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做什么就继续好了,秦心只是送药来的。”秦心巧笑嫣然,说完后果然退出殿去。
江若梓一愣,和墨尘不由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继续?还怎么继续?气氛都被你破坏光了!她心里暗骂着。
“对了!”秦心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桌上的药要趁热喝哦!”
“本殿下好好的,要吃什么破药!”江若梓一声大吼,但秦心似乎早就走远了。
一片沉默中,还是墨尘先出了声:“殿下,趁热把药喝了吧!”
“不要!”江若梓很干脆地拒绝。开玩笑!这碗黑漆漆的药汁看上去比前世老妈喝过的中药还要苦,喝下去没病死先苦死了!前几日身体有伤倒还罢了,现在明明都好了,打死她都不喝了!
“殿下,那是太医开给您调理身体的补药。”墨尘无奈道。
“本殿下身体强壮得很,不用补了!”墨尘的声音让她心软,但是瞅瞅那碗药…她还是决定当作没听见。
“殿下既然不想吃药,那让属下把把脉如何?”墨尘叹了口气道。
“你懂医术?”江若梓倒是很惊奇。
“习武之人自然懂些医理。”墨尘淡淡一笑。
“那好啊。”江若梓伸出右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然而墨尘并没有探她的脉门,说是把脉,却是握住了她的手。就在她想发问的时候,突然感到手心里传来一股微弱的热气,慢慢地顺着手臂往上爬,越来越热,终于成为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中游走。只要被这暖流经过的地方,所有酸痛不适的症状都很快缓解了。她也舒服地闭上眼,享受这种暖洋洋的感觉。
那股暖流在她身体里绕了几圈后,又从手心退了出去,但还有一部分被留在了她的体内。
江若梓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
“殿下可觉好些了么?”墨尘的声音充满了疲倦。
“哈,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你怎么啦?”江若梓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是汗透重衣,脸色苍白如雪,神色间掩饰不住的疲惫不堪。
“只是损耗了一些真气,休息一下就能复原,殿下不必担心。”墨尘微笑着安抚道。
江若梓有一丝后悔,若是乖乖地喝药,就不会把他累成这个样子了吧?她压根儿不信他说的休息一下就能复原的鬼话。
她看得出来,虽然以前的太女讨厌墨尘,但墨尘却不讨厌太女,甚至对她是有情的——这个时代的人在感情方面就是单纯,在她这个来自21世纪,看过无数言情小说的人眼中,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您怎么了?”墨尘看她久久不说话,不由担心地问道。
一言不发,江若梓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扯,将他扯得跌在自己身上,随后搂住了他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制在身下。
“殿下!”墨尘一声惊呼,想挣扎,却又怕伤了她,苍白的俊颜慢慢红了起来,墨玉似的美目中一片惶然,纤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如同两只受惊了的蝴蝶。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江若梓低下头,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他的眉心,柔柔的,不带一丝情欲。
“殿下,请您…放手。”墨尘慌乱地别过头,避开她充满了侵略的眼神。
“就是不放,你咬我?”江若梓戏谑地盯着他,心下却暗叹自己真成调戏良家男子的女恶霸了…
身下的人并不反驳,只是垂下了眼,微微咬着唇,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
江若梓伸手拨开他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指尖掠过那温润如玉的肌肤,终于忍不住吻上他的唇。
感受到墨尘明显的僵硬,她并不急于深入,只是用舌头一遍遍地描绘着他的唇瓣,直到他因为呼吸不畅而张口,随即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吞噬着他口中的甘甜。
“唔…嗯…”分不清是痛苦是愉悦的声音流泻出来。
“墨尘…”江若梓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唇渐渐往下移,手里也慢慢解开他的衣襟。
显露出来的洁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让她暗自吞了口口水。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十二章 情丝纠结
“不打算反抗?”江若梓贴着他的耳朵说。
“如果殿下想要的话。”墨尘的声音低得让她几乎分辨不清。但是这微不可闻的八个字,就像是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让她的欲火一下子冷了下来。
叹了口气,江若梓拉拢他的衣衫,又粗鲁地抓过边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你累了,睡一觉吧!”
“这里是殿下寝宫,属下不能…”墨尘一惊,挣扎着要起来。
“这是命令!”江若梓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又将他按了下去,“快睡!”
说完,不容他反对,她用最快的速度披上外衣,冲出门去。
墨尘…
他可以任她予取予求,只因为她是君而他是臣。什么时候她江若梓竟然要沦落到靠身份权势逼迫男人了?
该怎么办?
江若梓靠着宫门随意地坐在台阶上,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明明才不过七、八点钟的样子,干什么好像她赖床不起的样子?古代真是麻烦!听说什么早朝五点就开始,还让不让人活了?看来,除了墨尘,还有这个问题也得想法子解决才好。
“怎么了?一大早就坐在这儿唉声叹气的,不会是欲求不满吧?”调笑的话音中,秦心贴着她的身边坐下来。
江若梓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真的是太女的下属么?怎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算算时间,边疆的军奏这几天也快来了,胜了一切休提,若是败了…恐怕朝廷有一场大动乱啊。”秦心笑了笑,到底也不敢太过刺激她,很快地就叉了开去。
“为什么?”江若梓不自觉地问了一句,但心里却已隐隐地知道了答案。
“本来朝中就反对这次出征,但是陛下他…一意孤行,还亲自挂帅,万一…别说几位皇女,恐怕连各地藩王都要蠢蠢欲动了。”秦心一脸的忧虑,此刻的她倒不像是那个老喜欢拆台的刁蛮女子,而是个忧国忧民的大臣了。
江若梓微一皱眉,不过再想想,天塌下来还有比她高的人顶着呢,乱就乱吧,关她这个闲人什么事!就是栖凤宫里不是还有个以守护西夏为己任的暗影苏涵清么?
“殿下在想什么呢?”回过神来,只听得秦心笑吟吟地问道。
“我在想,你可比里面那个家伙懂情趣多了。”江若梓随口调侃她一句。
“那可是秦心的荣幸,可惜秦心是个女子,无福消受了。”秦心笑得如花灿烂,但语气中倒听不出有多少诚意。
江若梓回头看看自己的寝宫,想起里面那个正在沉睡的人,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要对付墨尘倒也不难。”秦心突然冒出一句。
“嗯?你有办法?”江若梓眼前一亮,惊喜地问。
“办法是没有,建议倒有一条。”秦心在她眼巴巴地注视下,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墨尘他就是吃硬不吃软,殿下若是想用柔情攻势,他恐怕就会和您这样耗上一辈子。还不如,单刀直入的好。”
江若梓额头冒出一滴冷汗,这个丫头,莫不是想让她直接…想起刚才所见的那具诱人的身躯,她又不禁暗地里咽了口口水。不过想起墨尘那种好说不理,命令才听的脾气,她也不得不承认秦心说的实在有道理。
“不过,秦心还想问殿下一句,殿下可是真的喜欢墨尘吗?”秦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她不放。
“什么意思?”江若梓被她看得有些发慌。
“殿下现在暂时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以前对他的厌恶,可是…”秦心淡淡地道,“如果哪天殿下突然想起来了呢?”
“这…”江若梓顿时语塞,她很想大声说:放心吧!我不可能想起来的!可是…
“这次殿下遭奸人下毒暗算,作为暗卫的墨尘严重失职,虽然墨尘不顾自己安危为殿下逼毒,结果累得自己几乎送命,但是凤后那里…”秦心叹息道。
“凤后那里怎么了?”江若梓突然想起当初昏迷时似乎隐约听见凤后宣召墨尘,只是一直没有下文了,所以她才没在意。
何况,原来的太女竟然是被人毒死的?那她这个太女岂不是当得很不安稳?毕竟有一就有二,谁敢说下手的人见“江若梓”没死,不会再下一次毒手?
“没什么,两年前…”秦心刚说出口,似乎又觉得不对,立即又收了回去,转口道,“秦心毕竟是…希望殿下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对墨尘的感情,是否只有怨恨。”
说完,她也不管她还在发呆,就自顾走了。
江若梓脑中飞快地转动着,凤后可不会把墨尘找去闲话家常啊,不过如果自己问的话,墨尘是绝对不会说的。两年前?秦心没有说出口的话里究竟还有什么秘密?两年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还有,前太女被毒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毒手?
前一件关系到她的终生幸福,后一件更关系到她的小命,一定得弄弄清楚!看来晚上还得去一趟栖凤宫。没办法,她能问的人也只有那个苏涵清了。
想通了这些,江若梓干脆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回到殿内,在床沿坐下来。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秀气的眉毛紧紧地皱着,让她有一种想伸手抚平它的欲望。
想起秦心的话,她不由得有点心动,忍不住拈起一缕散落在枕上的青丝,任由它缠绕在指尖,然后慢慢地滑落。
墨尘大约是被累坏了,任由她这般摆弄也没有醒过来。
江若梓紧紧地盯着他微张的薄唇,脑中回想起刚才那个吻的滋味,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
真的是…非常美味啊,不知道其他地方尝起来是不是也一样可口呢?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十三章 涵清风姿
黄昏时,江若梓又一次来到栖凤宫后花园的湖心亭。
夕阳的余晖将湖水镀上了一层金色,微微地翻腾着,闪闪烁烁,美轮美奂。
虽然没有约定,但苏涵清却仿佛知道她要来似的,早已在亭中等候。
一壶茶,一炉香,琴音袅袅,完若仙境。
江若梓自问不是知音的钟子期,此刻更没心情听琴,但那人却背对着她,丝毫没有停下来听她说话的意思。没有任何犹豫的,她走上前,一把按住他抚琴的双手。
“铮——”古琴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
“不知殿下找涵清有何要事?”夕阳下那恬静幽雅的男子抬起头,淡淡地问。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还需要问我有什么事?”江若梓恶狠狠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惯那张脸上平静得好像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我又不是神仙。”苏涵清一声哂笑,轻轻地把手从她掌中抽出,起身到了湖边。
“我以为你就是呢。”江若梓没好气地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下,顺手翻开一只茶杯,倒了杯茶,一口喝干。
“像你这般牛饮,真是浪费了我这好茶。”苏涵清无奈地摇摇头。
“不能用来解渴的话,喝茶干什么!”江若梓从来不是个有艺术细胞的人,对于茶道什么的更是不感兴趣。对她来说,能喝的、能解渴的就是好茶。那啥西湖龙井、碧螺春、君山银针什么的,苦苦涩涩的,在她看来还不如三块钱一瓶的康师傅绿茶味道好呢!
“蛮女!”苏涵清一声轻嗤。
“我本来就不是雅人。”江若梓冷笑着反驳。
“可你现在是太女,就得有太女的风度。就算你以前是野人,从现在起也得给我学会附庸风雅!”苏涵清斩钉截铁地道。
“附庸风雅?太难听了吧!”江若梓不满地撇撇嘴,“算了,现在我不和你争这个,我来是有两件事问你。”
“说。”苏涵清似乎总喜欢用背对着她。
“以前的太女是怎么死的。”江若梓一字一句地问,同时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太女?”苏涵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题似的,“你不就正站在我面前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江若梓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和这个人说话,真是比打架还累!
“用点脑子就可以知道了吧。”苏涵清叹了一口气,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想想看,太女要是死了,最大的得益者是谁?可以名正言顺继承那个位置的人并不多。”
是的,是不多,就算用她少得可怜的情报判断,也可以确定是她的“三皇妹”,凤后嫡出的皇女。但是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或者说,不止是这个!
“你可以放心,他们刚杀过太女一次,暂时不会有行动的。毕竟这种事要是东窗事发,也不是那么容易搪塞过去的。”苏涵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想想才补上一句,“至少在边疆军奏送来之前吧。”
“哼!”江若梓对他的说法很不满意,但又偏偏无可奈何。
“你死了徒然使得西夏大乱,于我有何好处!”苏涵清哑然失笑。
江若梓不说话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
“另一件事呢?”苏涵清似乎也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年前,太女殿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江若梓沉思许久,才决定从这个地方问起。
“咦?”那向来处变不惊的男子竟然露出一丝讶色,显然没料到她问的是这个,“你问这过去这么久的事作什么?”
“怎么,不能问?还是说,你也有不知道的事?”终于看到他的神情变化,江若梓竟然莫名地有点兴奋。
“只是有点意外罢了。”苏涵清淡然道,“不过就是一场行刺事件,宫里每年都会有几次,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
“有人死了吗?”江若梓心里有事,也没在乎他语气中的嘲讽。
宫里有人行刺的确很正常,但是秦心特别对这次讳莫如深的样子,让她觉得其中定有隐情。
“嗯,死了一个太女的宠妃。”苏涵清回忆了一下才道,“但是那群刺客则是全军覆没,没留下一个活口。哦,下手的只是你的暗卫墨尘一人,也是那一战后,他才被称为暗卫中的第一高手。”
“还有呢?”江若梓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继续往下说,忍不住插口。
“没了。”苏涵清干脆地道。
“没了?”江若梓一声怪叫,“就这样?过程呢?”
“也许不止是这样吧。”苏涵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波澜不惊地道,“第二天,太女殿中除了墨尘和另一个叫秦心的女官,所有的宫女、侍从、侍卫全部被女皇下旨撤换了,而且…以后再没有人见过那些人。”
杀人灭口!江若梓顿时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太女殿的下人加起来少说数百人,居然…而牺牲了那么多人,要隐藏的秘密,绝不止是一场行刺事件而已!
一时间,江若梓只觉得眼前一片红色,耳中也仿佛听到了无数的惨叫与哭嚎声。
“吓到了?”苏涵清一挑眉。
“怎么可能!”江若梓一声冷笑,几步靠近了他。
苏涵清微微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奈身后已是湖心亭的扶栏,再后面便是一片碧波。
江若梓也发觉了他的不自在,恶作剧的心一起,故意贴了上去,双手撑在扶栏上,将他困在扶栏和自己的身体之间狭窄的空隙里。
苏涵清本可用武功迫开她,然而,刚一运功,他却发现自己的内力运转似乎停滞了一般,竟然用不出来!
“仔细看看,其实你也很漂亮嘛。”江若梓笑眯眯地抬手,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
她不明白以苏涵清那冷清的性子为什么会容自己如此靠近,不过…有便宜不占的是傻瓜!何况,被他压制得多了,有机会出出气总是好的!
苏涵清活了二十多年,素来静如止水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赖以生存的武功怎么会在这当口失灵的?鼻中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幽香,生平从没有一个女人如此大胆地触碰过他,而这个混蛋竟然敢!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十四章 乐极生悲
江若梓也察觉出苏涵清的反应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可是…难得有机会看他变脸啊!本来还以为他的表情是不是画上去的呢。
一边想着,指尖已爬上了他的脸颊,微凉的肌肤触感很好,让她忍不住想捏两把。
苏涵清努力调匀气息,无奈丹田中的内力就是懒洋洋地不听使唤。
鼻中闻到的幽香除了女子的体香,似乎还混杂着什么别的味道?
“你…你身上带着什么?”苏涵清皱着眉道。
“什么?”江若梓愣了愣。
“你身上带着什么药?”苏涵清咬着牙重复了一遍。
“药?”江若梓莫名其妙,难道他这个样子是因为中了药?可转念一想,要说身上能和药扯上关系的,恐怕只有…
“你说这个?”江若梓拽起挂在腰带上的一个精致香囊,“秦心给我戴上的。”
“秦心!”苏涵清的声音简直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这香囊有什么不对吗?”江若梓晃了晃,空气中的香味就更浓了。
“拿开!”苏涵清腿上一软,不得不用手撑住了扶栏才没倒下去,狼狈地吼道,“拿开!”
“这个有毒?”江若梓好奇地打量着香囊,秦心怎么也不可能让她把散发毒气的东西挂在身上吧?而且她一直闻着这香味,只觉得神清气爽,没什么地方不对啊!
“那是清宁香。”苏涵清愤愤地道,“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有提神静气的作用,但内力深厚的人闻到则会被封了丹田…秦心那个毒女!”
“噗——”江若梓忍不住笑起来,看来秦心是为了给她护身用的,想必墨尘是服了解药的,其他人嘛…免得有心存不轨的人靠近她。
不过,虽然整到苏涵清很好玩,但让他一直这样就不好玩了,毕竟现在他们是盟友呢!
干笑了几声,她一脸无辜地问:“这什么清宁香要怎么解?”
“滚!”苏涵清瞪了她一眼。
“啥?”江若梓一愣。
“滚出去!只要不闻到这个香味,一会儿就好了!”苏涵清道。
“哦。”江若梓一笑,忽然低头,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干什么!”苏涵清一惊,苍白的脸庞瞬间浮起一丝红晕。
“定金!”江若梓一挑眉,“你不是答应嫁给我的吗?”
“你…”苏涵清顿时气结。
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魔星,专门生来克他的!还有那个秦心…他几乎是百毒不侵之体,能用药物毒到他的,数变西夏也就只有那个魔医传人秦心了!
“我走啦,三天后见,不要太想我!”江若梓潇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栖凤宫。
抬头,天边残留着最后一丝晚霞。
残阳似血。
可江若梓的心情很好!终于在和苏涵清的对峙中扳回一局,虽然大半是秦心的功劳…
可惜想问的事还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唉,不管了!先回去再说,太女殿里还有她惦念着的人呢。不知不觉,她已加快了脚步。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设计建造这座皇宫的人还真是非常喜欢水,而池塘湖泊太多的直接后果,就是让人不得不绕着湖边的九曲回廊多走不少路。真是很没效率的设计啊!
一队巡查的侍卫迎面走来,看到她,连忙闪在一边行礼。
江若梓点点头,大刺刺地从她们让出的路中间走过去。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殿下,可要属下护送?”看似首领的军官恭敬地问。
“不用,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江若梓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去巡逻。这两天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正想一个人走走,清静清静呢。
等她走远,侍卫才重新列队,往反方向去了。
皇宫中人很多,但再多也填不满如此宏大的皇宫,再遇到两队侍卫后,江若梓又成了一个人。
右边是精致的花园,左边是清澈的湖泊,隐在其中的这条回廊幽静雅致,迎着湖上传来的阵阵晚风,让她的心情很是舒畅。
来到这个世界几天…好吧,和她原本想象的昏君生涯还真是有不小的差距,不过…墨尘,秦心,苏涵清…一个个也有血有肉的人,让她清楚地知道,她是回不去了,从此以后,她就是西夏国的太女江若梓。
夕阳把回廊和花草的影子拉得很长,江若梓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和花影一次次重叠。
忽然间,她心中冒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但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猛的停下脚步,蓦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巡逻的侍卫队了。
绝对不正常!
正在这时,回廊的横梁上惊起一道明亮的光芒!
美丽得如梦似幻,却带着凌厉无匹的杀气。
幸好江若梓提前停下了脚步,不然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不过,就算如此,眼睁睁看着迎面而来的凶器,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得无法移动。这个…不是电影,不是小说,是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行刺耶!
但好笑的是,这一瞬间,她感受到的不是恐惧,不是不甘,而是一种幸灾乐祸!
苏涵清,就算你是神,终于还是猜错了一次吧?什么边疆军报送来之前?看看,立刻就有人来行刺了!
不过是一闪念的工夫,冰冷的剑锋几乎已经贴上了她的脖子。
原来她的第二次生命竟然只有几天?还真是够短暂的!江若梓无奈地苦笑,不知道老天还会不会给第三次机会?如果可以自己选的话,她可不可以不要当皇帝了,就做个太平的员外郎,金银财宝堆成山,春宵夜夜到天明…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十五章 危机四伏
没等幻想完,江若梓就觉脚下一轻,竟已离开了地面,朝后摔了出去。
“哎哟!”挣扎着爬起来,却见眼前一白一黑两条人影打得正激烈。
墨尘?江若梓不禁目瞪口呆。那穿着白色便服的人不是墨尘是谁?
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经历过几次谋杀,没有谁敢再放心让太女一个人独处了吧?墨尘八成是在她离开时就跟着了,只是她不会武功,察觉不出来罢了。
想到这里,江若梓立即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墨尘一直跟着,那自己是冒牌货的事他岂不是知道了?不过…栖凤宫里有个深不可测的苏涵清,要是墨尘跟进去了,苏涵清不会没有察觉的吧?这么看来他应该只是在外面等候罢了。
“殿下,快走!”耳中传来一声墨尘的轻喝。
江若梓一省,这才发觉,刺客还在眼前,而她却在发呆!
不过墨尘的叫声同时也提醒了刺客,竟然不顾自己安全向她扑过来,打的却是一命换一命的主意!
天,这样的死法太亏了吧!江若梓想跑,但忙中出错,左脚绊着右脚,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栽了下去。然而,错有错着,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剑锋是贴着头皮削过去的。
但愿不会被剃成秃子…不然就难看死了。
“殿下!”
“扑通!”
——在墨尘的惊呼声中,失去平衡的她干脆利落地——掉进湖里了!
“好冷…”江若梓只感觉到身子不断地下沉,口鼻都被冰冷的湖水包围。虽然生长在江南水乡,但她却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唉,难道她江若梓没被雷劈死,没被刺客砍死,却要被水淹死?可是听说溺水而死的人死相会很难看…
但奇怪的是,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对死亡的恐惧,只是有些遗憾,不知道我死后有没有人会伤心?苏涵清大概会头疼到哪儿再去找一个太女来顶替,秦心也许还是没心没肺的,墨尘呢?是不是会为她而流泪?意识渐渐地离我远去,朦胧中,她仿佛听见有人焦急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