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风水门沉思了会儿,说:“就好像是说,普通人有了查克拉就变成了忍者,可忍者实际上还是人,没什么不同的。”
“是的。”江楼真心实意地笑了一笑,“你明白了,但还不够。”
波风水门说:“我也知道,还差得远呢。”
江楼见他明白,也就点到为止,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悟透才可以,而她相信,波风水门一定不会落后她太久的。
只是到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在玖辛奈和仙途之间选择,就不得而知了,无论他如何抉择,她都一定会支持他的。
宇智波鼬一边听着,并不发表意见,他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与江楼的经历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听着听着,突然也有点茅塞顿开。
他就看见江楼大有深意地看他了一眼。
波风水门是先走的,临走前说了句:“我总觉得要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
江楼一噎,半天才答道:“我就说鸣人那种野兽一样的直觉打哪儿来,敢情是从你这儿遗传的。”
波风水门笑了声:“别去太久。”
“放心吧。”
他们俩之间不必说太多,寥寥两句已经足够。而波风水门走后,江楼才对宇智波鼬说出今天的正题:“你当初,是怎么回来的?”
“我并不清楚。”宇智波鼬仔细回忆了一番,“我本以为会回到净土,但是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是回到了过去。”
江楼摇了摇头:“不一样,你回到的不是过去,而是另一个空间,你能想明白吧?”
“我明白。”
宇智波鼬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他不是“他”,佐助也不是那个佐助,止水也不是那个止水。
但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他们依然是他的弟弟与朋友。
江楼沉吟道:“按理说,灵魂的力量是不足以穿越时空的,你觉得你是为什么会回来呢?”
宇智波鼬大概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回答:“是执念吧。”
“执念?”她觉得这个词仿佛已经成为了宇智波的代名词,如果说她无法直观感受到带土和斑的执念的话,那阿信所带来的一切她却无法违心说不。
“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佐助怎么样了,虽然把一切都托付给了鸣人,但还是想亲眼看见他一切都好,那个时候也很后悔,我是不是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自以为是为了佐助好,但也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如果重来一次,我一直在那么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宇智波鼬有的时候也会想,大概是因为老天看不下去了,才会让他能够弥补自己的过错。
江楼却道:“那么,应该就是你的执念了,精神的力量不可捉摸,能够撕开时空的缝隙也并不奇怪,只不过,”她微微蹙眉,显然并不能肯定接下来的结论,“就算偶然存在缝隙,也必定会消耗你的灵魂。”
宇智波鼬沉静地回答:“我也感觉到了。”
江楼这下是真的有点意外了,她自从有了这方面的念头以后就一直在想,她当初穿越有没有带来什么后遗症。
或许她一直在爱情方面感觉比较寡淡是因为被消耗了?哪怕再细微的伤害,也是无法修补的。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宇智波鼬说:“我对其他人的感觉都非常平淡。”他说的其他人是除了止水佐助父母和朋友之外的人。
无悲无喜,感情迟钝,所以那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女朋友,嗯,也一直没有男朋友。
但如果这是他回来的代价,那他甘之如饴。
江楼听罢,轻轻叹了口气,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伤感。
阿信,你不要怪我。她想,石子投进春天的湖水里会荡开涟漪,但如果是冬天已经结冰的湖水,那只会留下一个印子而已。
宇智波鼬没有点亮和波风水门一样和她心有灵犀的技能,他看到她的表情,想起进门时听到的一句话,突然问:“是信长老回去了吗?”
江楼一怔,她能感受到阿信的灵魂并没有去往净土,而是消失了,可她并没有想过他会去了哪里。
回到过去?那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如果说执念的话,宇智波信的执念不会少于任何一个人。
江楼难免要想,他是回到了过去吗,回去之后,他能改变什么吗?又或者,他会和他们一样,以失去自己感情的触觉为代价?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只觉得一下子千头万绪,好半天才道:“或许吧。”
宇智波鼬知道今天的谈话该结束了,他起身告辞,江楼没有留他,只是说:“如果是这样,也许你的资质还在我之上。”
江楼一直明白自己并不算是一个多么有天分的人,如果说波风水门和宇智波鼬的天才是百分之九十,她就只有百分之七八十,比他们早走一步完全是因为运气和前世记忆的加成。
她可以做到,他们也可以。
宇智波鼬也走了,酒馆的房间里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外面是吵吵闹闹的人间烟火,她执着酒壶往杯中倒酒,其他菜都已经凉了,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吃几口。
房间里静的可怕,江楼脑海中始终盘旋着那个念头。
阿信…真的是回到某一个过去了吗?他有没有付出代价,在那里,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回到过去,他会得到幸福吗?
会的吧。她静静地想,如果那个时空没有她,那么宇智波信,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阿信呵阿信,希望你回去的那个世界,没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算是把我的歪理圆一下吧,穿越和重生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江楼的代价就是这样,所以不能怪她这样对阿信
还记得她走的时候说的么,她家里院子里的那棵树一直没有开过花,想必以后也是不会开了吧,那棵树就好像是她,不是她不想开花,而是开不出来 她是被冰冻的湖水,她的爱情冻僵了,所以没有涟漪了
阿信是回到过去了,他当然不会舍去感情,那还玩什么 可以剧透的是,他失去了记忆,但没有失去感情
而冰雪总会被阳光融化的,水滴石穿,天长日久,江楼不会没有感觉的,这也算是为番外做铺垫吧,我一次性讲明白好了,所以下一章开始甜,我真是个好人,对不?
番外:另一种可能01
宇智波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迎面而来的剑光,他下意识地开了写轮眼,往后一退,避开了这道攻击。
剑身扫过樱花,粉红色的花瓣被打了下来,一时间急落如雨。而他隔着这漫天飞舞的樱花,怔怔看着那个白衣少女。
她收了剑,可眉宇之间,全是傲气,好像是要把所有人都践踏在脚下的那种孤傲。
他突然忘记了语言,只晓得看着她,一秒钟也不舍得移开目光,他觉得脑袋里混乱极了,他想起来刚才是怎么回事了,宇智波葵去找了千手江楼,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今天江楼和波风水门结伴过来,她说,如果能赢她,她就同意。
他怎么赢得了她呢?宇智波信觉得自己应该满口苦涩的,但是没有,他想的竟然是,没关系,只要能再看见她就好了。
可这个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说再,好像他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似的。
看见他在发愣,江楼有点下不来台,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打下去了:“这个还给你。”
她把那个发冠还给他,宇智波信伸手去挡,结果不知怎么的就碰到了她的手:“送给你的。”他还在想,千手江楼就是应该戴着这样一个发冠的,这个念头清晰无比,他甚至还能看见她戴着的模样。
江楼视线扫过他的手,冷哼了一声,但宇智波信在出神,完全没有被吓到,她怒了:“你神经病啊。”
波风水门噗一声笑出来了,被江楼抽了剑一剑扫到面门,好险才躲过:“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笑了,噗!”第一次看到江楼被占便宜的波风水门实在忍不住,躲到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宇智波信被她骂了既不生气也不恼,他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原本以为这事儿能这么完了的江楼想不到他一点儿尊严都不要,这都不生气,她也没辙了,求助般看着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他端正了神色:“富岳,我还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话题一转走,江楼就找借口撤了。
结果和富岳说完宇智波家的未来计划,波风水门多问了一句:“那信和葵是订婚了吗?”
“是早些年他们父母订的亲,我们族里常有的事儿。”宇智波富岳也有自己的考量,宇智波信和葵结婚的话,对族内的帮助并不大,但千手江楼就不一样了,所以他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不过我看阿信这孩子,倔。”
江楼轻轻哼了一声。
结果真让宇智波富岳说对了,大长老没能说动阿信接受,罚他跪在宇智波一族的广场上。
“听说来来往往的人都看见了,是我我都不好意思了!”食堂里,宇智波止水打了一份红烧肉,不客气地坐到江楼旁边的位置上,看似是在和同伴说这事儿,但讲给谁听的一目了然,“从昨晚上开始跪的,我今早上还看见他跪在那里呢,但就是没松口,葵都哭了好几回了。”
他同伴不是宇智波家的,光看热闹了:“那岂不是很丢脸,所有人都看见了吧?”
“就是啊,大长老就是想着他受不住服软的,但是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他就跪在那里,一动也没动,我看了都觉得脸红。”宇智波止水啧啧称奇。
江楼脸都黑了,她跑去问波风水门:“宇智波信是什么意思,他这样跪我也不会同意的!我又不喜欢他!”
波风水门笑眯眯地说:“是是是,我知道。”
但什么实质性的也没讲,他知道江楼性子,越是那么多人说,她越是不会对宇智波信有好脸色,别人越是起哄,她越不可能点头,相反,她还会想尽快了断。
如果宇智波信抗住了这一次的事儿,未来就有机会。
如果他妥协了,那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可能了。
这个时候,波风水门还不知道自己完全说中了真相。
幸好,宇智波信足够聪明,他跪了三天,终于让大长老松口了,然后他就接了一个任务,出村去了。
这一下总算太平了,江楼松了好大一口气。
过了一个月,宇智波信回来了,但还是该干嘛干嘛,一点都没有以前的样子,他变得更安静了,只是当她出现的时候,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没有再和她说话,没有再送她东西,没有再做任何会让她困扰的事情。
可正是如此,让江楼却难得发起愁来。
波风水门笑话她:“你愁什么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家不说你就当不知道呗。”
江楼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波风水门偷偷和玖辛奈说:“她当不知道,心里肯定在意,哎呀宇智波信怎么跪了一次就变聪明了。”
玖辛奈对江楼的感情十分复杂,她一方面知道波风水门和江楼之间是纯粹的友谊,但他们俩有时的默契让她也有点小吃醋,因此这会儿哼哼了两声:“我倒是希望她找呢。”
波风水门扑哧一下,又笑开了。
宇智波信倒不是欲擒故纵,他只是突然就觉得以前所有的心思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待在那里看着她就好了。
他不想和葵结婚,也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他也没奢求过江楼会接受他的感情。
他就想着,就这样让我过一辈子也不错。
他如此安分,让大长老逐渐放心下来,再度想要劝说他履行婚约:“葵有什么不好的,漂亮又懂事,族里多少人喜欢呢,要不是她偏偏看上了你,你以为这件事儿闹那么大她爸妈还不翻脸是为了什么?”
宇智波信跪坐在那里,听着大长老苦口婆心地劝说,可他始终没有松口:“如果我答应了,我不会幸福,她也不会。”
他只要想一想都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悲哀的结果,他们不可能有幸福的未来。
“你还小,等你结婚了,生了孩子就明白,这都不算什么,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过些年,你就会忘了的。”
“忘不了。”他说,“我死了都忘不了她。”
大长老被他气了个倒仰:“那个狐狸精!”他一时气愤,口不择言,和所有家长一样,自家孙子怎么会有不好,肯定是别人勾引的。
可宇智波信笑了:“和她没有关系,她不会接受我的,没关系,爷爷,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了。”
大长老没办法,只希望再过些年,等他长大一点就会想通。
但宇智波信显然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想通了,他一意孤行,退出了根,团藏说可以,他要付出代价。
宇智波信要付出的代价是独自一人去执行一个S级的危险任务,任务成功,他还能活着回来,团藏就松手放他走。
江楼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脸黑得和什么似的,一转头就去申请了一个外出的任务,A级,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对她来讲简直是打酱油。
波风水门笑眯眯地给她批了半个月的任务时间,殷切嘱咐:“好好玩,别惦记这里,我都能搞的定。”
江楼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我就是去透透气。”最近木叶一群看八卦的人,看得她都烦了,干脆出去躲个清净算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波风水门那么激动干什么?
“是是是,我知道。”
“你知道你笑那么奇怪干毛啊!”
宇智波信其实对这次任务并没有把握,但他还是答应了,愿意和团藏做这个交易,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待在根部,就是与波风水门对立。
千手江楼永远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如果这一次能活着回去,他这么想着,眼前一黑,差点没从屋顶上栽下来。
然后有个人用非常嫌弃的姿态扯住了他的袖子,免得他真的摔地上,宇智波信强撑着一抬头,就看到她月光一样的银发。
江楼还没来得及嘲讽一句,就看见宇智波信把袖子抽走了,轻轻说:“会弄脏你的衣服的。”
江楼:“…”
他还穿着根部的制服,黑色的紧身服上沾满了血和泥,的确脏兮兮的,但少年的面容在月光下如此温柔,她不免就是看得一怔。
“咳。”宇智波信从忍具包里找出伤药和绷带,为自己粗粗包扎了一下伤口。
江楼站在他身边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根,团藏很看重你。”
信想说心里话,可想一想,她未必要听,因此捡客观的说:“团藏看重的,永远都是他的权力。”
这句话得到了江楼的认同,她冷笑一声:“那个老匹夫!”说完,她难得给了阿信一个笑脸,“你还不算笨。”
阿信温柔地看着她,轻轻一笑。
江楼看他没什么大事儿,直接说了声“我走了”就真的走了…头也没回一下,只是她刚走出两步,就听见咚一声,她回头一看,宇智波信已经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江楼:“…”
她只能捏着鼻子把他带回木叶去了,不过要脸,把人往担架上一丢就跑了,护士也没在意是谁送来的,马上就给送手术室去了。
宇智波信养了半个月的伤,而团藏也如约把人放了,波风水门一回头就把人给收到暗部,顺便给按了一个护卫的职责。
嗯,护卫的职责就是每天轮班保护火影,而白天波风水门基本上都和江楼同进同出,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江楼气得和他打了一场,波风水门应战,顺便说:“团藏都看着你的面子没为难人,我也要懂点眼色啊!”
“滚!”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从长大成人的他们转到少年时,有点不习惯啊,不过少年时的江楼是更活泼毒舌一点儿,后来波风水门死了才冷淡起来的
其实,阿信只是走错了路,他只要选对了方向,像之前一样坚持走下去,江楼就会软化的,可惜现实是不能重来的,就给你们个番外甜甜嘴吧
番外:另一种可能02
江楼对宇智波信态度不好,与其说是她恼羞成怒或者是讨厌他,不如说是她讨厌在这件事儿下较量的人。
团藏,宇智波家,还有其他浑水摸鱼的人,借着这件事儿打什么主意她能不知道?她恶心透了他们的这些动作,一想到这事儿是由宇智波信牵出的头,当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了。
可怜以前的阿信完全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明白一点了,不过半分也不上心。
等到江楼使了手段叫团藏吃了个闷亏,她看宇智波信才顺眼起来。
有一天,波风水门乐呵呵地打开玖辛奈做的便当开始吃,江楼嫉妒死了,恨恨道:“你就馋我吧,改明儿我摞挑子不干了看你后不后悔!”
波风水门给她饭碗里夹了一个鸡块:“不生气啊,吃吧吃吧,分你一半!”
“不吃!”江楼拉长了脸去食堂吃了份咖喱饭,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结果第二天她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个便当盒,打开一看,鸡蛋烧和蛋包饭,浇了浓浓的番茄酱,一闻就口舌生津。
波风水门过来看了好几眼,悟了,他还在想江楼会不会丢出去的时候,她就脸不红心不跳坐下来拿了筷子吃了。
吃完去散个步发现饭盒已经被收好了。
第二天的菜谱是炸豆腐、茄子饭和炸鸡腿,江楼还是吃了。
第三天是鳗鱼饭。
第四天波风水门忍不住问:“你就这么吃了,不怕人误会吗?”
江楼一脸沉痛:“我也想拒绝的,但这全都是我最爱吃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知道她所有的口味,她可想拒绝了,但想起食堂那个饭她就觉得脸皮厚一点也没什么。
吃了便当也不代表什么,是吧?
宇智波信还真的没有任何要追求她的想法,他就想好好照顾她,身不由己,等他自己回去开始做饭的时候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
结果一送上去,她就收了,看起来吃得还挺高兴的。
第二天他继续送,她还是接受了。
宇智波信都没想过她会不会接受自己这样的事情,他想的是——我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知道她不爱吃味增汤,知道她喜欢吃烤鱼,知道她早上喜欢喝一杯茶。
这些知道来得莫名其妙可又那么精准。
连江楼都觉得不对了起来,私下里问波风水门:“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呃,哈哈哈大概吧。”波风水门也觉得宇智波信实在很有前途。
不过时间一久,江楼就觉得心虚起来,老吊着人家不给回应还收东西太不要脸了,所以她找了个空,和宇智波信聊了聊。
“你不用再送我东西了。”她清了清嗓子,“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她以为宇智波信肯定会失望或者说是难堪之类的反应,但实际上却是他说:“好。”
他就真的听话得不送了。
江楼:“…”妈蛋又要去吃食堂了不开心!
波风水门第二天看到她一脸幽怨地跑去吃馆子就笑得肚子疼,笑完非常正经地说:“给人家一个机会吧。”
“为什么?”江楼立即反问,“我又不喜欢他。”
这是个问题。波风水门问:“那你喜欢谁啊?”
“我谁都不喜欢。”江楼觉得大概是自己比别人活得久了,已经过了那个青春懵懂的年纪了,她就是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能怪谁?
波风水门心想,这是个死局。
过了一段日子,纲手回来了,拉着江楼喝酒,这位长辈是无酒不欢一喝必定喝醉的,江楼酒量虽然不差,但是经不住纲手从中午开始和她喝喝到半夜,静音劝了根本没用,江楼是没敢劝。
没听见在说弟弟说断,骂自来也骂大蛇丸么。
总之越喝越发疯,江楼不想陪着她掀桌子砸酒馆,只能嗯嗯嗯来喝一杯就这么把自己喝倒了。
那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波风水门溜得快,下班后回来围观一下战场,惊呆了:“这下把她卖了都不知道。”说完这句话,他灵光一闪,指着阿信说,“等会儿你把她送回家里去。”
“是。”阿信低低应了一声,从傍晚开始看她和纲手喝酒喝到吐。
是真吐了,阿信把她扶回去的时候吐了他一身,她吐归吐,人没醒,宇智波信把她抱回她家里的时候想起来了。
坏了,这时候还没有阿玉呢。
等一等,阿玉是谁?宇智波信一愣,在他的记忆里,千手江楼身边该有那么一个人的,照顾她的生活,但是现在她家里空荡荡的,家具都干干净净,什么摆设都没有。
所有的房间都空置着,一股荒凉味儿,只有她的卧室还算干净。
把她放下阿信就懵了。
她吐了这一身没人给她换,他当然也不能把她衣服脱了——那还要不要命了——最后只能找块毛巾给她擦一擦。
幸好没过多久她就醒了,就是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江楼沙哑着声音说:“扶我去浴室。”
她有洁癖,这完全不能忍!不洗干净一晚上都要做噩梦。
宇智波信头一次进她家里,浴室里一片白色,他扶着她坐下,放了热水,江楼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衣服脏了。”
他这才发现,急忙退后几步,免得熏到她。
江楼不知道怎么的,想起那天他受了伤,偏偏还想着不要弄脏她的衣服,她觉得有点好笑,这会儿声音也不像白日里那么冷漠了,带着点笑:“我那么对你,你不生气?”
他一愣,呐呐说:“我没有想过。”
“你喜欢我什么呢?”
他摇摇头,低声说:“我也没有想过。”
江楼还依稀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少年一身傲气,现在却一丁点都不见了。好像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就磨去了自己所有的棱角,把自己变成了一块沉默寡言的石头。
一颗在她身边不起眼,却可以一直在那里的石头。
“傻。”她突然笑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好。”他果然一句话也没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楼觉得他真的和记忆里全然不同了。
以前的宇智波信有自己的想法和顾虑,但现在他没有了,她想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安安静静的,一个字都不会讨价还价,她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好像没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又好像只在坚持着自己唯一的一个想法。
弄得江楼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对他才好,洗了个热水澡却睡不着了,她坐在窗边想弹弹琴,发现琴弦已经松了。
她没有好好照顾母亲的遗物,任由它蒙尘了。
她刚想着今天光喝酒没吃饭肚子饿怎么办,一回头就看见宇智波信提了个便当盒敲了敲她的窗户,然后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瞬身术,一眨眼就走了。
江楼捧着那一饭盒的粥有那么一瞬间想…好像带回家也不错啊O(∩_∩)O一有这个念头就觉得好危险,赶紧打住。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对阿信的态度终于软化了那么一分。
第二天她问波风水门哪里有保姆可以请,管她一日三餐和打扫卫生,薪资从优。
“这个我得去问问玖辛奈。”波风水门倒是不会劝她说你年纪不小该结婚了或者说是找个人照顾你也挺好的。
他上心是觉得自己结婚有伴了小伙伴还单着好不好意思。
“我觉得阿信挺好的。”他们俩翘了班躲在冰淇淋店里吃冰淇淋,算是忙里偷闲。
江楼:“他好和我有一分钱关系?”
“那你也不能拦着人家想对你好啊。”波风水门要了碗菠萝刨冰,一边吃一边笑,“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江楼就是为这事儿烦着呢:“我现在就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