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里就越是难受,胸口也堵得慌,直到实在哭不动了,游伽才抹开泪水,直起身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先前她想只住一个月,等她熟悉了新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已经失恋的事实的时候就离开,然而有些事情永远只属于计划的范围。
抬眼看了看窗外已经有些暗黑的幕布,手脚一阵冰凉。但是既然房东已经下了逐客令,她又何须死皮赖脸呢?最终咬咬牙,狠了狠心,将行李准备好,亦如前时离开新加坡一样出了房门。
然而她刚踏出门外就有一股刺鼻的酒味交杂焦味扑面打来,整个大厅都沉浸在乌烟瘴气之中。
原本游伽想这样一走了之的,然而这气味让她不由得多了一份担忧,毕竟在这里住了几天,就算没有实质性的感情,但是她打心里还是喜欢这个房子的,所以也希望在最后的时候带走是美好的记忆。
当她再次环视着厅堂,爬满红蚯蚓的眼睛却定格在屋子里那个男人身上,但见印辰悦瘫坐在凉椅上,敞开的领口处沾满了酒渍,一只手固执的握着一个还没有喝完的酒瓶,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一张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照片,英俊的面容在刹那间多了一份阴郁和颓废。
游伽深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离开,毕竟每个人都有私事,也有自己的发泄方式,就如她来到新夏一样,她觉得时间会洗涤好一切,包括心伤。
然而就在她刚举步之时就听到‘咣当’一声,回身一看,印辰悦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样子很是可怜。
又是几秒钟的思虑,游伽最终放下了行李,缓缓的转身,近到印辰悦身边。
倏的,她才发现茶几上都是已经喝空的白酒瓶,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面前这个看上去冷傲不羁的男人伤心难过成这样呢?当然她想不通,也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的弯下身子将地板上的印辰悦掰了起来。
游伽想了想,最终把他弄进了自己先前的房间里,虽然她一直对楼上那个特殊的房间好奇,但是她向来有原则,答应的事情就一会努力做到。
“噢…”游伽刚把印辰悦的身体放到床上,呕吐声就接踵而至,残渍染了他一身,也洒了一地。
本想一走了之的游伽这时却犯难了,印辰悦先前对她说的话,她并非不生气,但凡有一些脾气的人都是无法承受的,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又无法狠下心走得那么洒脱。
回想起自己那天醉酒,游伽缓缓的舒了口气,心想,就当是报答他的吧。
于是打了盆热水帮印辰悦擦去那些残留在身上的污渍,忽然,那张被印辰悦紧握在手里的半张照片掉在了地上,踟蹰了一会,弯腰将照片捡了起来。
从还没有烧完的照片来看,这应该是一张合影,只是上面只剩下一个女人。
虽然只有平面感,但是上面的女人却让游伽的眼前突然间亮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气质的女人,细眉大眼,小小的波浪卷发,脸型如裁剪的一般,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整个线条柔美得体,一身素白的裙子随着自然的风飘起一半,宛如瑶池仙子,这样的女人让人一看就会想到两个字——艺术。
看到这里,游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印辰悦,忽然间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打理好了印辰悦,游伽就开始整理客厅,厨房,等到她想要走的时候,外面已经全黑了。因为自小怕黑,加上她身心疲惫,心想,等到天亮了再走吧,想来印辰悦不会这么快醒来,于是倒在厅堂的凉椅上就睡着了。
因为酒喝得太多,所以天才刚刚亮,印辰悦就被尿憋醒了,努力的睁开眼睛,觉得面前一片模糊,头也疼得厉害,本做好下楼准备的他此刻却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另外一个房间。
‘游伽’印辰悦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两个字,然后努力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尽管当时他在气头上,但是游伽那些话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响在耳侧,不由得有些许内疚爬上心头。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环视着房间里,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印辰悦心里突然有一种没落之感,惘然若失…
窗外已经有几束光线偷偷的射入房内,洒下点点金色,印辰悦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拉开了房门。
开门的声音把正在客厅熟悉的游伽给惊醒了,打开朦胧的双眼,迷茫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青枝绿叶,第一反应就是现在应该走了。
然而当她支起身子的时候却见印辰悦正站在房门口,脸刷的一下红了,结巴着解释道:“对,对,对不起,我一时睡过头了,马上就走,你没事了哦,没事就好…”说完也不等印辰悦答话,拿着行旅就朝大门走去。
见游伽竟然还在家里,而且在客厅睡了一晚,印辰悦的心忽暖忽酸,上前一步抓住她拖着行李的手:“等等…”
他知道只要她出了这个门就会永远的消失在他面前,可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他仿佛迫切的需要她留下,似乎为的不仅仅是心里的那个目的,而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想要。
“厨房和客厅我都收拾好了,所以你也别生气了,以后不会有人乱动的。”也许是因为对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遭遇,所以昨天发生的事游伽也不打算计较。
“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印辰悦态度很真诚,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谦卑的向别人道歉,在别人眼里,他印辰悦一向是孤傲清高的,从来都没有过如此低声下气过,可是此时他却迫切的希望她能留下来。
游伽莞尔,眉目灵动:“我接受你的道歉,好了,我走了。”继而又补充了一句:“恋爱就像两个人在拉橡皮筋,伤得最深的总是不肯放手的那一个,所以希望你别太伤心。”这是她失恋的时候母亲和她说的一句话,当然是在劝别人,也是在劝自己。
“可以留下来吗?”印辰悦一身档在了游伽的面前。
“留下来?”游伽自觉好笑,昨天他的那个‘滚’字可不只说了一次。
“对,留下来。”印辰悦说得很坚定,眼睛里也满是期待之色。
游伽勾起嘴角,一抹不置可否的笑意泛起:“给我一个理由。”
印辰悦想了想:“今天晚上有一个派对,我缺一个舞伴,不知道游伽小姐可否赏脸?”
【礼服—派对】
其实自从周梦姗走后,印辰悦就很少去参加那种派对了,他是一个很认死理的人,所以虽然每次都会被邀请,但他总是会借故缺席。
毕竟在商场打拼了那么年,他当然知道很多事情换个立场或许效果会更好,看游伽的样子应该对昨天的事情已然释怀,如果他再次提及,她必然不会留下,因而情急之下抬出了这个理由。
游伽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手一直被印辰悦压着,再则他的眼睛里闪露着真诚,让她不由得心软,而且这样的理由意外得让她一时找不到话去堵截。
“你知道的,没有舞伴是很丢人的。”见游伽在犹豫,知道她已经动摇,印辰悦顺手将她手里的行旅拿了下来。
“可是我没有带礼服和鞋子过来,所以那个…”游伽知道再拒绝就太做作,所以只得就事而论。
印辰悦莞尔,这女人还真直接,心里有着一卷涟漪泛起,心想或许这也是他想留下她的原因之一吧。
“既然你是我邀请的舞伴,硬件当然由我提供,今天我会早点下班,记得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回来。”印辰悦说得很轻,语气非常温柔,温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暧昧。
游伽没有回答,表示默许。
“那我先去上班了。”觉得自己的攻心术用得差不多了,印辰悦就没有再累赘。
游伽只得点点头:“嗯。”
印辰悦走后,游伽也打开电脑开始了她的工作,因为没有打算在新夏长住,所以她接的活都是周期较短的,类似画插画、写散文这样,勉强能维持自己的生活。
时间过得飞快,两幅插画完成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坐了一天的游伽感觉有些疲惫,于是直起身子,走到窗前。
天边的那轮明日已经退去了惹火的衣衫,收敛了热度,矜持一些,在这样的环境下看夕阳的感觉是十分惬意的,不知不觉,游伽就沉醉在了绿树青草衬斜阳的意境里。
“在看什么呢?”印辰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样的景色真美。”游伽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印辰悦手里提着一个两个袋子近到游伽跟前,微微一笑,看着游伽的侧脸,像她这种喜欢借景抒情的女人,他还真见得少。
游伽将游牧在窗外的目光移回房内,看到面前的印辰悦,赫然的瞪大了眸子。
面前的印辰悦一身白色的西装,内配粉色的条纹领带,仿如刀裁般的眉毛,墨如黑珍珠的眼睛,笔直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精致得让人嫉妒的唇线,在这身装扮的衬托下更显得英姿飒爽,气宇不凡,而且完全看不到昨天的颓废与萧条,反而多了一份阳光,给人一种很舒服,很干净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起一个名词——白马王子。
“那,这是给你的,就不知道合不合适?”印辰悦将手里的袋子递向游伽
印辰悦的声音将游伽从花痴状态拉了回来,低头看着印辰悦手里Chanel和GUCCI牌子的袋子:“没必要这么奢侈吧?”她一向不太注意穿着,随意是她的本性。
“拿着吧,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因为一般要提前订做,我没预约,所以就挑了刚刚上市的最新款,试试吧,时间马上要到了。”说完就扣上了房门。
游伽只得接过袋子,她从来就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东西都放到了面前,因而她也只有认真的当一回舞伴。
印辰悦挑的是一件粉色的小礼服和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和印辰悦身上所穿的很配套,看来他是花了一点心思的。
然而当游伽刚要穿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件礼服十分特别,虽然是裹胸,但是很有分寸,款式特别新颖,内压的胸前用相同的面料绣着几朵海棠,原本俗气的花样在这件礼服上却显得异常得体,最主要的是它的背部,用的是一根粉色丝带缠成来来回回的条纹状,似露背,可是又不全露,游伽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带子的锁口,但是从那些纹路来看,应该是一个活口。
“可以了吗?”
外面印辰悦的催促打消了游伽找活口的念头,只得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我可以了.”游伽低着头从房间里走出来,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露的礼服,因而不太敢正视自己现在的样子。
客厅的印辰悦回过眸子,眼睛瞬时定格。像他这样的男人见过的美女自然不少,妖艳的,性感的,可爱的,清纯的,可是面前的游伽却给他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让人很松弛,很惬意,那是一种纯天然的美,就像正沐浴在斜阳下的青草绿树。
“这样行吗?”游伽弱弱的问,面上不由得镶上了一道红晕:“会不会太那个了。”
印辰悦摇摇头:“不,很好,我们走吧,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对于自己的选择,印辰悦十分的满意。
“好。”
夜色一点点的临袭,一排排仿如长龙的街灯唱起了新夏夜生活的前兆,银色的奔驰飞穿过几条热闹的大街,不多时就停在了一幢高楼前,‘蓬莱大酒店’五个炫亮的字体在幕夜下显得异常夺目,只那气场就让人可以想象出里面是怎样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印辰悦很绅士的为游伽拉开了车门,游伽当然也很配合的挽起印辰悦的胳膊,但手心却还是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蓬莱大酒店虽然是新夏具富历史的五星级酒店,但里面的装潢却十分的典雅,少了些现代的奢华,多了一份清幽静气,随处可见的盆景和花卉,张扬的都是绿色的气息。
在营业员的带领下,两人上到了十二楼.
“两位里边请。”派对现场外穿着紫色长袍的礼仪很礼貌的躬下身子将印辰悦和游伽引进。
炫丽的灯光,高垒的倒金子塔玻璃酒杯,优美的音乐,烂漫的舞步,各形各色的男男女女…
“哟,印少,真是难得啊”两人刚一进门,就有一个声音迎面打来,声音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
看过星辰文的亲们都知道,星辰的文里面的情节非常的特别
亲们很少能够猜想得到,这场派对也会给亲们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接下来星辰会慢慢的将人物网和情节打开,也会将一些谜底揭开,比如说塔罗牌的预言,比如说那个特殊的房间…
所以希望亲们多多给星辰支持,谢谢!飘走…

【挖苦—陷害】
听到声音,印辰悦的脸色突然一沉,眉宇间多了一份阴郁。
“啧,啧,啧…,想不到四年不曾参加未婚男女派对的印大少爷今天也来凑热闹,真是稀奇啊。”男声渐渐靠近,话里的挑逗之意也更浓了一些。
迎上声音,一个年纪和印辰悦差不多大的男子走近,一身灰色的正装,黑色的领带,干净利落的碎发下摆着一张冷酷清逸的脸,全身张扬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个性,只是那双眼睛透露出难以隐去的轻佻与浮躁。
游伽带眼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余光掠过印辰悦的脸,她似乎能够感觉到印辰悦此时的不安。
“不错嘛,白色西装配粉色领带,挺喜庆的。”男子走到印辰悦面前,手拈了拈他的衣领:“只可惜,新郎不是你。”
“拿开你的脏手。”一直没开口的印辰悦第一句话就十分的不客气,显然对面前的男子很反感。
男子也不生气,继续调侃道:“辰悦,你是不知道,听说昨天姗姗的婚礼非常浪漫,提起那纯法式的场面,就让人忍不住幻想一番,特别是姗姗穿着婚纱的样子,美如天仙。哦,对了,她那套婚纱可是他先生亲自为他设计的。”说完嘴角挂起一抹十分得意的笑。
“卫赫,你说够了没,说够了闭上你的嘴,滚一边去。”印辰悦内心的火焰终于还是被卫赫调了起来,曾经的情敌,如今见面自然分外眼红,更可笑的是现在自己竟然落到和当年他一样的下场。
卫赫不予理会,而是将眼睛转向印辰悦身旁的游伽身上,摸了摸下巴:“哟,辰悦,速度挺快的,眼光也不错,这么快就物色到如此佳人。”
接着近到游伽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向游伽:“这位小姐,你好,我叫卫赫,这是我的名片。”
出于礼貌,游伽将名片拿在了手里:“谢谢,游伽。”
“游小姐,不知道这周六有没有空,最近我正好闲着,想找个人玩玩宝龄球。”卫赫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印辰悦,似乎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卫赫,你不要太过分了.”印辰悦实在是受不了,倘若不是看到这么多的人在场,他一定会一拳头砸过去。
“哦,你知道的,我这人话多,不过我是真的对游小姐第一印象很好,就如当年对姗姗一样。”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你也知道,我一直对姗姗念念不忘,唉,只可惜她现在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说完一个华丽的转身,不多时又回过头对着游伽放了一个电眼:“对了,游小姐,记得周六,洛马保龄球馆,我等你。”
印辰悦的脸顿时黑线团团,双拳也不由得紧握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何听到卫赫那一番话游伽心里有些酸酸的,她没想过印辰悦四年没有参加这种派对,原因仅仅是女朋友不在身边,不由得对他那位已为人妇的前女友有些羡慕起来。
“以后离他远点。”当游伽还在YY之中,印辰悦突然一句冷冰冰的话打进了她的耳朵里,听不出任何感情,似在吃醋,又似在警告。
“哦。”这时的游伽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罪魁祸首,她想:如果不是为了挽留她,他应该不会来这种场合的,由此也就不会受到卫赫的奚落。
刚想要道歉,又是一个撩人的声音响起。
“辰悦,稀客啊,真是难得一见。”
印辰悦刚刚如僵尸般的脸松弛下来,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你好,诗恋。”
“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说话依然那么简单,对女人还是如此吝啬。”贺诗恋的话语里透露出淡淡的哀怨。
游伽抬起眼睛,赫然一怔,眼前的女人亮丽如宝石闪得让她移不开目光,高挑的身材,一身深蓝色的软缎长裙露着单肩,高贵性感,既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又恰如其分的展现出她独特的女人味,细眉如柳,弯曲得当,明目似潭,清澈晶亮,,唇线完美无瑕,脸型精致到无可挑剔。而且从其气质来看,应该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游伽的心里立刻产生了一丝距离感。
在游伽观察贺诗恋的时候,贺诗恋的眼睛也同时在她身上打量起来。眸子突然间溢出了一道鲜亮的光。
粉色的晚礼服,白色的高跟鞋,干净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会想到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然而这张脸却触到了她心里的痛。
“你好,游伽小姐。”贺诗恋的嘴角弯起一道弧,向游伽投去一个礼貌,但并不善意的眼神。
游伽一时愣住,她没有听到印辰悦介绍自己,而且面前的女人她也并不熟悉,可是她却如此轻易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只得礼貌的回应:“你好。”
“你们认识?”印辰悦觉得奇怪了,贺诗恋是新夏有名的模特,而游伽不过是刚从新加坡毕业的大学生,两个人几乎不可能有交集。
“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配认识游伽小姐呢。”贺诗恋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自嘲,眼神却凌厉如风一般打向游伽。
游伽不由得全身一颤,这种目光看得她有些害怕,而且从贺诗恋的话中,游伽可以听得出来,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辰悦,想不到你还真有能耐,连游小姐这样的尤物都可以请来,我一直以为你这么多年不来参加派对是因为梦姗,看来是我想错了。”贺诗恋说话时,眼睛带着一丝嫉妒瞟过游伽,但是隐藏得非常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印辰悦抿起嘴角,从正往他身边经过的服务员手里的托盘中取下一杯红酒,挑开话题,然后对上贺诗恋:“敬你一杯。”仰起脖子,将空杯在贺诗恋面前一扬,然后很优雅的放下。
贺诗恋也很给面子,亦取下两个杯子,递了一个给游伽:“游小姐,你也请。”
游伽正要接酒杯之时却被印辰悦抢了先:“对不起,伽伽不会喝酒。”说完又是一个空杯回落。
贺诗恋愣住了,先前她以为印辰悦只是想借游伽来缓解内心的忧郁,现在看来,她似乎摸错了行情。当楚楚的酸意正涌上心头的时候,她的眼睛却落在了游伽的晚礼服上,因为她是这件礼服的模特,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挂在嘴角:“好了,辰悦,我的舞伴在那边,先过去了。”
说完就迈开步子,然而与游伽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贺诗恋的左手轻轻的反拉了一下游伽背部的一角,然后优雅的离开…

【走光—接吻】
贺诗恋刚走,游伽就感觉身上的礼服突然间松开了,背部立刻一阵凉意漫上,接着礼服自然的往下坠,因为两手挽着印辰悦,所以根本来不及去将衣服拉上,为了避免出丑,情急之下,她只得一个反身贴进了印辰悦的怀里。
印辰悦被游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时没有回过神,自从周梦姗离开以后,他就没有让第二个女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自己,继而条件反射性的想要将游伽推开,可是当他低头看着她已经裸露在外的内衣之时,整个身子却无法动弹了。
“我的衣服…”游伽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印辰悦以保持衣服不会全部落下,抬起已经通红的脸,害羞的说着。然后迅速的抽出手将礼服往上扯,同时也不忘了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衣服怎么了?”印辰悦终是没有将身子移开,保持着姿势。
游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后面的带子松了。”
“转过来让我看看。”
游伽只得两手紧紧的夹着礼服将背朝向印辰悦。
可是印辰悦找到了带子,却无法将带子系起来,努力了一阵,最后只得沮丧的说道:“这衣服我不太会弄。”
“应该有一个活口,因为今天时间太急,所以我也没找到。”游伽努力的夹住衣服,深叹了口气。
印辰悦的额头上渗出点点水珠,有些愧疚的说道:“我不知道这衣服会这样,要不然,我们回去吧。”反正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嗯、好。”想来只有退场了。
“游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熟悉而令人讨厌的男声再次响起,卫赫显然已经看出了端倪。
游伽想要拒绝,可是因为两臂夹着衣服,看着卫赫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当游伽惶惶之时,一只手突然环住了她的身体,很紧,很用力,然后一记狠辣的目光投向卫赫:“对不起,伽伽今天晚上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请自便。”
说完把卫赫当空气一般从面前忽略过去,将游伽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走向正伴着音乐起舞的人群。
游伽耳边一直回放着印辰悦刚才的话,明明知道那是在向卫赫示威,可是她还忍不住幻想。
“放松,没事的,贴紧我,不会掉的。”印辰悦俯身在游伽耳边轻轻的说道,五指扣入游伽的指缝,另一只手环住她裸露的背,手指钳住衣边,并将她的身体与自己的豪无间隙的贴在了一起。
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舞步,两人显然都有些不适应,热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送,生出丝丝的缠绵悱恻。
印辰悦被游伽胸前两朵蓓蕾按压得身体似乎有了一些异样的反应,努力控制着欲望。
而感受着印辰悦胸膛传来的温度,游伽似乎有些晕眩之感,然而这种感觉让她窒息却又忍不住想贪婪的吮吸。
旋律优雅,舞步曼妙,气氛暧昧,两人都用极致的理智克制着内心那刚刚涌起的意动…
“伽伽…”当舞步渐渐的自然,印辰悦轻轻的唤道,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情绪,他自己根本没有察觉。
“嗯。”游伽缓缓的抬起头,对上印辰悦的眼睛。
微弱的几束灯光来回扫荡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时不时的定格在某对舞者的身上,而当游伽抬头那一刻,那光照正好扫过她薄薄的樱唇,映下一层朦胧的美丽,让印辰悦游离的心再也无法控制,俯身便亲了下去。
游伽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可是印辰悦的手环得很紧,加上礼服的原因,游伽只得放弃。
温柔如玉,滑润如丝,丝丝甘甜,点点清香,两个人仿佛都在享受,又似乎都脱了线…
“音乐停了。”半晌,游伽终于先一步恢复了理智,对于这个吻,她不想去赋予什么定义,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根本是不带有任何色彩的。
“我们走吧。”印辰悦似乎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不想作任何解释,有些事情做完需要负责,但有些事是没有必要的,比如说刚才的那个吻,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做。
“嗯。”
出门的时候,印辰悦依旧将游伽环在怀里,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般。
被一个才熟悉不到一个星期的男人这样搂在怀里,游伽心里有着十分复杂的心理斗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无法拒绝他,就如答应他留下来一样,因而此刻亦不再觉得尴尬。
“伽伽。”两人刚出门就听到了言玉玲清脆的女声。
游伽下意识的想从印辰悦的怀里挣出,可已经来不及了。
“副总…”看到游伽的同时,当然也将印辰悦一并收入了眼里,言玉玲的眼睛里闪出几道惊异的光,嘴巴也张成了一个O形,先前她只是开个玩笑,可没想到她的预言竟然会成现实,这种状况果真比电视剧还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