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金还得给露里斯和苍青分一部分——梅川那个木头脑袋死撑着不肯要分成,他就随手帮他存着点好了。
蛙老板的去向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在这座城市里能不能打听到一些线索。
等路费跟系统年费冲够了,他就和露里斯去一趟神树之丘。
“话说回来,”露里斯轻晃着香槟,若有所思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存钱?”
“我想好了。”季渊一脸认真:“我要在我们家地下挖个小金库。”
“金什么……库?”精灵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信用卡银行卡股票支票统统不够靠谱。”季渊摩拳擦掌道:“真通货才是硬道理!”
想一想翠平鸡窝里小黄鱼!
想一想伪装者里明诚一出手就是五十根金条!
我,季渊,盗墓笔记十级读者,哈利波特系列四刷完毕,对宝库和迷阵这种东西不要太了解。
既然有苍青在,将来去哪儿都能临时回来一趟,完全可以把钱藏在自己设置的最隐蔽的地方——
先来个国际象棋魔法阵,再画个云顶天宫派地狱三头犬守着,他就不信这钱还有谁能抢得走!
露里斯本来想劝他去国际银行再办张卡,半晌还是把这念头打消了。
你……开心就好。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人们两两成对的旋入舞池之中。
一众少女犹如繁花般绚烂无比,只有威廉怀中的那个少女一袭纯白,简单青涩。
在众人眼中都夺目而出挑。
伊丝芙原本想了许多的话想要和他说,在这一刻却好像什么都可以不提。
她看见他在凝视着自己,也看见了他眼中的自己。
“其实……”威廉抱着她在舞池中轻轻摇晃,声音放的很低:“母亲有问过我,想不想提前和哪家的千金订婚。”
他在回国以后,一直有打听与她有关的消息。
当初那个摇篮里的小女孩,修道院里的小哭包,变成了现在从容又聪慧的少女。
她在学习,在改变,在不断地离他越来越近。
他一直都知道。
“我拒绝了。”
伊丝芙嗯了一声,跟随着他的脚步旋转进退,节拍踩的很稳。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等你到成年的那一天,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等你长大以后想清楚这个选择了,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可以吗?”
“好。”少女笑了起来:“等我长大。”
季渊不光吃饱了才回家,还给家里两男人带了夜宵。
“八宝鸭!鞑靼牛肉!还有蛋糕卷!”
苍青接过饭盒去厨房加热,梅川态度超好的主动过来帮他拿东西,还嘘寒问暖了好几句。
“路上累不累?”
“今天回来的很早啊。”
奇了怪了……这家伙前些天都是绕着我走,能躲开肢体接触就躲开一点。
“梅川,”季渊盯了他几秒钟:“你是有什么事么?”
男人唰的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捧出一张新的委托书,一脸跃跃欲试。
“你看看这个。”
“委托书?”季渊扭头就走:“不接,我跟伊丝芙约好了,明天跟她去教堂开始学画画。”
“是布莱尔家族给的委托,替他们杀掉看门的魔怪,去墓穴里找一样东西。”
“不去——天大地大画画最大——”
“赏额十万金整。”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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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委托令用的是玫红色洒金笺, 鹰身鹿角家徽印在右下方,还用金笔注释了一行小字。
[有推荐函者优先]
季渊拎着委托令横竖看了几眼,琢磨着明天先跟伊丝芙打听一下,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混到一张推荐函。
他瞧着苍青和梅川吃晚饭去了,先坐在旁边把例行的账点完,然后搬出来了一个胡桃木小匣子。
“露露做指甲伐!”
前些天收拾衣宫的时候, 他们清出来上千件无用或鸡肋的大小物件, 质量略差成色不精的也统统淘汰了。
绝大部分残次品被送去拍卖做公益, 一些小玩意儿则在伊丝芙的同意下, 收归季渊权当赠品。
包括好些带小坠子的耳饰,五颜六色的指甲油,还有缀着珍珠和碎钻的手链脚链。
季渊读高中的时候和同桌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涂指甲油技巧, 碍于教导主任的威压也没能成功施展过几次。
今天刚好有空,不光可以给露里斯涂指甲油, 还可以给苍青弄个耳钉。
至于梅川——先前给他画个睫毛都跟摁着猫洗澡一样,还是算了吧……
“好啊, ”精灵笑着坐下来,毫不设防的伸出十指:“涂你喜欢的颜色就好。”
季渊挑了一盒贝壳金坐在他的身边,虚握着他的指尖开始擦酒精棉。
苍青和露里斯大概是会魔法的缘故, 头发和指甲都修剪的极顺滑, 也不见随身带着什么小物件。
梅川原本坐在对面吃着饭, 瞧见季渊低头凝神的样子鼻子一皱,径直端着碗去了后院,宁可去喂蚊子也不想见着他们两手牵手的这一幕。
苍青倒是态度很平和, 还坐在旁边帮忙递湿纸巾。
等十个指甲依次涂完,没有等自然风干,露里斯就抬起手轻吹了一下。
贝壳金的指甲色彩匀称,固色效果如同又加强护理过好几回一样。
他原本就长发披肩神情温和,向来穿着淡蓝色和月白色的长袍,配上这细碎的点缀,更有种脱俗的华贵感。
季渊托着下巴瞧着他的样子,心里开始思考这精灵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又是冰又是雪,体重还能连着压爆三台秤,听着都挺神奇生物……
他瞧见苍青还坐在旁边,支起身招了招手:“苍青,你喜欢耳饰吗!”
“嗯?哪一种?”
季渊把胡桃木小匣子拉开,给他看自己淘来的收藏品。
这魔法师一直都自带神秘气场,单耳再配个耳钉恐怕魅力值能翻倍。
他拉近了椅子去观察苍青的耳垂,手里捧着一枚银十字钉比对着位置。
“要不我现场给你画一个成了……这样还不用穿洞。”
苍青很配合的微侧着身子,忽然感觉耳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呼吸不由得停了一秒。
季渊的指腹光滑而柔软,以至于在碰触到耳垂边缘的时候都让他有些战栗。
“苍青,你怕疼么?”
“嗯。”
“那我帮你画吧,也不难。”季渊靠的更近了一些,随手建了一个新的图层。
上次补色的时候忘了切图层,移动头发的时候连眼睛都跟着乱飞来着……简直尴尬的不行。
耳钉就画个深青配银白色的,再画个黑白的,平时还能换洗。
季渊平时玩手游时没少给崽子们买各种皮肤,真轮到自己上手画的时候,又有一种微妙的成就感。
难怪那些画师太太们沉迷各种二设三设甚至泥塑……他都有点想给苍青梅川画两双马尾看看。
露里斯上楼看书去了,客厅里只剩下苍青和季渊。
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苍青微微闭上了眼睛,听话的一动不动,安静感受着温热指尖在耳垂上的游移。
他一直伪装的很好,连先前的那个吻都只像个玩笑。
该怎样……才能独占你呢。
这样简单的碰触像一个又一个无知的诱饵,引诱的我只想要更多。
如果可以的话,只想把你藏起来。
哪怕是藏在深渊里。
男人轻呼吸一口气,眸中深沉的情绪渐渐消失,只剩人畜无害的浅淡笑意。
季渊好些天没画画,现在描个线都手抖的厉害,一路疯狂撤回擦除,边画边改玩的挺投入,还记得随手多戳几下保存。
梅川吃完饭端着碗走了回来,迎面就瞧见季渊靠在他的身侧描画着什么,一只手还撑在苍青的肩上。
他的视线正对上苍青似笑非笑的目光,在空中又击出一片火花。
“梅川——”季渊抬起头晃了晃手:“你喜欢耳钉吗?要不要也给你画一个?”
“不需要!”梅川干净利落的回绝:“上次画睫毛就够了!”
真男人从不戴耳钉!
季渊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心想这个崽真是标准直男审美,又试探道:“那项链呢?我这存了一大盒哎?”
“不需要!”
真男人从不戴项链!
苍青举起月轮之杖在空中点了一下,空气如水面般荡漾开来,浮现出一面水银镜映着他们两人。
他微微侧了一下身体,看了许久左耳上的十字架耳钉。
镜中的男人神情斯文又冷冽,银丝眼镜下的淡金色眸子犹如月轮。
银边青底的十字架钉在右耳,平添了几分禁忌感。
“很配。”他笑道:“还可以再来一个吗?”
季渊飞快地应了一声:“再来个坠着银流苏的吧。”
氪皮肤算什么!我从来都是自己画!!
梅川扭头去厨房把碗给洗了。
统共就两只碗一只碟子,愣是被他乒里乓啷的洗成室内交响乐。
他闷头搓着盘子的边缘,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那一幕。
……近的都快亲上去了。
凭什么只给他画耳钉?
不许画!我不要也不许给他画!
他皱着眉头一用力,手里的白瓷碟哐叽被掰成了两段,特别无助的瘫在他手心里。
“……”
男人面无表情的又伸手一折,跟掰饼干似的把瓷盘分成了四块,刨了点土随手埋进了花盆里头。
无事发生,就当家里从来都没有过这只盘子。
第二天一早,季渊就带着先前看完的笔记去了亨特庄园。
伊丝芙就等在会客厅里,还请他尝了尝今年新酿的樱桃酒。
“布莱尔家?”她失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渊从背包里掏出了委托装,展平了递给她看:“因为看到有墓穴之类的字眼,怕触犯文物保护法之类的条文,还是想先跟你打听一下。”
情况不对就半夜拿浆糊贴回去。
“这个呀。”伊丝芙抿了口樱桃酒慢悠悠道:“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确实挺棘手的。”
“他们找人开的墓,其实是他们自己家的。”
“自己家的?!”季渊杯子差点没拿稳:“这又是为什么?”
“一般来说,血统古老的贵族都有世代共享的墓穴,里面的陪葬品也会非常丰厚。”伊丝芙解释道:“所以机关和守护者都很凶险,一般只有进没有出的份。”
布莱尔家族虽然近些年在社交圈子里没什么存在感,但手下的红酒生意早就做通了六大国,富有到连城主大人和他们见面时都要礼让几分。
“听说去年年初老布莱尔去世之前,在病床上问了三个儿子今后的打算。”
大儿子想去做金银生意,二儿子刚通过暗语深渊的考试,只有最顽劣不堪的小儿子还肯守在这里,继续替他经营偌大的酒庄产业。
哪怕父亲已经重病缠身了,大儿子不肯转行,二儿子不肯退学,三儿子非要和外国来的半兽人小姑娘结婚,也不肯跟人家断绝关系。
老爷子一怒之下把他们三人的珍藏全都派管家收了起来,一蹬腿去世之后带着那三样东西一块被封进了棺材里。
守墓的两只巨兽只认死物不放活人,根本不给三个布莱尔任何机会。
这事就这么荒了一年多,到现在也没解决。
“懂了,一个控制狂老爹和三个倒霉孩子。”季渊尝了一块小点心,听着还觉得有些好奇:“那老爷子偷偷带走了哪三样东西?很值钱吗?”
“家业做大到布莱尔那个份上,钻石翡翠和路边的石头也没什么区别。”伊丝芙耸了耸肩:“听说都是小物件,具体不太清楚。”
那三个兄弟压根没指望能把它们从地底下再挖出来,挂委托令挂到最后都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有好些游侠和剑士都自告奋勇的过去挑战过,差点被巨兽燎一屁股的水泡,后来都是哭着跑回来的。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由伊丝芙给布莱尔叔叔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大概说明了。
比起推荐信这种东西,还是熟人之间打招呼来得更快。
季渊一边听她打着电话,一边琢磨这事该怎么解决。
话说镇墓兽什么的……用小鸡崽能引开吗?
扔一只不成就扔十只看看?
等电话再挂断,小姑娘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们后天回来,到时候派车去接你们。”
“对了,你不是来学画画的吗?”她想起了什么,示意身旁的男仆帮忙收拾背包:“我带你去个地方,特别适合练习画人体。”
季渊立刻坐直了几分:“去画室么?”
“不,去教堂。”
作者有话要说:小瓷盘: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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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给梅川发糖!不发我把叽圆儿的头给你们!
关于攻数错这件事……嗯确实是数错了……我们就当无事发生_(:3∠)_
(咩咩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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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他们一块坐着马车去了圣索菲亚大教堂。
玄脊城犹如一条枕尾而眠的黑色巨龙, 东西两端各有砖红色尖塔拔地而起,便是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和圣安东尼大教堂。
“话说,为什么这个城市叫这个名字?”季渊趴在车窗上看着繁华的街景,眼睛锁定着沿路小贩叫卖的鲤鱼形小麦饼。
“听说是建城的时候,从北方飞来了一只黑色的恶龙,差点摧毁了这里的一切。”伊丝芙给威廉回着短信, 眼睛里都带着笑:“后来那龙被魔法师们联手降服, 城市也为了纪念这个事件, 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季渊眨了眨眼, 转身看向她道:“那龙裔和龙是什么关系?”
“半兽人和魔兽的关系。”伊丝芙举起手指道:“现在魔龙是很稀有的生物,北边山脉上聚居的都是带着上古血脉的龙族后裔,他们身材高大又自带法力, 算是食物链顶端的最高存在了。”
“原来是这样……”季渊好奇道:“精灵呢?”
“精灵繁衍缓慢,听说整个种族也就三四千人, 这些年很少与外世接触。就算想要去神树之丘找他们,也只能走指定的通道——也就是森林桥, ”伊丝芙压低了声音道:“所以露里斯一出现,好些人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马车停在了圣索菲亚大教堂门口,穿着象牙白教袍的神职人员一脸恭敬的守候在旁边, 长毯两侧早已布置好了欢迎的花束。
伊丝芙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排场, 带着季渊同主教寒暄两三句后, 就带着他径自去了西厅。
三十六根纯白立柱环绕在两侧,拱形屋顶上有七位创世神的动态群像,阳光自花格玻璃窗倾洒下来, 让期间镶嵌的神话场景都染上了几分迷幻的色彩。
“这里的雕塑很多——非常适合练速写。”伊丝芙领着他靠近那些雕塑,示意他观察不同神像上分面和棱角的变化:“你前些天练的几何体差不多都到位了,现在可以去挑战些更难的。”
季渊示意苍青和梅川可以先到处转转,点开了新图层跃跃欲试。
西厅的落地幻景窗旁有一长排气势恢宏的白色群雕,讲述的是诸神加冕时的光辉时刻。
他踮着脚瞧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要凉。
……这些个创世神不是四只眼睛就是六只手,姿势稀奇古怪的完全没法画。
伊丝芙这边已经把画板放好了,示意他过来看:“我先画一个草样。”
“嗯嗯,我跟着学一下!”
小姑娘挑了一根炭笔,对着远处比对了一下比例,两三下就在白纸上画了个几个方块,把体块规定在不同的范围里,开始轻快准确的勾勒外轮廓。
“这样……然后这样……”
眨眼的功夫,光明之神的草图已经跃然纸上,连侧脸的神情都被渲染的刚刚好。
“再然后这样……懂了吗?”
季渊抱着速写本深呼吸一口气:“刚才发生了什么??”
伊丝芙摸了摸下巴:“我讲的太快了?”
不,请问你的手是凡人的手吗?
“步骤我都看懂了,”他坐在了她的旁边,拿着炭笔跟着比划道:“你看,先找体块,然后勾轮廓——”
又一张后现代扭曲派意识流线稿凭空产生。
“这样,我讲慢一点,你要控制好手腕,”伊丝芙换了一页,示意他看清楚头像的绘制过程:“骨骼应该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然后我们要找他眼眶和唇角的位置……”
少女的右手颇为灵巧,勾线时还会顺手标记阴影和块面,三五分钟就又是一副无可挑剔的草图。
这一回她讲的依旧耐心又细致,季渊边听边做笔记,隐约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概了解了一些吗?”
“懂了!一对一教学果然不一样!”季渊一拍巴掌:“我试一下~~”
一个小时以后。
伊丝芙画完自己这边的半身像,侧身看向他的画板:“我看一——”
她话说了一半,在看清画面时倒抽一口凉气:“你确定光明神是长这个样子??”
“我觉得,我的手已经不是我的手。”某人泫然欲泣:“它根本不听我的控制!!”
一听就懂!一画就崩!这不科学!
曾几何时,季渊还幻想过雇人捏着自己的手画,画钱画大.炮画房子,然后就要啥有啥吃喝不愁。
那时候他还是个天真又愚蠢的甲方。
画画这件事,从勾线开始就是个无底洞——无!底!洞!
勾线,上色,阴影,质感,细节,随便一项都至少要两三个小时,稍微细致一些的油画都是几十个小时起底。
哪怕是勾勒一块小小的金币,光是做细锯齿状的感觉都颇费力气,有那闲工夫奶茶都卖几十杯了好吗??
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要去招惹美工!!
正闲聊之际,另一个穿米色小裙子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身后的仆从一人拎了一箱画具。
“伊丝芙也来画画呀!”她开心道:“我好些天没看到你了。”
伊丝芙眼睛亮了起来,走过去迎接她:“我看见你发在网上的图了——那张落日的打光太厉害了!”
季渊目测了一眼那小女孩的年龄。
最高不超过十二岁。
“我没开玩笑,她才是真正会画画的人,”伊丝芙举起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油画水彩素描,完全是大师级的水平!”
季渊看向手机,感觉自己已经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就那个肌理感和透光感,他要想画出这效果来……下辈子吧呵呵呵。
小姑娘慌慌张张的否认:“哪里哪里,我画的最差了,还是你构图和线稿最好。”
您好,您说的最差是指满分一百五十分实际考了三千分吗?
“别这么说,我根本不会画画的,”伊丝芙跟着反驳:“一点灵气都没有,都是些死气沉沉的东西。”
您好,请问我可以也下单一份‘死气沉沉’和‘一点灵气都没有’吗?
“哎呀太客气了,我这些天画的超级崩,还想着拜托你帮我看一下呢。”
“好啊,在哪?”
小姑娘指了指旁边六米长的圣母子壁画:“这个!”
季渊:“……???”
两个大触开始熟门熟路的商业互吹,季渊选择退出聊天室。
你们聊,我先去自闭一会。
他原本就画的头昏脑涨,索性去附近参观下风景名胜,心里全程有弹幕飘来飘去。
苍青和季渊没长成小吴那种眉有办法的样子已经是老天再三保佑了。
——开局一个骨架,后面全靠他们自己后天长好。
你们碰到我这种灵魂画手也真是好不容易啊。
季渊在教士的指引下参观了一圈东西大厅,隐约觉得有些饿。
“请问圣餐可以去哪里领?”
“这边二楼。”教士指了一下方向。
季渊扭头看过去,发觉梅川刚好站在楼梯的不远处,走的速度很快。
他飞快地道了一声谢,冲过去找他说话:“梅川——”
男人隐约听见了身后的呼唤声,脚步放慢了一半。
季渊是个体力渣,几十米小步跑完已经心力交瘁,跟在他后头喘不上气:“季梅川你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梅川停顿了几秒,抬头时发觉露里斯就站在楼梯上面,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
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就这么听话的走慢一点,会很暧昧。
他才不要像这两混蛋一样悄悄占他的便宜。
但是再走快一点,这笨蛋估计能直接累瘫在楼梯上,也不合适。
季渊在这几秒里终于追上了他,一手抓着他的衣角俨然跑完了八百米:“我……我的天……这狗地方怎么这么大……”
男人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俯身用双手握住了季渊的腰。
季渊很瘦,腰软软的,手感很好。
露里斯:“……!”
台阶下跟着的教士:“……!”
不远处的苍青:“……?”
“你干什——”
梅川双手一握,跟抱猫似的把他举到了半空中,然后随手把他挂在了自己肩膀上,抬腿继续上楼。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季渊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扔出去了,然而很快就跟麻袋似的在他肩膀上晃悠,梅川往上走一步他声音就跟着颠一下:“你!你你!”
你到底什么毛病!!
我把你画两米高是为了让你扛着我上楼的吗!
“别乱动。”梅川伸手拍了下他的屁股:“再扭就把你扔下去。”
走两步就喘的是你,被抱上楼还不满的也是你,真是好难伺候。
季渊脸上一红,在颠簸中生怕他没扶稳自己,被动的伸手圈着他的肩,像一只超级听话的快递盒子。
梅川身上……很好闻哎。
像清冽的河川,还有繁盛茂密的梅子树。
从一楼到二楼一共八十多个台阶,梅川面不改色的把他扛完了全程。
等终于走到二楼了,男人又伸出双手把他的腰捉住,举起平放到地上,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起重机。
露里斯站在楼梯口看完全程,一脸叹为观止:“哇……哦。”
作者有话要说:安度因: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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