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吩咐新上任的龚管家，先和桂嫂做好交接工作，然后让保安领着熟悉一下环境就可以上工了。简单交待完，她回楼上琢磨，东方卓是告诉了她长辈们的恩怨，却没有明确说桂嫂在当年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有，那个陈莱，还有一个叶孟春，都是怎么回事。
叶梅拿起电话，“高，帮我查查陈莱和叶孟春，还有阿姨，越快越好。我知道你只听你们总裁大人的，你先和他请示吧，就这样。”她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说完自己想说的直接挂电话。管家也有了，午饭也不用她做，到底做什么好呢？她在卧室来回踱步，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逛街买生日礼物。
外边天气很好，就今天吧！她换上外出的衣服，然后把从东方辉那里没收来的钱全部扔进皮包里。
东方卓推门进来，“去哪里？”
“上街花钱去。”
“下午吧，奶奶来电话要我们中午过去吃饭。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走。”
“好。对了，爷爷奶奶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做什么？”
她拍拍自己鼓鼓的皮包说，“想送他们礼物，不知道买什么好。”毕竟她手头有六万多的意外钱财可以挥霍不是。
他上前，拥住她，手不安分地摸向她的腹部，“真的想送他们喜欢的礼物？”
她白他一眼，“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其实，你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送他们一个天大的礼物，想不想知道？”他的手不正经地乱摸，话却说得一本正经。
她拍开他的手，问：“什么礼物？”
“爷爷奶奶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曾孙。除了曾孙，你送什么礼物他们都不会特别喜欢。所以，你要努力了，知道吗？”
她脸红，吸气，“你胡说，小艾不是他们的曾孙吗？”说完觉出不对，“啊，不对，小艾是女孩子。难道他们不喜欢曾孙女，只喜欢曾孙？”
“不是男孩儿女孩儿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是谁给他们生曾孙或者曾孙女的问题。”
“啊？”她傻眼，这是什么问题。
“从我们领证的那天起，他们就盼着我们能生个孩子给他们带了。”
“怎么可能？那时候我们的关系仅仅是拥有一纸协议的陌生人。基本上没说过两句完整的话。”
“就算那样，他们也盼着我们能走到一起。”
她不信，三年多前领证的时候，爷爷看她的样子就像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的可怕。再看现在，依然对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有诸多不满。她看得可清楚了，才不上这种当。所以，明显的转移话题，“呀，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半个小时后，东方卓和叶梅坐在祖宅的餐厅里吃饭。同样的大桌子，上次是爷爷奶奶、爸爸和阿姨，外加东方卓和叶梅一共六个人吃饭。这次是满满一大桌子的人，叶梅留意地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十二个人。上次的六个人，再加东方庸一家三口，东方文、东方矢和东方辉这六个，一共十二人。
人多，菜也多，具体多少盘子，叶梅只是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几盘吧！她爱吃的鸡腿儿摆得离她很远，还有猪肘子。她真的好想吃，可又不能站起去够，那多丢脸。难弄的或工序多的菜她在家都不做的，怕麻烦，然后又不愿意出门所以平常也不出去吃馆子。今天在桌子上看到许多自己不弄，又爱吃的菜色，她馋得直咽口水，但又怕丢了东方卓的面子，她只能忍，埋头吃碗里的青菜和米饭。
不管怎么说，这顿饭的前半段吃得还算气氛佳，只是到了后半段就不行了。
东方辉首先找事，“大嫂，钱已经打你的卡里了，有没有查收？”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明明后边的六万多是他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挣的零花钱，竟然全被没收了，他心理极度不平衡中。他要把大嫂跟自己合伙儿赢其他兄弟的事公之于众。
突然被他这样一问，叶梅差点被咽住，慢慢把嘴里的食物吞咽进去。在她吞咽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好奇地同时接下了话茬儿。
东方文桃花儿眼一挑，“阿辉，你给大嫂打的什么钱？”
东方矢：“哦，原来不止包里的钱，阿辉，你这次的收入不少啊！”
叶梅当没听见，继续埋头吃饭。
东方辉：“一点都不多，一辆跑车，一台电脑，外加十九万的钱。大嫂对我很好，只收了电脑和钱，跑车让给我了。”
东方文桃花儿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哦，跑车是我押的。”
东方矢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五万是我的，电脑是阿庸的。剩下的，每个兄弟押的多少不等。”
阿姨陈舒插了进来，语带责备，“阿庸，你们又押什么了？难道你又拿你大哥的私事赌钱了？”
东方云涛显然不知道年轻人赌钱的事，“赌钱？你们在赌什么钱？不认真工作，你们又在瞎闹什么？阿庸，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东方辉想要解释，扫了眼面无表情的东方庸，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是想惹大嫂的好不好，大伯怎么突然插进他们晚辈中间来了，真是的。
东方庸伸筷子给女儿小艾夹了一块儿鸡腿肉进碗里，然后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嘴，“小时候没想着管，都成家立业了操的哪门子的心！”
东方云涛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青红交错的有点吓人，被小儿子当着众人的面堵得发不出声，能开心得起来才怪。陈舒忙轻声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跟爸爸说话的，越活越回去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东方庸抽了一张餐巾纸为啃鸡腿儿的女儿擦油亮的嘴角，并分神说：“我被别人笑话的事多了去了，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他的妻子陆芸瞪了他一眼，然后尴尬地代表丈夫道歉，“爸，妈，你们别生气，庸他昨晚工作到凌晨四点，上午小艾又缠着他玩儿，他睡眠不足，所以情绪很坏，你们别理他。”
在自己儿子身上丢了面子，陈舒转移了目标，她状似关心，实则找麻烦地说道：“叶梅你这孩子可真是的，都当嫂子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跟着弟弟们胡闹？”
被提到名字的叶梅无辜地抬头看过来，对胡闹这顶帽子并不反感，很自然地接下，“对不起。”其实她也没多想，就是懒得和陈舒争辩什么，想着陈舒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她听了只会左耳进右耳出的不会往心里去。
人家都不反驳，不解释，直接道歉了，你还能怎样？陈舒自觉没趣地闭嘴再不言语。
东方卓突然夹了一筷子肘子肉到叶梅碗里，叶梅的眉眼间刹时染上快乐与满足。她还来不及夹起来送进嘴里享受，奶奶竟然夹了一块儿鸡腿肉送过来，东方卓拿起她的碗帮忙接下。
叶梅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眉开眼笑地道了谢，赶紧吃碗里的肉。
奶奶大人笑呵呵地想：这孩子真聪明，也容易满足。
爷爷大人撇嘴想：哼，太不像话了，不就几口肉么，我孙子什么时候饿着你了，竟然摆出一副馋得要死的样子，难看。
东方云涛想：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娶了一个傻子回来？
陈舒暗想：这女人不好对付，需要从长计议。
东方辉傻眼：大哥这么护着她，好，好，好，决定了，以后多巴结巴结这个大嫂，好处肯定少不了。
东方文的桃花眼里盛满笑意：这个女人真有趣，看着是不精明，人前也不出彩，就是偶尔会做些大跌人眼镜的事而已。
东方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心说：这个嫂子果然不好惹，一句话，三个字就把陈舒的嘴给堵了，好样的。
而东方卓的想法是：我这老婆真好哄，下次她再不开心，一定找来她爱吃的东西给她吃。她心情一好，他的电脑就安全了，划算。
叶梅其实就懒人一个，别人欺到头上来，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能忍。再有，偶尔特别想吃什么东西的时候，如果真能吃到嘴里，她就会特别开心，开心得跟白痴没两样。她很单纯的行事，却让在场除了东方卓以外的人都想得太复杂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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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夫妻 【092】调查
午饭后爷爷要东方卓留下，东方卓便派了司机送叶梅回去。
叶梅午睡起来，就收到高送来的文件袋。她洗了把脸，盘腿坐在床上打开文件袋，第一眼就看到了设计出撕裂开效果的陈舒两字大字，吓了她一跳。
不是普通的A4纸，而是印有粉红色花瓣的A4纸大小的信笺纸。最上边居中的位置是黑色的有撕裂开效果的陈舒两字大字，下边是标准楷体的小四字。这是调查报告？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叶梅一脸古怪地看内容。
陈舒，Z市陈氏财团董事长私生女，十岁时母亲远嫁他方没有带走她，她被认祖归宗。不是正妻所出，又是女儿身，她的地位尴尬，不太受陈家人重视。十二岁开始就读于Z市著名的女子贵族中学，认识了比她大一个年级的书香门第出身的章婉。
章婉的身边围绕的少女多是大家富户的千金，再加上章婉是陈舒的长兄陈明暗恋的人，于是陈舒很有心计地故意接近章婉，很快成为章婉的好友之一。之后陈舒利用章婉当跳板，和长兄陈明变得很亲近，又结识了许多富户千金，并逐渐得到父亲的注意。
陈舒一直追着章婉的步伐，从女子贵族中学初中部到高中部，高中毕业后又去念了章婉所就读的大学。她看着章婉被众多的男生或明恋，或暗恋，直到章婉嫁人生子，她也还是追着章婉的脚步。然后，在东方卓四岁生日那晚，陈舒成功地设计了章婉酒醉的丈夫，终于抢走了章婉的所爱，终于怀孕，终于摊牌，终于夺去了章婉温柔娴静的笑容。
这时，陈舒很开心，因为被幸福光芒环绕的章婉变得和她一样不幸福，她终于可以和章婉平起平坐，她再也不必面对章婉时感到自卑。可是，很快陈舒又不甘心了，因为即使这样，章婉仍然活得好好的，仍然有那么多人关心和爱慕着，即便是背叛了婚姻的东方云涛也时时烦燥地抽烟不愿意搭理她，睡梦中还喊着章婉的名字说对不起。
陈舒不甘心地闹，可是章婉不理她，不仅不理她，还在她痛苦地阵痛时叫了救护车来救她。她恨庸，因为他是被章婉所救的。在她正痛恨庸的时候，东方云涛竟然有了新欢，还是个长得和章婉有三分相似的新欢，她气得想杀人，可她的身体很虚弱，她没办法去杀人。
陈舒休养了半年，以完美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东方云涛面前，有庸在，有哥哥陈明在，东方云涛不敢忽视她。
当有一天，陈舒看到庸竟然搂着章婉的脖子撒娇，她差点疯掉。即使庸是她选择不要的，可章婉凭什么那么幸福地笑，庸怎么可以让章婉那么幸福地笑，全是混蛋。陈舒气，她把皮包里的钱全数扔给身后的小混混，要他找机会把庸推进那边荷花池里。不管庸能不能被救，章婉都脱不了干系，她就要章婉不得安生。
陈舒躲在暗处看着，庸掉进了荷花池，章婉竟然跟着跳了下去。保镖来了，把两个人救了上来带走了。很快，她听说章婉因为着凉发烧引得旧疾复发，再加章婉这几年身子越来越弱，医生通知准备后事。章婉死了，陈舒又哭又笑，她喝了很多酒，脑子太乱，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开心还是在悲伤。
庸被录入族谱，陈舒却没有得到名分。陈舒天天去东方云涛的公司堵人，拿父兄压东方云涛，并利用长兄的势力把东方云涛相好的女人逼出Z市。此时的东方云涛被父亲夺权，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所以拿陈舒没办法，两个人又不清不楚地走到了一起。有时午夜梦醒，陈舒会盯着东方云涛说：阿婉，云涛在这里，你怎么还不来看看他。
陈舒为帮助东方云涛拿回总经理的职位，经常和东方云涛赖在祖宅里，并刻意接近东方卓和已经开始被当家主人重视的儿子东方庸。少年时期的东方卓失去母亲，性子越来越冷，看到父亲和陈舒只会冷哼一声，埋头干自己的把他们当空气。已经开始懂事的东方庸也不买他们的帐，只会当东方卓的跟班或奶奶的小助手。
陈舒细心观察，发现自己的儿子很喜欢围着东方卓转，东方卓虽然会对他冷语冷语不给好脸色看，但好几次东方卓竟然变相地维护他。于是陈婉改变计划，以贤妻良母的姿态表示她要把儿子接回去自己照顾，周末再送回祖宅里和哥哥玩儿。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用心，陈婉接回不情愿的儿子，短短半年里，曾两次暗算东方卓，却因为一些阴错阳差的事而以失败告终。
又半年，陈舒终于让自己的名字入了东方家的族谱。东方庸那天约了几个小朋友出去玩儿，地点离当年那个一人深的荷花池很近。她安排好了一切，让东方庸在很适当的时机，很恰巧地被路人擦撞了一下，掉进了荷花池里。时机刚刚好，东方卓正好经过目睹了弟弟掉水的过程，然后不由分说地跳下去救弟弟。
刚刚好，东方卓被水底的藤蔓缠住了脚。然后是前来找儿子回家的陈舒刚好发现东方卓的危险，她跳进去迅速解开东方卓脚上的藤蔓。东方卓得救，在岸上好心人的帮助下他把昏迷的弟弟和陈舒拉上岸。于是，东方云涛趁机请求父亲承认陈舒的身份。当家人同意，条件是，东方庸继续由他奶奶来抚养，东方云涛拿着五百万自行创业去，不得再介入东方家的任何产业。
自此，陈舒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方太太的名号，没功夫再管东方卓和东方庸的事，专心帮助东方云涛创业开公司，等着章婉来跟她抢丈夫。
XXXX年XX月XX日，东方老爷子把当家人之位正式传给年仅二十四岁的孙子东方卓。东方卓任当家人，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陈舒的名字从东方家族谱上除名，理由是：没有理由。陈舒对此保持沉默，东方云涛亦然。
到这里，突然有一行大字号的文字，内容是这样的：
陈舒的自白——章婉，你的丈夫属于我，你心爱的儿子不得不叫我一声阿姨，你爱护有加的庸属于我，你喜欢的东方家祖宅我经常去逛，我抢了你所有的一切。你恨吧，我等着你来跟我抢，我等着你来找我报仇，我等着。
关于陈舒的内容至此结束，粉红信笺的打印内容后竟然还有个龙飞凤舞的落款，叶梅仔细辨认，最后确认为东方雅三个字。叶梅有点晕，这哪里是调查报告，怎么感觉像是一篇文艺小说？或者说像是陈舒的自述。好混乱的感觉，从内容上看，陈舒这个人好像是个心理变态，很可怕。
叶梅忍不住拿起电话拨号，等对方一接通，她无力地说：“高，关于陈，我要是的调查报告，不是文艺小说。”
“夫人，它确实是调查报告，是雅先生通过搜集大量的证据，分析对方大量的日记后为夫人量身打造的。”
晕，还量身打造的。叶梅忍不住问，“难道另外两个人的报告同样是文艺小说？”
“不，夫人，另两个人的报告格式很标准。”
叶梅说了谢，挂电话，揭过陈婉的部分。不错，后边的内容使用的纸张是普通的A4，比较正常。
陈莱：Z市陈氏财团新任董事长陈明之女，陈舒的侄女，眉心一颗红色泪痣，说话轻声慢语，人称风姿绰约的美人。三年半前留学归来，她隐瞒真实身份，以大学讲师之女的身份与东方卓以结婚为前提相亲。她对东方卓一见钟情，即使没有约会，一个月只能见东方卓一次，即使东方卓人冷话少，她也愿意和东方卓订亲，发誓非他不嫁。
她为了博得东方卓的好感，对已逝的章婉作了研究，改变自己的爱好，吃章婉喜欢吃的东西，看章婉喜欢看的书，做一切章婉喜欢做的事情，比如有耐心、有爱心地陪小孩子玩耍。至于轻声慢语这点，她平常说话就那样，倒是不用刻意改变。
或许东方卓从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默许了爷爷替他们订婚的决定。只是，订婚的前一天上午，陈莱出门试订婚礼服的途中险遭绑架，她惊吓连连地又哭又闹，嚷着太吓人了，太恐怖了，东方家太可怕了等等。东方卓赶来看她，她一改柔弱相，从前的东方哥哥也不叫了，声嘶力竭地冲他喊没有订婚宴了，她要分手。喊完，她冲进自家来接的车里扬长而去。
第二天，各大媒体和报纸纷纷刊登了Z市陈氏财团新任董事长陈明之女陈莱与张氏传媒老总的二公子要订婚的消息，他们的订婚宴定于三日后举行。为证明消息的真实性，还附有陈莱与张氏二公子的亲密照一张。
这么轰动而意外的消息，让东方老爷子非常地生气。如果陈莱不是故意隐瞒身份，如果早知道陈莱是陈舒的侄女，老爷子怎么可能让陈莱有机会接近孙子，更别提订婚了。因为东方卓做事一向低调，外界还没人知道东方卓的订婚对像到底是谁。陈家就利用这一点，让陈莱选择了和东方家交好的张家的二公子闪电订婚。这样，看在张家的面子上，东方家也不会轻举妄动。
陈莱订婚，东方卓没什么反应，继续满世界地飞。不久，传出东方卓结婚的消息，陈家坐不住了，赶紧让陈莱嫁入了张家。陈莱嫁进去不到半年，张家二公子出车祸瘫痪在床，陈莱后悔当初的冲动，提出离婚。陈家和张家都不是一般的家庭，而且势均力敌，谁也不敢轻易得罪谁，这种情况下，双方家长强力阻挠，陈莱和张二公子的离婚之日遥遥无期。
陈莱心心念念的都是东方哥哥，再加上兄长陈盛建议她多亲近亲近东方家，如果东方家肯帮忙，离婚的事就不难了。有哥哥的支持，陈莱更有了勇气，为了能再见到东方卓，她三天两头的跑去找姑姑陈舒，一方面是为讨好东方卓的父亲，另一方面是希望陈舒能从中帮忙让她和东方卓见上一面。
陈舒被她弄得烦了，带她去了几次东方家的祖宅，东方爷爷冷面以对，东方奶奶敷衍性地客气几句，也不怎么说话。东方奶奶的寿辰到了，东方卓一定会回来，陈莱天天把自己打扮好到东方家的祖宅报道一次。
叶梅看完关于陈莱的不像报告的报告，心想，陈舒和陈莱不愧是亲戚，脸皮一个比一个厚。今天她终于知道，原来差点和她老公订婚的人是陈莱，而不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可是她老公深爱过的女人，长得比陈莱美，比叶孟春妖娆妩媚。她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哪项都比不过那三个女人，有点愁人，她的老公太抢手，不好办。她忍不住叹气，继续看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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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夫妻 【093】雅先生
叶孟春，二十六岁，美籍华人，西雅图政治世家叶家主要成员叶维衡的小女儿。毕业于当地大学，主修计算机技术，现就职于西雅图某软件公司，会简单的防身术。她资质平平，毕业成绩平平，工作业绩平平，没有政治天分，爱玩儿爱闹，爱看美男，爱追美男跑，被朋友戏称为花痴女。
两年多前东方卓人在西雅图处理公事，在西雅图东方家当家老人的强烈要求下他出席了堂兄东方炎的婚礼。因为叶家人受邀在列，叶孟春随父亲一起参加。在宴会厅门口，东方卓脚步匆匆往外走，正好被往里走的叶孟春看到。叶孟春当时惊为天人，顾不得形像，撩起晚礼服长长的裙摆，踩着七寸的高跟鞋追过去挡住他的去路，问名字，问年纪，问婚否。
东方卓眼射冰刀，一挥手，两名保安上前拦住叶孟春。东方卓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叶孟春非常神勇地和保安冲撞着，并大喊：“美男，别走，我叫叶孟春，我们约会吧，我的行动电话是XXXXXXXXXXX，一定要给我打，我等你……”
门口的骚动引来多人的注目，叶维衡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女儿在众人眼前丢人现眼，气得差点吐血，恨不能当场一巴掌把女儿拍死。主人赶紧过来打圆场，要把叶孟春请进去入席。可叶孟春很没眼力见儿，居然拉住主人问刚才那人是谁，多大了，结没结婚等等一些问题。
家门不幸，叶维衡怀着这种沉重的心情招手叫来自己的私人保镖，强行把叶孟春押回家去，关了足足半个月没让出门。一得自由，叶孟春赶紧往东方炎家跑，东方炎的新婚妻子和她是校友，不熟她也不怕，誓要问出美男的身份。
东方炎和妻子被叶孟春烦的不行，最后忍无可忍，告诉她说那天的男人是东方家从中国派过来参加婚礼的不重要的一名客人，名字不知道，但知道他是同性恋，他喜欢男人。
叶孟春当时很受打击，消沉了两天，第三天又生龙活虎起来，誓要找到美男，改变美男喜欢男人的性向，转而爱让她。只是美男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叶孟春不死心，走到哪里都搜寻美男的身影。后来也遇到了几个很出色的男人，虽然她也同样发花痴地看了，但她一想到自己中意的美男，她决定等。
一年过去，堂弟叶孟秋说要到中国找一个人，叶孟春一听就要跟，她要到中国找自己的美男。她跟着叶孟秋去了一趟中国南部的一个小镇，在那里滞留了十天，离开时叶孟秋显得很沮丧。姐弟俩谁也没找见要找的人，一起回了西雅图。
几个月后，叶孟春认识了来西雅图游玩儿的陈莱，她多少有点中国情结，于是很热情地带着陈莱逛遍了西雅图有名气的所有景点。陈莱走时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偶尔会通话聊天。一次聊天时，陈莱支吾着说叶孟春正在找的美男可能在中国的M城，姓东方。
叶孟春一听很激动，说要立刻订机票追去中国的M城看看。陈莱就说没那么简单，除了东方的私人助理和保镖，其他人近不了身。陈莱还说她得到消息，东方的情妇也在M城，如果能想办法接近那个情妇，很容易就能见到东方本人。叶孟春一刻也坐不住，美男明明是同性恋，怎么一下就喜欢上女人养了情妇？她用最快的速度飞到M城，陈莱给她安排了女保镖的身份，接近那所谓的情妇。
见到了人，叶孟春很恼火，东方竟然选了个清粥小菜式的女人当情妇，却不选她这个大美女。于是她表现得就嚣张了一些，没想到却被一个酒店侍者打扮的男人没过五招就劈晕，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类似于仓库的地方。一身黑色西装，脸带面具，长发披肩的男人背手站在那里，用沙哑的声音问“一号”人在哪里。她当时就懵了，什么“一号”？
那天的叶孟春经历了从未经历过的恐惧，只要男人随便一用力，她就会有一个关节脱节，她恐惧到极点，把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会来M城，谁帮她安排的保镖身份都招了。之后她一直陷入昏迷状态，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西雅图的家里。父亲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不要再和陈莱来往，她会害死你。”接着又说，“不要妄想东方家的男人，我花了五百万美金才能把你赎回来，五百万是什么概念，你懂的。”叶孟春黯然。
叶维衡从西雅图的东方老爷子那里打听到东方老夫人要过寿，于是派出了叶孟春和叶孟秋两人前去参加，他不为别的，只为向东方家示好。女儿去了是为道歉，侄子去了是为修好。东方家明面上看只是单纯的商人，但叶维衡知道不仅如此，东方家的影响力涉及政治、商业，还有黑暗势力。
底部的落款又是龙飞凤舞的“东方雅”三个字。叶梅叹气，打通高的手机，“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标准格式的调查报告，谢谢，我看完了，你可以拿回去了。”
“喜欢吗？”陌生的，沙哑低沉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
叶梅一惊，“你是谁？高人在哪里？”
“呵呵……反应倒是挺快的。放心，高还活着，我暂时还不想杀他。”语调不急不缓，透着莫名的危险。
叶梅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