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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把那一小瓶香油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像是看什么神奇的东西,“那能防虫吗?”
“不防虫。”
“你还带了这么多电池啊,还有望远镜,这是头灯吧?”姜暖拿出一样东西,沈越就拿走一样看,“厉害了你,贤内助啊。”
姜暖不作声,好脾气地规整着物品。
沈越涎皮赖脸笑道:“暖妹儿,这一路请你多多关照啊!”
“客气了。”姜暖收好东西,起身要走,一回头才看见蒋湛就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姜暖忽然有点紧张,问沈越,“你不用收拾东西吗?”
“麻烦。”沈越吊儿郎当的,忽然又凑过来笑,“要不你帮我收拾?”
姜暖没忍住,伸手把他的脸推开了。
——这真是个奇葩,当着无孔不入的镜头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沈越回房间了,客厅里只剩了蒋湛和姜暖两个人。
还有二十多架机器,十几个摄制人员。
尴尬,尴尬是此刻的旁白。
忽然,沈越在卧室大叫,“他大爷的!我行李忘拿了!”
他就一个小行李箱,自己竟然忘了取。
姜暖自己顾着七个大箱子,压根儿没想到沈越的还要她负责。
沈越哼哼唧唧,“那为什么就记得蒋湛的?”
姜暖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却是慢悠悠的,不急不躁,“蒋老师是我老板啊。”
讨论的中心,蒋湛却是一言不发出去了,脸色有点难看。
最后还是姜暖又重新去了机场一趟,找回了沈越的行李。
沈越倒是想陪她一块去。
但是姜暖宁愿自己去,至少清静。
坐在出租车上,姜暖把脸贴在车窗上,望着异国他乡的车水马龙,这一天才刚刚开始,却感觉已经很累了。
可是,这就是工作,这就是生活。
三个人里面,负责行程的自然还是姜暖。
应制作组的要求,下午去参观库斯科的武器广场。
库斯科曾经是古印加帝国的首都,所以当初印加帝国时代的街道、宫殿、庙宇和房屋建筑有的至今仍保存完好。城中心的武器广场正中,耸立着秘鲁民族英雄的全身雕像。然而姜暖叫不出名字。
沈越故意为难她,“导游,连人家民族英雄是谁都不知道么?”
姜暖内心凌迟了他一万遍,却还要保持淡定,微笑道:“想知道秘鲁民族英雄的名字,请看屏幕下方。”直接交给后期了。
一直在旁边安静插兜看风景的蒋湛却忽然说话了。
“图帕克·阿马鲁二世。”
姜暖转头看他,“什么?”
“拉丁美洲民族解放运动的先驱。”蒋湛淡声道。
姜暖“哦”了一声,终于想起他名校学霸的身份来。
也许因为蒋湛的外貌太过出众,让人面对他的时候无暇思考更内在的东西。
蒋湛说完就顺着游览路线缓缓走开了。
姜暖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明明只要快走几步就能赶上,却觉得离他好远。
像是一个想要摘星星的人,自惭于梯子的高度,知道那只是个梦想。
沈越还在她身边,拿游览手册比划着,“广场东北角那金字塔顶就是太阳庙、月亮神庙和星神庙了吧?左右对峙的蛇神殿…”他抬头打量着,“也没见像蛇的啊…”他看着姜暖,“倒是有个蛇精变的小美人。”
姜暖在心底叹了口气,二十多架摄影机追踪下,不仅要游览,还要应付沈越见缝插针的调戏——是一项对体力与耐心的巨大考验。
就是累到在浴缸里睡着的日子里,都没有这么大压力过。
武器广场游览完,马上又是下一个行程,徒步雨林。
首先要坐车到营地木屋。
蒋湛道:“沈越你开车。”
沈越跳起来,“你来!”
他俩分明以前就认识。
姜暖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我来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沈越嘴上说着,人却已经往后座走了。
蒋湛看着她。
姜暖笑道:“老板您也休息吧。”
很好。
蒋湛连看都不想看她了。
姜暖开了三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营地木屋,天色已晚,竟是要夜探雨林。
原来这个节目录制如此辛苦。
想想也是,整个团队三十多人,哪里不是费用呢?真恨不能艺人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全部拿来拍摄。
出于安全考虑,徒步雨林节目组还是给安排了导游的。
导游是个当地的中年男子,说着带口音的英语,晒得古铜色的皮肤。一路上看到什么植物,就用小刀剜下来,切给三人吃。
有一种外形丑陋,但是切开乳白色的水果,蒋湛和沈越都皱眉看着。
姜暖便道:“我来吧。”她尝了一口,入口酸涩,一张脸皱起来。
沈越看着她直笑。
蒋湛也看她,看了两眼,挪开视线四顾雨林。
姜暖吃下去就觉得有点儿脾胃不调。但是大家都在急行军,她也没有说什么,忍着腹痛一通走,过了个把小时,那痛感竟然消减了,只是一张脸还是雪白。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蒋湛好像时不时看她一眼。
然而等她望过去,蒋湛又只是在盯着她身旁的一株花或是一棵树。
林中时常有诡异丑陋的虫子冒出来。
沈越也不知道是真怕虫子,还是为了戏弄姜暖,凡是看到虫子,必定叫嚷着拿棍子挑送到姜暖眼前作弄一番。
幼稚的像小学生,想要引起班里漂亮女同学的注意。
姜暖在国内自认是不怕虫子的女生,刚开始拍戏的时候,片场住宿条件不好,她是可以面不改色拍蟑螂的。
然而当导游一脸惊喜地,引着一头巨大的蜘蛛爬到手臂上,嘴里喊着,“Safe!Safe!”示意姜暖上前摸一摸的时候,姜暖还是感受到了胃液逆流的威力。
她僵在那里,理智告诉她应该上前,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那蜘蛛的腿就有成年人半截胳膊那么长,浑身毛茸茸黑漆漆的。
只是看着,姜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越早已经怒喝一声,蹿出老远去。
姜暖深呼吸又深呼吸,几乎是颤抖着,用指尖碰了一下那只蜘蛛的脚。
一碰,那只蜘蛛在导游胳膊上八只脚乱颤起来。
姜暖险些吐出来,忙捂住嘴,继而意识到捂嘴的手才碰过蜘蛛,一张脸由白转黄,再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你没事儿吧?”沈越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姜暖摇头,憋气,半响缓过来,“好多了。我们接着走。”
三个人的东西都是姜暖背着。
原本是姜暖主动要求,帮蒋湛背着,毕竟还有老板跟员工的人设要建立。
结果蒋湛还没说什么,沈越先不干了。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变成了姜暖一个人背着三个人的物品。
“水壶给我。”蒋湛忽然道。
姜暖只当他渴了,忙从背包里翻出两升的水壶递给他。
蒋湛拎在手里,却又不喝。
姜暖还等着他喝完装回包里。
蒋湛道:“这段走完再喝。”他就拎着那水壶,步履从容。
姜暖松了口气,卸去了两公斤的重担,脚步也轻盈起来。
但愿蒋老师这水一直喝到行程结束才好。
姜暖的专属VJ孙浩忽然问她,“你还好吗?”
“还好呀,怎么啦?”姜暖挤出笑容来,忽略酸痛的小腿与发烫的双脚。
孙浩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镜头里——女孩的脸色白得吓人,唇色却发紫。
像是游走在体力极限,又像是生病发烧了。
徒步雨林的最后一程,是坐船打灯看鳄鱼。
姜暖已经无心观赏,只求快点结束。
到了岸边,导游先上船。
“坐第一排的肯定要被河水打湿。”沈越倒是门儿精,“说不定还要示范徒手抓鳄鱼。”他故意吓唬姜暖,想要激出她的活力来。
姜暖这一整天下来,从搬运行李、到调解住处暖气,再回机场取沈越行李,游览武器广场,开车三小时入雨林,又这么一通负重急行军,整个人都已经累疲了。
沈越的话没能激发她任何的动作反应。
姜暖只是“哦”了一声,下意识道:“那我坐前面吧。”
她晃晃悠悠上了船。
“诶,其实…”沈越想叫她,抓着脑袋打量着她,目光透着新奇,他闭了嘴。
船开起来,激起的河水果然迎面扑来,首当其冲落在姜暖身上。
她知道避无可避,索性也不躲,就抱臂缩成一团,期盼这最后的行程赶紧录完。
船速减缓,导游俯身巡视着河面,忽然俯身伸手,握着一匹半人臂长的小鳄鱼出来。他一手握着尾巴,一手攥紧了鳄鱼的嘴,示意姜暖来体验。
这一路上,连导游都习惯了这个东方女孩来打头阵,而另外两个俊美男子观赏的模式。
姜暖不让自己拒绝,放下原本用来挡水的背包,小心翼翼学着导游的样子,握住了那匹小鳄鱼。鳄鱼皮又冷又滑,眼睛凸起邪恶,然而力气竟然不小。
在导游手里服服帖帖,像木雕一样的小鳄鱼,在姜暖手中竟然试探着摇头摆尾起来。
姜暖感觉不妙,她的力气掌控不了这匹鳄鱼。
然而她的惊慌只是让导游笑得更欢快了——也许在导游的经验里,这样的小鳄鱼是绝对不会脱手的。
姜暖心里发慌,眼前发黑,仿佛看到下一刻这匹鳄鱼是怎么叼着自己半截断手跃入河水中去。
“不不不。”她真的慌了,一张口出来的都是母语。
导游听不懂,欣赏着她的慌乱,笑得手舞足蹈。
姜暖手臂发颤,身上发虚,死死咬住嘴唇,命令自己憋住泪水。
手中的鳄鱼挣扎幅度越来越大,嘴甚至撑开了一丝缝隙。
导游似乎也察觉了异样,要伸手施援已经来不及了。
姜暖死死掐住鳄鱼嘴,感觉指甲都嵌入了那冷硬的皮里,摇晃的小船上,她跟一匹鳄鱼的殊死搏斗——多可笑,眼角湿了。
就是要看这个吧?真人秀!
一双温柔有力的臂膀从她背后伸来,及时接替她握住了小鳄鱼。
姜暖得脱险境,膝盖一软,几乎坐倒,往后退了半步,撞入那人怀中。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像是碰到了另一匹鳄鱼。
“怎么这样逞强?”略显清冷的声音,轻轻落在她耳畔。
低的像一声叹息,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姜暖跪坐下去,像是从他怀中滑落,一整天的紧绷,忽然瓦解。
鳄鱼被导游接走,游回河水中。
姜暖像是重新活了过来,看那鳄鱼甩甩尾巴,游得不见踪影。
那场令她叫不出来的惊险,就像从未发生过。
她就趴在船舷上转过身来,侧头望去。
头顶是一整片明亮的星空,星空下是蒋湛清俊无双的容颜。
一句诗忽然涌上姜暖心头: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明明没有喝酒,却已经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见!
第22章 喜欢
当晚, 一行人歇在雨林中的木屋里。
摄制组的人也都累翻了,暂时休整,只有木屋内固定的摄像机还在拍摄中。
因为灯光的吸引, 木屋门缝窗户上爬满了颜色各异的蛾子。
姜暖长了这么大,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密集的蛾子,有通体蓝色翅膀上点缀着圆形斑点的妖艳型, 也有灰白相间的骨感型。
沈越早已经尖叫起来, “暖暖!快把你的各种杀虫药拿出来喷!全喷了!”
姜暖已经累瘫了, 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拖着麻木的双腿, 起身处理蚊虫。
沈越忙不迭地把木屋里的亮灯都关了, 只剩三人相隔卧室里幽幽的床头灯亮着。
“啪嗒”一声,是沈越把床头灯也关了。
姜暖处理完了自己卧室和沈越卧室门窗,累得无法思考, 机械地走下去, 直接就拉起遮挡的纱帘, 握着驱虫喷雾走入了下一间卧室。
微弱的暖黄色灯光下,蒋湛坐在竹床上闻声望来。
蓝色条纹睡袍半拉着挂在他身上, 露出左侧的肩头和一小片胸膛。
肌肤在暖黄色灯光下, 闪着诱惑的色泽。
姜暖大吃一惊,往后猛退, 险些把自己绊倒,“对不起对不起。”
“过来。”
姜暖一愣,看蒋湛慢条斯理向上拉起睡袍——左肩却还是裸、露的。
她咽了口唾沫, 僵硬着走过去,“那个…蒋老师,你需要喷驱虫药吗?”
停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视线无法不停留在那惑人的露出处。
蒋湛朝她伸出手去。
姜暖忍不住颤了一下。
蒋湛似乎笑了,大约是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
“帮我上药。”
“啊…”姜暖顿了顿,看清蒋湛手上的药瓶,终于反应过来,脸腾地红透了。
蒋湛左肩后方不知被什么蚊虫叮咬过,红肿骇人。
姜暖不敢跟他坐在同一张床上,就站在他身前,俯身低头查看他的伤处。
灯光太暗,她靠得太近。
温热细微的呼吸染在蒋湛肩头,是一种异样的刺激。
纤细的棉签,沾着清凉的药水,轻轻在他肩头划来划去,像某种嬉戏。
蒋湛侧头盯着姜暖,却见女孩白净的脸上满是认真。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别无它物,仿佛眼前事就是世上顶要紧的那一桩。
蒋湛的目光深邃起来。
这人的视线炽热到令人无法忽视。
姜暖从一开始真的专心致志处理伤口,到强装“专心致志”处理伤口,只觉脸越来越烫,心跳也开始不规律——却始终不敢看向他的脸。
她知道他在盯着她。
蒋湛勾起嘴角,欣赏着她的慌乱。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默的空气里仿佛有火花噼里啪啦燃烧起来。
摄制组的进入,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听到外面走近的嘈杂脚步声,姜暖慌忙放下手中棉签,“涂、涂好了…”她握着驱虫剂,也不敢看蒋湛,走到窗台喷药。
背对着蒋湛,她稍微平静了些,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克制!要克制!
心跳和脸色终于渐渐正常。
等到驱虫药喷完,姜暖回身,面对十几架摄像机时,已经恢复了节目录制状态,垂着眼睛小声道:“药喷完啦,我回屋。您早点休息…老板。”
蒋湛系着睡袍的手一顿,他看着姜暖,目光冷下去,“好,辛苦。”
员工这样精于事业、认真工作,本应该鼓励的。
然而却让他心情不太好了呢。
夜更深了,木屋里所有灯都熄了。
夜色化作一种干净的漆黑,没有一丝光,这是城市里永远找不到的寂静。
驱虫药微苦的味道渐渐淡下去,丛林花香阵阵随风而来。
姜暖闭上眼睛,在这无封闭原生态的木屋中,睡了有生以来最香甜的一觉。
却不知道此刻的国内,起了轩然大波。
机场录制时,姜暖向蒋湛手赠玫瑰的照片突然流出,配合着情人节这敏感的节点,事情在经过两天的发酵后,引发了娱乐圈的一场大震动。
消息最早是娱乐圈著名狗仔魏卓在微博上发出来的,随着照片,还附了一段文字。
@记者魏卓:【图片】我们追踪这一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次终于拍到。二线小花上位急,节日深夜赶飞机。流量天王有心气,徒惹唧唧复唧唧。
底下一堆评论,图是好图,诗却狗屁不通。
消息包揽微博热搜前三,各方人士想不关注都难。
沈安意刷着手机,吹了声口哨,对高云深道:“看来继大女神错嫁豪门之后,小女神也要离你而去了。”
高云深凑过来,跟她一起围观了半天,不以为意道:“摆明了录节目呢——那能当真吗?”
沈安意若有深意得拖长音“哦”了一声,气得高云深直瞪眼。
黄颖玉却是在和柳梦婕约饭的时候,收到的微博消息。两人从艺高就是同学了,多年的交情,比旁人都深厚。
黄颖玉看着报道,神色复杂。
柳梦婕咬着吸管,却是幽幽叹了一声,“可怜的姜暖,也轮到她了。”
黄颖玉盯着微博上疯传的那张图,冷笑道:“轮到她火了吗?”
柳梦婕一愣,苦笑道:“火不火不知道,被全民怒喊‘滚出娱乐圈’却是有先例的。”
黄颖玉这才会意,知道是在说她自己,笑道:“好在你走出来了。”
“好啦,难得出来一次,不要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柳梦婕见黄颖玉一直盯着手机看,忍不住挥手,“喂,你和沈越怎么样啦?”
黄颖玉敷衍着,却忍不住又向手机里的图看去。
偷拍的照片里,手持玫瑰的女生显得有些紧张,长身玉立的男人看似倨傲。
可是那双素来淡漠的眼睛,在那个瞬间却微微上翘着——他的眼睛在笑。
令人无法不在意。
艺人之间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粉丝群了。
姜暖那些素日安逸的温和粉丝们,被蒋湛来势汹汹的女友粉、低龄粉撂倒碾压在各个平台。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的较量,倒也不必细述。
宿舍麻将群里,另外三人兴奋地讨论了大半天,才发现姜暖始终没冒泡。
【二喵】:@姜暖,不会被打击翻了吧?大不了回来二姐罩你!
【三姐】:对啊对啊,湛神粉丝有毒,咱们不录了!
【二喵】:姜丝儿都不说话了,肯定吓坏了。
【三姐】:可怜太可怜,怎么电话都打不通。
【大佬】:…她在国外录制…
【大佬】: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们都有。
各大娱乐媒体更是闻风而动,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姜暖和蒋湛的报道。
星梦视频的最新节目中,记者毛团就现场连线了姜暖的经纪人李亚男。
“亚男姐,魏卓把姜暖和蒋湛称作一对,您怎么看?两个人是真的在交往吗?”
李亚男冷静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这都是子虚乌有。我们公司不存在社内恋情的。姜暖目前还是单身。她跟蒋总也绝对不是那种关系,就是非常简单的员工跟老板、后辈跟前辈的关系。这应该是配合节目录制的某个环节。大家不要过度解读,到时候看节目就好。”
“好的,亚男姐,那么对于这次事件——姜暖是怎么看待的呢?”
“这个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节目录制中,人都不在亚洲了。应节目组的要求,原本的手机都是我们团队给她收着的。我们现在也联系不到她。她应该也不知道媒体报道的这些事儿。总之还是那句话,大家不要过度解读,对于不实报道,我们保留法律追诉权。”
就在这一片沸反盈天的大环境下,却有一小撮人,悄悄的、悄悄的萌上了这一对。
然后,百度贴吧,静静地又多了个。
贴吧名:将暖夫妇。简介:姜小花与湛大神的后花园。关注人数慢腾腾增长。
姜暖对这些一无所知,第二天听着虫鸣鸟叫醒来,身体处处酸痛,脑袋也痛。
吃早饭的时候,甚至有些呼吸困难。她只当自己昨天累坏了,恹恹地咬着面包片,不时深呼吸,却始终透不过气来。
蒋湛去而复返,把一杯热茶放在她手边。
“喝了。”
姜暖有点诧异,然而没什么食欲,只道:“谢谢,不过…”
“对高原反应有帮助。”
姜暖一愣,所以她不是累了,而是高原反应?出于对蒋湛的信赖,她乖乖捧着杯子,把茶水喝得涓滴不剩。过了一会儿,果然好多了。
她看着蒋湛,有点神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古柯叶。”
“哦…”还是不知道是什么。
沈越餐桌上左看看右看看,“你俩什么情况?”
没人回他,蒋湛径直走开。
姜暖则假装在发呆。
这一天的行程仍旧很赶。
徒步雨林,见识了许多特异的动植物,还有火鸡。
亮黑色的羽毛,蓝色的头,极为长的红色嗉子,又丑又吓人,三五成群,不停地追赶着来人,姜暖还能保持镇定,沈越却已经被吓得吱哇乱叫。
察觉到姜暖疑惑的目光,沈越老脸一红,大声道:“我不是怕——就看它们颜色恶心。”
姜暖微微一笑,也不拆穿。
日近正午,雨林里温度急升,再加上湿度格外的高,三人都有些呼吸不上,只能大量喝水缓解,不断往脸上冲冷水暂时降温。
这不是一趟舒服的旅行,然而经过了昨天的落差,姜暖竟然渐渐适应了,觉得这样认认真真亲近原生态大自然的经历绝对珍贵。
更何况,她悄悄看了蒋湛一眼…还能与他同行。
导游介绍着当地特有的古柯树。
姜暖心道,原来这早上蒋湛泡的古柯叶茶就是从这树上来的。
沈越却对那古柯树旁的一种形状诡异的花起了兴趣。
导游又介绍那花的名字,姜暖没听懂。
沈越虽然也没听懂,但是打量着那花,忽然嗤嗤笑起来,又笑着去撞蒋湛胳膊,“这花好污。”
污吗?
姜暖探头去看,红色的花瓣托着黄色的蕊,也并无奇怪之处。
蒋湛看了两眼,忽然眼神一闪,也笑了。
笑得有点…不正经。
姜暖好奇的要死,壮着胆子问蒋湛,他却只是笑而不答。
导游又介绍一种带色无毒的植物,说是当地人用来染布料的,他一面解说着,一面揉碎了那植物,手指往自己脸上一抹,留下几道红痕,映着古铜色的皮肤,真像是丛林里猛然钻出来的部落遗民。
导游咧嘴笑,示意三人也来尝试。
姜暖揉碎了植物,却不知该对谁下手。
沈越是个人来疯,她不敢招。而蒋湛…
她抬眼,却见蒋湛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先向她伸过手来。
他微凉的指尖触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拖出旖旎绮艳的红痕来。
姜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都定格了。
蒋湛笑了,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一寸一寸按回她自己的脸上。
手腕被温热的掌心牢牢钳住,姜暖一颗心砰砰直跳。
蒋湛低头凝视着她,俏丽的颜料映着绯色的面颊,不知哪种红色更叫人心动。
他的目光渐渐幽深。
蒋湛身后的摄像闯入姜暖视线,让她瞬间回过神来。
她几乎是生硬地挣开了蒋湛的双手,仓皇望了他背后一眼,低头追着导游跟上去。
蒋湛微怔,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沉下去。
那双眼睛恢复了淡漠。
喜欢他的人太多,敢爱他的却没有一个。
早该习惯的。
这天,他们看过了亚马逊雨林河流里的巨型水獭和粉色海豚。
最后三人坐在竹筏上,悠然自得地在近岸的河上荡漾,飞禽走兽,水中游鱼。这样高密度的两天相处下来,姜暖看沈越都亲切了几分。
只是蒋湛…上午还好好的,现在却一心观景,整个下午都没有再同她讲过话。
此处的河水光可鉴人,姜暖垂头,看见水里映着的、自己眼中的失落。
晚上回库斯科市内,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这次蒋湛却不再开口指派沈越了。他沉默着走去后座,戴着耳机,抱臂后倚面对窗外——墨镜底下的眼睛也不知是睁着还是睡了。
姜暖再次开了三小时车回到市内宿处。
一顿略显沉闷的晚餐后,各自回房休息。
熄灯后的房间,姜暖对自己道:再坚持一下下,只剩最后一天了。
旅途无疑是辛苦的,可是她在鼓励自己坚持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感到不舍。
就像当初在车里,舍不得那个温和可亲的蒋湛。
凌晨四点,姜暖被胳膊疼醒了,是开车时长时间握着方向盘所致。
她轻手轻脚下床,在客厅翻出药箱来。
沈越起来喝水,黑黢黢地见墙角蹲着个人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你怎么半夜跑这儿来。”他看见姜暖挽起袖子的胳膊,“——怎么肿了?”
姜暖干净利落地贴好膏药,道:“没事儿。”就要回去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