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晔,真的是好朋友了,聊着聊着要求他来一段“霸王别姬”,温怀光没好气道:“霸王呢?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啊。”
“别的什么都行。”周晔主要是想听他来一段,尤其还是女装么,“因为你我都爱上听戏了!说起来去年你和国内最出名的那个昆曲宗师同台献艺的那场《折子戏》我去看了哦,真不错。”
去年温怀光联手国内昆曲界的泰斗上演了一出《折子戏》,唱昆曲里的名段,门票卖得很贵,但是满座,还有不少是自己搬了凳子过来加座的,戏曲频道还在线直播了,据说收视率简直无法让人直视,他这必须是在弘扬传统文化啊,有人虽然不听戏,但是是温怀光的粉丝,就坚持看完了。
后来有人邀请他去悉尼歌剧院再唱一次,他拒绝了,那位泰斗已经七十多岁了,真是没有想到还有一这样登台的一天,可是一上妆,和温怀光站在戏台上,他看起来就好像是翩翩佳公子,唱一出戏里的风流人生。他事后也说:“真的像是回到了从前的京城,我就好像是柳梦梅,她是杜丽娘,温怀光是天生的戏子,当之无愧的梨园花魁,搁在从前的北平…”他没有说下去。
而那个时候的温怀光只是微笑,比起演戏,他或许更爱唱戏一些,因此近些年又把荒废了东西拾起来,偶尔会唱给公主听,今天倒是难得周晔会捧场,因此温怀光想了想:“苏三起解?”
“行!”周晔呼喊摄像师,“过来拍花絮啊!”
这就导致大家都弃了手头上的活儿过来围观,王麟也不能幸免,和众人一起围成个圈子,看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走了几步,袅娜一如女儿,开腔便是凄楚之音:“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他拱手盈盈下拜,“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王麟以前也听过苏三起解,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这样印象深刻,梦里做梦都是他的声音。
真是要人命了!他把温怀光从前所有的视频收集来看,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原本他以为自己的长相已经足够,可是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只是…他怅然叹气,来晚了,人家已经娶妻生子了。
他的鼠标停在温怀光饰演的《他界》上,一身白衣黑发的九尾狐肩上搭了毛茸茸的白尾巴,眉心一缕红色的火焰纹,发丝四散,他斜靠在王座上,似笑非笑看着男主角,左手搭在扶手的龙头上,垂下的指尖指甲鲜红尖锐,右手凑在唇边做舔舐状,真是诠释了什么叫做霸气与妖娆同在,邪魅与狂傲共存的美。
就是这一张图毫无意外折服了国外的观众,都说从来不知道东方的妖怪居然可以这么美,他们以为只有僵尸呢╮(╯▽╰)╭
怪不得这位国际知名的美国大导演比尔要苦笑说:“早知道该让温怀光演最后一部的,这让最后一部的反派选谁呢,这样的长相,天上有地下无。”
然后《他界》最后一部干脆就摒弃了之前选美型男人做反派的传统,选了位铁汉当boss,免得和温怀光的美貌一比让人失望——怀光你毁了人家的剧啊!
他继续看新闻,据说自此后,好莱坞一直希望他能够继续参与其他电影的拍摄,并且给出了很多知名系列电影的名额,但是他却一直不肯应允,据说他是因为不肯离开老婆孩子。
不过,他后来拍摄了一系列山海经里的妖怪的写真集,扮演了中国古代传统神话中各式各样的妖怪,虽然服装和布景都是天价数目,只是这套叫《山海经》的写真集出来以后,不仅仅国内连续印刷三次脱销,国外也卖得很凶残,几乎喜欢他的人每个人要买好几本来珍藏,真的是再贵也值得!
(其实公主也有好几套,其中几张还给她拿来做了手机和电脑的桌面)
(作者:我想想也激动了我也想要求破!为什么会有写着写着成为男主粉丝的作者…ORZ)
都说男人一天到晚窝在家里那是没出息吃软饭,问题是当温怀光结婚后不肯多接戏,人人都说是情深意重,注重家庭,实乃天下男人之楷模。
看完之后王麟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和其他粉丝一样觉得深深的绝望,女生是这样想的:妈蛋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在前以后怎么找男朋友简直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他怎么可以一点儿缺点都没有,人美,品格出众,脾气温和,爱护妻儿,简直不让人活了。
男人的想法基本上:妈蛋情敌!以后绝壁讨不到老婆+感觉自己要被掰弯了肿么破!
可是,温怀光就没有自己的烦恼了吗?不算有吧,毕竟和公主在一起,怎么都是好的,只是呢,最近他和公主有了一点点的小矛盾,不可思议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这样的,成亲几年,温怀光和公主夫妻关系那个叫和睦甜蜜,琴瑟和鸣,看得小海每次都要起鸡皮疙瘩,感慨世间居然会有这样肉麻的爹妈。
但是这一次,是夫妻两人头一次出现了分歧,分歧的原因在于公主有一天说:“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温怀光其实不大愿意让她吃苦,所以说:“有小海就够了。”
公主不那么想,她就是想生,能生多少生多少,子孙绕膝——这是古人的思想,而且公主养得起,当然没问题——所以温怀光妥协了。
分歧在于,到底是生男还是生女呢?当然,这不是受人力可以控制的,但是某些姿势上却可以增加其可能性。
公主希望生男孩儿,不仅仅是因为古人重男轻女,男孩可以继承家业,而且她觉得吧,小海如果继承朱家,那温家也必须有个男孩来继承,更重要的是!养个和她那么像的女儿,到时候温怀光会偏向谁都说不定呢!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她故意挑起话题,“你是想和小情人见面吗?”
…到底是谁有那么不科学的结论了!温怀光哑然,却再也没有办法反驳她这句话了,虽然他真的真的非常想要一个和公主一样的女儿←别傻了怀光,公主就是吃醋这一点才死活不要女儿的。
结果呢?
一个月后,公主测出了有孕,两个人欣喜中带着忐忑,几个月后,B超做出来了…他们两都沉默了。
原因无他!公主这一次怀的是双胞胎!不不,确切的来说,是龙凤胎!温怀光满意了,这下儿子女儿都有了,然而喜悦不过一分钟,他就突然脸色一变,问医生:“生起来不会有危险吧?”
医生都是不肯把话说满的:“女人生产都是有危险的。”
温怀光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心事重重的,公主倒是很放心:“现代医术昌明,不会有事的。”
他依偎在她身边,就是觉得心神不宁,结果被公主骂了一顿:“你每天心事重重的,我心情不好,宝宝心情也不会好的,真是的,难道有个女儿你不高兴吗?”
“谁都没有你重要。”温怀光思来想去,木已成舟,他只能小心照看,“不过公主,这一胎生完,我们不生了。”
公主没松口,他却难得坚持非常:“不生了!”
“再给你生个漂亮的女儿都不要?”公主故意道。
温怀光强调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我要你平安。”
好吧,好歹也有三个娃了,公主最后磨不过他,答应了——怎么磨她松口的,脑补正文种种手段就晓得了,能做出“吃醋所以勾引情敌放过公主”这种蠢事儿的,他的主意肯定是蠢萌蠢萌的。
作者觉得是公主一直想看他那样所以才故意吊他胃口的吧?所以就有了他扮演虞姬的事儿。
《争霸》拍完播出的时候,温怀光的第二、三个孩子也出生了,龙凤胎,哥哥先出来的,好在虽然温怀光心系女儿,不过第一反应还是抱公主,向她确认:“不生了?”
这一次因为是两个的关系,导致公主大出血,这会儿面色苍白地吓人,他心中难受,眼泪都下来了,握着她的手贴在脸颊边,公主动了动手指,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孩子收拾好抱出去给朱允炆看了看,这才放在了保温箱里。
两个孩子都不像小海那样健康,略有瘦弱,不过医生说双生子难免如此,过一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龙凤呈祥是祥瑞之兆,朱允炆还真怕有个意外,要是夭折了一个,公主还要说,温怀光是肯定要难过死的。
幸好作者是个亲妈,所以满月摆酒的时候,母子三人都很平安。
但是还是到孩子周岁的时候朱允炆才取了名字,他只给男孩取了名叫温承义,小名是公主取的,叫小山。
倒是女孩儿,让一直期盼女儿的温怀光取的,公主说那样比较公平╮(╯▽╰)╭
温怀光最后给女儿取了名字叫温安宁,他只希望她这一生安稳快乐,公主唾弃了一下:“怎么和封号似的。”
不管怎么样,温怀光有了一个和公主很相似的女儿,不出意外他就变成了一个女儿控,这让公主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当然,疼女儿她还是很疼的,毕竟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所以安宁一直都不知道妈妈抱过她哄她睡觉之后回头就找她亲爱的爹地算账了。
至于是怎么算账的?这是少儿不宜的内容!
咦,篇幅不够了,下一个故事是什么呢?是怀光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公主,没有逃离田府,那么他们还会遇见吗,遇见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呢?
下一篇番外是怀光和公主在古代的故事~乃们期待咩
作者有话要说:唔,说几件事情,第一,因为关于那个把作者虐哭了的故事,作者已经写了,然后因为有些人要看有些人不想看,我就放在群里的群共享了,这个想看的人可以加群去下,表示只是过程虐结局不虐的啦,这个故事就不挣大家的钱啦,作为福利发放~群号是239731399(敲门砖就写怀光好了),我觉得这个交流群很好用撒,以后说不定也会发放福利的哟
其次,有妹子说要开定制印刷,所以请愿意购买的亲们留个言,或者加群和我说都可以,让我统计一下,辛苦大家了
最后,我要说什么来着…忘了,反正就是这样吧,大家喜欢我这篇文的话,就推荐给亲朋好友,然后不要忘记收藏我的专栏哟,新文请移步
79、在一起01…
故事发生的时候,明朝并没有灭亡,它还带着这个国家最后的繁华和安乐,而温怀光,不,那个时候他还叫温玉茗,自从被田国舅带出天牢之后,一直寄居在田府之中,和曾经被老王爷一人独享不同,温玉茗这个时候,正是京城里最有艳名的男宠。
以下故事和历史有所偏离,请勿考据
-------------------------------------------------------
温玉茗听到田国舅喊他进书房的时候,他正在庭院里赏花,正是落花飘零的季节,芬芳的花朵自枝头落入泥中。
“知道了。”他折断了一支桃花,对来传话的侍婢微微一笑,她顿时羞红了脸颊,垂下头去,只盯着自己的足尖。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笑容是那样的迷人,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第三年了,他过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已经整整第三年了。
田国舅在书房里等他,他附庸风雅地在那里欣赏一幅名画,见他来了,装模作样点评一番,这才笑眯眯地说出来意:“玉茗,你可曾听过平乐公主?”
当今圣上育有两女,长平公主凤台选婿与周世显共结连理,这成婚才半年的时间,却是有名的恩爱和谐,而比她小一岁的平乐公主则不同,同为帝女,长平受宠,她却不过平平,三个月前成婚,驸马却不久就过世了,如今她正是年少守寡。
一念至此,他已经知道国舅的意思:“略有耳闻。”
田国舅虽然是个小人,但是眼光和权谋却并不差:“你不要小看她,长平虽然受宠,但是远不及她聪慧,田妃娘娘…也曾说过,平乐是个聪明人,你看她这些年来虽不出挑,却也无过就晓得了,而且她驸马早逝,她避居佛堂守节,陛下心中对她很是愧疚。”
他静静聆听着,只听田国舅道:“只不过田妃娘娘身体抱恙,陈才人孤立无援,不是皇后对手。”
近些年来,田妃身体渐渐不好了,皇帝虽然宠爱,却不是从前能和周后分庭抗礼的情形,因此田国舅便搜集了全国美女,将其中最出挑的陈圆圆送入了宫中,如今便是才人的位份。
可是这样,还不够。田国舅是个懂得经营的人,田妃撑不了多久,他必须再为自己找一个同谋,而一向聪明富有心计的田妃,和他推荐了平乐公主。
青春少寡,自然有可钻的空子,田国舅话已至此,温玉茗心中便已经知道之后的事情了。
果然,田国舅让他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带他上了马车,来到了一处院落,只听田国舅道:“什么都不必说,让她先承了情,往后才好谈事情。”
“是。”他垂下眼眸,无悲无喜。
平乐公主寡居,并未和夫家人住在一起,而是在家中设立的佛堂,潜心祈福,陛下怜悯她,时常问起,她却立志为驸马守节,未曾有改变的念头,因此陛下更是欣赏。
这样贞烈的女子,并不容易打动,他在外面等候的时候盘算着,但是同样的,一旦撬开她们的心房,往后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遭到冷落,毕竟温玉茗如今的名声并不好听,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宫女过来传他进去。
平乐公主和田国舅在喝茶,他不敢直视,只看见她身上素淡的浅蓝色衣裙,果然是寡居的样子,他跪下来行礼,她说:“平身。”
他站起身来,略略抬起头,却未曾直视她的玉颜,也就错过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之色。
大厅内有过一段时间的静谧,然后他听见田国舅不紧不慢的声音:“这孩子别的优点是没有,好在听话,不如就让他侍奉公主几日。”
“半个月。”她竟然十分冷静地和他讨价还价,“半个月后,我会进宫见一见田妃。”
田国舅笑道:“殿下恐怕还不知道他如今的身价吧,这样吧,七天,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半个月。”她不肯退让,“纵然身价千金又如何,天底下富甲天下的商贾,有几个能让田大人心想事成,不然,你去找长平也可以。”
田国舅眼皮子一跳,开什么玩笑,长平公主一向和周皇后比较亲热吧。他看了看上座神情冷淡的少女,突然笑了:“好,就半个月。”
他想,只要你尝过他的滋味,我就不信你还能拒绝,半个月又如何?他告辞了:“半月之后,静候公主佳音。”
他走得爽快,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倒是公主开口了:“过来吧。”
真是很少见到那么主动的女人,一般情况下都是要他三番几次勾引才能成功的。温玉茗心中暗想着,却还是依言走到了她身边,她携了他的手往里头走。
那大概就是公主的香闺了,他心道,难不成这一上来就要做正事儿?这公主和传闻中守节完全是两回事啊。
不过那是他想多了,公主把他带到了卧房里,宫女端上茶来,她示意他坐下:“你坐吧,不必拘谨。”
他这才微微抬起眼眸,正视她的容貌,非常标准的美人模样,唇角微弯,显然心情很不错。
看来并不是难伺候的人,他轻笑起来,顾盼之间便带了几分惑人的模样:“谢公主。”
嗓音低沉动听,她也笑了起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温玉茗。”他试探着捉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写下这三个字,她并没有挣脱,反倒是道:“玉与香茗,是个好名字。”
她仿佛不知道他从前是一个戏子,如今是一个男宠似的,只是那样微微一笑,可是她又说:“我听过你的名字,只是没有想到人比传闻中更美,堪称红尘绝色。”
“公主谬赞。”他淡淡说着,心中泛上来一丝厌恶,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每一个人…都不过是爱他这张脸罢了。
真的恨不得有朝一日毁去,只不过到时候他没有了用处,会落到怎么样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呢?
公主说起了别的话题,问他:“会下棋吗?”
当然会,凡是会讨好人的事情,他全部都会。于是棋盘摆了上来,他们各执一子,他棋力不佳,很快就输了,公主十分意外,从他的棋中可以看出他的为人,单纯简单,简直像个孩子,她看向他的眼神柔和起来:“吃些点心吧。”
他知道她对自己心生好感,因此更是大胆,将点心喂到她嘴边,公主不过迟疑了一秒钟就张口咬了,他的笑意更浓,干脆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摸起来真是纤细如柳,她也没有推开他。
屋中的宫女纷纷退避到了外面,他唇间含着一块糕片喂她,她接受了,紧接着便是一个湿哒哒的长吻,他开始还以为她这样放得开,必定是一个风月老手,谁知道亲吻却非常生涩,要他一步步引导,但是不可否认的,他喜欢她唇上的胭脂气味,非常清淡幽雅。
吻结束的时候,她的衣襟已经散开了一半,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肚兜,他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落,要解开她的衣衫的时候,她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他抬起头来,挑衅似的问:“不想要吗?”
“不是现在。”她面颊绯红,鬓发散乱,显然是已经情动,可是硬生生压了下来,她掩上衣襟,他眉梢微挑,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动人极了:“可是你明明很想要。”他伏在她的颈窝里,低低笑着,好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心意呢?”
她的指尖抚摸过他的眉眼,她说:“你会知道的。”
见她坚持,他也不敢造次,便收了手,坐直了身体,倒了杯茶,可是偏偏不用喝,而是拿指尖沾湿了又伸进唇瓣间轻舔,这个动作非常撩人,带着无限的暗示意味,她慢慢伸出手,握着他的指尖,然后抽出丝帕为他擦干。
他一怔,就停下了余下的动作。
晚膳也是和公主一起用的,菜色果然很清淡,不过也不像茹素的人,还是可以见到荤腥的,短短半日的功夫,他便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公主表面上是在守节寡居,不过她好像一点儿都没有亏待自己。
饭毕没有多久,就有宫女过来把他带到单独的一间厢房里,热水和衣裳都已经备好,他沐浴更衣,并未注意到那一身锦袍是纯正的大红色。
到公主卧房的时候,他也看见她身上鲜红的中衣,熊熊燃烧的蜡烛也是鲜红的,那一刻他不知怎么的,竟然有几分洞房花烛夜的错觉,这让他自己都骇笑起来,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念头?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理成章,他虽然有些意外于她的青涩,却未曾多想,抽开她肚兜的衣带,还看到她仿佛有些害羞地要去遮挡,他阻止了她的举动,轻笑说:“事到临头,公主可不要退缩。”
她轻瞥了他一眼,果然放下了手,他反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露出身躯,然后分开她的腿,手指探进去,下一刻就笑了,有些轻挑:“看来驸马还没有好好疼爱过您呢,这么紧。”他的声音好像是蛊惑,“来,让我带你享受真正的快乐。”
然而当他真的占有她的那一瞬间,他原本的笑意霎时间消失无踪,错愕浮现上来:“公主你…”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你还是…处子?”
她咬着唇,见他面色骤变,居然笑了起来:“是,”她回击他,“事已如此,你可不要退缩才好。”
他咬了咬唇,动作停了一停,突然就变得温存起来,做得很慢很温柔,非常迁就她,甚至和她说:“放松一点,否则会很痛的。”她竭力配合他,但是头一次还是让她十分痛苦难耐,基本上没有尝到多少欢愉。
他匆匆结束了这一次,然后退出,看到她腿间的鲜血,犹豫了一下,拿了块帕子给她擦干净,实在是忍不住:“这怎么会…”
公主轻轻开口:“驸马缠绵病榻多年,不能行房,他很想尝试,可惜…”她突然清脆地娇笑起来,“他不想丢脸,所以割了手指伪造了元怕,我根本没有洞房花烛夜。”
她说着说着,眼底竟然有几分湿润:“我从嫁人的那一天起,就在守活寡。”她看着他微笑起来,“所以我不甘心,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田宏遇的,他不过是个佞臣,不过看到你,我改变了主意。”她抚摸着他的手臂,示意他睡到她身边,他顺从地照做,听着她说,“我要补偿我自己,所以,你不必在意,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抿着唇不说话,他历经千帆,但是这是唯一一个将处子之身留给他的人,竟然还是一位金尊玉贵的公主,他心中觉得好笑极了,不知怎的,又有些心酸。
这样一来,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兴致再来一次,公主把被褥拉过来盖好两个人:“睡吧。”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按照平时的作息,现在不过是刚开始,但是公主伸出手来抱住他,他僵硬了一会儿,反手也抱住她的腰,虽然和人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可是这样肌肤相贴的睡觉,居然从未有过,让他觉得有些安心和慰藉。
这样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竟然彼此安慰着相拥而眠,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次日醒来,天光大亮,他有些回不过神来,公主枕着他的胳膊还未醒过来,她今年才十五岁,年纪尚小,竟然已经做了寡妇,想到这里,他对她多了几分怜惜之意,正想着,她眼睫一颤,也慢慢苏醒过来,见到是他在枕畔,居然笑了一笑。
宫女捧了衣裳过来,他说:“我来。”那个宫女看了看她,公主颔首,她便退下了,温玉茗自己先穿好了衣衫,然后替她穿衣,动作娴熟,显然是做过很多次了。
她看到了,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
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她进了佛堂念经,虽然不知道菩萨会保佑些什么,她还是那么每天去诵经。
温玉茗却有些发愁该做什么,从前都是睡完了就走,若有约会再去赴约,但是田国舅此次是真的下血本了,竟然让他常驻府上。
他无处可去,只能站在庭下看花,有一个宫女路过的时候看了她好几眼,像是要说什么,却还是沉默地离开。
公主出来了,携了他的手去书房,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她没有急着开口,让他随意翻阅,他挑了本杂剧来看,心不在焉地翻过几页,觉得有些心乱,她过了一会儿走过来,看了看就笑了:“墙头马上。”
他完全没看进去是什么内容,闻言一低头,便见是李千金的一句话:
“我若还招得个风流女婿,怎肯教费工夫学画远山眉。宁可教银缸高照,锦帐低垂;菡萏花深鸳并宿,梧桐枝隐凤双栖。这千金良夜,一刻春宵,谁管我衾单枕独数更长,则这半床锦褥枉呼做鸳鸯被。”
这句话的心境,似乎与她昨日有那么几分相似呢。他想着抬起头来,她已经坐在了他身边,肩碰肩,腿碰腿,他亲近过那么多人,唯有这一次觉得有一阵酥麻从触碰的地方传过来。
他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异样,凑过去咬她的耳垂,试图把主控权抢夺回来:“昨天的洞房花烛,喜欢吗?”
她面颊微红,却大大方方道:“我喜欢。”她的眼神那么温柔,倒是让他顿时自惭形秽起来,不由收了轻挑的模样,垂下头去,只是轻轻覆住了她的手背。
不过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他心里却觉得温馨起来,曲拢手指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内,两个人执手静坐,虽然无言,却觉得胜过千言万语。
温玉茗渐渐除下了心防,平乐公主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聪慧美貌,善解人意,他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去讨好,她就很喜欢他。
白天的时候,他们一起用膳、读书、下棋,偶尔说几句话,晚上的时候依旧是同床共枕,可是不同于从前他被动的局面,如果不是他主动求欢,她也不会要求,好像觉得有个枕边人便已经足够。
时间一长,他反倒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面目来对她,从前他根据对方不同的喜好饰演不同的角色,可是她让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好的。
他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变成别人。
紧绷的心弦一日日松弛下来,这半个月大概是他过得有史以来最安心松闲的时光,不需要担心是不是突然会有任务,也不必担心田国舅,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可以一觉睡醒,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她在身边,眉眼如画,神情温婉,让他有一种天荒地老,神仙眷侣的错觉。
然而不是这样的,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她则是寡居的公主。
那天晚上,她拒绝了他的求欢,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紧张之色,她安抚他:“我过两天要进宫去,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享受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到底和平日里有所不同,她若是以这样的面目进宫,必定会被人察觉,他心知肚明,也就默默穿回了衣衫,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就这样也好,时间一到,银货两讫,他们之间,也就是那么短短几天的温存。
次日清晨,公主起来,换了一件素雅的衣衫,发饰只用珍珠和银,妆容素淡,整个人便有一种清心寡欲的感觉,她昨晚熬得很晚才睡,眉宇间便有多了几分憔悴。
他一直坐在床榻上看她梳妆打扮,她临走前嘱咐他:“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默默点头不说话,看她走了却又转回来,轻轻抚摸他的面颊:“不要怕。”她说,“等我回来。”
“嗯。”他心中有些感动,“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就算是当初他没有逃出来,他们终究还是要见面的,生活在古代的怀光和公主,要怎么才能够在一起呢~~
最后一篇番外了,明天就全部结束了,昨天询问定制的事情,发现还是有妹子想要的,我就去奋斗这事儿了,到时候开了,有意向的妹纸欢迎下单,据说好像挺麻烦的…我去研究一下,如果有人愿意要的就给我留个言,让我心里有个数吧~
加群可调戏作者看番外,拿福利哟~群号是239731399
80、在一起02…
公主去见了周后,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对她非常亲切,公主适时表现出她的消沉,只是将抄写的佛经交给她,周后很是怜悯,在其他妃嫔到来的时候,她避开了。
路上又碰见了陈圆圆,她并没有特意和这位陈才人说话,还不是时候,在后宫里生存,她学会的是明哲保身和放长线钓大鱼。
她主要去见的是崇祯皇帝,他之前刚刚见过了过来问安的长平公主,她和周世显夫妻恩爱,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甜蜜幸福的时候,他见了自然心中大慰,可是几乎是同时出嫁的另一个女儿呢?
平乐打扮素净,微垂着头,将亲手做的女红送给他,皇帝心中很是不忍,平乐比长平还小一岁呢,却已经是守寡了,说不心痛自然是不可能的,而她愿意为夫守节的举动,却是让他十分欣慰,因此语气更是宽和:“平乐啊,近些日子过得可好?”
好?守寡的人,日子能过的多好?公主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依然恭谨:“多谢父皇挂念,儿臣每日诵经念佛,很是平静,倒是父皇要为国家社稷保重龙体。”
父女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她就告退了,看起来是平平无奇的一天,除了田国舅特别关注了几分,其他人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她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就是这天晚上,皇帝宠幸了陈才人,赏了不少东西下来,田国舅就怎么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半月之期已到,他再度拜访了公主,却始终有些拿不准接下来要怎么做,因此先试探着开了口:“玉茗这孩子,没给公主添麻烦吧?”
“我很喜欢他。”公主端着茶盅,笑盈盈道。
田国舅捋了捋胡须:“那就好,半月之期已到,也不好叫他继续打扰公主了。”
他言语之间全是试探,让公主脆笑起来:“醒了,田大人,我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要接他回去,可以,不过往后,我是不会让这个人再进这个门,你可要想清楚。”
他心头一跳:“殿下的意思是…?”
“田大人,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她抿了口茶,“陈才人今天承宠,明天说不定就在了冷宫,皇后是雍容大度,却也不会再想出一个田妃…当然,下一次国舅要谁来帮你,我是管不着了。”
她站了起来:“你要带他回去,可以,我这就让人传话,让他收拾东西和大人走。”
田国舅心念急转,可不是,虽然陈圆圆入了皇帝的眼,但是后宫他鞭长莫及,到时候说不定在冷宫里才知道消息,到时候再来托她,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把温玉茗留在这里,日后也好说话。
只是,他心中又有些可惜,毕竟是奇货可居啊,京城里炙手可热的玩物里,温玉茗堪称第一,比什么古玩奇珍都要值钱呢。
“我原以为大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不过是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她挑眉一笑,“罢了,我也不是非要他不可,天底下漂亮的男人还少吗?”
田国舅立马说:“公主和我也太见外了,既然喜欢,就让玉茗多伺候你几天,我让人把他的东西送来。”
他也真是干脆利落,既然下了决定,立即就告辞了,公主神情变了变,心里就突然有些不舒服。
回到卧室的时候,却看到他已经收拾好了,依旧是来的时候那一袭衣衫,站在庭院下看着她,她带他进了书房,屏退左右:“田宏遇方才来过了。”
“是,我知道,半月之期已到。”他收敛了平日里所有的温柔和魅惑,语气平平,好像是陌生人,“我也该回去了。”
“你想回去吗?”
“回去与否,并不在我。”他淡淡道,“我只是你们交易的筹码,结束了,我也该等下一回了。”
公主心烦意乱:“然后你就甘心一次又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不然呢?”他冷冷道,“我还能怎么样,除非我死,不,我根本是求死不能,我只能这样苟活着,我没有办法。”他的语气激烈起来,“不是我想当戏子的,不是我想被王爷买去的,不是我想当男宠的,不是我想每天晚上匍匐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想的,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能怎么办,谁让我生来就卑贱!我也想读书做官,我也想娶妻生子,我想要的不过是做一个普通人就可以!”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摔在地上,扯开衣襟把绫罗甩在地上:“我根本不想要绫罗绸缎,我也不在乎荣华富贵,我宁可一辈子只做种田的农夫,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过正常人的日子。”
“可是我能吗,我不能!”他绝望地说,“我只能这样了。”
公主慢慢站起来,拾起他的衣衫给他披好:“如果是这样,留下来陪我吧。”
他笑了起来:“公主,你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了,可是你应该很清楚,交易结束了,我会回到田大人身边,然后被他送到另外一个人的床上,重复做这样的事情,这就好像是一个轮回,除非我毁容了,我死了,再也没有价值了,否则,我永远都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只要你愿意,不是不可能的。”她平静道,“只看你怎么想,如果你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那么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会对你好的。”
他怦然心动,但是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道:“田大人…”
“田宏遇那里,有我。”她握紧他的手,“你留下来,只陪我一个人,我也只有你一个人。”她恳切道,“我也只不过想要一个人陪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改嫁,可是我不甘心就为一个我根本不爱的男人守一辈子,我为什么要为他守着,我也想要有自己的幸福,为什么长平可以和周世显恩爱白头,我就要孤零零地吃斋念佛。”
“我遇见你,你遇见我,这是一个机会,我帮你,你留在我身边,不用再过从前的日子,而我有你,也不至于孤单终老。”
她松开了他的手:“我不是在逼你,你可以当做我想帮你,又或者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我也是一个贪图你美色的人,但是…至少我是真心的。”她掩上门出去,“就像你说的,交易结束了,不过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会让人准备好客房,你就当是做客好了。”
-----------------------------------------------
她果然说到做到。新的厢房被布置好,非常舒适整洁,他独自一人睡在床榻上,看着天蓝色的帐子发呆。
他在想她之前说过的话,能够不回田府当然是最好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松了一口气,他一遍一遍回想她说的每一个字,她当时的表情,可是越想,越心动。
这三年来,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着脱离这个泥沼,可是做不到,没有人能帮他,他觉得自己渐渐在丧失灵魂,变成行尸走肉,在这么下去,他怕自己会率先疯掉。
那么,为什么不答应她呢。
答应她吧,平乐公主有什么不好的,她年轻、漂亮、聪明、温柔,还对他好,他在她身边觉得舒服,和安全。
试一试吧。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好失去了,左右不过是变成这样而已。想到此处,他猛然坐了起来,推开门,外头的冷风灌了进来,古人说孤枕难眠,倒也不是骗人的。
他走到她的房门口,听见一个宫女在说话:“公主,您再寂寞,也不应该招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男宠,万一被陛下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她打断她,“我现在过的日子,和死了有区别吗?而且我觉得他挺好的,男宠又怎么样,至少我喜欢他,总比我那驸马好得多了,他让我恶心,明明没有这个能力,还要来亲我,我想起来就觉得作呕。”她的口吻带着厌恶,“你们不要多嘴,不准在玉茗面前乱说话,他心思细,容易多想,但是…是个好男人。”
那宫女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了嘴,他慢慢推门进去,她已经卸了妆,青丝披散,烛火下,表情温柔。
她见到他有些意外,挥了挥手示意宫女退下,然后问:“怎么现在过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问。
“什么?”
“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他声音有些颤抖,可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不会有别人,是吗?”
她微笑起来:“是的,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相依为命,好不好?”
他快步上前,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寻求保证:“那你保证。”
“我保证。”她柔声道,“我发誓,我不会让你去陪别人,我也不要别人来陪我,就只有我和你。”
他紧紧拥抱着她,眼泪湮没在她漆黑浓密的发丝里:“我相信你,你不能骗我。”这句话让她不禁莞尔:“我人都在这里了,骗你作甚?”
“那我要先收定金。”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公主笑了起来:“好,只要你喜欢。”
-----------------------------------------------------
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不必担心其他,只要在她身边就好,他不用用任何面具来伪装自己,不用察言观色,不用费尽心机,她在那里看书,他就陪着,她写信,他就磨墨,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是在笑的。
“为了你,真是做什么都值得。”她提笔沉吟了一会儿,写了几封信,他看到几个略微眼熟的名字:“这是要干什么?”
“你的卖身契是不是还在田宏遇那里,得先拿回来,还得让他心甘情愿交出来。”公主吹干纸上的墨迹,“我是女儿身,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所以得让人替我做一把刀才行。”
他看了一眼,没看懂,公主莞尔:“京城的局势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田宏遇借田妃的力量,在锦衣卫任指挥使,所以一般人不敢轻易惹他,要对付他,只能挑另外和他势均力敌的人。”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的,对京城的种种局势竟然了然于胸:“我倒是在锦衣卫里发现一个不错的人才,这小子聪明,识时务,除了身边总有些桃花债,是个可塑之才。”
“耐心一点儿,这个局要布得天衣无缝,你安全,我也会安全。”她柔柔地说,“不能为了他毁了我们的未来。”
我们。他想,他喜欢这一个词。
后来田国舅陆陆续续来过几次,拜托了公主一些事情,她和他讨价还价一番,总会应承下来,田国舅几次三番想要见他,却被公主拒绝了。
于是不知不觉,他就在这里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外面都谣传他病故或者是被旁人包养了,田国舅不敢毁坏公主名誉,因此未曾辩解。
这段时间,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有的时候想,就算是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至少他真的拥有过这样的一段日子了。
虽然心知是大逆不道,但是他还是觉得,他和公主就好像是夫妻一样,同行同坐,他可以为她画眉挽发,她会为他举箸夹菜,一如平常夫妻,除了公主要出门会禁止房事之外,床榻上也是尽享鱼水之欢。
他有的时候会想,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这个想法虽然像是自欺欺人,可是却让他觉得很愉快,从前都是他属于别人,可是这一次,好像有那么一个女人,是完整属于他的。
自从在一起之后,他没有别人,她也没有别人。
有一天的半夜,下着瓢泼大雨,他们欢好之后在锦帐内喁喁私语,这样的深夜里,两个人肌肤相贴,更是觉得亲密无间,他刚想和她说什么,就听见一个宫女在外面喊:“公主,田府派人过来了。”
他一惊,只见公主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这么晚了,让他们明天再过来吧。”
“田管家说十万火急,请您千万移步一见。”那宫女道,“他还说,他带来了您最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终于让她露出了笑靥:“这还差不多。”
她不紧不慢更衣出去,而田管家一身是水,形容狼狈,一见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公主殿下,大人他,他被人捉进了天牢,您救一救他。”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她露出不解之色。
田管家把事情噼里啪啦一说,总而言之就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人就是他在锦衣卫里的死对头等等,公主果然为难:“锦衣卫内部的事情,我不便插手,这实在是…”
管家迫不及待把一个匣子交出来:“这是大人的意思,只要能救他出来,温玉茗就是您的人了。”
她故意犹豫了很久,这才一咬牙:“好吧,我尽力而为,你告诉田大人,千万沉住气,我会想办法的。”
她收下了这份礼物,回到屋里,难得像一个女孩子一样喜形于色:“看。”她抖了抖那一张纸,“拿到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
“拿去吧,你自由了。”她长长松了口气,笑盈盈道,“对了,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她从床头的暗匣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他拆开来一看,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以及…一份户籍证明。
“温怀光?”他轻轻念出这个名字,“这是?”
“你的新身份。”她依偎在他身边,轻轻道,“温谦君子,容颜有光,我给你新名字,新身份,还有,新的开始。”
他觉得惶恐:“公主?”
她按住了他的唇:“你留在我身边,只能做一个没名没分的男宠,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它困了我,我不想它困你,你走吧,带着这些东西,你可以读书做官,你也可以买田娶妻,做一个普通人,过你想要的生活。”
他甩开她的手,把卖身契也好,户籍和银票也好,统统烧掉:“你骗我,你答应过我的,说我们会在一起,说我们相依为命。”他抿着唇,“你骗我,你居然骗我,你保证过的。”
她叹了口气,要和他解释:“跟着我,真的没什么好的,你听话,走得远远的,外面的人都不认得你,你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过什么日子?”他把东西烧得一干二净,抱住她的腰,“我想要你,我只要你,我愿意陪着你,你只有我,我只有你,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你不应该自作主张。”
她眼角微湿:“傻瓜,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很好了,我很喜欢,”他收紧手臂,贴着她的面颊,“我已经过不了正常人的日子了,你就让我陪着你吧,日子还那么长,我们相依为命,以后你要是要念经我就陪你,你要茹素我也陪你,你要守寡,我就…”
“你就怎么样?”她绷不住笑了。
“就爬你的床。”他理直气壮地说,“让你一辈子做不了贞洁烈妇。”
是啊,日子还那么长,她内心深处,何尝想让他走,她难道不寂寞吗?“那我们只能做没有名分的夫妻了。”她笑了笑,依靠在他的肩头,“愿不愿意?”
“没有名分不要紧,有关系就行了。”他抱着她转了一圈,“睡觉了睡觉了。”
公主被他抱回了床上,笑个不停:“等等,我还要去让人捎个信呢,田宏遇指不定要在牢里吃什么苦头。”
“管他呢。”他吹灭了烛火,把帐子拉下来,“他这样对我,你就当给我报仇嘛,好不好?”
他要是撒娇起来,真是扛不住,公主心都软了:“好好好,不救他,就让他吃点苦头,满意了没有。”
他满意了,一口啃在她肩上,含含糊糊说:“公主,喊我名字。”
“玉茗?”
“不是那个。”他舔了舔她的唇,“怀光,我喜欢那个名字,你给我取的名字,那些我都不要,我要这个。”
她柔柔笑道:“好,怀光。”
“嗯。”他觉得不过瘾,“还要听。”
“怀光,怀光,怀光。”她说,“我的怀光。”
“公主,公主,公主。”他的声音里也满是依赖和笑意,“我的公主。”
黑夜无声,暴雨如注,可是那一刻,他们温柔地凝视着对方,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