开手臂微笑道:“圣诞快乐,livy.”
Olivia走上前去,和他轻轻拥抱,笑眯眯道:“谢谢你的圣诞礼物。”
雷古勒斯低头看着她金色的发间浅绿色的玉梳,眼中含着笑意,柔声道:“很漂亮。”
Olivia脱离了他的怀抱,瞅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去刮他的脸,轻快道:“没羞没羞,自己夸自己送的礼物。”
雷古勒斯微笑着任由她在自己脸上刮了两下才顺势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吃早饭吧。”
Olivia退开一步,摇摇头道:“我的圣诞礼物还没送出呢。”
雷古勒斯垂着的睫毛轻轻抬了起来,他唇角的笑容渐渐加深,竟现出几分孩子气的天真,他握着Olivia的右手微微收紧,低声道:“哦,livy要送我什么礼物?”
Olivia嘻嘻一笑,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跑回卧室,不一会手背在后面慢慢踱了出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歪着脑袋问道:“小哥哥,你猜猜是什么?”
雷古勒斯目光温柔地看着Olivia一点一点走近,直到停在距离他不过两步的距离,女孩仰着粉嫩的脸蛋,湛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温馨而真实。他喉结微动,有些狼狈地挪开视线,轻声道:“和去年一样吗?”
Olivia脸上的笑意微垮,小声抱怨道:“去年送给你的白衬衫你从来没有穿过,我为什么还送?”
雷古勒斯心中一动,抿紧下唇,那件洁白的衬衫此刻被当做珍宝那样收藏着——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穿,他看着Olivia略带失望的模样,心下微感歉疚,走上前一步,雷古勒斯握着Olivia的肩膀,存了要逗她开心的念头,故意猜道:“难道也是一把神奇的梳子?”
Olivia忍不住一乐,又赶紧绷住面皮,正色道:“我送的可是很严肃很重要的东西。”
雷古勒斯含笑看着她装老成的样子,柔声道:“我这么笨,可猜不到livy的礼物。”
Olivia的唇角绷不住地翘了起来,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夸奖呢?她从睫毛下娇俏地溜了雷古勒斯一眼,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挥手将一大包东西托到胸前,口中欢快道:“铛铛铛,补气养血,还是红枣浓缩精华!”
雷古勒斯俊脸微囧,看了Olivia欢快的模样一眼,伸手想要接过来——却被Olivia避了开去,他微微一愣,望着Olivia,正看到她得意洋洋地翘着下巴宣布道:“为了防止今年的礼物落得和去年的礼物一样下场,我要亲自监督你!”
她极潇洒的一转身,抱着一大包红枣浓缩精华找杯子,一面叽叽喳喳道:“我得监督你——一共365小包,我都算好了,一天一包,到明年圣诞节再送一大包…”她絮絮地说着,握着玻璃杯,打开一小包,将粉末状的红枣粉倒了进去,一面注入热水,一面用银匙搅拌着。
雷古勒斯站在原地,望着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枣水走了过来,她举着杯子,鼓着腮帮子命令道:“趁热喝了——补血可是很重要的!”
雷古勒斯接过杯子,微垂着睫毛,感觉那温暖从手上一路蔓延到心中去了,暖得他想要不顾一切地拥住那望着自己的女孩…从此,再不分离。
68、圣诞节之“痛” ...
霍格沃茨有圣诞晚宴,在宏伟气派的礼堂举行,教师席上坐着邓布利多,海格与雷古勒斯。在邓布利多领着大家唱了几首他喜欢的圣诞颂歌之后,雷古勒斯微笑着躬身离席。同时,银绿色的斯莱特林学生席中有个一头金发的女孩也悄悄溜走了。
Olivia蹑手蹑脚地走到礼堂门口,拖着早就在等候的雷古勒斯,笑着抱怨道:“早知道校长唱歌那么难听,我们就应该在晚宴开始之前溜出来。”
雷古勒斯反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们早一点溜出来。”
“好呀!”Olivia答应了一声,突然意识到雷古勒斯话里的意思,她惊喜地望着雷古勒斯,不太确定地问道,“小哥哥,你是说——明年你还会留在霍格沃茨做教授吗?!”
“嗯。”雷古勒斯稍稍低头,微微地笑。
Olivia爆出一串欢快的笑声,她晃着雷古勒斯的右手臂,嚷嚷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明年我们还可以一起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那后年呢?以后几年呢?我是说,我在霍格沃茨读书的这几年?”她渴盼地盯着雷古勒斯湛蓝色的眼睛。
雷古勒斯低声慢慢道:“只要你喜欢,我便陪你在这里过圣诞节。”
Olivia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满心的欢喜却化为了酸涩,她随着雷古勒斯慢慢往房间走去,可是心里却越发觉得难受起来,耷拉着脑袋,不再主动说话。
雷古勒斯察觉了,立在房间门前,轻声问道:“怎么啦?”
Olivia抬眼看他,闷闷道:“小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
雷古勒斯诧异地挑眉。
“如果没有我,你本来可以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在霍格沃茨做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我小的时候可没觉得你对这个感兴趣…”Olivia越说越难过,渐渐停了下来。
雷古勒斯打开了房门,握着Olivia的手走了进去。
房间里烛火燃了起来,正中间是一颗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天花板上由槲寄生和冬青十字交叉着组成了粗粗的饰带。Olivia走了进去,仰头看着施了魔法的雪,温暖而干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落在地毯上铺成一层银霜,却始终维持着薄薄的一层,并不会加厚。
雷古勒斯对上Olivia惊喜的目光,眨眨眼睛微笑道:“一个循环魔法。”
Olivia窝进了沙发里,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雷古勒斯坐过来,她接过雷古勒斯手中的温牛奶,拢在手中,呆呆的出了一回神,直到雷古勒斯提醒她牛奶要凉了,才回过神来。
她踢掉鞋子,蜷缩着双腿窝到沙发上,喝光了牛奶,歪着脑袋望着雷古勒斯,轻声问道:“小哥哥,你想不想像麻瓜那样地生活?”
雷古勒斯接过空了的牛奶杯,放在身边的小桌子上,微微皱眉道:“不想。”
Olivia叹了口气,直到雷古勒斯这样的回答已经是很坚决的态度,她无意改变。她贴到雷古勒斯身边去,眯着眼睛笑道:“我们来聊天吧!”
“好。”雷古勒斯摸摸她蓬松的头发。
Olivia掰着指头,沉吟了片刻,问道:“小哥哥,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如果不在霍格沃茨做教授了?”
雷古勒斯抚摸着Olivia发顶的手还是很轻柔,他作出认真的样子想了一想,慢慢道:“等到你毕业了,我就会一个人到处走走。”
“一个人吗?”Olivia下意识地反问。
“嗯,一个人。”雷古勒斯低垂着睫毛,语调却很认真。
“我不可以跟着吗?”Olivia心里一急,脱口问道。
雷古勒斯微笑着望着她,目光温暖,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
Olivia难过得撇撇嘴,不甘心地问道:“那…你想去什么地方呢?”
雷古勒斯的手从Olivia发顶滑落下来,食指绕着她顺滑的发尾,轻轻道:“我也不知道啊,大概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吧。”
“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来?”雷古勒斯有些奇怪地反问了一声,低低笑道,“我会给你写信的,每天一封,到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风景…都会写在纸上,让猫头鹰寄给你。”
Olivia心中稍稍安慰了一点,却还是有些难过:小哥哥安排的未来里,原来只是他一个人,并没有自己。
“你呢?”雷古勒斯望着烛光下的女孩,低声问道,“你以后想去什么地方?”
“嗯?”Olivia抬头,她本来是打算在禁林旁边搭建一个小屋,种了花草,一直等到雷古勒斯找到他的另一半再离开,可是…哼,她扬起下巴,一副骄矜的模样,“我也打算到处走走,也是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不会给你写信的!”最后几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雷古勒斯望着她小小愤怒的模样,张牙舞爪却又乖巧无害,他闷闷地笑了起来,胸腔里有轻轻的震动,他将愤怒的女孩拉到自己怀中来,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毫不客气地指出,“你自己一个人可不行——你分不出东西南北,有时候连左右都会搞混。长得这样可爱,却没什么自保能力,万一被坏人捡回家去怎么办?”
Olivia越发挣扎着要离开,气咻咻地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没什么自保能力”的笨蛋,却悲哀地发现她根本脱离不了雷古勒斯的手臂,只好一动不动地坐着生闷气。
“…所以啊,livy,你不能一个人,你要找个人陪着你才行,找个人帮你认清方向,提醒你天气变化,替你打跑坏人…”雷古勒斯一面说一面轻轻地笑。
Olivia从最开始愤怒的静坐到此刻惊诧得思索,她仰起脸来,望着雷古勒斯,有些不安得问道:“你今天去校长室——邓布利多跟你说了什么?”
雷古勒斯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Olivia如此敏锐,旋即微笑道:“就是叮嘱我要按时出席圣诞晚宴啊,要不然教师席空落落的,他多么孤单…”
Olivia狐疑地盯着他仔细看,显然是不怎么相信他这番说辞,她趁着雷古勒斯此刻放松了一点,跳下沙发,拿起桌子上摆放的苹果,伸手握住水果刀,没有用魔法,而是像前世那样旋转着削起皮来。
她想借助这种重复单调的动作来促进思维。
“livy,小心手。”雷古勒斯担心地望着她手上锃亮的水果刀,站起来向她走来道,“我来吧。”
Olivia头也不抬,轻快道:“这算什么?!小哥哥,你也太不相信你妹妹的能力了,想当年——”说到这里,她微一闪神,所谓的当年已经是隔世了…就这么一闪神,锋利的水果刀已经刺破了手指,嫣红的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一串血珠落在去了皮的苹果肉上,马上变成了黄褐色。
雷古勒斯皱紧了眉头,捏紧她冒血的左手食指下方,施了一个无声的止血咒,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雷古勒斯握起那把水果刀,不知道默念了什么魔咒,拿水果刀渐渐溶成了一团,然后变作蒸汽消散了,他盯着Olivia,语速很慢,“我记得,不许你碰锋利的物件,对不对?”
Olivia垂着脑袋,嗫嚅道:“只是一把水果刀…”
“只是一把水果刀?!”雷古勒斯的声音罕见的提高了,Olivia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压抑着的怒火——因为担忧衍生出来的负面情绪。
这么多年来,Olivia只在七年前魔力暴乱的那一次看到过雷古勒斯对着自己怒火冲天的模样——而她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她咬着下嘴唇,一个滑步站到了离雷古勒斯一个沙发远的地方,然后几乎是跑着推开了卧室门,直到半个身子都藏到了卧室门后,她才觉得安全了点。
她探出头来,飞快说道:“小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困了我要睡了!”然后“啪”地一声锁上了房门,扑到床上钻到了被子底下,直到感到外面没了动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边雷古勒斯看着女孩从门缝里露出来的半张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在没出大问题,于是吸了口气任由她去了。
Olivia躺在床上,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天花板,隐隐约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无意识地晃动着刚刚受伤的食指,直到游离的思维粘合到眼前的事物——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没有疼痛!她捏着刚刚受伤的左手食指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不是她自己有意而为的,完全是意外的外物伤害——竟然没有像十几年来那样留下不可泯灭的疼痛!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69、冬去夏来 ...
Olivia左手捧着受伤的右手食指呆愣了半天,脑袋里面像是装了一个风车那样呼呼地转个不停,却没有一个可以固定下来的念头。
洁白的月光映在窗外的雪地里,又洒落在屋子里的小床上,显得Olivia的脸近乎半透明了一般。她摸索着自己的肩膀——上一学年面对巨怪时被木棒砸伤的地方,似乎那种灼烫的疼痛比最初已经好了很多,变得平缓,甚至——如果不是可以想起来,她几乎察觉不到自己是在忍受疼痛!
她本来以为是随着发育自己的耐痛能力也在逐步增强,又或者是忍受时间久了于是就习惯了,可是现在——她打量着自己光洁如初的食指,似乎一切都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她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变化。
Olivia抱住膝盖,缩成一团,眯着眼睛想着最开始自己对这种诡异的不消退的疼痛的猜测——在魔法界,像这样永生不褪的疼痛只有一种解释——伤害是加诸在灵魂上的!任何灵魂的伤害都是不可弥补,不可复原的——所以疼痛会永生不褪!
任何人都想不到原因,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她的灵魂来自异世,与这个世界并不相融合,所以…就仿佛灵魂与身体的契约遭到了毁坏一样,一种神秘的独属的时空可以给这个时空人的庇护,并不会降临到Olivia身上。所以,她如果受伤,只要是外力——不是出自她灵魂本愿,那么灵魂就会承受来自肉体的痛楚。
可是现在,似乎是这个世界愿意接纳她作为其中一员了——就好比是国家愿意给偷生的孩子一个身份证明一样,给予和给别人的一样多少的庇护。
Olivia坐在床上,头埋在膝盖间,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她不清楚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没有特别的魔法,甚至她已经有半年没有回到那处能给她庇护的孤岛去了。
是不是说,如果能像正常人那样产生并消退疼痛,她就算是完全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了呢?
一墙之隔,雷古勒斯慢慢走入了浴室,他褪下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在水汽氤氲间渐渐消散了…
Olivia没有像雷古勒斯提到这种变化,她很少对他说到自己忍受的疼痛——她不喜欢看雷古勒斯担忧的目光。她本来打算找赫敏帮忙一起查相关的书籍,却得知赫敏生病住进了医疗翼,但是当她去医疗翼探望她时,庞弗雷夫人却取出了布帘子挂在了赫敏病床周围。
而赫敏只是哑着嗓子表示她很好,要Olivia尽快离开,不用管她。
Olivia摸摸鼻子,终于记起赫敏现在应该是喝了复方汤剂变成了猫脸——她放下巧克力,独自向图书馆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Olivia过得很是波澜不兴。
每天早上监督雷古勒斯喝红枣水,上午泡在图书馆查资料,中午和雷古勒斯一起吃饭,下午继续泡在图书馆,晚上回房间和雷古勒斯聊天。
聊天的话题从天南到海北,完全是Olivia个人导游演讲——各种她想要去的地方。
然后圣诞节假期结束了,回家的同学都返校了,Olivia搬回了自己的寝室,日常生活改动了一项——晚上变成了听莉莉·米里艾讲塞德里克如何如何…
二月初,赫敏出院了,曼德拉草正在迅速脱离童年时代,而太阳又开始微弱的照耀霍格沃茨。
Olivia还是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只不过现在多了赫敏作为同伴,不得不说,在找书方面,赫敏绝对是个天才,可是即使是有天才相助——Olivia至今还是没有找到有关异世灵魂讲解的书籍。
哦,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圣诞节结束以后,Olivia至今没有踏入地窖,除了上课时间,她跟斯内普教授几乎不会碰面,之前制定的运动计划也自然而然的搁浅了。斯内普教授是从来不会主动来找她的,而Olivia现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也顾不上每天去骚扰教授大人。
Olivia浸泡在书海里过了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样子,某天早上,她正一面收拾着今天上课要用的书籍,一面任由雷古勒斯送的那把小玉梳梳理着头发,莉莉·米里艾还窝在被窝里,妩媚的灰眸微微眯起。
她慵懒得打了个呵欠,望着忙碌不堪的Olivia,问道:“说真的,livy,你真应该小睡一会。”
Olivia趁着玉梳梳理头发的时候翻开昨天借来的《古老魔法大全》,快速扫视着,回应道:“其实从晚上十一点睡到凌晨两点就足够支撑一整天了!”
“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忙碌?”莉莉·米里艾缩回被子底下。
“忙碌?”Olivia长长透了一口气,“那只是因为我之前过得太悠闲了,如今…”
“你是故意的吧?”莉莉·米里艾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因为今天没有人陪,所以要忙点别的好让自己没心思去想?”
“什么?”Olivia终于从书中挪开视线,扫了莉莉·米里艾一眼,摊手道,“今天没有人陪?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她给书夹上书签,快速道,“说实话,我连昨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
“哦!梅林!”莉莉·米里艾叹息一声,有些怜悯地看着Olivia,静默了片刻,说道,“今天是情人节啊!昨晚我不是还说给塞德里克准备了巧克力吗?!”
“唔,是吗?”Olivia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莉莉·米里艾每晚都在讲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男生——她只是随口答应着,根本没有听进她说的话去…
她抱起书,见莉莉·米里艾还盯着自己,于是耸肩一笑道:“情人节对我而言没什么特别的——就跟每个普通的日子没什么区别!不过,”她歪歪脑袋,“祝你情人节快乐!”
她抱着厚厚一叠书籍向着图书馆走去,这么多日子来的辛苦查阅终于有了一丝线索,她现在恨不能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如果她能够搞明白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疼痛感消失了,那么她了解到的将不仅仅是关系着她一个人的知识与力量。
她并不痴迷于追求能力——但是她想要扭转与她息息相关之人的命运。无知是一种幸福,因为知道,所以担忧——她不知雷古勒斯最终会如何,他的命运早已经改变了——她也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能不能不死…
这些原本只有等到发生才能知道结果的事情,现在,就在这些厚厚的书籍中,有了预兆。
一想起之前她浪费掉的整整一年,她就觉得想要狠狠揍自己一顿。
安顿了三个月后,霍格沃茨再度恐慌起来,魁地奇比赛取消了,又发生了袭击事件——而且是双重攻击。所有学生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在此之后不可以离开宿舍楼,每次上课都有一位老师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