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去扶那个老人的时候,有没有过思想挣扎?”
温怀光在那头轻轻笑起来:“天地之大德曰生,无论是不是有目的而来,我都不能赌那个可能性。”
这件事情成了一个导火索,网上又开始进行了轰轰烈烈的讨伐碰瓷的活动,大家争论地热火朝天,不过却和温怀光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已经开始着手拍摄《江山美人》,投资人很大方,预算充足,也就意味着请来的明星都是大牌。
比如说男主角是如今一线男星周晔,女主角更是出了名的美人卢烟,她以饰演历史上的美人而出名,是难得美貌与演技并存的女演员,男二便是温怀光,女二却是…秦香。
“哈哈怀光,没想到是我吧!”秦香对于他的惊讶非常满意,“我刚演完秦淮河,正好原定的女二档期冲突了,我就来毛遂自荐了。”
“之前可一点儿口风都没透啊。”温怀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香摇了摇手指:“就是为了看你今天的表情而已,不过很可惜,虽然咱们演同一部戏,但是一点儿对手戏都没有啊。”
女二是太子妃,也就是女主的情敌,一天到晚是围绕着太子转悠的,周晔听了,打趣道:“怎么,和我演你吃亏啊?”
周晔自然也是英俊的,据说家里很有背景,因此出道之后顺风顺水,脾气也好,喜欢开开玩笑,和温怀光的不食人间烟火有不同的魅力。
因此他干脆搂住温怀光的肩膀,啧了一声:“可惜啊,如今这位温先生只有和我有对手戏哟!”
卢烟化了妆也过来凑热闹,她就搂着秦香,故意道:“这年头和女人抢男人的除了女人还有男人,真的没法子过了!”
秦香佯装怒气冲冲质问何曼曼:“曼曼,你说,这个梗是不是你写的?”这次的剧本里,感情戏是何曼曼的杰作,而战争和政治方面的内容则是另一名编剧。
何曼曼无辜地眨眨眼:“没办法啊,现在全民皆腐,能弄成国民CP就红了啊!”
她真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
26、公主殿下,请调教02
《江山美人》是未拍先火,几张定妆照就已经让人直流口水了,别说还有一张太子和雪亭和尚的合照,太子殿下锦衣华服、吊儿郎当,雪亭和尚袈裟素净,焚香念佛,强烈的颜色对比,满满的都是…JQ!
何曼曼发了微博:
[口水]我写剧本的时候就超级萌这一对,咳咳,不过是兄弟爱,真的!相爱相杀什么的!大家都懂的!不然会被和谐的![图片][图片]
秦香:我懂了,不仅仅我是炮灰…@卢烟//@何曼曼:[口水]我写剧本的时候就超级萌这一对,咳咳,不过是兄弟爱,真的!相爱相杀什么的!大家都懂的!不然会被和谐的![图片][图片]
卢烟:我懂了[流泪]你是挡箭牌,怀光才是真情敌啊!@秦香:我懂了,不仅仅我是炮灰…@卢烟//@何曼曼:[口水]我写剧本的时候就超级萌这一对,咳咳,不过是兄弟爱,真的!相爱相杀什么的!大家都懂的!不然会被和谐的![图片][图片]
网友们纷纷表示:
“原来这就是真相!官方公然卖腐什么的,最讨厌了!!官方逼死同人的节奏啊!”
唉,温怀光也从来不会知道,在某个绿色的网络文学网站的同人频道,明玉和天恒的CP文已经多如牛毛了。
等《江山美人》播出之后,估计又有人磨刀霍霍准备开新坑Y一把了。
何曼曼到底是何曼曼,多出的五年不是白来的,完全敏锐地抓住了日后的流行元素,虽然大胆了一些,但是真的,人家只是兄弟爱而已嘛!她特别理直气壮。
不管怎么说,《江山美人》就准备开拍了,因为是古装剧,除了大部分的外景之外,基本都是在影视城里拍摄完成的。
影视城里,到处都挤满了来找机会跑龙套的演员,他们或许怀着一个不可能的明星梦,每天都在这里苦苦守候一个机会,也许每天赚的钱只够他们吃一盒盒饭,天气已经冷了起来,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温怀光于心不忍,和助理敏敏说道:“给他们煮点茶吧。”
敏敏跟了他很久,自然知道他的性格,立刻点头:“我这就去办。”不远处有奶茶铺子,敏敏干脆问店家买了好几桶热腾腾的奶茶,放在外面随他们自己接来喝。
温怀光到今日,赚的钱已经是天文数字,他自己却根本没有花过什么钱,公寓还是那一套,车子公司安排,衣服都是代言的品牌,又不卖任何奢侈品,存在那里花都花不掉。
毕竟不是男主角,温怀光的日子还是过得很空闲的,剧本对他来说,几乎算是过目不忘,因此他闲来没事,居然去和…老爷爷下棋。
莎莎差点没气死:“你有空能不能去准备一下新专辑什么的,上次的《曲有误》又脱销了!”
诚然,《曲有误》里八首词的传唱和火爆程度,并没有现在歌坛里的几个天后天王来得厉害,也不是口水歌,不是朗朗上口很快就会唱出来的,但是它有一股沉淀的美,适合一个人幽幽的听,很多人买回去都是为了珍藏。
这八首词历经千年,却依然是经典,这次也不例外,其他的歌会过气,会不再流行,但是只要中国人还爱着唐诗宋词,温怀光的《曲有误》,永远都不会过时。
曲有误,盼卿回顾。
“你安排好了。”温怀光没有异议,他很信任莎莎,所以任由她为自己安排各式各样的通告,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带起来很轻松的人,所以莎莎才心甘情愿,虽然偶尔会被他气死。
拍摄《江山美人》的几个月里,发生了几件事情,首先就是他凭借着《千古一帝》里谢光的角色而获得了某个最佳男配角的奖项。
这个热潮还没过,何树拍的电影就上映了,他的电影一向文艺而唯美,以画面的景致,色彩的浓烈而闻名,有的时候并不是以剧情取胜,而是以画面造型夺奖,所以他才会用温怀光和楚楚这两个长相无可挑剔的演员。
江山美人拍到一半,制片方就找温怀光商量,希望能够由他来演唱其中的插曲,也都是词,温怀光答应下来,于是就有了第二张专辑《误终身》。
曲有误,误终身,这会儿可算是联系起来了。
莎莎问:“上次是曲有误,盼卿回顾,这次又是什么?”她其实也好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些话从温怀光口中说出来,就是绵绵情语,那句宣传语就让人足够痴迷。
“我为卿卿误终身。”温怀光铺了宣纸,狼毫沾墨,准备写字,这就是他这次专辑的封面,没有人,只有他亲手写的一幅字,周晔、卢烟、秦香还有何曼曼都围着他看他准备写些什么。
庭院深,锁宫门,春花月柳化烟痕,为卿一日恩,误我百年身。
旧亭台,红妆埋,谁知我是伤情怀,只影独徘徊,何日卿归来?
何曼曼眨巴了一下眼睛,作为中文系出身的妹子,她第一个发表看法:“这首词…我好像没听过啊,谁写的?”
“我。”温怀光落款,神色淡淡。
莎莎侧头,不忍直视:“好肉麻。”
周晔有不同看法:“肉麻才能大卖吧,温怀光写的情诗,多好的噱头啊!”
他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这个封面一放出来,就有人不淡定了,一共九首词,另外八首都是流传下来的经典,唯有第九首是温怀光自己编曲填词,词牌名就是《误终身》。
我为卿卿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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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传达的意思,公主收到了。事实上她现在手里就拿着一张新出炉的珍藏版CD发呆,上面就是温怀光题的那首词。
朱允炆过来的时候,她也依旧保持那副模样,这让他觉得有趣,因为这个侄女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聪慧明白的,一点儿都不像循规蹈矩的公主,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所以才下定决心栽培她。
“叔父。”公主站起来对他福了福身,虽然到现代已经很长时间,很多习惯却迟迟改不了,包括在长辈面前的恭敬行礼。
朱允炆和蔼地抬抬手:“昭仁,不必多礼。”他示意她坐下,“我已经不是皇帝了,你也不再是公主,我们现在是叔侄。”
虽然血缘关系差了好多代,但是他们依旧以叔侄的身份相称,朱允炆习惯性地喊她昭仁,虽然这并不是她真实的封号和姓名。
“是。”公主坐着的时候,也依旧是有皇家公主端庄的风范。
朱允炆扬了扬眉毛:“最近的学习怎么样?”
“很有意思。”公主这段日子学习的主要就是近现代的历史,还有就是学会使用现代的科技产品,而且是顶尖的科技产品,“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生活便捷了许多。”
“这也有好有坏。”朱允炆感慨道,“现在的人都太浮躁了,从教育看好了,那就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差不多。”
公主答道:“百姓有了太多的选择,生活太丰富,所以也就不能思考。”
朱允炆嘉许地点点头:“是,昭仁,你很聪明,该学的都学会了,简体字看得习不习惯?”
她摇了摇头,抱怨道:“少胳膊断腿,看起来总觉得奇怪。”
“你已经熟悉这个世界了,但是还不够,理论总归只是理论。”朱允炆的目光落到她手里的CD上,“你必须去亲眼看看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样子,你要知道人们现在的想法,你才能够掌控他们。”
公主欠欠身:“您说的是。”
“那么准备一下吧,下个月我会安排好一切。”朱允炆拍拍她的肩膀,“孩子,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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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也没想到,朱允炆所谓的安排,就是把她这么丢在了路边,而且是身无分文,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因为暖气充足,她穿得还很单薄,连条围巾都没有,哪怕是她,也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之前有温怀光的细心保护,被朱允炆带走之后,她也是生活在温室里,看世界都是隔着一层玻璃,冷眼旁观。
这其实是头一次这样毫无阻隔的让她看见这个世界,喧杂、吵闹、拥挤、浮夸、快节奏,行人来去匆匆,冷漠无情,事不关己。
她被逼仄而来的污浊空气逼得后退了好几步,半天才缓过气来,一脸惊魂未定。
下雪了,现在的雪似乎都不是纯白色的,而是有些灰暗,她被寒风吹得发抖,可是在街上站了片刻,却不知道能往哪里去,她坐飞机到了这个城市,原本以为有什么安排,结果就把她这么扔路上了。
公主想起朱允炆之前的话,暗自揣测:该不会是要我沿路乞讨流浪来体会世态炎凉吧?
这、这也太惨了一些。
前面有古色古香的建筑,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好歹让她觉得亲切了一点,路上的人有些穿着戏服,有些穿着羽绒服,忙忙碌碌,她走在这样的街道上,略带好奇地注视着周围,雪越来越大了,她就近选了一个屋檐避风。
有一个脸圆圆的姑娘看见她面色发白,很好心的倒了杯奶茶给她,公主喝了一口,表情有点儿微妙——她还是不大能够接受现代一些奇奇怪怪的食品,吃起来怪怪的。
但是热烫的奶茶喝下去,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那个女孩就和她搭讪:“他们都去报名了,你还不去吗?”
公主秉着少说少错的架势,微微摇了摇头。
“你那么漂亮,完全可以去试试签约,而不是在这里演龙套。”那姑娘特别好心地劝说。
娱乐圈遍地都是美人,温怀光是其中的翘楚,百年难得一遇,而公主生得并非绝色,却也是个十足的美人。
所以说叔父是想让我隐姓埋名找份工作吗?公主认认真真考虑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开口问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那姑娘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一个小酒窝,“那是我们剧组在选龙套,虽然每天只有五十块钱,但是也不算差了。”
五十块钱。公主已经了解现在的货币单位,也不得不承认,这价钱也够低的,但是再低也是钱,否则她就该露宿街头了。
她决定按兵不动,先去看看那个龙套是什么东西再说…那边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挑选龙套的角色了,他指指点点:“那个,还有这个,这个…”被选上的人自然兴高采烈去换衣服,没有被选中的人只有去别的剧组碰碰运气。
温怀光到那里也真的是巧合,那绝对是事出有因。
事情是这样的,《江山美人》的投资方叫辉煌,它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娱乐公司,其王牌策划人是个风流潇洒的才子,四十多岁,名叫白河,真的是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流,从脚往头看,风流往上窜,在整个圈子里都是有名的。
他有个助手,生得十分标致,浓眉大眼,顾盼生姿,真的是美艳动人,穿了一件纱笼,露出蜜色的肌肤,美貌不输于圈内任何一个一流明星,在场的很多人一见她就倒吸口冷气,白河亲昵地喊她“花铃”,据说是白河的外甥女。
她从《江山美人》开拍就一直待在剧组了,她待人处事圆滑得很,特别讨人喜欢,又会玩儿,和谁都相处得很好,何曼曼和秦香偷偷八卦过:“我猜十有□是来追怀光的。”
秦香不肯把话说得太满:“说不定是看上了周晔。”
周晔身出名门,绝对是豪门少爷,和花铃堪称男才女貌,而且两个人似乎早就熟识,时不时凑在一起说话,花铃妙语如珠,两个人时常大笑起来,感染了周围的一圈人。
何曼曼嘁了一声:“看眼神,眼神啊,她时不时就瞟怀光一眼,没意思才怪呢。”
27、公主殿下,请调教03
事实也是如此,周晔也看出来花铃的心思,因此时不时就拉着温怀光去吃饭喝酒聊天,花铃都作陪,时不时活跃一下气氛,但是恰到好处,从不让人觉得厌烦,又不会喧宾夺主。
花铃也不是花瓶,她家庭底蕴深厚,又跟着白河这样的舅舅,也是满腹才学,在英国念文学和美术,会拉小提琴,不管说什么题材,她都能应对自如,是真的名门闺秀。
卢烟多少有些羡慕:“我们不过是戏子,她那才叫千金小姐呢。”
花铃对温怀光真的有兴趣,虽然留学在外,但是国学也好:“我外公最喜欢读红楼梦,他不喜欢莎士比亚,总觉得国外的东西再好也比不上国粹。”
“是。”就连温怀光也承认,清朝没什么好的,唯有纳兰的词和曹雪芹的《红楼梦》是让人喜欢的。
花铃轻哼了一段:“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渐渐的,大家就有些心知肚明,时不时还推波助澜一把,周晔和温怀光相处下来,两个人倒是成了不错的朋友,也乐见其成。
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就算是何曼曼也不得不承认:“看起来和怀光真是很相配的。”她是小家碧玉,而秦香太过沧桑成熟,莫蕊儿又太单纯,这是她唯一一个看到和温怀光相配的人,无论从外形还是从内在来看。
她给莫蕊儿发了条短信,说了这里的事情,莫蕊儿没过多久就赶了过来,美名曰探班,实际上就是来围观花铃的。
她知道的要比她们多一些:“这个花铃很有来头,是家里的独女,妆奁丰厚,追求她的有钱少爷一抓一大把,可是一直和花蝴蝶似的穿梭来去,从没见她认真过,对了,你还记得那个陆琳吗?”
她们当然记得那个黑寡妇!
莫蕊儿神秘兮兮道:“陆琳最后的一任老公啊,就是那个大亨,就是为了她离婚的,但是他离婚没多久,花铃就离开他了。”
何曼曼震惊了:“贵圈真乱!”
秦香幽幽道:“所以你看明白了吧,别看娱乐圈看起来风光无限,只是人家上层社会的后宫而已。”
莫蕊儿点点头:“就是如此,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挺了不起的,后来跟着我爸久了,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搞死我们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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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怀光后来也看出来了,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晚上睡不着觉起来走走能碰见,吃晚饭散个步还是能碰见…他就不动声色疏远了花铃。
年轻聪慧的花铃不是陆琳,她当做没发觉,一如既往地和剧组里的人打得火热,大家都为她说好话:“怀光呵,花铃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牢我,我整个人就灵魂出窍啦。”
“怀光,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得多了,他干脆躲了出来,眼不见为净。
他看见公主的时候,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绝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那里,他愣住了好半天,根本连走路都忘记了,看到敏敏在和她说话,才如梦初醒,挤开人群往那里走,谁知道穿过人墙,她却不见了。
“她人呢?”他问敏敏。
敏敏一头雾水:“谁?”她左顾右盼,“花铃姐吗,她应该在…”温怀光打断她:“我是问,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呢?”
“呃,”敏敏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指了个方向,“走、走了。”
他沿着那条路追过去,心跳如雷,但是哪有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影呢?他心中焦急,左顾右盼,才终于在不远处的店铺里发觉了她。
事到临头,反倒是情怯,他走得很慢,似乎是怕认错,又怕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她上了箭楼,那里没有什么人,也没有游客,温怀光终于能够唤她:“公主。”
她听见声音,身形猛然一顿,然后徐徐转身,接着就看到他自光芒处走来,她意外:“怀光?”
果然是她的声音,温怀光匆匆上前,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但是下一刻,他已经把她拥入怀中,“公主”,他的声音在颤抖,“是不是你,你回来了?”
公主到现在才明白朱允炆的用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但是随即弥漫上来的是满满的感动:“是,我回来了,怀光。”
他的眼泪落到她的肌肤上,滚烫滚烫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公主轻拍他的背:“我回来了,怀光。”
说着,又难免会想起他扑过来抱着她一起坠楼的场景,她也哽咽了起来:“怀光,你怎么那么傻,陪我去死有什么好。”
“我没办法,公主,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温怀光压抑一年的感情终于爆发出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公主,我不能够失去你。”
他压抑着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公主也不禁落泪,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她才道:“怀光,我身无分文,流离失所,你要收留我才好。”
温怀光吃了一惊:“什么?”他把她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发觉她衣着单薄,双手冰凉,嘴唇发青,连忙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冷不冷?”
“还好。”遇见温怀光,她觉得是打心底里暖和起来了。
温怀光把她带回酒店去,这里因为常年有剧组拍戏的缘故,设施全面,温怀光调了热水,又担心她不会用,尤其还是淋浴,她那一头长发还真不好打理:“我来吧。”
公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大方方道:“好啊。”虽然现代的浴室设备非常方便,但是她做了十多年的养尊处优被人服侍的日子,自己洗还真心不习惯。
温怀光不知道怎么的,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他轻咳了一声,挽起袖子拧开热水,热气一下子涌了上来,白雾袅袅,公主始终坚持穿裙子,因此滑落在地上好似一朵花,她整个人就好像一朵玉兰花,温怀光低头把她的裙子拿掉,一俯身就看到她那双笔直修长的,他移开目光,低头想了会儿:“我去拿衣服。”
“我没有带衣服过来啊。”公主更是忍俊不禁,直接把莲蓬头一转,把温怀光也淋了个湿透,她忍着笑,“这样还要出去拿衣服吗?”
温怀光深吸口气:“公主!”她笑盈盈看着他,然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她已经走上前来,捧着他的面颊一吻。
然后洗澡就顺利跑题了,不过至少暖和的问题被顺利解决,说起来,温怀光还真没找到能给她穿的衣服,只得打电话让敏敏帮忙去买几套过来。
公主穿着浴袍坐在那里让他梳头发,漆黑浓密的一头秀发早就过腰,打理起来十分繁琐,家里还有一整套的护发素发膜,现在却只能用毛巾一点点吸干水,不用吹风气。
温怀光做得很认真仔细,半途听见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发现是脸色不大好看的莎莎,敏敏跟在她后面,手里提了一包东西,朝他在吐舌头。
莎莎劈头盖脸就先问出口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敏敏去买…”她看到温怀光的面色就禁了声,原因无他,他现在眉目舒展,眼中含笑,整个人从冬天的寒冰化作了春日的暖水,荡漾的要死。
再看衣着,明显是换过了一套衣服,头发还在滴水呢,而且那副吃饱喝足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她倒吸了口气,冲进房里一看,原本还以为会在床上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却发觉是一个小美人,正坐在椅子上翻阅一本杂志,一头秀发尤其惹人注目,听到声响抬起头来,对她们微微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温怀光拿起白毛巾继续给她擦头发,敏敏目瞪口呆:“你,你是那个…”
公主对她眨了眨眼,又笑了:“是。”
莎莎去把门关上了,凝重道:“怀光,我们得谈谈。”
“你说。”
“她今年多大?”莎莎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温怀光也不大确定,他们的年纪是要怎么算才好?四百多?那真的是老妖怪了。只听公主道:“十七。”
莎莎一听就崩溃了:“怀光你疯了!她还没成年!你知道这事情捅出去是多大的丑闻吗?人家会说你恋童癖!你会身败名裂的!”
“那就十八好了。”公主完全不在意,马上改口。
莎莎对她恶声恶气:“你会毁了怀光的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妈妈呢,你跟了怀光多久了?”
公主原本想说什么,但是一下子改变了想法,她扯了扯温怀光的袖子,默然不语,温怀光心如刀绞:“莎莎,不是她不能离开我,是我不能离开她。”
他说得斩钉截铁,让莎莎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气死:“怀光,你清醒一点儿,这不是在开玩笑。”
温怀光镇定下来:“莎莎,媒体永远都只是捕风捉影,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有女朋友吧。”
这也是大实话,圈子里男女朋友也多了去了,不过大家心知肚明不给记者知道罢了,只要瞒得好,永远都是大众情人,可是莎莎还是耿耿于怀:“她才十七岁,而且上次她害得你进了医院。”
“我十八岁。”公主笃定道,“没有人能查得出我的身份,如果问起你来,你矢口否认就是了,怕什么。”
温怀光也和她保证:“不会出事的,你放心。”
莎莎无言以对,最后只能搁下狠话:“如果出了事情,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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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片场上就有人发现多了一个姑娘,她在那里看温怀光的那份剧本,温怀光一向不和别人凑热闹,位置也多半在偏僻的角落里,倒也不引人注意,反倒是何曼曼看见了,有些好奇地走过去打招呼:“你好。”
她就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你好。”语调和音色听起来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何曼曼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不介意我坐下吧。”
“请便。”她低下头继续看剧本,因为不大熟悉简体字和排版的关系,看得非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