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 作者:青浼
文案:
徐酒岁是个刺青师,入行五年——
扎哭过黑帮大佬,也扎过刚下第一针就跳起来说自己急着要去征服星辰大海的文艺青年。
徐酒岁觉得自己这辈子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直到她家隔壁搬来一个男人,32°盛夏白色衬衫扣子要扣到最上面那颗那种。
听说是本市重点高中十八中的物理老师,最恐怖的是年纪轻轻兼职政教主任。
*女纹身师x每天早起半小时站在学校门口抓仪容仪表重点高中政教主任。
*所有物理学技术相关来自度娘文献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酒岁、薄一昭
☆、新邻居
“抱歉,想要做情侣纹身可以,但是李先生您在微信里没有说清楚您和女朋友需要纹的是对方的名字和生日这种太具有标识性的东西,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再考虑一下。”
这是一家坐落于皆道中央的刺青店铺,五十来平米,没有名字。
空旷的店里,以暗沉色为主色调,地上铺着木地板,店里放着一张纹身专用的纹身椅;纹身椅旁有一个小木架子,上面放着一把纹身枪;在它们的后面是一张简单的木头工作台,有画板,颜料还有一台型号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台式电脑。
电脑上方钉了手工木架,木架上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排纹身色料瓶子。
木架的右侧有一把面空墙,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纹身彩稿,足足贴满了一面墙——
按照纹身风格,从日式神魔歌姬到““”中国传统武将,或者是欧美的old school和new school,从彩色到黑白,粗狂的轮廓线或是简单的结构,对比度强烈的色彩成为了暗沉里唯一夺目的色彩。
这就是这家刺青店里的全部。
在那版展示墙的下方,坐在椅子上是一名身形娇小的年轻女人。
此时此刻她正仰着头,语气软糯地试图说服肩并肩站在她面前的一对前来纹情侣纹身的年轻男女情侣。
徐酒岁,这家无名刺青店的唯一刺青师,也是老板娘。
脸上的黑色口罩取下来挂在一边耳朵,她说话的时候,白皙圆润的指尖心不在焉地抠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一本纹身图样样稿画册边缘,抠出了一点毛边边。
站在徐酒岁对面的青年男女没说话,面面相觑,只是听了她的话后,双双在脸上浮现了一丝丝不满。
徐酒岁很沮丧,她觉得开店这么多年了,每到这种时候她还是很紧张——
当她开口劝客人不要一时冲动纹可能会后悔的纹身时,她永远都觉得自己在……劝鸡从良。
十有八九,人家绝不领情那种。
“小姑娘,我觉得我们掏了钱,下了定金,想要做什么款式你就给我们做就行了,”年轻情侣里的男人开口道,“其他的似乎不需要你操心那么多。”
看吧。
徐酒岁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洗纹身很麻烦也很痛的,一旦做纹身,最好是要做好这个纹身会陪伴一辈子的心理准备,”徐酒岁坚持试图说服对方,“一辈子那么长,如果你们以后分手了,各自有了新的爱人,他们看到这个纹身会怎么做?”
会把你一脚踹下床。
徐酒岁在心里默默地补充完,然后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果然,下一秒,站在她对面的情侣就变了脸色。
“谁告诉你我们会分手?”
“哪怕分手我也一辈子要留着莉莉的名字,她是我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
“老板也太不会说话了吧?”
“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小姑娘真有意思噢!”
熟悉的狂轰乱炸席卷而来,嗡嗡作响。
徐酒岁堂而皇之地游神,眼神儿从面前一对男女愤怒的表情上一扫而过,接着有些飘忽地落在了窗外——
九月盛夏,店外的阳光刺目得像是要把大地烤融。
上午十一点,店门玻璃窗外,有身穿高中校服的高中生拎着一大落书说说笑笑走过,路过纹身店的时候,转过头来有些好奇地观摩橱窗里挂着的几幅纹身展示作品。
今天是九月一日,各大中小学学校暑假结束开学的日子。
……也是,交学费的日子。
哎,钱呐!
徐酒岁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心在滴血。
“真的很抱歉,要不我把定金退给你们?你们这种情况呢,建议上淘宝去找个店做定制贴纸,贴一贴算了。”
“……”
“一百块包邮一百张三个样式,腻了还能换个花样贴的那种。”
徐酒岁说完,闭上了嘴,看着面前脸色犯青的年轻男女,心里想的是:
嫌什么嫌,看不起贴贴画啊?
乐观点,说不定贴纸都没贴完,你们就已经分手了呢?
……
微信退完定金,毕恭毕敬送走客户,徐酒岁一抬头,发现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二点。
阿年应该参加完开学典礼要回家了,得回家做午饭,饿坏了高中生可不行。
抬手关掉了空调,徐酒岁走到店门口,拉开店门,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倒退了三步,回到放在店门口那块大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倒映出她的轮廓。
和外面对于纹身一行的固定印象不同,她有着相当干净又纯良的长相——
白色短袖T恤,干净利落地扎进黑色马面裙里。
脚上穿着人字夹脚拖。
小腿又细又直,左边小腿上从脚踝处开始,纹着一条头向上的锦鲤,日系色彩五彩斑斓,锦鲤的背上踩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武士猫,猫尾耀武扬威地竖起来,顺延着大腿肌肉的轮廓,一直延伸到马面裙摆下方。
这是徐酒岁身上唯一的一处纹身,已经跟了她三年,不妨碍每一次照镜子都让她自己惊艳自己一把……
连带着,可以露腿的夏天,都成了最喜欢的季节。
然而此时,徐酒岁垂眼盯着自己小腿上的纹身看了片刻,停顿了下,还是倒退绕回了店里。
进入更衣室,脱掉了马面裙换上长牛仔裤,踢掉人字拖换上了一双白色的布鞋。
这才头也不回地走出店门。
……
拎着菜到了家楼梯口,徐酒岁发现楼下很热闹,有一辆大卡车停在那挡道,上面印着“友谊搬家公司”。
有新邻居来了,正往上搬东西,也不知道是住在几楼的。
徐酒岁小心翼翼地贴着墙,不让搬家公司手里笨重的箱子碰到手中拎着的豆腐块,一边飞快往楼上走,一边不经意地扫了眼那些人手里的箱子——
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规划在一个个纸箱里封箱,纸箱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了里面的东西,字迹工整清晰,笔锋来看,搬来的是个男人。
而且,这种事需要自己做的,还是个单身男人。
徐酒岁家在四楼,老楼里没有电梯,于是她一步步往上走,走到三楼的缓步台时,发现最热闹的地方就在自己家门口。
抬头一看,她家对面那个常年没人住的空房子此时正敞开着门,有搬家公司工人进进出出。
“可以了师傅,这个箱子放这就行,谢谢。”
男人低沉悦耳的磁性声音传来,徐酒岁耳朵动了动,抬起头。
她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一身材高大的男人,薄唇高鼻,单眼皮,眼尾微勾。
英俊,却显得有些不太平易近人的面相。
宽阔的肩膀和窄腰长腿,休闲裤和白色衬衫……外头32°艳阳天,男人的衣扣,严格扣到了领子最上方那一个。
——他在搬家嗳。
徐酒岁微微瞪圆了眼。
站在他旁边的搬家师傅大汗淋漓,看上去不止想把身上的工字背心脱了,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给扒了。
而这个男人,只是克制地弯起一小节袖子,露出线条结实的一节手臂,一滴汗都没流。
如此鲜明对比。
……他好干净。
徐酒岁感觉到自己的喉头滚动了下。
仿佛没感觉到不远处炙热的目光,此时男人正低着头正对照着纸箱,在搬家师傅递过来的纸板清单上签字,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
是禁欲斯文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到人脚软。
徐酒岁往上走了两步,清了清嗓音,成功地让挡在自己家门前的男人转过头来——
“你好,新搬来的吗?”
她声音柔软里带着一丝丝天然的甜。
薄一昭低头签字动作被耳边响起的清脆声音打断。
目光平静地从手中的签字版上转移,看着站在下面几个台阶的小姑娘。
她有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皮肤细嫩且白得近乎病态的透明,鼻尖挺翘,唯独唇瓣微翘且具肉感……此时,那杏仁状的眼正微微睁大,像一只小猫一般乖乖地看着自己。
目光飞快地在她身上的牛仔裤和T恤上扫过,又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豆腐、碎肉末和小葱……
他挑了挑眉。
又迅速放下。
三秒后,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点点头,淡淡道:“嗯,你好。”
“……”
“今天刚搬来,楼道上给你添麻烦了。”
徐酒岁没有错过他打量自己以后瞬间挑眉的动作——
怎么啦,刻板男人看见她腿上的纹身会皱眉也就算了,这年头,牛仔裤T恤也犯法了不成?
“我叫徐酒岁,住你家对面。”
徐酒岁指了指自家家门。
“薄一昭。”
冷漠又有礼貌,语气里带着疏远。
简单的自我介绍完毕后,男人冲着她浅浅地点头,便转回头,继续同搬家师傅说话去了。
所以他自然没有看见,站在楼梯台阶下的“新邻居”,捏了捏手里装豆腐的袋子,那双猫似的浅棕色眸微微眯了起来。
可以。
冷艳高贵,禁欲刻薄,是吧?
徐酒岁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擂鼓奔腾,在摇旗呐喊——
泡他。
泡他。
泡他。
不泡不是人。
让他臣服。
他将抱着她的小腿,亲吻她小腿上武士猫手中长刀的刀尖。
有朝一日。
那冷漠的眼里必将闪烁着沉溺,刻薄的薄唇里必然叹息着赞美。
作者有话要说:随便写来玩的小甜饼,不费脑!
女主是个征服欲旺盛的蛇精病,小套路多的是,把男主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那种!
老规矩,开坑送红包叭,有多少爪印送多少个,求收藏球花花!
☆、埋汰
油烧开,拍蒜瓣,放进肉沫,再加豆瓣酱,加水。
豆腐切碎入锅,切好小葱备用。
淘米,煮饭。
徐井年开门进家的瞬间,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抬头,一眼就看见站在开放式厨房前忙碌的姐姐,小巧的身躯在厨房灵活的穿梭,围裙随意系在腰间,脑袋上还戴着防油烟的浴帽。
“岁岁。”
身上还穿着本市十八中校服的少年放下了手中那一大落新发的教科书。
“阿年,你回来啦!”站在洗菜池前的人,正头也不抬地在跟面前的一大盆面糊糊做奋斗,“来把碗筷拿出来洗一洗摆上,一会儿电饭锅叫了就可以吃饭啦!”
“好。”
徐井年开学刚刚高三,身高已经窜到一米八三,品学兼优,就读万人挤破脑袋才能挤入的市重点高中,长得一副遗传自妈妈的好皮囊,运动神经发达……
比徐酒岁小了六岁的少年,仿佛是完美遗传了已故徐家夫妇的所有优点。
因为早些年父母因病前后去世,姐弟二人小时候靠舅舅拉扯大,徐酒岁从美术大学毕业后,就带着当时还在读初中的弟弟搬了出来。
徐酒岁卖了以前的老房子,在本市重点高中附近买了套学区房。
又用父母留下所剩不多的钱,开了家刺青店,这么些年,小小的店铺在这座城市稍有了一些名气……徐酒岁收费从最开始二百块一个小时的学徒价格,涨价到五百块一个小时,赚的钱足够维持她和弟弟生活。
这些年,日子逐渐平稳,徐井年顺利考进了离家就一条街距离的市重点高中,早就从一个站在父母墓前哭泣的小男孩,变成了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的少年。
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十几年从未吵过一架。
徐井年换了拖鞋,径直走到姐姐身后,弯腰,从她肩膀后方伸头往前看时,投下的阴影将她面前的光全部笼罩。
“走开点,”徐酒岁头也没回,没好气地说,“你挡着光了。”
她正忙着切黄油往那面糊糊里和。
豆腐就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煮。
徐井年小山似的横在徐酒岁身后,身上带着丝丝汗和阳光混杂的味道将她笼罩了起来。
“你在干嘛?”
“做小饼干。”徐酒岁伸出一根沾着面粉和黄油的手指,嫌弃地戳着身后少年的硬邦邦的胸膛,“你别站在我身后,热死了。”
徐井年“哦”了声,让开了点。
徐酒岁重得光明,又问:“你上午起床的时候怎么没叫我啊,学费放在茶几上你都没拿,怎么自己就走了?”
“我都多大了,还用吸你的血交学费?”徐井年“嗤”了声,“暑假不是打工了啊!”
徐酒岁揉面的动作一顿,微微偏过头,看着脑袋旁边少年完美的侧颜,目光微惊讶:“你打工的钱你留下来了?”
徐井年“嗯”了声。
“呀唷,”徐酒岁笑弯了眼,“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得来你这么个乖弟弟?”
徐井年看着眼前那张笑脸,黑沉的眼眸之中也跟着沾染上了笑意:“呀唷,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得来你这么贴心的姐姐,开学第一天,还给弟弟□□心小饼干。”
徐酒岁:“……”
徐井年:“干嘛?”
看着弟弟那张理所当然的笑脸,徐酒岁犹豫了两秒,咬了咬下唇:“那给你吃两块。”
徐井年瞬间不笑了。
看见弟弟一秒变色的脸,徐酒岁“啧啧”两声,一点不怕还觉得自己很有理:“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
“你爱吃,”徐井年没好气地说,“你一人能吃的了这么多?当我没看过你以前做饼干啊,最多就这一半——给谁的?”
徐酒岁被问了一脸。
耳根瞬间泛起一片红。
她扔了面团,转过头伸手戳戳弟弟的肩膀,在校服上面留下个手指印,甜滋滋地说:“阿年,豆腐要糊了。”
徐井年瞪了她一眼,抬起手隔空指了指她的鼻尖示意”一会儿找你算账”,转身掀开正在煮的豆腐的锅盖,干净利落起锅装盘,转身出了小厨房。
出去的时候大手一抓,顺手摘掉了徐酒岁脑袋上傻兮兮的浴帽。
没一会儿,徐酒岁一手一边端着两碗白米饭,嘴里叼着四只筷子跟着走出来,放了碗,滚烫的手指赶紧捏捏耳朵降温。
与此同时,徐井年伸手将她嘴里的筷子接过来,一双留给她,一双捏在自己手里:“吃饭。”
徐酒岁笑嘻嘻地坐下,端起碗扒了口饭,抬起头看着自家弟弟,后者被她那双眼巴巴的杏眸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看毛线啊,吃饭不吃了?我没招你你可别来主动找事。”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徐酒岁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你刚才是不是站在走廊跟人讲话,我听见了。”
话语刚落,就看见徐井年低头扒饭的动作一顿。
徐酒岁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见自家弟弟脸上挂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刀子似的在她脸上刮了一遍:“耳朵这么灵?”
徐酒岁清了清嗓子:“隔壁来了新邻居,我这不是……”
“他也不爱吃甜食,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徐井年“啧啧”嘲讽地笑。
“什么?”徐酒岁都没反应过来,“什么?”
徐井年重新拿起筷子,用筷子背面戳了戳姐姐那张满脸呆滞的脸:“呆逼,看上我们薄老师了?还给人做饼干,搬迁礼!美剧看多了吧,呵。”
“老师?什么老师?”徐酒岁惊了,“隔壁新来的是你们老师?你刚才在走廊就是跟他问好么?别啊我给你开过家长会的你学校可没这么优秀的老师!”
徐井年一脸嫌弃:“你能不能小点声,人可能还站在走廊呢,丢人不?”
徐酒岁脖子一缩,换了气音像兔子似的小小声:“他是你什么老师?”
徐井年:“……”
徐井年:“薄老师是暑假时候,学校高新聘来的奥林匹克物理竞赛辅导老师,人家本身是加州大学物理博士……这回是咱们校长打了八竿子打不着边还硬要打的亲戚关系,把人家连哄带骗请来带我们一年竞赛。”
徐酒岁停顿了下。
然后那双浅棕色的瞳眸里,瞬间点燃了七彩的光——
“天啊,这么流批的人物住咱们家对面!蓬荜生辉呐!那你今年的奥物竞赛不是稳了?”
徐井年:“……”
徐井年学着她的强调,阴阳怪气——
“是的呀!这么流批的人物住咱们家对面!要是成了我姐夫!那我今年的奥物竞赛不是稳了!”
徐酒岁:“……”
一瞬间,那好不容易退下血色的白皙小脸瞬间涨红,徐酒岁伸出手摁着弟弟的脖子使劲儿摁了摁他的头:“有没有长幼秩序,尊卑之分了?!姐姐你都敢调侃了?!”
徐井年大手一伸,将摁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细胳膊拽下来,往她背后一扣,收了脸上的阴阳怪气,想了想认真道:“你趁早打消这念头。”
“为什么啊?”徐酒岁嘟嘟嘴,“我不好看么?”
徐井年瞥了她一眼,父母基因在那,徐家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人。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
“你知道我一高三老油条,今天怎么就乖乖穿校服去学校了吗?”
“啊?”
徐井年是学生会主席,其实应该有点特权的,比如不穿校服。
“教务处主任从学校开门那一秒就站在门口抓仪容仪表呢,”徐井年好像是想到了早上校门口人仰马翻的场景,笑了笑才说,“带耳环的,染头发的,披头发的,没穿校服的,没戴校牌的,校牌位置不正确的,今儿倒了一片,都说政教处主任疯魔了。”
徐酒岁没明白,“嗯嗯”点点头,瞪大了眼:“所以呢?跟你姐夫有什么关系?”
徐井年:“……”
徐井年面无表情道:“那个疯魔的政教处主任就是姐夫。”
徐酒岁:“……”
徐井年:“这么一……啊,你懂的,的男人,我怕他看见你的纹身,第一反应是拿刷碗的钢丝球给你搓搓腿。”
徐酒岁:“………………………………”
徐酒岁想了想那画面,吐了。
她如花似玉的武士猫。
可惜徐井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微微一笑,继续放出第二枚重弹:“而且你晓得我刚才站在走廊和他聊什么么?”
徐酒岁木然地问:“什么?”
徐井年:“薄老师问,我妹妹是不是学习不好,读的七中,所以今天开学日也不用穿校服。”
七中距离十八中也就一条街,离得那么近,却和十八中截然相反是本市最烂的学校,整个学校年级第一名勉强能考个二本那种。
徐酒岁茫然道:“你哪来的妹妹?”
徐井年看着她,沉默。
徐酒岁回望他,沉默。
徐酒岁:“??????”
徐酒岁:“所以刚才他像个X激光扫描仪似的把我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然后嫌弃地挑眉,就因为我没穿校服?”
徐酒岁:“我都二十四了,穿毛线高中校服——说谁七中毕业!老子正儿八经一本文化分数线昂首高歌考进中央美院高材生,他埋汰谁?!”
徐井年:“还姐夫么?”
徐酒岁:“……”
徐井年:“笑死个人了你,妹妹。”
徐酒岁:“……乐观点,四舍五入他夸我小可爱,姐姐六年前是高中生!”
徐井年:“你这乐观角度很刁钻。”
徐酒岁:“……”
徐井年:“啧啧,饼干我拿去班里分了算啦!”
徐酒岁:“闭嘴。”
徐井年心满意足地闭上嘴,继续扒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23333333钢丝搓腿可还行
弟弟没有西皮,大家可以自由站:弟弟X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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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校服
九月的奉市,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太阳能把人烤死,树上的知了都不吱声了。大街上除了苦命上学的学生之外,行人很少,只有空调机运作的轰隆声。
徐井年出门之前跟姐姐抱怨,她把房子买的离学校那么近只能走路去,是在整他。
这么热的天,几分钟走到学校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更何况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徐井年同学的原话。
徐酒岁好说好歹把他哄出门,自己也跟着屁股后面出门准备回店铺了,回了店铺开空调,换上之前的脱掉的马面裙和人字拖,路过镜子时候看了眼她小腿上的纹身……
【我怕他看见你的纹身,第一反应是拿刷碗的钢丝球给你搓搓腿。】
徐酒岁满脸黑线地收回目光。
店门被人推开了,一个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徐酒岁下午预约好的客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姓姜,叫姜宵,徐酒岁叫他姜哥。姜哥是徐井年的某个同学的哥哥,听说是当过兵,退伍回来自己开了家酒吧。
他做的一个满背,徐酒岁自己设计的图,是她自己在创作的“墨意山海”系列中的“蛊雕”,形似雄雕,头上却长了角,翅膀张开足以遮天蔽日,凶兽。
整个设计便是凶兽踏云,破苍穹,细节繁多,设计图一出来发朋友圈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来询问想要排队——
徐酒岁的规矩向来是一张设计稿只选择一名载者,这张设计稿她很满意,所以当时选载者也选了很久。
太胖的不要,太瘦的也不要。
肩太窄的不要,腰太粗的也不要。
姜宵当过兵,衣服一脱,那背部隆起的肌肉就征服了徐酒岁,她想看到自己的作品拥有最好的呈现方式。
一个纹身的制作,首先是设计,好的刺青师一定拥有自主设计的能力,所以大多数刺青师收徒,二话不说会先让徒弟在纸上画个个把月素描打美术基础。
徐酒岁是美术生,这方面自然不成问题。设计之后选好了载者,就可以开始刺青的流程了——
转印,将设计图的基本线条图导到电脑里,打印出来,再印在载者需要刺青的部位,调整位置。
转印之后,正式开始刺青的第一步是“割线”,纹身枪用黑色染料,刺入表皮层下端与真皮层上端之间,纹身的时候自然不会出血,因为在这一层只有蛋白质和极其少量的血管,只会在纹的过程中会渗透黄色的组织液。
姜宵上个月来,用了八个小时完成了整个背部的初步割线,今天来是进行“打雾”,“打雾”是“割线”之后的第二步,加强图案的阴影,部分上色和整体表现,用的枪头和割线用的也不是一种枪头。
男人进来用徐酒岁递来的一次性洗脸巾擦了汗,就在纹身椅上趴下了。
徐酒岁打开了纹身椅上方的灯,凑过去看男人背上割线的恢复情况——
没有晕色,说明纹身枪扎入深度刚刚好。
指尖在图案的线条上轻拂,柔软的指尖没有一点薄茧,清晰地感觉到割线部分平滑无起伏——
没有增生,说明割线时的力度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