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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海水温度低,宋峥清唇色惨白,但是他还是笑了一笑,悲哀道:“我不需要杀了你,我只要抓住你就可以了。”
“孬种。”秦少延嘲讽他,“我都差点弄死你老婆了,你居然还下不了狠手,宋峥清,你真没出息,我再说一遍,你不杀了我,我就杀了你,到时候和你老婆黄泉路上作伴吧。”
他说着要和他继续缠斗起来,宋峥清被他拖进海中,肺中空气渐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
秦少延掐住了他的脖颈用力扼住,他原本就受了伤,力气好像渐渐也要从四肢消散,眼前出现了大片的黑影。
直到他挥手将匕首刺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秦少延几乎是松了口气,自己迎了上来。
宋峥清挣脱了桎梏,拽着秦少延往上浮:“少延。”
“你看,早这么着不就完了么。”秦少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每咳嗽一次都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冷汗直流,“阿清,你就是太心慈手软太温柔了,这个残酷的世界真不适合你,霍随风这老东西让你做这样的事,真是为难你了。”
“别说了,少延。”宋峥清轻声道。
“我是不会和你回去被审判的,丢不起这个人,”秦少延遥望着浩瀚的星空与大海,悠悠道,“今天虽死犹荣。”
宋峥清真不知道他所说的荣是什么玩意儿。
“对了,咳,”秦少延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声音小了很多,“我既然死在这里了,有件事想托付给你,过来。”
宋峥清猜测多半是何楚韵的事儿,心中酸涩,他凑过去听他说,秦少延慢慢开口:“楚楚我送回国了,她生了个女儿,叫舜华…”他慢慢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像是没有力气了。
就在宋峥清低声保证“我会照顾她们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脖颈上一痛,用手一摸,一只鲜红的蜘蛛掉了下来,他心里顿时一沉。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秦少延哈哈大笑,“你看你又吃亏了吧,不过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身体渐渐沉入水中,映入眼帘的是浩瀚的星空,璀璨如钻石,他突然想起来少年时的岁月。
记得杏花村里,娇艳的杏花开了一整片,他们并肩自杏花树下走过,春风和煦,少年风流,满楼红袖,欢歌笑语。
他说:“杏花村里的女孩子漂亮是真的漂亮,可惜你眼里看不见。”
宋峥清弯了弯嘴角,眉眼柔和。
秦少延坏笑着问:“来,和我说道说道,到现在为止是不是连个姑娘的嘴都没亲过?”
宋峥清窘迫地咳嗽起来。
秦少延哈哈大笑,故意做出忧心忡忡的样子来:“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没有,纯情死了,以后真不知道几岁才能讨媳妇儿。”
他其实不小心一语成谶了,宋峥清到了三十岁才结婚。
还记得有一次,他和狐朋狗友喝多了,突然觉得怪没意思的,这群玩乐的朋友就知道喝酒飙车玩女人,偶尔一起放松下没事儿,但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大半夜的他给宋峥清打电话,说喝多了。
结果宋峥清半夜从家里开车过来接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群人在吸毒,当时面色就一沉,把所有毒品都冲到厕所里去了,那群人嗨高了要来揍他,被宋峥清冷冷看了一眼,他说:“你们试试看。”
别看宋峥清好脾气,他就算只是宋家大少爷,甭管是谁也得礼让三分,他很少发脾气,但是发起脾气来也是蛮吓人的,至少那天宋峥清把他训了一顿,秦少延就没敢反驳,只能苦笑保证不再和他们来往了。
当然也记得有一年夏天,他们曾经连夜出海,在海上垂钓喝酒,茫茫大海上,也是这样的星空,他们喝着酒,一整夜谈人生,谈理想,谈女人,谈富贵荣华,谈权势名利,到最后醉醺醺得纵声大笑,而东方露出一线白。
可是再后来呢?
他没有想到何楚韵会在自己的生日宴上突然答应他的追求,他不过是戏言玩闹而已,可是看到宋峥清突然苍白的脸色,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快意。
他想,这一次,是我赢了,赢得漂漂亮亮的。
所以他走上前去亲吻何楚韵的脸颊,他记得她的脸红红的,眼睛明亮极了,而宋峥清唇边那一丝笑却是那么碍眼。
他看到他写的诗了,夜夜相思付东流,不是没有过愧疚的,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那么做。
然后,宋峥清出了车祸,下落不明,他看到那辆被撞得不像样子的宾利时,真的万分后悔。
直到他听见宋峥清成为了霍随风的继承人。
他终于决定答应那个人的要求,成为他的接班人,接手祖龙,因为他知道,从今往后,宋峥清就不再与他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了,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很快就会被宋峥清甩到身后。
想要与他站在一个平台上,他别无他路。
今天,终于胜负已分,他心愿已了,本以为自己会愤愤不平,会遗憾,会不甘心,可是都没有。
如今残余在他心底的是解脱,是平静,他知道,死在宋峥清手上,是他最好也是最渴望的结局。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尊重的对手,我只愿意败在你手里。
秦少延的目光渐渐涣散,声音却愈发轻柔:“阿清,这是忘情蛊,以后,你再也不会被感情所困扰了。”
一切都即将结束了,在这最后的最后,让我再为你做一件事吧,用我的死亡教会你心狠,用我的尸体成就你的辉煌。
从今往后,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他最后记得的,是星空与大海。
星辰下,涛声里,往事霸图都如同晨曦之露,消失在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里。
正所谓:
天命任性人自骄,少年志气效魏曹,
起手誓弈天下局,我本渊中一潜蛟。
负君负我困囚牢,一朝得出天下晓,
可怜霸图竟似梦,百年心血葬波涛。
第123章 忘情
孙晴好见到宋峥清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里了,医生已经做过缝合,伤口并不深,没有伤到内脏,但是外伤也得好好养一阵子了。
而祖龙的成员基本被抓,秦少延身死,这件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估计今天的新闻头条就是这个没跑了。
说到这里,魏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孙晴好道:“先生在昏过去之前,让我告诉夫人一件事。”
“什么事?”孙晴好握着宋峥清的手,有点疑惑。
“宋先生说,王琴,无期。”
王琴?女人的名字?无期是个什么玩意儿?孙晴好完全想不起来这号人物:“这是谁,秦少延的人?”
“不,我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孙晴好有点奇怪,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说:“没关系,等他醒过来我问问好了。”
魏风就出去了,顺便把门给关上了,孙晴好看着面色不佳的宋峥清轻轻叹了口气,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船被炸了,一群人全部跳海,你还被人弄伤了,怎么那么不省心,到底你和秦少延怎么了,居然肉搏…”
她都不想吐槽了,明明两个人都是带了一帮人过去的,看看那武器齐全的和什么似的,到头来居然要两个幕后boss肉搏,搞什么鬼!
她当然是不知道秦少延居然搞了那么一出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他们一顿,又很心痛他受伤。
好在并不严重。她想,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账。”
宋峥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像脑袋里空了一片,他甚至想不起来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他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过来,看见他的一瞬间流露出欣喜之色,脸庞好像一下子就亮了。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一股陌生的热流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莫名的情绪激荡在胸腔里,他竟然想要拥抱她。
可是…他并不认得她。
这里是医院。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就认了出来,然后小心地打量这个女人,穿的不是护士服,并不是这里的护士,那她是谁呢?是她把他送到医院的吗?
“喝水吗?”她倒了一杯温水,关切地坐到床头问,他点了点头。
她扶起他的背,把他半搂在怀里喂他喝水,只不过如今是夏季,衣领宽松,她这么一俯身,正好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酥胸,宋峥清看了个正着,顿时呛到了:“咳咳。”
“怎么了?”她拍了拍他的背,因为这个动作,他几乎埋首在她怀里,脸颊就贴着一团柔软,宋峥清别提多窘迫了,更糟糕的是,他好像有了一点奇怪的反应。
“我没事。”他连忙躺了回去,推开她的动作。
孙晴好多了解他啊,这个动作马上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纳闷地看着他,宋峥清抿着唇和她对视了片刻,还是犹豫着问:“我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他费力回忆了一番,“我不记得了。”
“…”孙晴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不记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完全没有印象了,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孙晴好后退两步,跌坐在床尾,她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你等等,我缓缓,你不认得我是谁吗?”
他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姓宋,宋峥清。”
“你最后记得自己是在干什么吗?”
宋峥清并不能确定她的身份,因此不敢说出真相,只能含糊道:“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孙晴好心想,你一天到晚参加这个,鬼知道你现在是记得哪天的事儿:“参加什么宴会,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总还记得吧。”
他歉疚地笑了一笑,问道:“你有手机吗,我想联系一下我的朋友。”
孙晴好被他失忆的狗血打击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想联系谁,柳云杉吗?”
宋峥清一怔:“你知道?”
“我就问你两个问题。”她坐到他面前,严肃地问,“第一,你还记得何楚韵吗?”
“记得。”
“第二,你还记得方学心吗?”
“记得。”
你赢了,孙晴好心里一阵阵泛酸,记得何楚韵记得方学心你居然不记得我了!和你没完!她紧紧抿着嘴出去了,对外面的人说:“去请李罡风过来一趟,十万火急!”
王琴王琴,这根本不是人名,是忘情才对,秦少延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让宋峥清突然就把她给忘了,这事儿肯定有古怪。
否则她是打死都不信宋峥清会把她给忘了的。
李罡风真的是十万火急赶过来了:“咋了咋了,秦少延不是死了吗又出啥事儿了!”
孙 晴好把事情说了,李罡风也是一脸卧槽的表情:“忘情蛊…秦少延和他是什么仇什么怨!这玩意儿就是忘情水啊,下了就忘了,不过一般不会和情蛊放一起,失忆 了?哦,挺有可能的,情蛊是解不了的,但是可以休眠,你忘了我和你讲过的啊,本来是有一种草药可以让情蛊暂时休眠怀孕的,忘情蛊就是用那种草药喂养的。”
“他现在不记得我了,其他人好像都没忘。”孙晴好心情相当之糟糕。
“忘情忘的不会是感情,因为爱情是没有办法管控的,所以只能失忆,他是爱你,所以才会忘记。”李罡风一本正经和她解释,“不过忘情蛊没有情蛊那种奇葩的后遗症啦,你看紧他,再让他爱上你不就完了,还能再来一次初恋呢,你要那么想啊!”
孙晴好郁闷透了:“再恋爱一次?我真是吃饱了空啊。”
“如果他能喜欢你一次,肯定就能喜欢你第二次,这个记忆能不能恢复实在不好说,如果你不想放弃这个男人,你只能那么做。”
李罡风虽然不大靠谱,但是这番话讲的还是有道理的。
孙晴好思量片刻,威胁所有人:“从今天开始,就当我和宋先生没结婚!不准说漏嘴啊!”
“孙小姐放心,我们明白。”管家大人非常贴心地表示支持。
孙晴好想,她刚刚第一次出场好像没化妆也没梳头,第一印象估计不怎么样,一见钟情是不行的了,那要怎么办呢?
再来一次,她其实没多少把握能让宋峥清爱上她,毕竟他们相爱是完全偶然的结果。
更重要的是,按时间线算,宋峥清现在是爱着何楚韵还是方学心来着?
想想都觉得好心塞。
其实她想多了,因为现在宋峥清躺在病床上想的就是她,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明明是全然陌生的一个女人,他看见她竟然会心跳加快,想要拥抱她,亲吻她,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了,他一点都不觉得会是自己拥有的。
宋峥清是怎么样的人,是在黑暗中一夜一夜熬下去的人,他的感情应该早就消磨在了这十年光阴里。
他的心早已蒙尘,怎么会突然有了喜爱一个人的感觉呢。
她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柳云杉:“你没事吧?”
“我好像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宋峥清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柳云杉已经和孙晴好对过剧本,非常自然地回答他:“一起意外事故。”他没有多说,宋峥清还以为他是顾忌着孙晴好在这里才含糊以对,也没有多问。
由此可见孙晴好对宋峥清的心思真是摸得透透的,她如果哪天要耍他玩儿…宋先生只能自求多福了。
柳云杉说有事要离开,其实就是去处理祖龙的后续事宜了,今天国际上都炸开了锅,一如秦少延所料,宋峥清的名望今天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过当事人却失忆了,这还真的是…有点令人唏嘘。
“我叫孙晴好,”孙晴好坐在一边,“这段时间,由我来照顾你。”反正不允许漂亮的小护士靠近就对了!严防死守是必须的!对外保密也是必须的!
“孙小姐…”宋峥清觉得自己本应该问一问她的身份来历,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竟然鬼使神差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他无法控制自己想看见她的这种冲动。这种情绪太陌生了,只在记忆最深处依稀曾有过,让他觉得不安而忐忑。
孙晴好看见他这样都觉得舍不得,她轻轻说:“不要紧,我会照顾你的。”
她原本有些气恼,有些担忧,有些不安,她忍不住会去想,宋峥清忘记她了,还可能会喜欢上她吗?她原本就没有什么优点让人喜欢,如果一切重头来过,谁能保证还能相爱呢?
但是现在,她觉得好像有点信心了,因为宋峥清还是那个宋峥清,他即便是忘记了又怎么样呢?
那个时候,他让魏风传话给她,是想说什么呢?他是不是想说,晴好,如果我忘记你了,也请你不要离开我。
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为什么要告诉她“忘情,勿弃”呢。
她想,你不要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如果死亡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又何必畏惧失忆呢?
就算你忘记了也不要紧,因为我们一定会再次相爱。
第124章 萌动
孙晴好觉得事情顺利地过了头,比如说,她说她是从一年前过来照顾宋峥清生活起居的,他竟然没有怀疑。
一点怀疑都没有!这简直不像是宋峥清。
事实是,宋峥清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不仅仅是因为孙晴好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更是因为,他觉得如果是他自己,也会那么做,想办法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不能自己得去寻找她的身影,如果她在身边,他会觉得非常高兴,如果这都不是喜欢的话,他都不知道什么才是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失忆前曾经做过什么,他称她为“孙小姐”其实也是试探,她竟然毫不否认,像是从前就是这样,他想到这里,心里就轻轻一叹。
这也算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宋峥清怎么会有爱情呢,他只不过是在黑暗中的可怜虫罢了,如果能看着她,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怎么能够奢求爱情呢。
“伤口愈合得很好,宋先生不必担心。”医生(男)过来做了检查以后如是道。
宋峥清颔首:“麻烦了。”
医生也不多话,转身就走了,他也没忘记把门带上。
孙晴好给他把解开的扣子扣起来,他身上的伤从胸口划过,却避开了要害,并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皮肉伤也难免吃些苦头,这会儿绷带裹了好几层。
“我自己来吧。”他低声说,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她饱满的胸口,又飞快转移。有好几次他都想提醒一下她春光外泄了,但是竟然没能说出口,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非常想看。
就好像现在,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么做,太过下流,但是实际上他根本无法移开视线,他还观察到她内衣的颜色是鹅黄,还带着蕾丝花边,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他脑海中甚至有伸手探进去揉一揉的冲动。
简直要被自己的念头逼疯,从前他可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有漂亮动人的女郎在他面前轻解罗裳,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他都可以轻轻巧巧背过身去,心如止水,不起波澜。
但是对着她不行,他有太多太多可耻的念头了。
“宋先生,躺好。”孙晴好当然发现了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好笑,还有点幸灾乐祸,谁让你不记得自己老婆的,这会儿只能看不能吃,憋死你,活该!
明天她换一件稍微紧一点的裙子来。
甜蜜的痛苦还不仅仅如此,晚上孙晴好也不曾回去,就在他房间里的一张小床上陪护,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换了睡衣,然后问他:“我给你擦一下。”
宋峥清反抗无能,只能被按到,脱衣服,擦身,擦完上面也就算了,她还面不改色往下,病房里,孤男寡女,她只穿了件宽松轻薄的睡衣,没有反应才是奇怪的事情。
所以他尴尬极了,被一个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看光什么的,是不是也太刺激了一点?
热气腾腾的毛巾擦过他的肌肤,温度刚刚好,舒服极了,而当毛巾擦过他最敏感的地方时,他实在忍不住发出一丝闷哼。
“太烫了吗?”孙晴好看起来表情非常正常,她微微垂下的眼睫,她红润的双唇,她白皙的脸庞,以及凹凸有致的躯体,都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芬芳的气味,他渐渐屏住了呼吸,声音微微变调:“没有。”
她微微笑了一笑,放柔了动作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她说“好了”。
宋峥清松了口气,她把换洗的衣服替他穿上去,认真替他把扣子一颗颗扣好,靠的那么近,她都听见他砰砰的心跳声。
真是经不起撩拨,失忆之后重新变成以前那么纯情了吗?
孙晴好的心情顿时愉快起来,她甚至笑眯眯喂他喝了水才上床睡觉,只不过不和他睡,有点不大习惯,所以睡不着。
宋峥清睡倒是睡着了,就是没睡好,他做了香艳无比的一个梦,梦就是接着刚刚这段继续做的:
她给他擦身,擦着擦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睡衣的带子松开了,露出了雪白玲珑的身段,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向她索吻,她的双唇柔软如花瓣,他迷失自我,不可自拔。
他梦见自己肆意索取,她千娇百媚,梦里那么欢欣,只想着,她是我的,他可以随意索要,不必顾虑,他能够紧紧拥抱她,抚摸她柔软的腰肢。
总结一下,是个春梦,春意盎然,香艳旖旎的梦。
他意识到自己做梦是在醒来之后了,犹且记得梦里他是搂着她入睡的,但是醒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换好了衣服,温着热牛奶,纯白的液体流入芳唇,令人想入非非。
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窘迫地别过了头去。
“醒了吗?”她走过来,“要不要去厕所,我扶你去。”
宋峥清只是外伤,不妨碍下床上厕所,孙晴好把他扶进卫生间,他握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
她松了手,转身出去了,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结果刚刚解决完生理问题,她就拿了件新的裤子进来了,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做,但是什么都明白了。
这种梦见和别人啪啪啪醒过来以后又被当事人发现个正着的事情,实在是…无言以对。
宋峥清只能保持沉默地在她的帮助下换了裤子,他想开口解释什么,但肯定越是解释越乱,所以干脆就只当是男人的正常生理现象闭口不谈了。
要说起来,这种事情在他印象里都是很少的。他只有在少年时有过这样的生理反应,也没有确切的对象,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真的是心力交瘁,根本连春梦的影子都没有。
“等你身体好了,就解决这个问题。”她轻柔地替他擦干净,双眸中流露出某种情绪,“没事的。”
不要再露出这幅很抱歉很难受很对不起的神情了,对她有任何欲念是最正常的事情,她都要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了。
孙晴好除了照顾宋峥清之外,顺便还替他做了一个决定,关于秦少延尸首的决定。
秦少延的尸体被宋峥清带了回来,但是他昏迷前下了命令说这件事谁也不许传出去,因此只是对外宣称秦少延坠海而死。
“就说秦少延中枪落海而死吧,然后把他的尸首火化,安葬在…”孙晴好沉默一刻,道,“宋先生的身边。”
宋峥清在前些时日找到过一个山清水秀的埋骨之地,当时他们还说要合葬,可如今想一想,孙晴好明白过来,这大概是他对秦少延最后的安排吧。
他依旧不忍心秦少延死后还要被人侮辱,干脆宣称他坠海而死,而他的尸首则埋在自己身边,在黄泉路上,安安静静地投胎去。
“立个碑,挚友之墓,宋峥清立。”
她知道这就是宋峥清所渴望的结局,无论如何,都是朋友一场,如今一切恩怨烟消云散,重归本真。
柳云杉问:“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再过两天,等出院吧。”孙晴好沉默了会儿,“不会瞒他很久的,我只是有点私事想要确认一下。”
柳云杉瞅她几眼,没吭声,心想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你们小夫妻爱折腾就折腾去吧,反正到时候欺瞒的人是他老婆不是自己,宋峥清多半是舍不得处置的。
宋峥清只在医院待了几天就出院了,接下来的就是养伤,要他说伤口结痂了就不要紧,可以工作了,但是现在他本人没有发言权,一日三餐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说脱衣服洗澡不准在床上赖着。
当然,说他必须养伤不准干活他就得躺着休息,连宋峥清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她言听计从。
不过这日子过得很惬意就是了,是他记忆里最悠闲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有个喜欢的女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除了偶尔有点小烦恼之外真的称得上是神仙日子。
就那个小烦恼真的很让人烦恼就对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发生某种尴尬事宜,但是她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唯一介意的就是他的伤势。
其实他已经可以动弹了,甚至下床走一走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被她弄得像是重伤快死了一样躺在床上,吃饭她喂到他嘴边,喝水递到他嘴边,上厕所都要扶着他去,好像怕他会随时一头栽倒。
“外面天气那么好。”他说,“我们下去走一走,好不好?”
傍晚时分,天气不那么热了,还有一点清凉的晚风,最适宜散步,孙晴好想了三分钟,大发慈悲同意了。
但她还是坚持要扶着他去,扶着就算了,他的手肘正好蹭在她的胸部,软得要命,简直要疯了。
他舍不得说出来,甚至违心地装作没有注意到,任由她扶着自己下楼。
秀园里的荷花开了,锦鲤活泼,宋先生终于能出来透口气也是怪不容易的,孙晴好扶着他慢慢走,又说:“今年的荷花开得比去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