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辰悦住的是一幢两层的现代小洋房,房子距离市中心很近,虽然不算太大,但是环境却非常好,算是新夏少有的绿荫之地。
印辰悦借着感应灯开了门,不多时,暗黑的房子敞亮起来,印辰悦拉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对着正抱着游伽的宋凡说道:“把她放这房间吧。”
“有热水和毛巾吗?”细心的将游伽的身体放好,轻轻的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臂。
“有,等会。”印辰悦看着宋凡的每一个动作,脑子像马达一样急速飞转,虽然不知道他在新加坡留学的时候有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是留学以前和回来以后,他都没有见她身边出现过一个女人,也没有发现过他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宋凡,你是不是喜欢她?”印辰悦一边将装着的热水的盆递给宋凡,一面试探着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就要权衡一下是否要进行自己的计划。
宋凡接水的手轻颤了一下,深邃的眼睛里闪着让人难以琢磨的光色:“她还是个孩子。”
从新加坡回来他就和她断了联系,把所有她和洛雨轩的信息都删除了,只想用时间来遗忘那段惨痛的记忆,所以他不知道这一年里她和洛雨轩发展得到了什么阶段,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来新夏。
宋凡的回答让印辰悦听得不太明白:“那你究竟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宋凡非常细心的帮游伽擦着脸,然后是手,直到觉得差不多可以了才将水盆端出,轻轻的扣上了门:“喜欢,当然喜欢,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会喜欢她的,因为她永远也长不大,永远像个小妹妹一样。”
“你这话我听不太懂。”印辰悦感觉宋凡似是回答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以后和她慢慢接触了你就会懂的。”然后抬起手看了一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她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个晚上了,谢谢你。”手轻轻的拍在印辰悦的肩膀,目光从游伽所在的房门前一闪,然后往外踏出了步子。
见宋凡的身体完全消失在幕夜之中,印辰悦才将眼线收回,只身坐在大厅,点燃了一支烟,一口一口用力的吸着,脑袋立刻浮现出酒吧里的情景。
那双清得如泉,纯得似水的眸子时不时的在他眼前晃上一晃,冲撞着他开始有些动摇的心,眼皮轻轻的抬起,忽然定格在楼上那片朱红色的房门上,继而狠狠的将手里的烟掐灭,按在烟灰缸里,随即立起身子,走向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便上楼睡觉。
夏日的阳光夹着晨露的味道从窗外射入房内,在房间里落下一个金色的投影。
饱饱的休息了一个晚上,被异乡的空气一袭,加上生物钟的催促,游伽便早早的脱离了周公的束缚,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好陌生,游伽开始环视着自己住的地方.
印着浅绿色竹子的天花板下挂着两盏样式非常新颖的白炽灯,四壁贴着的也是浅绿色的壁纸,地上铺的是乳白色的瓷砖,光洁得一尘不染,房间里的家具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件都上品,而且看里面的摆设并不像是酒店或者宾馆应该有的。
想到这里,游伽努力的去回忆昨天晚上的情形,然后慌忙的拉开被子,直到看到自己身上还完整的穿着昨天的衣服才安下了心。
只是这会是什么地方呢?又是谁把自己送到这里的呢?
带着许多的疑问即刻下了床,轻轻的将门拉开,缓缓的向外迈着步子。
厅堂的装饰比起房间里略微的奢华了一些,但家具的样式都很古典,透着经典的韵味,所以并不显得复杂乱眼。
借着从落地窗外洒进的光线,游伽的心一下子沸腾起来,外面一眼看去尽是绿葱葱的一片,很是养眼。
成层状分布的植物,高大的铁树很有秩序的一字排开,像英勇的守卫,下面裁剪得体的观赏性的山茶一株连着一株,如羞涩的小娇娘,墨绿色的草坪将整座房子围中间,几乎没有漏下一点缝隙。
“真美啊。”游伽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她从来没有想过新夏竟然还会有这样充满春意的地方,就是在新加坡,她也没有见过有如此优美环境的住所,站在屋里,她似乎还能闻到那青青的草香,带着雨露的甘甜,夹着夏风的清爽。
“你很喜欢?”穿着睡衣的印辰悦缓缓的踏着步子从楼上下来。虽然刚才游伽开门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把他吵醒了。
听到声音,游伽缓缓的回过身子看着正向自己走近的印辰悦,脑子倒带回昨天晚上的某个片断:“是你?”
“当然是我,不过也不只我一个,是宋凡把你放我这的。”印辰悦似乎明白游伽想要问什么,在她还没有询问之前,他先作了回答。
“宋凡哥哥?原来是他,我说呢。”游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高兴的笑,自从一年前宋凡留学回新夏,他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弄得她还伤心了好一阵。
“你很喜欢这?”印辰悦两手抱着胸顺着游伽的眼睛向窗外看去。
“嗯,很喜欢,这里真的很漂亮,我从来都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说完眼睛里滑过一丝黯然。
印辰悦将身体靠在窗玻璃上,正对着游伽:“如果你真的很想住在这里,我倒是不介意租你一个房间,反正我一个人住也怪浪费的。”
【同居—条件】
听到印辰悦的话,游伽立刻将游牧在窗外风景上的目光收回,惊诧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先前她想过住房问题,如果是去找大哥叶离,那她的生活就会变得没有一点自主权,倘若是和言玉玲住在一起,那肯定天天缠着她打听有关她二哥游磊的事情。
这次她来新夏的目的不是探亲也不是访友,而是养伤,这样的环境最好不过,一来可以DIY自己的生活,二来能够让自己慢慢的静下心来,尽快的走出失恋的阴影。
“当然,这房子虽然不算大,但是我一个人住还是显得太浪费了一些,如果能利用资源赚点外快,我自然是愿意的。”印辰悦一边说一边架着腿坐在了厅堂的红木凉椅上。
“那好,我租。”说完脸色忽然有些凝重,小心的看向印辰悦细声问道:“一个月的租金多少?”
印辰悦眉头轻抬,微动性感的唇:“我还没有租过,你觉得多少合适?”
游伽想了一会,皱了一下眉头:“你等我一下。”然后迅速走到房间,从行旅箱里拿出一个小包,继而又飞快的回到印辰悦的面前。
印辰悦的目光追随着游伽的每一个动作,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但见游伽从小包里又拿出一个粉色的钱包,然后将钱包里的现金尽数的摆在玻璃茶几上,嘴里还不停的数着:“一千,一千五,一千九百五,一千九百八十五,一千九百九十六。”
接着从口袋里摸出四个硬币,继而将一堆钱推到印辰悦面前:“这就是我所有的钱了,正好两千,你看够不够?”
印辰悦被她这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二千块钱一个月租他的小洋房,这貌似比贫民窟还便宜吧。
看着茶几上零零散散的票子,印辰悦轻轻的摸了一下鼻子,抬眼对上游伽期待的目光:“我说小姐,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新加坡最大电子公司易安集团总裁的千金竟然身上只有二千块钱,谁会相信,当我是叫花子?”
游伽的脸上立刻染上一片羞红,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要耍你的意思,我身上真的只有这么多,从成年起我就没有问家里要过钱。”
印辰悦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怀疑的光,一般而言家庭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可能会那么早就自立的,而且看她这么娇弱的样子,也不像是吃过很多苦的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
游伽眨巴着一双失落的眸子,然后叹了一口气,微声说道:“是啊,说出来谁也不信。”然后沉沉的低下了头。
见游伽的样子并不像装出来的,印辰悦于是耐着性子问道:“那我倒想听听这些年你是怎么养活自己的?”
游伽将眼皮轻轻的抬起,余光撩过窗外的绿景:“很小的时候就听爸爸说妈妈十九岁就开始养家糊口,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照顾生病的外婆,所以自小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像妈妈一样,早早的自立。我十七岁考上国立大学,然后就开始学着去赚钱。”
说到这里游伽稍稍停顿了一会,似乎在回忆着些什么,继而又接上话题:“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赚钱有多难,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十八岁以后不能再用爸妈的钱了,于是我就开始学别人一样做家教,虽然每个月赚的不多,但是足够自己一个月的开销。你不知道当拿到第一笔收入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高兴。”
说到这里游伽的面上仍旧有着当年退不去的激动和喜悦。
“每年的寒暑假我都会找赚职,那些钱加上我拿的奖学金,差不多够一年的学费,后来我开始向杂志社投稿,画插画,偶尔赚点稿费,所以也有了一点积蓄,这二千块钱就是我存下来的。”说完脸上挂起一抹自豪。
印辰悦异样的目光紧紧的打量着面前的游伽,从她刚才的叙述来看并不像是在说谎,但是他真的无法将她的生活和一个富家千金相联系。
“不相信是吧,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相信,呵呵。”游伽扬着嘴角尴尬的笑着:“所以我从来也不敢告诉别人我是易安总裁的女儿。”
看着游伽单纯而真切的笑,印辰悦的心里瞬间有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在动,两手抱胸将背轻轻的靠在凉椅上:“先前是有些不相信,不过现在我信了。”
“真的吗?”游伽发出惊喜之声,然后小声的试问道:“那你这房间还租吗?”
“你说呢?”印辰悦立刻将刚刚稍仰的身子弯下,收起桌子上的钱,很自然的放入睡衣的口袋里,然后起身走上楼,不一会又下到游伽面前:“这是大门和你房间的钥匙。”
“谢谢。”游伽接过钥匙,脸上写满了高兴。
“不过,我还有三个条件。”印辰悦的脸立刻变得有些严肃。
游伽细长的睫毛上下有频率的眨着,很礼貌的问道:“什么条件?”
印辰悦稍微作了一下酝酿:“第一,这个房子有两层,我住楼上,你住楼下,就你昨晚睡的那一间,你只能在楼下走动,不许上楼。”
听到第一条,游伽觉得有些好奇,头不自觉的抬起看着楼上,眼睛忽然定格在一扇朱红色的房门上,其他的房门都是淡黄色,只有那门的颜色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第二,楼上有一个房间门的颜色有些特别,所以收起你该死的好奇心,最好以后少让我碰到你在看它。”
听到这里游伽立刻收回了眸子,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答了声:“哦。”
“第三,我一直一个人住,不想让别人知道房子里还有个你,所以你不能和我同时出门,也不许告诉别人你和我住在一起,明白了吗?”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游伽答应以后,脑子里回忆起一些东西,突然又问道:“那宋凡哥哥算别人吗?”
“这个?”印辰悦微凝着双眉,刚要回答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倾诉—借钱】
说曹操,曹操到。印辰悦拉开门就看到宋凡站在门外。
还没进屋,宋凡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伽伽起来了吗?她身体有没有好点?”边说边越过站在门旁的印辰悦就向屋内走去。
“宋凡哥哥。”见到宋凡,游伽忍不住叫了出来,眼睛里闪着喜悦的泪花。
宋凡一手放在游伽的肩上,另一手宠溺的捏上她的脸:“明明不能喝酒还要逞强?”
“咳…”游伽还没有回答,印辰悦立刻发出提示音。
游伽寻声看向印辰悦,但见他表情很是严肃,使劲朝她瞪着大大的眼睛。
游伽会意,于是立刻低下了头,弱弱的答了句:“以后不会了。”
“都这么大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对了,伽伽,你怎么会一个人来新夏?雨轩呢?”这才是宋凡一直想知道要问的问题。
听到这,游伽突然鼻子一酸,泪水倾泻而出,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那串串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在地上,宋凡立刻将游伽的脸轻轻的靠在了自己的胸口,拍着她的背亲切的安慰道:“伽伽,不哭,出了什么事,告诉宋凡哥哥。”
“雨轩不要我了,我们分手了,宋凡哥哥,伽伽心里好难过。”游伽的心仿佛在突然之间找到了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一个倾诉的对象。
宋凡的心忽然有些激动,但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分手,如果当年不是看到他们爱的那么坚定他也不会选择没有开始就放弃:“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游伽从宋凡的怀里将头抬起,然后擦干泪水:“雨轩结婚了,昨天的婚礼。”
“怎么会这样?”
游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只记得他们分手的那一天,洛雨轩的眼睛很红,声音很哑,说他要结婚了,但是新娘不是她,然后紧紧的将她抱住,抱了很久很久…
“宋凡哥哥,你为什么这一年都不和我联系?”游伽不想再去触及那道疤痕和那个让她伤心的名字,调整好情绪就转了话题。
“一直很忙。”宋凡搪塞着,心里却像照进了阳光,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了。
“那逸姿呢?你们没有在一起吗?”游伽记得当年古逸姿是喜欢宋凡的,貌似他们还处过一段时间,只是宋凡回新夏以后,他们之间怎么样,她就不得而知了。
宋凡黑色的瞳孔忽的一暗,现在他真恨不得将当年的实情告诉她,他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古逸姿,和古逸姿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给她和洛雨轩造成错觉,让洛雨轩对他少点防备。
“我回新夏的时候,我们就分了。”
“真可惜,我一直觉得你们很配。”游伽无奈的叹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印辰悦终于听明白了他们的谈话,原来宋凡曾经和一个叫逸姿的女人有过恋情,而游伽是因为失恋才来到新夏的,也就说明他的计划完全不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宋凡哥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游伽不好意思的抬起脸,眼角的余光瞟过印辰悦的身形。
“嗯,你说。”宋凡的声音柔和而亲切。
“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话音一落,头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沉。
听到宋伽说要借钱,宋凡一愣:“你为什么要借钱?”宋凡知道游伽一般是不会开口向人借钱的。
“我…”游伽吱唔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租了我的房子,所以身上没钱了。”印辰悦立刻出声解了围,他想这事宋凡迟早会知道,与其到时候兄弟之间闹误会,还不如早点当面说出来。
“你说什么,伽伽租了你的房子?”宋凡两个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游转,然后对着游伽很是严肃的说道:“伽伽,这不行,你不能住在这里,要不这样,我帮你订一家宾馆,你想住多久都成。”
宋凡心里有他的想法,游伽和印辰悦现在接触的并不多,产生一见钟情的概率的可能性也不高,更何况印辰悦心里一直装着周梦珊,而游伽对洛雨轩的感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忘记的,但是两人相处一久,一旦印辰悦发现了游伽的好,不排除会有他担心的事情发生。
“可是宋凡哥哥,我真的好喜欢这个房子,喜欢这样的环境。”游伽向宋凡投去一个乞求的目光。
“宋凡,你是担心她还是怀疑我?”印辰悦自然明白宋凡不让游伽留下的原因。
印辰悦的话触到了宋凡的软肋,面子上一时挂不住,说道:“没有,我是觉得你经常早出晚归,我是担心伽伽一个人在这不安全。”
“这个你尽可能放心,我这安全得很。”印辰悦声音里透着一些不高兴。
“对,对,对,宋凡哥哥,我不会有事的。”看着印辰悦阴沉的脸,游伽害怕他反悔,于是立刻赶紧将话题转移:“宋凡哥哥,借我两百块钱成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要来干什么?”宋凡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在心里祈祷他担心的事情千万不要发生。
“我想去看看玉玲,没钱打车,所以那个…”游伽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宋凡叹了口气,拿出钱夹取出一叠票子递到游伽面前:“拿去吧。”
游伽从里面取出了两张,勾起嘴角,甜甜的道了声:“谢谢,有两张就可以了,明天我的稿费就到账了,到时候还你,对了,宋凡哥哥,你们知道映晖大厦怎么走吗?”
“不知道。”宋凡还没开口,印辰悦代替他作了回答。
宋凡木然的向印辰悦投去一个不理解的目光,明明印辰悦就是映晖集团的副总裁,而且这个时间他差不多要去上班,不正好可以捎游伽一程吗?可他却那么斩钉截铁的说不知道。
“可是玉玲说映晖集团在新夏很有名的,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游伽清澈的眸子里闪着许多的疑问。
“这个…”宋凡搔着脑袋不知道如何回答。
“算了,我自己去找吧。”见宋凡似很为难的样子,游伽也不好勉强。
刚迈出的步子忽然停止下来,然后又回到宋凡的跟前:“宋凡哥哥,你千万别告诉我大哥说我来了新夏,好吗?”
“真拿你没办法,好了,我答应你,不告诉你大哥。”他自然也不愿意告诉叶离,那样的话,见到游伽可就比现在难多了。
“谢谢,宋凡哥哥,我先去洗涮。”随即像只欢快的小鹿拿着自己的洗具奔向洗涮房。
印辰悦和宋凡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宋凡哥哥,房东,我走了。”打磨好了自己,对印辰悦和宋凡告了别,就拿着小包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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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回忆】
印辰悦反复咀嚼着‘房东’两个字,嘴角不由得挂起一条浅莞。
“辰悦,你在笑什么?”印辰悦突然的微笑引起了宋凡的注意。
印辰悦立刻收敛起面部的表情,淡淡的说了声:“没笑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堂堂的千金大小姐竟然问人借钱打车,放着总统套房不住,偏偏喜欢我这小小的洋楼,真是不可思议。”
“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以后她会做出更多你意想不到的事,就怕到时候会吓得你会瞠目结舌。”
“哦?”印辰悦很随意的坐到了椅子上,向宋凡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示意他说下去。
宋凡随即也坐了下来,脑子里放映出许多在新加坡留学时的片断:“记得第一次和她相遇是在国立大学的体育馆,那天我和洛雨轩,也就是她的前男友在打乒乓球,当我们正玩得兴起时,她带着同伴过来要我们让位,说地方是她们的。”
说到这宋凡的嘴角轻轻的上扬:“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胀得鼓鼓的,气势有多嚣张,所以我和雨轩都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没理她。见我们没有反应,她一屁股坐到球台上说我们不守规矩。”说到这里宋凡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姐的脾气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霸道是豪门千金的标志。”印辰悦附和着。
宋凡摇摇头:“不是,是我们确实占了她们的地,因为进体育室必须先拿乒乓球台的号码牌,而那天球室人不多,所以我们就省了这道程序。”
“哦?”印辰悦刚才不屑的脸忽的又缓了过来:“那然后呢?”
“我和雨轩不得不因为她‘无赖’的举动而停下,但是雨轩是个很倔的人,看着她霸道的样子,他怎么也不肯让,场面就那样僵持了很久。”说到这里宋凡忍不住笑出了声。
“后来怎么样?”宋凡的话吊起了印辰悦的胃口。
“我和她的同学只好当起了说客,可是两人都死活不退让,最后她忽然跳下球台,向雨轩发出了挑战,说是只要雨轩能打得过她,她就把地方让给我们,我当时直想笑,心想世界上还有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生,雨轩可是两届的大学生乒乓球大赛的冠军,不过那个时候我倒也挺佩服她的勇气。”
“看来她还挺自负的,输得很惨吧?”印辰悦的脑子里幻想出一些游伽尴尬的情形。
宋凡叹了口气:“雨轩连接赢了两局,结果却被她翻盘。”
“可是我看她那样子不像个精明的女生,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天赋?”想起昨天晚上被自己骗喝酒的过程,印辰悦很不相信的说道。
宋凡微微的笑着,笑里面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成分:“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聪明是什么概念,伽伽她确实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耍心计,她容易相信别人,有时候别人欺骗了她,她却宁愿相信别人是有苦衷的,很多人都觉得她笨,其实她是懒得去计较。”
“她倒真的是天生的乐天派。”印辰悦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刚才游伽将那一大堆零钱推给他时的样子。
“嗯?怎么说?”这次倒轮到宋凡莫名其妙了。
印辰悦从睡衣的口袋里将钱摆到茶几上,然后轻轻摇着头:“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她身上就只有这么点钱,而且她竟然一个子也不给自己留。”
“她不仅乐观,而且独立,她大一的时候开始就做家教找兼职,所以那时我和雨轩都以为她家境很苦,有时候会在暗中偷偷的帮助她,后来他二哥来游磊来找她,我们才知道自己上了一个多大的当。”
“刚才她有说过,我先前还有些不太相信”印辰悦的身子稍稍换了一个姿势:“我发现她感情似乎很丰富,一会儿哭得稀里哗拉,一下子又笑得不成样子,不知道你们怎么受得了。”
“她的个性很外向,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感情,笑起来可以没有没肺,哭起来可以地动山摇,不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哭不笑不闹不说话了,就说明她真的伤心了。”说到这里宋凡吸了一口气:“但是我想这样的时候大概不会有了。”
“是吗?为什么这么肯定?”现在的印辰悦似乎突然对那个叫游伽的女孩子有了一些兴趣。
“连和雨轩分手她还能看得开,可以哭得出来,说明她的心理还是健康的。”说完宋凡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多嘴了,抬眼紧看着印辰悦:“辰悦,刚刚伽伽问映晖大厦,你为什么要骗她说不知道?”
印辰悦两手抱着头,轻轻的扭了扭脖子,然后很惬意的回答:“你不是担心我对她有企图吗,所以为了我的名誉,当然还是和她保持距离的好,你说,是不是?”
宋凡的脸瞬间一红,他明明知道印辰悦心里有个周梦姗,却仍旧有着这样的怀疑,而且还被别人一眼看出,于是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哪有,我真的只是担心她的安全。”
“没有就好,不过有也没关系,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心,她随时可以走。”印辰悦表面上保持着镇定,可是内心却在此时有了一些担忧,似乎担心宋凡会顺着他的梯子往下爬。
见印辰悦似乎对游伽并没有表现什么特殊的好感,加上他知道况印辰悦一直喜欢的是像周梦姗那样美丽、干练、独立、有主见、又不失韵味的女人,于是立刻将话题挑开:“辰悦,你再说这话说就太看不起人了,伽伽在你这,我放心。对了,明天我得去一趟悉尼,可能有一段时间不在新夏,如果伽伽有什么情况,你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行,你一路顺风,我就不去送你了。”说完抬眼看了一看厅堂的壁钟:“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班了,今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报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