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哪怕辛益冒犯了这位金丹真君,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个,贫僧明白了。”谢征鸿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这些弟子们脸上惊喜的神色,沉思了一番说道,“那么我们就继续讲吧。”
底下的弟子们不禁端坐起来,竖起耳朵听着谢征鸿接下来的讲话。
辛益也重新坐了下来,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暗自高兴。
“十一义归纳起来有四个要点,无造物主,无我,无常……”
“客卿先生!您这是在耍我么?”辛益一个没忍住,再度站了起来,“我们想听的是修行之法,不是十一义!”
“贫僧所讲的正是修行之法。”谢征鸿平静的反驳。
“既然如此,客卿就接着讲吧,弟子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辛益怒极,朝着谢征鸿微微拱手,转身就要离开。他也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才会相信谢征鸿真的会把自己修行的秘法说出来!
“阁下既然不相信,那么贫僧也没办法。”谢征鸿没有喝止他,相反一副任由你怎么做的模样。
辛益脚步一顿。
“谢前辈佛法高深,我们不过是些练气筑基的小修士,自然比不上您。可是小修士也是有尊严的,前辈既然乐意耍着我们玩,我们也只好自谋生路了。”辛益讽刺道。
“贫僧无意戏耍诸位同道。只是诸位想要听的修行之法,便是如此。若诸位想听的是制敌之法,去隔壁道法堂听讲座便可,何必来佛法堂呢?修佛和修道,原本就是两回事。”
“大道殊途同归,又怎么会是两回事?”辛益反驳道。
“修道一途在于根骨天资,术法用的纯熟自然可以增长修为。然而修佛却不尽然,讲究的是慧根和领悟,不懂佛法,如何用出佛道术法。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若不打好根基,连佛经都不甚了解,谈何修炼呢?”谢征鸿淡淡说道,“贫僧观诸位面相,并非为无慧根之人,然而诸位心浮气躁,得陇望蜀,是以修为毫无寸进。灵气吸收的不比别人少,但是修行的速度却慢的可怜。”
“客卿大人知晓何故?”另一个弟子心急的问道,“我用聚灵阵吸收的灵气不比同期差,然而他已是练气八层,我却仍在五层之列!”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每天诵读《观音心经》三次后再打座,想必会有些突破。”谢征鸿解释道。
“那我回去试试,多谢客卿先生。”
“哼,不过是装模作样。”辛益低声嘟囔了一句,显然对谢征鸿这样敷衍的态度很是不耐烦。他们这些人,大多也不是想要当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只是天资有限,进不了道法门墙,才转而修了佛道。佛家不拘灵根根骨,相比较而言入门比较容易。然而前期他们进境有多快,后期就有多慢。那些灵根尚且不如他们之人随便吃些丹药,多花点灵石,修为一下子便涨了上去,而他们花费了同样的精力和灵石,却好似泥牛入海,不见半点波澜。佛法堂里青睐的一些佛修客卿又大多诵经念佛,翻来覆去讲些没用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天丹榜第五,当今年轻佛修里最出色的一个修士,居然讲的还是这些东西?这怎么能让辛益不发火!
“既然辛道友不信,那么不如就请辛道友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吧,”谢征鸿拍拍衣角,起身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辛益说道。
“客卿先生是金丹期,我不能对先生如何?既然先生说让我决定,就请先生去炼器阁寻一‘囚丹锁’,抑制住修为,与我上演武场决斗台用佛道术法比试一二!”
辛益自忖筑基大圆满修为,和几个道法堂的弟子比试也多有胜况,他认定了谢征鸿是欺世盗名之辈,若用囚丹锁困住金丹,想必也不能在自己手里讨得什么便宜。谢征鸿赢了他也不丢脸,若是输了,反倒会成就他的名声。左右不吃亏!
“这小和尚,真贼的心思!”闻春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屏蔽打开,此刻听了辛益说法,忍不住出口骂道。
这些和尚就是这样让人讨厌的很,看上去不理俗事,实际一个比一个精!
“前辈息怒,小子无状,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谢征鸿好言劝到。这些弟子其实一个都不适合修佛,却偏偏因为其他的原因入了佛修门墙,若不能静下心来打磨,恐怕会一事无成。这么一来,辛益的挑衅在谢征鸿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了,这不过是一个结丹无望的修士在最后的挣扎。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过多在意呢?
他讲的东西,他们听不听得懂,听不听得进去,他也只会说一遍罢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正是如此而已。
“你倒是好脾气。”闻春湘忍不住翻个白眼,“你被锁住了金丹,大日神掌你便用不出来。那贼和尚故意说用佛修术法比试,你学的那些个道家法术也不能用。至于那些法器就更不用说了,用出来事倍功半,很是麻烦,你虽然能赢,也想必会很狼狈,到时候你还要不要在归元宗里混了?”
“前辈好意,贫僧心领了。”谢征鸿笑了笑,“不过前辈对贫僧的信心,还需再足一些。”
闻春湘:……
咦,奇怪,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第34章
谢征鸿既然应了辛益的比斗,自然是成竹在胸的。
闻春湘想了想,知道谢征鸿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既然这么说了就必定是他的想法,他还是安静看着会比较好。也是关心则乱,一时忘记小和尚是大能转世了!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罢。”谢征鸿点点头说道。
辛益见谢征鸿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红,答应的这么爽快,脸上就带了些不屑出来,“囚丹锁在法器台的炼器阁中,客卿初来乍到,还是由在下领路吧。”说完,辛益就扔出一把飞剑,利落的跳了上去。
法器台里分为好几个部分,有适合筑基期以下修士的筑基阁,有金丹期修士适用的金丹阁,还有元婴期以上修士适用的法宝阁。若是那些成品不能满足需要,就可以到隔壁的炼器阁里找人给你炼制一个。而囚丹锁正是需要当场炼制的东西,费时不多,手法也简单,唯一的用处就是金丹修士自己主动带上才行,一般用来做处罚或者比斗使用。
既然辛益提出了这么个要求,自然是炼器阁的囚丹锁是十分了解的。他那祖爷爷山下的弟子个个都是金丹期,指点他修为之时用的正是囚丹锁。
炼器阁的修士请验明了两人的身份,请他们稍等半日,便令人着手去炼制囚丹锁了。
谢征鸿和辛益两人就坐在这炼器阁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归元宗上下的弟子们突然听见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朝着演武场挤去了。
小乾山。
“辛益真是鲁莽,天丹榜第五的修士,哪怕身上有十个囚丹锁,也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谢征鸿第一次讲法他就敢这么做,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挌?”辛长老虽然平日对辛益这个后辈疼爱有加多有补贴,但是此刻听见辛益如此行为,还是忍不住大发雷霆!
“师父息怒。”一名年轻弟子心里暗笑了两声,他早就看辛益那个小子不顺眼,仗着是师父俗世小辈可没少找他们这些师兄的事儿,如今他自己踢到了铁板,就怨不得他了。不过,他面上还是劝着辛长老,“小师弟既然话已出口,想必有他的想法。而且小师弟和谢征鸿约定的是只准使用佛家术法。谢征鸿虽然厉害,但毕竟是散修出身,錾刀山上也没有用出多少佛家术法,那些佛宝法器用筑基期的修为用起来也十分麻烦,所以……”
“所以你觉得辛益那个小子能赢?”辛长老面上一冷,“不知所谓!若筑基期修士和金丹期修士之间只差了一颗金丹的话,那么辛益也不会这么久都成不了丹了。罢,你拿着为师的令牌去法器台里挑几件适合金丹期佛修的法器来,等会比完了送给谢征鸿赔礼!”
“是,师父。”男子恭敬的说道。
消息传到秦英等弟子耳中,就不免有些耐人寻味了。
谢征鸿前脚成名,后脚就有人挑衅,这一定是没有看见谢征鸿和石汐儿动手的样子!
“大师兄领回来的人也敢找茬?是看着大师兄闭关结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是吧!”秦英做愤怒状,小心翼翼的给自家师父捏捏肩,舔着脸到,“师父,您看大师兄闭关前嘱咐我好生和谢征鸿交好,现在谢征鸿身上有麻烦,我不得去给他撑一下场子?”
“你个皮猴,你大师兄以前让你勤奋练剑怎么不见你动作,这种凑热闹的事情你倒是上赶着去!”
“嘿嘿,师父,您老人家明察秋毫。”
“快滚快滚,别招我烦。”
“弟子多谢师父开恩!”秦英大喜过望,屁颠屁颠的跑去演武场等着了。
等到谢征鸿在辛益的紧盯下主动带上了囚丹锁之后,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到达了演武场。瞬间,就被这演武场里的人给吓住了。
辛益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冲着他来的,但是能够在这么多人面前斗法,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若是自己胜了……这滋味太过甜美,他有点不敢想!
谢征鸿带上了这囚丹锁,身体不免有些沉重。然而他脸上没有半点变色,仿佛只是闲庭漫步一般,和辛益这强忍着惊喜的模样形成两个鲜明的对比。有眼光的人一看辛益这模样,就知道他为何结不了丹了。虽然修士不可能完全超脱七情六欲,但也不可能如辛益一般喜形于色,佛修一途最忌讳的就是大喜大悲。
因为这两人的斗法涉及一个天丹榜第五的高手,因此做裁判的乃是演武场的负责人陈长老,元婴高手。
此刻陈长老拂尘一甩,眼皮微动,“请上演武台罢,同门比试,不准故意下死手。”
辛益挺胸抱拳,“陈长老放心。”随后却跳上了演舞台,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秦英好笑着看着辛益自寻死路的行为,并不作声,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女修拉拉他的袖子,和他咬耳朵,“这大光头谁啊,这么有自信?天丹榜前几的金丹修士可和一般的金丹修士不一样。”
“好像是个长老宠爱的后辈。”秦英笑道,“不过能够借着他看看半佛真君的佛道法术造诣,也算是有点用处了。”秦英无比热心的期待传说中大日神掌的到来。
“请。”谢征鸿一摆手,什么法器也没有拿出来,整个人就那么随意的站在演武台上,仿佛全身都是破绽。
辛益却是一脸的轻松,他有以为元婴长老的补贴,在藏经阁里挑选了好几门上好的佛家术法,练得最好的乃是一套“光明拳”和“散花掌”,一刚猛一柔和,两者相辅相成,几乎让他在筑基期修士里称霸!
此刻他右拳一出,便带着重逾千斤的架势,灵活的朝着谢征鸿打去。
“咦,有点意思。”底下几个修士眼前一亮,倒是对着辛益有点一点欣赏。光明拳可不好练,练差了很容易变得笨重,可是辛益用来却显得格外灵活,这么一拳打上去,一般的修士真的很难吃得消!
谢征鸿伸出一根手指,极慢极轻的一点,抵住了辛益的一拳。
辛益整个身体就停了下来,脚下的石板被他踩的一陷,却是再难前进分毫。
一个拳头,和一根手指,究竟谁会比较吃亏?
辛益不知道谢征鸿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他收回右拳,左手一招散花掌便幻化出无数虚影来,铺天盖地的朝着谢征鸿打了过去。
谢征鸿定定了看了一眼,再度伸出一指,从那万千虚影里找到了唯一的实体,一招既出,虚影涣散。
连续两招都被人这么不轻不重的一指破解,辛益终于有些反应过来,只是心里始终不解,“你练的是什么指法?”
陈长老和底下的一些金丹修士闻言都笑了起来,他们看的清楚明白,这谢征鸿压根就没有用任何指法。
闻春湘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谢征鸿应该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破解了对方的招数才对。
“一切不善法,一切苦厄因。佛家六识,其一为眼识。”谢征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识别于尘,自然心性通明。”
闻春湘抬头望天,这个不是他教的,应该是小和尚在没有遇见他的时候就自己学会了的。
“师兄,他说的什么意思?”女修戳戳秦英的肩膀问道。
秦英清咳了两声,他对佛修都不太熟啊,三思又是一个神神叨叨的,谢征鸿在说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他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底下还有些过来围观的佛修弟子就慢慢将谢征鸿的话补全了,“这是佛经里说的六识,六识分别眼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共三六成十八界,各不相越。若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一切虚妄都可以看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便是如此了。”
辛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招已经足够他知晓他和谢征鸿之间的差距,然而他并不后悔,“客卿先生既然能够做到,为何不教导我们?”
这话说的就没有多少水平了。
底下的一些修士不免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大凡修士讲道,一般都是我说多少是我的事情,你能领悟多少是你的事情,从来没有说我学到了什么就一定要教会你的。谢征鸿既然说了这是佛经里本来有的,那么你就该去看看这方面的佛经才对。
“那么辛道友能够将这一段六识的相关经文背诵出来么?”谢征鸿收回手指,笑着问道。
辛益一噎,他可背不出来!
底下的弟子们也没有几个能够背的出来的。
佛教传承这么多年,那些经书典籍浩如烟海,就算修士记忆力比凡人好些,也不可能一一记得清楚,顶多能够记得个大概也差不多了。
“辛道友这光明拳和散花掌徒具其形,却不解其意。”谢征鸿忽然起手,架势正是之前辛益用处的光明拳第八拳,辛益大概不妙,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
然而却避不开。
同样的一拳在谢征鸿手里却仿佛重如泰山一般,瞬息之间便到了他的面前。
辛益冷汗直冒,谢征鸿的拳头和他的鼻尖不过差了一丝距离罢了,靠的这么近,他的鼻子却没有感受到半点伤害。可见谢征鸿对拳法的控制力度超乎寻常。
“散花掌。”谢征鸿张开拳头,微微转了个弧度,轻轻一推,辛益便被这掌风击出演武台,掉落在了地上。
从头到尾,这场不算比试的比试不过过去一盏茶的时间罢了。
第35章
“这场比试,是谢征鸿胜出。”陈长老甩甩拂尘,轻声说道。
辛益拍拍自己光溜溜的脑门,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演武场。倒是底下不少佛修弟子们,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还在热烈谈论谢征鸿那一拳和一掌。
谢征鸿微微一挣,丹田金丹上的囚丹锁顿时破开,重新转动了起来。
下台后,秦英拍拍谢征鸿的肩膀,笑着不说话。
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试。
“谢道友,你要去哪里?”秦英见谢征鸿回去的方向并非客卿洞府,忍不住问道。
“贫僧想要去藏经阁看看。”
“这样啊,那我就不送了。”
秦英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偷偷的拉着师妹跑了,趁着师父还没有发现。
“你的光明拳和散花掌用的不错,什么时候学的?”闻春湘好奇问道。在他看来,谢征鸿刚才这一拳一掌实在出的恰到好处,一模一样的招式用出来,也免得别人说他以大欺小。虽然就年龄而言,谢征鸿绝对比辛益要年轻一些。
“不过是贫僧现学现卖罢了。”谢征鸿随口回答到,“这并非难事,佛家道术都是基于佛经而来,只要明白了其中含义,再借着招式使出,便可做到尽善尽美。”
……不,本座觉得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才叫难事。
闻春湘忍不住想要剖开谢征鸿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做的?不过又想起当日自己教谢征鸿大日神掌之时,谢征鸿一学就会的模样,闻春湘也就不再说话了。大日神掌都能一学就会,这小小的光明拳和散花掌招式粗浅,学不会才是怪事。
幸好这话谢征鸿没有说出来,不然那个可怜的贼和尚是半点面子都不剩了。
噫!奇才代代有,谢征鸿不过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闻春湘想了想,若无其事的将这一点揭过去了。
这种事,习惯着习惯着也就好了。毕竟谢征鸿是佛修大能转世,不能用一般的标准去衡量他。本座身为魔修,更犯不着在这一点上和他比较。
平常心啊平常心。
藏经阁作为一个门派收纳功法的场所,自然是有着重重把守的。
几乎每走一步路,谢征鸿身上的客卿玉佩就会闪一下,空气中不断传来各种波动,偶尔还会有一道极为强横的神识从谢征鸿身上扫过。这样大约走了一刻钟,才算是到了藏经阁的正门口。
藏经阁本身并没有多少出彩的地方。
它呈宝塔形状,越往上的禁制就越多,功法自然也就越高级。谢征鸿作为一等客卿,也只能够走到第三层楼。再往上需要的权限就不是一个客卿能够拿得到的了。
“一等客卿可以在里面呆三个时辰,第一层楼可以让你选一部功法刻录,第二层楼可以选三部功法刻录。第三层楼所选择的功法需要贡献点,凑够了才能兑换。”藏经阁的守卫长老在谢征鸿的客卿玉佩上粗略点了点,重新递给谢征鸿让他过去。
道完谢之后,谢征鸿重新佩戴好玉佩,慢慢的走入了第一层。
第一层是最基本的源功法楼,里面拥有各个道统功法的入门篇。佛修累的源功法也在一个小区域内供人选择。谢征鸿粗略翻阅了几下,发现都是一些简单粗浅的篇章。名声在外的诸如《阿罗汉神功》《降龙伏象功》《心意气混元功》《菩提心法》等等都不在此列。不过这也是正常,佛修传承还有一个华严宗在,过于珍贵的典籍是不可能流落在外的。有趣的是,在这些佛修功法里,还能找到几部因真寺昔日所有的。
归元宗当年虽然没有进入分割因真寺的大部队,但是从别人手里将这些典籍再度收集出来却是简单的很。
第二层楼就是一些外功法的所在之处。
佛道之类的功法玉简也一下子多了起来。源功法是根本,是树干,而这些外道招数只能说得上是枝叶。一部上好的外功法可以衍生出上百部其他功法,可供选择的范围也就多了起来。而辛益所学的光明拳和散花掌的玉简也在其中。
闻春湘并没有对谢征鸿的选择多说什么话。
毕竟,小和尚也是要学会自己做选择的。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功法只有自己知道。
不过……
嘿嘿。
闻春湘看着这些藏经阁很是自得,因为这些功法加起来还没有当年他收集的多。他当年收集的功法几乎赶得上一个大世界里顶尖势力的珍藏!昔日闻春湘闲来无事,一遍化身般若禅师深入佛修之中,摸着了不少佛经的消息,随后再化身魔尊前去上门讨教。之后又顺手占了几个魔修的领地,将他们的收藏搜刮一空,大大的丰富了自己储物戒的储物程度。
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除了将那些重要的佛修经典全部藏在脑子里之外,剩下的一些玉简都让他分门别类的收起来了,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看呢!
闻春湘不由的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当中。
人活的久了,就免不了回忆过去。
谢征鸿见闻春湘沉默,便识相的没有去打扰,而是自己翻阅着这些玉简,顺便估算一下自己目前缺少的东西。
闻前辈给他炼制的那一套法衣和真言宝扇除外,他还有一台三方印,一面镜中迷,一盏青光佛灯,还有三把把没有来得及置换的宝剑。而外家功法,就只有一套闻春湘教导的大日神掌前三式罢了。这么算算,自己目前缺少的还挺多。
谢征鸿大致考虑了一番,最后有五个功法玉简被他特意挑了出来。
拳法有偏花七星拳,共分为七拳,最后一拳七星聚会更是其中最为精华的部分,一拳可堪比极品法器全力一击的威力,势不可挡。而光明拳和罗汉拳虽然名气甚大,但是不比偏花七星拳来的更为适合。
掌法则有大慈大悲千叶手,变化繁复,用来如千手观音一般。共分为四式,为培元固本、天王托塔、四象合一和劈空神掌。可以弥补大日神掌用出后无招可用的不足。
指法有两个选择,分别是多罗叶指和拈花指,前者十指轮弹,后者一招制敌。
而身法则是看中了九图六坐像,有五十四种打坐姿势,适合念经的时候用。
至于达摩剑法和破戒刀法这两个威力强横的招数,谢征鸿还想再等等才学,可以等到下一次。贪多嚼不烂,还是稳扎稳打的好。
这五个玉简已经是谢征鸿挑了又挑才选出来的,有些难以取舍。
最后,谢征鸿还是挑了偏花七星拳、拈花指和九图六坐像,剩下都全部放了回去。
闻春湘看见拈花指那个玉简的时候颇有些牙疼,他实在是不太喜欢这门术法。然而这话他却不能说给谢征鸿听,只好装作没看见。
“选定了?”藏经阁的长老看见谢征鸿将三枚玉简递过来,照例问道。
“是。”谢征鸿肯定回答。
“恩,我给你复制一份。”长老摸出三份空白玉简,分别和那刻录着功法的玉简相互碰撞了一下,复制便完成了。“学完后记得销毁,不得流落出去,不得私自传授他人。”
“贫僧明白。”谢征鸿接过那三枚玉简回答到。
出了藏经阁的门,谢征鸿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一些。藏经阁里实在是有太多驳杂的视线,让人怎么都有些不舒服。
“小和尚,你要去法器台么?”闻春湘见谢征鸿将那三把把宝剑拿出来问道。这还是当初和原阳宗那几个弟子斗法的时候缴获而来的战利品,金龙剑换了青光佛灯,还有一把换了那面镜中迷。剩下来的这三把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法器交换,因此一直不曾拿出来。
“之前去拿囚丹锁的时候,发现法器台那边也是收法器的,可以以物易物。贫僧想要去置办几张符箓,顺便换些灵石回来。”谢征鸿将打算说了出来。
“以后你学习达摩剑法的时候,总需要一把趁手的灵剑。”闻春湘好心提醒道,“达摩剑法虽然简单,但是变化无穷。还有那破戒刀法,都是佛门里少有的攻击力奇高的两门功法。大部分出门在外的佛修都会选择其中之一来修行。”因此最好还是留一把灵剑出来。
“贫僧对法器并不熟悉,前辈觉得哪一把剑比较适合?”谢征鸿虚心求教。
“就黑色的那把暗羽剑还勉强凑合,你再去找一些材料,请炼器阁的修士给你再祭练一番也就差不多了。”闻春湘伸了伸懒腰说道。上次用那些破材料给谢征鸿炼制一套法衣和真言宝扇已经快把他折腾的不行了,他元婴期才开始学的炼器,这种垃圾材料以前看都不都一眼,力度稍微重一点就承受不了了,实在是麻烦的很。现在除非必要,闻春湘实在是不愿意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多谢前辈指点。”谢征鸿将那把暗羽剑收了起来,其余两把则是握在手中径直走入了法器台里,请炼器师们给他估估价。
“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炼制手法。”炼器师将两把灵剑来回掂量了一番,“不知道道友是何处得来?”
“偶然救了两个修士得来。”谢征鸿深谙对话之道,轻描淡写的回答。
第36章
“这样啊。”炼器师也只是这么顺口一问罢了,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奇遇,只是这炼制手法实在是少见,让他不由的起了点好奇心思罢了。
“这位道友,您这两把剑是上品法器,而且似乎还自带剑气,差不多值五百上品灵石,合计一千灵石。在下身上暂时只有八百灵石,我这里还有一些炼制好了的法器,不知道道友是否愿意做这笔生意?”炼器师给了一个十分公道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