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你能老实点吗!我都发烧了!”

“病了你还这样,手拿开!”

“OKOK,你随便掐吧,继续说,你以前的男朋友怎么说的?我看看有没有帮助。我不知道国内要怎么说,在国外,不用经过家里人同意,自己喜欢的就行,结婚之前两家才见面。”

“以前的…以前的没什么好说的,没有太认真的,都是上学的事情,像同学一样,爸爸妈妈不知道呢。”

说到以前的男友,卿卿实在给不了他帮助,学生时期的恋爱很单纯,最多穆洵审问跟踪一下,没有过激行为,家里也对她放心。至于结婚,现在想是不敢想,能从地下转正她就知足了。

“你以前有几个男朋友?”

他支气身子问,越想越觉得应该在她过去的男友身上取取经。

卿卿本来想比个三,一诚实,就比了个一。

“OMG!”他表情很吃惊,不敢相信她这么大了,才只有过一个正式交往的男朋友。问题一下子变得很严肃,他抓着她没有散开的辫子,拉近到跟前。有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生出来,之前跟穆洵谈就怀疑过,想问,怕她不高兴,这次有了机会,正好就问了。

“卿卿,What’s ur number?一?”

卿卿被问得很糊涂,反问他,“什么数字!”

“OMG!”他起身,脸上一点笑都没有了,回身开抽屉,够到上次买的东西,拆开包装拿了一个问她,“这是什么?”

她根本没看清,躺着信口瞎猜。

“眼帖?”

“你坐起来!”

她就是没见过,翻来覆去看也不知道,抬头小心翼翼问他:“吸油纸?”

他听完脸都黑了,又跟重病一样,一言不发把包装盒子递给她,起身找了见衣服套上。卿卿一看包装上的图画和英文字,像见了可怕的虫子一样尖叫一声,丢到床下,一边往后躲,赶紧掀开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烧了一场,费聿铭精神了,卿卿倒蔫了,他在屋里走来走去,觉得问题很严重,想通过她父母绝不是那么容易了。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迟迟不愿意了,说高兴是有一点,但还是心烦多一些,不能由着自己性子了,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对她,老觉得好像欠她什么似的。

过了十分钟还不见她从被子里出来,他过去掀被子看看怎么回事。一见光,就是卿卿眨着两只大眼睛,捂着嘴,躺在枕头上脸都是白的。

“没事没事,”他坐过去抚着她的额头小心的安慰,手心里是烫的,她貌似有点发烧,“嗯…到时候…再说,别害怕,到时候我慢慢教你,一学就会了。”

费聿铭刚退烧,脑子也不好用,只能想到这么说。不说还好,一说卿卿更上火,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缓不过来,拉过被子又躲了进去。好办天才从被子里冒出一句:“费聿铭,你是大流氓!”

不管她给下的什么结论,他抱着她和一团被子,焦虑过后终于平静下来,除了肩上责任重大,还觉得有点发烧过后晕乎乎的自鸣得意。

流氓就流氓吧,管他怎么说呢,在她这儿,他反正流氓定了。

多少前任?

跟着她去相亲,他还扬言她的事情他都知道,结果顶顶重要的一件就不知晓,还是跟他切身福利有关系的。晚上回家路上,费聿铭一直在考虑以后怎么办,关键的一步势必要走出去,怎么走,什么时候走,在她家人面前怎么交待才能得到理解和接受,这些都比两人一时的快乐要重要很多。

谈过以后,卿卿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感冒药的效果一直没有完全消退,除了尴尬,她还觉得别扭,晚饭也没好好吃,总刻意避免再和他谈到敏感的话题,结果闷了一路,快到家的时候,她才想到自己疏忽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忘了问他。

车子泊在香槟小镇入口的对面,卿卿打开念慈庵喉糖含了一颗,给自己定了定神,又托着小金属盒送到他面前,像每日在班里给孩子发水果一样命令他:“你也吃一颗!”

他皱了皱眉,捏起一颗,很不情愿的放进嘴里。果然是糖,甜的要命。当时在药房买纯粹因为她想要,而他一向只吃西药,对中药不了解也不太相信,至于喉糖这些,更当成是哄小孩的把戏而已。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她让吃,依然吃了。

“我有个事情要问你。”卿卿盖上盒子把喉糖放到挡风玻璃前面,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些,小心翼翼问道:“下午你说的…就是那个数…你的是多少?”

费聿铭听完就有自掘坟墓的感觉,这样的问题放在以往的女友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年轻的时候大家甚至比较过,一笑了之,人总有荒唐成长起来的过程。可如今知道她没有过别人,再要他开口,不管说多少,一是怕她会怄气,二来还可能对他有不好的想法,所以他只能选择个最含混的说法:“比你多。”

“多多少?”卿卿从没仔细想过他以前的生活什么样,只是不知不觉就联系起穆洵那篇文章里说他是野马的句子。野马就是很不安分,很不守规矩,甚至很放肆的马,他又做过长年在外居无定所的工作,可想而知女友一定非常多,弄不好是到处留情,“到底多多少啊?”

他含着嘴里的喉糖,越发不是滋味,想赶紧把她送下车糊弄过去,可在这样的问题上女人特别认死理,不说肯定不罢休,他讲了几句别的,她都好似没有听到,只是一味巴巴等着,最后费聿铭没办法,只好捧住她的脸叹了口气:“当然比你多一些,但也没几个。”

“那你数,我想知道。”她躲开他的手,心里设的底线数字又向上攀升,暗暗希望听到的答案不要比自己想的多,“你必须告诉我,我都告诉你了。”

他想了一会儿,考虑要不要给她个善意的谎言,可她毕竟是认真的恋爱对象,情况又太特殊,怎么讲都是种冒犯,最后他不忍心,拖着她到怀里,介乎恳求的说:“还是不说了行吗,说多少你都要生气,反正是有的,都是在国外的时候。”

她摊开他的手掌画了个数字,问他是不是,他摇头。再写,他还是摇头。试到后面,数字越来越大,卿卿心也凉了,他还是最初的态度。

“都不对,你也别猜了,我不会告诉你。”

“你说不说!”她有些问急了,手握着拳头,但感觉上更像被他扼住了喉咙,怎么也不能舒畅的呼吸。

他那定了注意,依然保持以往的冷静,声音又回复平稳,“卿卿,我不想说。”

很坚决的拒绝了她的要求,生气都是枉然的,她坐在位子上好一会儿只是胸口剧烈的起伏,实在没办法,抓起他的手使劲咬了一口,又够到挡风玻璃上的小糖盒,狠狠往他脸上一扔,极委屈的嚷了一句:“我讨厌你!”,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糖撒了他一身,金属的小盒子边缘正巧砸到额头上的伤口,倒不觉得疼,只是心里也很不舒服。追下车她已经过了马路跑进小区大门,长长的裙摆在夜色里失去了本来靓丽的色彩,看不清她是不是哭了,路上有大车通过,把他堵在路一边,再赶过去,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还没到家门口,卿卿就把手机关了,之后也一直没再打开,就是故意不想让他联系到。费聿铭干着急,本来见好的感冒,当晚又烧了起来。

相性一百问、 请问两位的姓名?

:穆卿卿。

:费聿铭。

、 年龄是?

:24。

:马上32。

、性别是?

:女。

:这不明摆着嘛!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不是很有性格。

:没想过。

、对方的性格?

:忽冷忽热。

:小兔子。

、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相遇的?

:幼儿园。

:幼儿园。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这是谁?

:个子矮!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嗯…:都。

、讨厌对方哪一点?

:中文不太好吧,说话累。

:没有。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嗯。

:当然。

、您怎么称呼对方?

:费聿铭。

:费七七。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没想过。

:都可以。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狼。

:不是说过了吗,小兔子。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婚姻。

:婚姻。

、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孩子。

:先结婚,马上要孩子。

、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

:不会哄人。

:太保守。

、您的毛病是?

:爱哭。

:就她说的吧。

、对方的毛病是?

:太…也没什么…:老害羞。

、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老出差。

:有事不说。

、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和别的男的在一起吧?

:回国。

、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情侣。

:我想结婚。

、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餐厅那次吧。

:学校那次!

、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紧张。

:我觉得挺好。

、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还没进展呢。

:谁说的,Kiss过。

、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他公寓。

:我公寓。

、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他想要的。

:今年的没赶上,明年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他。

:什么叫告白…哦…我…、您有多喜欢对方?

:说不出来的喜欢。

:想结婚。

、那么,您爱对方么?

:恩。

:当然!

、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七七,过来。

:什么都不说,已经没辙了。

、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忧虑。

:她不会。

、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不。

:不让她变。

、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等他啊。

:是不是出事了?

、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全部吧。

:没有不喜欢的。

、对方性感的表情?

:直勾勾盯着你。

:害羞。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他叫我过去。

:那个时候。

、您会向对方说谎么?您善于说谎么?

:会,被发现了。

:应该不会,说了她也不知道。

、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一起就行。

:她在身边。

、曾经吵架么?

:有过。

:不多。

、都是些什麽样的争吵呢?

:原则问题。

:嗨…、之后如何和好?

:他吓唬我。

:想办法呗。

、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希望。

:没想过转世,就想跟她一起。

、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一直都觉得。

:自从她答应以后吧。

、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嗯…没有太刻意的吧…:实际行动。

、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没想过。

:没想过。

、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什么花都配不上。

:不像花,像小兔子…恩,勿忘我吧…、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没有。

:有,不是故意的。

、您的自卑感来自?

:怕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不自卑。

、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一半一半。

:我那边都知道了,她那边…、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会,要努力。

:两个人都努力就没问题。

、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嗯?

: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满意。

:一半吧,结婚就满意了。

、初次 H 的地点:他家。

:我家。

、当时的感觉?

:我要不行了。

:忍四个月了,要不是她流鼻血…、当时对方的样子?

:野兽。

:流鼻血的小兔子。

、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没过夜,他送我回家的。

:可惜啊。

、每星期 H 的次数?

:他决定。

:看情况,她哥不在就好说。

、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他说了算,别太频。

:尽量多吧。

、那么,是怎样的H呢?

:恩…说不出来…:反正我满意了。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她还不太懂,我知道。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只有我知道。

、用一句话形容 H 时的对方?

:老想要。

:害羞吧。

、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恩。

:当然!

、一般情况下 H 的场所?

:他家。

:我那儿。

、您想尝试的 H 地点?

:他家就挺好的。

:她家,幼儿园也行。

、冲澡是在 H 前还是 H 后?

:都有。

:看情况。

、H时有什么约定么?

:有。

:不舒服了就说。

、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没有。

:不说这个,问下一个。

、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不太同意。

:我肯定能得到她的心。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 奸了,您会怎么做?

:他…应该不会吧…:谁也不许碰她!

、您会在 H 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会。

:我不会。她经常。

、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坚决拒绝。

:是好朋友吗?帮忙找个人过去安慰下吧。

、您觉得自己很擅长 H 吗?

:不是。

:还可以吧。

、那么对方呢?

:好像…:忘了问了,怎么算擅长?技术层面还是…、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爱我。

:什么都行,不说也没事。

、您比较喜欢 H 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专注,有点贪婪。

:害羞。

、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 H 也可以吗?

:不行。

:以前觉得可以,现在不会了。

、您对SM有兴趣吗?

:没。

:现在没太想过。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伤心。

:我索求她呗。

、您对强奸怎么看?

:刚才问过吧?

:反正我不会。

、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怕被家里知道。

:怕她怀孕。

、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恩…都有点忧虑,怕家里知道…:我家,还有车里那次,还有…、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是说我吗?

:太保守,这边太保守了。

、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我反应一向很快!

、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没有吧…:激烈点算吗?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她不愿意的时候都一个样。

、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对像是?

:他。

:不同阶段不一样,以后都是她。

、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恩。

:太符合了。

、在 H 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没用过!

:领带!

、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24。

:恩…记不清了…说下一个吧。

、那时的对像是现在的恋人吗?

:是。

:不是。

、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脸红)…:嘴唇和xxx、xxx、xxx、xxx…、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没仔细想过。

:Everywhere!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一起就好。

:这个我们自己知道。

、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别被发现了。

:怎么能让她更舒服。

、一晚H的次数是?

:他定。

:视强度,不需要太多,尽兴就好,而且她得受得住,怕她流鼻血。

、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他。

:自己。

、对您而言 H 是?

:跟他在一起。

:让她明白我怎么想的…不能光想,得有行动不是…、请对恋人说一句话:爱。

:回去再说!

…修改和出版进度…修于顺过来了,瓶颈了整整三周。结尾还在憋,前面也在修改,憋出这个东西来,大家共乐下。

希望一如既往有人支持。

下月肯定交稿了,估计两个月到三个月上市吧。

谢谢。

卿卿第二天一直都闷在家里,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什么也干不下去,因为心里不痛快,开始把书柜里的书都摊到地上,非要在不大的房间里把床和书柜对调个位置。她一个人锁起门来乱弄,床垫子砸在墙上,惊动了隔壁的穆洵。

因为马上要出去香港开年会,穆洵一边赶报告,一边还要把游戏外挂的几个新的小程序做出来,每天忙得二十四小时时间颠倒,好几天没顾上管卿卿。她搬家具已经是下午了,他中午刚刚才睡下,一直睡不踏实,老被隔壁的动静吵着,最响的一声过去之后,一翻身坐起来,实在不能放任不管,趿上鞋过去敲门,看她又在搞什么明堂。

“七七,开门,干吗呢!”

“我忙呢!”她把分乱的一堆书踢开继续拽床,之前没有做任何计划,挪了床出来才发现要竖起来才能腾出挪动书柜的空间,可她就一个人,力气又不打,床垫子没立一会儿就倒下去了,砸的书散了一的。

“七七,你在里头折腾什么呢?开门,让我进去!”

房间里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卿卿把床架放下,掸掸灰过去开门。穆洵勉为其难的从门缝里挤进来,一看屋里的混乱,不禁挑眉。

“挪家具干吗?吃多了吧又!”

他过去把倒地的床垫扶起来,已经挪到屋子中央的床架又推了回去。

“爷爷奶奶说了,不能对着窗户睡,有风到时候吹坏了你,大冬天瞎折腾什么。”

他在床边找了个地方坐下问话,她不回答,自顾摆弄地上的书一本本分类,把脸转到另一边。

“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过去跟着她在书堆旁边席地而坐,穆洵拿过她手里正在翻的画册放在一边,“跟小哥说,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她闷了一天没开口,终于赶上个能倾诉的,过去把门关上,又回来坐到地板上,抱着膝,把脸埋进去。

“小哥,你谈过恋爱吗?”

“当然!”看她那么失落,他把两人中间隔的书挪开,让她倚在肩上,“怎么了?姓费的欺负你了?”

“没有。”她不想激化他和穆洵之间的矛盾,忙着摇头,“就是有点事,我没想明白。”

“什么事?”见她魂不守舍的对着一地书本发呆,穆洵断定一定出了问题,“告诉哥,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乱想的。”她笑得勉强,还没咧开嘴就笑不出来,“小哥,你会告诉现在的女朋友以前跟谁交往,她们什么样子吗?”

“不会吧,我觉得没必要,除非她一直问,不问谁会提那些过去的事,感情是两个人现在的事,得往前看不能老往回瞅。老提这样的事没意思,感觉彼此不够信任,反正我没问过,也没被问过。怎么了,你问姓费的了?”

点点头,卿卿埋在穆洵肩上叹口气,感觉没力气折腾这些旧事,眼前的很多问题还等着她解决。

“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都是我瞎猜的,没事了,弄弄书我就好了,你去忙吧。”

“没说什么你自己闷在屋里不出去?”穆洵抓着辫子一直不放手,觉得她太安静,有些反常。

“就是没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

“那混蛋要是说什么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一定跟哥说,哥替你出气去!别委屈了自己,哥再给你找好的。”

穆洵一沾费聿铭的话题,说不了两句就爱生气,卿卿赶忙支开。

“好了好了,我自己弄弄书,没事了,你去忙吧。”卿卿爬起来推着他忘屋外走,反而被穆洵反手抓住辫子。

“七七,姓费的…”

“我知道了!不说了不说了”她举手做个投降状,终于把穆洵推出房,关了门,自己就趴在书堆里,一本本数着散乱的画册,不停猜测他那个数字。

三以下她想都不敢想,那样太专情了,不太符合国外长大的实际情况,她也不做妄想。个位数她能接受,九已经非常痛苦了,是咬牙的上线,十就绝对不行,她会认为他对感情一点诚意没有,对感情态度不负责任,只追求肤浅的快乐,那样的话,势必要重新考虑与他的关系。

可明明咬牙知道自己的极限了,又害怕那数字真的扩大到十位以上,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多一个都是对她的莫大折磨。

第二天上班,点着站成一排准备吃饭的孩子,卿卿满脑子还都是费聿铭历届女友的假想。中午吃饭数盘子里的小西红柿,去休息室会注意洗手台边放好的干净马克杯,眼前老是滚动的数字,一点点累加,最后打开八卦杂志,广告中被一群外国美女簇拥的男模突然变成了费聿铭的脸,对她横眉冷目,左拥右抱,吓得卿卿把咖啡洒了一地,被进门打扫的阿姨说了一句。

精神恍惚,卿卿站在每天给各组孩子们计算奖励的布告栏面前添加一天的成绩,举起笔要写,墙面上浮现出费聿铭的脸,很多张不同的面孔,时而顽固不化,桀骜不逊,时而温柔体贴,凶悍霸道。

保姆领着小虎站在教室门口叫她,足有七八声,卿卿才听到,反应过来放下笔走出去。

“怎么了?”

“77老师,费太太让我问您明天还来家里上课吗?”

“为什么不去?”

“家里小龙和费先生都感冒了,怕您不方便。”

不习惯别人叫他费先生,可听到说他病,心里又惦记起来。

小虎站在一边抱着卿卿的腿,等保姆说完才插嘴,笑嘻嘻的,比往日开心好多。

“Miss77明天去,哥哥热了,叔叔也热了,只有小虎和Miss77不热。Miss77去,小虎给你糖。”

伸着手要拉勾,小虎掩饰不住独占她的快乐。卿卿蹲下身摸摸他光洁的脸蛋,在脑门上给他贴了个贴画,替他把帽子戴正,又交回到保姆手里。

“Miss77明天看时间,小虎要听话。”

他摸着脑门上的贴画,大力点头,得了保证一样,拉拉保姆准备一起回家。

因为见得多,卿卿跟保姆比较熟,借着送他们出去,问了句病人的情况:“小虎和费先生好点没?”

保姆帮小虎带上手套,一路领着,走出大门才神秘兮兮的跟她小声嘀咕一句:“小龙没什么事,不过听说费先生这次是和国外女朋友闹分手,一着急才病的。”

“…”卿卿也不知道自己答了句什么,只是保姆带走小虎以后,她一个人在校门口站了好久。

女朋友?分手?

国外?

晚上回家终于把手机打开了,有几条他的短信,都不长,也不全是道歉,解释的内容很少,劝她的话倒多一些。